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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cw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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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鬼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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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8 09:50 PM |只看该作者
正如雍博文所料的那樣,韓雅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拜師。

為了這一天,她足足等了大半個月,心焦如焚,好容易熬到正日子,一清早就按著雍博文當初的吩咐,沐浴更衣,打扮得整整齊齊干干淨淨,便迫不及待地找上門來。按她的想法,雍博文那麼大一天師,听說又是國際上的頂級高手,又是天師北派掌門人,那收開山大弟子的儀式怎麼也得搞得隆重肅穆,就像電影電視上演的那樣,張燈結彩,賓客如雲,為此還好生緊張,一路一直琢磨到時候得怎麼表現才能落落大方,不給未來的小師傅丟臉,不給天派北派丟臉。可萬沒想到,在租鬼公司門口下了車,卻見大門前冷清清靜悄悄,完全沒半點熱鬧氣氛,門里也沒有半個有影,就見兩只半人多高的黑色藏獒虎視眈眈地趴在門前張望,完全沒有放人進去的意思,她心里便涼了半截,暗想不會是天師事忙把今天這事兒給忘記了吧。有心想進去問個清楚,可那兩只大狗著實嚇人,她在門口轉了半天圈,愣是不敢進去,還好洛小楠出來給兩只狗狗送水喝,一眼看到轉圈的韓雅,以為是想上門租鬼的客戶,便非常熱情地把韓雅讓進來,問清楚是來找雍博文的,便給樓上秘書辦公室的季樂打了個電話,讓她通知。

很快,季樂兒電話通知,讓洛小楠把韓雅領上去。

韓雅忐忑不安地跟著上樓進了辦公室,就見雍博文剛好放下電話,連忙上前拜見。雍博文很熱情地讓韓雅坐下,先聲明自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只等吉時一到,觀禮賓客到來,就可以舉行拜師儀式,說完又讓季樂兒把其他人都叫進來,逐一介紹認識,其他人看在雍博文的面子上,只是很熱情地打招呼,唯獨魚純冰挑了挑眉頭,嘿嘿冷笑兩聲,瞧著雍博文一臉不善。

雍博文被魚純冰看得心里毛,便問︰“?就變綠了。

那正是艾莉芸乘坐的航班!

這可真是流年不利,劫機這種幾百年都踫上的事情,居然讓艾莉芸趕上了。

雍博文心急火燎,也顧不上跟眾人說清楚,奪門而出,把新收的大弟子和眾位觀禮賓客全都晾在那里。

眾人面面相,全不知道這天師大人的哪門子瘋。

正困惑之際,還是洛小楠反應的快,一拍腦門道︰“小芸姐今天飛海南,那趟班機肯定是小芸姐坐的,這下可壞了!”

眾人都是大驚,魚純冰呆了一呆,便道︰“那還等什麼?快去瞧瞧,看能不能幫上忙吧。”一馬當先就往外跑,其余人等稀里糊魯地跟在後面沖了出去。

雍博文三步並作兩步沖出公司跑跳上車子。

馬力強勁的越野車真如脫韁的野馬般帶著狂風就沖了出去。

從公司到龍堡機場正常開車至少需要四十分鐘,可雍博文愣是十五分鐘就趕到了。

此時,機場四周已經戒嚴,離著老遠就見警車封道,荷槍實彈的警員四下巡邏戒備。

路口前已經被堵了不少車子,有些是要去機場趕飛機的,大部分卻是有親人在被劫持飛機上,听到消息急急忙忙趕來的家屬。

可任憑這些人如何威脅、哀求或是利誘,攔路的警員就是不放一輛車過去。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這幫人過去不但幫不上忙,而且反倒添亂,只是事急關心,就算是幫不上什麼忙,可能離得近些還是想盡可能靠近。

一大群人亂哄哄擠在道上,有哭的有罵的喊的有叫的還有不明真相群眾在四周興致勃勃地圍觀,當真亂成一團。

雍博文見駕車前行無望,便把車駛下主道,找了個地方停下,施展法術,偷偷潛過山坡,徒步趕向機場。

過了路口就是通往機場的專用通道,離著機場實際上還有十幾里地,一般人走來怎麼也得兩個三個小時,就算走過去,機場周圍肯定已經戒嚴也根本進不去。

這是對普通人來說,卻難不倒一身神通的雍大天師。

天師北派雖然不像茅山派那樣有五行遁術,可也有自己趕路絕學。

雍博文祭符**咒,剎時身周風沙大作,整個人都掩在風沙當中,駕風踩沙呼嘯而去,比起開車也慢不了多少,時基本達到1oo公里/小時。

片刻工夫,抵達機場。

機場四周全是警員,武警特警刑警民警一個都不少,看起來春城大半的警力都趕過來。

劫機這種事情,對于春城這種治安相對良好的內地城市,生的機率基本上跟慧星撞地球也差不了多少,從公安廳長到機場特警,就壓根沒有一個遇上這事兒的,一听說劫機,從上到下都有些麻爪,趕緊地組成領導小組,先派幾百個警員過來鎮場面再說。

雍博文施展遁形法術,避過重重警戒,跑進停機坪,尋了個靠邊的草叢趴下,向內張望。

整個機場的航班都已經停止。

被劫持的客機孤伶伶停在跑道上,數十輛閃著紅燈的警車從四面將客機圍住,黑衣特警持槍對著飛機,也不知道準備打誰。

警方此刻正一籌莫展。

按正理來說,犯人劫機肯定不會因為一時高興順手劫著玩,而是為了更大的目的,基本上是要以客機及人質為依仗,向政府提出各種條件,比如釋放在押的犯人、支付巨額錢財、要求飛往國外或者再激進點的,像911那樣劫幾架飛機去撞大樓什麼的。

可這次的劫機犯在強迫機長把飛機降落回春城機場後就沒了動靜,既不提要求,也不放人,警方多次嘗試聯系,對方都保持可怕的沉默。

這可難怪了劫機事件領導小組,本來就沒有什麼經驗,又遇上不按教科書來的劫機犯,這讓人怎麼能應付得來?

最後幾個領導一合計,既然對方沒動靜,那就先派一隊人上去試探一下吧。

領導一話,下面立刻行動。

一小隊特警乘車直奔向被劫持客機。

此時,雍博文剛好趕到趴在草叢中,心中連忙向所有知道的滿天神佛祈禱,祈求警察叔叔們神勇無比,一舉擊斃劫機犯,安全救回全部乘客,就算不能救回全部乘客,只要安全把艾莉芸救回來那也成。

大概是滿天神佛都忙著,沒听到雍博文的聲音,所以祈禱沒有絲毫用處。

那輛警車堪堪行駛到距離客機一百多米的地方,忽地毫無征兆地平地飛起,來了個華麗無比的空中三百六十度後翻又一百八十度轉體,把滿車的特警甩得滿天亂飛,跟著一頭栽到地上,轟然爆炸。

被甩出去的特警跟下餃子一樣 哩啪啦摔了一地,一個個都沒了動靜,也不知是死是活。

這一驚人變故,把指揮塔上的劫機事件領導小組嚇得目瞪口呆,把錄像調出來反復放大放慢觀察,可愣是沒看出那車是怎麼翻的。

後面的警員一看前面出事,連忙上前想把倒地的同僚救回來。

可但凡是靠近飛機一百米的,全都一聲不吭地直接趴倒,過去救人的十幾個特警也賠了進去。

這下可沒人敢過去了。

領導小組討論了半天,最終做出決定︰等!就不信那些劫機犯心里就那麼有底,時間還是在警方這邊,飛機上資源有限,劫機犯也是人,會渴會餓會累會困,遲早會提出要求,只要他們一主動提出要求,那就是打破僵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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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8 09:50 PM |只看该作者
警方決定耐心等待,可雍博文卻等不了。

就在警車飛上半空的一瞬間,雍博文清楚地看到,一股黑氣自車底冒起,形成一個形象模糊的怪獸一舉將車子掀翻,跟著一縷縷黑氣自地底冒出,仿佛條條勾魂的鎖鏈,將落地的特警緊緊鎖在地面上。

強烈的怨氣隨著黑氣冒出而升騰,如同龍卷風般卷曲著飛上機場半空,催得烏雲四合,剎時間天昏地暗,狂風四起。

天氣的變化人人都能感應得到,可那黑氣除了雍博文這樣的法師,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看到。

警方根本就不明白他們面對的倒底是什麼人。

這也絕不是警方所能應付得的情況。

劫機者是術法中人,而且法力相當高深!

雍博文往身上摸了摸,卻是空無一物,別說那些現代化的法力物品,就是自家的老行頭符筆桃劍朱砂都一樣沒帶。出來的時候過于焦急,又沒有預料到遇上這種情況,自然不會帶著家伙了。

地面的黑氣慢慢延伸交錯,漸漸將停機坪連著跑道都覆蓋起來,陣陣陰氣撲面而來,徹骨冰寒。

狂風大作,飛砂走石,空氣中水氣漸濃。

忽地,飛機艙門被打開,一人走到艙門口,舉起手臂,似乎想要揮手打招呼,但隨即他就爆了開來。

好像一顆炸彈自身體內部爆炸一般,整個人被炸成一團血霧,肌肉、內髒的碎塊飛射噴濺,將整個機艙門口涂成一片淒厲的黑紅顏色。

跟著,第二個人走到機艙門炸,第三個人接著走上來,跟著是第四個人……

包圍飛機的特警看著這殘忍恐怖的一幕,再也無法忍受,有幾隊人沒接到命令就擅自駕車沖向飛機。

可他們的命運與先前的同事並沒有任何驅別。

車子幾乎同時被地面的黑氣掀翻,所有特警都被黑氣牢牢鎖在地面失去知覺。

“拼了!”

雍博文急得兩眼血紅,仿佛看到了艾莉芸活活炸裂的恐怖場景,不顧一切地跳出草叢,向著飛機猛沖。

黑氣如同靈蛇般纏過來。

雍博文捏起五雷護身咒,將一道道閃電劈出去,炸得黑氣四散破碎。

當雍博文沖到機艙門下方時,第七個人剛剛在艙門炸。

一層層粘糊糊的血肉鋪滿了機艙入口,染黑了下方的土地,粘稠的血液順著飛機外壁淋灕滴下,刺鼻的腥臭味道盤旋不去,即使是狂風也無法吹散。

一張黑色的紙就在血肉之中飄飄落下,當著雍博文的面,沒入地面濃稠積血當中。

積血中央冒出一連串氣泡,慢慢形成一個旋渦。

一只鮮血淋灕的手臂自旋渦當中慢慢伸出,跟著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四只如枯柴般干瘦的血色手臂支撐著旋渦周圍的地面,一個丑惡的頭顱緩緩升起。

那頭又黑又干,仿佛骷髏,紅色的光茫自深陷的眼窩中射出,本該是鼻子的地方僅有一個漆黑的大洞,還有綠色的粘液不停淌出。參差不齊的巨大獠牙自佔了半張臉的寬嘴中伸出,牙尖上還沾著鮮紅的肉屑,那嘴不停張合,吸喝著地面的積血,接咬著掉來的碎肉。

驀得一聲大喝,那怪物從旋渦中猛得跳起,現出真身,正攔住雍博文的去路。

這家伙身高足有三米開外,前後各有兩臂,細細的脖子上掛著一串骷髏頭,身上**裸一絲不掛,兩條麻桿一樣的細腿當間晃當著的玩意大得出奇,當真是氣死馬弊死牛,猛一瞧去倒真好像是第三條腿。

“瑪哈卡拉!”

