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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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 第一卷:挣脱桎梏 第四十一章 等待
           

    敲门后，三人一狼走进了并不宽敞的房间，由于屋顶保存完好，房间里很干净、简洁、只是窗户上的玻璃早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有一层破烂的白塑料布钉在窗户上。塑料这种不易在自然界中分解的东西，既是污染世界的罪魁祸首，又是战后多数武器、科技器材的主要构成材料，可能是战前文明留给这个创痍世界最好的礼物了。

    “你们找镇长吧？你们从哪里来的？你的狗好可爱啊。叫什么名字？”说话的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很天真的样子，虽然衣服破旧，却无法遮掩她明亮的眼睛和纯真的笑容，似乎残酷的世界并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的痕迹，只说起话来让人感觉有些早熟。

    在太岁微笑着回答完小姑娘几个问题的同时，里屋走出一位少妇，满脸抱歉的微笑着，说道：“别介意，这孩子憋了一冬天，这几天难得见到几个新面孔有些兴奋。”边说着边把小女孩拽到身后，提防的意图表露无疑。“刚刚你的话我都听见了，镇长是我丈夫，他出去方便，一会就能回来，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吧。”少妇稍微鞠了一躬，转身拉着小女孩转身进了里屋。

    她的口音有点怪，太岁可能还没感觉什么，只是王平听起来不太舒服，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为什么，可能是那位少妇对他们的戒备？话说回来，一个‘普通’人和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以及穿黑袍子的怪人，还有条大狗跑到你家里，不戒备才奇怪呢。

    刚坐下不久，门口传来脚步声，门帘一掀走进一个中等身材，上身粗壮，长相普通，偏偏没有眉毛的男子，男子看到王平几个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紧走两步，进屋说道：“哎呀，祝蘑菇丰收，对不住，对不住，人有三急，我们这里为了保持干净只能到指定的地方解决问题，哈哈，不好意思，几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老鼠满仓，我们想打听点事情。”王平刚刚那点不舒服也随着男子的热情而消失了，同时他也注意到男人身上明显插着把奇形怪状的手枪，好象是某种近距离的高压电击枪。

    “随便坐，随便坐，我们这里一年到头来不了几个人，也算是个世外桃源吧，不着急就慢慢聊。”应该是镇长的男子指着旁边几截木头桩子接着说道：“还没请教贵姓？”

    “姓王，王平。”被人问贵姓还是长毛男醒来后头一回，未免有些受宠若惊，出于礼貌回问道：“镇长怎么称呼？”

    “平山不二雄”

    “日本人？！”

    “哎呀，王兄弟真是见识广博，光听我的名字就知道我祖上有日本血统啊。”平山不二雄哈哈笑道，接着说：“我只有外祖父是日本人，哈哈，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了，连我自己也仅仅是听母亲提起过。”

    “哦，恩，你，我是说你了解日本吗？”严格来讲，即使是休眠前的王平也没有接触过日本人，长毛男只是下意识地对日本或者日本人产生防备心理，二百多年前的那场战争，是每一个华人都无法忘记的。他转头看看太岁，太岁表面上很平静，显然没有被他的记忆中那些有关日本的资料所影响。

    “我？不了解，除了知道我的外祖父是日本人，我的名字是他取的以外，再就是知道日本是他的故乡，至于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平山不二雄有些奇怪地望着眼前的几个人，说道：“你们来找我只是为了打听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地方？”

    “啊，不是，我只是被你说的消息弄走神了，我是想来打听一下镇子里有没有马匹换或者车辆什么的，我们想出趟远门。”王平被有关日本的消息弄的直发愣，随即就反应过来，可能是日本已经荒无人烟了？反正这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问题。

    “马匹？车辆？我们这里没有这些东西，说实在的，这个小镇主要是生产淡水，我们有纯度十分高的淡水，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换水的。”平山抱歉的笑笑，接着说：“你们既然能饶过污染区，我还以为你们也是往北去的挖掘者呢。每年都有不少人来我们这里买水，还有一些是往北去的挖掘者，也在我们这里换点淡水路上喝。”

    见镇长说他这里主要是靠卖水生活，王平也理解为什么，冬季可以过滤酸雪水获得相对干净的水源，因此在冬季出行并不需要携带太多的淡水，但是夏天就不同，不是酸雨不能过滤，而是不好收集，再者说在陌生环境中，干净的地面水源周围多数都隐藏着一些变异生物或者是人类盗贼等等危险的东西，等待遗迹挖掘者上钩，就算你有能力解决这些麻烦，看起来干净的水源也不一定混合着什么东西，因此，在净化厂原址上建立起的小镇，就成为往北走的那些探险者的最后一站。

    王平微笑着问道：“我们确实都是头一次去北方，如果方便的话给我们介绍介绍北边的情况吧？”

    “每年这个时候正是最好的挖掘季节，也是我们小镇最忙碌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你们这样的人过来，不过生面孔居多，我想很多人第一年就会死在挖掘遗迹的路上，但是每年也会有些熟面孔来这里，算算时间，过几天天眼城的商队就快到了。”平山随意的说着，他看这几个人衣着奇怪，却也没往心里去，奇形怪状的人多了去了，天眼城的商队每年都从他这里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拿出来说说搪塞一下这几个明显是雏的家伙也不错，要是他们敢打天眼城商队的主意，那可真是寿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烦了。“他们是唯一常年走货到北边的商队，听说那里还有些小村镇在冰天雪地中苟延残喘，商队在我这里运送足够的淡水到那些镇子上，换取他们挖掘出来的各种物品。”

    “非常感谢你，最后一个问题。”王平边说，太岁已经从口袋里往外掏蘑菇干了，“这里晚上可以找到住的地方吗？”

    “很遗憾，镇子里不接收外人入住，而且一到晚上就不要接近镇子的围墙二十米之内，否则会被我们的防御系统电成焦碳。”平山镇长抱歉的笑笑，继续说道：“我们这个镇子能在很多次浩劫中存活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理解，我理解。”王平点点头，没有足够的战前遗留设备作为自卫手段，最终也只能与他沉睡地上面的那个无名村庄一样，不是自我毁灭，就是被强大的武力毁灭掉。

    留下一些蘑菇干作为酬谢，王平等人离开了镇长家，临走的时候镇长还很恳切的跟他们说道：“你们不要找天眼城的商队搭伙，他们是不会同意的。”

    走出镇子不远，一直沉默的猫女却说了话：“不喜欢镇长那个家伙，他撒谎的哦。”

    “你怎么知道的？”王平还是头一次听猫女说不喜欢某人，而不是想杀某人。

    “喵，感觉啊，他在说商队的时候没说实话啊。猫女感觉的到。”野猫笑嘻嘻地回答。

    王平与太岁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都听猫女提起过她能感觉对方是否有恶意，王平当初就因为猫女感觉不到他的恶意而获得了猫女的信任，可是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野猫再说过类似的话，现在想来，这一路上似乎也没有什么机会让野猫近距离和王平太岁以外的人交流，就算有，也是判断出对方对自己意图的情况下，因此他们都已经自动忽略了野猫的这种能力，都以为不过是野兽的直觉。

    “咱们来看地图吧。”王平将行李中的地图取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将地图放平铺开，野猫和太岁围了过来，天狼星也过来凑热闹，还用鼻子闻了闻，满副好奇的样子。

    “现在小镇在这里，那个药剂原料工厂的大概位置在这里，我们要饶过整个海湾去找，既然猫女说镇长对咱们撒谎，估计与日本什么的没关系，我想那个天眼城的商队肯定没那么简单，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王平没抬头，语气给人不太自信的感觉。“我想运水过去做交易可能是真的，但肯定只是一部分，假设有这个商队，往北运水也好，运别的也好，咱们只要偷偷地跟着就可以了，有我的探测器，应该不难。”

    “相信你的判断，这方面你比我强，王平。”太岁轻笑着，鼓励似的拍拍长毛男的肩膀，继续说道：“都是往北走，等上五六天，如果商队来了，咱就跟着，大不了发现他们与咱们不同路的时候跟分道扬镳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三人在前往小镇的必经之路附近找了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点暂时住宿，等待商队的出现。

    守株待兔的生活难免枯燥，幸好这几位都不是一般‘人’，自然有办法消磨这些时光。太岁和王平外加天狼星不断演练各种战斗方式，有时候还拉上野猫做战术配合。

    简单来讲，总结几次被抓的经验，王平现在时刻都将那个缴获的黑盒子带在身边，拆掉被蚁酸腐坏的外壳后，里面的元件还可以运做，王平做了个简陋的木头盒子将元件和小型核聚变电池装在一起，结果发现这个东西只要一打开，在它的覆盖范围内，生命磁场信号都被掩盖住了，而自己的探测器也失灵，无法使用。现在只能暂时存放在腹腔里，需要用的时候再打开它。还有就是无论什么时候，太岁总是分出几只小老鼠丢在周围作为警卫，有时候还能诱惑点异性老鼠回来给猫女和太岁当零食。

    如果发生战斗，根据不同情况，正面冲突的话，太岁冲在前面，王平在后面用火力支援，猫女则潜伏在周围的环境中利用飞刀、手枪等火力进行骚扰，而天狼星则根据敌人的数量和火力程度选择火力支援或者与太岁一样前冲肉搏。

    如果是被包围或者打伏击，王平利用枪械掩护猫女潜伏或者暗杀，而太岁则迅速将自身分裂成多个分身，利用群体战术冲击敌人的战线，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方便猫女动手，至于天狼星，还是和太岁一起活动。

    除了这些练习外，太岁在等待商队的那几天里还琢磨着模拟除了动物外的其它物体，比如石头，树木模拟太岁还做不到，不过变成块表面班驳的岩石并不是太难的事情。王平开玩笑说应该给他起外号叫大圣，或者叫孙猴子。

    这些只是三个臭皮匠的共同想法，当然，这三人没有一个是专业的战士，他们也知道战场情况瞬息万变，只是不找点事情做，总不能看着碧绿的海水坐上一整天吧？

    不算太漫长的等待中，根据辅助计算机的统计，每天进出小镇的人口超过二十人，超出探测器范围之前的行进方向基本上都是往北，逐年延长的夏日天气使进入那些被冰封的高纬度地带成为可能，看来人为造成的生存环境严酷也让这些人铤而走险，趁着好天气去北边搏一博，或许能挖到好东西换取冬季的食品。

    六天后的傍晚，有一队人在小镇附近扎营，十二辆双架牛车、八匹马、二十个押运人员、六十个奴隶，这样的商队确实够庞大，更令人畏惧的是，头尾两辆牛车上赫然分别架设着一把六管转轮机枪。

    “肯定是天眼城的商队。”王平只描了一眼就确定了，继续说道：“当初走的时候，应该将这些东西好好藏起来的，咱们没有子弹，不代表别人没有，结果被他们废物利用了。”

    太岁点点头，继续观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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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咱们用不上的东西，给他们好了，反正这东西弄起来很麻烦的哦，对不对？平？”野猫听出王平语气中的懊悔，她不是很会劝人，只能尽心说两句。

    太岁笑笑，习惯性的拍拍王平的肩膀说道：“还是野猫想的开，兄弟，你说呢？”

    “好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用过的破烂，谁愿意用谁用吧。”王平看着太岁从自己肩膀上拿开的手开玩笑地问道：“早就想问你了，这几天怎么一说话就拍我肩膀？口头禅没了，改手头禅？”

