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 Sharer
选择您要替换的背景颜色:
【农历新年】背景图片:
个性化设定
 注册  找回密码
楼主: nichole11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驱魔人(转贴)

 关闭 [复制链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301#
发表于 2010-8-11 07:21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章 失踪的小孩(上)

阮瞻并没有蓄意把酒吧恢復到原来的样子,不过他只是吧台裡淡淡的笑著,这些日子来的喧嚣就沉淀了不少。在这裡,他就是那平静稳定的存在,他就是眾生的主宰,没有人能盖过他的光芒。

    只是他此刻虽然从容地应付著生意,心却悬在其他的事情上。

    在他看来,包大同接的这桩生意很有些蹊蹺。不过是想招个魂而已,到现在却透出了越来越诡异的味道。那个叫吕妍的女人和孩子有问题吗?她们住的那个地方有问题吗?她是有意来找包大同,还是完全无意的?為什麼小夏会见到失踪十天的小女孩,為什麼据她的描述,那个小女孩好像是不在人间了一样?可是假如小女孩已死,為什麼会在大白天出现?

    包大同的法力不低,这一点他看得出来。不过看来他的个性和十年前没什麼两样,热心马虎、容易冲动,这和小夏倒有几分相似,除了他比小夏多一点玩世不恭。这也是他不愿意和包大同合作的原因,他有一种感觉,真相会慢慢浮出水面,不仅这件寻夫事件,他的身世也是一样,他每走一步都要分外小心,而以包大同的个性有可能会帮倒忙。

    现在急脾气的包大同已经去吕妍的住处踩点了,而他不急,他要等后半夜天快亮时才去。以包大同的能力,在现在这种矛盾还没有激化的情况下,应该不至於打草惊蛇。

    小夏现在在楼上睡著,他已经把隐含在装修中的防护大阵重新佈置了一番。只要她晚上呆在这裡,就不会有邪物来打扰她。至於她的地藏王护身符,上次在洪清镇后就一直留在他身边,他每天都在向上面加持念力,期望可以给她更大的保护。

    正想著,门开了。阮瞻抬头一看,是万里和包大同。

    见阮瞻的目光中有一丝询问之意,万里耸了耸肩,阮瞻立即明白他不是和包大同一起的,而是在门口刚好遇到。

    两大帅哥一进场,立即分担了一点阮瞻的压力,但是这样也使他们没法商量事情,直到快打烊时才有机会低声谈论这件事。

    「什麼发现也没有。」没等阮瞻问,包大同就说起了他对吕妍家踩点的结果,「虽然人少,阴气重,但并没有什麼异常。让我奇怪的是,為什麼吕妍的老公平时总是出现,可这几天却没有一点鬼影子呢?」

    「也许她老公并没有出现,而是因為她相思成狂而在脑子裡形成的臆想。从精神学科上来讲--」

    「不用掉书袋。」包大同一边对一个还没有离开的优雅女子露出他无敌的可爱微笑,一边打断万里,「因為小夏遇到了怪事,所以我们先推定吕妍说的是真的。」

    万里看向阮瞻,阮瞻把小夏遭遇的事低声说了一遍。

    「别告诉我,小夏见到的是那个张嘉琳啊。」万里有些吃惊。

    「正是那个小姑娘。」包大同点头,「而且据小夏描述的情况,那个小姑娘的情况--不很乐观。」

    「你有什麼线索吗?」阮瞻习惯性的皱眉。

    多年的朋友了,万里一个最细微的动作,他都明白其中之意。现在万里脸上虽然还平静,不过眼神却告诉他,他知道一些内情。

    「报纸上还没报导,所以你们并不知道,十天来本市已经失踪七名幼童了,都是四到六岁之间,而且都是在夜裡走失的,事前也没有徵兆。」

    「夜裡走失?」包大同吓了一跳,「这麼小的孩子,半夜不是应该和父母睡觉吗?」

    「所以说才奇怪。」万里啜了一口酒,「现在警方也是人性化管理,我去给警员和部分犯罪嫌疑人作心裡辅导,这才知道一点皮毛,具体的细节,比如说案发时的情况,我不能乱打听。」

    「这些人贩子应该一踹到地狱裡去,而且上面加上一符,让他们受尽折磨才能转生,来世还要变猪变狗!」包大同恨恨地说。

    「肯定不是人贩子做的!人贩子拐骗小孩子,无外乎偷、骗、拐、偶尔的抢夺,可是这几起儿童失踪案都是发生在半夜,父母没有觉察,房门全是从裡面打开的,没有暴力痕跡,小孩子们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说不定是拍迷药的人做的。」包大同很认真的说,「我小时听我老爹说过,有一种很奇怪的药粉,那些拐卖小孩子的混蛋看準了谁家的孩子就在那小孩头顶上一拍。那孩子当时就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听不到了,只觉得前面有个人领著他,左右两边是两条大河,后面有一隻饿狼在追,所以会一直跟著那个人贩子走。」

    「听著像致幻剂。」

    「我可没胡说,真的有这种药。中国的歷史那麼悠久,医药文明那麼灿烂,有很多奇怪的草药貌似失传,但却在一部份人中秘密流传下来,结果被不怀好意的人用於害人也是可能的。你是医生,不应该狭隘地看待这件事情。」

    「你说的我承认,民间确实有许多神奇的东西,对此我并不排斥。」万里说,「但是你自己也说了,要『拍』才行。这些小孩全是半夜在家失踪的,怎麼拍啊?再说,人贩子拐来孩子是為了卖,难道為了自己养著啊。如果要卖就要离开本市,你当警察是傻子吗?全市已经严密布控,可就是不见一点踪跡,你说孩子们到哪裡去了呢?」

    包大同语结,想了一下,还想再争辩什麼,但才一张口,就被阮瞻打断了。

    「能弄到这七个孩子的家庭住址吗?」

    「这个应该不是秘密。没见张嘉琳的父母都豋了寻人啟事吗?」万里说,「有报案纪录可查,警方只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暂时没有发布消息,并没有刻意隐瞒。我猜这一、两天就会发布消息,提醒广大市民注意了。」

    「那好,我们直接向孩子的父母打听情况。」阮瞻简明扼要。

    「以什麼理由去向孩子的父母打听呢?」万里问。

阮瞻没说话,但是看了包大同一眼,万里一下子就明白了。丢失孩子的家长肯定急坏了,假如正常的渠道暂时无法找到孩子,求神问卜是最常寻求的帮助方式,而包大同正是这样一名有点名气的『神棍』,所以要接近孩子的父母并让他说出真情再简单不过了。

    「这回知道我有用了吧?你们每次都这样,尤其是你--」包大同指指阮瞻,「你不信任任何人,到关键时候就知道我包大同不是吃白饭的。段锦的事是这样,娜娜的事也是这样!」

    包大同突然提起娜娜,让万里的神色一黯。

    「只是借你的名义而已,没说和你合作。」阮瞻转移话题。「你别忘了,你答应吕妍帮她找到她老公张子新,到现在可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包大同嘆了口气,「是啊,我準备明天就著手调查张子新生前的事。我想知道他為什麼会在结婚前几天死去,是怎麼死的?」

    「是失踪。」阮瞻提醒他,万事皆有可能。

    「但愿那些小孩子也只是失踪就好了。」万里再嘆了一口气。「毕竟失踪是可以找回来的。」

    三个人互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眼裡看到了无奈。

    不论过去还是现在,已经失去的,还找得回来吗?商量好对策,阮瞻在天色快亮时,隐身去了吕妍家附近一趟,结果是和包大同一致的--没有任何异常。小夏所说的那幅藏在杂物后的画像确实在,但并没有邪气附于其上;她说的『吱呀』和『哗啦』声也在,只不过是杂物掩盖下的窗子没有关好,会随风轻叩而响;而那个酷似张嘉琳的小女孩则根本没有出现。

    但儘管如此,阮瞻反而认為这地方有问题,小夏遇到的确实是不正常的事。

    因為这裡太『乾净了』。要知道这世界上到处都有执念,哪裡也都死过人,何况这种几十年前的老房子?虽然人群聚集的地方一般不会有灵体出现,恶念丛生的怨气也不常见,但不可能连气息也无。掩盖问题也许可以,不过做得过了火,就有欲盖弥彰之嫌了。

    他一路思考,一路慢慢散步回来,一进店门就发现酒吧裡的桌椅都被推到了一边,小夏正一身运动打扮和包大同比比划划。

    「我们这一派呢和阮瞻有点不同。」包大同根本无视店主归来,像模像样地对小夏解释,「他是天生异能,后天修炼,比较天马行空,虽然很厉害,但我们的道法却更加正宗

    。」

    小夏偷瞄了阮瞻一眼,正好阮瞻的目光正不由自主地追随著她,两人目光一触,又连忙错开.

    「你的底子太差,虽然学道不分年龄,不过你心中杂念太多,入门一定很难。」包大同似乎没看见,但他的话在小夏听来却彷彿在说她现在正七上八下的心,连忙收敛心神。

    「这样吧。」包大同想了一下,「本门中有一套五行禁法,对使用者本身的功力要求不大,只要我给你画一套相对应的符,然后你练习到口诀熟练,步法準确,就可以抵挡一般的妖邪之物。至於入门嘛,我们慢慢来。小夏师妹,我可只对你那麼好,那套符咒是不传之祕,就算知道怎麼画,没有我的心法搭配,也是没有用的。这位--我的『表哥』,他也不会的。」

    小夏听他说起阮瞻,禁不住又望向他,「我--我怕再遇到什麼事,成為你们的累赘,所以也要练习,至少我想可以--自保!」她不知道為什麼向他解释,可就是冲口而出。

    「好啊。不过你身体才好,不要太累了。」阮瞻轻声说著,站在那儿没动。

    小夏低下头去。

    他这是什麼意思?对她忽冷忽热的。既然躲著她,证明对她没有特殊好感,為什麼这会儿又笑的那麼温柔,让她不敢再开口,生怕一张嘴,狂跳的心就会从嘴裡跳出来!要死了,他怎麼能笑得那麼好看!

    「那麼,你们是要聊天,还是继续学道?」包大同的声音传来,没有责备的意思,语气中倒比较戏謔。

    「学学学,我马上学。」小夏马上投降,把那一波波的悸动感强压到心底,「你早上那麼早把我从床上拎起来,不学点东西我不是白白那麼早了吗?」

    「这样才乖。」包大同笑咪咪的,「这套五行禁法,就是金木水火土。步法和手势虽然有点复杂,不过咒语很简单,咱们一点一点的来,先学金的。咒语就是--」包大同见阮瞻还站在那裡,放下了举著的手。

    「表哥,你懂不懂点规矩。人家在教授我师妹独门绝学,你是不是应该迴避一下,不要站在那儿装门神好不好?」

    「哦,对不起。」阮瞻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站在那裡,一步也未动过。

    他从侧面走过去,经过小夏身边时,两人气息的接近让他的心裡一阵绞痛。

    她在学习驱邪避凶的方法!假如她学会了包大同的法术,就不再需要他了。可是她不需要他的话,这个世界还有什麼可留恋的,他真受不了这个!她不需要他!她不需要他!

    「对了,忘了说了。」他在小夏身边停下,拼命保持著平静,「不要单独去吕妍家,白天也不可以。」

    「你发现什麼吗?」小夏问。

    阮瞻摇摇头,「你只要答应我就好。」

    「可是,我答应了小童,要去陪他玩。骗小孩子,不好吧?」小夏面露难色。

    「我们想别的办法帮助他们母子,这次你要乖一点,听我的话。」阮瞻耐心地说,「今天中午我会去帮你探望小童,不会让你失约的。我会告诉他,你生病了。」

    「事实上,她的身体确实因為某种原因没有完全恢復。」包大同插嘴,「话说回来,你到底有什麼发现?」

    「我们并没有联手。」

    「是。」包大同老实地承认,「不过凭我们的交情,至少可以交换情报。」

    「等你有了新发现,我会和你交换的。」阮瞻说了一句,猝然转身上楼。

    「好像不怎麼顺利,他不开心。」小夏看著阮瞻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心裡很担心,以致於没有听到包大同若有所思的话。

    「他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以前我以為有一种鸟一开始飞就会飞到死亡的那一天才落地。

    其实它什麼地方也没去过,那鸟一开始就已经死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302#
发表于 2010-8-11 07:25 PM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nichole11 于 2010-8-11 07:31 PM 编辑

第十一章 失踪的小孩(下

好几天过去了,阮瞻连小童的一面也没见过,应该说是完整的一面。

    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是怕生还是怎麼的,就是不肯见阮瞻。阮瞻去敲门,他说小夏阿姨说过,不要给陌生人开门。阮瞻和吕妍一起进屋,他就会把脸深深地埋在母亲的怀裡,死活不肯抬头,只要一拉他,他就大哭大叫,弄得吕妍和阮瞻都很尷尬。

    不过从他身体的气息来看,阮瞻觉得他真的只是个正常的、又有点自闭和残疾的孩子而已,而吕妍也同样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於是阮瞻消除了对这对母子的怀疑,去忙著调查小孩失踪案件。

    小夏也没閒著,她的病假就快结束了,虽然她时常会感到不适,但為了彻底帮助吕妍母子,她没有时间休息。她觉得阮瞻说的对,帮穷帮不了命,经济救济是没有用的,要想办法给吕妍创造一下好的环境。

    但创造环境也是需要金钱的,而这几个月来,她没正经上过班,收入有限,於是她把邪恶的黑手伸向了牟取暴利的包大同。哪想到包大同比她还穷,口袋裡一分小钱也没有,每天吃喝用度要蹭阮瞻和万里的。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包大同从富翁身上刮的昧心钱全部捐给慈善机构了。

    「哪怕你留个万八千的哪,也好过现在為难!难道帮吕妍不是善事?」小夏嘴裡责备包大同,但心裡对他的印象大為改观。

    她本来以為他只是个油嘴滑舌又狡猾好色的小道士,哪知道他是个心胸宽广、不拘小节的好人,做好事不留名已经很了不起了,重要的是别人误会他,他也不介意,颇有点视钱财如粪土、瀟洒不羈的气度。

    「去吸万里的血怎麼样?」包大同提议,虽然脸色很真诚,但眼神却是难掩兴奋,一看就是幸灾乐祸。

    「你想整他最好换个方法。」小夏嘆了口气,「他是薪水非常高,不过他要求的生活品质也非常高,所以他是完全的月光一族,计画不周的时候还要死皮赖脸的在阮瞻这裡蹭吃蹭喝。」

    说到这裡小夏非常懊恼。万里太过喜欢旅行,还不愿意跟旅行团,只要有假期就在国内外飞来飞去,好不容易存钱想买辆车,也是想著旅行方便,但因為买那个没人要的房子也花光了。幸亏那是个发生过恐怖兇案的鬼屋,价钱低到几乎是送,不然他现在还住在租屋裡。

    还有,他的衣著举止像个雅痞般优雅、优越也不是平白无故来的。哪像阮瞻,都没什麼奢侈品,衣服也就是简简单单的衬衫和牛仔裤。但是,他為什麼能把那麼平凡的衣服穿得那麼有型呢?