怪物仰天出一聲大吼。

機艙口又出現一人,卻沒有爆炸,而是一頭栽落,正掉到怪物的懷里。

這是個空姐,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一看到那怪物,嚇得尖叫一聲,便昏了過去。

怪物吭哧一口就把這空姐的腦袋給咬了下去,嚼得咯崩崩直響,紅白液體順嘴直滾,鮮血自斷腔中噴涌而出,射得怪物滿頭滿臉都是。

雍博文又是驚怖又是惡心,怎麼也想像不到世上竟然還如此凶物,眼見這家伙攔著去路,不假思索地一個五雷護身咒就打了過去。

霹靂電光打在怪物身上,痛得怪物嗷嗷直叫,卻沒有造成什麼實質傷害,扭頭將紅光四射的雙眼投向雍博文,怒吼一聲,一手拖著無頭尸體,另三只手同時抓向雍博文。

雍博文身為正宗的法師,要是家伙齊備,可以從容**咒施法,那斗一斗這家伙絕對沒問題,可眼下兩手空空,十成的本事充其量也就能揮個一兩成,而且能用的招數還都是極耗法力的,當然了雍大天師身為道家流派的一份子,也是要習武強身,普通武術也能打得虎虎生風,等閑三五個人近不得身,可話說話回來了,跟面前這種巨大且惡心的怪物搞肉搏?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眼見這怪物來得凶惡,雍博文卻不躲不閃,硬著頭皮頂了上去。他這可不是急糊涂了去拼性命,而是賭。他深知自家近身肉搏功夫不成,若想用法術戰勝怪物又缺工具,所以只得把寶壓在那雖然來路不明讓他懷疑自己是和尚轉世卻屢次顯靈救命的金剛破魔劍上。

巨大漆黑的爪子眨眼間襲到近前,腥臭的惡風燻得人腹中翻騰幾欲當場吐出,可強大的勁力卻壓迫得他根本就吐不出來。

近了,更近了,近在眼前!

驀得,雍博文只覺一股如醇酒般**的氣流自小腹升起,順著食道飛上竄,頂入喉嚨,一時間竟是不吐不快,他猛得一張嘴。

只听哇的一聲,大口的濁物傾巢而出,全都噴到了怪物的爪子上。

便听嗤嗤急響,被雍大天師滿腹噴到的爪子青煙直冒,便好似被硫酸灑一般,剎時間燒得皮消肉融,露出白生生的骨頭來。

那怪物痛苦尖叫,縮回爪子一瞧,三個爪子全都露了白骨,不禁又驚又怒,嚎叫一聲,把那無頭尸體整個塞進嘴里,嚼也不嚼就那麼囫圇個吞了下去,反手往背上一抓,竟把脊骨抽了出來。

那脊骨白興閃爍,宛如一只鋼鞭。

失去了脊骨支持,怪物的上半身好像泄了氣的皮球般軟軟趴下,腦袋直接落到了腰胯上,四只手臂就壓在腦袋下面,猛一看去倒跟那漫畫中沒有身子只有四腳腦袋的滑稽小人一般無二。

只是這位可不像滑稽小人那麼有趣,把脊骨輪圓了,當頭向著雍博文砸去。

這一計尚未落下,雍博文嗝的一聲,又噴出一口。這一口噴得又遠又高,全都落到了怪物腦袋上!

本來這一下應該是噴到怪物肚皮上的,可怪物自作聰明地抽自己的脊骨打人,腦袋掉到了肚子的位置,結果替自家肚子頂了災。

那噴出的一落到怪物腦袋上,當真是效果非凡,嗤嗤細響中,把怪物的腦袋化了個干干淨淨,真是比韋小寶兄弟的化骨散法寶效果還要強上三分。

那腦袋化得精光,流落到腰胯上,又把盆骨連著襠間的那玩意統統融了個干干淨淨。

四臂兩腿就好像一把散了的火柴棍般嘩啦啦落到地上,化為一灘灘濃血。

雍大天師底氣深厚,吐起來也不比旁人,只兩口就把肚子里的東西吐得干干淨淨,這才覺得好受些,抹嘴角擦眼淚直起身子,心里也是相當驚異,“我吐出來的東西怎麼趕上硫酸了?這麼凶的怪物都能給化干淨,看來以後嘔吐得小心點,別誤傷無辜才好。”

心中雖然奇怪,可眼下也不是細究這問題的時候,消滅了怪物,雍博文精神一振,看準那飛機艙口,腳下勁,嗖地平地跳起,抬腳一搭,就站到了艙門口。這可是正宗的輕身功夫,絕非法術,天師北派祖師有訓︰做為一個稱職的法師不僅能打得收得還能逃得跑得,留有為之身以圖後來。早前的時候,天師派的道士們不光收鬼,還得驅邪除妖,這妖之一物可不是小小鬼怪能比得了的,但凡敢出來興風作浪的都有幾分本事,道士們除妖可是沒半點把握,要是一戰不勝反被妖怪吃掉,那未免得不償失,所以出師之前都苦練輕功,像什麼6地飛行、旱地拔蔥都是必學的保命招數,萬一抵擋不過,拔腿就跑,回去研究明白敵人的弱點和對付辦法再回來找場子。天師派能名震一時,這輕功的功勞那是相當大的。

雍博文站在機艙口向內張望,卻見艙內黑氣彌漫,視線受阻,且靜悄悄無聲無息,當下默誦咒文,右手捏法訣並劍指,伸嘴里咬破在左掌心上疾畫數筆,“咄”的沉喝一聲,劈手打出,一道金燦燦的亮光自掌心噴涌而出,仿佛狂風般卷過,將黑氣吹散。

只見座位上的乘客東倒西歪全無知覺,信若死人,前面頭等艙的位置上多有空缺,想是剛剛死的那幾位都是頭等艙客人,多花了些許機票錢只想坐得舒服些,不想卻提前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金光涌過,黑氣聚合,重新將機艙內部擋得嚴嚴實實。

但雍博文已經看得真切,那機艙中部的過道上,站著個紅衣喇嘛,左手手持勝利鐘右手握短刀,目露凶光,想必就是劫機的凶犯!

而喇嘛身旁的讓座位上歪倒的,正是艾莉芸!

雍博文再祭一道金光破甲光,劈手打出,隨即奔著那紅衣喇嘛打出一計五雷護身咒。

電光如怒龍般劃破黑氣,正中紅衣喇嘛。

那紅衣喇嘛渾身哆嗦著慢慢軟倒,黑氣頓散。

雍博文萬沒想到這家伙如此不堪一擊,不禁大喜,邁步走進機艙。

這一步落下,眼前忽地化為無邊黑暗!

“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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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9 07:44 PM |只看该作者
雍博文腦海中閃過這三個相當典的大字,再想抽腳後退,已經來不及了。

眼前的黑暗一閃而過,令人窒息的炙熱氣流撲面而來。

機艙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前是一片燃燒的大地。

赤色的熊熊烈焰無邊無際,騰起的火頭足有千尺高,直燎向黑沉沉的天空。

那天中飄著黑壓壓的烏雲,隱隱可見一道道白光自其間閃現,若是仔細瞧一瞧,就會現,那白光不是什麼閃電,而是一個個形象詭異的白色人影。

雍博文就站在無邊火海中的小島上。

說是小島,其實不過是個稍大點的石頭,四四方方,長約百步,寬不過十二三步。

小島的另頭一站著那個左手持勝利鐘右手握短刀的喇嘛。

這喇嘛長得又肥又胖,油光滿面的一張臉上滿是笑容,只是那笑容陰森森的,只消搭眼一瞧,就會覺得全身不自在。

“雍博文!”

喇嘛握著短刀指向雍博文大聲呼喝,黑色的鮮血自刀尖滴滴落下,那聲音又尖又厲,跟傳說中的太監倒有一比。

雍博文撇撇嘴,沒應聲,挑眉頭瞧著那喇嘛,“報名吧,要打快點,我沒時間廢話。”

“爽快!本座時輪聖佛座下東方尊者土庫洛杰,見你與佛有緣,今日特來渡化你。”

土庫洛杰說著說,把手往旁邊一探,自虛空中抓來一人。

那是個三十左右歲的男人,西裝筆挺,還戴著金絲眼鏡,長得斯斯文文,一臉成功金領相,垂著頭動也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時輪聖佛?”雍博文是第二次听說這個名字,第一次听的時候沒往心里去,但這回卻跟那新居政說的話聯系起來,脫口道,“你是時輪轉劫的人?”

“想不到你這小輩也知道時輪轉劫?既然如此,還不束手就擒,也省得本座浪費時間。”

“那個納波仁赤來的時候也挺趕的,還要直接渡我進西方吉樂世界,可惜本事糙了點,被本天師給踢回去了,不知道你這東方尊者有什麼本事?”

“無知小輩,你已落入本座火海地獄法界,還想逃出去嗎?”

土庫洛杰哈哈一笑,順手一拋,那眼鏡男凌空飄起,四肢大張,身上的衣服嘶啦幾聲盡數扯破。

眼鏡男就在同時醒過來,一時迷迷糊糊還搞不清楚情況,睜著迷茫雙眼,四下打量。

土庫洛杰一刀就把眼鏡男的給剁了下來,扔到地上,喃喃**頌經文。

眼鏡男出殺豬般的慘叫。

雍博文大怒,劈手一計五雷護身咒打過去。

土庫洛杰一晃右手勝利鐘,將那雷電盡數擋下,跟著一刀落下,把眼鏡男的天靈蓋給削了開。

這一刀顯然極有分寸,眼鏡男仍不停哇哇大叫,一時竟仍未死。

雍博文忍無可忍,雙掌一錯,運起五雷掌,踏步向前,攻了過去,兩掌間轟轟悶響,真有如九天雷動一般。

土庫洛杰把身子一縮,躲到了眼鏡男後方。

雍博文這兩記五雷掌直奔著眼鏡男砸去,連忙收手後退。

土庫洛杰又趁著這工夫,一刀插進眼鏡男胸口,順勢一剜,把就心髒給挖出來擲在地上。

那眼鏡男沒了心髒,口鼻冒血,可竟然還活著,渾身抽*動,慘叫不止。

“王八蛋,有種出來跟老子打啊。”

雍博文哪見過這等血腥殘忍的手段,只氣得七竅冒火,眥目欲裂,空有一身法術,可沒了輔助工具,竟然半點也使不出來,有心跟那喇嘛一斗卻是無力實施。

“本座神通豈是你能明白,今天就要讓你知道,我時輪宗的本事。你不是會金剛破魔劍嗎?倒是使出來啊。”

土庫洛杰嘴上諷刺,手上絲毫不停,短刀順著眼鏡男的臉部中線向下一劃,跟著把勝利鐘往地上一矗,插進石中,口叼短刀,雙手把傷口里一插,順勢向兩旁一分,就听嗤啦一聲大響,整張人皮被剝了下來,看起來就好像脫件衣服那麼簡單。

滿身紅肉青筋盡數暴露在**的空氣當中,眼鏡男竟然仍活著!

土庫洛杰把人皮往身上一披一縮,整個人都被人皮包裹住,揮起勝利鐘,手舞足蹈,邊跳邊唱,尹尹呀呀也不知在喝些什麼。

正唱得起勁,忽听嗡的一聲,一道藍幽幽的寒光破空而至,當場把土庫洛杰給射了個對穿。

土庫洛杰撲通一聲趴到地上,沒了動靜。

雍博文驚疑不定,不知道這喇嘛又搞什麼鬼。

無邊火海急後撤,機艙重新出現在眼前。

那喇嘛就倒在機艙過道上,背上一個碗大的窟窿,身下鮮血直流,那個被他剝皮的身體也落到一旁,已經沒了動靜,顯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有高人暗中相助啊!