    “不是，我的记忆告诉我，人类研究记载经常这样拍朋友或者家人的肩膀有助于增进感情。”太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呵呵，以后要叫你万事通先生了。”王平边说着手头边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今天晚上肯定在镇子外面过夜，你这么早收拾东西做什么？”太岁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觉得他们可能会趁夜赶路，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你的目的地，又不得不带着那么多人，目标明显，你会怎么做？”王平没抬头，反问道。

    太岁点点头，也蹲下来帮忙，又随即问道：“就算他们点火把赶路，晚上出现什么变异生物也很危险啊？”

    王平将无壳子弹包好，塞到身上的背包里，站起身，让野猫帮忙绑紧绳子，回答道：“你也说了，他们点火把走路，火光可以吓唬住很多生物，而且他们还有六管机枪，怕什么？”

    “恩，一般人是不敢跟在他们后面，火把会招来未知生物，又起到恐吓作用，如果谁跟在他们后面，不点火把正好成为这些动物的夜宵，这到真是个好方法。”太岁琢磨了一会，问王平：“按记忆容量，我应该比你知道的多啊，为什么现在你明显比我想的多？”

    王平笑笑，转身帮野猫穿好长袍，系上腰带，说道：“慢慢你就会习惯不仅仅是参考记忆来处理问题了，要学会思考。”

    走过太岁身边，王平伸手拍了拍太岁的肩膀，说道：“别发呆了兄弟，从这里还要往前四百米才有合适的隐蔽地点，而且不会超出我的跟踪范围，晚上警惕点，有东西就靠你解决了，明白？”

    太岁点点头，顺手抄起他念念不忘的LG榴掸发射器与那两箱弹药，几步赶上王平和野猫，三人一狼的影子在夕阳下拉的很长，很长。

    接下来的三天里，果然和王平估计的一样，这个商队白天休息，晚上赶路，这三天走下来，王平等人已经习惯了商队的行走规律，商队紧靠着海岸线前进，跟踪起来并不困难，只是速度有些慢。

    又是傍晚，没有云彩，阳光在天空中散漫地划拉着，好象吸毒者的手，有些抽搐，缓慢消失，地球几乎是恒定不变的运行，把阳光带离了这片土地，商队开始拔营起行，太岁躲在树梢的暗处借着最后几缕阳光观察商队的情况，听到王平小声的召唤，这才跳下树来，说道：“好象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和昨天一样，奇怪的是他们浑身都裹的很严实，连牛和马都用塑料布等等东西盖在了身上，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他们是在防备什么东西，咱们也照做，尤其是野猫，今天晚上一定要小心，明白吗？”王平看着野猫，关切地说道。

    野猫有些羞红地点点头，将带头罩的袍子裹紧在身上。

    夜晚的月光并不明亮，在生化眼暗淡的光芒下，三人背着包裹，天狼星拉着板车，始终通过王平的扫描器与商队保持着一公里左右的距离。

    走到半夜，在穿越一处湿地林的时候，王平感觉好象有东西落到了头上，他顺手抓了下来，是只蛤蟆。不大，王平一只手抓三个没问题。

    “太岁！”王平顺手将蛤蟆丢给了太岁，太岁顺手接过，直接丢进了嘴里，拥有夜视能力的太岁，在夜晚的视力并不比同样拥有猫眼的野猫和使用生化眼的王平差多少。

    “怎么样？”王平看太岁咂吧了半天滋味没说话，问道。

    “巨毒！似乎是南美的科可蛙，还好对呼吸道没效果，需要直接进入血液里才起杀伤作用，叫野猫小心，别被沾染上。”太岁低声回答道：“细胞沾上就完蛋，我用了几种不同的细胞吞噬才解决它。”

    到天亮的时候，太岁一共吃掉了四十多只科可蛙，或者说类似的科可蛙的东西。真不知道这些冷血的爬行动物是怎么活过冬季严寒的，不过那些昆虫能熬过寒冬，这些蛤蟆也有可能。

    小蛤蟆并不起眼，浑身黑糊糊的，与那些狼蚂蚁相比实在是没什么威胁性，野猫的小脚也能一脚踩死个三两只。不过这蛤蟆前后腿之间长有薄膜，用太岁开玩笑的话来讲，就是这些家伙和蝙蝠串种了，能滑翔。

    这些蛤蟆通过滑翔落到动物或者人的身上，利用四肢的吸盘抓紧猎物，然后通过皮肤分泌一种巨毒的弱酸性毒素杀死猎物，太岁说和他记忆中的科可蛙毒素很类似，万分之三克毒液渗透到人或者是动物的血液里，基本上是中者无救，显然以前商队遇见过这种蛤蟆，知道这些蛤蟆活动的地区，包括奴隶在内，所有人通过湿地林的时候都将自己裹的严实，防止被蛤蟆毒死，变成小蛤蟆营养的来源。

    幸好第一个被攻击的是王平，如果是野猫，或许她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当然，有风险也有回报，太岁除了分泌蚁酸、蜘蛛黏液外，又增加了一种比蝎子毒更厉害的毒素——蛙毒。

    就在遭遇科可蛙的第二天，商队里的领头人可能是认为能够在夜里通过湿地林并且存活下来的人并不多见，也就不要再昼伏夜行了，.

    离开那片充满滑翔科可蛙的湿地林后的第十天，商队面前出现了一条大河，过河的时候商队里的人指挥奴隶忙活了整整一天，扎出四个大木筏，第二天才和牛车绑在一起过了河，并在河对岸的山林边扎下了营。

    既然有这么明显的标志，按照那幅简略的地图上的河流走势，王平判断他们应该快到达朝鲜边境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包括这副简略地图上都没有勾勒出朝鲜半岛的轮廓，难道是常年的冰封已经把朝鲜半岛变成了类似南北极的地方？可是看纬度也不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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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河流、夜

    渡河对于王平和太岁等人并不困难，过河后的当天傍晚，已经连续吃了十几天生老鼠和蘑菇干的野猫开始要求王平和太岁找个隐秘的地方烤点东西吃。看到营地里那些东到西歪的奴隶，王平估计明天商队就算走也走不远，干脆同意了野猫的要求，三个人寻了处离营地几公里远的一个山坳处背风处，开始点火烤老鼠。

    看着野猫馋心大动的盯着那几只半熟的老鼠，王平不由得有些难过，太岁的眼睛是很毒的，看出长毛男心情不好，劝道：“她没那么娇气，再说你决心做的事情，总要有人或你自己付出代价。”

    “我知道，只是如果她没遇到我，或许现在还是无忧无虑地在荒野上生存。”王平低声回答。

    “那么单纯的，凭借本能生活的人，或许没遇到你，她早死了也说不定。”太岁继续说到。

    “喵，你们在说谁？”野猫努力从那几只半熟的普通老鼠身上挪开眼睛，抬头问道。

    “没什么，专心观察老鼠，等这面差不多的时候叫我，我给你翻面。”王平知道野猫还是有怕火的毛病，平时她总是努力克制，紧急时刻也会努力接近燃烧的东西，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让她放松一些的好。

    就在王平翻老鼠的瞬间，他的手停了下来。

    “我们有客人了。”王平说道：“类人类生命体，七个，三前四后，移动速度很快，直向我们来的，四分钟后接触。”

    “山林里四分钟跑一千米？来的是泰山吗？见鬼！”太岁探手抓起几只老鼠，也不怕烫，翻身盖在火堆上，用身体直接把火堆压灭，随即就靠在火堆边，演化成了一块石头皮。将王平包裹在里面，只有借着火堆的掩护，太岁带有体温的‘石头’才不会穿帮，野猫越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借着茂密的树叶隐藏自己的身体，天狼星接到命令后早就拖着板车跑进树林的草丛中。

    刚刚伪装好不到两分钟，几个黑影从树上跃下，动作敏捷的如同传说中的侠客，他们落在火堆边，其中一个身形矫健的明显是头目，蹲下身摸了摸还在冒烟的篝火，说道：“刚走。”

    “怎么发现咱们的？”听声音还是个孩子，有些稚嫩。

    “咱们是从下风处查上来的。难道是同类？”另外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

    “不太可能，周围几百里，也就咱们几个在活动，而且刚刚咱们过来的时候打过招呼，没反应啊。”头领保持蹲姿不变，手仍然在灰堆附近摸索，希望找出些证据来。

    其余四个黑影没有说话，而是分站四角，隐隐将灰堆旁的三位保护起来。

    “这里有点油脂，或许只是有人烤东西吃，被咱们吓跑了，现在没工夫琢磨这些，没惊到猎物就好，办正事要紧。”首领站起身，说道：“走！”

    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半蹲，然后利用爆发力瞬间跃起！只看他们这么简单就跳的如此之高，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刚刚说话的那个孩子可能是为了弥补自身身高的不足，发力的那只脚正好借势踩在火堆边的大‘石头’上，然后才跳起来。

    他身在半空中就已经觉得不对劲，明明是石头，怎么踩上去有些软？

    “小心！石头有问题！”

    少年喊出声的同时，他的飞刀也出手了，紧接着，先于他一步跃起的几个黑影也都回身甩刀，作为头领的那个更是在到达树枝时没做停留，只用脚一点，半空中回身，借势又跃了回来。几把飞刀都在石头上崩飞，淅沥哗啦地掉到了四周。

    几个黑影又回到篝火旁边，仔细观察少年说的有问题的石头，头领先是摸了摸，说道：“有点温，可能是火烤的。”接着又用脚踢了两下，感觉没什么异常，又说道：“就是块普通的石头，可能有人借这个石头坐着方便，而且挡风，就在旁边生了火，你是不是赶路有些累了？”

    少年也仔细观察了半天，并没有发现异常，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抱歉地说道：“是我多心了，有点紧张。”

    “第一次吗，谁都会紧张的，好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走吧。”头领并没有介意少年的失常，关爱的拍拍少年的脑袋，几个人连跳带蹦地离开了。

    在接到王平的提示后，太岁这才恢复正常状态，坐在地上很夸张地喘了口气说道：“真是够紧张的，好象咱们见不得人一样。”

    王平平静地笑笑：“这年头敌友难分，还是多看多听少下判断的好，没确定对方是否能对自己造成威胁前，最好不要接触他们，就算表面上是好人，没准什么时候就为点不起眼的事情宰了你。”

    “这附近除了咱们就是商队了，现在去看场好戏？”太岁说道：“刚刚那几个家伙似乎很有把握在商队身上占点便宜，就是不知道会有几个人丧命。”

    “喵，他们是什么人？可惜没机会看到正面”野猫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说道：“好象让野猫有种熟悉的感觉哦。”

    “不知道。”王平摇摇头，召唤天狼星过来以后，随手拿起LG榴弹发射器丢给太岁，又拿起自己的旋转弹匣型突击步枪，说道：“无论如何，这场好戏别错过了，没准可以趁乱捞个俘虏打听点消息。”

    很显然那些黑影的脚程在短途上比王平等人要快的多，走到半路，就已经听到了商队营地那边传来的枪声，清脆而密集的六管转轮机枪所爆发的响动在黑夜中格外明显，山林中的动物被惊动了不少，瞬间整个山林似乎活了过来，充满了各种闪烁的黑影和奇怪的声音。