    「要不,我们一起寄生在阮瞻的身上吧。」

    「餿主意,可耻的想法!」小夏白了一眼包大同,但一抬眼却正见到阮瞻走过来。

    「拿这张卡去,密码是我的生日。」他像是知道小夏為什麼发愁一样,「钱不算多,但还是可以帮助吕妍买一间小点的店面的。」

    「这个--」

    「怎麼?我的钱不能用?还是我们的关係比不上万里和包大同?」阮瞻反问了一句。

    小夏慌忙摇头,「不是不是,万里根本没钱,这你知道。我想,包大同的钱是不义之财,我搜括他是劫富济贫,所以--」

    「那就先拿著吧。不是给你,要还的。」阮瞻不忍心小夏為难和紧张,把银行卡放到小夏的手裡,「就这样了,我还有事,有什麼事回头再说。」

    「我的钱就是不义之财啊?」包大同见小夏还望著阮瞻已经消失的背影发呆,把银行卡拿到自己手裡,「先放到我这裡,我让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劫富济贫!」

    包大同说得凶狠,小夏还以為他是要花光阮瞻的钱,没想到他只花了不到预计的十分之一,也让小夏见识到了什麼叫劫富济贫。

    小夏想為吕妍开一家儿童用品店,她看中了三处店面,最后包大同选择了其中一处。这间店面是三间中最大、地点最好、价钱最高,而且是后面有住房,店面精修过的,最重要的是,根据包大同的调查,这片地產的开发商最是為富不仁,虽然算不上坏事做尽,但起码是阴险吝嗇,无耻刻薄。

    看包大同惩治这个不良富商的过程,小夏总算明白為什麼有道术的人而没有善心和约束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她亲眼见包大同施展出许多幻术,让那个富商以為招惹到凶恶的邪祟而吓得屁滚尿流,然后四处打听有法力的法师,不出意外的找到包大同这裡。再然后,包大同当著那个富商的面和本不存在的邪灵大打出手,还受了点小伤才治服对方。最后,他告诉富商,他在开发某片地產时触动了下方的地盘和邪气,所以才有此一劫,必须找一个命运极其孤寡的女人进驻新楼盘,最好是面临地龙,并且接到地气,也就是喜荣街一侧,以阴制阴才能保他以后平安。

    那边是商业街,而一楼全是底商。

    而此时,吕妍在小夏的授意下去諮询店面的事。她并不知道小夏和包大同的计画,因而自然显得十分紧张和寒微,引起了富商手下的注意,再请包大同一算,说这女人命属极阴,可破解危局。

    於是一切顺理成章,吕妍只用不到十分之一的价钱就买下了这间店面,而富商支付给包大同的大笔酬劳正好帮吕妍进了一批货物,前后不到一周,吕妍的小店就开起来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麼,我不该乱用道术惑乱人心。」包大同耸耸肩,「我老爹要是看到我这样,说不定会宰了我。可是这虽然不对,不过感觉却痛快。」

    此时,他们正走在去吕妍新家的路上,看还有没有什麼可帮忙的。新搬的家,又马上要开业了,一定很忙乱。而这是小夏假期的最后一天。因為她被派到『援手』后一直出事,所以潘主任又把她调回了『长空』。

「我没觉得你不对啊。」小夏走得有些气喘,「我只是觉得有坏人掌握了你的能力是一件可怕的事。」她想起了司马南,「行善和作恶只是一线之间。」

    「放心啦,我不会作恶。」包大同咧了咧嘴,「不过我倒真佩服那个地產商,他竟然能变被动為主动,真是赚钱的好手。你看,明明是他要找个女人帮她压住厄运,可是他却弄了个什麼抽奖活动,大大的做了一番广告,吸引了无数买主,然后再把内定的奖品给了对他最有利的人。厚,真是I服了YOU!」

    小夏深以為然的点点头,「这一切太巧合了,你说他怀疑过我们吗?」

    「当然啊,他那麼精明,早在暗中把我们查个底朝天了。可是,我们前期工作做的好啊。我又给他加了点猛料,他还有不怕的!」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很快就到了离酒吧很近的喜荣街。

    吕妍还在忙碌著,见到小夏和包大同来,连忙把他们让进店裡。对他们两个,吕妍充满了感激。有了这个小店,她的收入应该会增加很多,这样就有钱给小童继续看病,同样因為后面就是住宿的地方。她也不必再把小童每天放在家裡。

    「明天开业吧?」小夏看到可以帮吕妍,虽然身体疲劳,但是精神很愉快,「可惜明天我要去所裡报到,不能来捧场了。」

    「真不知道说什麼好。」吕妍羞涩的笑。「谢谢你们这麼帮我。你们都是好人,这个钱——我一定会还上的。」

    「当然嘍,以后你会发财嘛!难道还会剋扣我们的钱哪,谁都知道小孩的钱最好赚,如果将来我混不下去了,记得请我做伙计。」包大同嘴巴甜甜的说,想起前几天还阮瞻银行卡的时候,阮瞻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心情大好。

    「小童在哪裡?我这麼多天也没看到他。」小夏左右找找。

    「这孩子怕生得厉害。换了新环境,他要适应一下,现在躲在后面不肯出来呢。」吕妍说。

    「那我自己去找他。」小夏站起身,知道吕妍和包大同有话要说,於是迴避一下。

    虽然环境大大改善,但吕妍还是忘不了要见她老公一面的愿望。同样身為女人,小夏非常同情吕妍的遭遇,她总想著,假如阮瞻死了,她也会一直悲伤下去,心也会像这样被掏空了一样吧!

    「小童,小童?」小夏敲了敲卧室的门,可是裡面没人应。

    「再不回答,阿姨可要闯进来了哦。」小夏又问了一句,但是还是没人应,於是她轻轻开门走了进去。

    没有人。

    这怎麼可能,小童不可能去别的地方,何况他特製的小轮椅还摆在房间中央,窗子也关得紧紧的,在这不到二十平方的地方,他能躲到哪裡去?

    难道是小孩子天性,要和她玩捉迷藏?

    「小童,你在哪裡?」小夏一边轻声叫他的名字,一边四处搜索,「被阿姨抓到,可是要打你小屁屁哦!」

    浴室,没有;拥起的被子下,没有;床下,没有;桌子下,没有;剩下的,就只有衣柜了!

    「哪裡都没有?好,我要看看柜子。」

    小夏故意大声说,一步步走了过去,听了一下,一点响声也没有。这让小夏不禁微笑,心想这小东西还真沉得住气,不仅能忍住不出来,竟然还能屏得住呼吸。

    「小童原来在这裡!」小夏大叫一声,猛的打开壁橱的门,但柜子裡的情景却让她愣住了!

    除了掛满的衣服,还是没有人!小童果然不在吗?他去了哪裡?店面处是唯一走到外面的通路,為什麼吕妍没有发现小童不见了?!

    嘻嘻——

    一声轻笑从柜子深处传来,小夏心裡一凛,还没明白怎麼回事,就觉得所有的衣服全部向自己涌了过来,接著眼前一黑,一股大力把她扑倒在地!

    几秒鐘的不知所措,让她突然感到像是被埋葬一样,之后,她才意识过来是衣柜倒了,把她倒扣在下面。慌乱中,她想把覆在自己身上的重重衣物拿开,却发现她的手被什麼压住了,根本动不了。相反,有一个冰冷的东西在她身上游走,耳边也响起细碎的呼吸声。

    「小童,是你吗?」感觉有一隻小手在拨开堆在她身上的布料,她问著,发现自己的声音都颤了。

    没有回答,只是脸上一凉,一块布料滑落下去,一对萤火虫晃动在她眼前!

    「小夏阿姨。」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语音虽然童稚,但语调却慢而冷。

    小夏的心裡一紧,知道是小童在和她说话。只是柜子下漆黑一片,她看不到他的脸,只有那对闪闪发光的眼睛。

    人类的眼睛在黑暗中会这麼明亮吗?她说不準!

    「小童,你怎麼跑到这裡来了,看,这下咱们都被埋在这裡面了吧?」小夏不安的动了一下,「你别怕,我喊人来救咱们!」

    「我不怕,」不像小童但又是小童的声音天真的说,「我一直呆在好黑的地方呢。很黑很黑的。」

    「以后不会黑了。」小夏安慰了一句,这黑暗让她紧张,但她刚想喊人,小童又打断了她。

    「阿姨说话不算数,所以我要罚阿姨。」他有点生气的道,「你说会来陪我玩,可是一直没来。」

    「阿姨生病了啊。」

    「阿姨说谎,阿姨根本没病!」一隻冰凉的小手握住小夏的手腕。

    小夏下意识的一躲,正好碰到一颗没有完全钉进木头的的钉子上,疼得她叫了一声。

    「我不喜欢那个阮叔叔!我要阿姨陪我玩。」小童任性的说。

    一瞬间,小夏觉得和她说话的不再是那个乖巧,惹人怜爱的小男孩了,而是另一个人。一个霸道,阴险的成年人。她以前感受过小童的变化,现在这感觉又来了,让她极度不安。

    「好好,我答应。你先放开阿姨,我们喊人来把柜子抬起来好不好?」小夏说著,大声喊起包大同的名字来。

这一次,小童没有阻止,而是在黑暗中突然哼起儿歌——丢啊丢啊,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

    不知道是相对封闭窄小的环境,还是小童催眠一样的歌声,小夏突然產生了一点幻觉,觉得自己被埋在地底下一个圆桶形的东西裡,全身被灌满了冰冷的液体!

    『唰』的一下,一束强光袭来,刺激的小夏连眼睛也睁不开。接著,一个手把她从地上捞起。

    「怎麼样?」

    小夏长出一口气,这才缓过神来。

    「那个——我和小童捉迷藏。结果,柜子倒了。」

    「这个孩子,不是不让你随便从轮椅上下来吗?竟然还爬到柜子裡,怎麼这麼不听话!」一边的吕妍责备著小童,但双手却温柔的抚著他的小身体,好像要确信他没有被伤到。

    柜子怎麼会倒的,按理说,除非使劲用手拉,否则是不会倒下伤人的!

    包大同扭头看了这对母子一眼,突然觉得他们古古怪怪的,虽然从表面上看,一个温婉羞怯,一个天真无邪,用法术看也再正常不过,可就是在一瞬间,他心裡彷彿被抽打了一下一样,立即警觉起来。--我遥遥而来。携今生后世。终於,终於得遇他,三千红尘灿如桃花。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303#
发表于 2010-8-11 07:35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二章 交换情报

「小孩子最容易失魂受惊了,来,我看一下。」包大同抢上一步,抱起了小童,让小童的小身体完全伏在他的肩上,一隻手轻柔的轻拍小童的全身,口中念念有词。

    「没事吧?」吕妍担心地问。

    「没事,没吓到他。」包大同把小童又重新放回到吕妍的怀裡,瞇起了眼睛。

    没有异常,一点异常也没有,完全是小孩子应有的气息。就算他用道法暗中探测了小童的体内也没有任何反应。可是為什麼,他就是觉得这小东西有古怪呢?

    「哎呀,小夏,你的手流血了。」吕妍惊呼一声,连忙把小童放在床边,拉起小夏的左手,只见她的无名指上有一道很深的划伤,伤口边还有些锈跡,「我帮你处裡一下吧。」

    「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包大同拦住吕妍,「如果有铁銹的话,还是要消毒,打预防针為好,否则得了破伤风是会死人的。这样,我们先走,明天我会来帮忙的。」包大同说著又看了小童一眼,见小童还眼泪汪汪的坐在床上,又脆弱又无害,心想难道是自己神经过敏?

    「好吧。」吕妍难為情地说,「你们那麼帮我,小夏还弄伤了,真对不起。」

    「看你说的,这又不是你的错。」小夏连忙安慰了吕妍一下,接著面对小童,「小童,阿姨走了哦,以后会来看你的。」

    小童点点头,眼神中满是不捨,但还是乖巧的道别,目送三个大人走出房间。

    脚步声远了,只有窗外车水马龙的声音模糊地传来,房间内奇异地寂静著,连呼吸声也没有,彷彿是阻隔在人世间外的另一个世界。

    小童,这一个五岁的残疾孩子,一跃从床上跳下来,像猴子一样灵巧、像落叶一样无声。

    他慢慢地走到衣柜前,看著镜中的自己,脸上的神色变了。一丝一丝的,随著嘴角的上扬、眼神的转变,纯真无邪慢慢被得意洋洋所代替。

    他咧开嘴,无声的笑了一阵,然后低头看看自己一直握著的小拳头--摊开的手掌中,有一枚带血的锈铁钉。他拿起那枚铁钉,迅速在镜上画了一个符咒。

    铁钉划过镜面,发出刺耳的『咯吱』声,而随著符咒的划成,『小童』轻轻一按,那铁钉就直没入镜面,发出『呜』的一声,宛如在哭泣。

    「你说了陪我玩的啊,阿姨。」小童轻声嘆息著,眼神又转变為严厉,眼神毛骨悚然地瞪著,一动不动。

    噠、噠、噠--

    脚步声传来,小童知道那是吕妍。於是纵身一跃,又回到床上坐著。而镜子,因為他的离开而黑了一块,是一个小小的人形,好像他的影子留在了镜子裡。

    他一挥手,镜子恢復了平常的样子,吕妍也正好迈进门来。

    「小童,你做了什麼?」吕妍板著脸问。

    而就在小童发生这些转变的时候,小夏和包大同已经来到了街上。刚才的事让小夏有些头晕,天空中的阳光又比较毒辣,於是包大同跑到路边摊上买雪糕,小夏就站在树荫下等著。

    刚才小童的变化虽然不像那天那麼明显,但就算她再白痴迟钝,也深刻地感受到了不同。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一个那麼可爱的孩子会变得让人全身发寒?!她知道包大同在抱著小童轻拍的时候已经试探过了,不过既然他什麼也没说,就证明没有发现。可為什麼小童会在那麼惹人怜爱的情况下突然变得陌生?是心理上的疾病还是有什麼异变?