雍博文心中一喜,一時也猜不到是誰在暗中幫忙,沖著空中一抱拳,道了聲“多謝”,跑過去扶起艾莉芸。

艾莉芸呼吸平穩,顯然只是昏迷。

雍博文稍感放心,背起艾莉芸就往外跑。

堪堪跑了兩步,就見前方駕駛艙門一開,又走出個喇嘛。

這喇嘛長得又高又壯,足能裝下兩個雍博文還有富余,真是鐵塔小山一般,走得出來,看到土庫洛杰趴在地上死得透了,雙手合什,默**了一聲佛號,反手從身後拿出一支金剛杵來,轟的往地上一戳,“本座時輪聖佛座下北方尊者伽波桑杰,既有……”

這金剛杵光桿就有鵝蛋粗細,瞧著就讓人膽顫。

雍博文見他這家伙又粗又打,估計在機艙里面也施展不開,當下不等他把話說完,搶上前去先來一計五雷護身咒。

便有那位要說了,這雍博文來來去去就是這一招他使得不悶,我看得還悶呢。

這可就對不住了,其實雍大天師本領花樣多了去了,可一沒桃木劍二沒符筆黃紙朱砂三沒羅盤法書,一樣也使不出來,至于肉搏,誰听說天師派的法師是以肉搏見長了?要是既能遠攻又能近戰還讓不讓別人活了?有道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就是這個道理。他肉搏本事不行,只能用咒防身,可別以為雍博文這咒使得容易,幾次一來法力體力都耗了大半,如今能撐下來就不錯了。

看著雍大天師突然難,伽波桑杰不慌不忙地抓起金剛杵就勢一輪。

就听轟隆隆鏘啷啷一陣亂響,便好似當場爆了個炸彈一般,金剛杵所過之處,不光那飛襲而去的閃電被打得無影無蹤,機艙頂蓋盡數被砸得粉碎,斷裂的金屬殘片滿天亂飛,好似飛刀一般,咄咄咄插得到處都是,將機艙里一半人都給插成了篩子,一時血流成河。

雍博文見勢不妙,向後一跳,仰躺在一排座位上,把艾莉芸壓在背下護住,剛躲過這一陣飛刀雨,還沒等起身,就听沉重地腳步聲響,心知不妙,原位一個翻身,跟著雙腿用力,腹腰一彎,自那排座位上溜了下來。

轟的一聲悶響,那金剛杵幾乎是貼著雍博文的鼻子尖落下,把幾排座椅連帶上面的乘客盡數砸成碎末。

雍博文貓著腰連連後退,這時就見出他往日苦練輕身功夫的成果來了,腰不直背不伸,只憑兩個腳尖使力,嗖嗖往後退,其去如風似電,當真快捷無倫。

伽波桑杰掄著金剛杵追打,一路過去,好似拆飛機般,把整個機艙頂蓋全都掀飛,四壁座椅粉碎,至于上面的乘客,全都同化齏粉,一時間血肉橫飛,整個破爛的機艙都籠罩在腥紅的血霧當中,四下里粘糊糊紅通通,宛如屠宰場一般。

雍博文退到艙尾,無路可逃,一咬牙把艾莉芸放到地上,挺身站起,迎著伽波桑杰沖去,大吼︰“打死我吧!”

伽波桑杰那還會客氣?輪起金剛杵當頭砸下。

這一下要是輪實了,那十個雍博文也都沒命了。

金剛杵尚未落下,光是撲面的勁風已經凜冽似刀,割得面皮生痛,一時口鼻皆閉,呼吸不得。

生死就是一剎之間。

雍博文只覺胸中似乎有什麼蠢蠢欲動,那熟悉的剛強勁力將未。

救命的金剛破魔劍又來了!

正待哈地大喝一聲,將這強勁一劍出,卻听伽波桑杰怒喝一聲,跟著鏘的一聲脆響,火花四濺,伽波桑杰收杵後退。

雍博文這蓄勢待的一劍登時沒了目標,就這麼縮了回去,一時用錯力岔了氣一般,難受無比,狠喘幾口氣,抬頭一瞧,卻見一道迅捷無比的藍光縱橫飛舞,圍著伽波桑杰不停進攻。

伽波桑杰將那金剛杵舞了,好似一道黃氣在身周盤施飛舞,堪堪擋住藍光進攻。

藍光黃氣鏘鏘撞擊,火花崩濺,出的聲音有如洪鐘大梁相撞,震徹雲霄。

伽波桑杰顯然不敵,雖然擋住藍光進攻,但那藍光每與黃氣撞擊一下,他就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眨眼工夫,又退回到駕駛艙門前。

雍博文叫了聲好,暗中給那相助的高人加了幾聲油,立刻扭頭就跑,打算帶著艾莉芸快逃。

可這一轉身,他就愣住了。

艾莉芸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背後,手掐劍訣,足踏八卦,正指揮著那空中藍光不停進攻伽波桑杰!

看到雍博文回頭,艾莉芸神色便是一陣慌亂,手勢一慢,那邊藍光進攻一滯,伽波桑杰乘勢大吼一聲,輪起金剛杵猛往藍光上一砸。

艾莉芸身子一震,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雍博文嚇了一跳,連忙道︰“有話回頭再說。”這一句雖然沒頭沒尾,但兩人那是自小青梅竹馬的交情,熟得不能再熟,艾莉芸一听就明白什麼意思,當下沖著雍博文一笑,打起精神,指揮藍光重組進攻。

這下伽波桑杰可就不行了,連退幾步,突地低吼一聲,身上血光飛濺。

就在這當口,忽見一個圓盤嗡嗡飛來,正削在藍光上。

藍光一震,在空中折了個跟斗,嗖地飛回到艾莉芸身前,緩緩凝在空中,竟是一泓如秋水般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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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9 07:45 PM |只看该作者
“靠,真是飛劍啊!”

雍博文忍不住脫口叫出來。

艾莉芸輕車熟路地反手一巴掌拍在雍博文腦袋上,“不許說髒話!”但隨即意識到現在自己並非理直氣壯的狀態,便有些訥訥。

倒是雍博文一縮脖子,吐了吐舌頭,全然如同以前受到教訓後的表現,嘿嘿干笑道︰“小芸姐,你居然會這麼拉風的本事,也不教教我,藏私不是。”

艾莉芸臉孔微紅,覺得回斥幾句也不是,解釋也不是,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掩飾了近二十年的秘密突然間暴露出來,現在只是一個勁地緊張。

伽波桑杰乘此機會站穩腳跟,緩過氣來,低頭瞧去,身上多了三道深深的傷口,有如小孩嘴張大開著,筋肉外露,鮮血泉涌,說不出的可怖。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不流血流昏,也會當場嚇昏,可伽波桑杰修的苦行功,自幼以百般手法自我折磨,早將精神磨練得如同鋼鐵般堅強,見這麼傷口竟渾不在意,只是將身上的喇嘛袍扯了一條緊緊裹了,一提金剛杵,還要上來再戰。

“住手!”

隨著喝斥,一個老喇嘛緩步自駕駛艙內走出,那在空中飛舞的圓盤攸地飛到他身後消失不見。

這老喇嘛雙眼緊閉,身材中等,體態上也沒什麼特別,只是臉上紋滿了血紅的圖文,瞧起來如同滿面披血般,令人不寒而栗。

伽波桑杰乖乖退到老喇嘛身後,拄著金剛杵,大眼圓睜瞪著艾莉芸,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本座時輪聖佛座下南方尊者多吉杰布,女施主可是龍虎山劍俠?”

老喇嘛雙唇緊閉,聲音卻從後腦處飄出,額頭隨著聲音不停鼓動,當真極為詭異。

艾莉芸打起精神,暫時將滿心煩惱擱到一旁,揚聲道︰“你們這些藏密喇嘛不老老實實呆在雪域作威作福,跑到這里來撒什麼野?識趣的就快滾吧。”

雍博文暗暗一豎大拇指,心中贊道︰“好霸氣,好囂張,以前怎麼從不知道小芸姐還有這等御姐的風範。”

老喇嘛絲毫不動怒,只道︰“藏密那些欺世盜名之徒與我等有何干系?”

雍博文補充道︰“他們是時輪轉劫的人,佛教里的級邪派,以宣揚世界末日為己任!就是佛教和尚見了他們都要喊打喊殺,絕不放過。”

“雍施主說錯一件事情。”老喇嘛多吉杰布嘿嘿一笑,陰氣森森,“我宗秉時輪聖佛法旨,為的就是重開末法道,屠盡異徒魔鬼,建立人間佛國,無上樂土!”

“你們要制造世界末日?”雍博文听得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指著兩個喇嘛道,“我說兩位,這都什麼時代了,作白日夢也不是你們這麼個做法的。還制造世界末日,就憑你們這些喇嘛?你們有點法術本事不假,可能抗得住原子彈嗎?別看你們現在蹦得歡,那是沒搞出大事兒來,真要惹到了核大國,一顆彈彈下去,什麼聖佛統統灰灰,還建人間佛國?”

听到雍博文出言不遜,伽波桑杰怒吼一聲,一提金剛杵就要上去扁人。

多吉杰布一擺手,制止了伽波桑杰的沖動,淡淡道︰“雍施主身具破魔金剛大威能,自是我密教中人,卻對聖佛神通如此藐視懷疑,又怎能修持正果?”

雍博文最怕別人提這個破魔金剛劍的事兒,連忙擺手道︰“抱歉,本人是天師北派現任掌門,正宗道教中人,跟你佛沒有半點關系,從歷史學角度來說,我們兩派那是相當不對付的。”

多吉杰布雙手合什道︰“施主混沌未開,自然不知道本尊神通,本座願為施主破解迷沌,從拾前塵往世!”

“謝了,心領了。”雍博文連連擺手,“我對當和尚沒有興趣。”

艾莉芸曲指一彈,面前飛劍出叮的一聲長鳴,“喂,少說廢話吧,你們劫持飛機,在這里擺出這麼大陣勢,難道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要滾就快滾,不然的話,就動手吧!”

雍博文心里便是一動,一個**頭跳上來,忍不住叫道︰“你們劫持飛機,害死這麼多人,難道就是為了引我過來,給我破解什麼迷沌?太離譜了吧。”

“跟他們說這些干什麼?這些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艾莉芸一領劍訣,飛劍化為一道藍光,奔著多吉杰布斬去。

多吉杰布身後黑光一閃,巨大的圓盤飛出,正撞在飛劍上。

便听轟隆一聲炸響,全然不是金屬撞擊的聲音,反如九天雷鳴,大地震動,整個機場地面浮出的黑氣隨之一顫,瘋狂伸延。

艾莉芸眉頭一皺,曲指虛點,飛劍上的藍光消隱,化為一道冰寒的白光,飛舞盤旋,與那圓盤糾纏一處。

多吉杰布神色不變,看起來應付這飛劍很是輕松,竟然還有閑心開口說話,“兩位可知我們為何選擇機場這種矚目之地引雍施主前來?”

雍博文悄悄掐著五雷護身咒,見老喇嘛分心話說,便很陰險的打了出去。

青白的電光宛如怒龍氣勢如宏地奔向多吉杰布。

多吉杰布只是揮了揮手,好像趕蒼蠅一樣,把雷電打散。

雍博文很郁悶,只好問︰“為什麼?”心里盤算著,多跟這老喇嘛說話,引他分心,好讓艾莉芸找到可乘之機。

“此地曾是大戰之後埋骨之所,當年雙方戰死將士不下十萬,尸骨就在這機場下方,正是本座時輪金剛法身顯威的絕佳之地!”

