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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cw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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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鬼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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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5 08:49 PM |只看该作者
雍博文操縱著人物出了誕生房間,到城里逛了一圈,感覺背景環境設計得不錯,陰森恐怖的城市挺像樣,只不過這就是一座純粹的空城,除了他這麼一個游戲人物,連條狗形的p都沒有,不禁有些惱火,覺得魏榮這是在敷衍工作,轉頭問︰“小魏,你搞這麼個空蕩蕩的城出來,有什麼用?哪能吸引人?你這完全是對工作不負責嘛,這種態度怎麼能搞好工作。你說說,我讓你搞網站,你卻搞出這麼個四不像的東西來,還不如原先那個宣傳網頁讓人感興趣,這怎麼能成,你就是這麼給我一個驚喜的嗎?”

一見老板火,魏榮連忙解釋道︰“雍總,我原來是有設計p,還有些簡單地趣味小游戲來吸引用戶,可是魚副總說用不著,我就都刪了……”

雍博文便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刪了之後拿什麼來吸引用戶?”

“那個,魚副總說了……”

魏榮訥訥地解釋了半句,雍博文便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別說魚副總說,你自己難道沒有想法嗎?這麼明顯的餿主意,你也听……”

“喂,夠了,我忍你好久了,這麼一會兒,連說我兩次餿主意了!”一直站在後面旁听的魚副總終于忍無可忍了,“你個死色狼,土老冒,跟不上潮流的出土編鐘,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就給我老實地一邊看著,這不是還沒完成嘛,我就是要叫你們一起過來,看看這最後完成的奇跡,閃邊去!”大步上前,把變成出土編鐘的雍老板擠了個踉蹌,來到電腦前面,從挎包里掏出東西來,擺在電腦桌上。

那是個喇叭樣的東西,底下帶著圓座,接著長長的數據線,兩頭都是接口,自帶電源線,看起來好像個復古式的音箱。

魚純冰麻利地把東西接到機箱上,抬頭喊道︰“大頭鬼!”

大頭鬼攸地飄進房間,“魚副總,有什麼事情?”

小魏噌地跳起來,放聲尖叫︰“鬼呀!”

“叫個頭啊!”雍博文一巴掌拍到魏榮腦袋上。

魏榮摸著腦袋嘿嘿干笑兩聲,解釋道︰“還不太適應,我再叫兩天就習慣了!”

魚純冰指著那個喇叭道︰“從這里鑽進去!”

大頭鬼飄到喇叭邊上,伸脖子瞧了瞧,道︰“魚副總,這是什麼東西?有沒有危險?會不會露電?你讓我往喇叭里鑽干什麼?需不需要我準備點什麼?有沒什麼注意事項沒有?”

“哪來那麼多廢話!你是大頭鬼,不是@鹿恚 庇憒勘 洲曜糯笸飯淼牟弊櫻 閹哪源唇死 壤鎩br />
喇叭仿佛有股強大的吸力,大頭鬼只來得及叫了一聲,攸一下被吸了進去。

下一刻,屏幕上空蕩蕩的主城里,多出一個鬼來,頭頂上還飄著三個字︰大頭鬼!

大頭鬼大抵是沒有弄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東張西望片刻,開始在荒涼的破城里游蕩,走幾步喊幾嗓子,“有人嗎?”,“老板,你們在哪里啊?”。

雍博文等人目瞪口呆,魏榮看著魚純冰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崇拜。

“怎麼樣?厲害吧。”魚純冰得意地拍了拍雍博文的腦袋。

這一下倒把雍博文給拍醒了,撥開魚純冰的爪子,問道︰“你是怎麼搞的?”

“當然是靠這個嘍。”魚純冰一拍那個喇叭,介紹道,“這是我老爹公司最新設計靈體數據轉換器,可以把鬼魂、惡魔之類的靈體轉換成數據形式存儲放置,主要目的是為了押送厲鬼引渡惡魔用的安全模式,目前還在試驗過程當中,我覺著既然能把鬼轉成數據存在郵盤,那存到服務器上也應該行得通,所以就拿來試試。嘿嘿,以後我們就可以把暫時沒有事情的鬼都送進社區里當p,不比那些死板的程序強得多?怎麼樣,我聰明吧,佩服我吧。”

“太離譜了,鬼也能轉化成數據嗎?”雍博文忽然間覺得這個世界的合理性很值得懷疑。

一直保持沉默的艾莉芸終于忍不住問︰“那怎麼把他們取出來?”

“保持機器聯通,逆轉程序就可以了嘛。”魚純冰操作按鈕,就見屏幕上的大頭鬼攸地一下子不見了,跟著從喇叭口里噴出一團黑煙,在空中慢慢凝成了大頭鬼。

大頭鬼迷迷糊糊地看了看一屋子的人,摸不著頭腦地問︰“我剛才去哪兒了?”

“以後你們新的工作休閑娛樂地點!”雍博文一句話,就算是認可了魚純冰的想法,“感覺怎麼樣?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沒有?”

“挺好的,就是那地方太破了,以我的人生經歷來看,正常的世界中不會有那麼大一座半個人影都沒有城市,這是很不合乎情理的情況,據我分析,該城市極有可能生了大規模災難,所有居民都被緊急疏散,相信以後還會再搬回來的,我們這些鬼沒事兒在那個地方游蕩似乎不怎麼好啊……”

魚純冰忍無可忍一把揪起大頭鬼,塞進喇叭,把他重新傳進了游戲里。

一屋子人都露出如負重釋的表情,雍博文難得對魚純冰的行動很贊許地點了點頭,然後道︰“現在公司里大概還有將近三百閑鬼,沒事兒干的都送進去。還要做些廣告宣傳,把我們的這個互動社區的名聲打出去,小魏你現在先把服務器搞起來,然後在網上做些廣告,不用怕花錢。對了,把我們公司也設計到游戲里,我們完全可以接受網上委托。對了,到時候可以讓他們這些員工在社區里自由跟玩家勾通,自主接生意,只要跟我們備案一下就可以了!”

在陰森一夏山莊亮相之後,很多行內人士都過來租鬼,有要美艷女鬼當模特的,有要快腿鬼當夜間送貨員的,幾天之內就租出去近一百個鬼,可惜行業人士能用到鬼的地方畢竟有限,有實力租鬼來用的也是少數,租了這百余個鬼之後也就飽和了。雍博文也曉得這些人是借機跟自己拉頭系,對此也並不怎麼在意,只是還剩下近三百個鬼沒有用武之地,又沒有其他生意,整天無所事事閑著,總是擔心搞出些什麼事情來,如今有個能派上用場的地方,便迫不及待地把他們都安排過去了。

正安排著,忽見季樂兒走了進來,道︰“雍總,協會的羅小姐打來電話,說魚主席有事想跟您面談,說是青龍寺的事情有些眉目了。我已經看過了,您下午沒事兒,就替您定了下午兩點過去。”

季樂兒進了公司後,就接替了許可的位置,當門迎接電話,順便替雍博文規劃行程,記錄雜事,完全是當秘書使,而真正頂了貼身秘書名號的艾莉芸大小姐卻是嘛事兒都沒有,整天在公司是閑逛,再不就扯著雍博文訓話,幸好大家都知道她是未來的老板娘,也不會有人或鬼有什麼意見。

“青龍寺?又有什麼事情?”艾莉芸現在大約是有些青龍寺過敏癥,一听到這個詞就有爆走傾向,馬上立著眼楮問。

雍博文連忙解釋道︰“沒什麼,那個聖恆集團不是自稱青龍寺的人嘛,我前陣子托魚主席調查他們的底細,原來是想著知己知彼才有勝算,誰知道後來的事情展根本用不上了。我下午就回魚主席一聲。”

魏榮突然叫道︰“老板,老板,有人注冊新用戶了!”

赫,不愧是新時代的信息利器,這才在網上開通服務,不到兩分鐘呢,居然就有人注冊新用戶了,簡直太快了,快得有點讓人難以致信。

不會又是協會內部的什麼法師吧。

雍博文這樣想著,還是和眾人一齊把頭湊到顯示器前。

魏榮操縱的人物美女就站著城中最大的一間建築門口,那門上掛著塊金光閃閃的牌子,上書四個大字,“租鬼公司”。

大頭鬼在公司室內飄來蕩去,似乎在收拾衛生。數據化的鬼魂與程序數據相互影響產生互動,使他可以拿起游戲里的各種物品。

“公司的名字可不是這個啊。”雍博文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似乎對魏榮擅改公司名頭有些不滿。

魏榮連忙解釋道︰“這是個游戲社區,有特色的名頭才會引人注意,這個名字雖然不正替,但直指本質,又有特色,最能引起人的好奇,這個客人剛剛注冊,走到這邊就停下腳了。”

說的那位客人也是個女性角色,頭頂上卻頂著隨便看看四個大字,倒還真符合這位的身份,許是這位在網上閑逛湊巧看到了這個網站,就進來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正跟美女聊天。

“美女,你也是剛注冊上來的嗎?”

“不是,我是租鬼公司的服務人員。”

“租鬼公司?真有意思,是租寵物的地方嗎?這是什麼游戲呀,到處都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就算沒玩家,也得有幾個p才對吧。”

“p很快就會出現,我們這個互動社區才剛剛開始運營,你進來的得太早了。”

“運營游戲哪有你們這樣子搞的,太不專業了,一看就是個山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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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5 08:49 PM |只看该作者
“我們這不是游戲,是互動社區,隸屬租鬼公司旗下,專門承接各種租鬼業務。想租鬼嗎?價格便宜,種類齊全,服務周道,無論您是要用來嚇人整蠱,送貨快遞,還是作網頁視覺特效、當電影臨時演員,只有您想不到的方面,沒有我們做不到的服務。”

“搞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似的,你們租鬼的價錢怎麼樣啊?都能干什麼?”

“價格是根據業務具體情況定的,我們有各行各業的專業鬼,可以最大可能滿足您的要求。”

“嘁,那好,我租個鬼,幫我把這次的期中考試卷偷出來,價錢方面好說,你們用什麼支持?信用卡?支付寶?快錢?是先款後貨還是見貨付款?”

“偷,偷考試卷?同學,這樣做不好吧。”

“你管我好不好呢,你只管做生意就是了,快說做不做。”

“稍等,我請示一下,你可以先跟屋里的大頭鬼聊聊,他可是一只真正的鬼魂喲!”

魏榮抬頭看著雍博文。

雍博文正氣凜然地道︰“這種生意怎麼能接?學生就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幫他偷考試卷,太離譜了,堅決不能同意!拒絕他!”

“等一下!”魚純冰立刻表示反對意見,“這是我們第一單生意,絕不能拒絕,那太不吉利了,有道是開業大吉,怎麼能開業就往外推生意的?”

艾莉芸奇怪地道︰“小魚,我們已經租出去好些鬼了吧,怎麼能說這是第一單生意?”

魚純冰道︰“小芸姐,你想想,陰森一夏山莊那是劉胖子介紹的,其他都是協會法師上門來租的,沒有一個真正是我們自己找來的業務。直到今天這筆才算是真正的屬于我們自己的第一筆生意,所以絕不能往外推!”

“可是,這種委托不太好吧,偷考卷哎。”艾莉芸有些猶豫。

“如果他是好學生,偷這一次也影響不到什麼,如果他是壞學生,就算不偷考卷,他在考試的時候也會抄襲!所以,我們幫他偷一次考卷,根本影響不到他的人生觀世界觀。大不了,只次一次,以後他再委托的話,不干就是了!”魚純冰態度極為堅決。

“這樣啊……”艾莉芸開始動搖了。

雍博文見狀,連忙道︰“不行,不能接!你看他起的,就是知道他只是那種窮極無聊的網民,上來閑逛的,根本沒有真正租鬼的誠意,沒準兒他只是隨口一說,過後就不出現了,那我們不是又浪費時間又浪費人……那個鬼力?根本沒秘要答理他!”

“你不接我接,小魏躲開!”魚純冰壓根就沒把雍大老板放在眼里,那話甩得比老板還硬,也不知道這公司是誰的,放下話側身子,把魏榮從電腦前面擠開, 哩啪啦地敲擊鍵盤,跟那個隨便看看聊了起來。

“隨便看看,這個委托我們接了,把需要偷的考試卷的具體地點告訴我,由于這個委托有時效限制,我們暫時只能接受本地委托,如果是確認是本地學校,那麼我們接受委托。”

“弄得挺像真事似的,行啊,我是春城的,你們去八中吧,試卷就在教務處鎖著。”

“明天這個時間上線,我們會把考卷的一部分掃描成圖片給你,確認付款後,再把其他部分給你!請先準備好錢,租金三百元,一次性付清,概不賒欠!”