    她百思不得其解,漫无目的地看著街上的行人。

    陪我玩!

    忽然,一个声音在她心裡响起。同时,她猛然发现掠过她目光的街景有一道是她非常熟悉的,让她又不自禁的向那个地方再看过去!

    一个小女孩站在对面的街角,五岁左右、碎花连身裙、长头髮、瓜子脸、大眼睛,不是那个失踪许久的张嘉琳又是谁?

    小夏霍地站起,「张嘉琳!」她大叫一声,就想跑到街对面去,但才走到街边,斜刺裡就伸过来一条手臂,直接把她拖了回来。

    接著『啪』地一声脆响,正在装修的店舖的招牌落了下来,狠狠砸在小夏要跑过去的地方。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装修工人在内。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拼命解释,「我明明是装好了的,也没有鬆动,我不知道--我--」

    「好了,好了,没伤人就好。」包大同扶著吓傻了的小夏,「赶紧收拾一下吧,伤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见受害者没有追究的意思,工人千恩万谢的离开。

    小夏惊魂未定地抬头看了看街角。但是,那个小女孩没了!人群依旧熙熙攘攘,可是那女孩如空气一样消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

    「我--我可能出现幻觉了。」小夏不安地面对包大同的目光,「我命可真大,不然这次一定会掛了。」

    「不是幻觉。」包大同扶小夏坐在凉棚下面,舔了一下扔掉了雪糕,但仍然沾了些溶化的奶油的手,「我也看见了。张嘉琳,不是吗?」

    「你也看见了?!」

    「没错。」包大同侧过头痞痞地笑,一点也不像刚刚遭遇到惊魂一刻,「你当这招牌是平白无故掉下来的?你当是你命大吗?前者是因為有了邪物,后者是因為有了我!小笨蛋!」

    阮瞻也见过小童,但同他一样没发现异常。他们一开始只以為是那房子不好,但既然怪事随著那对母子而来,那麼问题的根源究竟在哪裡是不言而喻的。「交换情报!」包大同坐在吧檯边上说。

    今天是週末,不过酒吧还没有营业,只有店老闆和心理医生在。

    「先说说小夏的手是怎回事?」阮瞻皱眉。

    小夏一进门,他就注意到她手上的伤。虽然她一直侧著身子,力图不让人看到,但儘管他的眼睛不看她,可一颗心却围著她转,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微微皱皱眉头,也逃不过他的视线。

「这也算一个情报,一起交换。」

    「切。我自己不会去问吗?」万里轻斥了一声。

    「到底怎麼回事,不然你就捲铺盖滚蛋。」阮瞻冷著脸,「我答应你老爹帮你,可没说让你白吃白住!」

    「好吧好吧,我说。」包大同举手投降,把中午在吕妍家发生的一幕说了一遍。

    万里吃惊不小,望著脸色凝重的阮瞻道,「你觉得呢?那对母子有问题吗?」

    阮瞻没说话,紧皱著眉头。

    「有时候最不可能的就是最可能的。」包大同说,「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我们都不能感觉到邪异之气呢?」

    「有一种可能。」阮瞻也坐下,「那就是他的道法远高於我们,那麼他就可以把邪气或者妖气都收敛起来,让我们觉察不到分毫。」

    「又是大傢伙,咱们的命还真硬。」万里嘆道。

    这一次,包大同没有回嘴。

    阮瞻所说的可能,他也想到过,但他一直不愿意正视这个问题。不是他怕,而是他无想像。他从小和父亲修道,阮瞻更是天赋异能,假如他们全都看不出来,那麼对手极可能有几百年的道行。可是这怎麼让他相信,一个娇滴滴的少妇,一个天真的小孩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可这又是為了什麼呢?

    「也有可能是其他我们未知的原因。」阮瞻彷彿知道包大同心裡的矛盾,或者说这种复杂的情绪他也有。「大千世界,隐藏了太多我们不能知晓的事,一切要到最后才能揭盅,什麼可能性都会有。」

    包大同耸耸肩,「说得对,那我们就较量看看,反正万事终有了结。这可是他们找上门的,不是我惹事!」

    「那麼--这就是你的情报?」万里问,「你忙活了一个多星期的情报?」

    「喂,这一周我一直帮著小夏行善,差不多跑断了腿。你用那麼少的钱,那麼短的时间开一家店试试?」包大同抱怨道,「就这样,我还抽时间调查了张子新的事,顺便还摸了一下现实中吕妍母子的底。」

    「说来听听。」阮瞻说。

    「张子新是本市晨报的记者,这你们知道。」包大同说,「但你们可能没注意到,他是社会新闻版的记者,而且是个业餘作家,特别热衷於报告文学类的东西。五年前,也就是他结婚的前夕,他本来是决定把法定婚假和平时积?的例休集中在一起,用於婚后和吕妍去海南度蜜月的,结果不知為什麼突然终止了这个计画,提前申请了例休。据吕妍说,他是有紧急採访任务,但根据我的调查,他是听说有灵异事件,於是决定去採访,然后写成报告文学。因為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有妖,他要破解这个谜题!」

    「你调查的?」阮瞻听的极其认真。

    「是啊。」包大同有点得意,「当年他的失踪,警方彻底调查过,到现在也没有定论。可是我去调查时注意到了他最好的朋友王勇,那是个绝对的唯心主义者。你知道啦,我们这些人最会察言观色,所以,他没有向警方透露的事,却告诉了我。」

    「不是又用了什麼幻术了吧?」万里问。

    包大同嘿嘿笑了两声,「那倒没有,我不过--不过是让他梦见了他五年前失踪的好友,然后给他解了解梦。」

    「包大同。」阮瞻皱紧了眉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身為有术法者,你可以利用此种本领行善。但你不能一味左右他人,除非有人请求於你,否则就是违德的。」

    「知道啦。」包大同并不反驳,「我也知道最近这样多了一些,可是这件事实在年代太久了,要不使用这种手段,就无从查起。不过,对那个地產富商的事怎麼说?」

    阮瞻伸了伸拇指。

    「这可是你第一回赞成我呢,一会儿我要写日记,记下这感人的一天。」包大同开玩笑,「不过你们猜王勇怎麼说?」

    「要不要买票听你说书?快点继续。」万里催促。

    「他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五年前,关於拆穿灵异现象的作品流行,比如说那个什麼『魔鬼山谷』的,我们的张记者非常喜欢这类读物,日思夜想的也想写一本,但是他一直也没有什麼机会。直到他结婚前不久,才听说在一个地方盛传出了灵异事件,於是他顾不得正在筹备婚礼的忙碌,申请了假期去了那裡,想调查完灵异现象的背后故事,再以此為素材写一本书。」

    「什麼事?在哪裡?」万里问。

    哪想到包大同却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张子新订的是去西安的机票。你们要知道,最好的朋友之间,性格可能完全相反。张以新和王勇就是这样,一来王勇胆子小,不想介入这些事情,二来张子新想自己破解灵异事件,写一本轰动的书出来,所以并没有过多的透露。」

    「你这是个很小的情报。」万里说,「只是指明了大致的方向,并没有很强烈的建设性。」

    「那麼我再附著一条--吕妍和小童确有其人,档案齐全,并不是凭空出现的。所以--如果他们母子有问题,肉身也是正常的。那麼,你们的情报是什麼?」

    「我们打著包大师的名号走访了那十个失踪了小孩的家庭,结果听说--」

    「十家?不是七家吗?」包大同讶异地打断万里。

    「显然这些天你是很忙,没有看报纸。」万里说,「这一周又失踪了三个孩子,官方已经提醒市民注意了,让大家看紧自己的孩子,不要让歹徒有机可乘。」

    「可是这和拐卖儿童无关吧?」

    「确实无关。因為从目前来看,他们只是拐,并没有卖。」

    「那為了什麼,不会是為了吃吧?」包大同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

    但愿不会是这种结果,那也太残忍了。吃小孩,他无法想像,假如是这个,他们面对的可是妖魔!

    万里忽略包大同的猜测,继续说,「我们询问了很多失踪儿童的父母,每个人都说孩子的失踪非常突然,事先没有一点徵兆。而且所有的孩子都是半夜失踪,房门都是从裡面打开。可是有一点问题,失踪的孩子年龄都是四到六岁,年龄很小,有的连衣服也穿不好,如果防盗门是从裡面锁上的话,有的孩子也不能自行打开,可是这些孩子失踪时,都穿走了平时最喜欢的衣服,失踪时,父母睡得很沉,什麼也没听到。重要的是,每个母亲在孩子失踪当晚都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什麼?」

    「睡前,这些母亲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但是打开门却什麼也没有。而在刚睡下时,一直听到街上有一个小孩的声音叫--妈妈!妈妈!」

    「男孩还是女孩?」包大同问。

    「废话!」万里无奈地长出一口气,「几岁的小孩,声音哪分得出男女?」

    「还有--」阮瞻接过话来,「有几个失踪孩子的父母,声称看到过一个奇怪的小女孩在周围出现。因為那小女孩比较古怪,所以很有印象。」

    「是张嘉琳?」

    阮瞻点点头,「没错。还有个奇怪的现象--失踪的都是女孩!」--我遥遥而来。携今生后世。终於,终於得遇他,三千红尘灿如桃花。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304#
发表于 2010-8-11 07:52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三章 是男是女?

儘管失踪的都是女孩,但这个『拐卖儿童的傢伙』还是引起了家有幼儿的家庭的恐慌,就像小夏的同事王姐,在外出公干前也不放心把儿子交给保姆,硬要小夏帮忙。

    「你不是和男朋友同居吗?他又是开酒吧的,那裡夜晚最热闹,出事的机率最小,甚至应该说没有这种可能,怎麼样,帮帮大姐吧?」

    小夏不知道该怎麼向王姐解释她和阮瞻的关係,她很期望阮瞻是她的男朋友,也期望可以和他生活在一起,问题是现在他们之间虽然有些曖昧,但却并没有什麼特殊关係,可是,听人家这麼误会,心裡竟然还是甜甜的。

    王姐见小夏不语,以為她不同意,连忙道,「我只出门三天,阳阳虽然调皮一点,但你该怎麼管就怎麼管,他白天还要上幼儿园,应该不会干扰你的正常生活。而且小孩子嘛,睡得早,不会影响你们亲热啦!」

    她神色曖昧,意有所指,害得一贯在感情问题上比较害羞的小夏涨红了脸,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她很想帮王姐,想她一个女人,还是个单身母亲,能在长空律师事务所这样首屈一指的大所成為骨干力量是相当不容易的,问题是她现在死赖在阮瞻家就罢了,难道再带个小孩子去?不过,她一向不善於拒绝别人,现在阮瞻又住去了万里家,也许应该可以带王阳三个晚上。

    「好吧。」小夏勉為其难的答应,「我会拼命保护王阳安全,可是他如果有个什麼小擦伤--」王姐带阳阳参加过所裡组织的旅行,那个孩子的调皮是出名的,简直媲美小恶魔。

    「没关係,他没有点小伤小病的,我倒不习惯了。」王姐苦笑一下,「小夏,那就麻烦你了。」

    就这样,下班后小夏先是被王姐拉去吃饭,然后又去她家整理阳阳的东西,回到酒吧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当她一手牵著一个小孩,一手提著一个大皮箱进入酒吧的时候,很不情愿地听到整个酒吧都寂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盯著她看。

    「岳小姐已经有孩子了啊?想不到这麼大了?」一个女人说。

    小夏没搭腔,很有无力感。因為她住在阮瞻这儿,看似还和三大帅哥有著很亲密的关係,所以虽然事实上她没有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超过应有的界限,可每天还是要忍受著被这裡无数女人的妒忌目光所追杀。

    她抬头看看那三个男人,见他们也是一脸愕然。他们当然知道这不是她的孩子,可是他们对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也很意外。

    「不过,这小丫头还真漂亮呢!」又一个女人说。

    小夏心裡暗嘆了口气。王阳是个长得相当可爱的小男孩,粉雕班琢的,特别秀气,再加上穿著不分男女的小牛仔服,头髮留到半长,很容易让人误认為是女孩。而且女人嘛,天生就有一种母性,见到可爱的小孩总不免心生爱怜,每当此时,这小子就会做出令人髮指的事!