老喇嘛說完,猛得睜開雙眼。

那眼中竟然沒有眼球,只有兩團不住旋轉的黑氣,眼皮一睜開,立刻如同流水般噴涌而出,將老喇嘛整個人都掩在當中。

四下機場地面的黑氣瘋狂地涌向老喇嘛,剎那間形成一個近五米高的黑色大球,其間隱隱傳來巨獸般的咆哮。

艾莉芸臉色大變,忽地抓起雍博文,劍訣一招,飛劍攸地脫離戰斗,鑽到她腳下,帶著人就直飛出去。

雍博文被抓著腰帶,好像個蝦米一樣躬著身子兩頭朝下,好不難受,正郁悶間,忽見艾莉芸長裙飄起,連忙抓緊時間多看幾眼,心里嘀咕︰“怎麼穿了個黃色的四腳,還一點不透明,太老土,真不性感。”

這御劍飛行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個快字。

艾莉芸踏上劍去似流星,嗖的一聲,就離開那破爛飛機數百米,眼瞧著就能飛出機場範圍,突地天昏地暗,狂風大作,四下里一團混沌,隱約間無數白骨骷髏沖破機場的水泥地面鑽出來,迷茫地四處亂逛。

“嗡吭恰嘛喇瓦嚷雅唆哈!”

天地間的幽遠至深處隱隱傳來這樣一聲大吼,初時似有若無,呼吸間響徹天地,便听呼通一聲巨大的悶響,一個妖異的巨大魔影自黑暗中踏步而出,腳下骷髏盡被踩得粉碎。

那物身高足有五米開外幾近六米,雙面四臂,頭戴方冠,身披重甲,一手圓鋸般的盤子,一手持金剛杵,一手捏個巨大的骷髏頭,還有一手卻捧著個方盒子。

猛一瞧去,倒與那夜暗襲雍博文與魚純冰的妖像有幾分相似,但多了一臉雙臂,體形也大了不知多少,更加凶狠猛惡。

老喇嘛就站在這妖物的頭頂上,下半身沒入頭顱,上半身端凝不動,宛如妖物頭冠上的一個裝飾。

那妖物踏出黑暗,一揮手,圓盤嗡嗡飛出,直奔向御劍飛行的二人,度奇快不說,還會分身,一分二,二分四,等追上兩人時已經分成了二十幾個,個個大如磨盤,一時滿空皆是嗡嗡鳴響。

艾莉芸把雍博文往背上一扔,道︰“抱緊我。”

雍博文連忙緊緊摟住艾莉芸的脖子,便覺得自己實在不急氣,這等生死關頭,居然要美女背著狼奔鼠竄,雖說這年頭比較流行美女救英雄,可這表現也未免太衰了點。

“要是給我套家伙,怎麼也能拼上一拼了。”雍博文暗暗後悔,怎麼出來的時候就不記得帶齊家伙式?

艾莉芸騰出雙手,立掌如刀,左右開弓,便听嗤嗤破空風響,一道道血光脫手而出。

那血光竟如凶利無比,圓盤在血光面前,真好像豆腐一樣,一踫上就被斬為兩半,連點聲息都沒有。

艾莉芸邊砍邊問︰“小文,能不能施法驅散這里的怨氣?”

雍博文為難道︰“手頭沒東西啊。”

艾莉芸沒好氣地問︰“你怎麼出門不帶家伙?”

雍博文大為郁悶,“我沒事兒總帶著那麼多東西出門干什麼?太不方便了。小芸姐,你打不過這老喇嘛?”

“要是能看到星星,能斗一斗,可現在人家有主場優勢,我們太被動了,斗法也得講究天時地利不是?”

“呃……現在好像才五點多鐘,想見星星,這要求太高了。”

“能見到天空也行,星星雖然看不到,但還在天上,我心里記得位置,只要能看到天,就能找到本命星位!”

“這樣啊……”

雍博文沉吟了片刻,突然問︰“小芸姐,你今天穿的是黃色吧,什麼料子的?”

艾莉芸大怒,百忙之中回頭一巴掌拍在雍大天師腦袋上,“小色狼!”

雍博文大為委屈,“我是想幫忙,快告訴我什麼料子的。”

艾莉芸臉孔微紅,道︰“純棉的。”

“借來用用!”

雍博文探出魔爪伸進艾莉芸裙子里,嗤啦一聲,便把給扯了出來。

艾莉芸只覺身下一涼,本能地尖叫一聲,心神一亂,御劍失控,兩人一頭從空中栽了下去。

那滿天飛盤一窩蜂地追斬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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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 09:31 PM |只看该作者
轟的一聲,兩人結結實實地摔進地面的骷髏群中,一路 轆過去,將十幾個骷髏砸得粉碎。

飛盤緊追而至。

艾莉芸一聲喝斥,飛劍掠起,繞著兩人上方盤旋,將飛盤盡數擋下。

雍博文爬起來,把滿頭滿身的骨屑抖掉,莫名其妙地問︰“小芸姐,好端端的怎麼掉下來了。”

艾莉芸又急又氣,啪地一巴掌拍在雍博文腦袋上,“你干嘛突然撕人家內褲。”緊閉著雙腿,總覺得下面涼嗖嗖好不自在。

“我不是打招呼要借用了嘛。”

雍博文好不委屈。

“我要用它來暫時頂替符紙用用,純綿的黃布效果也不錯。”

艾莉芸懷疑道︰“可沒有朱砂符筆啊。”

“我自己的血可比普通朱砂強多了。”

雍博文說著咬破食指,自內褲上扯塊長布條權當符紙,刷刷在布條上畫了符紋,並劍指,做法訣,倒踩八卦,急誦︰“都天雷公,赫奕乾坤,神龍協衛,山岳摧傾,邪神魔魅,敢有張鱗,雷公沖擊,碎滅其形,鬼怪蕩盡,人道安寧。急急如律令”

**罷開天咒,祭起黃符,曲指一彈,那符忽地燃起。

天空中雷鳴隱隱,忽喇喇一聲炸響,滿天黑氣盡消,露出瓦藍楮天,墜持西天的斜陽恰將最後一縷余輝灑落。

滿場白骨 哩啪啦盡數碎數,陰霾一掃而空。

巨形妖物怒吼一聲,伸掌往天空一擊,黑氣飛升彌漫,勢要重蔽天日。

艾莉芸仰望蒼天,默**星位,突地喝道︰“赫郝陰陽,日出東方,敕收此符,掃盡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之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鎮煞金剛,降伏妖怪,化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翻掌往地上虛虛一擊。

陰風四聚,兩只牛犢大小的半透明巨狼憑空浮現,呲牙咧嘴,低聲咆哮,氣勢驚人。

“這是幽魂靈狼?”

雍博文暗暗詫異,這聚陰氣生妖物的法術可是極邪的,怎麼小芸姐會這種邪門法術。

“去!”艾莉芸一聲令下,兩只巨狼怒吼一聲,猛沖向巨形妖物。

巨形妖物揮起金鋼杵左砸右劈,與兩狼戰到一處。

兩狼度極快,圍著巨形妖物左沖右突,有如兩道藍色閃電盤旋飛舞,在巨形妖物身體表面留下一道道深深傷痕。

巨形妖物身上每添一道傷口,其頭頂的多吉杰布身體就不由得顫抖一下,相同部位鮮血長流,臉色漸趨蒼白。

驀得,多吉杰布怒吼一聲,雙手結印一翻。

巨形妖物將手中骷髏頭往地上一摔,便听一聲炸響,數十個手持利刃足有兩米高的黑色巨形骷髏自地面緩緩爬起,向著艾莉芸和雍博文沖來。

艾莉芸 哨一聲,其中一頭巨狼攸地站入骷髏群中,大咬四方,那一眾骷髏卻並不像通常骷髏兵那般行勸遲緩,相反卻靈活異常,騰挪閃躲,揮刀猛砍,雖然奈何不得巨狼,可也成功把巨狼困住。

另一邊單獨一頭巨狼對付巨形妖物便有些吃力,已經無法造成傷害。

巨形妖物忽地出一聲吼叫,便听多吉杰布的聲音自妖物口中吐出,“既然你們執迷不悟,不願入我大道,那就怨不得我了!”

巨形妖物將第四手中捧著的方盒緩緩打開。

一道道光芒自方盒中射出,仿佛一支支利劍,將這陰暗的世界劃得支離破碎。

低沉的誦經聲自盒中隱隱傳出。

“聞如是︰一時,佛在王舍城靈鳥山中,時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菩薩千人俱,皆如彌勒菩薩等。佛告舍利弗︰「東方去是過一恆沙有佛剎,佛號快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今現在說法,國土名不可勝。舍利弗,東方去是過二恆沙有佛剎,佛號月英幢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今現在說法,國土名歡樂。……”

盒蓋大開,金光大作,佛陀坐像飄然浮于金光之上,寶相莊嚴。

一時漫天花雨,異香撲鼻,兩個彩衣飄飄的飛天自空中緩緩降下,圍著佛陀翩翩起舞。

雍博文目瞪口呆,懷疑地問︰“打架還能請佛祖幫忙?”

“不是!”艾莉芸雖然也不明白多吉杰布搞什麼,但想來這老喇嘛不會沒事請他們觀賞佛祖秀,心中隱隱不安,揮手斬出一道血光,直奔向那佛陀。

可血光一入金光便消失無蹤。

佛陀拈住一瓣飄落的飛花,微笑。

一時滿天祥光,所有的肅殺妖異之氣一掃而光,就連近在咫尺的巨形妖物都形象一變,化為了金剛之像。

艾莉芸便覺滿心歡喜,這麼打打殺殺實是的有違和諧之道,只是心底還留著一線清醒,強撐著沒有喚回巨狼飛劍。

雍博文看著佛陀微笑,不知怎麼地倒看出些許虛偽來,總覺得這笑甚假,甚至還帶著許妖異氣象,定神凝望片刻,腦海中忽地浮現一句從未見過的咒語,不由自主地,大喝一聲“室皤@ 保 彩奔瀆矍迕鰨  欠鶩詠鴯庹諮諳碌謀鞠囁吹們邇宄br />
那哪是什麼佛陀,而是尸體砌成的肉像,整個佛陀的身體都是殘碎尸體堆砌而成,滿頭髻盡是人腸,妖艷飛天也不過兩張人皮,灼目金光原是血光,滿天飛花卻是人的頭

看穿了本相,那撲鼻異香剎時變為中人欲嘔的惡臭血腥。

雍博文頭皮麻,見艾莉芸滿臉迷惑,連忙猛地一掌拍在艾莉芸腦門上,喝道︰“小芸姐,醒醒!”

艾莉芸身子一震,迷惑地問︰“怎麼了?”隨即覺出不對,對著佛陀相刷刷刷連砍數道血光,可就是破不了那金光的防御。

隨著經文聲越來越響,那佛陀的微笑漸隱,忽地怒喝一聲“孽障伏法!”剎那間變為青面獠牙的妖魔,呼嘯撲來,到得近前,猛然炸烈,變成無數幽魂,盤旋尖嘯,向著二人不停撲擊。

一時天地色變,陰風盤旋,冰寒徹骨。

艾莉芸只將那血光一記記出去,斬碎了不知多少幽魂,可那幽魂卻越來越多,殺之不盡斬之不絕,只累得大汗淋灕,情形大大不妙。

雍博文把手中的破內褲撕出五塊,苦著臉又在手指上重重咬了一口,飛畫了五張符,

抖手往空中一拋,黃符自空中引燃,呈五瓣梅花狀,飄飄落下。

“仁高護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燦管魂,丁巳養神,太陰華蓋,地戶天門,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臥,隱伏藏身,急急如律令!”

