Facebook Sharer
选择您要替换的背景颜色:
【农历新年】背景图片:
个性化设定
 注册  找回密码
楼主: nichole11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驱魔人(转贴)

 关闭 [复制链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151#
发表于 2010-7-27 06:40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二章 野店(下)

怎麼办?

    有怪东西进来了,可是彷彿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而那个苗女则还堵在门口,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盯著小夏不让她离开!

    「阮瞻!万里!」她壮著胆子又叫了一声,仍然毫无反应。

    咚——咚——咚——

    杂乱但又规律的跳步声传来,表明了那队奇怪的人正在进入店裡。

    只有靠自己了!

    这认知让小夏壮起胆子,慢慢溜坐在床边。她胆怯的瞄著门的方向,想找时机从那苗女的身边挤过去,实在是除这之外,她也想不出什麼办法来!

    她握紧胸口的护身符,两隻脚下意识的在地上摸索著,找著自己的鞋。

    她碰到了她的鞋,但却被踢到一边去了,於是用脚去勾,眼睛还瞄著苗女的方向。一下、两下、三下,怎麼越碰越远?已经到了她够不到的地步了!

    「你找这个吗?客人!」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脚边传来。

    小夏倒吸一口凉气,眼见自己的左右两边,各蹲著一个黑影,每个人手裡拿著她的一隻鞋!也不知道是什麼时候出现的。

    「阿米,阿簸,她睡我的床!」一直呆立不动的苗女突然尖叫,并气愤的疾飘过来。

    小夏骇得迅速缩回到床角,惊恐的望著这三个不速之客。

    那两个蹲著的黑影在小夏的注视下起了身,好像从地下的土裡拱出来一样。他们慢慢挪动到小夏面前,和那苗女排成一排,对小夏俯视著。

    两个都是苗人打扮,一男一女的中年人,黑瘦老丑。此时却对小夏笑著,表情僵硬又古怪。眼睛盯著小夏,眼神却飘到小夏背后,让小夏觉得整个后背都发麻。

    她身后有什麼吗?

    「阿花,别这麼和客人说话!」男人说,「要招待客人。她阿米——」

    不等他吩咐完,左边的女人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托盘,逼迫一样递到小夏面前。托盘上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像是米糕,不过早已发霉发臭,山林中特有的黑色大蚂蚁在米糕上穿梭来去!

    「吃吧!」她说著。托盘差点顶到小夏的鼻子。

    本能的,小夏一挥手,托盘『平』的摔了出去,撞在屋角上。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响!竟然是有形有质的,小夏无意见碰到的手也一样!

    而随著这声响,小夏和那三个苗鬼都突然不出声了。小夏是吓坏了,而那三个苗鬼却一付受到了冒犯的样子,齐刷刷的狠盯著小夏!

    「糟蹋粮食,罪人!罪人!」三个人齐声叫,并俯下头!

    小夏感觉到刻骨的阴寒扑面而来,带著泥土的潮湿,堵得她喘不过气,只能紧依著竹墙。握紧护身符,刚要大叫『南无地藏王菩萨』,就听见两种声音同时响起来。

    吱呀——叮铃——

    然后是脚步声,稳稳的压迫著人的听觉,是那戴斗笠的怪人领著那一串怪东西摸上楼来了!并且穿过渐渐走到了小夏房门口。

    一步一步——

    房门无声息的打开了。那个怪人站在门口。那三个苗鬼自动闪开一条缝隙,让那个人可以看到小夏。

    月光明亮,照在那个人身上。小夏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不是白布,而是蓑衣。蓑衣上满是水珠,但又不落下来,在月光的照射下好像银白的一样。

    他头上的斗笠压得很低,小夏瞪大眼睛拚命想看到他的脸,却感觉斗笠下什麼也没有,只是解不开的黑暗。

    他走了过来,还没忘了摇动手中的铜铃,身后那如串成一串的螃蟹一样的『人』也跳了进来,一时间,小小的房间挤得满满的,却只有小夏一个人惊恐的呼吸声!

    「她睡我的床!」苗女又叫,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但这次却有告状的意味。

    那人走过来,俯身看小夏。这麼近,小夏还是没看到他的脸!

    他不出声,只是相面一样对著小夏,然后突然伸手抓住小夏的脖子,还没等她挣扎就一下把她从窗口扔了出去!

    小夏重重的落在地上,但感觉没怎麼疼,就是震了一下,而且周围的环境也不怎麼对,迷糊中听到脚步声传来,然后面前出现一双男人的脚。接著那男人把她抱起来,又放回到床上去。

    「做了什麼噩梦?还从床上掉下来?」阮瞻温柔的声音传来。

    怎麼?是梦吗?怪不得阮瞻不来救她,原来是个梦!可真的是梦吗?!

    小夏哽咽了一下,细细碎碎的说著发生在刚才所有的事。

    阮瞻听得皱紧了眉头。

    这个梦也太怪异了,如果真是个梦,小吓就要看看心理医生,因為总是做这种噩梦的话,心理一定是有问题的。可是,如果有什麼能人在背地裡耍阴谋诡计,把小夏捲进什麼幻境也不是不可能,梦杀术他已经见识过了。

    他们在明,对方在暗,每一回他们都要在劣势中翻身,很难,但必须那麼做。像这一次,他明知道接近真相等於是把自己当成了靶子,但又非做不可。他不关心关正之死,只是关正的死把『杨幕友』和黄博恆也牵连了进来,他只是要摸清那个『杨幕友』的来歷,他强烈的感到一定与那蔓有关,与这深山、河谷有关。

    「你打听过这家店的情况吗?」小夏已经从噩梦中完全清醒了,但却还假装害怕,不从阮瞻怀裡出来,一直依著他,「是不是有夫妻两个带著一个女孩?」

    她在山下无意间听说,这一带的语言有古越语的遗风,把阿爸、阿妈称為『阿簸和阿米』。

    「不是啊。就是一个老人。」阮瞻随口撒谎。

    这店裡确实是一对夫妻带著他们十六岁的女儿在经营。

    「那就好,梦裡那个小姑娘总是说我睡了她的床!很生气啊,一直叫我离开!」说到这儿,小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还以為店主一家让人杀了,却弄不清事非找我来索命呢!」

    阮瞻抚了抚小夏柔软的头髮。还没回答,脚步声就带来了万里。

    「有情况吗?」他边说边走进来。小夏连忙立直身子。

「阮大神棍,你怎麼也不叫我一声,不怕我被女鬼拉郎配吗?」万里还赤著脚。显然匆忙过来的,但手裡却拿著血木剑。

    拿是阮瞻匆忙中放在他身边的,為了保护睡得很沉的某人。

    「你滚得远一点,我还落个清净。」

    「我要是离开你。你一定会想我的,假如我死了——」

    他边说边坐到床边,小夏连忙跳起来去捂万里的嘴,「大半夜的,别胡说!」

    「你怕我死吗?」万里眼睛亮晶晶的问。

    「你再说这个字,我发誓三天不和你说话。」小夏有点生气了,实际上是感觉在这古怪的野店裡这样说很不祥。

    「好好好,算我怕你,我不说。但是——」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噹噹噹』的敲击声。

    这意外的声音如同突然插话进来一样,让三个人当场禁声。

    小夏心裡一紧,看向阮瞻。见他神色凝重的站起来,快步走到门边去。脚下却很轻。

    她又看向万里,后者安慰性的笑笑,压低声音说:「不是幻觉,我们都听到了。」

    小夏二话不说,套上鞋子,想起刚才的梦境,心裡有点发麻。

    「该下去看看,太烦人了!」万里把声音压得极低的问。

    「一动不如一静。」阮瞻哼了一声。

    「可是如果他们耍阴谋诡计,可能会一计不成,二计生,我们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不要总被动挨打!」

    他的话触到阮瞻心裡最不舒服的地方,自从和『杨幕友』争斗以来,他就一直在防守。儘管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但这还是让他在不知不觉中產生了急燥。

    「你们呆在楼上别动!」他决定自己下去看看。

    「不,等下,你听我说。」万里又一次提出反对意见,「情况不明,这个时候不能分散,还是集中在一起比较安全,你觉得呢?」

    阮瞻沉吟了一会儿,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但那敲击声却在此刻又响了起来,好像催促他做决定,这让他终於点头。

    「好,血木剑你拿著,小夏站中间!来吧!」

    阮瞻一马当先走出了房间,小夏和万里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

    此时,天又阴了起来,把仅有的月光也遮了起来,小店内黑漆漆的,只有些微的光亮。

    当——当——当当——

    那声音又传了出来,一会儿紧一会儿慢的,没有规律,而且声音的来源也飘忽不定,让人无法判断是来自哪一方。

    阮瞻踏上楼梯,好像是故意的,把楼板踩得嘎吱作响,很鲁莽的直接走下楼去。他平时是个稳健的人,如今这样做颇有点示威的味道。心想既然对方要引他们出来,他们如何小心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噹噹噹——走到楼下的饭堂裡,终於觉得那声音有些近了,听起来的质感像是用手指敲打瓷器一类的东西,并不像是敲门声。可当他们仔细聆听,想辨别方向时,那声音却消失了,恶意的沉默下来。是谁在装神弄鬼呢?目的是什麼?是上楼去,还是查清楚?阮瞻不得已要做出第三个判断。他早在才一进这个店就把环境看得清清楚楚——饭堂的左侧的灶间,右侧是杂物室。厨房裡锅碗瓢盆比较多,敲击瓷器的声音来自於那裡的可能性比较大。

    几秒鐘的时间,他决定自己去查以下灶间,挥手做了个让其它两个人留下的的动作。

    他可以夜视,能在黑暗中看清楚东西。可是他忘了,其它两个人没有夜视,小夏和万里只在昏黑中见他挥了一下手,以為他是要他们去查对面的杂物房,所以在阮瞻离开后,走进了那间漆黑的屋子。

    『啪』的一声,一簇火苗在黑暗中闪现。晃得小夏一时没睁开眼睛,侧脸一看。才知道是万里燃起了打火机。

    火苗闪动著,照得万里的脸有点狰狞,像不是他了!