    因為他很骄傲做一个男孩,特别不喜欢人家说他是女孩,所以总会用一个最简单的方法来证明。

    果然,还没等小夏想出什麼法子阻止,王阳已经挣脱了小夏的手,蹦蹦跳跳地来到一眾时髦的女客中间,笑咪咪地抬头看著那麼多可爱的阿姨。任她们摸他的小脸蛋,抚他的小头髮,摸他的小鼻子,而他自己的小手则快速把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褪下来,直到腕。

    「看清楚,我有小鸡鸡,我是男孩!」他骄傲地双手插腰,挺起胸膛,「阿姨们看,我真的是男孩,我有证据!」

    眾人没想到阳阳会这样,愣了一下,随著包大同爆发出一阵大笑,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就连阮瞻也不禁莞尔。

    小夏哭笑不得,跑过去想帮他穿上衣服,哪想到这小『人来疯』灵巧地闪开了,半提著裤子四处乱跑,硬要所有女人检查他的『证据』。

    一边的万里见小夏追得气喘,一下把阳阳捞在肩上,「你这小东西现在就这麼癲狂,长大了可怎麼得了?走,和小夏阿姨上楼睡觉去!」

    阳阳正玩得疯,当然不肯听话,无奈万里力气太大,他只好乖乖上楼去。然后小夏几乎是硬把这小恶魔拢在怀裡,并不停地讲故事,武力和智力并举,才把他哄睡著。王姐说过,这孩子不容易睡,但睡著了也特别不容易醒,可王姐没告诉她,只是让阳阳睡个觉就让她心力交瘁、腰酸背痛。

    此时已经是九点半了,门外,传来几下轻轻的敲门声。小夏连忙从床上起身,打开了门。是阮瞻。

    小夏压抑著自己强烈的心跳,反手把门关上,和阮瞻站在黑且窄的走廊裡,「什麼事?」她问,发现自己的声音很不自然。

    「给你这个。」阮瞻伸出手,见小夏有点发愣,乾脆把地藏王菩萨的护身符戴在她脖子上,「我加持了一些力量在上面,现在,除非你自己,没有人能拿得下来它,也扯不断。」

    小夏摸摸那块温润的玉,感觉著上面阮瞻残留的体温,「你呢?也拿不下来?」

    「你想要我拿下来吗?」

    「不想,我要一直戴著。就好像爱我的人一直在我身边,就好像你--也一直在我身边。」小夏不知道為什麼会这样说,但就是觉得心中有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她垂了头,头顶几乎顶在了阮瞻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臟也似乎『砰砰』狂跳著。

    情不自禁的,她伸出双臂,只不过想拥抱著他,听他的心跳罢了,哪知道他像被火烫到一样瑟缩了一下,「一会儿我要和包大同出去办事。」他沙哑著嗓子说,轻轻挣脱开她,「万里会留在这裡坐镇,如果有事就跑下楼去找他。记著,无论出了什麼事,无论有什麼招唤你,你千万不要出酒吧的门,记得吗?」

    「记得。」

    「那回去睡吧,不要怕。我会--」他突然不说了,就那麼静默地站著,而后猝然转身离开,把小夏一个人留在那裡。而他自己,则在脱离了小夏的视线后,在楼梯拐角处倚墙站立了好一会儿才下楼去。「妈妈!妈妈!」一阵刺耳的哭叫,把小夏从睡梦中吵醒。

房间裡静悄悄的,因為隔音设备良好,楼下的喧嚣声听来也极其模糊小夏发现自己是侧身睡著的,面朝向窗户。夜风把窗帘吹的扬了起来,明显地看到窗外什麼也没有,反手摸摸阳阳,这小傢伙也还好好的伏在她身后。

    也许是噩梦,或许又接受了心理暗示了。阮瞻他们的调查结果说,丢失孩子的家庭,母亲总是听到有小孩叫妈妈。小阳不是她的孩子,而且还是男孩,应该没事,一定是自己乱想!

    「妈妈!」当小夏合上眼睛,準备继续再睡时,窗外一个小孩的声音再叫,听得小夏的心臟差点停跳。

    她瞪大了眼睛,睡意全消,死盯著窗口的地方!

    时鐘滴答滴答的走著,因為小夏的屏息和房间的寂静而显得格外响亮,一、二、三、四--

    没有动静。

    可是小夏的后背却感到了一股凉意。好像有什麼在她身后吹风,让她的汗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她没敢贸然行动,被单下的手慢慢摸索,感到阳阳的小手就在她的腰上放著,温暖而柔软,并无异常。

    「妈妈!」那声音第三次响起。而这一次,声音明明是从房间裡的某个角度传来!

    小夏大叫一声跳下床来,立即拧亮檯灯,接著伸手去抱阳阳。然后才一碰到阳阳的肩膀,就驀然觉出不对劲的地方--阳阳并没有睡觉,而是大睁著眼睛躺在床上,一隻小手伸得直直的,还保持著搭在小夏腰上时的姿势!

    「阳阳!」小夏下意识地喊了一句。

    阳阳动了。

    他小小的身体慢慢立了起来,眼睛还是看著小夏,只是目光呆滞、空洞、没有聚焦,这让小夏还以為自己身后一定有什麼东西。驀然转过身去看,却什麼也没有,连窗帘都一动不动。再转过身,就见阳阳动作僵硬地把小夏睡前折好的小衣服一件一件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彷彿看不见般,摸索著走到柜子边。

    看著梦游一样的孩子,小夏要捂住嘴才能保证自己不叫出声!

    阳阳睡在靠近门的一侧,此刻正好挡住去路,让小夏无法下楼去求救,而小夏也不敢大喊大叫,生恐强行唤醒梦游中的阳阳,会给他带来生命危险。

    只见阳阳摸索了一阵,慢慢把柜门打开。柜门上,掛著一整面镜子,随著阳阳定定地站在那裡,镜子中慢慢浮现出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秀气的五官、半长的头髮,正是阳阳的脸!然而眼神却不是他的,那眼神有如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无辜、惊恐、还带点好奇,根本是小童没有变化前的眼神!

    小夏壮起胆子,躡手躡脚地走了过去,想试著把阳阳从镜子前拉开。一步又一步,她慢慢向镜子前蹭!

    而随著她的走近,镜子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知道那该是她自己,可是,那不是她!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是硬安装上的,一点没有生气,就像两个玻璃珠!而且只一闪之间,她的脸模糊了起来,整个身体成為了一个黑影,镜子裡再没有岳小夏,只是一个黑色的人形!

    她咬紧打颤的牙齿,眼睛盯著镜子,手慢慢摸向阳阳的肩膀。镜子中,黑影也同时伸出手,但抓向阳阳的速度显然快了很多,吓得小夏立即住手,生怕有什麼异物藉自己的手伤害孩子!

    「妈妈!」镜子裡的阳阳突然叫了一声。

    话音才落,镜子外的阳阳再一次的动了。因為距离太近,小夏亲眼看到他虽然慢慢的离开,但镜子裡的影像却没走。阳阳的脸,小童的眼神,而且在裸露的皮肤上钉满了銹跡斑斑的铁钉!

    这是谁?阳阳?小童?还是别的什麼孩子?阮瞻的家是一个非常强的防护阵法,而且他的法宝也在这裡,没有什麼能不露声色地闯进来,那麼这个藉镜子来伤害阳阳的究竟是谁?

    小夏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解决现实中的事。眼见著阳阳打开门,走了出去,她略微安了点心,一边警惕著周围的情况,一边跟了出去。阳阳要想出去,必须经过楼下的大厅,那儿不仅有很多人,万里也在,所以一定不会出问题!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想,阳阳慢慢走到楼梯口,刚要下楼,却忽然抖了一下,像是被什麼人拉了一把,然后驀地转过身来,速度极快地跑回房间去!

    小夏追了过去,但才一到门口,就感到一阵凉风迎面吹来,门在她的面前『砰』的一声关上。她用力去推,门竟然从裡面锁上了!她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明白那个拐带小孩的东西要从窗口带走阳阳!

    「万里!」小夏跑到楼梯拐角处叫了一声,接著马上又『???』地跑上楼去。

    楼下的万里听到她的叫声,立即意识到出了状况,双手一撑就从吧台跃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向楼上跑,一到楼上就见到小夏在拼命撞门。

    他二话不说,一把拉开小夏,对著门用力踹了几,三、两下破门而入,刚好来得及把已经爬上窗台,预备向下跳的阳阳抱回来!

    「妈妈!」阳阳喃喃地叫,眼神还是呆滞的。

    万里对小夏摆了一下手,小夏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照做,锁紧了窗户,并且把那个没有封蜡的残裂幡摆放在窗台上。

    同时,万里两步跑到了门边,堵住了出口。

    「妈妈在哪裡?」他轻轻地问,声音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妈妈带我去找小朋友玩。」阳阳一边说,一边在屋裡转圈,「好多好多小朋友啊!」

    「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好多--好多--女孩子!」

    「阳阳是男子汉,不和女孩子玩。」万里继续诱导,「他们一定以為阳阳也是女孩子!」

    「我是男孩子!」阳阳脸上仍然没有表情,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但语气很生气,「我有小鸡鸡,我是男孩子!不信你们看!」

    他说著就去脱小裤子,但此时他不清醒,还在走著,所以一下把自己绊倒了,因為正走到床边,头一下子磕到床头桌的桌角上,豋时晕了过去,鲜血也从额头流下!

    同时,镜子『啪』的一声,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305#
发表于 2010-8-11 07:55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四章 背后有人

「天啊!他流血了啦!」小夏扑过去把阳阳抱在怀裡,又是紧张又是心痛,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总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强!」万里嘘了一口气,想想刚才的情况,感觉有些害怕!

    如果不是他恰巧知道阳阳心理最强烈的念头--就是对男性身分的认同,他可能无法把阳阳从这麼深的催眠状态中唤醒,就算硬拦住他,也可能严重伤害他的身体。

    不过说起催眠的话,假如是专业的医生来进行,也要医患接触才行,再高明的催眠术也不可能只凭藉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就控制别人,况且那声音还只有孩子的母亲,现在应该修正為守著孩子的女性才能听到,所以这明显是起到催眠作用的邪术,或者说是摄魂术。

    「他不会死吧?」小夏见阳阳还不醒,「他撞伤头的时候--」

    「放心,我很有把握,当时他已经不再想找那些女孩子们去玩了,所以他正处於甦醒的状态。」万里安慰小夏,「他只是撞昏了。」

    小夏抚了抚阳阳的额头,见上面的小伤口已经不怎麼流血了,稍微安了一点心,「可是就算是撞伤,也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才好,但阮瞻说过晚上不让我出酒吧的门。」

    「这不难,我也是医生啊,虽然是心理医生。」万里把小夏从地上拉起来,让她坐到床上,「你不要抱他那麼紧啦,那样他会透不过气的。」

    小夏茫然的鬆开手臂,看著万里给阳阳做些简单的检查,不知作什麼、说什麼才好。

    「没事,真的只是昏过去而已,脉搏、呼吸很正常。你看,他的小腿还蹬我,证明脑细胞活跃,又做新梦了。」万里把阳阳平稳地放在床上,「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天亮后我们去儿童医院给这色小子检查一下好了。」

    「真的没事吗?」

    「不相信我的医术吗?」万里拍拍小夏的手,「怪不得你一直备受小孩子和小动物的喜爱,爱心真是真挚丰富。」

    「别开玩笑!」

    「没有,我是说真的。不过,现在你穿好衣服和下楼去,把这个色小子也带著。那个想拐带小孩的东西再厉害,也不会在大庭广眾下行事。」万里环视了一下房间,「他们进不来这裡,过这防守大阵也防不了声音。」

    小夏点头答应,站起来去衣柜找衣服穿,不可避免地再次看到那面镜子。此时,镜子已经如一块铁板一样反射不出任何景物了,中间那条狰狞裂缝上不知何时渗出了一些血一样的东西,这些液体蜿蜒地流过镜面,形成了两个歪斜的大字--好阵!在阳阳身上,小夏真正见识到了什麼叫神经大条。

    这小子的头上顶著一道血口子,竟然还能一觉睡到天亮,早上起来除了抚抚头,彷彿点事也没有发生过,还对自己头上的伤有些洋洋得意。

    不过小夏是替王姐看小孩,所以难免胆颤心惊,於是坚持要去医院检查一下。阳阳很高兴不用去幼儿园,相当配合地吃了很大一顿早餐,然后一路蹦蹦跳跳的和小夏来到了儿童医院。

    这天早上,因為万里要上班,包大同要和他远在天涯海角云游的父亲网聊,所以只好由阮瞻陪著小夏和阳阳。

    两个人牵著一个小孩步行到医院,好像一家人一样,这让小夏的心底一直有一种隐密的快乐。而阮瞻虽然也很珍惜和小夏在一起的时光,可是心裡却装著更重的心事。

    昨晚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但没想过那个不知道是什麼的东西竟然能够通过声音和镜子达到目的,看来他的防护阵法还是要改善一下。而对方的目的是什麼呢?

    失踪的一直都是小女孩,这次為什麼选阳阳下手,因為他长得像女孩,还是因為小夏的缘故?镜子上的血和小夏的手被划伤有关係吗?

    假如有关係,就证明吕妍母子有问题。可是他昨晚一直守在吕妍家门口,从窗子能看到那对母子的行动,他敢肯定他们从没有出去过!

    难道他们法力高到可以遥控?或者,在背后作怪的另有其人!比如,那个『张嘉琳』!

    这是可能的,因為昨晚他们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妖邪之气,所以包大同一直满城乱跑的去追踪!儘管最后一无所获,但至少可以肯定确实有妖邪之物在城裡作祟。

    「我要怎麼和王姐说?」小夏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有些懊恼,「人家信任我,把孩子托付给我,我却让阳阳的脑袋上破了一条出血的伤口,这才是第一天哪!」

    「医生不是说虽然看著可怕,但不会留下疤痕吗?」阮瞻安慰著。

    此时阳阳被护士带去做脑部CT扫描了,看有没有脑震盪什麼的。

    「话是如此说,可是--」小夏抬头看看阮瞻,眼神中满是不安,「我怀疑昨晚的事不是针对阳阳,是因為我。如果是这样,那今晚危险还会来的。」

    「不要把什麼事怪在自己头上。」阮瞻温柔地安慰著她,「在你知道这件事情前已经失踪了那麼多的小孩,你并不是主因。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头绪,不过我会保证帮你把阳阳安全送还到他母亲手裡。」

    「可是这件事还是要解决啊,不然还是会有小孩失踪。」

    「有我。」阮瞻拍拍小夏的头,「放心,有我在!」

    一瞬间,小夏迷迷糊糊的,感觉这情景如此熟悉,好像在梦裡出现过一样,虽然她什麼也记不起来。

    「怎麼了?」阮瞻见小夏脸色发白,担心地问。

    「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头疼而已。」

    「那我去拿药,你乖乖坐著休息。」阮瞻站起身来,从小夏手中拿过单据,转身走入人群之中。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小夏长出了一口气,忽略掉因努力回忆而恍惚的大脑,知道她将会等上半天。这是一家全市有名的儿童医院,每天来就诊的人很多,掛号、看医生、批价、取药,没有一样不需要排队的。不过坐的时间长了,她感觉有些无聊,於是就东瞧西看的。看著看著,她就感觉有人注视著她,扭头一看,就看见走廊的拐角处有一颗小脑袋探了出来,额头上贴著一块有卡通图案的纱布,看到她发现了,笑著跑开了。

这小东西精力旺盛到如此地步,看来身体应该没有大碍。在路上时,因為阮瞻一直沉默,显得比较冷酷,所以他还比较老实,现在见阮瞻不在,他又开始调皮了。

    「阳阳,别乱跑。」小夏忍不住叫了一声,但见走廊裡的人都看向她,知道在医院不能喧哗,只得起身去追。

    哪知道阳阳故意要和她玩捉迷藏,又滑溜的像一条小鱼一样,『咯咯』笑著,在医院地形复杂的走廊裡窜来窜去,让小夏就是捉不到他。

    「好小子,你等著,看阿姨捉住了你,怎麼收拾你!」阳阳的行為勾起了小夏心中的孩子气,她咬牙切齿的挽挽袖子,一直追阳阳到了住院区的后门大厅。

    只见阳阳身穿牛仔服的小身体一闪就隐没在门后,但还是露出了一点蓝色,显示他就躲在那裡。
    果然是小孩子,根本没有心机,连使个小诡计都那麼可爱!