    等到王平三人与天狼星到达营地外围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似乎那些黑影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只是骚扰一下，看看营地防守的很严密就离开了。

    “在你的探测范围附近还有那几个神秘人的信号吗？”太岁问道。

    王平摇摇头，说道：“今天晚上注定不会太平，刚才的枪声太短暂了，如果后半夜还来这么一出，估计这帮人是故意使用疲劳战术，不断骚扰商队里的人，等他们大意的时候再一举解决。”

    野猫忙了半夜有些困倦，见没什么事情，又把上身蜷缩在王平怀里，没一会就睡着了，安排天狼星守夜后，王平抱着野猫，和太岁坐在树林的隐蔽角落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两个家伙都是那种不需要休息的‘人’，平常王平会让大脑按正常人类那样休眠，而太岁则是为了减少细胞消耗进入休眠状态，今天晚上出现了第三拨势力，两人心照不宣地取消了正常的‘休眠’。

    “要不干脆我摸进营地融合几个人，如何？”太岁悄悄说道：“跟踪这么多天，有点不耐烦了。”

    “我记得你对感染生物的控制强度与速度做过详细的实验吧？除了强制吞噬比较快以外，就是根据操作距离以及生物本身大小决定的，而且最好的感染方式是性接触，次一级别的就是用老鼠等等东西咬对方，通过唾液里的口腔细胞感染，速度要慢一些，对吧？”王平坐在草地上，问道。

    “是呀，人类的大脑太复杂，不象虫子的好控制，如果完全侵蚀完一个人类的大脑后，我在重新进化后的控制距离最远在二百米上下，如果想让这个分身说话，距离不能超过五十米，最佳控制距离在五米以内。”太岁没明白王平的意思，继续说道：“其实只要给我时间，这几十个人我都能吃掉。”

    “我知道，这几天的观察你发现没有，这些押运的人员都穿着连体的衣服，虽然不是什么防化服，可是你的老鼠是派不上什么用场，我敢打赌，这些人身上肯定常备冷冻弹一类的东西，在荒野上你如果变成个美女，目标也太假了。你这么做，很容易被对方发现，打草惊蛇，那样我们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工厂了。”王平轻轻地给野猫翻了个身，怕她睡麻了胳膊。

    “你怎么知道这些人身上有冷冻弹呢？”太岁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刚刚那帮人替咱们试出来的，看见那棵树没有？”随着王平的手指方向，太岁才看见树林边上有棵略微发白的松树，仔细端详，确实是冷冻弹射击后留下的痕迹，半棵树都冻硬了。

    “荒原上的怪物可能不怕普通子弹，不怕一般燃点的火焰，但是我想绝大多数都受不了这种瞬间超低温吧？”王平半靠在树上说道：“这么大的商队，还没有几颗低温子弹，那才叫怪事呢。”

    “你现在考虑的事情比我完整多了，开始积极面对命运了？”太岁嘿嘿低笑着，不等王平辩解，随即说道：“就听你的吧，如果后半夜他们来骚扰，你怎么办？继续看着？”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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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过完河以后，太岁曾经跑到树顶了望，通过这片树林后，应该就是大片平原了，如果第三拨势力想吃掉商队，没理由不在后半夜借着黑夜与树林的掩护再好好骚扰一下的。可惜王平的判断并没有全部正确的时候，后半夜营地附近十分的安静，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清晨，当太阳还没有从地平线上跃起，微弱的光芒已经遍布天空的时候，王平的探测器有了反应，因为探测器是以王平为中心，最大范围可以覆盖到三点一四平方公里，所以几乎是发现有类人生命体靠近营地的同时，战斗就已经打响了。

    本来就抱着看戏心理的王平等三人寻找了一处稍微高点的树顶，隐藏在树枝后面，观察着营地的情况，由于王平的体重太大，只能站在较为低矮粗壮的树干处，看的并不太清晰，反到是拥有触须眼的太岁能很方便的了望营地的情况，野猫刚开始也很有兴致的爬到高处，可惜她的眼睛夜视能力不错，看远处就很一般了，看两眼发现看不清楚，也就爬下来陪在长毛男身边。

    太岁自动成为现场解说员，延长的触须眼如同肉色的蛇，依靠缠绕树枝借力支撑，仿佛藤蔓一样爬到树顶处。

    “进攻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借着树木的掩护往林地中央的商队营地打冷枪，营地用牛车围绕而成的，那两架六管转轮机枪看样子子弹数目不多，没有随意开火，那些黑衣人也不着急往上送死，偶尔还甩出几把飞刀什么的，看来他们的子弹也不多。”太岁观察了五六分钟，继续说道：“那些人将自己全身都罩的很严实，看不出来历，光看身手，超越常人的敏捷，有点象野猫，不过比野猫的爆发力要大许多。或许是某种改造人吧。天眼教不是总宣传要消灭一切非人类的智慧生物什么的吗？估计咱们现在就遇到这种势力之间的拼杀了。”

    “我对天眼教和永生教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感。”王平检查了一下手中的突击步枪，问道：“你打算帮非人类？”

    “不，看戏。那些家伙进攻的时候根本不介意杀死奴隶，还有故意用冷枪射击那些惊慌失措的奴隶，同样不把奴隶当人看，我看也未必是好人。”太岁头上那两只细长的触角实在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王平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古老动画片，好象叫什么神探加什么特，和太岁现在的样子很类似。

    “等等！你说那些奴隶惊慌失措？是男的还是女的？看起来没有注射神经阻断剂吗？”王平的心中有些疑惑，这几天那些奴隶十分听话，表情麻木，长毛男一直以为也都是经过改造的奴隶，也就一直没在意他们。

    “似乎没被改造过的奴隶，年纪到是都差不多，男女都有，男性居多，表情都很慌乱，我还看到有个女奴隶被子弹打在眼眶里，半个脑袋都崩飞了，她旁边的男奴隶吓的大小便都齐出，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太岁介绍完详细情况，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事情，继续看戏，咱们现在没有当拯救者的资格，贸然进去，只会被双方当作敌人打成筛子。”王平干脆坐在树枝上，将野猫抱在怀里，说道：“太岁兄弟，你就辛苦点，有特殊情况告诉我啊。”

    “你们两个家伙！”太岁嘴里虽然说着，心里却没有一丝不满，他清楚的知道这两个非人类走到一起是多不容易，两‘人’心中有着多么大的遗憾和痛苦。“晚饭你们自己负责，别想让我再模拟几只老鼠去勾引异性。”

    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冷枪战持续了半天多，经过初期的慌乱后，只有四个奴隶被打死，二十个押运的人里面有一个受伤，只要营地里有人冒头，就会被冷枪吓回去，很明显树林中人的目的是缠住这些天眼教的家伙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营地中那些教徒的喊话传了过来，距离太远有些模糊不清，不过有了辅助计算机的帮助，分析出来的内容却让王平心里闹翻了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这些鬼子听着！围城打援！调虎离山！声东击西！都是我们老祖宗玩腻的东西！别想让你爷爷上当！有种就冲过来！老子这里可有两挺重机枪！足够让你们吃死的几麻袋花生米！咱车里有足够的水和粮食！爷爷就跟你们耗上了！”

    这段话透露出太多的信息，首先，这些围困商队的人是日本人的可能性很大，其次就是在附近应该有商队的援军，很可能是那个原料加工厂，再次就是商队里有和原料加工厂联络的方法，或许是无线电台。

    天狼星的硬件设备里有无线电接收的装置，由于王平本身没有无线电发送设备，因此平时也不会通过无线电与天狼星联络，不过要调用天狼星的无线电设备也不难，通过数据线让辅助计算机与天狼星联接上以后，就可以轻松的收听全频段通话了。

    王平有些懊恼地将辅助计算机系统中有关电子机械扫描的项目打开，原来他是想减轻扫描器负担，将这一项选择手动开启，否则跟踪这么多天，早就该通过扫描器发现商队里有电子设备了，在商队休息时截听无线电肯定会获得大量有用的消息。

    “白夸你比我聪明了，你还是嫩啊。”太岁最近这段时间的风凉话功力见涨，除了不拿王平和野猫的精神之恋开玩笑外，逮到什么讽刺什么，看样子自然之子这个自封的角色他还没怎么适应，冷眼看世界的讽刺评论家到是越来越有模样了。

    没过多久，全频段搜索就找到了一个正在使用的无线电频道，声音不是很清晰，明显是用中文，也没什么密码，说的很直接。

    “你方伤亡如何？”

    “货物死了四个，人伤了一个！他们明显想拖住我们，打击援军！”

    “你方别担心，从河边到我们这里能打伏击的地方不多，我们会逐一清扫的，明天早上就能到达你们那里！”

    “我们还顶的住！都走到这里了，安全第一！你们小心派出接应人员后被人掏了老窝！”

    “谢谢关心！我们自有安排！通话完毕！”

    “通话完毕！”

    “喵，怎么样？”看王平摘下数据线，在一旁的野猫先问了句。

    王平把听到的话向野猫还有太岁复述了一遍，野猫是根本不明白在说什么，至于太岁，沉默了几分钟，问道：“你觉得奴隶商队的存在是正确的吗？”

    “如果用我休眠前的伦理道德来判断，肯定是错误的，至于现在吗，存在就是合理的，或者说既然存在，它有就一定的道理，不过，我最终还是无法漠视这种践踏他人生命的事情发生。践踏尊严、肉体我都可以无视，但是连生存都可以任意剥夺，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王平这几天很少讲这么多话，太岁知道这其实是长毛男在说给自身听的同时，也是讲给他的。

    “下面的话我来替你说吧，你所说的鬼子，在我的记忆中绝对是负面形象，现在这两个势力对立起来，也不一定就有一个是善良的，光从这些鬼子肆无忌惮地杀奴隶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你现在的决定很简单，螳螂捕蝉，咱们是黄雀，对吧？”太岁奸笑着说道，还别说，他这个奸笑的表情还是很帅气的，尤其是在他特意变化出的那张很普通的脸上显现出来。

    “黄雀不一定能当上，我感觉这些鬼子比较笨，刚才的喊话中已经点破了他们的计谋，还在这里围着不走，难道等援军到了夹击他们？”王平明显对‘鬼子’更没好感，晒笑道。

    太岁点点头，很人性化的抻了个懒腰说道：“他们谁死对咱们都没坏处，等打出结果再决定是在这里吃掉商队还是继续跟到工厂吧，听你一说，我太岁也觉得鬼子倒霉的可能性比较大。”

    “喵，咱们为什么是黄雀？黄雀是什么？好吃吗？”野猫肯定是因为那几只老鼠没被烤好，现在满脑袋想的就只有吃了。

    接下来的事情只需要几句话就能交代完，鬼子们的计划已经被商队识破，虽然说麻雀战术、游记战术等等在当年是对付这种两点（据点）一线（公路）的敌方战术安排上有奇效，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发明这些战术的老祖宗的后代，第二天清早，工厂里的援军就到了，这些打冷枪的鬼子一哄而散，临走还丢下了十多具尸体和两个奄奄一息的倒霉鬼。