雍博文喝畢,身側立時浮現出六個高大身影,皆身披金甲,手持大錘,站定六方八位,呼喝揮錘,將那飛來的幽魂一一擊破。這是六丁護身咒,與茅山派的六丁六甲陣不同,純以自身法力招集天地精氣凝成六丁神,結成護身六丁陣,是應付與妖精法師近身群毆的無上法門。

雍博文法力不夠,這六丁神至多能維持一分多鐘的時間罷了,但卻給他足夠的喘息時機了。

有了六丁護身,雍博文對艾莉芸急道︰“小芸姐,把你的劍弄下來借我用一下!”

艾莉芸應了一聲,揮手一引,把在空中與飛盤斬來砍去的飛劍招了下來。

沒了阻擋的飛盤呼嘯而來,眨眼工夫,那六丁神便支撐不住漸漸淡去。

艾莉芸沉住氣,將血光拼命出阻擋飛盤。她這是預先引星力存于體內,磨為刀鋒,殺人無形,號稱煉陰刀,練了二十幾年,到如今總共能一百六十四計,這麼不計血本的用下來,只片刻工夫,就消耗得七七八八。

雍博文抓此時機,手握短劍,捏印踏步,疾喝︰“召雷將,召雷兵,揚雷鼓,伐雷精,領天將,領天兵,天鼓”。這是會兵咒,招雷電化為雷兵,專門用于斬妖除魔,只是咒語稍顯長了一些,一般來說都是大戰之前提前開**的,或是在戰斗中由人護持著**誦。疾疾將會兵咒**畢,大喝一聲“神兵火急如律令”,便听 啪爆響不絕于耳,一團團模糊的電光自其後方憑空浮現,蜂涌向前,真好像千軍萬馬齊齊沖鋒一般,一時滿天電光閃動,呼嘯震耳欲聾,聲勢真真是驚人到了極點。

整個黑暗空間被電光映得亮如白晝,電光如潮,將漫天幽魂沖得粉碎,跟著毫不停留,一路向前,有如洪水般橫掃整個機場,先是將那些骷髏擊碎,跟著便沖向巨形妖物,轟轟沖擊之下,巨形妖物出一聲絕望呼喊,剎時分崩離析。

這會兵咒威力實在太大,而且不分敵我,艾莉芸的兩頭巨狼也遭了魚池之殃,化為漫天碎光,消散無蹤。

會兵咒過,陰氣一掃而空,整個機場恢復清明。

雍博文一屁股坐到地上,手腳顫抖,自有生以來,以他的法力修為,本來精神實足時這會兵咒都勉強,此刻連用了數道大咒,又使了多次五雷護身咒,法力本就剩余不多,再強行使用會兵咒,直累得渾身虛脫,疲乏欲死。

艾莉芸雖然也听說天師北派的會兵咒威力無窮,可也是頭一次見到,又驚又喜,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喝了一聲“帥”,一扭頭這才看到雍博文的衰樣,連忙搶上前去抱住雍博文連聲問︰“小文,怎麼樣?”

雍博文苦笑︰“還好,只是虧大了,怕是十天半個月都養不回來……”話剛說了一半,忽見一條灰影詭異地自地面冒出,舉手一掌正拍在艾莉芸後心上。

艾莉芸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噴得雍博文滿臉皆是,剎時臉色慘白,額頭一個淡淡梵字一閃而逝,隨即一聲不響地暈了過去。

“小芸!”雍博文眥目欲裂,胸中又痛又怒,抬眼望去,正見那灰影再次抬掌,正是多吉杰布。

那蒼老的臉孔扭曲猙獰,一個手掌又紅又大,散著中人欲嘔的腥臭味道,直朝雍博文頭頂拍來。

雍博文怒火沖頂,雙目赤紅,也不躲閃,深吸口氣,“哈”的一聲大喝,至剛勁氣應聲撲出,正撞在多吉杰布的手掌上。

“空”的一聲悶響,多吉杰布被撞得倒飛出十幾個跟斗,落地後兀自不停地連連後退數十步,整個手掌好像中風了一般顫抖不停,卻又驚又喜︰“青龍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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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 09:32 PM |只看该作者
胎你媽個頭啊!”

雍博文怒罵一聲,一手扶著艾莉芸,一手舉起手中短劍,朝天一指,踏前一步,刷的一劍當頭劈下。

老話說得好,劍走輕靈,劍法重的刺挑撩削,一般很少正面砍劈,這是刀的招式。雍博文這一劍明顯是犯了用劍大忌,可他這一劍劈出,就覺一股氣流自腹下升起,沖到喉頭,一時不吐不快,張口喝了一聲︰“?嘛呢叭咪A 蹦牆C腿渙已嬲秈冢 路鷚惶躉盍悖 坪跛媸倍加鋅贍芡咽址沙觥br />
至強的炙熱勁力宛如泰山壓頂般直落而下,方圓數十米內,熾熱如蒸,空氣騰騰,隱隱有白色水汽扭曲上升,將這一片空間幻動得飄浮不動,有如幻景。

不動明王破魔劍!

“破魔劍印!”多吉杰布驚呼一聲,自身後亮出鋸齒圓盤向上格擋。

便听一聲有如切布剁肉般的悶響,圓盤被居中劈為兩截,多吉杰布被劍勁撞得滿面鮮血,仰天摔倒,火劍以不可阻擋之勢落下,就要將這老喇嘛一分為二順帶燒烤。

危急時刻,忽見一只金剛杵斜次里伸來,卻是伽波桑杰前來救命!只見這金剛力士般的壯大喇嘛使出渾身勁力,哇呀呀吼叫著,抬金剛杵奮力上撩。

便听 當一聲巨響,有如銅鐘撞石磬,震耳欲聾,余聲裊裊。

伽波桑杰只覺一股巨力涌來,任他數十年苦修神力也無法阻擋,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雍博文順勢一腳,正踹在伽波桑杰的胸口上,登時踹得伽波桑杰口鼻攛血。

可伽波桑杰竟硬是挺住,紋絲不動,便是手上撐著的金剛杵也毫不搖晃。

雍博文冷笑一聲,將手中劍往回一帶,順勢就是一捅一攪一撤,噗的一聲,將伽波桑杰當胸捅了個大洞鮮血狂噴。

伽波桑杰狂吼一聲,捂著胸口,對雍博文怒目而視。

雍博文又是一腳,終于成功把伽波桑杰踢倒,提著劍就殺奔多吉杰布。

艾莉芸被伽波桑杰垂死一吼,給震得醒轉過來,抬頭見雍博文滿臉殺氣,正要提劍砍人,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低聲道︰“小文,別用這劍招,不要用!”

雍博文不禁一愣。

多吉杰布乘此時機,猛得翻身跳起,轉身就跑,想是用了什麼法術,當真去似流星,快如閃電,整個人都化為一道烏光奔著西方飛射。

就在此時,忽見憑空飛來一只透明的大手,一把將那烏光緊緊纂住用力一握,就听一聲慘叫,多吉杰布被握得四分五裂,血肉碎塊丟了一地。

大手捏碎了多吉杰布,跟著就奔雍博文和艾莉芸飛來,剎那間到了近前,曲二指輕輕一彈,就把雍博文給彈了個跟斗,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再抬頭一瞧,艾莉芸已經落入大手掌握,正被抓著飛向天空。

雍博文大駭,也不知這手是敵是友,哪能任未來老婆就這麼被抓走,一提短劍就要砍人。

艾莉芸目光嚴厲地瞪著他搖了搖頭,深吸了口氣,大聲道︰“小文,我不會有事,等我回來!”大手就在瞬間化為一道流光,帶著艾莉芸消失得無影無蹤。

鬧哄了大半天的機場終于安靜了,滿地白骨,宛如墳場,破爛飛機上,血肉如泥,慘不忍睹。

當然,指揮塔上的領導小組現在還沒有現這些事情,剛剛多吉杰布施法時,陰氣太重,普通人根本無法抵擋,整個機場所有活人都昏倒在地,想要醒過來還得多等一會兒才行。

雍博文目瞪口呆,一時心亂如麻,艾莉芸身受重傷,又下落不明,這怎麼能讓他放心得下,原地轉了幾圈,突地跳起來道︰“有了。”拔腿就跑,一氣沖出機場,順路返回,找到自家停在路邊的車子,就準備打道回府。

那道上被截的一眾車輛行人,竟然還在跟攔路的警員吵吵,顯然還不知道機場上生的事情。

雍博文對此無暇理會,走到車旁,正要上車,忽听得一聲“南無阿彌陀佛”,一人自車後轉出,躬身行禮,“雍施主,貧僧有禮了!”

雍博文定神一瞧,來人一身粗布僧袍,斗笠草鞋,手持木杖,竟然是那個日本和尚新居政!

白天的時候,這廝一听說有人自稱青龍寺正宗,就急得跟火燒屁股一般跑去搶正宗,可雷聲大雨點小,說得響亮無比,卻壓根不敢動手,害得雍博文莫名跑到聖恆集團去惹了一頓尷尬,這半天帶半夜的不見影子,此時突然冒出來,真真是莫名其妙。

雍博文心急如焚,沒心思寒喧,直截了當地問︰“新居大師,有什麼事情嗎?”心里暗自警覺,這和尚來得神出鬼沒,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藏到車後堵人,十足不是好路數。

新居政雙手合什道︰“施主與我佛有緣,貧僧欲請施主往和歌山金剛峰一行探討佛法。”

“這些死和尚都是神經病!”雍博文心中暗罵一句,冷冷道︰“我是道家天師北派掌門,跟佛祖沒什麼交情,對佛法也不感興趣,大師找錯人了。我有急事,先走了。”,急不可待地上了車,立即動,絕塵而去,把新居政拋在那里吃了一頭一臉的泥灰。

新居政伸手自僧袍底下掏出手機,居然還是最新款的諾基亞智能機,把藍牙耳機夾到耳機上,拔了快捷鍵,接通道︰“大師,已經確認,確實是破魔劍印!沒錯,有印法在內,威力之在,難以想像。是,我們已經行動,持胎人就拜托大師了!”

且說,雍博文悶了一肚子的火氣回到家中,翻箱倒櫃,將祖傳的烏木法劍、鎮魔尺、定魂幡一應家伙式都找了出來,十余分鐘,他便已經整裝完比。

只見他背插長約三尺的杏黃定魂幡,腰系裝著滿滿符紙的百寶囊與招魂鈴,左手提通體烏黑的四尺長烏木法劍,右手拿三指寬半米長的青銅鎮魔尺,腰帶上還插著六六三十六枚桃木小劍,這一身裝扮要是大白天走到街上,估計十之**會被人送精神病院去。

收拾停當,雍博文一眼瞅到正趴在沙上睡覺的黑貓棉花,大踏步走過去,捏著棉花的脖子將它提起來。

睡眼惺忪的棉花茫然睜眼,不解地轉頭張望,一瞅見滿面殺氣的雍博文,不禁嚇得一哆嗦,“喵嗚?”

“小芸姐現在生死不明,跟我去救她!”雍博文解釋一句,將棉花放在肩頭就往外走。

棉花“喵嗚”大叫,死死扣著他的肩頭,表明自己不想去的立場。

“反對無效!”雍博文駁回棉花的抗議,邁步出門,下了樓,掏出一面羅盤,掐指**咒,便見指針直指南方,當下踏步奔向車子。

當年還小的時候,他和艾莉芸玩捉迷藏,失敗幾次後,便偷偷在艾莉芸身上下了咒符,只需**咒,就可以輕而易舉找到,從此以後玩捉迷藏向來無往不利,這咒符便每隔幾年加強一次,直到如今卻也還有效果,法力範圍也比小時候大得多,可以說只在沒出春城地界,就都沒有問題。

他剛剛走了沒有兩步,忽听有人低宣佛號,“南無阿彌陀佛!”