    小夏心想,微微一笑,假装四处乱找,慢慢蹭到门口的台阶上,然后猛地跑进后厅去!

    没有!

    她明明见到那蓝色的一角就在门边停留著,根本没动过,怎麼会没有?!而且不仅是没有阳阳,整个住院区后厅一个人影也没有,虽然是大白天的,但还是让小夏感觉到了莫名的紧张。

    她立即决定离开,但才一转身,一面镜子就映入了眼帘,或者说是她的身影进入了一面落地镜!

    她是直接冲进来的,以為阳阳就在左手边的门后,那一侧还有逃生梯,而正对面的是一条黑且静的走廊,右手边她并没有注意过,现在才知道,那一侧有一面大镜子,正对著逃生梯!

    可怕的是,她在镜子不只看到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就站在她身后,正在慢慢探出头来--復古的碎花连身裙、长头髮、瓜子脸、大眼睛,正是张嘉琳!

    本能的,她回过头去看,可是身后什麼也没有。但她再看镜子,却发现那女孩已经开始往她的背上爬了!她吓得反过手去抓自己的背,手中什麼也没有抓到,可镜子中的小女孩却仍然在继续!

    「南无地藏王菩萨!」惊恐之中,她大念了一声。

    眼见著一道黄光闪过,背上的小女孩消失不见了,可在身体的另一侧却传来另一个声音!

    阿--姨--

    小夏下意识地望去--黑暗的走廊中,亮起了一盏盏荧光小灯,这些小灯是一对一对的、闪烁著,慢慢向前移动。走近些,小夏骇然发现那不是灯光,而是一双双孩子的眼睛!许多许多的孩子,许多许多的眼睛!那些孩子的眼睛有如夜间的野兽一样明亮,脸上和身上却血肉糢糊,嘴裡却还颤微微地叫著--

    阿--姨--

    这麼多次遇险的经歷了,小夏却头一次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但她还是拼命催促自己逃开!她两、三步跑出后厅,想顺著原路跑回去。

    她不知道遇到的是什麼,但是这是白天,竟然还让她遇到这种事,她不明白是為了什麼!

    「小夏阿姨!」一声哭叫从她身后传来。

    她听得清楚,是阳阳。转头一看,见一排车库的阴影下,阳阳被那个『张嘉琳』拉著,不停地哭叫,小手向她伸著,小脸上满是惊恐和泪水,彷彿要让她救他!

    小夏一急,立即想跑过去,但突然觉得有点不对!阳阳头上那块包扎伤口的纱布并没有卡通图案,那不是阳阳,是幻术!

    想到这儿,她转向要跑。可是她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凭空而来,拉住她的手,把她扯得转了一个圈,直直地奔向一个白色的小门,连一点挣脱的机会也不给,直接把她扯了进去,而后重重关上了门!

    停尸房!

    一进门小夏就知道这是哪裡。不仅因為那特殊的消毒水和腐臭的混合味、那两排金属的柜子、还有中间那四辆并排放著的手术车。车上盖著白色的被单,单子下起伏的人体,都证明了她的判断!

    小夏惊恐地看著眼前的情景,慢慢向后退著,尽量放轻步子,可是还没等到她蹭到门边,面前一张手术车上的白单子突然动了一下!

    喵--

    突如其来的猫叫后,一条黑影向小夏扑来。她下意识地闪躲,只觉得手上一热,那隻受伤的手再一次被重重抓伤!而那隻黑猫却在这一抓之后,『嗖』地一下鉆到了另一张车下!

    哪来的黑猫,据说,尸体下窜出黑猫的话,是会乍尸的!

    『噹』一声,一张停放得好好的手术车轻轻碰撞到金属冷柜上,发出一声奇异的脆响。紧接著,白单下的物体以极慢的速度慢慢抬起,有两辆上的尸体还是两侧同时抬起!

    小夏连大气也不敢出。她听人说过,这时候不能跑,不能大呼吸,因為乍尸的尸体是随风而动的,假如没有动静,他们就不会被惊起来,所以她要极其细的呼吸,绝对绝对不能动!

    四辆车上的尸体慢慢立起来了,被单也随之落下。小夏看清那是两个血肉糢糊的年轻女人,而那两辆双侧翘起的手术车上,则是四个同样狰狞可怕的小孩尸体,他们是被脚对脚地安排在同一辆车上,此时正直挺挺地面对面坐著!

    不要动!不要动!不要呼吸!不要呼吸!

    小夏不断地提醒自己,同时一厘米一厘米地向门边蹭--

    然而突然,她感到左上方有什麼不对劲,好像那裡有什麼东西盯著她!那感觉如此强烈,让她觉得自己整个左边的身子都凉透了,彷彿那个盯著她的东西近在咫尺!

    慢慢地,她转过头向上看去。

    左侧的冷柜上面垂下来两条白白的细腿,在上面,一个小女孩青白的小脸笑嘻嘻的对著她,看样子坐了好久!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1

主题

0

好友

359

积分

超级会员

Rank: 5Rank: 5Rank: 5Rank: 5Rank: 5

306#
发表于 2010-8-11 08:05 PM |只看该作者
看完了~~~ 嘻嘻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307#
发表于 2010-8-11 08:56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五章 五行禁法

张嘉琳!

    儘管小夏一再提醒自己不要擅动,可是这意外还是让她不自禁地轻叫出声,并本能地向后猛跳一步。几乎是同时,耳边『咚咚咚』地传来几声闷响,那些随风而起的尸体纷纷跳落到地上,并向著有人类呼吸的地方跳了过来!

    来不及呼救,慌忙之中,小夏迅速趁他们合围之前跑到右边。那裡有一根铁短棒,大概是為了帮助开啟不灵活的冷柜之用的,她听人家说过,乍尸的时候,只要让他们掐到什麼圆柱形的东西,他们或许会住手!

    耳后『忽』地袭来一股冷风,小夏头也不回,反手把那铁棒向后一扔,只听一声刺耳的指甲划过金属的声音,第一个追上小夏的年轻女人的双手死死抓住了那根铁棒,血肉之躯的五指已经深深插入了坚硬的钢铁之中!

    她裸著身体,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因為失血而呈现出的粉红色肌肉外翻著,肠子也甩在外面一部分,其餘的地方全部焦黑著,死状极其残酷!

    她的样子又可怕又噁心,惊得小夏在躲避第二具惊尸时慢了半拍,人虽然扑倒在地,险险的避开这一击,但肩膀却被因异变而变得异常尖锐的爪子带了一下,豋时又痛又麻!

    不过她没有时间看一下自己的伤口,趁倒伏在地之机,手脚并用地爬到了临近的一辆手术车下!

    惊尸和殭尸一样,不能弯腰,所以藏在床下就能躲避他们一阵,拖延一些时间,只要她多坚持一阵子,就算现在是白天,医院裡也是人满為患,阮瞻也一定会发现她不见了,会来救她的!

    --

    头顶上的重响表明那两具惊尸已经跳上了手术车,并用力跺著脚,似乎要把这车踩碎,而从地面和车体的震动来看,这只是早晚的事!

    掛在手术车上血跡斑斑的白布单令人胆战心惊的一点点向下掉,在小夏紧张的注视中,终於彻底落在了地上。露出后面遍佈血跡的八隻小脚丫。在布单落下的一刻,齐齐的向前跳了一下。

    小夏这才注意到手术车很高,而那四个孩子都很小,如果她躲在车下对那两具成年惊尸来说是看不到的,但在这四具小惊尸面前根本无所遁形!何况,车子马上就要散架了!

    小夏屏住呼吸,一边摸索著一直背在肩上的背包,一边慢慢向后退。她的行為令她的热力和人气一瞬间有些微弱,让那六具大小惊尸有些疑惑,暂时失去了目标。但小夏不可能永远不呼吸,就在她的后背抵上墙壁的一刻,终於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而这也同时给了惊尸们信号!

    『呼』的一声,两具在上,四具在下,惊尸们以人类不能有的速度和力量齐齐向小夏跳了过来,如果以这种状态落在小夏身上非踩死她不可,就算有幸不死,那四个矮小的孩子惊尸也会掐死她!

    电光火石间,小夏猛地举手,把符咒猛地一丢,大喊一声,「南离天火,化三昧,炼!」

    包大同说过,分不清什麼符咒配什麼心法不要紧,只要在拿符咒时心裡默念一遍心法,手裡感觉热乎乎的就一定是金木水火土中的『火』。同理,感觉软软的是『水』;感觉凉凉的是『金』;感觉硬硬的是『木』;感觉粗糙的一定是『土』!

    她的五行禁法是学自包大同,从没用过一次,完全是现学现卖,但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其他自保的办法。这种法术的符咒是包大同画的,咒语她也不熟悉,现在能流利的讲出来,是因為她在向后退时在心裡默念了好多遍!包大同还说过,使用这五行禁法时,水平强的能伤敌於无形,因為天地万物都脱离不了这五行属性,连人的命格都与此有关,如果水平差,也能在敌人面前形成无形结界,暂时保住施术人!

    她期望会有效果!

    『』的一声,那符咒在她出手的一瞬间燃烧了起来,变成一团小火球飞了出去。只是--小夏虽然扔出了符咒,但是她手法不对,一味用蛮力,所以那张纸并没有飘远,所以那火球在她面前一尺处落下,反而吓了她一跳。

    但饶是如此,她的举动还是起到了阻挡作用,虽然法力微弱到可以不计,却仍然让六具惊尸顿了一顿,给了她逃出合围的时机!

    只有三秒鐘!

    她迅速站起来,从冷柜和手术车的缝隙间冲过去,一边跑,一边又拿出一张符咒,感觉软软的,於是在意识到后面追兵已到时,又一次使用五行,「倾尽三江,浪滔天,困!」

    一瞬间,她感觉一股水气迎面而来,后面追击的脚步明显停顿了一下。只是她的法力太弱了,儘管不断的拋出符咒,并配以相应的心法,但对惊尸却只能起到暂时的阻挡作用。好像她拿著一只遥控器,她按下按键,追击的画面就会定格;只要她一鬆开,惊险场面还要继续下去!

    「借地五方--移三山,镇!」土禁法,它绊倒了后面的六具惊尸。

    「乙木青龙--画万剑,斩!」木禁法,但在使用这个禁法时,不熟悉的心法咒语使小夏结结巴巴的。

    「金刚护体--佛光映--那个那个--破邪!」金禁法,情况的紧急已经让小夏语无伦次了!

    眼见著符咒越来越少,可她和惊尸的距离就是拉不开,小夏不禁分外焦急。而此时,一直坐在左侧冷柜顶上的『张嘉琳』突然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还会些法术,这可好玩啦!」她童稚的声音却说著恶毒的话。

    小夏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她天真的脸庞上,同样有著成年人般的眼神,此刻面对著小夏,一瞬间让她感觉到其中包含著算计、精明、恶意和嘲笑,甚至一点妒忌和必杀她而后快的狠毒,相当复杂。尤其是青白小脸上那副看猴戏般的表情,让小夏心中的惊恐一下子转化為了愤怒!

伴随著『张嘉琳』清脆的笑声,小夏用火禁法再一次闪躲过了惊尸的袭击,一边围著屋子乱跑一边大声道,「少得意!阮瞻会来救我的!然后他会灭了你,他无所不能!」就在小夏第一次使用五行禁法的时候,阮瞻刚好发现了她的失踪。

    本该坐著小夏的位子上,此刻却坐著一位怀抱婴儿的年轻父亲。而此时阳阳已经做完脑部扫描,正被护士送回来。

    「小夏阿姨呢?」阮瞻问。

    阳阳高高地仰著头,老实的摇摇脑袋。在他小小的心裡,认為面前这个叔叔太严肃了,在他面前还是不要调皮,老老实实為好。

    阮瞻蹙紧了眉头,知道小夏不会无缘无故就离开,现在情况相当不妙!

    其实他和小夏间本来有心灵感应的,当时在洪清镇裡,无所顾忌的感情让他们彼此心灵相通,可是為了斩断这一缕情丝,他消除了她的记忆,不知為什麼,这种感应也好像消失了一般。现在她不知道去了哪裡,遇到了什麼,他却感应不到她在哪裡,对此他追悔莫及。

    冷静!冷静!