    「拿著这个。」万里把血木剑塞到小夏手裡。自己则站在她前面,一隻手牵著她,一隻手用打火机的微弱光芒检视整个杂物间。

    白天的时候,这裡只有阮瞻进来过。他们都不知道这裡竟然相当大,凭借万里手中的光芒根本看不到对面的墙壁。

    小夏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任万里拉著被动的走,但她总觉得黑暗中堆积的杂物后面有什麼东西,光芒掠过的时候就安静,光芒一过就在黑暗中张牙舞爪。他们越走越靠裡面,让她觉得好似羊入虎口。

    她小步的往前蹭,不住回头在黑暗中张望,就怕有什麼跟在自己后面。却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一团软软的东西,那东西是活的,吓得她忍不住惊叫一声,跳了起来。

    『喵』的一声尖叫同时响起,小夏脚下的东西蹭的一下跳上了旁边的杂物堆。在昏暗中张著幽绿的眼睛瞪著她,弓著脊背,口中发出呜呜的威胁声。虽然并看不清,但小夏还是觉得那猫浑身的黑毛根根都立了起来,一付要杀人的神态!

    「关正要逮的猫!」小夏一下就认出来那隻眼睛超大的猫,冲口而出。

    万里一听,连忙把打火机转移过来,同时顺手抓住手边的一个空口袋,对著那猫兜头罩去!黑猫灵巧的一闪身,口袋落在了一边,它自己从半开的竹窗跳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猫不如狗好逮!」万里咕噥了一句。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房间的尽头,根本没发现什麼瓷器类的东西,全是各种麻袋和不知干什麼用的大片植物叶子。

    「那我们回去吧!」小夏抱了抱肩,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冷。

    然而他们才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响。回头一照,是被黑猫踩过的一侧麻袋包倒了下来。麻袋包下,露出一个小小的瓷坛。

    这瓷坛是黑色的,上端凹凸不平,像是刻了什麼文字,大约有一尺高,突兀的被簇拥在一大堆麻包裡面。

    当当——

    突然传出的声音,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这声音是如此之近,让人感到就是在自己脚下似的,自己聆听却上发自於那个瓷坛!

    噹噹噹——

    又是一阵乱响,好像裡面有什麼东西急切的要出来一样,而且越敲越急,让人觉得连罈子也晃动起来!

    万里左右看看,拿到手裡一根竹棒,想要走过去看看,被小夏一把拉住。

    「不要,等阮瞻来!」她非常紧张,觉得太不对劲了。

    这麼小的罈子裡能装什麼?為什麼会发出敲击声?鬼?妖?还是什麼?

    「没事,我不打破她,只是看看!」万里安慰了小夏一句。

    他也紧张,但又禁不住好奇。

    他慢慢的走过去,打火即举得高高的。

    此时的黑瓷坛反而安静下来,但这寂静却有著说不出的诱惑,好像在说:来吧,打开我!来吧!来吧!

    万里伸出手中的竹棒,作势要敲一下瓷坛的外面——

    「不要!」

    「住手!」

    小夏和身后突然跑进来的阮瞻几乎同时叫起来!

    万里一楞,手中的竹棒轻轻落在了瓷坛上。这重量不足於打破一张纸的,可瓷坛却突然碎裂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152#
发表于 2010-7-27 06:43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三章 是梦吗?

并没有什麼妖魔鬼怪跳出来,瓷坛裡装的只是一种像原油一样的黑色液体。随著瓷坛的碎裂,那黑色液体迅速流失。因為周围全是麻袋包,在昏黑的光线中也看不清是否渗到竹地板下面去了。

    等了一下,没什麼动静,万里鬆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微笑道:「你们两个吓了我一跳,我还以為有什麼可怕的东西呢!」

    小夏还处於惊呆状态,见他歪著头微笑的孩子气模样,突然觉得整颗心都柔软了起来,刚要说什麼,一低头却见有一股黑色液体从麻袋包下面流了出来,正是那罈子裡的东西,它并没有顺著稀疏的竹地板的缝隙渗漏下去,而是向他们的方向流了过来!

    蜿蜒的,如同一条黑蛇一样,静悄悄的偷袭著爬到万里的脚边,而万里还赤著脚!

    「小心!」小夏几乎是尖叫出声,潜意识裡莫名其妙的感到惊恐无比,就像要失去什麼重要的东西的那种惊惶和不安。

    她手裡还拿著血木剑,但是离万里有几步远,来不及过去拉他,只是本能的把血木剑向那片就要接近万里脚尖的黑色液体扔了过去。

    就在那黑水触到万里脚趾的一剎那,血木剑『砰』的一声落在地上,但由於一侧是散落了一地的麻袋包,所以只有剑尖著地,大部分剑身搭在了旁边的一个口袋上。

    但这剑尖也刚好落在了黑水的前面,不仅挡住了它的偷袭,而且万里也『啊』的一声,下意识的后跳了一步,暂时躲开了。

    『嘶』的一声响,那黑水有生命一样的一分為二,彷彿受到重创一般痛苦的扭动、散开,由一条粗大的黑蛇化為了两条细小的弯流,虽然流量骤减,但仍不死心的向万里脚下爬,而且十分迅速,在万里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有一股钻到了他脚掌的下面。另一条却向小夏这边疾射过来。

    小夏全部的精神全集中在万里身上,惊呆的看著他的脚,根本没看到有另一股黑水要攻击自己,当她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躲了。

    我要死了吗?

    她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但却觉得腰间一紧,被一股外力拋到成堆的麻袋包上,然后眼见一团火印直接压在黑水上,让那黑岁像一团极细小的蛇一样扭缠盘绕。然后化做恶臭的气体消散在空气中!

    「你怎麼样?」阮瞻扶住身体有点摇晃的万里。

    万里手中还高举著打火机,但脸色却在火光中阴晴不定。他虚弱的笑了一下,「看来我又落入圈套了,这回你可有话说了!」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可能要歇会儿了!」说完,他手中的打火机突然落地。

    在光明消失前的一瞬间,小夏看到万里向后倒下,但阮瞻在身后抱住了他。

    「万里!」小夏叫了一声,想要跳下麻袋包。

    但黑暗总的阮瞻急忙阻止了她,「乖乖呆著别动!等我!」

    他说著把万里背到饭堂去,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又进来把小夏抱了出去。不让她的脚落地,接著极快速的施了几个手印,把最后残留的黑色液体蒸发掉,才急步回到其它二人身边。

    饭堂裡,小夏正不知所措的抚著万里的脸,试图叫醒他,而万里却一动不动,连呼吸也极其微弱,好像随时会死。

    「听著,小夏。」他单手托著小夏的下巴,让她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话上,「万里可能中的是蛊毒,必须要找到下蛊的人。我要你在这儿守著他,一个人!」

    小夏听说他要离开,心裡一阵恐慌,但知道这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随即坚强起自己软弱的心臟。

    「我可以依赖你,是吗?」

    「完全可以。」

    「你要知道这裡不会平静,所以,小心,千万不要出事。」

    「我会等你回来!」小夏咬咬牙说。

    看著她脆弱但又强逼自己坚强的脸,阮瞻有一丝不忍,可是他必须要离开,不得不让她单独面对黑夜中不确定的东西。

    他在灶间的时候,听到了小夏的惊叫声和猫叫。他当时就觉得不对,才要离开去看看,就被脚下一丛杂草缠住。本来他以為那只是备烧的柴禾,没想这草竟然如同有生命一样,缠得他无法离开,拖住了他的腿。

    这草是被控制的,力量虽然微弱,但却极不好摆脱,这也导致了晚了一步,没有阻止万里。

    他不瞭解蛊术,只凭感觉判断,他也不知道自己练制的火手印可不可以制服那古怪的黑色液体,当时只是情急中试上一试。而且在无意之中,他从窗户中看到野店后面的树丛一动,虽然只看到一条模糊的人影,但却感觉那个人一定在那裡呆了很久,被他注意到后就慌张的跑到左边岔路上去了。

    这个时候偷偷摸摸的,即使不是下蛊之人,也可能是目击的人。而解蛊的方法虽然有很多种,但那黑水看来太凶险怪异了,又明显是為对付他们而来,连万里那麼命硬的人也被放倒,一定不是简单的蛊术。所以,他必须要追到那个人,否则万里凶多吉少!

    或者说,根本没有机会!

    他没有时间浪费,否则就追不到那个人了!

    焦急中,他左右看了一下,迅速拉开门边的一张竹桌,划破手指在墙壁上画上一个保护力最强的符咒,把万里拖到那裡安置好,然后并排放上两张桌子挡住他。

    他招呼小夏过来,用血手指在她的眼瞼上轻轻划过。

    「这会让你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也许会很怕,但可以看得清路!」他又画她的额头,「这可以让你不被发现,万里额头上也有一个。」

    「我不怕,我不是你们的拖累,我也是伙伴!」

    「知道,我知道。」一瞬间,他很想拥抱她,可他没有时间,「如果藏不住了。拿血木剑一碰这个符,墙就会破个洞。万里恐怕帮不了你,你要尽量保护他!如果——」

    他极度担心,虽然现在这店裡没有一丝不良气息,可当他离开不知道会发生什麼!这种选择让他的心哪一头都难以割捨。

「没有如果,我会到死守著他等你回来。别说了,快走吧!」

    小夏说著也钻到桌子下面去。伸手抱住万里的脖子,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让他昏迷得舒服点,并且再也不看向阮瞻一眼。以行动表示自己的坚决。

    其实她很想看阮瞻一眼,可是怕一看到他,自己就又会软弱。她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情况的凶险!万里的命,也许只差这一秒鐘。

    阮瞻咬紧牙关,在空中画著什麼,然后头也不回的一脚踏出。落步时已经到了那条岔路上。

    他要快,不仅是要夺回万里的命,还有小夏的命说不定也在毫釐之间!