“三百塊錢,好貴,還不知道真假,打個折吧,要是這次考試能過了,回頭我多介紹點人過來給你們捧場!”

“三百塊錢,這是最低價了,因為你這是一次性委托,而且是本公司網上接受的第一單業務,所以收取的是臨時性服務費用,要是長期租用本公司的鬼魂,都是以萬元為單位的。”

“行啊,我也不差這幾個錢,明天我來看貨。”

隨便看看說完,就下線了。

“老板,搞定!”魚純冰一拍鍵盤。

雍博文陰沉著臉說︰“我們這是在犯罪,是在帶壞孩子!”長嘆口氣,“不過,這個網上業務還是大有可為的,季樂兒,快點把公司里的所有閑鬼都招集起來送進電腦,小魏馬上打廣告!”

直忙活了一個上午,公司里的所有閑鬼才算都送進服務器里。

一時整個游戲城里都是鬼影亂晃,場面熱鬧而壯觀,可惜的是除了上午那個隨便看看,就再也沒有其他人注冊進來。

眾人忙活了一上午,臨時晌午下班,魚副總提議為了慶祝上午成功地自主接了第一單生意,不如大家出去好吃一頓,眾人無不響應,紛紛呼喝同去。

收拾好東西,出了公司,洛小楠忽然指著天空叫道︰“快看,快看。”

眾人抬頭一瞧,就見春城的天空中光茫閃爍,竟浮著好大一篇文字。

“懸賞通告!我公司現于春城地區尋找轉世活佛,如有知其下落或線索者,一經核實即有重獎,保底獎金五十萬英鎊!轉世活佛特征如下︰出生時有異像,落地開口能言,無師自通佛經,有通靈野獸自護法……”

落款是“聖恆國際亞洲分公司”還有聯系電話、傳真,手機號、電子信箱、號碼、,郵局信箱,通訊地址等等。

雍博文相當震驚︰“我記得以前除了藏密找活佛大張旗鼓,其他什麼轉世投胎之類的,都是偷偷摸摸地尋找,現在已經可以這麼找了嗎?不知道會不會在電視影院上放廣告?”

艾莉芸卻奇道︰“為什麼是英鎊,不用美元?通常這種國際公司不都用美元的嗎?”

洛小楠道︰“現在國際金融危機嘛,美元一直在貶值,英鎊還算堅挺,用這個幣種結算顯得有誠意。”

季樂兒仔細地看完那個轉世活佛特征,小聲說︰“這些特點好恐怖,要是一般人家見到了,會不會把他當成妖怪處理?”

眾人紛紛點頭︰“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喂,小伙子,你們在看什麼?”

一路過老太見這一幫人抬頭望天,還在小聲議論,連忙仔細瞧瞧,青天碧落,浮雲朵朵,也沒什麼東西啊,實在忍不住好奇,便過來詢問。

原來這天上的字是法術弄上去的,非有法力的法師是看不到的,魏榮和艾莉芸身上有雍博文畫的通靈開眼符,所以能看到天上的字,大家也都不奇怪,可普通的路人看不到才是正常現象。

雍博文連忙掩飾︰“沒什麼,我們只是在討論天氣。”

“小伙子,年紀輕輕不說實話是不是?”老太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的,“不想說就拉倒,大娘我一把年紀了,你也好意思張嘴就騙?”

雍大天師訥訥說不出話來。

魚純冰轉了轉眼珠,堆著笑臉,湊上來道︰“大娘,不是我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怕說了實話,你不相信,也以為我們是在騙人。”

老太道︰“你說嘛,不說你怎麼知道我會不相信?小姑娘,大娘我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飯還多,走過的路比你們走過的橋還長,是不是撒謊,我一眼就能瞧出來。”

“哇,大娘你好厲害哦,那我就說實話了。”魚純冰神神秘秘地湊過來道,“我們在看飛碟你看那朵雲彩沒有,就最大的那朵,後面藏著個飛碟,剛才露了好幾回,我們猜那上面的外星人肯定在偷看我們,所以我們決定回敬一下,聚在一起圍觀他們!”

“飛碟?真的嗎,在哪兒,在哪兒?”

老太一听來了精神,立刻瞪大眼楮,往天上張望。

魚純冰不理會直拉她袖子的季樂兒,煞有其事地指著天空說︰“就在最大那朵雲後面。得隔一會兒才會露出來,我們都看半天了,就看到兩次,得有點耐心。”

艾莉芸也看不下去了,拉著魚純冰道︰“小魚,走吧,我都餓了。”轉頭又對老太道︰“大娘,天上已經沒有飛碟了,快回家吧。”

老太卻固執地道︰“別想騙我,飛碟要是走了,你們還能在這里看著不成?我也得瞧瞧這飛碟什麼樣子。”

魚純冰嘻嘻一笑,帶頭上了雍大老板的越野車。

等雍博文動車子走出好轉,回頭再瞧,那老太還十分認真地伸著脖子往天上看呢,不禁搖頭嘆息︰“這老太太會不會累出頸椎病啊!”

越野車駛出沒多遠,路旁停著的一台捷達悄悄動,跟了上去。

雍博文自是不知道身後還有個尾巴,把眾人拉到飄香餃子王,海吃一頓。

這一頓飯直吃到下午一點多,雍博文見跟魚承世約好的時間快到了,這才先送眾人回公司,然後驅車直奔法師協會。

熟門熟路地上了電梯來到魚承世的辦公室,卻見不僅魚承世已經在等,而且沙上還坐了好幾個人,當中還有一個熟人,竟是劉意。

劉胖子獨自坐在一把單人椅上,面對沙上坐著的眾人,滿頭是汗,瞧起來倒好像是在受著審問,一見雍博文到來,便好像見了救星一般,站起來搶先招呼道︰“雍老弟,你可算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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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博文心話說了,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魚承世迎上前,客套話也沒多話,直接道︰“來,小雍,我給你介紹幾位總會來的領導!”說完使了個眼色。

可惜雍大天師悟性低,愣是沒明白這位魚大會長使眼色是什麼意思,只是見魚承世臉色難看,便暗自在心里加了幾分小心。

“這位是中華法師協會總會常務理事,章八爪天師。”魚承世先介紹坐在最中間的中年人。

這人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白白淨淨細長臉鷹勾鼻,下巴上留著撮山羊胡子,一頭飄逸的長,看起來像過彈琴作畫的藝術家多于畫符捉鬼的法師。

一听這名頭,就知道是個大人物,雍博文連忙微笑示意,主動伸出手去想握手。

可是這位章八爪天師卻是滿臉傲色,哼了一聲,抬了抬下巴,就算是打過招呼。

幸好雍博文反應的地快,手剛伸出一半,見對方反應不對,立刻半途改變方向,舉起來做了個不倫不類的揮手示意,總算是免了太過尷尬。

魚承世的本來就臭臭的臉色更加難看,接著又介紹坐在章八爪左側的人。

“這位是佛教協會常駐我們法師協會的聯絡人,正明法師。”

這是個光頭和尚,長得肥頭大耳油光滿面,模樣甚是憨厚,一身做工精細的杏黃僧袍,短粗的脖子上掛著串佛珠,那佛珠黃澄澄閃著金光,一看就是黃金打就,給這位大和尚憑添了幾分暴戶地氣質。

“阿彌陀佛,雍大天師,小僧這廂有禮了。”正明法師起身合什,向著雍博文深施一禮。

雍博文連忙回禮,“大師客氣了。”

“這位是來自日本高野山真言宗的新居政法師!”

這回介紹的是坐在章八爪右邊的人。

“真言宗?東密!”听得魚承世的介紹,雍博文就是一愣。

前幾天剛從魚承世這里听到日本東密與青龍寺的關系,今天就見到了真言宗的和尚,若說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一些。現在的天上可還掛著聖恆集團懸賞轉世活佛的布告呢。

雍博文心下嘀咕,面上卻不露聲色,只是細心打量。

這東密和尚,看上去有五六十歲,穿著灰色的粗布僧袍,足踏麻耳草鞋,長得一臉苦像,身旁放著斗笠竹杖,與滿身貴氣的正明法師形成鮮明,待魚承世介紹完,就啪地起身,向著雍博文低頭合什,宣聲佛號,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介紹過後,雙方重新落座,魚承世才道︰“小雍,這幾位是為了你前些時候捉鬼現的那個怪異雕像來的。”

雍博文心下奇怪,暗想︰“不是說關于青龍寺的事情嗎?怎麼又變成雕像了。”

魚承世繼續道︰“小雍,你上交雕像後,我們一直沒能查出雕像的來源,鑒于此事涉及活鬼養蠱這種惡件,我們將雕像照片往總會請求協查。總會對此事極為重視……”說到重視兩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口氣,顯得極是怪異。

雍博文這回明白過來了,顯然又是因為與自己這大天師身份有關,所以總會才會這麼重視。

“總會經過多方調查,但對此雕像沒有任何資料信息可查,最後還是正明法師無意間見到照片,認出這似乎是密宗一支的本尊佛,只是密宗傳承向來隱密,尤其是本尊佛,更是外人所無法詳知,佛教協會以禪宗為主,對密宗了解不多,適逢真言宗新居法師受高野山總本派遣,到中華佛教總會接洽前往青龍寺總朝拜事宜,便向新居法師請教,新居法師指出這雕像的來源,因為事關重大,所以總會才會委派章天師率隊來春城這里調查。新居法師,還麻煩你再講一下這雕像的事情。”

新居政一點頭道︰“此雕像為時輪轉劫的本尊佛!本尊佛便是我密宗弟子修行時觀想的形象。時輪轉劫又稱末法宗,系我密宗極為邪惡隱密的一支,宣揚佛法寂滅人心沉淪,佛祖招集天下奇獸與法魂組成羅剎大軍于陰河地獄備戰,待滅法之日地獄之門洞開,羅剎大軍即揮師滅世。此宗也是我青龍寺一脈的分支。當年惠果大阿梨于青龍寺傳法,除我真言宗祖師空海大師外,又有訶陵國辯弘和新羅惠日各傳下一支,弘法海外。又有本土弟子義操、惠則等在中土揚光大,至唐武宗年間,會昌法難,中土密宗遭受沉重打擊,于弘法入世觀**上生重大分歧,最後分裂為數宗,其中一支最為激進信奉轉劫重生方能再造佛國,便是這時輪轉劫!我密宗本尊佛像意義重大,弟子在外苦修時往往隨身攜帶,觀想時朝拜供奉,或是驅邪除魔時護身行法。我听正明大師介紹,這時輪轉劫本尊佛教出現于春城,與活鬼養蠱有關,猜測當是時輪轉劫在此設有集魂法陣,用以招集羅剎大軍。若是如此,雍施主破了時輪轉劫的法陣,必會招惹那時輪轉劫的弟子前來報復,末法宗行事凶殘詭秘,不單雍施主自己身處險境,便親朋好友也不能幸免。”這一大通中國話說得是字正腔圓,標準得堪比央視主持人。

雍博文听得一愣一愣的,夢里見到的幾個和尚,除了最後那個叫珍賀的老頭外,其他竟然個個有名,想不到一覺竟然夢到了一堆密宗名人,也就知道那當時分遺產的和尚必然就是他們所說的青龍阿梨惠果,也就是聖恆集團在懸賞的轉世活佛,心里不禁有些惴惴不安,暗想︰“全都對上了,難道我真是那個什麼青龍轉世?可為什麼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夢,也沒听說小時候有什麼異像,至于靈獸護衛……我身邊就一棉花,那只又懶又饞又滑的老黑貓哪點像靈獸啊?不是,絕不對是,我不可能是天生的和尚,我還沒婚呢,還是處男呢,怎麼能當和尚?”當即在心底打定主意,絕不把自己做的那個怪夢說出去,也堅決不使用那個突然就會用的什麼金剛破魔劍。

見雍博文听新居政的話後,居然不言不語,那章八爪臉色就是一沉,道︰“雍大天師,你也听到了此事關系重大,這不僅僅是你個人安危的問題,也不僅頭系到你春城一地的安危,我們法師協會對于此種以法行惡的邪教組強打擊向來是不遺余力的,這是原則立場問題!既然這個時轉輪劫在春城露了頭,那我們就要順藤摸瓜,把這個邪教團伙堅決打掉,絕不能讓他們為惡一方,破壞我們法師界近幾十年來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定團結的局面!總會已經表了態,我這次隨行的就有總會特別行動組,共計二十人,均由高級藍徽法師組成……”

“等一下!”魚承世突然打斷了章八瓜,“這麼個特別行動組,我這個常任理事怎麼不知道?”