    他逼迫著自己,同时脑筋迅速转动。

    一般而言,魂体是不能在白天、或者人多的地方出现的,这就是人们认為白天和人群聚集的地方比较安全之所在。可是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他们面对的妖邪至少有三百年以上的道行,也就是说已经修炼成鬼妖。这样即使在白天,它只要找到阳光不直射并并且阴气重的地方就可以出没,小夏在吕妍家门口的旧车棚见到那个叫张嘉琳的妖邪就是如此。

    而据他猜测,现在这些怪事的发生,最可疑的人就是吕妍母子和『张嘉琳』,但可惜的是,每次发生状况时他都不在,而且他们的监视活动也没有什麼进展,怀疑并不能转化為确定。假如小夏的失踪与这三个人中的一个有关,那麼一定是『张嘉琳』做的。很简单,从时间上看,此刻包大同一定和他老爹网聊完毕,现在会身在吕妍家,帮助这个可怜的寡妇儿童用品店开张的事。他人虽然看来嘻嘻哈哈的,可是很机灵,那对母子就算是法力高强的鬼妖,也不可能当著包大同的面作怪。

    这裡是医院,小孩出现不会起任何人的怀疑,特别是考虑到她会变化及其施展幻术的情况下。而在排队取药时,通过其他人的讨论,阮瞻还听到了一个对他的猜测更加不利的情况。

    今天早上,靠近儿童医院的一家铝粉厂突然发生锅炉爆炸引起的连环爆炸,而这家铝厂的厂区内就有自办的职工幼儿园,偏偏锅炉房离幼儿园最近,所以那裡的损失最為惨重。现在医生们大多还在急诊区进行抢救,所以门诊这边会格外忙碌,病患也越积越多。

    重要的是,这次爆炸很剧烈,伤亡惨重到停尸间都放不下遇难者的尸体,要用手术车来应急的地步!

    想到停尸房,阮瞻的心一紧,明白假如发生什麼,一定会是在那裡!

    他一把抱起阳阳,把他放在一个空下来的空位上,趁人不备在椅背上画了一个符咒,还在阳阳头上的卡通纱布画了一个,「听我说阳阳,你是男子汉吗?」

    阳阳听到这个,很郑重的点头。

    「那好。叔叔有事要离开一下,你就坐在这裡,无论谁叫你也不要离开,哪怕是小夏阿姨,哪怕是你妈妈!」他握著阳阳的小肩膀说,「男人说话要算数,寧死也不背叛诺言,你能答应吗?」

    「有大老虎咬我,我也不能离开吗?」阳阳认真地问。

    「不能离开,而且叔叔在你身上放了小火苗,大老虎咬不到你。告诉叔叔,能做到吗?」阮瞻焦急万分地等待阳阳『思考』。

    「好吧。」阳阳终於重重的点头,阮瞻立即站起身来,向走廊的那一侧跑去!

    走廊的这一侧能通向后面的住院区,一边情况下,停尸房都会在整个医院的后门处,距离车库、锅炉房什麼的不远。

    阮瞻一边跑一边判断著路径,当他跑到住院楼的后门,明显感到了一股阴气,虽然已经散了,但他还是确定这裡一定曾经发生过什麼,而远处,一个白色的小门刺目的出现,门上有一盏长年亮著的红色小灯,明显说明那就是他要寻找之地。

    而车库的阴影下,站著一个小女孩!

    张嘉琳!

    一瞬间,他脑海裡闪过一个念头,想要马上和她斗法,不让她再去祸害那些无辜的孩子、那些无辜的家庭,可是另一个声音提醒他,救小夏要紧!那是他最重要的,他寧愿失去全世界、背叛全世界,也不愿意她受到一点伤害!

    只有一秒鐘的时间让他做出决定,而这个决定根本是不必要做的,他的心早就為他做了选择!所以他理也没理那个一脸挑衅的妖邪,只是把灵力集中在天眼之上,仔细看了『张嘉琳』一眼,然后一手劈出一掌,另一隻手虚空画符,直接来到停尸房前!

    这一掌是最近根据父亲教给他的口诀研习出来的,看著平淡无奇,实际上当掌风到达敌人面前时,凝聚在一起的灵力会突然散开,从四面八方打击对手,令对手很难躲避。而今天他第一次使用,就见『张嘉琳』急忙比划了一个手势,她的身体立即后退了好几米,像幅画一样贴在墙上,让掌风失去目标,沿墙面一扫而过!

    没有打中!而同时,张嘉琳设置在停尸房前的禁制也没挡住阮瞻,让他一个火手印就把本来关得死紧的门解决了!

    气愤的冷哼声从身后传来,阮瞻根本不理,一脚踏入停尸房,见另一个『张嘉琳』坐在冷柜之上,正看著小夏疲於奔命地躲闪,而一具小惊尸已经追上了小夏的脚步,正挥手向她的腿抓去。
    阮瞻想也不想,一手伸两指指向『张嘉琳』,一手再次虚空画了一个拖长尾的符咒指向那六具围攻小夏的惊尸!

    『哧』的一声和『』的一声同时响起,指向『张嘉琳』的手指上激射出一道白色光芒,穿透了她的身体,眼见她迅速变得透明,而后含怒消失,而另一隻画符的手则飞出六点星火,分别击中惊尸的脑后,让他们突然定住,而后委顿在地!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308#
发表于 2010-8-11 09:03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六章 讨论(上)

只一眨眼的时间,刚才停尸房内『热闹无比』的追逐场面已然停止,整个空间寂静得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

    阮瞻迈过倒在地上的六具尸体,把跌坐在墙角的小夏扶了起来。她没有哭,可是剧烈地颤抖著,显然惊惧未过,一隻手还死死抓住最后一张符咒。

    「这个--是火符。」小夏无意识地念叨著。

    「我知道,我知道。」阮瞻拉起小夏的手,温柔地掰开她握得发白的纤指,把那张符咒拿开,然后把她抱在怀裡,极力安抚著她的情绪,让她放鬆,心疼她必须面对的一切。

    她是胆子小、八字轻的人,可是这一路走下来,她竟然可以在横死的惊尸的追击下坚持那麼久,实在是不容易!那要经过多番痛苦的磨练才办得到。其实她从未主动招惹过任何东西,可為什麼邪祟总是找上她呢?到底是她带给他麻烦,还是他拖累了她?或者是他们天生的命运不可分割?

    「我要吓死了!」小夏在阮瞻的怀裡低声咕噥了一句。

    在他的怀抱裡,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迅速平静了下来,已经不再发抖。只是,这感觉為什麼这麼熟悉?好像他曾经这麼拥抱过她,也许还更加热烈地对待过她?可是為什麼那情景那麼模糊呢,是因為一切都发生在梦裡吗?是因為她太渴望他的爱了吗?

    「来,握著我的手就不怕了。」阮瞻放开小夏,「现在我们必须离开这裡去接阳阳,那妖邪没有伤了你,很有可能对他下手。」

    阳阳的名字让小夏『啊』地叫了一声,驀然想起还有个孩子需要她保护,现在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她焦急地向外跑,却被阮瞻一把拦住。

    「别忘了隐身。」阮瞻在小夏的额头上轻轻画著。

    小夏心裡鄙视了自己的鲁莽一下。明白停尸房此刻已经如同战场一样,如果证实没人来过这裡,那麼这场面顶多会被当成灵异事件流传一阵罢了,但如果有人发现他们曾经在这裡出现过,麻烦可就大了!

    画符完毕,阮瞻带小夏一步踏回门诊部一处偏僻的角落,见左右无人,撤掉了隐身符,然后到走廊去接阳阳。一拐过楼梯,一眼就见到阳阳坐在椅子上,后背紧贴著椅背,一副倔强的模样。

    「阳阳,你没事吧?」小夏拉著他的小手问,哪知道阳阳甩脱了她的手,警惕地望著她。

    「阳阳了不起,是个男子汉!」阮瞻抚抚他的小脑袋,不著痕跡地把先前画的符撤掉,「不过现在这个是真正的小夏阿姨,不是坏人扮的。来,我们先离开这裡。」他伸手抱过阳阳,带著小夏到医院对面的街心公园坐了坐。

    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小夏心安了一点,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噩梦。而此时,阳阳对她的戒备也不那麼强烈了。

    「刚刚有坏人扮我,欺负阳阳吗?好吧,等我们再见到这个坏人就打他!谁叫他是坏人!」小夏把阳阳抱在自己膝上,感觉他紧绷的小身体在她呢喃的软语下和轻吻下逐渐变得鬆弛下来。

    阳阳把头凑近小夏的脖子,用力吸了一下,然后又响亮地印上一个吻,痒得小夏不禁笑了起来。

    一旁的阮瞻看到这个情景,心裡不断骂著自己,因為他竟然妒忌阳阳和小夏那麼亲暱,虽然这小子只有五岁大。

    「这是干什麼呀?」小夏问阳阳。

    「我在闻小夏阿姨的味儿。」阳阳认真地说,「小夏阿姨身上甜甜的、香香的。」

    「所以知道我是真的吧?原来阳阳是属小狗的。」小夏抚抚他额头上的卡通纱布。

    刚刚『张嘉琳』一定是幻化了阳阳的形象来引诱她,幸亏她认出了纱布上的不同,不然还不知道会被带到哪裡。从某种程度上,这这孩子也帮了她啊!

    「发生了什麼事,告诉叔叔。」阮瞻坐在小夏的身侧问。

    「我是男子汉,说话算数,不离开椅子!」一提到这个,阳阳毕竟还是个孩子,禁不住委屈起来。

    「然后呢?」

    「然后有个护士阿姨来,要带我去找叔叔。我不肯,她很生气,想打我,可是没打到!」

    「再然后呢?」

    「然后妈妈和小夏阿姨都来了,说要回家。我说要等叔叔啊,妈妈和小夏阿姨就骂我不听话,说要放狗咬死我!」

    「妈妈和阿姨同时在吗?」

    阳阳用力地点头,「狗好大哦,牙齿那麼长。」他夸张地伸长手臂,「可是我是男子汉,我不怕。」

    「结果呢?」这回是小夏好奇了。

    阳阳『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像很开心,「狗狗头上长了一个很大的火球喔,烧得它一直跑一直跑,不见了。」他把阮瞻留下的防护符咒所形成的火看成了那隻幻狗身上长火球。

    「然后假的小夏阿姨和妈妈,我是说坏人扮的那个,也跑了,是吗?」阮瞻再问。

    阳阳又一次用力点头,表示阮瞻猜得正确。

    「那麼小夏阿姨身上的味道是甜甜的、香香的,那个坏人身上是什麼味儿,阳阳记得吗?」

    这一次,阳阳没有回答,彷彿没有听懂,阮瞻只好重复了一遍,但阳阳还是表情茫然,显然以他那麼小的年纪,对味觉的记忆不是很深。而且,他很快被一隻蝴蝶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挣脱开小夏的怀抱,跑去追了。

    「可以让他单独跑开吗?」小夏担心地问。

    「有我在,不会出事,让他玩会儿吧。这麼好动的小子,被捆了一早上了。」

    听阮瞻这麼回答,小夏放下心来,和阮瞻一起静静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著阳阳这麼快就忘记了一切,快乐的跑来跑去,心裡有一种奇怪的甜蜜感。幻想著如果有一天她能这样,和自己的老公、孩子这麼平静幸福的生活该有多好,当然那个老公要是阮瞻才行。

    她望著不时过往的行人,心想為什麼没有人误会他们是小夫妻带著孩子出来呢?电影裡都会现这样的情节,有一个好心且多话的人出现,羡慕地问起这个问题。这会让男的尷尬,女的娇羞,然后藉机会使双方的感情更进一步。现在為什麼没有人来做促进她和阮瞻关係的好事呢?

她心裡抱怨著,眼睛一直盯著前方的草坪,期望有这样的天使出现,但她还没见到天使,就见到那个调皮捣蛋的小恶魔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倒在地,脸孔正好扎到树窝儿裡,也许是园丁刚浇过水的缘故,弄得他一脸湿泥。

    阮瞻快步走过去把阳阳拎了回来,小夏则掏出纸巾帮他擦。可是才把他的嘴巴从烂泥中拯救出来,他就忙著对阮瞻说,「叔叔,我想起刚才那个坏人身上的味儿了!」

    「什麼味?」阮瞻急忙问。

    「烂泥味啊!」阳阳笑了起来,再次想挣脱,却被小夏死死拉住。

    「你给我站住,还没擦乾净哪!」

    「男子汉不能撒谎喔!」阮瞻再问。

    「我没有骗叔叔,就是烂泥味嘛!」阳阳有点不高兴,噘起了嘴。

    「好吧,我道歉。」阮瞻说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小夏和阮瞻带著阳阳在公园消磨了一个上午,中午在外面吃过午餐后才回去。这时,学雷峰的包大同已经回来了,下午没有病人,但要到学校去讲课的万里顺道回来打听情况,所以他们几个人把已经睡著的阳阳安置在目力所及的一张长[词语过滤=#313]上睡觉,大人们则都围坐在吧台边上『开会』。

    「来,哥哥抱一下,受了那麼大的惊吓。」听小夏说完在医院的遭遇,包大同对小夏伸出了双臂。

    「你就噁心吧!还『哥哥』?」万里见小夏向后缩,和她换了个位子,「把全世界的人全噁心死了,就剩下你一个人活著好了。」

    「那倒不必。」包大同痞痞地笑,「女人不用死,男人全死光好了。当然,我老爹得留下。」

    「慢著。」阮瞻打断两个人斗嘴,眉头锁得死紧的望著小夏,「你说,你的肩膀让惊尸扫了一下,当时热辣辣地疼?」

    见阮瞻注意到了别人没注意到的细节,小夏感到很窝心,「是啊。不过奇怪的是,后来我发现衣服都没有破,而且也不太疼了,只是有点痒,我想--」

    她话还没说完,阮瞻就突然冲了过来,粗鲁的一把撕开她的衣服,露出她整个雪白的左肩。小夏被他突然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只是本能地按住衣服,确定保住左胸地春光没有外洩。