    营地里的人和援军显然没有在这两个鬼子身上浪费精力的想法，把他们丢在旁边享受缓慢死亡的残酷，收拾完毕后，两队合为一队，离开了河边。

    确定他们走远了，王平等人才靠近了两个倒霉的鬼子，其中一个已经死掉了，另外一个如果将脑袋移植到太岁身上，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见到王平几个走过来，那个还有气的鬼子竟然笑了，他用颤抖的右手掀开了头帽，一时间三人愣在那里，尤其是猫女，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毕竟这也是她除了儿时模糊的记忆外，头一次见到与自己相似的人。

    确切来讲，是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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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看起来接近二十岁的年轻半兽人，下半身已经被血染的鲜红，半靠在树根下，看伤势的严重程度，如果是正常人早就死了。

    “你不用说话，听明白就眨下眼，好吗？”王平对着那位看起来如同野猫表兄弟一样的半兽人说道。

    对方眨眼。

    “他快不行了，伤在心肺，活不成了。”太岁只是简单的看看伤口，就下了死亡通知书。

    “你的伤很重，我们可以有限度的延长你的生命，不过也只是暂时的，而且我们希望你能回答一些问题，如何？”王平对于将死之人总是多一份耐心。

    对方猛烈眨眼，明显表示能多活一会是一会。

    王平叹了口气，来到这个时代，他总是想叹气，可惜每次都只能做动作而没有‘气’出来，站起身，示意太岁可以开始了。为了减少他的恐惧，猫女用手遮挡住他的双眼，而太岁很轻易地将半兽人的大部分身体融合到自己的身躯中，为了防止他看到自己被吞噬而精神崩溃，太岁是从他的后方开始融合的，当猫女拿开双手的时候，兽人发现自己悬在半空，好象脖子以下都消失了，头也不能转动，不过感觉呼吸正常，可以说话。

    王平看着太岁将这个半兽人反背在后背上，问道：“这样他还能活多久？”

    “我会尽力压抑自己细胞的活动，不过他生存所需要的养料都是血液供给的，现在血液里充满了我的细胞，即使在我休眠的状态下，他还能活一个小时，现在吗，十分钟，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太岁背着半兽人坐到地上，接着说道：“赶紧问吧，我感觉他能解决咱们很多的疑问。”

    “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什么有人叫你们鬼子？”看这个半兽人的精神状态还不错，王平决定先从简单问题入手，十五分钟足够问出很多东西了。

    “我们来自一个叫日本的地方，听祖先流传下来的故事，我们是逃离那里的，那里是地狱，恶魔制造并奴役我们，所以我们逃了，这里的人都叫我们鬼子，他们有的恨我们，有的不恨。”这个半兽人的中文说的不是很流畅，远不如树林里面的那几个，有些缓慢，不过还可以听清楚。

    “为什么攻击天眼城的商队？”王平接着问道。

    “因为他们坏，见我们就杀，首领说很多年前，我们，为了逃命，从日本离开后，就来到海边，然后往西迁移，后来就遇到他们，他们杀我们，我们只好四处流浪，这几十年我们一直在躲，前几天首领弄到了很多枪，又得知商队经过，才决定要反抗。”

    “什么地方弄到的？谁给你们商队的消息？”

    半兽人闭上嘴，很可能他不知道，这种武器来源和消息来源的事情，不是一个普通半兽人能够知道的。王平也没介意，接着问道：“天眼城的人坏，奴隶也坏吗？为什么杀奴隶？”

    “奴隶不坏，可是奴隶帮他们，所以奴隶该死。”半兽人很肯定的回答，言语里没有丝毫的愧疚。

    “这附近有没有个工厂，恩，或者说大片的有人活动的石头房子？”王平尽可能的把话说的直白一些。

    “你说的地方我知道，那种东西叫水泥，不叫石头。”半兽人很认真的回答。

    太岁扑哧笑出了声，赶紧又收敛笑容，毕竟在一个快死之人面前这样做有些残忍。

    “能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里吗？还有，你们去过没有？”王平责怪地看了眼太岁，没办法，这种不知道什么是生的家伙，对死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那里很奇怪，我很小的时候部落经过那里，往东走大概六十多公里就到了，首领警告过我们，说里面的人无所不知，只要你靠近，他就能很轻松的杀死你。今年如果不是为了报复商队，我们也不会再来这附近的。”半兽人的话语开始顺溜起来，气息却逐渐微弱下去，看样子太岁的细胞正在逐渐替换他的脑内组织。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部落，或者说朋友都在什么地方？别怕，我也是天眼城的敌人，想和你的朋友们合作对付这些人。”

    半兽人不是很聪明，却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讲，王平问完后，他根本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的，明显是一副不能说的样子。

    “你看，我身边也有半兽人的朋友，你不相信我，总要相信她吧？”王平说的是猫女，谁知道半兽人仍然是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王平估计了下时间，还有大概五六分钟左右，还没等他继续说话，猫女开口了，“喵，他们，他们生活的好吗？人多吗？”见到同类的她也是比较激动的。

    “你，你是野兽体！竟然，竟然还有活的！怎么，怎么可能！”半兽人本来对外型和自己类似的猫女没有太多的注意，可能是把她当成了失散的族人，没想到她一开口，竟然让半兽人激动的要命。

    “喵，野兽体是什么？好吃吗？”野猫有些奇怪的问道，自己只是对见到族人比较激动，他为什么比自己还激动呢？

    “喵，你说话啊！”看到半兽人不回答，野猫有些急切的问道。

    “他死了，别太难过，起码你知道自己还有同类活在这个世界上。”王平看出半兽人的瞳孔在说完那句话后瞬间放大了，知道这个人已经完了。长毛男不无自嘲地想到：‘野猫有同类活在这个世界上，以我这副身体被人窥视的程度来看，我的同类恐怕早就灭绝了吧？’

    “喵，知道，知道了。”野猫的眼圈有些发红，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我大概对比了一下野猫和这个人的基因，感觉在吸收难度上，似乎野猫的基因更倾向于猫科动物，而这个半兽人更象人类。”太岁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接着问道：“另外他的记忆十分简单，脑海中多数都是图画而不是文字，我看除非我能找到他们部落留下的特有标记，否则很难发现不断运动中的半兽人部落了。王平，你怎么看？”

    “让我想想，先去追商队，路上说吧。”王平将脑海中的这些对话又过了一遍，带着太岁等人先往商队前行的方向行进，刚刚耽搁了一会，商队已经快脱离他的扫描范围了。

    中午的阳光并不热烈，白云确切说是淡黄色的云彩漂浮在蓝天下，远处依稀可以看到山脉以及破损的高速公路，地面上的植被很多，但多数都是品种单一的野草，王平知道，这些草不能吃，起码人不能吃，吃完浑身浮肿，吃上几顿就会死。破烂锈蚀倒塌的高压电线塔就在他们左边不远处，荒草中还不时会出现一些低矮的房屋，只是经过了百年风雨，多数房屋都只剩余下地基，少数能完好的保存住房架，几乎没有一个带有房顶的。

    荒草中还不时地看见很多车辆残骸，主要是军用的，这一路走来，只有这里的残骸密集度最高，王平依稀分辨出两辆坦克的外型，装甲运兵车以及直升机的破烂坟墓也有几处。尸骨反而比较少见，裸露在自然环境中，可能早就被吃的一干二净了。

    王平小心选择着前进路线，知道了工厂的大概位置，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力求不被商队的人发现，同时还要确保即使商队不在他的探测范围内，也可以用肉眼分辨出他们的前进方向。当然，边行进他还在思考着那个半兽人所说的话。实际上能推论出来的东西并不多。

    工厂拥有磁场探测设备几乎是肯定的事情了，这在半兽人的话语中很容易推断出来，虽然不知道探索范围和搜索种类，但是，还是小心为妙，苏醒过来这么长时间，王平十分了解这套系统的意义，他身上携带的单兵系统可以说是无数次让他脱离了危险，如果工厂里所用探测器的功能与十九号三防医院的设备类似，那么想进入厂子里搞破坏，可能性就等于零。

    半兽人的来历很可能是日本人的某种基因实验的产品，也只有那种小国岛民才能产生如此疯狂的想法并切实实施它，战争结束后数量不明的半兽人来到了大陆，从近距离观察刚才那个半兽人的情况以及太岁的‘模糊’基因对比来看，似乎野猫的血统更纯洁一些，或者说更接近岛国研究出来的第一代产品，而这些半兽人在暴发力上明显高于野猫，也许是因为他们又和人类交配，基因组中人类基因的比例更大一些的缘故。虽然外型上很相近，可是野猫一说话，那声兽语就很轻易地说明了她与半兽人的不同。按照这样来看，半兽人继续在这里生活几十代甚至几代人，他们的外型就很可能完全恢复成人类模样，换句话说，半兽人的基因可能不是将人类基因与野兽杂交，而是单纯将人类基因的某些片段修改后产物。长毛男并不是什么基因工程师，太岁虽然有这方面的记忆，不过他手头有没有精密的分析设备，研究不出个所以然了，话说回来，就算研究出个一二三，在这个时代，又有什么用？

    破坏整个工厂不太可能，让它停止生产相对容易的多，很多东西一旦被破坏，恐怕很上时间都找不到替代品，尤其在这个年代。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进入工厂里？

    “你对融合的控制程度如何？”王平问的自然是走在前面的太岁。

    太岁沉默了一会，说道：“模拟进化后，我的能力没有太大变化，如果用性感染的方法，只要接触过我的细胞组织，我就可以融合他，速度快慢要看我感染对方的细胞的数量和距离远近。打个比方，如果一个人感染了我的细胞组织，距离十米我大概要用三十分钟控制他，五十米的话自然要两个小时以上。”

    “如果不用心电感应，而是自由融合呢？”王平接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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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完全不用心电感应操纵，那么就要有足够多的细胞组织进入他体内，一方面自由吞噬体细胞，另一方面抵抗他身体里的免疫系统，最快也要一两天时间。”太岁琢磨了一下回答道。

    “我有个主意，想听吗？”王平嘿嘿一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淫秽。

    三黄蛋是个人名，因为他天生秃顶，浑身上下除了眼毛、汗毛外，连隐秘的地方也不长毛，本来他的母亲给三黄蛋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可惜在他十五岁那年跟个三十岁老妓女鬼混后，三黄蛋这个外号就传开了，虽然最后他把那个老妓女狠狠地干了三天，弄的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差点没饿死，可是三黄蛋这个外号还是变成了他的名字，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真名，也习惯别人叫他三黄蛋。

    这次天眼城商队的货物在历次送货中是成色最好的，也是数量最多的，因此武器配备、押运人员也是最强悍的，以前去工厂的路他走过两趟，作为天眼城的小头目，三黄蛋也参加了这次押运行动。

    那些半兽人攻击营地的时候，三黄蛋并没有太多慌张，能活到三十岁，见过的死人比活人的都多，何况那些半兽人是他们的夙敌，尽管三黄蛋并不太清楚祖上跟这些混蛋的仇恨，只是在老一辈人的讲述中多多少少知道这些鬼子来自一个叫日本的地方，他们的祖先曾经杀了三黄蛋的祖先许多人，很多老人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杀半兽人，也只是说祖先遗留下的，可以称为祖训的话，就是见一个鬼子杀一个，绝对不手软，绝对不接受投降。