“又有喇嘛?”雍博文嚇了一跳,提劍架尺,擺出招法,循聲望去,卻見樓門旁的花壇邊上正站著個身材矮小的人影。

這人身披黑白相兼的粗布袈裟,頭戴圓笠,手持簡單木仗,一副苦行僧的打扮,恰似新居政翻版,左手立于胸前,正向雍博文彎腰施禮。

難道今年流年與禿驢犯沖不成?怎麼出門不是踫上喇嘛就是和尚?

雍博文越想越覺得別扭,再加上心里有事,也不願意搭理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和尚,轉身就走。

“青龍金胎,貧僧八葉枯木有禮了……”那和尚卻不知趣,見雍博文不理他,反而閃身擋在雍博文身前,又是一禮。

“什麼青龍金胎,不認識,我有事要辦,別擋路。”雍博文怒火正熾,要不是看這和尚年紀一大把,沒準就要開罵了。

老和尚八葉枯木望著雍博文,忽地微微一笑,閃身讓開道路。

雍博文心中懷疑,一面全神戒備,一面邁步前行,走出十幾米遠安然無事,心頭稍松,卻忽听身後的八葉枯木沉喝一聲,“臨”。

雍博文身體應聲震動,這一晚上苦戰的後遺癥剎時間全都迸出來,整個人一聲不吭地軟綿綿摔倒在地。要知道他在最後施展的幾個咒語都是大耗精神法力的,而那金剛劍消耗法力更是驚人,只因為他怒火中燒全憑一股狠勁韌勁才支撐下來,要是沒有意外的話,就算沒有踫上八葉枯木,他十之**也沒有力氣再多走多遠。而八葉枯木那一聲真言的作用是舒緩身體穩定心神,等于是把支撐雍博文的最後一根柱子給拆了,所以真言一出,雍天師立刻倒地。

肩頭黑貓嚇得一跳,溜進了陰影中,不知所蹤。

八葉枯木望著逃走的黑貓,微一皺眉,隨即走上前去,劈手將雍博文提起。他長得瘦小枯干,但拎著雍博文卻好像拎只小雞般毫不費力,將個大活人往肩上一扛,道︰“今日得相見,正是大緣法。”說完扛著雍博文大步流星走去,眨眼工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好一會兒,棉花從黑暗中鑽出來,探頭探腦地左查右看,出一聲“喵喵”慘叫,一溜煙地疾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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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庭院,花樹,香風。

又是青龍寺。

雍博文大感郁悶。

他現在已經有些經驗了,大抵是處在不正常的非清醒狀態下才會進入這個見鬼的地方。

要是往常,還會想著轉上一轉,可現在他心急如焚,哪還有心情閑逛?索性也不到處走運,干脆就原地一坐,閉上眼楮在那嘟囔,“這是場夢,快快醒來。”

猛一睜眼,還在青龍寺。

再閉眼,“夢,夢,夢,度醒過來。”再一睜眼,仍在青龍寺。

再閉眼,這回不光**叨,還使勁掐自己大腿,一掐還真痛,痛得自己直咧嘴,心里琢磨著,這回該醒了吧,一睜眼,仍是青龍寺。

“靠,這鬼地方能不能出去了?”

雍博文忍不住跳腳大罵,罵了一會兒,怒氣消減,意識到這樣也不是辦法,只得邁步向前。

順著回廊走過去,第三次來到那小佛堂前。

可這一回,小佛堂卻是連個鬼影都沒有,唯見一地落花,冷清異常。

雍博文心生悲涼,在小院里徘徊了一陣,這才出了院子,沿路信步向前,穿過層層佛堂廟宇,足足走了多半個小時,這佛寺竟然還沒有到頭,不禁大為驚嘆,覺得這青龍寺的規模跟少林寺也差不了多少了。

正走著,忽听前方隱約傳來喧嘩走,雍博文不禁精神一振,加快腳步,穿過門堂,走到山門,卻見大批灰衣和尚手持棍棒聚在山門前,將路堵得嚴嚴實實,再向山門外一瞧,赫,只旌旗招展皓帶飄揚,盔甲和兵刃的反光晃得人眼前黑,那海一邊的士兵隊伍一眼望不到邊際!

和尚和大兵中間的空地上,又有兩小隊人在對峙,一面是幾個黃袍和尚,另一面是頂盔貫甲的將軍簇擁著一個穿著朱色官袍的白淨臉官員。

雍博文在歷史上是小白,自是不知道那面白無須的官員是個品極極高的宦官,只覺得這廝看起來甚是別扭。

卻見那朱服宦官手捧一卷明黃卷軸,對著黃袍和尚尖著嗓子喝道︰“這眾僧還俗乃是聖上欽定的國策,如今最後期限已過,你們青龍寺卻拒不服從旨意,想是抗旨不遵嗎?”

黃袍和尚中為的是個白胡子老僧,一臉褶子,七老八十的樣子,哆哆嗦嗦,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又或者是腦出血後遺癥,但聲音卻響亮得出奇,“貧僧等並非想抗旨不遵,只是有件事情不明白,我輩精修佛法,教人向善,不知犯了何錯,竟要強逼我等僧眾還俗!”

“佛教教人無為而徒食!”

宦官冷冰冰地拋下一句,捧著聖旨轉身就走,那幾個將軍跟著往後撤,後方的一直安安靜靜的兵隊出轟的一聲,齊齊而動,刀出鞘弓上弦,殺氣撲面而來。

“著,青龍寺眾抗旨不遵,且聚眾不軌,意圖謀反作亂,所有僧眾盡數緝捕歸案,如有反抗者,殺無赦。”

“南無阿彌陀佛!”

青龍寺這邊的僧眾齊喧佛號,都是一臉堅定,擺出一副與青龍寺共存亡的架勢。

忽听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惠果和尚怎麼會有你們這幫笨得跟豬一樣的徒子徒孫!這麼座破廟,有什麼好死守著不放的?”

一個白衣女子隨聲自寺內走出,烏衣赤足,飄然若仙。

只是雍博文還是看不清她的臉。

青龍寺僧眾紛紛向兩側閃去,對女子顯得又敬又畏。

白衣女子走到那一眾胡子白花花的黃袍老僧面前,訓斥道︰“這麼一座蓋了這麼多年的破廟有什麼好看著的?讓留頭就留唄,難道留了頭就真六根不淨了?你們只是**佛還是信佛?算了,我幫你們破了這執**吧!”自背後抽出一劍,對著山門虛虛一砍,喝道︰“無不可破煩惱劍,?嘛呢叭咪A br />
青龍巨芒奔著山門射去。

轟然巨響中,高大的山門被一劍砍倒,塵煙四起,山寺搖動。

眾僧齊齊合什悲呼,“南無阿彌陀佛!”

雍博文就站在山門旁邊,這一劍射來,嚇了一跳,本能地往旁一閃,哪知白衣女子一劍就把山門砍倒,碎石亂飛間,一個黑影怪笑著自其間飛出,向著他就撲了過去。

那黑影形狀瞧不分明,但自有一股凶煞惡氣充斥全身。

雍博文見這黑影來得凶猛,不假思索地捏了五雷護身咒就是一擊。

 啪脆響中,一聲慘叫,表明五雷護身咒沒有落空。

雍博文心中稍定,睜眼望去,卻不禁一愣。

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四腳朝天摔在地上,渾身電花 啪直閃,很不雅觀地手足抽*動不停。

“糟了,作夢也能誤傷?”雍博文嚇得手腳冰涼,對于五雷護身咒的威力他可是很清楚的,一個壯漢都能輕易電個半熟,更何況他剛剛生怕對于那惡鬼勁力不夠,所以是卯足了力氣施展出去,怕是得把這看起來就很脆弱的女子電個至少八分熟。

雍博文搶上前去,將那女子扶起來,結結巴巴地問︰“小,小姐,你沒事兒吧。”

一連串動听聲音傳入雍大天師耳中,可惜他一句也听不懂。他呆了一呆,這才想起仔細看一看這個被電到的倒霉蛋。

那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大眼楮翹鼻子小嘴巴,雖然被電得有點黑,但仍能看出是個絕色的美女。

不過,最讓雍博文注意的,不是她的長相,而是她的衣著——她穿的是和服!而且因為雙腿被電得不住抽搐而大敞四開,雍大天師終于證實了一件以前只從片上看到的事情——和服里面真的沒有內衣,看上去一覽無余,視線良好啊。

雖然春光無限,但這種程度的誘惑對于久經片考驗的雍天師而言實在是算不了什麼,他也就走神了一分多鐘,就回到了現實問題上面。

這是哪里?這是少女是誰?

他立刻把戀戀不舍的目光從某處挪開,向四下打量,卻現此刻正處在一間寬約三十幾平的房間中。平矮的屋頂、光滑的地板,嵌著紙屏的木制滑門,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中式建築,而更像是與那少女身上的和服屬同一國度。

“不會一覺睡到日本來了吧……”雍博文心中慘叫,但兀自給自己吃寬心丸,“沒事,沒事,沒準兒只是日式建築,春城離著日本好遠呢……”

他正出神的工夫,忽覺胸襟被人拉了一把,低頭看去,卻見懷中的少女已經停止了抽搐,水汪汪的大眼楮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他。

沒錯,是含情脈脈,絕不是我們雍大天師自作多情,而且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很快就變得熱烈起來,充滿了讓人不自禁會獸血沸騰的誘惑。

少女紅唇輕啟,又冒出一連串清脆聲音,這一回雍博文听出來了,這說得可不是日語嗎?但遺憾的是,雍天師除了一門半吊子的英文外,其它外語一概不懂,依舊沒能听出少女在說什麼。

但有些意思,是不用听懂也能領會得了的,比如那夾在話語中間的細若管簫的呻吟。

誘惑,絕對的誘惑!這種誘惑對于男人,尤其是一個什麼都懂但就是沒經過實戰的處男來說,絕對是無法抵抗的。

雍博文一句話沒听懂,卻仍覺得口干舌燥,鼻頭熱,下腹處更是直接用行動將**表達了出來。

和服少女低頭羞澀一笑,忽地縮回拉著雍博文衣襟的小手,緩緩將腰間的帶子解開。

沒了束縛的和服順著滑若絲綢的白嫩肌膚徐徐散落,將最最誘惑的魔鬼身材直接顯露在某處男的目光之下。

“真大啊……”雍大天師下意識咽了口唾沫,不听話的狼爪自動自覺地向那雪白山丘伸去,“現在的女孩兒育可真好,小芸姐這個年紀可是差……”

下意識進行比較帶出來的那個名字,仿佛最靈驗的清醒神咒,一下子讓被迷暈了頭的雍大天師清醒過來。

“我在干什麼?小芸姐身受重傷,情況不明,我居然在這里搞小女孩兒?”雍博文背上冷汗直下,在心中痛罵自己沒出息,火熱的**登時消失無蹤。

和服少女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目光微微一閃,卻依舊笑媚如花,主動將身子貼上去,用那對喜瑪拉雅山般的雄偉雪峰輕蹭雍博文,同時小手下探,毫不見外地抓住了某處。

不過,這一更直接的動作卻沒能收到更佳的效果。

清醒過來的雍博文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了。

莫明其妙的來到這個地方,噩夢剛醒,便有一個長得相當不錯的女人一句話不說就脫衣誘惑,還真是處處透著詭異啊。

所以當雍大天師要害被那嫩滑的小手一捉,他居然被嚇得一哆嗦,雙手一松,將那面孔如天使般清純,舉止如魔鬼般的和服少女直接扔到地上,然後撲騰跳起來,向著門外狂奔而去——他現在最急需確定的是倒底在什麼地方,而對于一個天師來說,借星辰定位,是最簡單易行的方法了。