    「哇,传说中的人狼!」包大同叫了一声。

    「别废话!过来解尸毒!」阮瞻绕到小夏背后,连她的手臂一起拦腰抱住,让小夏向后倚在他的胸膛上。

    「尸毒?刚死的人怎麼会有--」包大同看到小夏的肩膀,见那圆润可爱的肩窝上有几个乌黑的指印,衬著白嫩的肌肤,显得格外狰狞,立即改口,「果然有尸毒。」

    「还好,还好没有浸到身体裡。」阮瞻闭著眼睛感受一下怀裡柔软的身体,有点后悔没有早点回来,在公园裡耗了一上午,「你的道术最正宗,你来解!」

    包大同虽然是个嘻皮笑脸、插科打浑的人,但从来分得清时机,关键时刻绝不会耽误事,闻言立即跑到吧台裡倒了一杯红酒。

    「现在没有硃砂,而且酒有热力,属阳,有好处。」他一边解释,一边伸指在酒杯裡,沾著那红色的液体在小夏的肩膀上画著什麼。小夏只觉得他的指尖又湿又凉,但还没有机会问明是怎麼回事,就见自己的肩膀上出现一个红色的符咒,模样像是无数个小勾子刺进她的肉裡。

    「这个很简单,只是有点疼哦。」包大同对著小夏笑了一下,伸出右手两指在自己眼前晃晃,好像写了个什麼字一样,然后轻轻把这两指放在小夏肩上的符咒处。

    他的手指才一落下,小夏就感到了抓挠般的疼痛,好像有一条线埋在自己肉裡,正断断续续地被人向外拉。现在她才明白阮瞻為什麼从后面抱住她,虽然还没疼到会昏倒的地步,虽然她有心理準备,但还是抖了一下,幸好身后的身体给了她稳定的支持,让她没有叫出声。

    只见包大同闭上眼睛,嘴唇轻轻动著,就这麼保持了几分鐘才慢慢收拢手指,好像从小夏的肩上捏起什麼一样,慢慢向回拉,当拉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突然猛地一扯。小夏疼的倒吸了一口气,但同时觉得身体轻鬆了很多,好像卸掉了什麼东西一样。而她肩部的皮肤还是毫髮无损,彷彿从没有东西进去过又被拉出来,只是那几条黑印消失不见了。

    「这玩意怎麼办?乱扔是会污染环境的。」包大同举著手。

    万里和小夏看不出他手裡握著什麼,可是阮瞻看得到那几条淡淡的黑气,於是伸指画了一个花朵样东西一挥,只听空气中『哧哧』响了几声,包大同一脸羡慕地放下了高举的手。

    「你竟然能化解邪气了吗?教我教我!」他有点兴奋。

    阮瞻点点头,一点也不藏私。他低头看看小夏,见她神色如常,肩膀上也没有黑气了,「你怎麼样?」

    「她不会有事。」包大同说,「拔毒只是当时有些疼,并不会有后遗症,何况我对小夏用的是最轻、最有效果的手法,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件衣服,你这是关心则乱!」

    「好吧,我去换。可是--」

    「镜子已经拆掉了,不要怕。」万里明白小夏心中所想,回答她。

    有了这样的保证,小夏立即回到楼上去换衣服,当她再度回到楼下时,见那三个男人正讨论著什麼。

    「我错过了什麼话题?我现在也是受害人,有权知道。」她说。

    「我们在讨论尸毒的事。」万里说,「据这两大神棍讲,刚去世的人是不会有那麼重的尸毒的,是有妖邪在背后施法促成的。」

    「张嘉琳?」

    「我敢肯定。」阮瞻说,「想想你遇袭的整个过程,就是她使展的幻像,让你追著阳阳而去。实际上,阳阳一直和护士在一起。而当我去找你时,她又想来带走阳阳,幸好我提前有準备,但最重要的是,小孩子眼睛乾净,她的幻像不容易吸引阳阳,而门诊部走廊裡人太多,阳气大盛,她纵然法力高深,可阳间毕竟不是她横行的地方,所以她才破不了我的结界。」

    「不过她能在大白天出现,还能在人多的地方顶一阵子,已经好厉害了!」包大同嘆了一声,「你和她打过照面,看出什麼来了吗?」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309#
发表于 2010-8-11 09:06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七章 讨论(下)

阮瞻点点头,「没错,这个妖邪很嚣张,大概很看低我,因為没有掩饰。我看到她心口正中有一团红色的阳气,我猜那个就是这妖邪的原身。这叫张嘉琳的小女孩本身没有问题,她只是被借用了身体,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

    「我说呢,张嘉琳和小夏没怨没仇的,為什麼要伤害她呢!」

    「问题是那红色妖邪和小夏有什麼怨仇?」万里说,「还有它為什麼要弄走那麼多孩子?是有目的的行為?还是只是随性而為的?」

    「事实上,那红气有一些形状。」阮瞻若有所思地继续说,「好像一朵红莲。我不明白的是,莲花是圣洁之物,為什麼妖气要练成那个形状呢?」

    「或许是和它生存的地方、修炼的地方有关。你知道人总是潜意识中复製自己熟悉或者喜欢的东西,这种类似於本能的行為非常真实。」万里说。

    「说到它的出处,我还有一个信息。」阮瞻不自觉地瞄了阳阳一眼,「这小子差点被那妖邪捉去,不过他说他闻到了它的味儿。」

    「它的味儿?」包大同讶异的笑,「你相信吗?这麼个小傢伙。他可能是胡说,也可能是想像。你知道,小孩子嘛,总是把很多不真实的东西信以為真。」

    「做一个可能性的假设未尝不可。」万里说,「可不能小看小孩子。他们往往比大人想像的要聪明得多。」

    「我也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小夏仔细回想著当时阳阳的表情,「他说有一股湿泥味儿。」

    「好吧。」包大同耸耸肩,「我们不要全信也不要不信。但是我最感兴趣的是。是『它』还是『它们』?」

    「那要看吕妍母子是不是和我们所怀疑的一样。」阮瞻说。「假如他们只是一对古怪的普通母子,就是『它』,否则,就是『它们』!」

    「你刚才说,在医院就看到两个『张嘉琳』?会不会--」包大同以指叩击著下巴,看向阮瞻。

    「我觉得在停尸房裡的是她的分身,因為我能看出她是虚体,只能防御,不能进攻。可是这也证明她有多麼强大。竟然会分身术。」

    「有没有可能更多?」万里问。

    包大同不可置信地看了万里一眼,好像万里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能让我们探测不出他真实身份的妖邪至少要有两、三百年的道行了,你觉得这种东西市面上会很多吗?」

    说到这裡,阮瞻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张嘉琳』的状态,不由得皱眉道,「据我看,我们先前的猜测有误,『她』或者『他们』存在的时间可能更久远。」

    当时他打出新研习出来的法术,虽然逼得那小女孩手忙脚乱,但却没伤她分毫。考虑到她非常轻视对手,就能证明她本身的实力是很强大的。

    在人类社会,是青壮年在体力和智力上佔优,但对於妖邪而言,越是看似柔弱的东西越凶。比如女人、比如小孩子。

    「困难还是多準备一些好。」万里说。「我们假设他们有三个,阿瞻和小夏遇到的这个女孩看来比较嚣张,那麼另两个呢?」他说著就看向包大同。

    包大同摇摇头,「我今天一早就去帮忙他们开业,一直暗中观察,结论是--假如他们是妖邪,那他们可太厉害了。他们不仅不惧怕人多,也不惧怕阳光,甚至吕妍是亲自点燃的鞭炮。当然小童身体差,早上的阳光还可以,到正午时吵著头晕,回到后面去了。我藉口店裡气息不正,还摆下了驱鬼除魔的风水阵,但她们还是一点马脚不露。」

    「会不会我们猜错了,她们母子没有问题呢?」小夏提出了一种可能,但马上被阮瞻否决了。

    「相信我,小夏。那对母子绝对不寻常,至少,小童绝不如妳想的简单。只是人的性格不同,妖邪也分好多种,有的相当嚣张,比如『张嘉琳』,有的就很谨慎,后一种更不好对付。」

    小夏沮丧地垂下脸,心裡多麼希望他们猜错了,她无法相信这麼可爱的孩子竟然是害人的东西!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难以接受的东西。」万里拍拍小夏的肩,「想想那些失踪的无辜小孩,他们现在不知是死是活,但假如他们还活著,我们灭了那妖邪就可以救出他们了!」

    「我明白。」小夏点点头,想抬手去拿放在吧台上的汽水,但在心情不佳下,手磕在了吧台的边上,正巧碰到她左手上的伤口,忍不住轻叫一声。

    「妳这冒失的丫头,小心点啊。」因為万里就坐在她身边,所以拉过她的手来检查,哪想到阮瞻斜刺裡伸过一隻手,把小夏的手握在他手裡。

    「给我剪刀。」他盯著小夏手上的纱布说。

    「干什麼啊?」万里有些愕然。

    「他今天受刺激了,见了纺织品就要毁坏。」包大同咧嘴笑了一下,「刚才变人狼撕人家衣服,现在就要剪掉人家包扎伤口的绷带。」不过他话是这麼说,但还是跑到楼上去拿了药箱、剪刀和他自己的一只木箱。

    阮瞻也不解释,只是细心地剪开小夏伤口上的绷带,见她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条细长的伤口,看起来并不严重,但呈现一种奇异的红色,不仔细看会以為是伤口上的结痂,但他却在那小伤口上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这样小的伤口,怎麼会有这麼重地血腥气的?

    「这麼多天了。怎麼没有癒合?」万里皱起了眉,也发觉事情有些不对,「不是看过医生了吗?」

    「怎麼回事?我没觉得有什麼异常啊。」小夏见阮瞻和万里对她的手指那麼感兴趣。

    「如果不是妳碰了一下伤口。我也没有意识到。」阮瞻说著把灵力聚集起来,用心感觉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知道那妖邪為什麼能破了我的阵,通过镜子和声音伤害人吗?」

    「不是因為我的手吧?」

「是因為妳手上的血气,他只吸了妳一点血气,然后就可以施妖法找到妳,就好像电话线路一样。」

    「听到这个我无比绝望。」包大同嘴裡虽然那麼说,但脸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们越是分析,就越觉得他们法力真是高强。从常理说,捏死我们会如捏死一隻蚂蚁般容易。」

    「现在先解开他的血追踪再说。」阮瞻把小夏的手放到吧台上,指了指包大同手边的小木箱。

    「看吧?我是最有用的伙伴,至少解起各种邪术来,我这一派是最正宗的。」

    包大同边说边打开木箱,从裡面拿出一张黄色的纸,然后又拿出一瓶药粉一样的东西和一瓶符水。他先把药粉倒在纸的中央,再把符水倒了上去。瞬间,本应该湿透地黄纸以药粉為主心。迅速向外扩展变為血红色。而包大同在纸全部变红的一剎那,抓起它向空中一扔。

    那纸即刻燃烧起来,包大同伸出手去,嘴裡默唸了几句什麼,那已成灰烬的纸就丝毫不差地落入他的手掌之中。一手握住小夏的伤手。一手把纸灰敷在她手背上,眼睛闭著,也不知嘴裡唸叨的是什麼。

    小夏以為还会和刚才拔除尸毒时一样疼,可是却没有,只是手背痒得很,恨不得抓一下才舒服,而等包大同终於收回手,小夏惊奇地发现,那张已经燃成灰的符纸又回復了原貌。

    包大同收回了那张红纸,又从木箱中拿出另一种药粉和符水,以同样的程序,把纸变回了黄色。

    「神奇吧?」他歪头对小夏微笑,「别以為这纸是普通纸,要多少有多少,这可是用特殊的东西炼製的,我总共才有三张。」

    小夏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见伤口还在,「没什麼变化嘛,一定是唬人的。」

    「不,这可不是化学实验,也不是神棍们骗人的玩意。看似简单,实际上是很难操作的。」这一次,阮瞻為包大同解释,「肉体上的伤害要自身肌体进行恢復,但这种以血气控制他人的邪术就要靠法术破解。」

    「那他今天岂不是救了我两次?」

    「是啊。以身相许吧!」包大同没正经地笑著说。

    「她的手是上次在吕妍家弄伤的,这麼说来,就基本可以确定,那对母子有问题嘍?」万里把话题导回。

    「问题是怎麼找他们出来。」包大同苦恼地嘆了口气,「我和阿瞻都接触过那对母子,可是我们都没找到能下手的地方。按理说,鬼也好妖也罢,都有自己的命门,就像金鐘罩、铁布衫必有自己的罩门一样。『张嘉琳』比较嚣张,又看低阿瞻,才能让他看到她心口正中的红莲花,那也是她的命门,可是那对母子我可是说什麼也看不出来。」

    「那要怎麼办?」小夏说,「难道学姜子牙火烧琵琶精,烧死那娘俩个才能逼出妖邪?」

    「那可不行!」包大同急忙说,「驱鬼除魔和法律上判处死刑是一样的道理,一定要慎重又慎重、要在十分确定的情况下才能驱魔,不能有一点伤及无辜的事出现,否则会极损阴德的。」

    「就是说,除非我们确实这对母子是妖邪,否则就不能动她们?可是要怎麼才能抓住她们的把柄呢?」万里摊开了手,「她们神出鬼没、法力高深,至少有三百年的道,而阿瞻和包大同加起来不过五十年的功力,就算捎上我和小夏好了,也不过一百年,而且这数据还有水分。」

    「还有。我一直不明白这些妖邪的动机?他们為什麼要抓走小孩?有什麼用处?就算他们是拖展幻术让孩子自动离开,而且父母完全不知道,可為什麼会听到有小孩叫『妈妈』?这和他们前世或者生前有关係吗?吕妍為什麼要找包大同?故意曝露身份?另有目的?还是真的想找回丈夫?」小夏说。

    「这个要靠我们的心理医生来分析。」包大同用手肘碰碰万里。

    「只要有足够的线索,我就可以分析,无论人也好,鬼也好,行為都有轨跡可循。」万里说,「就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我们有目标,吕妍母子和张嘉琳;我们有相当线索,吕妍的丈夫张子新事件;我们还知道一点枝术细节,红莲花、湿泥味、復古式的连衣裙、对小夏莫名其妙的仇恨;我们甚至对对方的实力有初步评估--他们一个嚣张、一个谨慎、法力有几百年的歷史、会分身术、会血追踪、女妖的命门在胸口正中、在对待我们的态度上,对方很瞧不起。这些线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要再有些细节,我才能做出初步分析和判断。」