    天空中开始滚起了闷雷,不怎麼明亮的闪电在丛林上空划过,像是穿梭在他身边一样,只是追逐他,逼迫他,告诉他一个字——快。

    他向前跑,努力注视著週遭的一切。感觉著气息,却什麼也没有!跑了一段路,雨下了起来,他也焦急得要疯了!

    万里!小夏!一定要坚持住,要等他回去!他心裡念著。眼睛还是四处搜寻!

    突然,一道明亮的闪电在空中劈过,十几秒鐘后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带著雷霆怒吼之势骤然炸响在头顶,一颗老树不幸遇难。

    随著老树被从中间一劈两开,一声惊叫从树后传来,然后其后的草丛开始东倒西歪,有一个人影从中间穿了过去。

    阮瞻抬脚就追,在树后被什麼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隻鞋,绣花的鞋,很旧,很破,但看得出鞋面上绣满了花。

    是一隻花鞋。

    他没有犹豫,向树林深处追去!

    同一时间,小夏却在惊恐不安中度过。

    有心理準备是一回事,有坚定的信心也不错,但是该怕的时候一分也不会少。

    好在有万里在她的身边,虽然他昏迷不醒,但她还是感到他在陪她,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此时雨又下了起来,一阵阵的山风拍打著竹门,像是有什麼要挤进来。四周漆黑一片,可是她因為被阮瞻在眼皮上划过血符,所以看得很清楚。

    吱呀——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从桌子下面,小夏只能看到一双脚飘了下来,没有踩地,也没有迈步的动作,但脚步声却和正常人一样,一步一步的,接著又是一双脚,然后还有第三双,都是赤著足,穿著普通的黑布鞋。

    「阿簸、阿米,客人怎麼还不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来。

    小夏一下子就认出那个不让她睡床的苗女!可是刚才的一切不是个梦吗?如果她是存在的,那麼其餘两个一定是她的父母,那麼这岂不是一家鬼开的店?

    原来他们竟然进入了一家鬼店!可是阮瞻那麼有能力,是什麼让他压根也没有发现?

    她抱紧万里,生怕他被发现。虽然阮瞻為他们画了隐身符,万里也是斜依著,可他太高大了,双腿伸得长长的,如果那三个鬼发现桌子挪动了位置,飘过来搬动的话,踩是不会踩到,但一定会踢到他的脚!那他们就会发现了!

    血木剑也不对劲,明明就放在她手边,可不知為什麼没有发出遇邪就会散发的美丽红光!

    「蓑衣赶鬼忙哦!」从没出过声的女人开腔。

    这句话说完,三个鬼突然不作声了,齐刷刷并排站在距小夏不到二尺的地方,好像在等什麼客人到来!

    蓑衣?不是那个梦裡看不清脸的怪人吧?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153#
发表于 2010-7-27 06:47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四章 蓑衣鬼

小夏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发现。想到那个斗笠下永远看不见的脸,冷汗无声的滚落下来。

    她紧张万分,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但又怕时间过得快,那个蓑衣怪人会早於阮瞻先到!可正当她心乱如麻的时候,梦裡清脆的铜铃声在雨中响了起来。

    沉闷的雷声和纷乱的雨声中,叮铃的声音就直直钻进人的耳膜中!感觉很远,但又好像近在咫尺。

    这不是个梦吗?还是梦中的情形要重演一遍!小夏一时分不清楚,而且也没有时间容她来分辨,她只是一手搂紧了万里,一手死死握住血木剑,这是她在这危险未知中仅有的依靠!

    门自动打开了,没发出任何声响,然后一双脚夹带著风雨闯进了小夏的视野。

    小夏只看到蓑衣的下边缘,眼见著雨珠不断的滚滚而落,地上却不见水渍。

    『他』在门边停了一下,然后慢慢向桌子这边走了过来。小夏心臟发紧,不自禁的向裡面紧缩,更紧的贴住墙壁和万里。

    『他』穿著一双花鞋,崭新崭新的,鞋面上绣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已经看不出布料本来的顏色,各色丝线堆砌得极其艷丽,在雨地裡走来,却还一尘不染。

    然而最诡异的是——鞋裡面没有脚,蓑衣的下缘和花鞋之间也没有腿!

    他不是人。是鬼!和那一家三口一样是鬼,可是為什麼血木剑没有像平常一样,遇邪就会散发出美丽的红光,而只是剑柄在微微的发热?!

    小夏不明白血木剑是不是坏了,只见『他』一直走到桌边,却又不坐下来,只僵直的站在那。近到她可以看清蓑衣的纹路和上面不断滴落却又有不会掉到地上的水珠。

    只听他摇了一下铜铃,就又有一串『人』跳了进来,排成了一排,站到了裡侧。不用猜也知道是那些用麻绳串著的、头罩白色布袋的怪人。问题是他们站的位置与那一家子和蓑衣鬼成了合围之势,把桌下的小夏死死围在正中。

    眼前的形势诡异极了,店裡没有任何的声响,而且漆黑一片,不过却又忙忙碌碌的。好像正常的店家在招待客人,只是店主不是人,来客也不是人。

    寒冷的山间夜裡,小夏却汗透脊背,还要拚命抑制因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她只希望这些鬼快点歇完脚快点走,假如鬼怪们在赶夜路时确实也和人类一样要歇脚。而且对方不是对他们持有恶意的话。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漆黑的雨夜,瑟缩在桌子下面的小夏也看见那个蓑衣鬼慢慢弯下腰来,那张看不见五官的脸对著她『看』!

    原来他知道她藏在这裡!

    「别—让—他—们—摸—你—的—头!」他一字一顿的发出古怪的颤音!

    什麼意思?小夏惊骇得楞住了。

    然而不等她反应,在那雷霆雷声响起的一瞬,蓑衣鬼突然掀翻了桌子!

    小夏惊呆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反应,觉得自己像躲在柴草裡的羊羔,突然暴露在野兽的眼皮底下。

    她吓得动不了。却发现围著她的东西也不动,只是盯著她这个方向,彷彿并看不到她,只是感觉到!她试著动了一下,几个鬼就开始认清目标一样,向前跳了一步!

    小夏这才意识到,阮瞻的隐身符使她和万里免於被看见,可是他们的呼吸无法隐藏,一动的话更会发出声响,所以那些鬼怪知道他们的大致方向,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还有,血木剑虽然有些异常,但对这些鬼怪还是有著无比的威慑力!

    可是那个蓑衣鬼為什麼好像看得见她一样?是她功力高深,离她距离近,先一步觉察到她?还是他真的能看见?它说的那句话又是什麼意思——不要被摸到头顶?!那它為什麼不攻击?也怕了血木剑吗?

    几秒鐘的时间,小夏必须做出决定!

    如果这些鬼怪是受命致他们於死地的话,万里就是最危险的,因為他目前处於昏迷状态,根本没有反抗能力。本来血木剑会保护一定的范围,可是对手太多,如果它们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就算她有血木剑也会顾此失彼。

    何况,她没有灵力,不能让血木剑如钢铁般坚硬,如果打在虚无的魂体上当然没问题,如果是殭尸一样的实体呢?那被串成一串的蒙头鬼跳到地上时『咚咚』作响,看来不是容易对付的,她不能让阮瞻父亲留给他的东西毁在自己手裡!

    而且,血木剑今天好像很不对劲。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她引开这些东西,而把血木剑留在万里身边,那样就算蓑衣鬼看得见万里,想对他下手也没有办法!

    她这样想著,怕得要死,可还是逼迫自己做出行动!

    她屏住呼吸,慢慢慢慢的把万里平放在地上,扯起他身上的套头衫的衣领,掩住他本来就微弱的呼吸,让那些鬼怪失去追逐的目标,然后把血木剑放在他的怀裡。

    她做这些的时候一直盯著近在咫尺的蓑衣鬼和对面一排随时準备攻击的『敌人』,只见那蓑衣鬼根本不动,看不见的脸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而那些鬼怪则随著小夏极轻微的动作慢慢靠近。

    此时血木剑开始有一点微弱的红光闪现了,这样小夏鬆了口气,这证明万里可以安全的呆在这裡,况且墙壁上还有阮瞻的保护符。

    她见围著自己的***越来越小,已经没有逃出的机会,乾脆脱掉一隻鞋,一下子从***上方扔了出去!

    『呼』的一声,那一家三口和五个连成一串的殭尸一下子涌到掉落鞋子的楼梯处,而那个蓑衣鬼则突然向小夏扑了过来。

    小夏本能的一闪,蓑衣鬼差点扑倒在万里身上,因為血木剑就在万里怀裡抱著。惊得它像牵线木偶一样,直挺挺的把身子立了起来,并飘出去好远!

    这下小夏彻底放心,知道血木剑可以保护万里,所以再不犹豫,趁那几个鬼怪还没有返回来之机一下子奔到门边。她想跑到山林裡去,那样迴旋的餘地大些!

可是,她出不去!

    蓑衣鬼抢先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这才想起。蓑衣鬼是看得到她的,她想的引开这些鬼怪并自保的方法根本行不通。现在也只有利用地形乱逃一气了!

    想到这裡,她再不犹豫。驀地蹲下身子,堪堪避开了蓑衣鬼的一抓,也没看清它有没有手,差不多是滚到了杂物室门口。眼见著那一串怪物身上的麻绳全部绷断,真如殭尸一样,伸直手臂向她逼来!

    别让它们摸到头顶!

    小夏不知道為什麼想到这句话,但总觉得这话有特殊的意义,所以一直努力不让自己的头部被碰到。原来她还想利用暂时不呼吸和不动来躲避袭击,可自从发现蓑衣鬼看得见自己后,这计划就行不通了,只能狼狈的逃窜。

    但那蓑衣鬼却并没有追她,只围著昏迷不醒的万里转。只是血木剑隐隐的红光让它无法接近万里,可它却一付不死心的样子,让小夏在逃窜中还不时要分心看著那裡,好几次险些被抓到脸上。

    雨夜中漆黑的野店裡,一屋子的鬼在追她。有五个脑袋上带著白布袋子的殭尸一样的东西,还有那一家三口,每一个都是面孔惨白,在忽明忽暗的光线裡更是变得惨绿,七孔流著血!