被雍大天師扔到地上的和服少女,撲通一聲重重摔到地板上,痛得柳眉微蹙,玉鼻輕皺,小嘴半張,出一聲誘人無比的呻吟,簡直比正牌還要火辣三分。

如此誘人的聲音要是被一般男人听到,肯定得立刻回頭,不過對于此刻滿心惶急的雍大天師來說,卻等于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天籟奏給聾子听——完全白廢心思。和服少女還沒叫喚兩聲,雍大天師已經拉門逃出了房間。

和服少女那夏威夷般滿是的面孔,立時變成了北海道似的冰天雪地。她冷哼一聲,吐出一句滿是不屑語氣的短句,輕飄飄如同鬼魅一般自地板上浮起來,憑空懸了半分鐘,方才落到地面,也不拉上大敞四開的和服,就那麼露著要害三點,邁著輕快如飛行般的步伐追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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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竟是一片冰天雪地。

這里應該是位于山地密林之中,四下里的都是掉光了葉子的粗大樹木,光禿禿的枝桿與地面上都積著白白厚雪,輕風吹過,雪花揚揚自枝頭墜落,倒好像大雪未停一般。

房前竟是沒有半點空地,那些樹木最近的甚至已經扎到了木階上,使整個房子都好像是自然生長在林木間的一般。

一條凝滿了冰碴的小溪蜿蜒穿過密林,帶著嘩嘩輕唱,自門前木階下流過。

林木密密,一人寬的小道自林間曲折而來,直抵階下小溪前。

不過米許寬的小溪上居然架著座精致的小小木制拱橋,橋身通體烏黑光亮,矮小的兩側橋欄上每隔十幾厘米便雕著個大頭小身的黑色鬼怪,兩兩相對共計十六個。

那鬼怪獨角三目,滿是利齒的大嘴佔了半個腦袋,雙臂與身同長,背有蝠翼,股有三角末端的長尾,黑漆漆的大臉筋肉虯結,透著股嗜血的猙獰,看起來倒是跟聖經中的魔鬼有三分相似。

“靠,不會是一覺睡到了冬天吧。”沖出門的雍博文呆了一呆,被撲面而來的冷風一吹,凍得渾身直哆嗦,低頭一瞧,這才覺自己居然也穿著件薄薄的和服,而更糟的是,經剛才那麼一折騰,他身上的和服也是大敞四開,真是開放到了不能再開放的地步。

他雖然練有天師派內功,不過離寒暑不侵的地步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仰頭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趕緊地將身上那擋不住什麼寒氣的和服使勁裹了裹,這才抬頭望天。

天氣不錯,萬里無雲,碧空瓦藍,只可惜一輪火紅的太陽高掛中天,徹底擊破了雍博文識星辨方位的計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根據太陽大概的方位確定,他現在至少已經不在春城,甚至不在東北了。

背後轉來溫柔而誘人的聲音,雍博文轉頭瞧去,看到那和服少女而來的情景,不禁嚇了一跳,心里直懷疑,“她光著出來不冷嗎?難道我一個堂堂天師派內家高手,在抗凍上居然不如一個小女人?”

和服少女胸前玉兔隨著輕快的步子跳躍不止,真可是可愛誘人,但凡是男人沒有不想抓一把捏來的,她動作開放而表情卻是純潔無比,看到雍大天師,便欣喜無比地張開雙臂,仿佛看到棒棒糖的小女孩兒,猛撲上來。

雍博文輕步後縮,盡量冷靜地問︰“小姐,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和服少女嘴里蹦出一連串動听的聲音,說話的同時,動作未止,再次固執地向著天師懷里撲來。

“冷靜,冷靜!”雍大天師冷汗直冒,仿佛面對餓狼的小羔羊一般,後退數步,見喊話無效,當機立斷,扭頭順著房前檐回廊樣的過道狂奔逃亡,眨眼工夫便順著房角拐過去,逃得無影無蹤。

再次誘惑失敗的和服少女氣得咬牙切齒,雙拳緊纂,秀氣淨白的臉蛋上肌肉直跳,很有幾分猙獰的味道。

“原來姐姐的魅力也有失效的時候啊。”

嘲弄的輕笑聲自密林間響起,人影忽地一閃,一人已經俏生生立在小橋前,與正怒的少女隔橋相望。

這卻是個年紀在二十上下的女子,看起來要比這和服少女成熟年長許多,卻不知為何要稱這少女為姐姐。

此女身量瘦長,前凸後翹,身材也是極品一流。一張鵝蛋臉,兩瓣彎月眉,瑤鼻挺直,櫻唇一點,剪水秋瞳亮閃閃,真是媚到了極點,簡直就是跟妲己一般天生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這紅顏禍水穿了身男式獵裝,外面罩了狐皮毛領的青灰色長大衣,足踏露出一雙鹿皮長統靴,滿身的英氣與眉眼的嫵媚混在一處,形成一種怪異而強大的吸引力。

這男裝女子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雙手插在大衣兜里,隔橋踏雪,挑釁般直視著那和服少女殺人般的憤怒目光。

其實她說的也是日語,但不懂日語的家伙走了,剩在這里的兩位也就自然能听得懂對方在說些什麼了。

和服少女狠狠瞪了男裝女子一眼,隨即顧作不屑地仰臉朝天,冷哼一聲,也不說什麼,略有些顯擺地一挺胸前雙峰,踏著貓步往雍博文逃走的方向追去,大有不吃掉雍博文就誓不罷休的意思。

不想,她剛一邁步,忽見雍博文卻又張牙舞爪地逃了回來。她不由心頭一喜,連忙將臉色調整到最誘人的標準,扭著腰肢晃著豐乳迎了上去。

雍博文度得好快,筆直沖來,真好像十輩子沒見過女人的急色鬼一般,沖著和服少女沖來,邊跑還邊扯著嗓子大喊,“救命啊……”

砰的一聲沉悶撞擊,兩具**親密地合在一處,然後……被強大的反沖力量帶得各自向後倒飛。

和服少女被當場撞了個四腳朝天,張牙舞爪地從回廊上掉下去。

這麼說似乎有點煞風景,其時的場面還是很浪漫唯美的。

美若天仙的少女隨勢而起,長飄飄,衣袂展動,誘人若隱若現,其時輕雪舞動,微風徐徐,簡直就是一派飛天般的聖潔。

撲通一聲,和服少女一頭栽進了冰水潺潺的小溪中,兩腳卻還搭在房前的木階上,將那雙腿之間的妙處完全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

不過,這等妙景雍大天師卻是無心欣賞,這一下撞得不輕,他連連後退數步,勉強定馬步穩身形,還沒等喘過一口氣,便听身後傳來低低咆哮,不禁大驚失色,回頭一瞧,恰見一條肥胖的蜥蜴正自屋角轉過來,沖著他呲牙咧嘴。

雍博文雖然一身降鬼伏妖的通天本事,可卻有個致命的弱點——他怕蟲子!當然了,蜥蜴是爬行動物,跟蟲子不是一科,但他依然照怕不耽誤。

眼見這命中的煞星拖著肥肥肚子喘著粗氣追來,雍博文慘叫一聲,拖著軟的雙腿,沒命奔逃。

銀鈴般悅耳的輕笑忽地響起,那獵裝女子快走幾步,穿過小橋,跳上回廊,彎腰將那只有蜥蜴抱在懷里,沖著雍博文叫道︰“嗨,你不用害怕,加爾姆不咬人的。”她說的卻是中文,雖然略有些生硬,但吐字清楚。

“真的不咬人?”雍博文膽顫心驚地回問一句之後,才猛然反應過來,欣喜地問︰“你會說漢語?”

“是的,我曾在復旦大學做過留學生。”獵裝少女輕撫著懷里的蜥蜴,笑咪咪地說,“我叫板本晴子,請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里?”

“你好,我叫雍博文,是中國人,至于我為什麼會在這里……”雍博文尷尬地摸了摸頭,警惕地用眼角余光監視著那只蜥蜴,“呃,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

獵裝少女眉毛一挑,頗感興趣地注視著雍博文,道︰“這里是高野山金剛峰寺。”

“高野山?”雍博文呆了一呆,慘叫道,“不會是真言宗的總本山所在地吧。”他也是看過孔雀王那部漫畫的,對高野山這個地名那是相當的熟悉。

“沒錯。”獵裝少女點了點頭,“怎麼?你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嗎?”

“靠,太離譜了,真的一覺跑到日本來了。”雍博文愁眉苦臉地仔細回想,猛得想起暈睡前踫上的那個自稱八葉枯木的和尚,覺得這事兒跟那個一臉賊忒兮兮的老和尚脫離不了關系,不禁怒從心頭起,扯著脖子大吼道︰“八葉枯木,是不是你搞的鬼?你給我出來……”

“晴子,你做什麼?”憤怒的喊聲自身後響起,雍博文回頭一看,卻是那個和服少女已經從小溪里爬了出來,濕透的和服被她脫下來拎在手里,就那麼裸著如象牙般光潔的身體站在寒風中,竟然一絲冷意也沒有,反而因為過于憤怒而兩頰嫣紅,那對大概是被冷水激到的關系,硬生生翹著,暈旁布滿了細小的疙瘩。

這一回她說的也是漢語。

獵裝少女從容笑道︰“放心啦,我只是感到好奇,這位先生是什麼人物,居然能讓眼高于頂的姐姐你主動上前誘惑,這可真是咱們真言宗的一大奇聞哦。”

拎著和服的光屁股少女怒道︰“我做什麼不用你管,你趕快離開,女人堂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獵裝少女撇了撇嘴,剛想說話,卻听有個痞痞的聲音道︰“哇咧,川子大姐頭居然光屁股哎,哇哇,身材真是一級棒啊。”

“啊!”剛剛一直豪放大膽的和服少女听到這個聲音尖叫了一聲,將那**的和服擋在身前,貓著腰飛快地跑進了屋子里。

耶?她不是不怕人看嗎?怎麼突然間這麼害羞了?

雍博文大惑不解,扭頭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卻見長長房廊的另一頭站著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這少年頭染成焦黃顏色,燙得卷卷曲曲,左耳上穿了七八個小耳環,冰天雪地的,居然只著大褲衩子花襯衫,一副在夏威夷海灘度假的派頭。

這一臉痞像的少年歪頭上下打量著雍博文,好奇地道︰“你就是老頭子帶回來的那個家伙?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嘛,看不出哪里好吃。喂,吃了你真能即身成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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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雍博文嚇了一跳,剛想問個明白,卻見人影一閃,那和服少女又沖了出來,只不過這回她已經重新穿好了衣服,換了套清爽的運動衫,長很隨意地扎了個馬尾巴,看起來好像個國中生一樣。

和服少女擋在雍博文身前,怒斥道︰“三堂,不要胡說八道!”

被稱為三堂的不良少年卻壞笑道︰“川子大姐,我哪里胡說了,昨天我親耳听到老頭子對你說的,這家伙是什麼十世金胎,便好像西游記里的唐三藏一樣,你要是能吃了他,便可以頓悟成佛,成為咱們真言宗的個女阿梨,你還拍著胸脯保證,說什麼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不想被你吃的,讓老頭子放心,什麼青龍正宗,終究是咱們真言宗的……”他這翻話用的都是漢語,很顯然是說給雍博文听的。

“小野三堂!”被稱為川子的和服少女額頭青筋直跳,剎那間陷入暴走的狀態,先是不安地回頭看了听得目瞪口呆的雍大天師,然後惱羞成怒地跳起來,直撲向小野三堂。

“哇哇,大姐頭抓狂了!”小野三堂站在原地不動,卻大聲小氣地叫著,“老頭子,快出來啊,這都是你讓我說的!”