    「那就是说要先调查嘍?」包大同用另一隻手肘碰碰阮瞻,「『表哥』,你说下一步怎麼做?」

    阮瞻沉思了一下,「既然我们已经镇定了目标,就应该集中起精力。这样,我们兵分三路。一路去查吕妍的丈夫张子新的事,这件事和失踪儿童的事可能有关係;二路继续盯著吕妍母子,我有预感,谜底就在这母子身上;三路去跟踪失踪儿童案件,相信我,小孩子会继续丢失的,所以如果发现这些线索,对我们也是相当有利的。」

    说到这儿,阮瞻环视了其他三个人,对於如何分工颇有些為难。无论欢不欢迎,包大同对於他们而言是生力军,对他而言是最好的帮手。可是,他们的人手增长了,没想到对手也变得更加厉害,让他在安排上与往常一样襟见肘。幸好,小夏学了点法术,虽然由於天生体质的问题,外加修习时间太短而没有多大用处,但毕竟她可以自保,让他可以少担心一点。

    只是少担心不等於不担心,不管把哪一路任务分给小夏和万里都是有危险的,可如果不分配小夏任务,让她单独待著,危险反而会更大,因為妖邪总是会袭击独处的人。

    对方太厉害了,他很担心他房子裡的防守大阵是不是万无一失,况且他们还会利用其他的东西,防守永远是被动的。他不在的话,意外随时会发生。

    此时,其他人都沉默著,只等著他发话,而他踌躇良久,终於艰难地做出决定。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19

主题

17

好友

71

积分

中级会员

Rank: 2Rank: 2

310#
发表于 2010-8-11 09:11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八章 小心

「我去西安查张子新的神秘失踪,」阮瞻说,「吕妍母子比较厉害,还是由包大同监视和试探,但是如果发现什麼,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那样会打草惊蛇,千万要等我回来。在我们做好準备之前,不能让对方先进攻。」

    包大同点头答应。

    阮瞻又看向了小夏和万里,「你们两个一组,负责寻找失踪儿童的下落,一来你们多多少少和警方有些联繫,获得信息的管道比较顺畅,二来你们只要寻找线索就好,并不需要正面冲突。如果有消息,就尽快通知警方,如果比较隐密,不方便公开通知,就通知包大同和我。」

    「他们遇到张嘉琳怎麼办?」包大同问。

    阮瞻点点头,「我想到过,所以我临走时会做好安排,那小女孩虽然厉害,但假如小夏和万里只是防守,她也不能為所欲為。但是你们要记住,千万别分开,有事尽快回到这裡就行。」

    「你放心走你的,我们可以应付。」万里拍拍阮瞻的肩,「无论计画得多好,也会有意外发生,但是我们以前能化险為夷,以后也一定能。你不要分心!」

    「没错!我也可以保护自己。」小夏跟著万里的话说。

    虽然她心裡对阮瞻又要离开而感到心慌、不捨,但她知道那是必须做的正经事,她才不会去拖他的后腿,一个好女人是绝对不会那麼做的。

    「既然分好工了,我就说一下我这几天调查的新状况。」包大同说,「我们都知道当年张子新是去了西安查一桩什麼灵异事件而失踪的,但是西安很大,他具体去了哪裡连警方也不知道,因為他下了飞机可能去任何一个地方,他那样一个普通的人,又不像我那麼玉树临风,扔在人堆裡都没人注意到,所以线索到了西安就断了。要知道警方只知道他去西安,并不知道他是去寻找灵异事件的,所以后面的情况警方当然也不知道。」

    「你不是又去折磨了张子新那个胆小的朋友了吧?」万里了然地问。

    包大同笑笑,脸皮这麼厚的人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你这个人能不能别那麼聪明。再说,听人劝、吃饱饭,上次阿瞻说我用幻术控制人是损德的事,我再也没做过了。我这次没有『折磨』他,而是讲理去的,我苦口婆心的开导他,给他讲人情道理,让他树立信心,他这才又透露了一点点小小的、非常非常小的信息。」

    「有多小?」小夏看包大同脸上丰富的表情,差点笑出来。

    「很小很小,但很有用处。我不是说了嘛,那个王勇特别胆小,当时张子新虽然对他有所保留,可他对警方也是一样,只说张子新去了西安,但没说是因為灵异事件,更没说张子新去的具体地方。他认為如果说出什麼来,邪灵就会找到他来报復。巧的是,警方调查失踪案不久,他去採访一个週边农村的什麼建设,结果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两条冬眠的蛇,大蛇,很大的蛇。」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比画,逐渐扩大双臂表示那条蛇有多麼大,最后把双臂都伸开了。

    「太夸张了!」万里气乐了,「你那是千年老槐树吧,两人也抱不过来。」

    「反正就是很大的蟒蛇。而且正因為这裡的地理气候条件不应该会有那麼大的蛇,所以当地乡下的人都说那是蛇神。问题是用挖掘机挖地基时,当场挖断了一条,当然就死了,另一条跑掉了。而王记者回家后就开始生病,一直到现在也时常不舒服。他觉得那是因為触怒了神灵才会如此,这就更加让他觉得不能胡言乱语,也导致这麼多年他一个字也没有吐露。其实他只是因為阳虚而生的外寒,只要多锻鍊身体,放开心胸,然后吃点补品就会好的。」

    「他又向你透露了什麼重要的消息?」万里接著问。

    「一个地名而已。」包大同有点得意的说,「不过,虽然是一个地名,但却可以让我们直奔主题。」

    「别卖关子了,快说!」小夏威胁道,「别逼得我对你刑讯逼供!」

    「溪头店。张子新去了一个叫溪头店的地方。」阮瞻临走时给小夏留下了血木剑。

    虽然小夏不能让剑放大,不过阮瞻的功力比以前强很多,能够以符咒自如的控制血木剑了,所以他给了小夏一张符咒,只要她遇到非用血木剑不可的时候,把这枚符咒贴在剑柄上,剑身就会放大。儘管不能再缩回去,但至少比她背个钓鱼竿盒子四处乱逛强多了。

    而残裂幡给了万里,虽然不知道这幡的力量能不能吸取藏再孩子身体裡的灵体,但暂时会有些威吓作用。万里是特异体质,没有天生良能但天生阳气极旺,因此和阮瞻学了几招,慢慢可以自己放大这个小金属幡了,当然同样是只能放不能收。

    因為目的地明确,阮瞻预计他少则三天,多则五天就会回来。溪头店偏远又贫困,乡民们对灵异事件一定深信不疑,应该比较容易打听。就算当地人因為害怕不愿意说出来,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那些妖邪不去阻止、捣乱就行了。

    「放心,他们都跑到这裡来祸害人了,没精力去追阮瞻。」包大同说。

    但这句话并没让小夏好些,她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合作时,那个秀才恶灵就分了好几个身,最后还合体成功了。那一次,阮瞻差点葬身水底。

    「但是现在的阮瞻比以前厉害好多倍啊。」当小夏说出担心时,包大同这麼安抚著,而小夏明白他说的对。现在的阮瞻经歷过那麼多恶斗和凶险,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只是她怎麼能不担心他?

    「别担心啦,想点其他的事?」

    「我比较好奇你是怎麼说服王勇的。」小夏分散开自己的注意力。

    包大同露齿一笑,「很简单。你记著,但凡这样的人都心虚,而心中有愧的人则都怕受惩罚。张子新死了,留下可怜的孤儿寡母,而王勇作為好朋友,却因為自保而不敢说出张子新究竟去了哪裡,让张子新的尸骨也不能返乡。对此他心裡一直非常愧疚,所以我只要给他讲讲地狱游记就行了。我前几天在小书摊上买了一本,才一块钱,借给你看看吧。」

「我不看。我又没做亏心事。」

    「学习一下有什麼不好。」包大同一边和小夏说话,一边对一位客人笑眉笑眼地打招呼,「如果坏人们都担心自己死后受到惩罚,这世界上就没那麼多犯罪了。」

    「谁理你!我上楼去,还有工作没做好。」小夏不再和包大同斗嘴,回到楼上去了。

    她有些累了。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和万里出去,可是新接的工作又没有做完,所以要抓紧一切时间。

    她简单换上衣服,泡上麵后就打开她的手提电脑工作。因為她养了一隻宠物,所以工作时把也打开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平时状态良好的电脑今天就像是和她做对一样,一直不断地卡,不是死机就是不能存盘,还总是弹出莫名其妙的网页。

    不是中病毒了吧?

    看著又是一片漆黑的屏幕,小夏恼火极了。不停的乱按键盘上的键,可是完全没用,电脑就是再也不能重了!

    完了,她刚才辛苦一个半小时的成果就这麼消失无踪了!她无奈的想著,伸手拿起那碗已经凉透了的方便麵,胡乱吞了一口。一定是中病毒了,不过她是电脑白痴,只会上网和处理文档,其他一窍不通,要等万里帮她检查一下才知道。

    也许是包大同上黄色网站中的病毒,他昨天用她的电脑和包大叔联繫过,之后还玩了一会儿游戏。他那麼不正经,说不定就瀏览了某些不该瀏览的网页。

    「阿姨。」

    当小夏才起身走到门边,想去楼下问问包大同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出现在她身后的房间裡,这惊得她汗毛倒竖,手中的泡麵差点掉在地上。猛地回头,房间裡却什麼也没有,只有寂静。也许是心理作用,小夏觉得这寂静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悚感,好像桌椅板凳都会突然说话一样。

    她愣了一会儿,慢慢走回到房间去,把泡麵放在桌上,走到窗边去向外看,怕是那个张嘉琳又来骚扰她!她提醒自己注意,现在她不是被保护对象,她要做个对那些失踪的孩子有帮助的人,对阮瞻有帮助的人!

    窗外,夏日傍晚所特有的活泼景色还在,行人也还很多,但并没有张嘉琳的身影。

    滴--

    身后又突然传来一个声响,接著房间裡闪过一道微光,她的电脑在死机多时后,又自动重了!

    系统自检飞快的进行著,显示出的数字不停的闪动,桌面弹出的速度也快上三倍,然后自动登录,再然后,屏幕的『啪』一声--又黑了下来!

    噠--噠----噠--

    没等小夏反应过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好像有人穿著不合脚的鞋子走在才下过雨的石板路上,清晰又拖沓,每一下都如同踏在她的心上一样,渐渐的,那声音近在咫尺了!

    电脑裡!有什麼从电脑裡走近这房间来了!

    滴--

    又是一声响,但是电脑屏幕并没有显示画面,而是在左右两侧出现了规则的两个白色光点。那光点奇异的闪亮著,一点一点向中央靠近,同时向外扩大、变形,变成杏仁一样形状大小的东西,黑色的萤幕也逐渐淡化、变為灰白,萤幕下方还出现了刺目的鲜艳!

    一张脸!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脸,整个屏幕就那麼满满当当地摆放著一张脸,彷彿一个黑盒子裡摆放著一颗头一样!这张脸分不清男女,五官模糊、看不清眉毛和鼻子,只有灰灰的面庞和一对白惨惨没有瞳仁的眸子,一张血红的嘴巴。

    「阿姨。」那片刺目的红微动了动,发出了声音。

    原来是电脑在叫她!

    小夏惊跳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冲去关电脑,但无论如何就是关不上,就算拔了电源,它还在,并且发出了一串串阴森的笑声!

    一咬牙,小夏冲向了柜子。所有的镜子都已经拆掉了,柜子裡还有包大同给她的五行禁法符咒,只要她拿到手,就可以克制这个妖邪!

    『哗』的一声,柜门打开了,小夏伸手向她的黑色皮包抓去。她抓得很用力,但黑包根本没动,而且小夏感觉入手处毛绒绒的,手侧边有又湿又凉的麻痒,明显并不是皮包的质感!

    「阿姨。」皮包叫她。

    下意识的,小夏一低头。哪有什麼皮包,分明是张嘉琳的头被她抓在手裡,她手中正握著她的头髮,而张嘉琳的舌头像小狗一样长,正一下一下舔她的手!

    小夏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眼见著三开式的柜子上的门一个接一个的打开,每格空间裡都坐著一个小孩--张嘉琳、小童和阳阳。

    陪我玩!

    三个孩子向她伸出了三双手!

    惊惶之中,小夏知道这是电脑对她施加的幻术,可是幻术也是会致人命的,假如破不了此术的话。此刻她的勇敢已经耗尽,於是急忙爬起来冲向门边,但门却重重地关上了,只差一步而已,她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开了!

    嘎吱嘎吱--手提电脑在桌子上转了一个角度,发出尖锐的声音。屏幕上的脸再次对著小夏,灰灰的脸、白惨惨没有瞳仁的眸子,血红的嘴!而柜子中的三个小孩也慢慢爬了出来!

    她没有退路,一眼瞄见手机就在电脑旁摆著,於是惊险地躲过三个小孩的拦截,从床上连滚带爬地跑到桌子地另一侧,伸手抢过手机。

    而当她做这些的时候,电脑始终自动调整著角度,保持那张脸一直看著小夏。

    「阿姨,没有用的。」见小夏拿起手机,那张脸嘲笑地说。

    小夏不理它,也不按拨号键,直接大叫一声,「包大同!」

    片刻,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接著屋门『』的一下被一团火球撞开,包大同的人影直接跳了进来!

    「倾尽三江,浪滔天,困!」包大同快速念著,伸手向电脑一指。

    随著他的手指落下,不知从哪裡冲出一股水来,浇到电脑上,电脑发出『滋拉』一声响,并冒出一股黑?,那张脸连同三个小孩瞬间消失,房间裡那股说不出的寂静也豋时告破!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JBTALKS.CC |联系我们 |隐私政策 |Share

GMT+8, 2024-10-27 08:39 PM , Processed in 0.102024 second(s), 20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2.5

© 2001-2012 Comsenz Inc.

Ultra High-performance Dedicated Server powered by iCore Technology Sdn. Bhd.
Domain Registration | Web Hosting | Email Hosting | Forum Hosting | ECShop Hosting | Dedicated Server | Colocation Services
本论坛言论纯属发表者个人意见,与本论坛立场无关
Copyright © 2003-2012 JBTALKS.CC All Rights Reserved
合作联盟网站:
JBTALKS 马来西亚中文论坛 | JBTALKS我的空间 | ICORE TECHNOLOGY SDN. BHD.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