    害怕,她已经来不及了,她一边跑一边还要注意万里那裡的情况,只见蓑衣鬼围著万里转悠了半天,突然趴在了地上,努力伸长了手。

    它的手掌慢慢从蓑衣下伸了出来,黑乎乎的,就像粽子叶子包著的东西。同样的,还是看不见手臂,好像无形的手臂在向前伸,而且非常有弹性,伸长得超过了人类概念裡的界限,直接去触摸万里的头顶。

    受了重创一样,它在触了万里的头顶一下后,驀然缩回了手臂,委顿得没有爬起来!

    小夏呆住了,也忘记了跑,也忘记了呼吸,因為没有蓑衣鬼的暗示,那些鬼怪失去了小夏的信息,也停止了攻击。一时间,店裡寂静无声!

    半明半暗中,万里忽然慢慢张开了眼睛!

    他醒了,小夏本该高兴的,可是下意识的,她浑身都在哆嗦,惊恐和绝望让她的心臟都无法跳动!

    万里的情形不对,真的不对,他不再是他自己了,而是成了另外一个人,木然,僵硬,恐怖,没有感情!

    一阵阴风吹过,他就像随风飘起一样,那麼高大的男人,无声息的就直立了起来!

    「万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夏忘了自己的处境,一下子就喊了出来。

    随著她的声音,异动四起!

    先是周围的鬼怪开始向她的方向扑过来,再就是万里突然扭转过头了,直直盯著她!

    她知道万里看得见她,因為同样是阮瞻画的符,虽然外界无法看到,但他们互相是可以看得到的。

    可是那不是万里了!虽然他有万里的身体,有万里的脸,可是万里从没有用过这样没有感情的眼神看她,他从来都是那麼温暖,那麼和煦,使她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世界都是温柔的!

    她要哭了。特别是当他像其它鬼怪一样向她冲过来时,她几乎大哭著跑开!

    那不是她的万里了!

    店裡的追逐仍然在继续,可小夏躲得越来越惊险,她心裡绞痛著,手脚就慢了下来,最终被那个小苗女狠狠抓住手心。

    「她睡我的床!」她尖叫一声!伸出已经成為爪子的手,拚命扣住小夏的喉咙!

    小夏呼吸困难,意识散乱,只用眼睛的餘光看著万里,可他竟然没有反应!

    死就死了吧!

    小夏闭上眼睛,绝望得不想挣扎,因為眼前的万里已经不再是她的万里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154#
发表于 2010-7-27 07:00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五章 一夜

『恩』的一下,万里『跳』了过来!他凶狠的看著小夏的方向,眼裡闪过血红的光芒,妖异又暴怒,杀气腾腾,一付要把人撕成碎片的霸道模样,连那小女孩都骇得鬼叫一声,闪得远远的。

    「万里,回来!」小夏什麼也顾不得了,在这生死关头才感觉到,万里就像她的手足四肢一样重要,决不能失去,「你醒醒!」她抓著他胸口的衣服猛摇,情绪已经从最初那种令人心碎的痛心,渐渐转化得夹杂了一点气愤。

    他不能骗人!他说过的,他的意志力和控制力和阮瞻一样强,他们曾在大学时代和一群人拼酒,明明酒醉了却还能谈笑自如,驾驭著自己的情绪和行动,等赢得赌约后才抱头大睡三天!

    现在怎麼了,只是被一个蓑衣鬼摸到了头顶,他就迷失了自己吗?不能!他不能那样!

    「你给我变回来!」小夏见万里仍然僵直的站著,急得拍打他的胸膛。

    万里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右手,正当小夏欣喜於他有反应时,他却把手伸向了小夏细嫩的脖子,然后紧紧握住,单手就举了起来!

    小夏登时呼吸困难,窒息使得她的手臂也抬不起来,像一件衣服一样被掛在万里的手上!

    要死了吗?死在万里的手裡?那个比哥哥还要亲的人,从没有和她发过一次火的、最好的朋友的手裡?那个她曾经以為,这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她的人手裡?

    「掐—死—她—!」那个因為拚命摸了万里的头顶,而被血木剑的剑气伤得委顿在地的蓑衣鬼,突然用颤抖的古怪声音叫了起来!

    「给我给我给我!」那一家三口的苗鬼在一边拥挤著争执。再加上一直沉默的五个罩著头的鬼怪一直跳著,使整个场面看起来像是献祭,而祭品正是小夏!

    她的腿软弱的蹬了几下,但毫无用处,万里还是面无表情、神志不清的样子!

    据说人死前是会流眼泪的,所以小夏在失去意识前落下了眼泪。一串串落在万里的手背上,而且就在她觉得自己将要死去的一瞬间,她胸前的护身符突然散发出久违的温柔黄光,因為万里是高举著小夏的,所以那光芒直接刺入了万里的眼睛!

    万里被晃得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睛时,眼中的红芒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满脸的迷惑和意外。

    「怎麼了?」他轻喃一句,无意间解除的邪术让他的手臂再也无力高举。手一软就把小夏直接扔到了地上。

    小夏只感觉脑袋『砰』的撞在竹地板上,并没有感觉头痛,只是猛得冲入肺叶的新鲜空气让她剧烈的咳嗽,难受得身体团成一团。

    万里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体,疑惑的伸出手。想把她拉起来。但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意念。意识到是自己伤害了她。

    「我做的?」他又低语了一句,但没有等到再有能力思考,就觉得一阵眩晕,再一次昏倒在地,倒在小夏的身边。

    不用吩咐,那几个鬼在不知名的神秘力量的作用下。又扑了上来,一付要置二人於死地的狠劲。只不过那一家三口比较灵活,直接趴到地上来攻击,而那五个殭尸不能弯身,只是沉重的跳过来,要把躺在地上的二人压扁!

    阮瞻!小夏心裡念著,希望他能及时回来。

    但阮瞻没有回来,反而有一声奇怪的哨声传来,就像树叶吹出的那种,单调而尖锐,那几个鬼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虽然喉咙中还在发出『』的不甘心的声音,磨牙的声音,动作却停了,不敢上前一步!

    小夏停止了咳嗽,费力的拖著万里往后缩,不明白上什麼暂时救了他们,可她看那几隻鬼的样子,好像和他们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样,可能过不久还是攻击,而血木剑在刚才万里起身时落在了门侧,所以她没有依靠,但必须多坚持一阵,一定要等到阮瞻回来。

    此刻的时间,在小夏眼裡是用微秒计算的,连每一次呼吸也紧张得分成几段来完成,一边后退一边还要注意周围不怀好意的敌人的异动。

    不要变!不要变!阮瞻快回来!阮瞻快回来!

    她心裡紧张的念著,疲劳和刚才万里无意间对她的伤害让她手脚发软,但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她的祈祷起了相反的作用,阮瞻还是没有出现,但鬼怪们又开始动了起来。

    慢慢的,围著他们的***在缩小,一股阴冷潮湿的感觉包围了她,就像她已经被埋在了土裡!

    轰隆——

    又一阵雷声在天空中炸响,那些鬼怪受了刺激一样,忽的疾飘过来。

    小夏惊叫一声,张臂搂住万里,连头也不敢抬,闭上眼睛等著攻击来临!

    闪电的强光中,饭堂内的景色突然模糊了一下,就像一波平静的水面上掉落了什麼,荡起了涟漪那样。接著一个人影凭空出现,他迈步是如此之焦急,但动作却那麼瀟洒随意,好像一步就从遥远的地方踏入了整个房子的中心。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他默念了几句咒语,同时左手虚空画符,朝小夏的方向一指,率先扑到的鬼怪立刻如同扑到一堵无形的墙上一样,被弹了回来!

    「阮瞻!」小夏又惊又喜的叫出声!

    「别怕!我在!」阮瞻回过头,微笑了一下,回答著。小夏登时感觉整个房间都明亮和温暖了起来!

    「没事了,他回来了!」她喃喃自语著,同时扶起万里,让他半依在自己身上。「你也会没事的。」

    她安心的呆在阮瞻设置的结界裡,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角度看阮瞻力斗鬼怪。

    只见阮瞻用左手虚空画了一个半圆形的符咒,拖著长长的尾,然后一指那一家三口,它们三个立即如同被吸到一个无形的***裡一样摔在一起。

    尖锐的叫声,好像是玻璃划过玻璃一样刺耳。出自於那三个鬼魂之口,它们彷彿在忍受著巨大的煎熬,原本惨绿的脸此时扭曲变形,变得赤红,像是烧到一半的碳,两隻眼睛更是发出火一样的光

「放了我们!」它们惨号著,三具形体一会儿透明,一会儿黑沉下来,一会四肢和五官脱落。一会儿又凝聚成一团,拚命撞击那看不见的包围,但又无一例外的被弹出去!

    阮瞻的神色冷酷如刀,没有一丝怜悯!

    他见那受创的蓑衣鬼身子慢慢隐没,好像要遁走,但又同时指挥五个殭尸来袭击他。好為自己争取时间。冷哼了一声道。「留下来的好!」说著咬破舌头,喷出一口血气,同时右手也不知从哪裡摸出一道符咒,连同那无形血气,箭一样射了出去!

    「啾」的一声惨叫,那蓑衣鬼已经隐去了一半身体。此时却如同被个看不见的钉子钉在原地一样,任它如何奋力挣扎,也不能挪动分毫。

    阮瞻冷冷地嘌了一眼像一堆乱草一样伏在地上扭动的蓑衣鬼,动作瀟洒地一转身,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三个殭尸的围攻,几步就走到门侧去,一俯身抓起了血木剑。

    血木剑握在了阮瞻手裡,立即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虽然没有平时那样的红光大威,但也散发出美丽的光芒,并且不停地微微颤抖,好像回到了主人的手裡兴奋莫名!