    那个卖水的镇长好象也来自日本，为什么不杀他？因为杀了他就没有净水？日本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三黄蛋也不愿意多想，反正见到鬼子就要杀，肯定是没错的，教宗也总是在祈祷的时候说那些鬼子不是人，它们是全人类的敌人等等的话。三黄蛋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鬼子还真是被他们吓的不轻，也在那一瞬间理解了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都说见到鬼子绝对不要放过了，根本就不是人吗！

    离工厂大概还有小半天的路程，商队和前来迎接的工厂人扎下了营地，从无线电通讯里得知，工厂内一切正常，这批货送到后就可以开工了。最后一夜过去，他们就可以到工厂里舒服几天，享受那几个女奴隶无微不至的‘奉献’，然后再带着原料返回天眼城，算算日期，回到天眼城夏天就会过去，短暂的秋天过后，冬天会接着肆虐上半年。

    ‘日子过的真快啊。’三黄蛋想着，回头招呼自己的手下，外号坏小子的孙顺，“三哥去撇大条，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的，三哥，马上来。”坏小子答应着，将手头准备生火用的柴火放下，拍拍手，提起放在旁边的微冲，几步走了过来，说道：“正好我也想解决一下，呵呵。”

    “轮流来吧，那帮半兽人没准什么时候还会回来，咱别离营地太远，小心点。”三黄蛋边走向下风处边说道：“你小子是第一次跟三哥走这么远的道，还习惯吧？等这趟回去，长了饭量，该够两人吃的，三哥给你要个女奴隶，你也该让人伺候伺候了。”

    孙顺一听可高兴了，他今年才十六，女人也不是没弄过，可是那要花粮食的，想要弄次女人，可要饿上几天，他又正是饭量大的时候，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是准处男阶段。

    在坏小子的感谢声中，三黄蛋满意地解决了自身遗留的问题，起身提起裤子，一只小老鼠从他身后惊慌地窜了过去。

    转身，提枪，瞄准，超过一般人的反应速度是三黄蛋多次保命的砝码，“什么人？”三黄蛋暴喝一声。

    不远处的树丛有些晃动，三黄蛋抬手制止了孙顺追过去的动作，两个人背对着背，小心地往营地挪过去。他们距离营地边缘大概五十米左右，现在天渐渐黑下来了，如果这时候离营地太远，冒出点什么东西来，等兄弟们赶到，恐怕三黄蛋和孙顺的尸首都找不到。

    “三哥，那边有东西！半兽人？”孙顺的眼睛很尖，还没等三黄蛋说话，抬手就是一枪！

    砰！枪声显然惊动了营地里的人，叫嚷声立刻响起，不出几十秒，营地里面全面戒备，所有押运的队员和工厂的人全部子弹上膛，枪口对外。

    “没事！大家别慌！”三黄蛋赶紧喊道：“刚才我看见个人影，开了一枪！”

    “那你和孙顺去看看！小心点！”营地里传来声音，明显是张飞主教。

    “干！”三黄蛋咒骂着，低声对孙顺说道：“你小子呈什么英雄！现在可好，就咱们两个人，万一那是半兽人的大部队，哥哥这一百多斤今天就交代这里了。”

    “那，那怎么办？我刚才太紧张了，三哥！”孙顺哭丧着脸，低声回答：“要不咱回去吧。”

    “回去？没有工厂的人还好说，最多让自己人笑话，现在营地里都在看着咱们，就这么回去，张主教怎么收拾我不知道，下届开天眼的人选肯定少不了你！”三黄蛋踹了孙顺一脚，说道，“跟着我！听到没有！”

    “哦！”孙顺这下可不敢乱动了，老老实实地跟着三黄蛋往他开枪的方向摸去。

    地上有滩血液，看样子孙顺这一枪确实打中了什么，三黄蛋将血液捻在手上放在鼻子下一闻，随即辨认出，是人血。

    沿着血液走出不到二十米，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半兽人，母的。孙顺打的还真准，一枪四眼，正好将这个母半兽人的两腿废掉了。这个母半兽人左手拿着片破铁刀，三黄蛋依稀记得是某个被干掉的半兽人身上的，看来是为自己的小情人报仇来了。母鬼子几乎没穿什么衣服，该露的地方都裸露在外面，双腿用不上力，她只能惊慌地将自己缩成一团，趴在地上，高耸的臀部虽然脏糊糊的，可是那浑圆的曲线仍然让三黄蛋的小腹麻痒发热。

    “注意周围，你小子还挺能蒙啊，这就抓住个活的半兽人。”三黄蛋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满脸惊恐神色的小身影，眼睛里禁不住漏出贪婪的光芒，已经接近两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了，把这家伙抓回去可以好好让弟兄们快活快活。

    母半兽人看出自己今天是凶多吉少，扭头就往旁边的石头上撞去，三黄蛋紧赶一步，抬脚就将她踢昏了。接着做了简单包扎后，将这个倒霉的小家伙扛在肩膀上，回头对孙顺说道：“走，回去大家晚上乐和乐和，路上不让碰女奴隶，没说不让碰母鬼子吧？”

    孙顺心领神会地淫笑起来。

    见到两人回来，还带回个活的半兽人，张教主觉得大有面子，安排完放哨的人手后，所有人包括工厂人在内，都心知肚明地聚集到篝火旁，看着教主和副厂长‘审讯’这个母鬼子。

    张教主也知道手下人的心思是什么，不过有副厂长在，这面子活还要做的，所以就简单的问了问诸如叫什么名字？有多少人在附近？靠近我们的营地想作什么？这类接近白痴的问题，见母鬼子很硬气的不回答，张教主也无所谓地转头对旁边的副厂长说道：“这里离工厂也不远，才二十多公里，要不是我们的牛车慢，今天晚上大家就到厂子里了，她什么都不说，干脆就让兄弟们晚上乐和乐和吧，也算是招待一下厂子里的弟兄，应该没什么问题。”

    人是张教主抓来的，自然让张教主安排，更何况人家愿意分享，副厂长能说什么呢？自然点头同意。

    在两个头领‘身先士卒’之后，卸下下巴的母鬼子丢在篝火旁，惨叫声响彻夜空，到后来转变成低声的呻吟，那种哀伤与怨毒回荡在营地上空久久不愿飘散。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神清气爽外加腰腿酸软的两拨人收拾好东西，赶着牛车和奴隶上路了，边走还边议论说母鬼子的体力就是比一般女人要好，耐干。昨天晚上伺候了四十多人后，到今天早上还有口气，又被抓紧时间弄了几次才断气，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多抓几个回来过瘾。当然，最有面子的自然是三黄蛋和孙顺，那一枪孙顺很机灵地说成是三黄蛋大哥听声辩位，抬手就射，枪感十足，这才将灵活似鬼的半兽人生擒活捉，三黄蛋私底下也很是赞扬孙顺够意思，拍胸脯保证等回到天眼城一定给他要个最美丽的女奴隶。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有些女性一辈子碰过一次就会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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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工厂、花

    王平等人爬到附近的一座小山上，远远观望着被各种花草围绕的那片建筑物，眼看着商队沿着蜿蜒的道路往工厂走去，除了有些迷茫外，更多的却是震惊。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地方有如此多的花草，这些美丽而娇贵的植物是如何在残酷的严冬中生存下来的？还是说工厂周围的环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无论如何，看到被远多于荒原上全部颜色的各种花草所包围的银灰色建筑物，任何人都不会认为那里就是造成战后东亚地区绝大部分奴隶苦难的罪魁祸首。

    更让人惊讶的还不止是花草，站在山上眺望，越过工厂范围大概两三公里的地方，就可以看到海洋。

    这里不该有海的，绝对不应该，无论是参考地图还是周围的目标物，以及他们刚刚经过的那座距离四十多公里外的著名断桥的桥碑，都确切的证明了一件事情，也就是他们正处于朝鲜半岛的腹地，离鸭绿江也就是三十多公里的距离，怎么可能出现海洋呢？

    王平将地图铺到地上，仔细研究，又苦苦思索，想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他们走的方向根本就是错误的？或者说他干脆就是在做梦，又或者根本他就是来到了一个与自己那个时代完全不同的世界？

    太岁也是满脸惊诧的表情，显然这里的情况也与他的记忆完全违背，往天边看去，还能隐约看见海面上有几座岛屿，虽然没有海鸥，也没有海豚，可是碧绿色的海水证明工厂确实建立在海边，而他们也确实是离鸭绿江断桥不远。

    “喵，想什么呢？你和太岁的脸好好笑的哦。”猫女嘿嘿笑着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找到工厂不就好了吗？为什么愁眉苦脸的哦？总比猫女连故乡都找不到好吧？”

    “猫女，故乡，我想到了！”王平从地上跃起，一把抱住猫女，猛亲了一口，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被这个推断弄的高兴过头了，尴尬地无视太岁由惊诧转变为笑嘻嘻的神态，想咳嗽两声转移话题，结果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能咳嗽，只好又把举到嘴边的拳头放下，不过另一只手仍然抱着将脸埋在自己身体里猫女，接着说道：“记得淡水镇的镇长说他不知道自己故乡的位置吧？”

    太岁不是笨蛋，只是不擅长独立思考而已，王平的一个问题，他就立刻想到了答案，有些骇然地说道：“这也太夸张了吧？你的意思是日本沉没？连带朝鲜半岛也挂掉了？你在开玩笑吗？”

    “一个卫星武器就可以毁灭一座城市，日本沉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王平继续说道：“刚刚我只是被弄糊涂了，还是猫女说的对，找到工厂不就好了？日本沉没就沉没了吧，或许还有个白头山露出海面，反正也不算坏事，而且至于它怎么沉没的，死了多少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你小子到是想的开啊，也对，能解释这个工厂为什么在海边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吗？”太岁接着说道：“既然找到了工厂，而且它的样子也不是什么藏着掖着的地下基地，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进去吧。如何？”

    整个工厂从外型上看起来如同个乌龟，东北西南走向，由主楼和副楼以及四个辅助建筑构成，从外表上判断，占地面积最大的主楼自然是整个工厂的控制中心，辅楼中有两座明显可以看出有人类生存的痕迹，事实上也是如此，那里是工厂的宿舍，住着除了副厂长以及金先生以外的所有人员。

    至于其余两座楼则应该分别作为杂物仓库和产品仓库，具体主楼里有什么东西，防御系统如何，有什么样的陷阱，甚至连里面大概有多少人，王平都完全判断不出来。

    金山先生三十多岁，用身强力壮来形容他并不准确，应该形容为消瘦劲健，留着平头，蒜头鼻子，浓黑的眉毛，小眼睛，身体洁净，举止干练，作为家族的第三代接班人，他拥有着远超这个时代的势力和机遇，这些，连他自己也承认是从家中继承下来的，不管怎么样，他很幸运。

    最近和人合伙坑了那个老家伙一把，以后再也不用受他剥削，金山先生的心情是相当的不错，就连看到帮自己清洁排泄物的女奴隶，心情都好了不少，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摩着女奴隶金黄色的头发，欣赏着女奴隶小麦色的赤裸身躯，山峦迭起的身体曲线，心中感叹着，白人，在某些方面是有优势啊。被药物改造过的玩偶，以金山先生的品位是不屑于去玩弄的，面前的这个女奴隶完全是被他用心理学和生理学的种种手段控制了精神，心甘情愿地侍奉他，再结合她本身的身体条件，这种高级货色全世界也找不到几个。

