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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海认识,是通过非常庸俗的相亲形式。以后两人像搭伴过日子的伙伴,彼此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他们从来不吵架,张海是个很沉默的男人,木讷、不懂风情。人前人后,张海与她从不曾有过任何亲昵的举动。这种相敬如宾,好像总隔着一层距离。这种平和里隐藏的距离,让她感到压抑。
忽然她接到以前男朋友的电话,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她的身体一下子僵直了,心无节律地狂跳起来。
以前男朋友说,我就在你的城市,我想见你。我已经离婚两年了,两年来我一直在找你,假如你愿意,我们可以从新开始。
下班了,她走出单位,在路口停住脚步。家在东,男朋友约定的宾馆在西。往左走?往右走?她心乱如麻。往左两步,停下,难道这辈子,就应与这个男人平淡如水地过下去吗?有些不甘心,又转回头,往右走几步,又停下……她在路口走过去又走过来,精神已经有一些恍惚,完全忘了自己是站在车水如流的街头。直到汽车轮胎磨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随着一声惊呼,她的手被另一只手用力地一拉,跌进一个人的怀中,身体擦着车身闪了过去。
惊魂未定,车中的人已经在吼:“长没长眼睛?找死啊?芽”而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却在耳边轻声说:“乖,不怕,不怕,有我在呢。”
两个声音,竟然均是这样熟悉。她看看车中的男人,又扭回头看身旁这个牢牢地抓着自己手的男人。车中的男人忽然惊喜地喊:“宁宁,怎样是你?我正要去接你呢?”
身旁的男人却推开她一点,将她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个遍,才长舒了一口气说:“还好,没有伤着你……”她被张海紧紧拥进怀中。张海的声音有一些沙哑:“跟你说了多少回过马路应小心,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张海没有说下去,她觉得,好像有凉凉的东西滴落在自己的脸上。
那一瞬间,她那颗长久以来一直飘浮不定的心,忽然间宁静安定下来。她握紧身旁这个男人的手,脸上泛起可爱的红晕:“咱们回家吧,我做糖醋鱼给你……”接下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上,张海问:“刚刚那个男人,你们认识?”她挽住张海的胳膊,整个人几乎都靠在张海的身上,淡淡地说:“张海,认错人了。”
张海笑了,紧紧地将她拥进怀中,张海晓得,他们的爱情,因这一场意外的事故,终于安全地度过了磨合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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