    阮瞻右手握著剑,慢慢抬起手来指著那五个乱跳的殭尸,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冷冷看著对方。

    血木剑在阮瞻地手裡,就不再是木剑,而是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利器。虽然殭尸扑过时带器的腥风十分骇人,窗外的急风骤雨也敲打得正急,但阮瞻丝毫不為所动,以静制动的姿态给了在一边紧张观看的小夏以无比的信心。

    那五个殭尸是没有感官,只被控制的简单怪物,所以感觉不到那三个苗鬼和蓑衣鬼的惨状和恐惧,一个劲地朝著有人气的地方猛扑。不过也正因為如此,它们没有计划没有先后,以至於相互间自己先碰倒了三个,只剩两个攻击了过来。

    眼见它们扑到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阮瞻不慌不忙地右手挥剑,不是刺,而是剑削向其中一个头颅,而左手却虚空划著那个像鱼刺一样的符,简单的动作却夹带著风声直指向了另一隻!

    「啪」的一下,右手边的殭尸的脑袋掉在了地上,身体摇晃著又前冲了几步,在阮瞻一闪身后扑倒在楼梯边上,而左手边的这只却被那个虚无的符咒打中了胸口,竟然向后飞出好几米,像画一样被钉到了墙上,头也喀嚓一声掉落,却仍然裹著白布的袋子。

    这时,那三隻殭尸也近地身来,阮瞻一矮身,让过了它们的猛扑之势,反手挥过两剑,也没什麼招式,只是快速地斜砍殭尸的头,看样子是专门对这个地方下手的,眼见著那两个也扑倒在地上不动了。

    剩下的最后那个,由於一扑之势力量太大,一下子撞到门上,竟然连身体带门一起摔到了雨地裡中,阮瞻也没有追出去,一下施展了他的火手印,躲在最裡面的小夏只看到瓢波大雨的屋外空地上,一团奇异又美丽的火燃烧了起来,中间还爆出一小簇火苗!

    只有十几秒的时间,小夏多半夜的恐惧被阮瞻轻鬆地解决掉了。

    「道公饶命,道公饶命!」被圈在结界中的苗鬼见道公饶命乾净利落地消灭了那五个兇猛的殭尸,加之在结界中受到了痛苦煎熬,开始求饶。

    在他们这裡,有法术的人被称為道公道婆,所以他们一个劲对著道公饶命哀求。

    阮瞻半转过身,「你们不是开店的一家三口,不过是幻化的形象,对吗?」

    那三个鬼说不出整句话,知识细碎断续的鬼语著,惊恐得无以復加。

    「可惜,没有什麼能做了坏事后不受惩罚,这是天道。所以,我答应,以前你们害过的人不会答应!」

    「不,她睡我的床,她该死的!」那小女鬼突然尖叫出声,并拚命撞击结界的外壁,对著小夏咬牙切齿,吓得小夏下意识地往后紧缩。

    「你们是鬼蛊是不是?解不了的蛊,还是解脱了吧!」

    阮瞻叹了口气,不理会小女鬼的尖叫,单手结印,慢慢地挥出了手。

    这一阵惨叫,一团艷火,然后只是一捧黑灰,夜风吹过,什麼也没有留下!

    「轮到你了!」

    阮瞻又面对著蓑衣鬼。

    「主-人-会-杀-了-你-的,主-人-会-杀-了-你-的!」蓑衣鬼颤抖著声音,边挣扎边想逃脱,边威胁著。

    它是这一群鬼中的控制者,所以它最知道要面对结局的恐惧!

    「我来这裡,找的就是你的主人!」

    阮瞻想起幕后人对万里下的毒手,痛恨之极,「可是他是个藏头露尾的混帐王八蛋!」

    他解开了血禁,蓑衣鬼骤然失去了钳制,慌忙爬著,费力的隐身,但却隐不掉。此时的阮瞻突然面露怜悯之色,犹豫了一下,才用剑尖指住蓑衣鬼头上的斗笠!

    「我帮你解脱了吧!」他轻叹著说,「这样对你才好一些!」说著,血木剑挑掉了那顶斗笠。

    一阵风声,地上只剩下意见平常的蓑衣和一个斗笠,一双鞋子。

    原来,那些衣帽下面根本什麼也没有!

    阮瞻看看那双奇特的绣花鞋,想起刚才在山林中看到的一隻,皱紧了眉头,不知道这裡面有什麼联繫。

    「阮瞻!」小夏叫了一声。

    阮瞻这才从思索中惊醒,连忙打开保护结界。

    「你没事吗?」他打量著小夏,深恐她受了什麼伤害,然后又去看万里,后者的情况让他忧心如焚!

    小夏摇摇头,「那些怎麼办?」她指指剩餘的那四具殭尸的「尸体」。

    阮瞻站起来,走到尸体旁边,一下扯开了它们身上的白布衣服,衣服下的情形让小夏吃了一惊。

    没有尸体,也没有人形,竟然只是树枝和树干!

    小夏犹豫了一下,壮起胆子扯开了「断头」上的白布袋子,竟然也是植物,不过上面多了个黑色的符咒而已!

    不是赶尸的,只是蓑衣鬼控制的植物,只是幕后有人施展的妖术!

    阮瞻把那四颗「植物」聚在一起,施法把他们烧成灰烬!小夏看著阮瞻做这一切,发觉他施出的火只会烧到想烧的,并不会燃到这竹屋中的其他东西。

    「现在我们怎麼办?」小夏问。

    「等天亮吧!」

    「他怎麼办?」小夏又看了倚在墙角的万里。

    「交给我,我不会让他死的。」

    阮瞻坚定有简短的回答。

    战斗停了,雨也停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155#
发表于 2010-7-27 07:04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六章 三天的生命

他们在竹屋一直等到天亮,早上才要离开,就见一群山民簇拥著一个装束奇特的人正往这裡来。一问才知道,他们正是从那蔓来。因為这店的主人也是村裡的人,而前几天这店一直闹鬼,所以店主一家三口回村去请道公来驱邪。

    小夏见了店主一家,吓得差点叫出来。看那模样可不就是昨晚的那三个人吗?只不过那小姑娘温柔灵秀,店主夫妇老实和气,可与昨晚的凶狠诡异大不相同,这才想起阮瞻昨天说那三个鬼是幻化的。

    而阮瞻则对这些人推说他们是生态旅行者,想去村裡看看。又说昨晚并没有遇到什麼事,只有野猫窜来好几隻,把房间弄得一团糟。至於万里,则说是感染了风寒,目前昏睡不醒。

    山裡人朴实好客,听说外来客遇到了困难,又是来他们这裡旅行的,就热情的邀请他们上山。而当道公在野店裡大大折腾一番后,万里竟然醒了过来。

    在回寨子的这一路上,小夏一直偷看万里的神色,见他好像什麼也没发生过,就好像睡了一觉,做了个自己也记不起来的噩梦一样。

    这反而让她内心中不禁產生了些许的不安和不详的感觉,因為阮瞻回来后并没有和她说起是否追到了那个『下蛊嫌疑人』,而万里好转得也太莫名其妙了。

    到村寨后,他们被安排住到了村长的家裡。下午的时候,小夏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万里藉机和阮瞻讨论在野店中发生的事情。

    「别告诉我这个山村鬼事只是意外情况啊!」万里趴在阔大的木窗边上,欣赏著村长家木楼对面的山林景色。

    阮瞻没说话。

    这用脚趾头也想得出。一定是他们要调查的人出来搅局了。不过听村长他们的意思,那个店是在几天前开始不乾净的,对方不是能手段高超到可以遥控,就是后发而先至。根据他们一路上行程的艰辛来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方法只有时空扭曲术。

    而施展时空扭曲术的前提是必须有目的地的信息,也就是说,施术者要到过这个地方,这样就可以推断『杨幕友』来过这裡。住过这裡,甚至和这裡有著极大的渊源!

    「那麼那个黑色液体是怎麼回事?」万里又问。

    「那是蛊,你中蛊了!」

    「还好!」

    「还好是什麼意思?」阮瞻有点恼火,他為了万里的意外要急死了,他竟然说还好?

    「反正他们的目的是对付我们,如果不成功的话,不知又要搞出什麼花样?『还好』的意思就是幸亏是我中了招。如果是小夏中的,我会心疼,如果是你,那麼以后谁『保护』我?」万里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别肉麻!」

    「看来这个蛊很厉害,从小到大你都很少那麼烦躁的。」万里轻笑,「告诉我有多厉害?」

    阮瞻习惯性的皱眉,「我对蛊术并不在行,所以,我不知道!」

    「哇,不用那麼直白吧。好歹给病人一点信心,这点心理暗示你总该懂吧?你来的时候不是猜到这裡曾经蛊术盛行,特意恶补了一下蛊术的知识吗?」

    「蛊术是一种秘术,近年来已经近乎绝跡了,我知道的非常少,况且这次的对手不简单,他施的蛊术我甚至没有听过。刚才在来的路上,我倒是问过那个道公。」

    「我说你怎麼和他谈了一路。我还以為是南北神棍交流骗人的经验哪!」万里总是喜欢挖苦阮瞻,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他自己都不觉得。

    「你不能少废一句话吗?」

    「哈哈,我看到你给他钱了,希望你的钱值回票价。」

    「也打听了一点事情出来。那个蓑衣鬼被认為是一种水鬼,那种每一丝布上都绣上花朵的鞋子是新娘出嫁的时候才穿的。」

    「就是说那个鬼死的时候还是新娘啦!真可怜。」万里叹了口气,但转瞬又笑了一下,「我已经从小夏嘴裡听到你『谈笑间,强虏灰飞湮灭』的壮举了。可惜我没看到,我每次看你,你都是被扁得抱头鼠窜,这反差也太大了!」

    「可是他竟然能控制植物来装成殭尸,这可不是一般的蛊术了。本来我还以為他会使用鬼蛊就不错了。」

    「他是谁?黄博恆还是杨幕友,还是有其它人。」

    「不知道。」

    「你就会说这三个字,那个什麼鬼蛊的,你又是从哪裡知道的?」

    阮瞻沉吟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昨晚追击那个怪人的情况告诉了他。

    原来他在那颗被劈倒的树后看到那只破旧的花鞋后,就顺著雨中极微弱的气息一路追了下去,终於被他抓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怪人,至今他还不能确定那个怪人是男是女,只能感觉到怪人身体气息的古怪。

    当时他才要逼问下蛊的人是不是他,要怎麼才能解蛊,那个怪人就一直对他喊,「他能给鬼下蛊,他能给鬼下蛊!让人死也无法摆脱的鬼蛊!」然后提醒他如果不回去,店裡的两个人都会死。

    不知怎麼,阮瞻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因為他感觉不到恶意,而正当他犹豫的时候,那个怪人突然挣脱了他,迅速消失!