    虽然金山先生的势力范围并不大，仅仅拥有方圆两平方公里的一座工厂以及十多个工作人员和六十多个保安人员，但是他却垄断着亚洲绝大部分的药剂生产所需要的原材料，这使得金山先生成为亚洲甚至是全世界名副其实的“金山”。

    这座工厂坐落在海边，在战争时期也是朝鲜少有的生物药剂生产地点，建造的时候能够抗击八级地震，地表建筑可以防御空爆核武器等等，很多这种精密的工厂在战争中都是被首先打击的目标，由于末日战争来的太快，实际上不少工厂被保留了下来，比如金山先生的工厂就很幸运的在日本沉没所产生的剧烈地质变化中基本完好无损，只是在后续残酷的自然环境与生存环境中那些比较容易找到的工厂都被人为损坏了，要不就是被冰封在高纬度地带，这样七折八算下来，能够正常运转的专业的药剂生产地点，也就没剩几个了。

    有了生产地点、设备、还远远不够，还需要会维护设备的人和生产相关原料的技术，在金山先生的家族工厂里，百年前这些维护和生产的工作就交给中央控制计算机来做了，至于技术、零配件和创新工作，则一直是由金山家族的盟友提供的，金山先生从来不打听这些技术的来历，也不想知道，因为他知道很多时候好奇心足够杀死一头传说中的大象，听说那是陆地上最大的动物。

    当然，拥有这些还是不足，还要有守护住‘金山’的势力，别看金山先生手下的保安人员只有六十多人，他们可都是非常优秀的手下，身经百战，家眷也都住在厂子里，对金山忠心耿耿，有的甚至是三代人都侍奉金山先生的家族，他们标准装备的轻武器是一零式突击步枪一只，无壳子弹二百发，手雷六个，每六人配备单兵火箭筒一个，弹药六发。厂里有战前比较优秀的搜索设备，虽然范围只有五公里半径，厂子外面的探测范围也只有三公里多一点，对于高科技基本泯灭，残余的技术都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时代来讲，这样的探测范围足够了，更何况它还可以探测到非人类生命体以及机械车辆，功能也算强悍。

    除了以上的这些设备外，金山先生最满意的就是他祖父当年弄到的那套磁悬浮防御系统，这种系统是战争末期能弄到的最好的军民两用防御系统，它与中央控制计算机以及磁场扫描器连通，采用无线连接，母机埋在地表浅层泥土下，而子机则应用磁悬浮原理在母机上空有限范围内移动，子机上带有太阳能板和班用型的激光武器设备，在扫描器和自带的动态跟踪器的指引下，命中率极高，除非有厚重的外骨骼镜面装甲防护，否则任何人进入攻击范围后，不死也会被烤熟。在他爷爷那个年代，这种太阳能采集系统是完全没有作用的，子机完全依靠自身的民用小型聚变反应堆运行（实际上民用小型核聚变反应堆通俗点讲就是核聚变电池，一端插入运行用的氘棒后用棒泥糊死，另一端就可以根据变压器调整输出不同安培和电压的电流），据说那时候冰天雪地，只有热能罐系统才是生存的王道。现在则不同了，除了去更高纬度的地区，热能罐系统已经没什么大用处，如果有足够的防护衣物和食物的话，冬季零下二三十度的温度一般人还是可以忍受的。阳光的逐渐充足让子系统所耗费的氘棒越来越少，无形中也降低了产品的是生产成本，这也让金山先生感叹自己真的赶上了好时候。

    最后，他还有最厉害的杀手，从他爷爷那代就静静地躺在库房里没有动用过，最终在他父亲手中完成，除了金山先生自己，谁都不知道的好东西。

    “先生，先生？”金山先生书桌上的通话器响起，他拍拍女奴隶浑圆润滑的屁股，示意她自己坐到腿上来，顺手打开送话键，说道：“什么事情？我在听。”

    “探测器和视频观察显示商队和咱们的人已经到达大门口了。”控制中心里的值班员说道。

    “知道了，让他们先将奴隶和押运人员分开，按照既定流程检查。”金山先生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告诉副厂长，虽然出去的时间不长，不过还是要按规定查一下，晚上我请他吃饭。”

    “知道了，您还有别的吩咐吗？”值班员边重复金山的命令边问。

    “没有了，去办吧，记得让大家警醒点，天眼城的商队走了这么远的距离，没准身上有什么东西，如果谁不小心弄点奇怪的虫子什么的带到厂子里，我不介意核聚变反应堆的附带熔炉里多点碳水化合物，明白吗？”

    “明白！”

    “去办吧！”

    “是！”

    关闭通话器以后，金山就将全部心思沉浸在享受女奴隶的肉体奉献之中了，他知道为什么女奴隶今天比以往更加卖力的讨好她，因为她就是上一批来的奴隶中的一个，至于她之前的那个女奴隶是什么下场，这个婊子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所以金山一点都不担心她会让自己不满意，毕竟尊严、肉体、灵魂与生存的欲望相比，是完全微不足道的事情，起码，在这个时代，是这样的。

    副厂长就叫副厂长，他的名字早在爷爷那代就已经被忘记了，作为侍奉金山家族中最忠诚的手下，他从一出生就接受着严格的训练，让自己更强壮、更机敏、更忠诚。许多时候，副厂长也有自己的疑惑，为什么他和他的家族必须向工蜂侍侯蜂后那样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呢？随着年龄的增长，见的世面多了，死在他手下的男人和死在他身下的女人数也数不清以后，副厂长才逐渐明白，想要在这个混蛋透顶外加狗屁倒灶的时代生存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抱紧一棵足够替你抵挡毒辣日头的参天大树，平时将大树伺候好，关键时候才能劈了生火用。所以，当工厂大门口的喇叭里响起值班员的声音，通知大家进入消毒区的时候，副厂长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觉得肚子有些疼，下意识地想找个地方弄点东西出来，或许是早饭没吃舒服吧？他向前来接待张主教的保安打了声招呼，就往厂边的草丛跑去。

    “金先生，金先生！”呼叫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金先生正沉浸在女奴隶湿软娇弱又努力蠕动的温柔乡中，马上要感受到的灵魂喷发被生生打断，这让金先生不由得有几丝恼火，他示意正在他身上努力扭动并发出甜腻呻吟的婊子再努力一些，随即打开通话器恶狠狠地问道：“什么事情！最好足够重要到我不会把你丢进熔炉里！”

    “先，先生，我们刚刚把奴隶和押运人员分开，奴隶检查一切正常，正在进行消毒程序，可是押运人员有些不对劲。”

    “他们中了细菌武器？”

    “不是的，先生。”

    “辐射线超标？”

    “不是的，先生。”

    “吃坏了东西闹肚子还是中了爱滋病变种病毒？到底是什么？什么？什么？！”

    “他们外表正常，可是探测器显示正在转变成非人类生命磁场。”

    金先生心里突惊，一泻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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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进入中央控制室，就看见当天的值班员正对着屏幕发呆，作为对系统最熟悉不过的金山，只是看了眼屏幕就发现了古怪，所有回来的押送人员一共四十六个，都在A区的一号消毒室内清洗，略带酸性的过滤海水是最好的也是最节省的消毒剂，有些已经清洗完毕，正坐在消毒室的外间聊天，从视频上看起来一切正常。

    生命探测系统却显示的很奇怪，四十六人里已经有超过一半变成了非人类生命信号，剩余的十多个人就在金先生观察屏幕的时候，又有三个人类生命信号转化为非人类生命信号。再反复确认不是机械故障后，金先生看着这种情况，心里没来由地往上升出一股寒气，额头上瞬间就密布了小小的汗珠。

    “一号消毒室的密封情况如何？”金山知道一、二号消毒室是防护最好的两个消毒室，但是还需要确认一下。

    “内部气压门一旦关闭，您是知道的，包括通风口在内，除非里面的人拥有火箭炮一类的重型武器，否则休想从内部打开。”值班员回答。

    “为什么只有四十六个人？应该是四十七个吧？”金山的眼睛还是很毒的，立刻就看出少了一个进入消毒程序的人。

    “保安说副厂长肚子难受，跑到厂外方便去了，还没回来。”值班员回答的很顺溜。

    “三十分钟还没方便完？先不管他，弄明白消毒室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再说！”金山略微思索后吩咐道：“通知那个受伤的小角色，先去紫外线消毒室，就说为了防止伤口恶化，他要进行特殊消毒，烤死没关系，天眼教不会为个小喽罗跟咱们翻脸。”

    当那位受伤的人员听着指引先期前往紫外线杀毒室，其余人员则继续留在消毒室等待的时候，张主教只感觉有些头晕和困倦，他觉得可能是赶路赶的太辛苦，就随意找了把躺椅，打算睡上一会。

    这一躺，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看见所有的气压门都已经事先关闭，而那位受伤人员也已经进入了紫外线消毒区，金山看着紫外线消毒区里的那个非人类生命信号，嘴角微微上仰，心想‘不管你们是变成了什么，先烤熟一个再说！’

    紫外线消毒区的射线剂量被开到了最大，五十度，整整相当于七点五瓦每平方米！几乎是射线剂量放到最大的同时，那个受伤的信徒开始融化！就在几分钟之内！在金山和值班员越瞪越大的眼睛前，监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四处乱爬的粘肉团！

    “别慌！”金山先生的家族能在这里盘踞一百年，什么东西没见过？他放在值班员肩膀上的手稳定而干燥，让值班员也放松不少。“马上拉警报！同时往一号消毒室里灌注芥子气！立刻！通知二队马上开始厂区巡逻，三队前往消毒室门口，携带冰冻弹！全面戒备！”

    值班员答应一声，开始手忙脚乱的按照金山的指示开始操作。

    刺耳的警报声正在工厂内回荡，所有的家属立刻和孩子跑到宿舍的地下室躲避起来，青壮年则迅速拿好装备，按照值班员的指示，一半开始在厂区内巡逻，另一半跑到消毒室门口戒备。

    控制室中，金山盯着屏幕，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芥子气注入后，消毒室里的东西明显感觉不对，四十多个‘人’，除了少数几个中毒倒地后，其余的在短短五分钟之内转化成了大肉团，然后又花了几分钟变成了金山从来没有见过的巨型蝎子！更夸张的是一共四只！巨型蝎子喷吐的液体带有强烈的酸性，正在腐蚀消毒室的气压门，很显然芥子气对它的作用有限！

    “生命信号强度的降低速度低于正常情况，马上开始降低消毒室里的温度，能降多少降多少！”金山在最短时间内选择了对付这个家伙最有效的办法，并不是金山多聪明，而是百年了能存活下来的人们谁不知道在荒原上如果遇到变异生物，火烧没有用，那就弄它几颗低温子弹尝尝味道，杀不死也能减缓怪物的移动速度，方便逃跑。

    消毒室的强力空调可以在二十分钟内将温度从零上二十度降低到零下三十四度多，跟金山判断的差不多，温度开始降低并结合不断灌入的芥子气后，这个恐怖的大蝎子的活动情况才开始快速减弱，这个快速也只是相比于刚才而言，通过计算机测算，结合蝎子活动量下降程度以及每次喷射酸液的数量和间隔时间，多重气压门总共还能顶住酸液四个小时的不断腐蚀，当然，只要腐蚀到一定程度，这些该死的蝎子要做的只是尽力一撞就可以了，所以三个小时应该是围困它们的最后期限。