章八爪傲然道︰“魚會長,這種事情屬于內部高級機會,只有總會的核心工作人員才有權知道,你雖然是常任理事,但不在總會任職,也是不夠級別的。”

魚承世卻道︰“就算我不在總會任職,可這種特別行動組的組成,應該是全國抽調人員吧,藍徽以上法師本來就是稀決資源,抽調人員參加的話,應該也通過我們地方才對吧。”

章八爪冷冷道︰“因為時輪轉劫是在你們北方現的,所以總會對于北方各地法師協會內部的純潔性表示懷疑,所以這次行動的法師都是從南方各地協會抽調的。”

“放屁!”魚承世大怒,“就算是事情出在我們春城,信不過我們春城協會,可關整個北方法師協會什麼關系?你們總會搞這套,當我們都是傻瓜嗎?”

章八爪喝道︰“魚主席,請注意你的言行,對總會有什麼不滿意,可以在理事會上提出,現在還請配合我們的行動,保證協會的團結統一!”團結統一四個字說得極重。

魚承世看了看在場的兩個和尚,運了運氣,終于強壓下心頭怒火,回頭對雍博文道︰“小雍,老劉比你早來一會兒,我們已經先跟他談過了,他非說什麼這是客戶機密不能外傳,說出去會影響協會的聲譽,這也對,不過這件事情畢竟關系重大,你們還是好好考慮,老劉已經說了,因為這次捉鬼主要是你出的力,所以也以你的意見為主,如果你同意說,他也沒有意見。小雍,你看呢?”

雍博文為難地道︰“魚主席,我上次就說過了,我們已經同意為客戶保密,這個如果透露出來……”

章八爪喝道︰“雍大天師,現在這件事情不僅僅是你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中華法師協會的事情,希望你以大局為重,不要光顧個人的小利而壞了大事!不要以為你有了紫徽會員的身份就可以任意妄為了,你畢竟還是協會的一員,協會既然能給你這個紫徽,也能收回來!”

“我怎麼就為所欲為了?”雍博文不禁有點生氣,“人無信則不理,我們修行法術,最講的是身心合一,既然許下諾言,就一定要做到,我不會告訴你們的!不就是一個破徽章嗎?你拿它嚇唬誰啊?想收回去請便,我還不稀罕要呢!”

章八爪眼楮一立,啪地一拍桌子,就要作。

可魚承世卻搶先站了起來,道︰“既然這樣,今天就先談到這里。小雍,老劉,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畢竟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嘛,這也是為了你們客戶的安全著想,要是怕對方有想法,也可以先聯系征求一下意見。小雍你已經遇到過兩次襲擊了,對方要是惱羞成怒,把氣撒到你客戶身上,那事情可就不好挽回了!”

新居政在旁道︰“魚施主說得在理,時輪轉劫行事邪惡狂熱,即使是能在你身上報復成功,之後也會去找其他人。”

雍博文一听也覺得有理,自己有法術傍身,自然不怕對方來報復,可費家卻是普通人家,萬一被襲擊了,那可是自己的過錯了,一時猶豫不決,抬眼看了看劉意。

劉意正拿著手帕擦汗,見雍博文瞧自己,嘿嘿干笑兩聲,道︰“雍老弟,你說了算,你說了算。”一臉人畜無害的憨厚。

雍博文也沒多想,便道︰“魚主席,我回去跟對方聯系一下,講明這里面的利害,他們應該會同意協會去調查。”

“這樣就好,明天咱們再聯系。”魚承世看了看一臉不爽地章八爪,“章天師,您覺得怎麼樣?”

章八爪冷冷道︰“你們春城協會的內部事情自己解決,總之,不管怎麼樣,我們既然來了,就絕不能空手而回!”

雍博文卻不甩章八爪,跟魚承世和兩個和尚道了別,轉身就往外走,劉意連忙跟在後面。

走了幾步,雍博文突然想起天上的懸賞,停下腳步,問道︰“新居法師,你看到天上的懸賞了嗎?”

新居政道︰“看到了,這真是胡鬧,簡直是把活佛轉世當成兒戲了。若是這樣也能找到轉世活佛,那才是天大的笑話。”言語間頗不以為然。

雍博文笑道︰“法師大概不知道,這聖恆集團可是自稱青龍寺中土正宗傳人。”

新居政眉頭一挑,低宣了一聲佛號,道︰“六祖惠果大阿梨入寂前,親贊我空海祖師為三地菩薩,即阿梨位,賜號遍照金剛,又賜紫金缽孟,青龍寺正宗除了高野山,無人再能稱得,這聖恆集團貧僧倒要去見識一下,有何德何能,敢稱青龍寺正宗!”

正明法師眉頭微皺,呵呵笑道︰“新居法師,還是要以正事為主,莫為這些閑事耽誤了工夫。”

“正宗傳承事關重大,除此之外,別無要事!”新居政雙手合什沖著眾人施了一禮,大踏步向前窗口走去,邊走邊吟道︰“法本無法法,無法法亦法,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吟誦聲中,穿窗而過,平空消失。

“這日本和尚有點本事!”魚承世嘿嘿一笑,“不過,性子也太急了,一听別人自稱正宗,就非得去見識一下,哪有點出家人四大皆空的樣子?”

正明法師道︰“這些東密的和尚可不講四大皆空,講的即身成佛,舍正果之外,別無他法,向來只看目的結果,不講手段,真要說心黑手狠,我們是萬萬比不上的。”又對雍博文道︰“雍施主或許是無心之言,可卻惹來一番禍事,這新居政是高野山十二法將之一,本領通神。聖恆集團我也知道一些,那是個在歐美傳播密教的宗派,具體修的什麼法不得而知,但能在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的夾縫中展壯觀,也絕非善與之輩,兩邊斗起來,任何一方有了損傷都不會善罷甘休,春城可要遭殃了。”

章八爪便冷冷道︰“我看他是純心挑事兒,要把新居政引走,讓我們的調查無法繼續下去!雍大天師,請你行事注意,好自為之!”一甩手,上了電梯,也走了。

魚承世嘿嘿冷笑兩聲,對正明法師道︰“正明大師,遠來是客,我已經安排了素齋給您接風洗塵,您先去休息吧。”說完招呼人上來,把正明法師領下去。

辦公室里只剩下了三個春城協會的自己人,魚承世這才道︰“小雍,不用鳥那章八爪,那家伙是南方法師協會在總會的代言人,向來瞧我們北方法師協會不順眼,這次總會派這家伙來,擺明了是打我們臉來了。”又冷笑兩聲,“不過,得讓他們知道,我們北方協會也不是好欺負的。那雕像來歷你也不用告訴他們,只管咬死不能說就是了。以你紫徽會員的身份,他們也不能敢把你怎麼樣。別听他說得厲害,也不撒泡尿照照,他算個屁啊。你的紫徽身份是靠自己的實力掙來的,按規定沒有任何爭議,要真是總會說了算,他們南方早就先給自己弄出百十個大天師來,那紫徽可就不值錢了。”

雍博文道︰“魚主席,真要不說的話,萬一那時輪轉劫的人來報復,我倒是不怕,只怕……”

魚承世搖頭道︰“我又沒說不處理!只是這事兒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章八爪帶來的人插手,我們自己就能處理,不就是抽些高級會員組成特別行動組嗎?你瞧著,最多三天,我就能組起來,不光級別不比他們差,裝備還要比他們好上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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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5 09:51 PM |只看该作者
斗爭,無處不在。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各種各樣的明爭暗斗。

有人喜歡斗爭,有人討厭斗爭,但無論是喜歡還是討厭,都無永遠無法躲開它。

本朝太祖曾有名言︰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一句話便把人這一輩子都講得透徹了。

人活著就在不停的斗,從下生落地就本能地與饑餓斗與寒冷斗只求得一限生機等上了學還要跟老師斗跟同學斗最主要的是跟考試斗過了小考有月考斗過了月考有期中考期天考會考模擬考中考高考資格考證件考等長大了居家過日子跟女朋友斗跟老丈人斗跟房子斗跟家具斗跟堵了的下水管道斗跟炒糊的菜鍋斗再到事業工作與起床的困倦斗與上班的公交斗與同事斗與上司斗與客戶斗與年終的報表工作總結斗到老了還要跟疾病斗跟寂寞斗,總之不合上眼就一刻不停地斗,什麼時候合了眼楮咽了氣兒,才算是安穩下來。

太祖那是逆天的強人,造了一輩子反,把大半個世界斗得天翻地覆還樂在其中。可咱升斗小民卻受不了這個,明知道這輩子就是斗個不停,卻總是盼著能消消停停地過日子。可是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由不得你,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就要被各種利益驅動著去斗。

雍博文家傳的天師派心法,從道家流,以老子的清靜無為思想為根本,講究的卻是不爭為上,前二十幾年雖然因為沒遇到過鬼而有點郁悶,也活得逍遙自在,可自打捉了這鬼蠱,這日子就一天比一天的不消停,麻煩是一層層一件件地往身上套,真是讓人多想想都心煩意亂,這下午只不過來法師協會轉了圈,就又惹上一堆麻煩事兒,弄得一腦門子事非。

就說這法師協會的南北之急吧。本來咱們中國地大物博,南北差距大,有點紛爭也很正常,原來雍博文只以為魚承世口中所說的南北矛盾是些個小小磨擦,可今兒一見這章八爪的神氣態度,才曉得這南北之急已經如此擺上了台面,雖然維系在一個大的協會框架之下,可已經到了明槍明刀絲毫不給對方留余地的地步。可他又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北方頂到了風口浪尖上,只怕今後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雍博文只是閱歷少,不是腦殘,見這局面,就知道自己不知不覺成了北方對付南方的武器,不禁有些郁悶,再看胸前的那枚紫色徽章,真是怎麼看怎麼礙眼,出了法師協會大門,就先把那章摘下來揣兜里,來個眼不見心不煩,這才走向自己停在路邊的越野車。

“雍老弟,雍老弟!”劉意招呼著從後面趕上來,“老弟你真打算把事情告訴協會?”

雍博文對劉意剛才的態度挺不滿意,便沒好氣地道︰“要不然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費家遭殃吧。”

劉意見雍博文臉色不豫,便知道他對自己剛才的表現不滿,便苦笑道︰“老弟,我知道你對我不滿意,可我也沒有辦法。我不比你,你是老魚力挺的新星,出了什麼事情,整個北方協會都會全力維護你,可我只是高級會員里面最低等的,沒門沒勢,真要出事兒,保準兒第一個扔出去當替死鬼!”

雍博文冷冷地道︰“不就是把費家的事情說出來嘛,能出什麼事情?”

“說出來沒事兒,就怕他們找上費家之後出什麼事情。我們兩個要是不說,費家哪怕死光了,也跟我們沒有半點關系,可要是說出來,那費家就算跟我們掛了勾,費家沒事還好,要是有事,南面肯定會找借口難唉,這再簡單的事情,涉及到南北斗爭,也就不簡單了。”劉意無奈地摸著光頭,重重地嘆氣道︰“我劉意雖然平時總是自吹自擂說什麼是春城風水第一人,听起來好像挺風光,可自家事自家知,真要擱到協會里頭,那就是個小螞蟻,隨便有點風浪都能淹死。老弟,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不要以為協會簡單,這里面的水深著呢。南北兩面為什麼斗得這麼厲害?常言說得好,無利不起早。要是沒有天大的好處,誰會扯這些?要是沒有意外,你肯定會被北方挺進協會核心,到時候留心看著吧。老弟,你也別怪哥哥我不仗義,費家這事兒上,我還真就得躲在你這顆大樹底下才好乘涼。”

雍博文听得劉意解釋,這心里的氣兒也就消了一多半,表情也就緩和下來,道︰“劉大哥,我回頭跟費鼎新聯系一下,以後有什麼事情,我絕不會讓你出頭受罪就是了。”

劉意嘆氣點頭,沖著雍博文豎起大拇指,道︰“我就知道老弟是個仗義人。還有件事兒跟老弟商量一下。老弟的公司將來業務肯定要擴展的,不會局限于租鬼這一塊吧。”

雍博文一愣,心想這劉意話題跳躍得也太快了吧,卻也沒有在意,很坦白地道︰“我沒想過這些,只想平平安安過完這一年就好。”

劉意搖頭道︰“這事兒可由不得你,你的公司要是真一年之後就關,那春城協會的臉往哪兒放?老魚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你看吧,眼下這件事情過了,他肯定就會跟你談這些。這樣,我這里先跟你走個後門,你的公司要是擴大經營,那肯定就會往綜合集團展,一定得有個風水部門,到時候把我名下那家風水工作室並進來怎麼樣?”