    这时候,阮瞻感应到了小夏的危险,这才一步踏了回来。

    后来他又问过那个道公,知道鬼蛊是传说中才有的秘术,它是下在新死之人的身上,从此那个人的鬼魂不会转生,只会為下蛊之人所用。当然具体的细节,只有懂得如此秘术的人才知道。至於控制植物的蛊术,那个道公连听也没听过。

    他在金钱的力量下告诉阮瞻的,除了鬼蛊的事情外,没有比阮瞻自己查的更有价值些!

    「这就叫冥冥中自有天意,每次你都遇到这麼难解的事,逼得你不得不释放自己的能力,并且还要修炼一下。」

    「你不担心你中的蛊毒吗?没人知道那是个什麼玩意儿,我不能解,又没有追到下蛊的人。而且连目击者也失去了!」

「担心没有任何用处,是一种最不良的情绪,但是上战场算我一份就行了。那个躲在幕后的混蛋让我受了控制,差点伤害小夏,我要报復。」虽然阮瞻语调平静,但万里听得出他心裡的焦虑,从小到大的朋友,没有一丝一毫能相互隐瞒。他见到阮瞻紧锁的眉头,还有比平时愈发的沉默,就知道自己的情况并不太妙,「我只是不明白我為什麼会失去意识,听说中蛊是无声无息的。」

    「那蛊并不是要对付你的,我猜他是想能伤到一个算一个。再说,我检查过你身体的气息,那蛊不是要杀人,是想控制人。可你这混蛋外表看著虽然随和,其实是茅坑裡的石头,又臭又硬,一定无意中反抗,偏你阳气又极旺,两下裡相冲,所以你才会装死装个彻底!」

    万里回忆了一下,感觉当时是有一股冷热交缠的气息一直往他脑袋裡窜,他当时就想给硬压下去,结果造成身体剧痛。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看来这个蛊很难解吧?或者是没有解的,对吗?」万里突然问,「实话实说吧,我看得出来这蛊有多诡异,现在你要告诉我实情。」

    「我会找出那个丛林怪人,一定有办法的。」

    「那麼需要多长时间,总有个期限吧。」

    「你不用管!」

    「得了,我是个大男人。不用你隐瞒真相,告诉我!」万里问,脸上难得的严肃。

    阮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因為他们共同面对过太多的事情。他坚信这次也一样。

    「从你的身体气息来看——三天,你只有三天的命!」

    三天?七十二个小时?四千三百二十分鐘?二十五万九千两百秒?这就是他正值壮年的生命就要凋谢的时间吗?

    万里沉默了一会儿,因為他的脸朝向窗外,也看不清表情,但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原来我还能活三天,可是我记得你老爸说过我是个长命的相貌。」

    「我老爸还说过,你太好奇,会遇横祸的。」阮瞻咬著牙齿,「不过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借过我很多次钱,从来没还过;你乱开我的车,从来不加油,撞坏了也不修;你还和我抢女人!我才不让你死,先还了我这麼多债再说!」

    「女人?你说小夏吗?」

    「我说娜娜!」

    「哈哈,你说娜娜啊!」万里转过头来,脸上并没有因為即将来临的死亡而惊惶失措的神情,只是有些无可奈何和伤感,「那是君子之争!」

    「你那是横刀夺爱!」

    「得了,你又不是多喜欢她,不过女追男,隔层纱,你年青气盛,受不住诱惑而已。娜娜那麼漂亮,你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

    阮瞻沉默了一会儿,回忆著往事,不禁微笑了一下,「也是,那是她的选择。」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小夏的。」万里又转回脸去,「以前想过啊,不过现在不了,因為我还可以活三天。」他耸耸肩,装作无所谓,「我才不像有的人,觉得自己快死了,一定要表白,那不是给对方心理负担嘛。死了也不让人安寧,够狠!」

    「我不会让你死!」阮瞻一提起这个问题就咬牙切齿。

    「得了,你我都知道,有一种蛊,是死蛊,除非下蛊的人死了,不然是解不了的。还有三天,机会不大。」万里苦笑,「说不怕是假的,可是怕也没有用,男人嘛,总要面对现实。不过这样我至少可以实现小夏的愿望。」

    「她的愿望?」

    「是啊。有一次我问她想要什麼样的爱情,你猜她怎麼说?」

    阮瞻低著头,不看万里,怕一提到小夏就洩露了心底的秘密,但心裡还是很想听的。

    「她说啊——」万里微笑,「她还真是傻得没边,这话没有女人说得出来的,尤其现在的女人那麼势利。她说,她想要一个人非常非常爱她,但永远不要让她知道!」

    「她就是那样,还以為生活是个美梦呢!」

    「不过,现在她的梦想可以实现了,我可以替她完成。我想——我是爱她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1

主题

0

好友

359

积分

超级会员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156#
发表于 2010-7-28 11:23 PM |只看该作者
楼主不在家啊???怎么今天没有加故事~~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157#
发表于 2010-7-29 06:42 PM |只看该作者
楼主不在家啊???怎么今天没有加故事~~
#Qi# 发表于 2010-7-28 11:23 PM



病倒了。。。
不好意思,今天补回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1

主题

0

好友

359

积分

超级会员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158#
发表于 2010-7-29 06:45 PM |只看该作者
回复 157# nichole11


    噢~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159#
发表于 2010-7-29 06:49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七章 暑期旅行的故事(上)

小夏的眼泪一串串的落了下来。

    她其实并没有走远,因為从小生活在城市裡,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牛,还听说抹上牛的眼泪可以让人得阴阳眼,结果就跑到牲畜棚去看。而这个村寨的木楼都是二楼住人,一层的侧面是牲口棚,那两个男人又是站在窗边对话,所以她在无意中全听了去。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亏欠了万里很多!

    一直以来,她接受他的帮助,享受他的宠爱,那麼自然,那麼心安理得,从没有想过回报,彷彿他对她好是应该的事。这是多麼可鄙啊!

    现在他还有三天的生命,她要拿什麼还他!

    一想到从此看不到他鹿一样温柔善意的眼神,听不到他用半挖苦人半认真的语调说话,感觉不到他温暖和煦的气息,她就受不了!

    阮瞻说了,决不让他死,她也一样,哪怕拿她的生命去交换,她也在所不惜!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和你抢,虽然我从小到大总是喜欢抢你的东西。这也不能怪我,在心理学上,这也是要引起你注意的一种方式。」万里的声音继续传来,「那时候还小,总觉得我们既然是那麼好的朋友,你為什麼还要拒人千里之外?所以总是想让你发火。哈哈,还真让我成功了一次,娜娜决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气得和我打了一架,唯一的一架,多麼难得!

    「是啊,然后我们鼻青脸肿两个星期。」阮瞻的声音传来,语调因為回忆起往事而放鬆了些。

    「可是小夏——是不同的。」万里说。

    「是不同。所以,我一定会保住你的狗命,让你好好去爱她吧!这次你没有和我抢。因為她并不是我的,而且永远也不会是。」阮瞻的声音又冷了下来,楼下的小夏的心也冷了。

    「可她喜欢的是你!」万里说,「我开始时对她是当个小妹妹一样,因為她比较冒失,自己还不知道。总是让我觉得有趣,產生保护感。可是后来看她喜欢你,我觉得我并不瞭解自己的心,因為我不想把她给你。」

    「她会喜欢你的。」阮瞻说,「因為我不会和你抢。」

    「不是这样说啊,好像是你成全我一样,如果我能活下去,咱们还是君子之争。」从万里的语气中听不出有对死亡的恐惧,「目前这样其实是我的失误。我和她是因為我的离婚官司而结识,那时候我才走出失败的婚姻,不想再和女人有瓜葛。所以人為的划定了界限。她是个敏感的丫头,当然不会越界。结果我们越来越熟悉。弄得现在像是左手握右手,完全没有了感觉,然后这时候你这混蛋又出现了!」

    「你干什麼去?」阮瞻问,听语气好像万里要下楼一样。

    「我拿一点刚才吃的米糕,还真好吃。我死到临头了,当然做个饱死鬼。」

    「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

    「我相信还不行嘛。可我还是想吃。」万里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要下楼来。

    小夏连忙抹乾净眼泪,深吸一口气,快速从后边绕过去,正巧赶到万里走下楼梯的一刻走进了大门。

    她尽力用和平常一样的语气和态度对待万里,装作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围在他身边转,跟著他逛整个村寨,而阮瞻则从她一回来就不见了踪影,她想他是去拚命寻找解救万里的法子去了。

    晚饭后,阮瞻又出去了不过临走时把血木剑交给了她,「周围我看过了,没有什麼大碍,但万一有昨晚的情形,只要你不离开木楼就会平安。」

    「村裡不会有事吗?」小夏很怕带给无辜的人灾祸。

    「他还没那个本事袭击整个村子!而且我布了阵了,别怕。」

    「嗯,我不怕。只要能解了万里的蛊,我什麼也不怕!」

    阮瞻有一瞬间的疑惑,以為小夏发现了什麼,但见她也没有什麼哀伤的神色,也就没有深究。因為万里命悬一线,而他根本不知道敌人隐藏在哪裡,所以他前所未有的焦急,也觉得自己非常的没有用,并开始痛恨自己从前封印自我的行為。

    他这一下午东转西转,一直在打听各种可能的线索。他想知道那个蓑衣鬼的前身是什麼?从她穿的花鞋上来看,她死的时候是新娘,而鬼蛊是要在新死的人身上下的,这样就可以把两个线索合成一个。

    据村裡的老人们说,这个村寨附近,只有在文革期间死过一个新娘。她是苗女,爱上了个知青,但父母逼她嫁给寨子裡的小伙子,她在结婚当天投江了!