    这时，警报声再次响起！不用值班员报告，金山已经从屏幕显示上看到，离工厂正门三公里左右的地方出现两个机械体，判断不出型号，不过其中一个移动速度很快，正在向工厂冲过来，而另外一个移动速度较慢，前进方向也是工厂正门！

    “该死！告诉第二队，分出十个人前往工厂正门！带上火箭筒！”金山意识到麻烦来了，拥有生化武器和战时机械（太岁在某种意义上就属于生化武器，天狼星更是标准的战斗机器人）的势力掰掰手指头也就那几个，看来秦老头子的报复来的很快啊！

    “马上发电报给那个骚娘们！让她立刻出发来支援！”金山嘴里说着，眼睛盯在屏幕上，随时观察着那四只巨大蝎子的变化。

    “你发什么呆！叫你发电报呢！”金山看见值班员坐在椅子前发呆，猛拍了下他的肩膀。

    值班员这才回过神来，问道：“哪个骚娘们？”

    金山的鼻子差点气歪了，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大声吼道：“还能有谁！利莎！利莎！快点发求救信号！三个小时内让她一定从该死的岛上赶回来！”

    “是！”

    工厂外没有视频设备，只能凭借着磁场探测器估计情况，看着那两个代表机械物的光点停在了工厂外一千五百米左右的地方，离最外层的磁悬浮防御系统刚好是一千米的距离，金山命令暂时不要开火，放他们进入三百米以内再说，激光系统的弱点就是大气中的衍射会降低威力，金山了解的很清楚。

    祖孙三代都生活在这儿的金先生脑袋里转的飞快，他知道被摆了一道的秦老头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如果秦老头想鱼死网破也是有可能的，只是真没想到他不顾严令竟然真敢动手，他坐到值班员旁边的椅子上思索着：‘如果自己的厂子完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处！难道这家伙已经能够自己制造原料了？还是说他真的有把握在不破坏工厂的同时把自己的人都干掉？’

    ‘现在看来，如果真是秦老头派的人，那他应该清楚这个生化武器一旦发动就会被自己的磁场扫描系统发现，而两个机械体无论多么厉害也不会是激光和火箭筒的对手，或许是秦老头计算失误？没想到那个生化武器会在如此封闭的情况下被自己发现？’金山有些侥幸地想着，随即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秦老头的厉害是有目共睹的，从自己父亲那代开始，谁能从他身上占到便宜？要不是有严令在，而且大家确实有实现目标的可能，这个老家伙没准都有野心统治世界！所以事情绝对不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那个老家伙肯定有后手！’

    可惜金山先生再怎么算计，也无法预料自己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如果三八市还有知情人活着，或者他能得到一些有关王平等人的情报，很可惜，包括最了解太岁情况的刘天在内的所有知情人，现在都已经变成黑色结晶石里的一小部分了。

    “金先生！利莎女士回电报了！她叫您不要慌张！他肯定会带人来支援咱们，叫您一定要顶住攻击。”值班员的话语里带着毫不演示的兴奋，如同荒原上的饿鬼找到了还能吃的尸体。

    “她说没说多长时间？”

    “……六个小时，先生。”值班员的兴奋声音立刻消失了，显然他也是才注意到这个最关键的部分。

    “超过三个小时，你叫她来给咱们收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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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金山先生真的觉得自己在做梦，尤其是看到这四只蝎子坚持不懈的破门行动之后，外加上工厂门外的两个机械体又开始对磁悬浮防御系统进行点对点的精确打击。他从听到对讲机里第一声惊呼开始，就有点精神恍惚。

    驻守在工厂大门口的保安队伍很快就用对讲机报告了五百米外的防御系统遭受攻击的情况，幸运的是对方使用的是对战车超导电磁炮，而磁悬浮系统自身移动所需要的磁悬浮磁场正是这种超导电磁炮的客星，当然，距离一千米，是不可能干扰到对方开炮的，不过高速旋转的炮弹却正是由对磁场十分敏感的合金材料做成，因此遇到磁悬浮系统的强磁场时，除非在高速运动中产生的摩擦热量融化了炮弹，使它成为金属射流，还能有一定的杀伤力，否则再高的速度和定向冲击也会因为磁场干扰而产生相移情况，再加上子母机本身携带的装甲，想光靠普通的电磁炮就解决防御系统，基本上是痴人说梦。

    因此对方的第一发炮弹准确的命中，然后被弹飞，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接下来的就是坏消息了，对方的攻击很快由电磁炮转变成火药武器，根据门口保安的描述，那似乎是榴弹发射器，第一发破甲榴弹没有命中工厂门前的子系统，而是将地面的母系统的侧面土地打出个大坑，紧接着，第二发电磁炮很轻松地穿过土层，将侧面防护不足的母机击伤，使防御系统的强磁场减弱，第三发电磁炮就相当精准地将已经摇晃不定的子系统打了个凌空开花！

    保安队所用的火箭筒是PF九八的改进型，威力是足够了，可惜有效射程只有一千米，金先生听到正中央的磁悬浮子母机被干掉的消息后，马上命令他们主动出击，保护防御系统不被这两个机器人干掉，应该说保安队还是很英勇的，十个人分为四人一组，只留两个人在门口，分别向两边的磁悬浮系统移动，企图混淆对方的视线，让其无从判断火箭筒第一发的发射方向，可惜对方根本没给保安队机会，连续四发榴弹很精准地落在了另外两个防御系统头上，捎带还炸死保安队一人，伤了三人，还没等保安队的炮手支起火箭筒，就被对方的超导电磁炮连炮带人穿了个透心凉。

    金山先生在对讲机里听到工厂门口的三台防御系统都被干掉后，丢下一句：“告诉巡逻的那队人支援门口，别吝啬火箭弹，估计他们要靠近了就射他娘的！封锁工厂内所有气压门和出入口，只保留中央控制室和通信室之间的畅通，告诉家属里的那些老家伙！马上拿武器去厂子周围巡逻！眼睛都放亮点，这帮家伙没准还有什么新鲜玩意没用出来，还有，全力搜索副厂长，如果他被人劫持，格杀勿论！”金山知道副厂长的失踪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或许被人抓了舌头，他可知道厂子里什么地方最好潜入，什么地方防御最弱，快步离开了控制室，临走又回头说了句：“对了！把正门和消毒室的视频都给我接到会议室里来，要快！”

    他去求饶。

    或许秦老头是故意让他着急，在等待了足足二十分钟后，才姗姗来迟，将影像投射出来，慢悠悠地问道：“金先生，怎么有时间找我这个糟老头子啊？你的脸色好象不太好哦，要不要我派人送点蓝色小药丸过去？那可是战前的好货色，很难搞到的。”

    “秦老，秦爷爷，秦祖宗！我错了！您老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金山知道自己反正也要服软，与其气急败坏装腔作势后再苦苦哀求，不如顺着秦老头的性子直接求饶，反正面子就跟狗屁一样，这年头只要能活命，熬到计划完成才是最重要的。

    秦老头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在说什么啊？出什么事情了？”

    “您老就别拿小的开玩笑了，成不？”金山满腹骂人话，表面上还要装孙子，低声下气地说道：“您老的能耐谁不知道，还非让小辈把话说全了？成，我这里大门外戳着两尊神仙，都是机器人，一个用超导电磁炮，一个用榴弹发射器，已经将我的三具磁悬浮子母机砸了个粉碎，另外消毒室里还关着个生化武器，已经将天眼城的朋友还有我的手下外加副厂长都吃了个精光！现在它变成四只大蝎子正在猛砸我的气压门，我求求你，秦爷爷，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你先别着急，我不是那么无法无天的人，我跟你保证，人，绝对不是我秦某派去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知道你怀疑你和利莎合伙排挤我之后，我要进行报复，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报复并不是冲你去的，你那点势力自保还成，其余的，你还不够资格！明白吗！”秦老的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把视频传给我，让我看看情况再说。”

    正门的视频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见五百米外子母机被干掉的过程，而消毒室里的视频确实让秦老大吃一惊！三八市毁灭时候出现的变异蝎子怎么还有存活的？计算机推算被它们应该是短时间受到激素影响变异，然后在神话系统的攻击中灭绝率为九十九点九九个百分点吗？这里肯定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问题。

    “我也没见过这个东西，你还有其它资料吗？一起发给我看看！”秦老知道拥有能量武器以及生化武器的组织全世界屈指可数，至于亚洲地区，能够调用足够武力去收拾金山这个小家伙的，也就是他自己和另外那个人，那个利莎背后如果没有那个人撑腰，也绝对不敢这么猖狂！问题是，就算是秦老，也绝对不会一次性把所有的武力都用上，更何况将超导电磁炮与生化武器放在一起，虽然他们相比于最高级的卫星攻击系统，只能算是差上很多几级的武器，但胜在方便耐用，只要数量足够，还可以进行地毯式的覆盖打击，所以放在一起使用，浪费不说，一旦出现问题，那不是缺少了两张很重要的王牌？

    等到秦老看完太岁融合的视频资料后，只对苦苦哀求的金山说了句：“人不是我派的，我会调用攻击卫星到你的上空支援你，不过你也知道，最快也要十个小时左右，坚持住，随时保持联络。”然后就掐断了通讯，一个人陷入沉思，因为太岁给他的震撼很大，虽然他一眼看出太岁身上存在的各种缺点，实际上很容易对付，针对其基因也可以开发的病毒，吞噬性细菌，当然，最简单的还是冷冻弹，但是只要利用好了，或者针对这些弱点进行新一代的生化武器开发，或许他真的有可能拥有不死战士！而且退一步说，抓住这个家伙就等于抓住了无限的肉食仓库，这让秦老不由得产生几丝兴奋，其实是在这个时代，有机物并不难找，难找的适合人类食用的有机物，吃人也就变成了家常便饭，如果有了足够的肉食供应，那样世界性的食物短缺就能得到缓解，也就能养活更多的人口。当然，拥有如此吞噬能力的细胞，只要做的有点不熟，吃到肚子里可就要变成致命毒药！不过，如果能针对它的基因或者细胞组织进行改进……

    想到这里，他伸手去按通话键，吩咐道：“看完刚才的通讯记录，来我办公室一趟。”

    被秦老关闭视频后，金山两眼有些发直，随即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大声嚎叫道：“金山！别怕！金家百年不能在你手上败落了！别让那帮自以为是的混蛋看扁了你！只要启动地下室的东西，干不掉那些混蛋，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战争很多时候都是在僵持，然后谈判，然后妥协，然后换取短暂的和平，金山不是没想过和对方谈条件，也派人举着白旗腰藏炸药的走出工厂大门去谈判，用喇叭声明只要不破坏工厂，要多少原料送多少，绝不二话，反正天眼城的人都完蛋了，他们所要的那些货正好用来当作投降的条件，没想到的对方根本就没拿白旗当回事，直接把举旗的射了个满地开花，唯一让金山感觉心里好受点的就是，起码让出厂子的人把话喊完才杀了他，这说明自己没准还能留个全尸。