雍博文大為吃驚,道︰“劉大哥,你那風水工作室可是你的心血,經營到這種地步不容易,並進我的公司做什麼我根本就善經營!”

劉意卻道︰“原因以後你就知道了,今天你就先答應吧。”

雍博文被劉意的要求弄得摸不著頭腦,有心想不答應,可劉意言詞懇切苦苦哀求,那拒絕的話便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只得點頭答應。

劉意便歡喜得好像中了大獎一般,向雍博文連連道謝,立刻表示自己這就回去準備搬遷,把工作室搬到公司總部去。劉意的風水工作室那可是有幾十號人,搬起來不容易,安置更不容易,幸好雍博文剛把公司里的鬼都趕進了互動社區里當p,房間都騰空出來,倒正好裝下劉意的風水工作室。

見劉意走了,雍博文這才上車,不過他沒有回公司,而是先奔了聖恆公司所在的商務寫字樓。他剛剛在法師協會一句無心之言,卻惹得新居政連時輪轉劫都顧不上,就忙三火四地跑來爭那個青龍寺正宗的位置,臨走還顯了把身手。漫畫上可都說了,這些東密的和尚動手打架殺人泡妞從來都不含糊,給他的深刻印象大抵是就是剃著光頭的流氓。流氓做事那可真是少有顧忌,雍博文現在很擔心那日本和尚跑到聖恆集團大殺四方。這不是沒有可能,正宗這兩個字要較起真來那可是要命的,沒見華山劍氣二宗為了爭個正宗殺了個血流成河嗎?

聖恆公司雍博文只來過一趟,還是大晚上過來的,當時樓前冷冷清清,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可現在卻是下午三點多鐘,正是街上熱鬧的時候。

這幢寫字樓位于繁華的商業街終端,大部分樓層都是各式各樣的小公司。

聖恆集團卻是包下了整整一層。

站在門口,雍博文便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那晚他們一行人氣勢洶洶而來,卻只殺出電梯間,就被人家一個金剛極樂妙境給擋了下來,也就沒能看到聖恆公司的具體樣子。

那透明的玻璃門上門是一塊鎏金牌匾,上書“聖恆健康娛樂中心”八個大字。

里面來來往往的都是年輕的美女,穿著那種健身用的緊身衣,真是風景無限好。

除了聖恆兩個字能跟聖恆集團聯系起來,這個地方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看不出跟一家披著公司皮實際上是傳播密宗信仰有關的宗教團體。

雍博文轉了兩圈,猶猶豫豫地推門走進去,香風撲鼻,目迷五色,立刻引來一片美女注視的目光。

穿著高開叉緊身旗袍的迎賓小姐立刻九十度彎腰鞠躬。

“歡迎光臨聖恆健康娛樂中心,您有什麼需要嗎?”

“啊,啊,隨便看看。”

“先生是第一次來我們中心嗎?”

“是啊,頭一次。”

“那讓我給您介紹一下好嗎?”

“好,好。”

“我們聖恆健康娛樂中心隸屬于美國聖恆集團,提倡……”

雍博文听了一會兒,總算是听明白了,這聖恆集團似乎在美國就是一個連鎖經營的健康運動集團,便如大型的瑜珈、跆拳道、空手道教授集團一樣,不過這里教授的是卻最獨特的體印健身術。

迎賓小姐一邊介紹,一邊引領著雍博文到各處參觀。

往里面一邊,多是一間間的練習室,每間都有三百多平,能容納六十人練習。

雖然這健康中心剛剛開業,可生意卻好得嚇人,所有練習室都爆滿,而且全都是女性!

她們伴著密宗音樂,神情專注地跟著前面的教練,一絲不苟地做著一個個動作。

這些動作有點類似瑜珈,講究把身體極盡所能地舒展開,不同的是做著動作時,雙手還要結成一個個賞心悅目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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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5 10:54 PM |只看该作者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雍博文那是地地道道的大內行,雖然學的是道家法術,對密宗一無所知,卻也能看出那結成的手印如果完全正確的話,對人的精神體質都能形成有益的影響,不禁大為好奇,忍不住在一間練習室外駐足觀看。

迎賓小姐很識趣地也不催促,只在一旁含笑等待。

雍博文看了一會兒,心中隱隱有所觸動,便覺雙手食指微顫,隨著音樂結成一個古怪的手印,左手拇指彎曲,握入手間,食指直立,而那食指又握住拇指。

這手印卻跟練習室里的教練教的都不一樣,而是在夢里惠果和尚坐化前左手結的法印。

“好個金剛拳印!”

耳旁便听得一聲喝彩,雍博文扭頭一瞧,見紫賓不知何時來到身旁。

“你去吧,這里我來招呼。”紫賓打了迎賓小姐,對雍博文笑道︰“這是金剛拳,大日如來的法界定印,雍天師對密宗手印也有涉獵嗎?這印結得很正宗,若是沒有下過一點工夫,可結不得這麼好。”

雍博文趕緊一抖手,道︰“看著熱鬧,隨便學他們結一下玩。”

他卻不知道,聖恆集團的學員分成初中高三個等級,這初級練習室教的都是改良過後的簡化手印,只起到調理精神體質的作用,根本不會教到金剛拳這麼種高深手印。”

紫賓笑了笑了,也沒有揭穿雍博文,只是問︰“雍天師今天怎麼有興致到我們公司來參觀?”

雖然聖恆集團也是掛名在法師協會下,但他們畢竟是佛教密宗,在以道家流派為主的法師協會里不受排擠那根本不就可能。早在公司一成立,魚承世就放過話,要會員不得參與協助支助聖恆的經營,絕不能讓密宗的勢力在春城展。可聖恆集團的經營卻是另闢蹊徑,根本就不像法師們想像的那樣上來就講經說法宣揚佛學,而是從健身娛樂入手。他們以簡單的手印為主要思想的健身法效果顯著,短短時間內就名揚春城,又有國際大集團大品牌的名頭吸引最信這套的國人,很快就在女性當中打開了市場,到聖恆健身修練隱隱然已經有成為潮流的趨勢。

但別管聖恆怎麼熱鬧,法師協會的會員們卻都堅持排擠,絕不上門一步,雍博文突然上門便顯得格外搶眼了。

雍博文干咳了一聲,試探著問︰“紫總,剛剛有沒有和尚上門來找事兒?”看著這里一片平靜,怎麼都不像有事的樣子,心里不禁有點犯嘀咕,難道新居政雷聲打雨點小就是隨便說說?

“和尚?”紫賓神情古怪地看著雍博文,“這里可是法師協會的地盤,怎麼會有和尚跑出來鬧事?佛教協會不會允許吧。”

“當然不會,我就是剛才看到個和尚上來,還以為是來打你們的。既然沒事兒,那我就先走了。”雍博文干笑兩聲,拔腿就走,逃一般地出了寫字樓,上了車暗罵那個日本和尚不地道,說了來挑場子搶正宗,居然不露面,真真是過份。

正要動汽車,搭眼往倒後鏡里一瞧,卻見新居政就在街對面站著呢。

這日本和尚一手拄杖,一手手按斗笠,仰頭凝神,宛如雕像般,一動不動,引得過往行人全都不自覺地偷瞧,更有附近門市店的無事店員隔窗圍觀。

雍博文連忙又跳下車,跑過去。

新居政似有所感地轉頭瞧了一眼,沖著雍博文點頭示意,卻不等他過來,提起手杖低頭疾走,等雍博文跑過街,已經消失在人海當中。

“搞什麼飛機啊。”

雍博文莫名其妙,覺得這和尚行事真是古怪。

揣著一肚子糊涂上車動,返回公司。

離得遠遠的就見公司門前的人行道上聚了好大一群人,粗略一數,怎麼也得有個百八十人,亂糟糟的好不熱鬧,全都抬頭張望,倒好似天上開了花。

雍博文嚇了一跳,國人喜歡搞圍觀,但能聚起這麼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觀通常來說不是出了特大車禍就是有人要自殺,往天上瞧了瞧,只見碧空瓦藍,幾絲棉花般的白雲團悠閑地躺在半空,有如被膠水粘在了空中,動也不動。

瞧了一會兒,不得要領,雍博文停好車,湊過去,拍了拍站在最外圈的一個中年男人問︰“怎麼了?”

那中年男人抬著頭都沒有回望一眼,道︰“看飛碟呢。看到沒有,天上那幾朵雲後面躲著架飛碟!”

難道天上真有飛碟?

正愕然的當口,忽听人群當中出一陣歡呼︰“出來了,看到了。”雍博文連忙往天上張望,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那中年男人跺腳嘆息,“又沒看到。”忍不住低頭橫了雍博文一眼,“都是你,打什麼岔啊。”

雍博文摸不著頭腦,返身進了公司,卻見公司里的一眾員工,全都興致勃勃地坐在玄關里向外張望,忍不住問︰“這是怎麼回事兒?”

魚純冰嘿嘿笑道︰“我們回來的時候就聚了不少人了,听值班的吊死鬼說,那老太太在咱們走了之後,一直在張望,後來啊,過來幾個學生,看起來應該是附近學校的,跟在老太太那里起哄,隔一會兒就說看到了,後來過路的人好奇,就都慢慢聚過來,這不,都這麼多人了。”

這算什麼事兒啊?

雍博文忍不住橫了這群不務正業的家伙,打算訓訓話,但看看興致勃勃邊磕瓜子邊觀看的艾莉芸,也不敢訓她啊,再看魚純冰,那是訓了也白訓,再往後看,是洛小楠和季樂兒,一個是小滾刀肉厚臉皮,一個卻臉皮嫩的一按就要出水,都不好下嘴,為難的當口,一眼看到縮在最後湊熱鬧的魏榮。

這廝大約是沒跟這麼多美女擠在一起過,對外面的熱鬧倒不怎麼在意,卻是一臉陶醉,偶爾還要深呼吸一下,表情那是相當猥瑣。

雍博文立刻眼楮一立,上前訓道︰“公司付你薪水是讓你上班時間看熱鬧的嗎?網站搞得怎麼樣了?又有多少注冊用戶,有沒有人新委托生意?你在這里,誰照看網站?”

魏榮當即縮了縮脖子,辯解道︰“魚副總已經安排許可在網站上值班接受委托,其他的……”

“魚副總安排完了,你就什麼都不用干了嗎?有時間可以再把網站完善一下嘛。”雍博文端起老板架子,不由分說,先把魏榮訓了一頓,這才抓著他回到網絡技術部。

此時,網站里群鬼橫行,陰氣森森,倒有了幾分恐怖網游的味道。每個鬼頭上除了鬼名外,還時不時地冒出一行行紅字。

“代教作業,輔導功課,價格便宜,收費公道!”

“代賬盤賬,數據統計!”

“貼身導游服務,可單獨引導全國各地景區旅游!”

“出售娛樂小道消息,八卦照片!”

“代寫情書,教授泡妞必殺秘技!量身打造求婚三十六計!”

除了鬼以後,還有幾個新注冊的在興致勃勃地到處閑逛,偶爾跟鬼魂們搭訕閑扯,不時可見聊天屏上興奮的話語。

“真有意思哎,這些p跟真似的。”

“玩了這麼多游戲,從來沒見過這麼高智慧的p。”

“這里倒底是做什麼的,是游戲嗎?怎麼不見有任務接?”