“什麼?”川子跳到一半的身行猛得頓下來,滿臉殺氣地瞅了瞅小野三堂,這小子卻毫無自覺地依舊一臉壞笑,清楚表明他剛才這句話正是說給川子听的。

“好個死禿驢,我跟你拼了。”川子咬著牙擼胳膊挽袖子,拋下在場三人,怒氣沖沖地轉頭就走。

“好哎,有好戲看嘍。”小野三堂得意地一笑,沖著雍博文和楮子招了招手,屁顛屁顛地跟著川子身後跑了下去。

雍博文晃了晃頭,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一場最荒誕不經的怪夢,回頭向同樣呆呆愣的楮子問︰“那個,楮子小姐是吧,我能請問一下剛剛倒底是怎麼回事兒?”

“嗯……我想?喜滋滋地連蹦帶跳離去。

輕而易舉地趕走了三人,八葉枯木這才引著雍博文進到御影堂內,雙方挑了個蒲團,對座于空海像下。

雍博文強忍著性子,等坐定之後,這才迫不及待地開口,“八……”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把你帶到日本來是不是?”八葉枯木提前開口,把雍博文想問的第一個問題給說了出來。

“沒錯,我……”雍博文只好說第二句話。

八葉枯木第二次打斷他,道︰“你想說,你在春城還有事情,希望我立刻把讓你回春城是不是?”

“是,你……”雍博文底氣大泄。

八葉枯木卻第三次截道︰“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你想說的話?”

“不是!”話都說不完整讓雍博文大為光火,他本就是急性子的人,登時大吼出來,“我什麼問題都不想問,兩件事情,第一,把我的東西都還給我,第二,把我送回春城。要不然的話,哼哼,真言宗很不起嗎?我天師派的本事可不只是捉鬼僻邪,真要惹惱了我,我就給你這高野山換換氣象!”

八葉枯木微微一笑,絲毫不把雍博文的威脅放在心上,淡淡道︰“施主與我真言宗有大緣法,請稍安勿躁,等我把話說話,你便可隨意離去。”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八葉枯木沒脾氣,雍博文也不好這就動手,更何況這老和尚如此厲害,他原本帶著的家伙式又都被收走了,打起來沒準得吃虧,當下悶哼一聲,道︰“有話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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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2 12:34 AM |只看该作者
八葉枯木抬頭凝視了一眼空海真身,嘆道︰“我東密真言宗源自中土大唐,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了,師祖弘法大師師從青龍和尚惠果大阿梨,承了密宗衣缽,除了將密法帶回日本之後,更受青龍阿梨托負了一件關系我密宗存的大事!”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卻停住了嘴巴。

雍博文雖然在氣頭上,但倒底年青沉不住氣,忍不住好奇地追問︰“什麼大事兒?”

“青龍阿梨示寂之前曾言,千年之下,人間將有大劫因為密宗而起,為挽人間波難,下大願,以畢生法力,放棄肉身成佛的機會,而成轉世金胎,預積十世功德法力,成十生金胎,化大日如來法身降世,以應劫難。這轉世金胎在前九世時毫無異樣,功德積滿即進入輪回,唯有這第十世因積前九世功德法力,而生具異象,謂之十世原體,修持者若可奪其修為,便可當即肉身成佛成聖,即便不成,吃其肉一塊,亦可長生抵百年修持之功,若有普通女修持者道取其元陽初精,亦可去盡凡穢,即身圓滿……”

雍博文呆了一呆,小心翼翼地問︰“那可不成了西游記里的唐僧了嗎?”

“正是如此!”八葉枯木神色鄭重道,“空海祖師受青龍阿梨所托,下大誓,護持這十世金胎,兼負有開竅啟智之責,故此大力展真言宗,為的就是這一世護持轉生人間的十寺金胎。”

八葉枯木說到此處,緊緊盯著雍博文,道︰“施言你可明白了?”

“我不會就是那個人人都想咬一口的十世金胎吧。”雍博文心中小鹿亂撞,回想起這幾天來的怪夢,大感不妙,強笑道︰“不,不明白,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我可要回國了……”

八葉枯木忽地起身直立,手捏寶瓶印,喝道︰“咄!菩提心為因,悲為根本,方便為究竟。你便是青龍阿梨金胎的今世持胎者,十世原體!”

這一聲真言喝動之下,雍博文便覺得心底似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嗓子眼里癢癢的,竟好像也要跟著吆喝兩嗓子一般,他嚇了一跳,暗想︰“就算我是那個什麼十世原體金胎,也不能跟你們這些不知根底的老外承認啊,萬一就是你們想把我煮來吃,那豈不是慘了?”

想到此處,他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干笑道︰“大師,我可是天師北派當代掌門,正宗的道家傳人,沒想過當和尚什麼的,你肯定是認錯人了,我還有急事兒,這就告辭了。”說完,他迫不及待地拔腿就跑。

“列!”八葉枯木真言喝動,雙手捏動大日如來法界定印金剛拳,誦道︰“南喝O蚰嵌右掛  o阿耶,婆羯帝k  刑崴_掍耤@  彼*的這是大日如來心咒,結合真言使將出來,有破業障啟靈智的大神通。

咒語一經**出,正開溜的雍博文忽覺四下里環境大變,幽香撲鼻而來,恍惚間似乎來到了那個香花如雪的院中,空中光明四射,似乎金燦燦佛光自頂照來,低頭瞧去腳下花瓣厚積層層,每步踏下竟有一朵白蓮生出,芬芳撲鼻。他便覺心底似有什麼東西微微顫動斷裂,一時間說不出的暢快,面露歡喜,不自禁地隨著八葉枯木**出聲來,“摩掍耤@ υX迦尼迦耶,?,皤vP耶,?K蚰氫?A南悉吉?室撩砂o耶……”

**了兩句,他忽地生出警覺,心頭似乎被大錘重重砸下一般,不禁慘叫一聲,搖搖欲墜,剎時從幻想中清醒過來,定楮一瞧,自己依然站在御影堂中,手上卻捏了個奇怪的法印,竟沖著那八葉枯木彎身施禮。

“慘了,慘了……”雍博文大感不妙,卻听那八葉枯木狂喜大叫,“果然如此,你果然是十世金胎轉生!”那語氣中的驚喜之意呼之欲出,雍博文抬頭看去,卻見八葉枯木緊盯著他,雙目 亮閃動,真好像餓狼看到了小羔羊色鬼瞧見了大美女一般,竟是綠光畢現,嚇得他不禁打了個哆嗦,調頭就跑。

一頭沖出御影堂,抬頭一瞧,四下森深雪厚,數條小徑沿入林中深處,除了其中一條是適才過來時走過的,其他一概不知通向何處。

雍博文慌不擇路,隨意選了一條就跑過去。

雖然四下大雪,但這條石子小路卻是干干淨淨,連個雪粒都看不到,光潔得匪夷所思。

沿路狂奔,轉過兩個彎,前方一道矮牆攔路,石子路直通進一彎月亮門,門板緊閉,門上四個古拙繁體漢字,翠竹秋月。

那長相妖媚卻又滿身英氣的獵裝女子晴子懷抱大蜥蜴站于門旁,看到雍博文跑過來,便笑道︰“等你好半天了。”

“等我?”雍博文大惑不解。

“是啊,送你出去,這鬼地方一年到頭能凍死人,老頭又神神叨叨的,正常人哪可能呆得住,走吧。”

晴子說著回手將那門板推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雍博文不禁有些猶豫,擔心這是個陷阱。

晴子微笑道︰“放心,你是老頭帶回來的寶貝,除了老頭親自出手,別人都不敢把你怎麼樣,你別看老頭在御影堂里神出鬼沒,好像本事很大,可出了那一畝三分地,他就跑不動了,不過也別耽誤太久,他隨時可能追上來。”

雍博文對那本事神秘莫測但明顯不是低手的八葉枯木極為忌憚,听晴子這麼一說,不禁回頭瞧了一眼,把心一橫,暗自捏起五雷護身咒,邁步就往門走,走到月亮門前抬頭往門那邊一瞧,卻是一呆。

滿眼盡是翠綠。

那竟是一片長得正盛的竹林,蒼翠欲滴,林間野草半青半黃,偶爾可見山鼠野兔自草叢中蹦出蹦進。

雍博文回頭瞧了瞧,這邊依舊寒氣逼人,白雪皚皚。

只不過一牆一門之隔,竟是兩個季節兩片天地!

“這不是幻覺,門那邊是秋天!”

晴子道︰“當年空海祖師自海外歸來,創立真言宗,本土那些和尚不怎麼服氣,就結伙跑來跟空海祖師講經,結果空海祖師辯折千僧,那些臭和尚論法輸了又不服氣,反而說空海祖師異端邪說,歪解佛祖真義,宣布空海祖師是佛敵。空海祖師不願與這些和尚一般見識,就在這高野山上布下浮圖境,以大神通扭轉乾坤,設四季之境,自居殘冬之末,那些和尚打殺過來,通通都在初春就迷了性子,最後只得作罷,後來比嶺啦攄謄Q蛻猩廈盤紙蹋  木常 旁謖飫錛嬌蘸W媸Γ 彩俏ㄒ荒蘢 木扯鸚牟歡 暮蛻小2還 餉炊嗄輳 飫 嘶貢3炙募局 猓 緹兔皇裁瓷褳  蠹移絞痹詬咭吧澆餐  偷秸飫錮綽糜危  疽幌驢蘸W媸Φ納衿媸裁吹模 閼食乜勺 罅耍 飪墑侵還├誆咳聳靠 諾牡胤健?熳 桑 換嶗蝦蛻凶飛俠戳恕!br />
雍博文此時也不敢回頭,當下邁步就要進門,剛一抬腳,忽听風聲疾響,似有利刃自頭頂破空而來,不假思索地縱身後撤。

一道雪亮的寒光自頂落下,直斬入地,便听轟的一聲悶響,泥石飛濺,一道細長刀痕刻在門前,深不見底。

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川子一身素白和,手持武士刀,飄飄落地,攔住去路。

晴子叫道︰“喲,姐姐,你這一刀好凶狠,想要砍死他不成?”卻沒什麼驚異成份,而是戲笑居多。

川子不看雍博文,反而怒視晴子,恨恨道︰“晴子,你非要跟我搶嗎?”

晴子冷笑︰“姐姐,瞧你這話說的。他又不是東西,怎麼能用搶這麼粗俗的詞。人家不願意在這凍死人的地方呆著,你又能把他強留下嗎?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跑到這里來,一切都是緣法!姐姐,承認吧,你沒有這緣法,又何必強求?”

川子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看著晴子,晴子卻毫不回避,笑盈盈地回望,氣勢上絲毫不遜。

兩人對話用的是日語,可憐雍大天師一句話都听不懂,只見兩個美女說了兩句就停嘴對視,卻也不讓路,不禁急得直冒汗,上前一步道︰“那個,川子小姐,能不能讓一讓,我趕時間。”邊說邊回頭瞧,生怕八葉枯木冒出來。

川子終于結束與晴子的對視,將武士刀往地上一插,猛得對著雍博文跪下來。

雍博文可被嚇得不輕,連忙跳到一旁。

“大師,我櫻井川子是真言宗本代大智慧女,自幼修習佛法,頗有慧根,願服侍大師灌頂啟智,重拾大神通,請大師恩準!”

櫻井川子一頭叩到地上,長伏不起。

晴子臉色大變,叫道︰“姐姐,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雍博文對密宗這些東西一竅不通,不曉得什麼叫智慧女,但還記得剛才自己一醒過來,這櫻井川子就上來要誘惑自己,對她的印象不怎麼好,現在又心情急躁,也不願意答理她,一想再說話,那又要不知糾纏到什麼時候,見她伏到地上不抬頭,心里一喜,一個箭步沖上去,從櫻井川子頭上跨過,順手拔起武士刀護身,就那麼一步踏進翠竹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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