    ‘左右都是死，爷爷我和你耗上了！’金山将值班员也赶出中央控制室，告诉他拿武器守在控制室门口，有异常就开枪！他自己则在中央控制室里盯着监视器，希望形式能够好转，能不掀开最后的底牌，最好不要掀，金山很清楚的理解这一点。刚刚那个值班员听到他让老头子都出来守工厂，就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金山，聪明英俊的金先生才不会和这个笨蛋解释什么，既然对方拥有机械战士，还拥有那么可怕的蝎子，那么屏蔽磁场有什么难的？金山也不是傻瓜，当然要让尽可能多的老家伙用眼睛防范那些磁场看不到的敌人。

    他可是很清楚的记得父亲曾经跟他说的每一句重要的话，为了体现重要，总先挨上一个耳光然后才能听到，当然，这也是他们家的传统，爷爷就是这么对付父亲的，父亲曾经说过，一旦对方用了高科技武器，什么激光啊、电磁啊、纳米虫啊什么的，那么就别再相信磁场扫描系统，因为它肯定靠不住，从来不会有机器能骗过人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有人骗人，人骗机器。

    从监视器上可以看到厂子里的这些老家伙干的实在不赖，他们比青壮年更熟悉工厂的每个角落，区区十一个老头竟然将工厂所有的点点面面都照顾到了。金山算是真正理解为什么爷爷立下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离不弃，爱厂如家，他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为了他们金家卖命，早就该学那些比较现实的镇子，无论年轻时候多风光，体弱病残就丢到荒原上自生自灭，免的浪费粮食，现在看来，还真要佩服爷爷的高瞻远瞩，如果没有这十一个老头子，恐怕再摸进来点什么人，金山今天的麻烦就更大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金山的谨慎延长了他的生命。

    十一个老头子分成两组，明处六人，暗处五人，他们的视线几乎覆盖了工厂全部的角落，而这样的戒备确实让猫女十分为难，好在时间充裕，隐藏在西北角落里二十分钟后，猫女终于发现了防御上的漏洞，辅楼楼角的暗桩似乎眼神不太好，面对太阳方向巡视的时候总要眯缝着眼睛，用手当凉棚遮挡阳光。

    暗桩姓曲，五十七岁，除了眼睛有些不济外，其它各方面并不比年轻人差，他一生有过不少女人，却没有什么亲人，对金家也算忠心耿耿，‘现在的阳光真够讨厌的，要是傍晚就好了。’曲老头心里发着牢骚，默计时间该差不多了，稍微探出点头，用手遮挡着阳光在自己负责的范围内扫视了一圈。

    ‘铁货柜，没问题；对面楼梯口，没问题；花坛边，好象高了块，没问题；围墙下，没问题；老周头，还活着，没问题；等等！’老头又把视线放在花坛处，那里高出来的是什么？

    “戒备，耿赳赳，你下方花坛处刚才有那么大一块石头吗？移动一下，仔细看看。”曲老头呼叫的是主楼上的耿老头。

    “没有！刚才还没有！可能是某种伪装！大家注意，准备射击！”耿老头算是所有老人中枪法和头脑都是最好的，自然是‘老年队’队长。

    “我是控制室，花坛处发现不明生命体，重复一遍，花坛处发现不明生命体。”金先生低沉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可惜他看屏幕的速度还不如这些老家伙的反应快。

    “耿老头收到，正在处理。”

    那块石头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竟然开始蠕动！该死，看样子和对讲机里描述的那个生化武器是一样的家伙。

    “暗哨戒备！明哨自由射击！重复一遍，明哨自由射击！”

    除了一个明哨的射击视野看不见以外，其余的五把突击步枪在三十秒内就打光了三十发弹匣，可是很明显，还是没效果，那个该死的东西还在不断蠕动，似乎要开始变化成什么东西了。

    “更换枪榴弹，冷冻弹准备！三、二、一、放！”

    老家伙们的手还是很稳的，五发冷冻弹全部命中目标。

    “火箭筒准备，先轰他娘的！”

    “火箭筒准备完毕。”

    “放！”

    轰！

    “视线确认，目标停止活动，视线确认，目标停止活动。”通话器里的耿赳赳明显松了口气，随即还抱怨一句，说道：“干！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还是咱眼睛利索吧？你们都欠我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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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老头笑嘻嘻地说道

    “就你？老花眼！你那是赶上了！”守在后门的老刑头，也是唯一一个没开火的明哨半开玩笑地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老耿，这家伙已经解决掉了，看样子冷冻弹效果不错，通知控制室，让三队的小伙子们动手吧，那几只蝎子把气压门弄坏了，咱可没地方弄新的去。”曲老头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赶紧说正经事。

    “控制室，请回答，控制室，我是老耿，请回答。”老耿呼叫两遍，控制室却没有回音，坏了！难道金先生出事了？

    砰！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明显是控制室方向。

    “我是老耿，控制室没回音，二娃、四狗子报告情况！”耿老头临危不乱，通信频道里传来的沉着声音让那些小年轻镇定不少。

    “二娃报告，正门无异常，两部机器没有移动。”

    “四狗子报告，消毒室门口没有异常，里面没什么声音。”

    “明哨别动，老曲过来接替我的位置，其余暗哨和我一起去控制室看看，四狗子，消毒室的三道门现在从外面能不能打开？”

    “能！控制室肯定出问题了，现在所有的气压门都可以手动开启。”

    “打开它！别忘记穿生化服！泼洒芥子气中和药剂的同时用冷冻弹轰死里面的怪物，快！解决完将主楼唯一的出口给我看死！”

    “四狗子收到！”

    到底是年岁大了，输入密码手动开启气压门，就让几个老伙计累的气喘吁吁，到了控制室走廊前，耿老头看到控制室的门被炸开，门前通风管破了个洞，地上丢着把枪，没见到守门人的尸体。看来无论是门口的那两个机器人，还是消毒室里的蝎子，又或是花坛上的石头，都不过是个幌子，他们这边开火，控制室门口的敌人就开始行动，爆炸声掩盖了通风管破裂的声音，或者说转移了守门人的注意力，结果被通风管里的家伙轻易干掉了。

    副厂长多半被人抓了舌头，死也别出卖厂子里的情报是铁律，年轻人就是不够硬气！干！

    老头示意两个人跟他冲门口，三个人殿后，随即掏出手雷，慢慢往控制室摸过去，如果金先生死在控制室里，那就让对方连带中央控制计算机一起给金先生陪葬！

    控制室里空无一人，电缆被切断了，耿老头扫了两眼，又抬头谨慎地看看顶棚，没有窟窿，他有些奇怪，炸开控制室的大门，切断计算机电源，难道不是为了杀金先生，而是抓走他？

    门外忽然响起短促的枪声与惨叫！耿老头这才反应过来，该死，阴沟里翻船，对方根本没走，八成就躲在通风口里！他和另外两个进屋的老伙计刚刚转身，已经被炸倒在地的门板竟然自己掀了起来！门板下面赫然是那个怪肉团，它变成了扁平的肉片，就隐蔽在门下，等人上钩！老家伙也算反应快，眼睛都没眨一下，左手抬枪就往前扫射，可惜时间太短，他根本没时间装上枪榴弹，普通枪弹对太岁又有什么作用？

    耿老头被肉片包裹的瞬间，拉掉了手雷的拉环，心里只来得及想起一个字：‘干！’

    太岁如何厉害在原始状态下也挡不住手雷的近距离爆炸，好在他偷袭的时候顶起的门板也挡住了一部分爆炸碎片，否则门外的野猫十有八九也要受伤。控制室里一片混乱，计算机彻底完蛋，太岁也花了好一会时间才在瓦砾里利用那些破碎的尸体将自己重新拼凑出人形来，只是有些仓促，时不时还要从身体里挤出几个小石头，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

    “你怎么样？”太岁问的自然是野猫。

    “喵，没事，耳朵说它有点聋，这些老人家动作慢，很好杀的偶，就是皮有点硬，猫的爪子要费点力气才能划开他们的气管，手感不是很好的哦。”这时候还考虑手感，野猫已经将杀人上升到艺术的高度了，太岁无奈的摇摇头，她和王平那个死木头脑袋还真是般配，天下再找不出第二对柏拉图式的‘单纯’之爱了。

    太岁用对讲机向王平呼叫道：“刚刚的爆炸让控制室角落的暗道露了出来，咱们没抓住的人，可能就从这里跑了。”随即又从眼睛里挤出一片手雷破片，顺手丢在地上。

    “你和野猫没事情吧？”王平显然也听到了爆炸，语音有些焦急。

    “都没事情，我的分身已经感应不到了，说明外面还有人在反抗，控制室被破坏，外面的人杀不杀无所谓了，一会你们冲前吸引火力，我和猫女溜出去，咱们就撤。”太岁回答，接着说道：“我还以为多严密的地方，有了那个副厂长的部分记忆，太容易解决了，只是仓促间我没功夫查出奴隶关在什么地方，还要救他们吗？”

    “你们先撤出来，咱们已经救了很多人，几十条人命就无所谓了！看情况吧，一会呼叫我们，我和天狼星立刻动手。”

    “喵，跑掉的头目咱们就不管了？不要下去追吗？”野猫问道。

    “不用，谁知道下面通向哪里？”太岁看看走廊，随即说道：“咱们还是出去吧，说实话，我有点饿。”

    “喵，猫不饿，刚刚进来前吃过了，吃饭不着急，平还在外面，外面危险，还是先把那些保安解决掉比较好的哦。”

    猫女的回答让太岁彻底无语，只好耐心的解释道：“我的饭就是保安的尸体，明白了？”

    “明白，先帮平解决麻烦，后吃饭的哦。”

    “……”

    两人将能用的武器收集起来，太岁弄到一具火箭筒和五发炮弹，而野猫则拿起一挺带着弹药箱，使用无壳子弹的轻机枪，从耿老头几人打开的气压门走到主楼门口，太岁先谨慎地往外看了看，结果立刻被爆豆一样的子弹打了回来，很明显外面的保安人员并没有慌乱，他们在解决太岁的分身后，重新划分分成两队，守住主楼出口和工厂正门，就等偷袭的人出现。

    还没等太岁用对讲机通知王平可以用枪榴弹收拾正门的保安时，地面开始震动，很轻微，但是很有规律，太岁与野猫的视线被那个介于出口和大门之间的花坛吸引了过去，花坛正在缓慢的移动，露出一个液压升降台，上面站着两台类人形的机器人，另外一个稍微小一点，可能是某种步兵装甲。

    那两台机器人是同一型号，太岁的脑中闪现出一系列的介绍，它是俄罗斯最常用的排级火力支援型机器人，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一种可以在对装甲火力平台和对步兵火力平台之间转换的机器人，在对装甲火力平台模式下，使用的是一门有效射程六千米的超导电磁炮，虽然和天狼星的射程一样，但是破甲能力是天狼星的一倍半！而在对步兵装甲火力平台下，使用自带的两门六管转轮机枪，使用无壳普通弹、穿甲弹、燃烧弹、标准备弹四千发，由于弹数较少，一般外带弹药车，可携带弹药十万发！在战争时期，唯一能与它匹敌的除了国内的大圣系统外，就是美洲的金雕无人自杀型攻击机，它被称为步兵的噩梦，装甲车辆和机器人的客星！由于它外壳是灰色的，站立时高接近四米，仿生系统模拟的是俄罗斯的国家吉祥物，因此它的全称为：排级战场对装甲/步兵两用型机器人，代号——灰熊。

    “麻烦大了。”太岁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