    阮瞻知道村民口中的人就是那个蓑衣鬼,因為她不停的从身上往下滴水。

    也就是说,给他下蛊的人在六几年就存在,并且会了这种蛊术,但这和黄博恆的年龄不附,难道是『杨幕友』?

    那麼那个怪人是怎麼回事?他(她)也穿著新娘花鞋,虽然很破旧了,但确实上一模一样的?这裡面有什麼联繫吗?

    还有,黄博恆是出自这个村子,可是拿著他的照片在村裡问,竟然没有人知道。这是怎麼回事?他造假吗?如果造假為什麼要拚命阻止他们来这裡?这山村裡有什麼秘密?

    关键是那个怪人,他(她)是谁?村裡的人都不知道山林裡有这麼一号人物,可是他感觉那个怪人是明白这一切的,因此必须找到他。

    这山林如此之大,如果他存心要躲起来,真不知道要怎麼才找到他,可是万里却还有三天不到的生命!

    不过,他倒是听说了一件奇怪的事,能和他们来此地的目的联繫起来。

    据说就在两个月前,有名叫阿旺、阿木、阿水的三兄弟在他们父亲去世的一周之内暴死。而且死状极其古怪,重要的是,他们生前对自己的父亲极為不孝,这和城市中那些精神或肉体上虐待父母而致死的人高度一致。

    这太巧合了,可他不相信巧合的东西,所以两边的事情一定有联繫。

他今晚的任务就是挖开这三兄弟的坟看看,然后要在山林裡追踪那怪人的踪跡。这种事在白天不能干,一是他尊重死者,不好让尸骨见了阳光。二来,他觉得那个怪人不会在白天出没,要找的话,必须是在晚上。

    「你要小心。」阮瞻说。

    「你也小心!」小夏看著他明明焦急万分却硬要装作平静的面孔,突然觉得他活得一定很累,不禁有些心疼。

    她下意识的伸手抚抚他冰凉的脸。但马上又回过神来,不仅急忙收回手,甚至还倒退了一大步。差点撞翻桌子。

    阮瞻不明白她為什麼如此慌张,其实小夏是因為听到他说永远不会与她有交集,猜测他是不喜欢自己的。所以对刚才的失态特别在意。

    「我会守著万里的。决不让他再乱跑。」小夏又保证裡一句,然后几乎是逃到了楼上去。

    「你跑什麼?有鬼追你吗,我看看!」万里正在楼上的客房裡坐著,见小夏跑得气喘吁吁的,忙站起来。

    「你坐你坐,你现在是病——你刚刚病好。要休息!」小夏连忙阻止万里,怕他又生出什麼事来。

    「我是什麼病人哦!」万里苦笑不得,「你没见我刚才吃了多少东西?」

    「饭桶也可能是病人!」小夏硬把万里拉到床上,「你昨天吓死我了,不能再让你吓我第二次!」

    「可是你不会让我现在就睡觉吧。」万里露出苦笑,「我过惯了夜生活,现在让日落而息,实在不成的。」

    他的生命还有三天不到,可不能浪费在睡觉上,三天后,他会永远睡著。

    「那麼你给我讲讲你和阮瞻上学时候的事。」自从偷听到有那麼个娜娜,小夏心裡就惦记著这个人,想知道是什麼女人和这两个男人都恋爱过,「你不是说你和阮瞻共同经歷过两件半事情吗?上次你在意大利时在电脑上给我讲过了你们上小学时候的事,那现在我要听下一件。」

    「那是上大学时候的,你有兴趣吗?还有阿瞻的故事哦?」

    「好啊,反正夜长得很,我又不想睡。不过要关了灯,这裡通电不久,不要浪费能源,浪费是犯罪。」小夏把万里往床裡挤,她自己坐在床边,然后随后关灯。

    「喂,你这样让我感觉很曖昧啊!」万里说,「我会流口水的,而且别人会误会啊!」

    「管别人干什麼,至於你,好好讲故事,禁止胡思乱想。」小夏故作轻鬆的说,但却借黑暗隐藏著泪光,这是他的最后一夜吗?她忍了一下午了,这会儿有点忍不住了。

    「好吧好吧,你喜欢听我就讲,不知道以后还——」万里停住话头,掩藏住情绪,「从哪讲起呢——就从那个夏天开始吧!」

    万里开始讲述他和阮瞻的第二次遇鬼的经歷——

    那是在我们上大二的时候,当年阮瞻不像现在一样,对陌生人是笑咪咪的,那时候的他没有掩饰,一天到晚冷冰冰的,我们在学校号称冰火二人组。

    你知道的,冰山美男嘛,总是受女人注目,我就比他差一点,想想我到现在还不甘心。就好像刘铁和倪阳,其实我觉得倪阳更可爱,可是因為刘铁不爱说话,所以他更受欢迎。这就是女人的心理,女人是这世界上最好奇的动物。

    现在看这两个小子就像当年我们的样子,我想阿瞻雇了他们两个,任他们怎麼不听话都能容忍,就是因為他们彷彿是我们十年请的影子。阿瞻是个什麼都闷在心裡的人,他虽然不说,可是我想他是怀念我们在学校的时光的。

    言归正传,说我们自己。那时候我们学校裡有一位公认的校花,名字叫蒋娜,我们都叫她娜娜,她是我们全体男生的梦中情人。娜娜个性有点像你,但可比你漂亮多了,别打我!我是从怀念的角度来回忆的。其实你比她漂亮一百倍行了吧?反正她很可爱就是了,但她也有一个大缺点。你知道是什麼吗——就是眼睛不好,放著我这样的火样帅哥不爱,偏偏看中了冰山美男。

    阿瞻这傢伙很没有定力,被人家娜娜追了不到两个月就投降了,一点骨气也没有,当然如果娜娜追我,我大概也能支持个——三、两天吧!反正他们就成為了一对。

    阿瞻本来就一付欠扁的德行,这回摘了校园玫瑰走,不知有多少男生恨他,不过他也不怎麼在意,多亏了我对他不离不弃。

    大二那年的暑假,我们準备去一座著名的山做自助旅行,因為阿瞻平时太闷了,加上高中时代他老爹就已经去世,他每年放假都没有地方可去,所以我就请他一起去旅行。他当然推三阻四的不肯,但我把他硬拉去了。事后证明我是极其明智的,因為我们在山裡遇到了非常恐怖的事,如果没有他,大概都会死在那裡,回不来了!

    本来说好去的人只有我和两个男生,外加一个女生,总共四个人,但因為阿瞻和娜娜决定参加,所以后来竟然增加到十五个人,总共九个男生和六个女生,成了一个小型团队,其中不乏想横刀夺爱的主儿。

    年青人嘛,总有著无数的勇气和幻想,事先也没经过什麼野外求生训练,也没请嚮导,只带了点必备的野营工具和地图什麼的,就直奔深山老林去了,总觉得那样才够与眾不同,豪情万丈。

    那座山是什麼山我就不多说了,免得你以后旅行的时候有心理障碍。

    反正我们是去了,但是山路远没有我们想的好走,刚开始还比较兴奋,走著走著就累得不行了,结果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安营扎寨了。

    如果现在我再去的话,我绝对不会在那种地方宿营——山峰的低洼处,旁边有一条很小的瀑布,还紧挨著一个小水潭。

    可那地方可真是美丽啊,有山崖,有草地,有野花,有瀑布,有恬静清澈的水潭。当时我们只贪图那裡的饿风景和取水方便,想著晚上可以看到水潭中映到的月亮,并点上篝火什麼的!并没有考虑其它的事,就在那裡扎营了。

    可是我告诉你,看事情永远不要只看最表层的东西,那个地方其实极其凶险。要知道山裡的天气十分多变,如果下雨的话,在那个低洼地带,随时可能被突如其来的山洪吞没,而且离个不知名的水潭这麼近的话,你永远不知道水裡会有什麼!

    当时我可不懂这些,只是很高兴的玩,虽然没有抓到什麼野味,好歹弄了点烤鱼和自带的食品,很开心的办篝火晚会,并不知道有东西在暗处盯著我们,也不只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那次的暑假旅行告诉我——在黑夜的山林深处,一定要提防!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160#
发表于 2010-7-29 06:54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八章 暑假旅行的故事(中)

我们白天玩得太累了,所以活动结束后都睡得很沉。当然我们也有一点野外生存的知识,在帐篷外点了火堆,还让九个男生分為五组轮流守夜,阿瞻不爱理人,所以他自己是一组,让他守的是最后一班。

    本来一切都还好,可是在半夜的时候,天突然下雨了。雨不大,当时值班的男生觉得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就躲进帐篷裡躲雨。可能是太睏了吧,结果两个人都睡著了。

    谁知道这雨越下越大,而且我们是在山坳的最低洼处,在我们还没意识到危险的时候,营地就已经被水淹了。

    男生的帐篷比较靠高处,而女生的帐篷就在水潭旁边,所以当我们被女孩子们的尖叫吵醒的时候,女生的帐篷已经完全被突如其来的山洪冲走,黑漆麻黑中只看到几颗头浮在水面上,还有白惨惨的手臂在挥舞呼救!