這些統一特征,都是女性角色,名字都是毫無意見的英文字母,顯然都是好奇路過瞧熱鬧的,沒有在此長混的打算,雖然有人找鬼魂們詢問那些服務是真是真假,可也沒有人真下委托。

雍博文瞧了一會兒,便覺無聊,又想起接的那個偷考卷的委托,便選了個生前是老賊的鬼從服務器里提出來,交待下任務,根據老鬼的要求,又從網上下了八中的位置地圖,以及相關信息。這是偷東西之前必須得準備的的前置工作,跟踩點一般重要,偷東西雍大天師自然是不在行的,當然要听專業人士指揮。

安排完這件業務,這一日便再無他事,雍博文在服務器前盯了一會兒,無聊得差點睡著,最後終于扯著魏榮與那群不務正業的人士同流合污,一起跑到玄關里嗑瓜子看熱鬧。

那街上的看飛碟鬧劇一直折騰到晚上四點多鐘,直到了下班回家吃飯的時間,那天上的雲彩都換了幾朵,人群才算漸漸散散,就算這樣,還有些為了沒有看到飛碟而大感惋惜的。

到了下班時分,眾人一哄而散,倒是雍博文這公司老板還記得有件業務沒辦,便留下來,打算等那賊鬼偷完考卷回來再離開,艾莉芸做為貼身秘書,一天都不務正業,這時節突然間想起自己的職責來,當然責無旁貸地留下來陪同雍大老板,那听說老板要加班而主動要求留下來的季樂兒卻被艾秘書連趕帶攆地給送走了。

太陽一落山,雍大老板就把那賊鬼攆去偷考卷,自己跟小秘躲回到辦公室里,至于老板和小秘躲到那麼安靜的地方去干什麼,那就不是小職員們能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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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這賊鬼晃晃悠悠飄過公司,一路直奔了八中。

春城八中位于龍潭區計興路上,離著租鬼司大概七條街的距離,這賊鬼不是春城本地鬼,對公交線路不熟悉,幸好出門前看了地圖,知道大概位置,應該做幾路車,看著站牌一路找過去,一個多時後總算站在了八中門口。

這八中是省級重點中學,佔地一百多畝,教學樓、試驗樓、圖書館、實驗樓、體育館……但凡是該有的都有,十幾幢整體設計的大樓往一圈鐵柵欄當中那麼一立,當真是氣派非凡。

賊鬼上了教師辦公樓,找到教務處,自身邊摸出工具開了鎖,飄進屋內,打眼四下那麼一掃,就認定教卷肯定鎖在靠東牆的櫃子里,便上到近前開鎖。

這位就問了,他不是鬼嗎?鬼可沒有實體,穿牆入戶有若等閑,還費那麼大勁開什麼鎖?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沒錯,他是鬼,不用門就行,可是考卷不行啊!鬼能穿牆,考卷它穿不了牆啊!

可這問題又來了,鬼他有開鎖工具嗎?

當然有了,鬼啊死的時候,都會對自身生前最後一刻的穿著打扮所帶物品印象深刻,等死了,這些東西也會隨身帶著。

我們這位賊鬼是積年老賊,而且是個飛賊,專門爬高樓大廈的防盜窗,不用繩子就能一氣爬到樓頂,那爬牆的本事堪比蜘蛛俠不讓蝙蝠男。卻說當年他有一次白天作案,正在一個十層樓的防盜窗上爬著呢,結果身後那幢樓有個老太眼神不好還多事,隔窗看到他在那爬,就開窗問了一句︰“我說同志,您老是擦窗子呢?”結果做賊心虛的老賊被這一嗓子嚇得手一哆嗦就掉下去摔死了,死的時候隨身工具物件一應俱全,現在從回老本行,自然要拿出來用用了。

閑話少說,只說這老賊麻利地開了鎖拉開櫃門,果然看到那一摞摞一層層的卷整齊碼放著,不禁心中暗喜,伸手就去拿卷子,誰料想那櫃壁上忽地冒出一張大嘴來!

那大嘴里牙齒寒光閃爍有若鋸齒,對著賊鬼的手就是一口,當場把老鬼的右手給咬了下去。

老鬼駭得慘叫一聲,捂著綠光直冒的斷臂往後一跳,驚魂未定地看著那大嘴。

那大嘴吧唧吧唧嚼了兩口,咕嘟一下把鬼手咽下去,跟著往前一沖,一個黑影自櫃里跳將就來,咚的一聲落到賊鬼面前。

賊鬼定神一瞧,不禁驚得目瞪口呆。

就見這從櫃子里冒出來的不之客,從正面看是寬寬一張,滿是字跡,抬頭一行大字︰期中考試語文試卷,從側面看是薄薄一層,聞一聞還有剛打印未久的墨粉味道,怎麼看都是一張考試卷。那大嘴就長在考試拳的中央,四邊各伸出一行打印字體組成的線條,線條前端又分成五叉,全當是手腳!

“味道真好!”考卷小心翼翼地吐出一根手指來舔了舔,望著賊鬼兩眼直冒綠光,口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離開老家之後,我就再沒有吃過鬼了,當初吃得想吐,總想要逃出來,可來到這里之後我才知道,鬼才是真正的無上美味呀!”說著話,把那根鬼手指扔回嘴里,咯崩咯崩地嚼著,好像在吃脆豆子,邊嚼還邊舔手指。

可憐的賊鬼本來就沒上過多少天學,哪見過這麼凶惡的考試卷,嚇得怪叫一聲,扭頭就跑,這回也不用開門了,直接穿牆而出,飄飄悠悠地飛出教學樓。

那考卷跳上窗台,一腳把窗子踢開,嘿嘿一笑,把手往身上一抹,扯下一長串字符來,好像繩子般在頭上搖了搖往外一拋,字符繩圈正套在賊鬼身上,一聲吆喝︰“回來吧,寶貝!”往回一扯,賊鬼攸地一下子被扯回教務室,咕咚一下摔在地上,字符長繩仿佛活蛇一樣在賊鬼身上連繞幾圈,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考卷跳到賊鬼身旁,伸出又黑又干的手指,在賊鬼身上捏了幾把,呵呵大笑,伸出細長分叉的腥紅舌頭舔了舔嘴唇,“好東西,真是好東西,今晚的夜宵有著落了,我得慢慢吃,好好享受。”拖起賊鬼就往櫃子里走。

賊鬼嚇得魂飛魄散,萬想不到死前作賊把命送,這死做賊還是要死,當真男怕入錯行啊。六神無主的當口,忽地想起一件事情,連忙集中精神,奮力掙扎著把頭往地上狠狠撞去,便听啪的一聲脆響,在頭頂上懸浮著的那個c址蛔駁梅鬯椋 納 墓獾閎髀瀆亍br />
“老板,快來救命啊!”賊鬼只來得及出最後一聲哭嚎,就被考卷給拖進櫃子里。

櫃門啪地一聲合攏,鎖頭自動落扣,一切聲息都消失不見。

當賊鬼出師不利偷考卷不成反被考卷擄走的當口,身為老板的雍大天師正熱血沸騰,獸大的當口。

青年男女血氣方剛,又在那種只需要輕輕一努力把能把關系做到極致**密切程度的熱戀當中的時候,獨處幽靜密室,無打擾無圍觀,那兩人能干什麼?當然是親親摸摸了。

把所有人打走之後,雍博文就迫不及待地上嘴上手,艾莉芸嘴上喊著不要,手上卻是半推半就,舌頭還得熱烈回應,只粘糊了片刻工夫,兩人就都渾身軟,呼吸粗重,站立不穩。幸好,雍大天師對此種情況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辦公室里有能躺下兩人打滾的沙,休息室里有容四下人共枕的大床,這都是歇腳的好地方。于是兩人移步沙之上,坐下緩氣再親再摸。

這就好似天雷勾動地火,饒是艾莉芸原來還抱著什麼保持清醒絕不能越軌的心思,這會兒工夫卻也已經意亂情迷,雍大天師難得有個沒有打擾的好環境好機會,自然是不能做那禽獸不如之輩,當下就要再接再厲,準備把這擺在嘴邊二十幾年的無上佳肴一口吞下。

忽地一道火光自雍大天師衣兜里冒出,立刻濃煙滾滾,那濃煙火光之中還夾著一聲淒厲陰森的呼喊。

“老板,快來救命啊!”

這一突然而來的變化,把個艾莉芸和雍博文同時嚇了一跳,艾莉芸猛得清醒過來,低頭一瞧,卻見衣服扣子都被解開了,胸罩也被扒下來,一對白兔**裸爆露在空氣當中,其中一只還陷在某人的魔爪之中,更要命的是,褲子也被脫了一半,這一下可嚇得不清,狠狠伸手一推。雍大天師正手忙腳亂的給口袋滅火,哪曾想身下美女造反,一屁股坐到地上,摔得屁股生痛倒是小事,關鍵是某個其硬如鐵的部位也立刻軟了下來,也不知以後會不會留下心理陰影。

不過,雍博文現在也顧不上想這些,立刻從地上跳起來,先提了提褲子,把腰帶系好,緊張地道︰“賊鬼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艾莉芸只覺得臉上熱得嚇人,懷疑打個雞蛋上去都能煎熟,一時不假思索地道︰“偷個考卷也能出事兒?你快去看吧,我在這里等著,不用管我。”

“那你先上會網吧,要是害怕的話,就把燈都打開。”雍博文有些不放心地叮囑。

艾莉芸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催促道︰“快走吧,我哪那麼膽小啊?”

雍博文點頭答應著,又在辦公室里取了些應急的家伙,轉身離開。

艾莉芸把衣服褲子都整理好,摸著臉孔,心中兀自砰砰亂跳,忽見辦公室里憑空冒出兩個人影,不假思索地茶幾上的果盤就扔過去,喝道︰“什麼人!”

其中一人接下果盤,喝道︰“是你老爸老媽啦!”

艾莉芸不爽地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你們來干什麼?”

“你說我們來干什麼?”艾家媽媽坐到沙上,“再晚一步,你個笨丫頭就讓那混小吃掉了!我們能不來嗎?”

艾家爸爸陰著臉道︰“小芸,還記不記得我和你媽說過什麼?你怎麼就克制不住自己?現在動了,跟他搞出事情來,是害人害己!”

艾莉芸板著臉道︰“我有分寸,用不著你管!”

“臭丫頭,反了你了,今天要不教訓教訓你,我就不是你爹!”艾家爸爸大怒,上前一步,高高舉起巴掌!

艾莉芸一昂頭,道︰“你打啊,打死我算了,你們也省心,不用整天盯著我!我也就解脫了,不用像你們一樣整天怕這怕那,活得跟縮頭烏龜一樣。”

“你個混帳!”艾家爸爸揮著巴掌就要往下落,艾家媽媽噌地站起來,一把抓住他,道︰“老艾,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粗?好,你要打的話,先打我吧。”

“你,你,這丫頭都是你慣壞的!”艾家爸爸這一巴掌最後恨恨地落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出啪的一聲脆響。

“行了,行了,到那邊坐著去,我跟女兒說話。”艾家媽媽把艾家爸爸趕走,轉身坐下,摟著艾莉芸的肩膀,柔聲道︰“小芸,你爸那天阻止你繼續動手,也是為你和小文好。那女人是密宗高手,施展的都是高深法術,小文要是看得多了,沒準兒會受刺激!密宗的法術詭秘莫測,我們畢竟了解不多,能少讓他接觸,就少讓他接觸。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那天真把那女人打走了,她身後的高手就不會再來了?要是讓他們見到小文事情才是真不好收場了!我們自是不怕他們,可我們隱忍這二十多年是為了什麼?當年你雍爺爺雍叔叔又為何送了性命?不能因為你的一時沖動而壞了大事啊。”

艾莉芸默然片刻,道︰“爸,媽,我覺得你們完全錯了!有些事情既然注定,那擋是根本擋不住的,與其左遮右掩,縮手縮腳,還不如全揭開,放手一搏,如果命運注定的真是無法改變,我也不怕直面應有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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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6 12:07 AM |只看该作者
“糊涂!仗著有點本事就以為無所不能了嗎?還直面命運!事情真要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倒要看你有幾分本事能接受得了!”艾家爸爸勃然大怒,拍著桌子道,“我看你不合適再跟著小文身邊了,去你姑姑那邊散散心吧!”

艾莉芸梗著脖子道︰“我不走,我要走了,誰看著小文?現在密宗的人四處轉悠找事,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艾家爸爸冷冷道︰“越是這個時候,你越不合適呆在這里!關心則亂,你對小文的感情太深了,反而影響了你的判斷力,只會讓你做出錯誤沖動的選擇,呆在他身邊,只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危機!”

艾莉芸卻壓根不听,道︰“反正我不走,你也別想趕我走!”

艾家媽媽嘆氣道︰“小芸,乖,你爸爸說得沒錯,你現在確實不太合適呆在小文身邊,不如去你姑姑那呆幾天,冷靜一下再回來,這段時間有我和你爸看著,不會有事的。”

艾家爸爸起身道︰“就這麼定了,你收拾安排一下,後天坐早班飛機走!小甦,我們走吧。”招呼了艾家媽媽一聲,徑自走出了辦公室。

“媽……”艾莉芸滿腹委屈地叫了一聲,眼淚就一對一雙的掉了下來。

艾家媽媽輕拍著艾莉芸的後背,安慰道︰“只不過離開一陣子,又不是以後不再見面了,現在通訊這麼達,想了就通通電話,在網上視頻聊天,不也挺有情趣的?老話說得好,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爸這麼安排,不光是擔心你行事沖動,更怕你控制不了自己的,這才是最重要的!”

艾莉芸絕望了,老爸老媽意見達成一致,那事情至此已經無法挽回,就算她再不想走,等後天早上神通廣大的老兩口也有一萬個辦法把她送上飛機。

不提艾莉芸暗自傷神,卻說雍博文離開辦公室驅車趕到八中,把車停好下了車,站在大門口仰望八中校園,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好怪,這里必有詭異。”這原是有感而的自言自語,一時脫口而出,哪曾想他話音剛落,就听身後有人道︰“哪里詭異了?”聲音生硬,說不出的怪異。

雍博文此時與驚弓之鳥可也差不了多少,一個箭步向前沖出,反手扔出一道紙符,急喝一聲“急急如律令”,那紙符化為一道火箭直射而出。

“達伽馬赫!”怪異的喝聲響起,空中閃起一個透明的圓形法波,火箭射到上面,便好似光線落到玻璃上般,被反射而回。

雍博文落地回身,見火箭飛回,抬右手一挽,將火箭捏在掌心中,揮手擺了個架勢,喝問︰“什麼人!”問的工夫,他已經看清來人的樣子了。

來人一頭大波浪卷的金色長,高鼻深目,穿著件緊身的低胸迷你裙,上面波濤洶涌,下面**修長,當然這不能仔細看,要是觀察太仔細就能看到那白嫩的皮膚上是一層粗壯密實的金色汗毛。金色長顧色賞心悅目,可這汗毛不管是什麼顏色都有點讓人倒胃口了。

赫,好一個性感的西洋小娘子。

就見這身材有料打扮火爆的洋妞左手持一根細長的黑色短棒指著雍博文,右手叉腰,正是那經典的兩腳圓規造型,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不分黑白的就打人!”倒是好一口流利的中國話,只是語調死板,那舌頭仿佛上了膠水粘著般就是擼不直。

雍博文反問︰“你又是什麼人?大半夜的跑學校門口來接人話把?”

洋妞遲疑了一下,突然冒出一句︰“什麼是接話把?”敢情這句屬于方言,在正規中文課里面沒教過,難倒了好學的洋妞。

“就是突然冒出來接著別人的話說。”沒等雍博文回答,洋妞背後陰森林響起一句,把個洋妞嚇得尖叫一聲,回手拿棒子一指,喝道︰“卡里加斯!”忽喇喇一聲炸響,一道閃電從棒子尖上射出。

一個詭異的黑影正從洋妞背後的地上跳出來,看到閃電來射來不慌不忙砰的撐起一把小白傘,輕輕松松擋下閃電,叫道︰“克里斯汀,不要動手,是我!”

“小魚?”

雍博文和洋妞同時叫出聲來,然後愕然對視,異口同聲地問︰“你認識她?”

魚純冰收了小傘,松了口氣道︰“幸好我早有防備,你們這些家伙都這個樣子,每次我出來都激動得亂放電。兩位,大家是自己人,不要動手,讓我來介紹。”說著話,跳到洋妞身前介紹道︰“老雍,這是法國法師協會的藍徽會員,克里斯汀?安德魯斯?馬卡伊門?費爾南德斯?巴克列薩?貝阿,我以前在法國魔法學校進修時的同學、室友兼死黨,這次是來咱們春城公干的,這幾天就住在我們家。”說完,兩步來到雍博文面前,先低聲道︰“死色狼,我可看著你呢,別亂動歪心思哦。”然後才大聲道︰“克里斯汀,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雍博文大天師,我現在的老板!”

“你就是一出手就捉了四百多鬼魂的雍博文大天師?”克里斯汀上下打量了雍博文兩圈,喃喃道︰“看不出,真看不出。中國老話說得見面不如聞名,可真是不假!”

魚純冰不爽地道︰“喂,美女,你是懷疑我們春城新晉大天師閣下的實力?還是懷疑我們春城法師協會的信譽?”

克里斯汀忙道︰“哦,抱歉,我只是很吃驚,雍大天師實在是太年輕了,遠遠出乎我的想像。過一陣子他參加法師協會全會的時候,肯定會引起極大震驚的。哦,這只怕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天師了!”還把手撫在胸前高聳的山峰上,以示自己的震驚。

“這還差不多。”魚純冰滿意地點點頭,回問︰“老雍,這大晚上的你不老實在家呆著,跑八中來干什麼?哦,對了,偷考卷是吧?不對啊,你不是安排那個賊鬼去了嗎?怎麼還需要你親自出馬?”

“賊鬼出事了,我也是剛趕過來,你們過來干什麼?”雍博文邊說邊沖魚純冰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說公司接的那偷考卷的丟人委托。

“咦?老雍,你眨眼干什麼?難道迷了眼楮?”魚純冰關心地伸手道,“我幫你吹吹吧。”

“謝了,心領了,我眨幾下眼就好。”雍博文連忙後退。

“嘁,瞧你那得性,難道我能吃了你?”魚純冰撇了撇嘴,“我剛才在陪著克里斯汀上網玩游戲,可她突然說感覺到了強烈的邪惡氣息,說是有邪惡作祟,身為除暴安良的職業法師,她絕不能坐視不理,所以就陪她過來了。不過,我剛才我聯絡了總部的監控中心,說這里沒有任何異常現象,老雍,你先來的,有什麼現嗎?”

“有很大現!”雍博文指著八中道,“小魚你看,這八中校園氣清風朗,好一派風清月明的和諧景象。”

“這有什麼不對嗎?”魚純冰不解地問,“一切正常啊!”

“一切正常才是大大不對。”雍博文搖頭道,“你可能沒有注意過,可我卻仔細觀察過,這正常的學校其實怨氣都是非常重的!尤其是越臨近重要考試,這怨氣就越重。這都是因為學生們對于考試的強烈怨**而引的!”

“咦?還有這說道嗎?可惜了,我沒在學校里呆幾天,一直在跳級,不知不覺就大學畢業了,沒注意過這些事情。”魚純冰的話很讓雍博文這讀了十幾年書才剛剛畢業的家伙汗顏。

“雍大天師說得很有道理。”克里斯汀插嘴道,“這也是學校里為什麼經常會出現鬼怪作祟的主要原因。我雖然看不到你們所說的怨氣,但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這里的魔力波動極不正常,我們的世界充滿了魔力,而且魔力如同潮汐一樣每日漲落不停,現在剛入夜沒有多久,正是魔力退潮的時刻,可這里卻平靜得好像沒有風的湖面,這太不正常了!”

“真相只有一個!”雍博文豎起食指,“這八中被同行動了手腳。”

“說這麼多干什麼?進去不就知道了嗎?”魚純冰卻是耐煩了,搶先跳過學校大門,向校園深處走去,留下一對男女面在相覷,雍博文最先回過頭來,做了個手勢道︰“女士優先。”

克里斯汀揮起魔棒**了一句咒語,那大門就無聲地自動滑開,邁大步追下去,倒省了雍博文的功夫,只需老實跟在後面就是了。

三人一路來到辦公樓,卻沒有現任何異常,雍博文心里便有點犯嘀咕,懷疑自己判斷有誤。上到三樓的教務處,依然風平浪靜,無波無折。

雍博文使出法術探查,立刻在地板上找到了殘存的法力波動,那是破碎的喻字符殘塊。這字符是雍博文按照協會教給的方法以天師派的紙符燒定在公司諸鬼頭上,除了能標明員工身份時外,還兼有報警的功能。

看到這字符殘塊,雍博文已經確定,賊鬼真是出事了,可再仔細控察四周,卻再沒有任何現。

“什麼都沒有嘛。”魚純冰拿著探測儀四下查了一圈,也沒有異常,正有些失望,一眼看到那靠牆的櫃子,喜道︰“考卷就鎖在這里吧,也不算白來,正好把那委托完成。”說著走上前去,使了個手段,把鎖打開,拉開櫃門,果然看到一摞摞的考試卷整齊碼著,便伸手去拿,手剛伸一半,忽覺一股狂惡的氣息自櫃子深處撲面襲來,心中一驚,就听雍博文和克里斯汀同時喝道︰“小心!”當下不假思索地向後一仰,就見眼前雪花紛舞,一櫃子的考卷傾巢飛出,一時滿室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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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6 12:07 AM |只看该作者
強烈的憂怨之氣如同狂濤般隨著卷子一同涌出。

令人極不舒服的冰冷邪惡感覺悄然爬上心頭。

魚純冰從挎包里掏出兩枚破法手雷,劈手擲出,就听轟轟兩聲炸響,白光閃處,忽听有人怒道︰“魚純冰,不好好考試,亂扔什麼東西!”

黑暗如潮般退出,眼前一片光明。

教室,課桌,攤開的文具盒,還有一份考卷。

板著臉的監考老師站在講台上,怒視而來,額頭上還有一塊紅腫。

“怎麼又考試了。”

魚純冰迷迷糊糊地拿起筆開始答卷。

這是一張初中數學試卷,要是讓她看著課本對照著例題公理做,可以很輕松的解答,可問題是她早在當年初中畢業之後就把相關的定理公式都忘得一干二淨,現在也就基本上都答不出來了。

汗水淋灕而下。

“課桌里有書哦,抄一下吧,只要拿出來翻一下就可以很輕松的答完卷子。”

一個邪惡的聲音在心底輕輕地響著。

魚純冰心底掙扎︰“不行,不能抄,被抓到就完了。”

那個聲音繼續誘惑著她︰“抄吧,你可是連續跳級的天才生,多少人都看著你呢,要是答不出來的話,那才真是丟臉呢。”

魚純冰悄悄扭頭左右瞧瞧,學生們都在專注地埋頭答著卷子,監考老師似乎忘記了剛才扔東西的錯誤,捧著本厚厚的小說坐在講台上看,很開心地笑,偶爾才會抬起一下頭漫不經心地看一下。

只看一下,不會被抓住的。

魚純冰的手不听使喚啦,慢慢的伸向書桌里,心里**叨著“只看一眼就行”,慢慢抽出課本,輕輕地翻開第一頁。

可是第一頁上沒有課文,只有一行扭曲的大字︰“你完蛋了!”那字還在跳著扭著,好像在笑,邪惡扭曲,充滿了嘲弄。

“魚純冰你在干什麼?”充滿惡意的威嚇聲音在頭頂響起。

她猛然抬頭,現監考老師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課桌旁。

“把手拿出來!”

監考老師的聲音似乎有種無形的魔力,使她不由自主地把手抽出課桌,手上還拿著翻開的課本,課本上的扭曲大字出嘖嘖的聲音。

所有的學生都抬起頭看著她,出陣陣哄笑。

“快看,天才跳級生在抄襲啊!”

“什麼天才啊,是抄襲天才吧。”

“靠抄也能跳級?明天我也抄,混個天才名頭玩玩。”

“天才的魚妹妹,教教我們怎麼才能抄到跳級吧。”

“哈哈哈,抄襲天才!”

尖刻的嘲笑如同毒蛇般從耳朵里鑽進去,一直鑽到她的心里,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才,你完蛋了,承認吧!從今天起,你就再沒有什麼未來可言了!”

監考老師出古怪的狂笑,臉慢慢變白,變扁,最後整個人變成了一張考試卷,考卷上還有一張滿是尖齒大嘴,腥紅的長舌頭自嘴里吐出來。

教室忽地消失不見了,灼人的烈焰騰騰升起,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火海,那些嘲弄她的學生都變成了考試卷,在火海中翻滾尖叫,每張考卷上都有一張痛苦扭曲的臉。

“歡迎來到考試地獄!”