    当时我们全吓坏了,只有阿瞻还清醒,他指挥我们拿出防水的大手电和攀山绳,把男生分為两组,一组在还没有淹没的高处打著手电照亮水面,并且抓住攀山绳的这一端,另一组水性较好的则用绳子捆在腰上,然后下水救人!

    还有一个叫赵江的男生因為身体比较瘦弱,阿瞻让他做协助工作,当有男生救到落水女生后,他就帮忙拉上来。

    阿瞻这个人平时不爱被人注意,但是一遇到事情就会自然散发一种领导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的听从他。所以,我们也没多争论,也没时间争论,就按阿瞻吩咐的做了。

    但是一下水我们才知道救人不是那麼容易的,这和在游泳池或者在平静的江河裡是不一样的。那时顺著瀑布冲下的山洪,还带著漩涡。水下感觉有暗流一样,往下吸人。这也就是这几个女生明明都会游泳,却為什麼死死攀住几块石头不能独自上岸的原因。

    我们在水中艰难的向落水女生游去,也没有什麼特定目标。只是先从离岸边最近的女生救起。只要碰到了谁的手臂就一把抓紧,然后奋力借助绳子的力量游到岸边,让赵江给拉上去。

    当时天色太黑,水流又湍急,我们根本看不清水面上的具体情况,只凭借影影绰绰的黑影和呼救声来判断方位。那时候雨下得还很大,那点光线在隔了那麼远的地方透过雨帘照来。本来就很微弱,再加上岸边的人由於风雨和焦急,把那个光照得摇摇晃晃的,更是让人视线模糊。

    我们也不知道救上来的是谁,也不知每人救上来几个。只是发现水裡还有呼救的就往上拉。折腾了半天之后,才发现水裡还有一个人在尖声叫救命。我一急之下,和阿瞻又冲下水裡去。

    赵江一直在岸上协助救人。并且清点人数。在我们入水的一瞬间,突然大叫:「娜娜,是娜娜,娜娜没上来!」

    我一听就急了,说实话那时我对娜娜是抱有相当的好感的,哪能容许心上人死在这个水潭裡。所以不顾一切的向水裡游,旁边的阿瞻也是一样。

    这时,岸上所有的光线全集中在一个地方了,但由於光线弱,我们看不清娜娜的脸,只看到了她的影子,奇怪的是我们抓不到她,甚至我和阿瞻都撞到了一起,也还是碰不到娜娜。

    「那边那边!」

    「往左一点!」

    「抓住啊!哎呀!」

    「不是那个!」

    岸边的同学不停的呼喊,我们耳边也响起娜娜的哭叫,但无论如何,我们只见得到影子却捉不住实体。

    那时候阿瞻也只有二十岁,你该知道因為他厌恶自己的能力,所以从小根本没有拿来修炼过,他父亲过世后,他更是根本自我封印了起来,所以那时的他也只是有阴阳眼,看得清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不太会被邪物侵袭而已,并没有什麼力量。

    他目前的能力是因為随著年龄的增长而自然的封印不住了,外加咱们总是迫他使用才逐渐恢復的,当时他的手段可连现在的一小半也没有。

    可他毕竟不是平常的人,所以感觉出事情的不对。他大叫著让已经筋疲力尽的我先不要乱扑腾,然后揉揉眉心的阴阳眼位置就潜下水去了。

    他潜了很久,可以说是太久了一点,而且无声无息,好像被水捲走了一样。我吓坏了,以為他出事,就忘了他的嘱咐,也潜了下去。

    水又冷又黑,我潜得不深,手电筒聚起来的光还能透过水面,让我能模糊看得见一米之内的东西。我是在挣扎著却又摸不到的娜娜身边潜下去的,可是在水下,我没看见她身体的其它部分。就是说,娜娜的头与肩在水面上,可是水面下却什麼也没有!

    我吓了一跳,连呛了好几口水,再仔细看,确实什麼也没有,而水面上挣扎的『娜娜』还在呼喊,岸边焦急的同学们也在应和,而阿瞻则根本看不见踪影。

    情急之下,我连游带拉的爬上岸去,因為我在水裡根本什麼也看不清,所以想拿一隻防水手电,再封在塑料裡,然后下水去找失踪的两个人。

    我一边让同学帮我弄那个简易的水下照明灯,一边跑去看繫在阿瞻腰上的绳子,想把他拉回来,但一拉绳子,发现那头没有任何接力,原来绳子早就断了!负责阿瞻的那位同学太焦急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这下情况更紧急了,男同学都吓坏了,女同学在一旁吓的直哭。我怕再有什麼人出事,所以没叫他们帮忙,只是自己回去,但游到一半时就听到『扑通』一声,然后看到赵江瘦弱的身体跳入了漆黑一片的水潭,不知道他要干什麼,只听到岸上的同学乱喊一通,也听不清。

    我顾不得他。一心想找阿瞻和娜娜,虽然水下面的事让我心惊肉跳,但我明白再怕也要下去,不然可能会永远失去我最好的朋友和我第一个认真喜欢的女孩。

    我奋游到『娜娜』身边。但好几次水流都把我冲开,直到我借助几块突出的尖石的帮助,拼尽全力才到达我的目的地,但同时也意识到情形不对——

我一个大男人都被湍急的水流冲击得无法保持身体平衡,她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如何能浮在那裡不被冲走,而且十几分鐘,一直呆在那裡!

    意识到这一点。我又怕又不能相信,急忙潜下水去证实,并且用手电照射著,连续看了两遍——可是,水面下依然什麼也没有!

    我相信我们遇到诡异的事了。急忙不动声色的藉著水流往远处移了一下,一抬头却看见『娜娜』还在挥舞手臂对著岸上喊,「救我。别扔下我!救命,把我拉上去!」凄惨的声音诱惑著更多的同学来救她,我转头看到已经有两个男生要下水了!

    不能让更多的人下到水裡来,否则会有更多的人出不去!

    这是我当时的念头,所以我把手电筒的光线移到『娜娜』脸上去!

    娜娜本来是半长髮,可此时『她』的长髮却一直垂到水面,并且把脸全挡住了。就如一丛茂密的水草一样,而且『她』枯瘦的手臂和惨白手掌上长达三寸的指甲都证明这不是原来的娜娜,而是让我们误以為是娜娜,并有著她的声音的东西!

    我吓呆了,手电的光线一直照在『她』脸上没动。『她』好像对光线的反应相当迟钝,我一直对著『她』照了十几秒,『她』才慢慢转过头来看我。

    漆黑如夜的乱长髮下,是一张白得晃眼的脸。我拚命想从长髮遮盖下看到『她』的五官,但却什麼也没看见。

    『她』的脸又白又平,空无一物,只有一张嘴。

    婴儿的嘴,小巧而柔嫩,没长牙齿,此刻正咧开著对著我笑。

    我吓得把手电脱手掉落在水中,但在漆黑一片中,竟然觉得『她』要俯下身来吻我!

    『她』来得如此之快,我脑海裡只有那张婴儿的嘴的形象,甚至感到了那个吻的湿气袭来,还带著一丝腐臭的味道。

    我来不及躲,却突然感到水下有一隻手往下拉我。我本能的挣扎,但还是被拉下水去,混乱中也没看清是谁,约莫十几秒,又被推出了水面。

    再一看,就见阿瞻挡在我面前,手裡拿著一个小小的黑棒棒。说来不恭敬,其实那个巴掌大的小黑棒就是大名鼎鼎的血木剑,不过以当时阿瞻那功力,顶多把这道界的异宝放大到五寸,根本不像现在这样还能祭起来,而且比钢铁还坚硬。

    但血木剑的能力你见识过了,当时哪怕这小小的一点大,就可以对付一般的灵体了,何况那水鬼没料到这个,其实连我也没想到,这傢伙竟然随身带著他老爹的遗物。

    只听『彭』的一声响,好像有什麼重重的落在水裡,水花激得有两、三米好,然后『娜娜』就不见了。

    「快走!」阿瞻对我叫,我也来不及回头看,只是奋力向前。岸上的同学也拚命拉我们两个,我们就这麼连滚带爬的上了岸,然后还没等喘口气,又听同学们又一阵喧哗,原来那边赵江也上了岸,竟然把娜娜也救了上来!

    平时最弱小,最不起眼,最害羞的赵江竟然能英雄救美!而其它的人都没有他冷静,被障眼法迷住了视线,差点一个个葬身水底。

    恍惚中,我向水中望去,奇怪的看见水面上漂浮著一件红衣服。在漆黑的夜中都能感觉到它是那麼艷丽,丝绣的花朵那麼栩栩如生,光滑的丝绸在水波的掩映下闪著诱人的光,有生命一样的漂浮在水面上,静静的,水流也冲不走,像是不甘心的望著我们,散发著勾魂摄魄的魅力!

    「那是什麼?」平静下来后的同学们都看见了那个东西,不由得互相询问,甚至有几个女生跟了魔似的,非要找点什麼把它勾上来。

    「快离开,彆扭头看!」阿瞻大声喊,近乎粗暴的把大家拉开,往山林裡推,让我们远离这奇怪的水潭!

    雨还在下,我们只抓起了自己随身的背包就匆忙离开。但在离开水潭的一剎那,我们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你听过会让你毛骨悚然的婴儿哭声吗?那一次,我听到了!

    而且我们没有清点人数,不知队伍中多了其它的『人』。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JBTALKS.CC |联系我们 |隐私政策 |Share

GMT+8, 2024-10-26 03:25 PM , Processed in 0.100040 second(s), 20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2.5

© 2001-2012 Comsenz Inc.

Ultra High-performance Dedicated Server powered by iCore Technology Sdn. Bhd.
Domain Registration | Web Hosting | Email Hosting | Forum Hosting | ECShop Hosting | Dedicated Server | Colocation Services
本论坛言论纯属发表者个人意见,与本论坛立场无关
Copyright © 2003-2012 JBTALKS.CC All Rights Reserved
合作联盟网站:
JBTALKS 马来西亚中文论坛 | JBTALKS我的空间 | ICORE TECHNOLOGY SDN. BHD.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