監考老師變成的考卷頭上長出角後面冒出尾巴,細細的小黑手舞著一把叉子刺向魚純冰。

那叉子居然是由一道解析幾何題組成的。

叉子越來越近,魚純冰突然大叫︰“這道題我會做!”

“來不及了!”凶惡的考卷狂笑著,將叉子直叉向魚純冰的腦袋。

幾乎就在考卷從櫃子里飛出的同時,克里斯汀感到了一種強烈的邪惡,這種邪惡是如此強大,以至于使她忍不住渾身都顫抖起來。

以她祖傳近三百年的驅魔世家代代相傳的經驗誓,如此強大的邪惡絕非普通的人間魔鬼能夠產生,只有無盡地獄深處聚無數怨**和惡毒于一體的惡魔才會帶來如此強烈的邪惡感。這不僅僅是普通的感覺,更是惡魔的領域,極深地獄的惡魔因為人間的越強怨**而誕生,生來就具有與怨**相關的領域,當惡魔出現時,它將把人帶入領域的幻境,一旦被幻境迷惑,領域就將打開通道,將人帶入無底地獄,從此永無解脫之日。

鬼是東西方都有,但惡魔這種東西是西方的特產,東方只有妖怪,學名不一樣,內涵也不太一樣,所以在對付惡魔上,東方的法師們遠沒有西方的法師在行。

克里斯汀出身歐6古老的驅魔師世家,那一長串的名字就能體出現其家族的歷史與榮耀,那是歷三百年而不衰的龐然大物,暗中掌控著整個法國的法師協會,她要是沒有這個高貴的出身,此次來春城商談關系重大的要事,也不會輪到她這個實力不多的年輕法師。雖然只是偏遠旁枝,但克里斯汀在驅魔學識上也絕非普通驅魔師所能比擬,更不是雍博文這專攻捉鬼驅邪的道士或是只愛巧技的魚純冰所能比擬。

所以,在感覺到那邪惡噴涌而出的一剎那,她立刻**動咒語,揮舞魔棒在空中劃出虛擬的魔法陣,這是對抗惡魔的最通用魔法,即使不對癥也可能支撐一二,給她細細策劃對付的機會。

然後,她現自己坐在了考場上。

這是幻境,這是惡魔誘人入套的陷阱。

克里斯汀在心里大聲對自己這樣呼喊,但仍然不由自主地拿起筆來開始答卷。

答卷是關鍵!只要能答出來,就有機會脫出幻境!

惡魔的幻境也要遵循基本的規則,既然這個幻境是在一間公共教室里考試,而且考試的其它學生年紀都不大,就表明這張考卷不會是什麼太過偏難比如去解哥德巴赫猜想這種讓人吐血的問題。

克里斯汀不算天才,但從小到大都是勤奮的好學生,出身一個歷史悠久的大家族的偏系旁枝,就注定了她得比普通人努力一千倍一萬倍才有可能獲得成功,不然她的命運或許還比不上貧民區中拋泥巴的孩子。

考試對于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這步的克里斯汀絕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

我不能失敗,這次只要回去,我就能進入家族的核心圈子,真正成為貝阿家族的一份子,成為整個法蘭西法師界都要仰視的存在之一!

克里斯汀呼喊著,給自己打著氣,將狀態調整到最佳,沉靜地把目光落到考卷上,然後汗如雨下。

這是一張初三語文中考摸底試卷,全中文打印,字號規格,標點清晰。

當然最重要的也是最不需要一提的是,這是一張中文試卷。

一個正宗的法蘭西人不遠萬里跑到中國來答一張惡魔出的中文語文試卷,這讓人真是情何以堪啊。

講台上的監考老師帶著邪惡的陰笑看著克里斯汀臉色變得絕望,慢慢得變平變薄,露出了惡魔的犄角和尾巴。

地獄的烈焰騰起,唐詩組成的黑色叉子緩緩伸來。

幸好,在這個惡魔的考試幻境里,還有第三個人,雍博文。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個惡魔顯然不是**之類的東西,要不然出現的幻覺就不會是純潔考場,而是激無碼愛情動作片了,自然不會只把兩個美女弄進去而單單放過帥哥。

所以,雍博文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坐到了考場上。

與克里斯汀不同,他在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出來作祟的是惡魔,但進了考場之後,他還是意識到這是一個幻境。畢竟他有過極樂金剛妙境的經歷,對此還有是稍有些心得的。

通常來說,這些幻境只要意志堅定,就可以輕松破除。

他沒有答卷,而是默守本心,捏了法訣,**了咒語,定下心神,嗔目大喝道︰“破!”

所有考生都刷的一下抬起頭,目瞪口呆地圍觀雍大天師從座位上跳起來,腳踩七星步,倒提金剛錘,****有詞,不時喝出一聲聲“破”。

監考老師憤怒地從講台上走下來,一把揪住雍博文的衣領,怒喝道︰“雍博文,你再搗亂考場,我就把你趕出去了!”

“這一切都是幻覺,你嚇不倒我!”

雍博文怒喝一聲,抬頭正視那幻化的監考老師,捏了五雷護身符,就要打出去,但一看清那監考老師的樣子,一時大驚失色,氣勢頓失。

“解老師?”

解老師是何許人也?

那是雍博文初中時的班主任,向來以教學質量高而聞名當地,當然在學生當中更多的卻是以整人手段高聞名,被暗中傳頌為“解閻王”!

想當年雍博文上初中的時候,正值青春叛逆期,不想學習,一門心思地想當場職道士捉鬼驅邪。他父母早逝,又沒有其他什麼親戚,艾家夫婦雖然養著他,在有些方面畢竟不如親生父母那般好說好教,眼看著雍博文年紀輕輕就要成為專職神棍,早早開始他痛苦的專心等鬼出現生涯了。幸好就在這危急時刻,解老師本著以解救失足踏錯好學生為己任的精神,將未來的雍大天師捉回學校,先是一頓胖捧,以暴力壓迫其屈服之後,又跟艾家夫婦提了意見,把雍博文帶回自己家從起居生活到**書考試,整天一步不落地看著,硬生生把雍博文從迷途拉回,成功地將年少青春學習第一的觀**灌注到他腦海中里,成功將雍博文的專職神棍生涯延遲到了大學畢業之後。

這是雍大天師記憶中又敬又畏,敬多于畏的級角色!

這一記護身雷,雍博文就打不出去了。

人就是這麼奇怪,有時候明知道那是幻覺,那是假的,可潛意識里的強烈意**卻還是阻止了他的正確動作。

只是這麼一遲疑的工夫,他就在幻境里深陷下去。

在“解老師”的壓制下,乖乖坐下答卷。

可是在這個幻境里,只要你一答卷,那就落入了惡魔的圈套!

這世界上沒有人喜歡考試,可是考試卻又無處不在,這才是真正折磨人的地方。

所以任何人都對考試充滿了怨**,這是惡魔力量的來源。

落入幻境,開始答卷,就會自然而然產生怨**,讓惡魔的力量變強,變得有機可乘,只要有一題答不出來,就會墜落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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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6 07:14 PM |只看该作者
可是惡魔卻終究算錯了一件事情。

這世界上或許人人都對考試充滿了怨**,但卻不是人人都會害怕考試。

雍博文不是天才,卻是好學生,那種從小到大回回考試拿頭名,偶爾拿第二,參加各種競賽次次拿榮譽的級變態好學生!

他不是魚純冰,魚純冰是天才,觸類旁通,課本的東西一看就懂,上學就是跳級玩來著,小學同學還在初中啃課本,她就已經拿大學文憑了,搞得這麼快,也就注定了記憶不深刻,天才不代表就能過目不忘,回頭忘記實在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也不是克里斯汀,克里斯汀自以為夠努力勤奮,能夠坦然而對考試,卻不知她自以為的法蘭西標準的足夠努力放到中華大地上,在老師口中只能落得個還不夠用功的評價。

真正的中國好學生都是從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級變態考試環境中燻陶出來的!

雍博文就是這樣一個真正標準的中國好學生,從小學到大學,一步一個腳印,從一場場小考、臨時測驗、月考、期中考試、摸底考試,模擬考試、分班考試、期末考試、中考、高考等等無數名目考試中走出來的,真正的考試天才!

所以,面對教卷的時候,雍博文很坦然,提筆就寫,刷刷刷一會兒工夫,就卷子答完了,然後很自然的放下筆,從新檢查一遍後,把卷子扣在桌子上,起身就往外走。

“解老師”立刻攔住他,“干什麼去?”

雍博文很坦然的回答︰“我答完卷了。”

提前交卷很正常,監考老師不能不讓交,可讓他交了卷不就可以走人了嗎?要是讓人這麼輕松地就走出去,那還混個屁啊。

“解老師”凶巴巴地說︰“你看好了,還有卷子沒答完!”

雍博文只好回到座位上,果然看到另一科卷又擺在那里。

“真怪,現在是開始連續考試了嗎?中間都不休息?太不科學了。”

雍博文嘟囔著,提筆再答。

這幻境就仿佛是一個噩夢,身在其中的人雖然時時都感到古怪和不合理,甚至清楚自己在做夢,可就是無法擺脫。

第二卷完成,雍博文交卷,“解老師”提醒還有卷子。

第三卷完成,雍博文交卷,“解老師”提醒還有卷子。

第四卷……第五卷……第六卷……

初中級水平,一次考試總共能有多少卷子?

惡魔的幻境都是根據現實而來,依據現實的基本合理性構建而成,就好像這個初中考試的幻境,你可以任意更新考試時間和強度,可以任意插入考生,可以任意改變考試地點,可是一個基本的原則卻不能改變,考試科目數量。

一次考試不能把一科重復考好多遍,這麼做只能讓幻境崩潰,因為這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邏輯,他們可以接受答不出題來,可以接受卷子上的字都不認識,可以接受不停地連續考完所有科目,但絕不可能接受一科重復考好幾遍!

而做為一個初中學校的惡魔,它只能做出初中考試的幻境,如果他本事要再大一點,再模擬其他學級的,比如小學的、高中的、大學的、考研的、考證的等等考試,只要足夠多,累也能把雍博文累到精神崩潰,也總能找到他答不出來的卷子。

可惜,它只是一個初中級惡魔。

雍博文交上了最後一科考卷,再一次站到“解老師”面前,很純潔地眨著眼楮問︰“解老師,我可以走了嗎?”

“解老師”看著面前一摞卷子,沉默,無語,然後抓狂。

“有沒有搞錯,這麼多科卷子,你這麼會兒工夫就都答出來了?”

“什麼一會兒?我花了很長時間,很認真地答的。”

“你怎麼都能答出來?你初中畢業已經好些年了,怎麼可能都記得住這些知識點?”

“其實已經忘了,不過一看到考題我就想起來了。我是好學生嘛。”

“那可不可以再重答一次?”

“當然不可以,哪有這種事情!”

“那,那,那你就下地獄去吧!”

烈焰涌出,“解老師”瞬間變成了試卷惡魔,舉起叉子就扎向雍博文。

叉子是一道代數題。

雍博文鎮定地看了看,舉起手中筆把解題過程寫了出來。

叉子立刻瓦解。

然後,雍博文開始在試卷惡魔的臉上答題。

它本身就是一張考試卷,上面全都是初中考試題。

“不,不要,你不能這樣對我!”

試卷惡魔驚慌地大叫起來,扭著身子想要逃跑。

可是雍博文一把抓住它,強行按在講台上,一道題接一道題的解出來,很快就把整張卷答完。

答案變成一條條鎖鏈,牢牢把試卷惡魔束縛住。

試卷惡魔淚流滿面︰“這不公平,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怎麼知道這樣可以對付我?”

雍博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歪打正著!純粹是歪打正著。考這麼多年試,在考場上看到試卷就忍不住想解出來,一時手癢而已。”

烈焰慢慢沉入地底,幻境消失。

依然是那間教務室,滿地考卷。

張著大嘴的試卷惡魔被答案形成的鎖鏈牢牢捆著,不停大叫著不公平。

魚純冰和克里斯汀都毫無淑女風範地坐在地上,像個小孩子一樣哇哇大哭,尤其是克里斯汀,本就穿著短裙,往地上一坐兩腿大敞四開,姿勢那是相當誘人。

雍博文用一秒鐘做了激烈的思想斗爭,然後**叨著君子非禮勿視,飛快地彎腰低頭瞧了一眼。

哇,法國女人真開放,居然沒穿內褲,可以看到黑黝黝一團哦。

賊鬼是在櫃子的角落里被現的,形象真是非常悲慘,整個鬼被揉成一團,好像個圓饅頭,身上又灑滿了各式各樣的標點符號數學符號,被放在架子上,只等點火就可以開烤了。

看到老板,賊鬼放聲大哭,這可不是他膽小,而是事情當真緊急,那考卷惡魔已經開始準備點火,雍博文三人要是再晚來一步,那見到的就不是賊鬼,而是烤熟的賊鬼肉排了。

雍博文對賊鬼好生安慰了一翻,又許諾施法給賊鬼把斷手再植,這才算止了這位生前死後偷東西都大大不利的積年老賊,至于這位老賊回去之後打定主意從此金盆洗手再不偷盜,那就是後話了。

當雍博文安撫手下員工的時候,兩位女士正在對這個形狀奇特的考卷惡魔進行審詢。

惡魔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跑到人間來的,必須得有苛刻的條件,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就是必須得有人召喚。

惡魔是應人召喚而來的,沒有召喚,再強大的惡魔也不可能跑到人間來閑逛。

可這里是中國地界,雖說這些年東西交流頻繁,懂得召喚惡魔的人也不少,但中國人最是現實不過,這邊有鬼有妖可以用,誰也不會笨到去召這種麻煩而且副作用太大的玩意。可一旦真有人召喚了惡魔,那就絕不會只是為了好玩,而是有更大的目的要實現,所獲得的利益也必將遠遠出召喚惡魔所需付出的代價。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過,所以法師協會才會有專門的惡魔事物部。

兩位女士雖然年紀不大,一漢一洋,一東一西,但都自視極高,對于一不小心著了這個只會出初中考試題的惡魔的道這件事情都是痛恨異常,自覺是大大丟臉的事情,但殺掉雍博文滅口以免此事外傳是不可能了,只好把惱羞成怒的滿腔火氣都泄在了可憐的試卷惡魔身上。

魚純冰不由分說,抽出鞭子,先狠狠抽了這惡魔一頓,若是放在古代,這種過堂之前的皮肉之苦有個名堂叫殺威棒,把犯人打得皮開肉綻殺殺銳氣,審的時候就好了。魚大小姐不愧有天才之稱,雖然沒有想過那麼多,但這一頓鞭子卻頗暗合古代過堂審訊之精華,一會兒沒準能弄出個滿清十大酷刑來給那老外惡魔嘗嘗咱們天朝上國幾千年來積累下的刑訊精華。

這邊抽罷鞭子,洋妞跟著上陣,只見克里斯汀**動咒語,先給惡魔當頭來了陣冰雨,再上烈焰轟烤,此法美其名曰冰火九重天。

這兩個頭排吃下來,只見這考卷惡魔的身體裂開一條條縫隙,打印試題的墨粉畢剝脫落,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當真是淒慘無比。

魚純冰一甩鞭子,喝道︰“說,你是怎麼從地獄跑到這里來的?是誰召喚了你?召喚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在這里為非作歹多久了?禍害了多少學生?”

惡魔這種東西從來以狡猾奸詐惡毒而聞名,當然還可以加上一條強大,但是在他們身上從來就不曾听過那種叫堅貞不屈的美德,所以魚純冰一問它就立刻竹筒倒豆子般,有什麼都說出來了。其實按它本心來想,被捉住後,就抱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心思,只等對方問,哪曾想那兩個小妞卻是不按牌理出招,問都不問就先折磨一翻再說,倒是白吃了這頓皮肉之苦。

“兩位偉大的法師,我叫費要多羅,剛來到這個美麗的世界不到半年,我並不知道地獄是什麼地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就是在這個學校這間教務室里出生的。那是一個美妙無比的日子,第二天就是期末考試,整個校園里的充滿了強烈憤恨怨**的誘人味道,我睜開眼楮,覺自己來了世間,從那天起我就以吸收學校里的怨**為生,平時老老實實躲在櫃子里,生怕被人現,不敢出來半步,只有在夜晚的時候才敢出來曬曬月亮,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從沒有害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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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6 07:14 PM |只看该作者
“你胡說!”剛剛被雍博文安撫下來的賊鬼立刻跳出來指控,“你咬了我的手之後,不是說過什麼從地獄來到這里之後就再沒有吃過鬼,還說什麼當初吃到吐,可現在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無上美味?”

“好啊,居然敢當面撒謊!”

魚純冰嘿嘿冷笑,從挎包里掏出一盒鋼釘來。

“讓你嘗嘗滿清十大酷刑的味道!”

“不要啊,我說實話!”考卷惡魔立刻大叫,“我叫費要多羅,我是個地獄的小惡魔,就是那種混吃等死的小角色,平時跟在大惡魔屁股後面撿點殘湯剩飯飯吃吃,遇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躲起來的沒用東西,那天我正在地獄的熔岩河旁邊找吃的,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怨**跨越人間地獄的阻隔沖來,就在我身邊打開了一個小洞,還听到一個聲音說︰爬出來吧,只要爬出來,我就給你自由和強大的力量。我沒受住誘惑,就從那個小洞爬出來了。其實我真是太笨了,怎麼就那麼被人騙出來了,再怎麼說我也是一個惡魔,惡魔的身軀怎麼能從狗洞子里爬出來。結果一爬出來就現我那漂亮的被稱為標準惡魔健美樣板身材的身體不見了,變成了這麼一張薄薄的卷子……”

“胡扯!”做為驅魔世家出身的克里斯汀,一個閃電放出去,先把考卷惡魔電得青煙直冒,“你能夠使用領域幻境,那是真正高等惡魔才會的本領,還敢說你自己是什麼小惡魔?”

費要多羅趴在地上,鼻孔嘴巴冒出縷縷黑煙︰“強大的女法師,我真的不敢欺騙你,我原來真的是一個小惡魔,剛從地獄被誘拐到這里的時候,什麼本事也沒有,只能整天躲在櫃子里靠吸食校園里的怨**維生,可是在這里每過一天,我就覺自己變得更強大一些,這幻境的本事也是前幾天才突然間有的,一直沒有機會使用……”

“滿嘴謊言!”克里斯汀冷冷地說,“我出身于一個高貴的擁有三百年偉大傳承的驅魔世家,你說的這種事情從來沒有听說過,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你在說謊。親愛的小魚,請把你的滿清十大酷刑使出來吧,這些惡魔都是無比的奸滑狡詐,不讓他們吃夠苦頭,他們是不會想到說實話的。”

“沒問題,瞧好吧您吶。”魚純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帶著一臉邪惡的笑容,舉起鋼釘走向費要多羅。

“尊敬的強大的美麗的女法師閣下,我說的都是實話,請不要對我用刑!”費要多羅連哭帶嚎地大叫。

可惜在場的三個人類似乎都有點鐵石心腸,對此悲嚎無動于衷,雍博文只是好奇地問︰“貝阿女士,這是個什麼類型的惡魔?”

克里斯汀對于那個“貝阿女士”的稱呼似乎極為享受,眯起眼楮點了點頭,道︰“這應該是**惡魔的一種,但具體屬于那個亞種,我也說不清楚,這些惡魔總是有很多變異的亞種,而且隨著時代的展,人的**越來越多樣化,在地獄產生的變異惡魔亞種也就越多,我們原有的認識一直在不停更新,卻也趕不上變化。根據我的經驗,這應該是一種與考試相關的**惡魔亞種,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听說過有這種單獨亞種,一般來說對于考試的**與怨**都被其他類型惡魔分別吸收,不太可能產生獨立亞種,如果它是這種亞種的話,那麼將是一種嶄新惡魔亞種,是極為珍稀的品種,根據法師協會的相關條例,它將受到保護,並將由珍稀物種保護協會負責看護喂養。”

雍博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惡魔這種東西也能看護喂養?難道還有惡魔動物園?”惡魔啊,無論在什麼書里,這種東西都是人類的死敵,敢于跳到人間來為非作歹的統統都是殺而後快,怎麼還能養起來,還受法律保護?這也太離譜了吧。

“當然,時代在進步,我們法師也要緊跟時代腳步,對于珍稀物種要大力保護。”克里斯汀正氣凜然地說,但另一個更實際的方面她沒有說出來,如今惡魔喂養與銷售在歐美是一個極為賺錢的行當,很多驅魔世家或是行會都暗中召喚那種法力低微的小惡魔來到人間,通過法術禁錮後,賣給富豪做為私人寵物,這種被禁錮了的惡魔對人類沒有任何危害,又善于甜言蜜語,體貼知心,比普通動物寵物好上不知多少倍,如今的歐美上流社會已經很流行養只惡魔做寵物,而很多人更是把養特殊的惡魔做寵物當成一件極有面子的事情。貝阿家族就是法國最大的惡魔寵物銷售商。

克里斯汀回答完雍博文的問題,心里的小算盤也打開了,“這試卷惡魔可真是很特別啊,要是弄回去的話,肯定能賣個好價錢。”琢到手帶走,便道︰“我看這惡魔是不肯說什麼實話了,在這里問也不是個事情,不如把它交給我吧,像這些惡魔總得引渡回我們那邊才能處理,我過幾天回國直接帶回去就是了。”又覺得這理由不太充分,便補充了一下,“我們貝阿家是驅魔世家,對付這些惡魔很在行,把它放在我這里看著,也省得它逃走或繼續作惡。”

“很在行還會被拐到幻境里弄得哇哇大哭?”雍博文對克里斯汀這種大赤赤的口氣很不感冒,正想拒絕,不料魚純冰卻搶先道︰“不行,就這麼交給你怎麼行?這可是老雍捉來的,還要交到協會積分作記錄當業績呢。你要是想帶它回去,等明天我們把它上交之後,直接跟協會申請吧。”

克里斯汀很委屈地攤手道︰“小魚,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呢?難道你信不過我?”

魚純冰卻堅持道︰“這跟信不信得過沒關系,不過跟老雍的業績有關系,這能在他的業績記錄上再添上光輝的一筆,我們這邊的法師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機會捉到惡魔的哦。這里面還有挺多其他事情,我也不好跟你細說,總之以咱們的交情,要是其他的事情我也就答應你了,但今天這個是真不行。老雍,把這家伙先抓起來關上,等明天上交,其他的事情讓協會處理吧,我看我們從它嘴里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費要多羅立刻插嘴︰“尊敬的美麗的強大的智慧的女法師閣下,我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每句話都真誠得可以與鑽石黃金媲美。”

魚純冰喝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懂就別亂用詞,就這點水平還敢弄什麼考試幻境,怪不得讓人一下就破掉了,想當強大的惡魔,下輩子再多學點吧。”

做為一個考試惡魔被人鄙視專業素養,試卷惡魔很郁悶。

什麼叫一下就破掉了?明明答了幾十張卷好不?雍博文也很郁悶。

克里斯汀見魚純冰如此堅持,也就不再說什麼,可眼珠卻悄悄轉著,一個勁往那試卷惡魔身上瞟,明顯在打著什麼主意。

三人草草收了一下教務室,支使那可憐的試卷惡魔把一地的考試卷全都收集整理並裝櫃,待一切恢復原狀不露破綻,魚純冰自挎包取出惡魔專用存儲器,把那惡魔裝了進去。

雍博文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個存了很久的問題。

“小魚兒,你這挎包里倒底裝了多少東西?”

這家伙快趕上機器貓的袋子了,里面什麼都有,無視空間容量,簡直就是一破壞常人對正常世界合理認識的大殺器。

“這包里其實什麼都沒有。”

魚純冰笑嘻嘻地把挎包拉開讓雍博文看。

那包里果然空空如也,只是內膽壁上畫著復雜的符紋陣形。

雍博文瞧了幾眼,看不出個明堂,只好向魚純冰虛心救教。

魚純冰解釋道︰“這是我們茅山秘傳的搬運法陣,一邊在我?小子感興趣。”克里斯汀撇嘴道,“我的情人必須成熟穩重,事業有成,法力高強,像德巴斯克特?楊?迪克里西那種。”

魚純冰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暗戀那個死人臉啊。”

“我只是打個比方,你不要亂說!”克里斯汀臉孔微紅,轉身道,“不跟你說了,我要打個電話。”說完轉身走到一旁,掏出手機播打。

魚純冰也沒有跟過去,只是叫道︰“給哪個情人打啊?讓我听听你們都說什麼肉麻話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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