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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nderyna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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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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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 06:02 PM |只看该作者
阿關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毯子上,身上還蓋了另一張毯子,身上的傷全好了,一點都
不痛了,還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是件白色毛衣,和黑色長褲,毛衣上還掛著標籤,
似乎是剛買來的。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正坐在茶几旁,手舉著茶杯,看著阿關,老人正是太歲。

太歲:『你醒了。』阿關沒有接話,只是呆呆的看著太歲。太歲喝了口茶,突然笑
了:『可憐的小子,昨晚你可真慘,差點讓那惡靈給活活打死。』

『有人對你施了邪術,引來惡鬼害你。』太歲看著阿關:『你與人結怨?』

『我…我不知道…』阿關搖搖頭:『這…這裡是哪裡?』

『這是你臨時的棲身之所,這段時間你就把這裡當作自己家吧。』太歲:『你沒忘
了我昨天說的話吧,你肩負著很重大的使命。』

阿關楞了半餉:『我…我不瞭解。我要去找工作賺錢,要治好我媽媽…你說的什麼
人類浩劫…對我來說…太遙遠了…』

太歲喝了口茶:『你媽媽受到邪神的蠱惑,中了邪神的巫法,凡人醫生是治不好他
的。』

『邪神…?是…是那什麼順德…順德大帝嗎?』阿關想起了家裡那些畫像,和那噁
心的符水。

『大帝!』太歲大笑:『哈哈!就憑這傢伙也配自稱大帝?』接著話鋒一轉:『不
過…這傢伙的確有一套,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擊敗了不少邪神,勢力擴張得極快。


阿關一臉茫然。

太歲:『故事只講了一半,上次講到哪裡了,小子?』

阿關楞了楞,才意識到太歲是在問他,這才想了想:『你說…你說…天上有個可以
吸納惡念的鼎壞了,裡頭的惡念全跑了出來,人間會有大浩劫…』

太歲:『正是!』阿關:『但是我不懂…』太歲:『不懂什麼?』

阿關:『既使如此,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是說,為什麼不找軍隊,不找道士?
我能幫上什麼忙?為什麼選上我?』

太歲:『並不是選上你。你是我們創造出來的備位,是我的備位,太歲的繼承人。


阿關張大了口:『什麼?』

太歲:『神也有壽命,也有盛衰。我掌管歲星,掌管太歲鼎,已有數千個年頭,我
已漸漸衰老,制御惡念的能力早已經不比從前了。』

『所以,我需要一個備位,作我的助手,進而取代我的職責,成為新一任的太歲。
小子,你,就是這個備位,不是被選出來的,而是被製造出來的。』

阿關有些迷惘:『被…製造出來的?』

『要掌管太歲鼎,要制御惡念,不是每個神祇都做得到。』太歲:『遠古時期一位
偉大神祇,由惡念中煉出我來。既然生於惡念,因此我不怕惡念,不會被惡念所影
響。』

『然而也因此,天界神祇中,只有老夫我有對抗惡念的能耐,自然也沒有任何神祇
,有資格成為老夫的備位。』

『我們召集了天界所有的醫官,懂得煉神的智者。努力了很久,失敗了無數次,終
於煉出了我的接班人,就是你。』

『我們挑選了一對極平凡不過的夫妻,讓你在他們的扶養下長大成人,等待著時機
解開你的封印。』

『但是太歲鼎的崩壞比我們預期中還早數十年,不但天界淪陷,人間也將面臨重大
浩劫,故我不得不提早解開你的封印,讓你提早獲得太歲之力。』

阿關:『我…我能做什麼?我…我還要生活,我要找工作…我…』

太歲沈下了臉:『你你你…你什麼你?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凡人,你已經是半個
神仙。等你在陽間的壽命終結,就會回歸天上,和其他四星平起平坐,成為掌管歲
星、制御惡念的太歲!』

阿關見太歲發怒,更不敢答話。

太歲喝了口茶:『你不必再擔心凡間的一切瑣事,你就當替天界工作,我們不會虧
待你的。』

太歲:『只要能平安度過這次浩劫,我們會給你一筆可觀的酬勞,讓你享受極為舒
適的凡人生活,直到你死去,才上天來接掌我的職位。』

太歲:『到時,你會領到一筆遠房親戚的遺產,二十億,夠你舒服的了。當然,這
位遠房親戚,當然是我們安排的,連你父母也不知道。』

『哇!』阿關往後一彈。

太歲:『怎麼?嫌二十億不夠?』

阿關連忙搖頭:『夠…夠多了!』

太歲:『另外,你的封印已經解開,往後你會陸陸續續遭受到惡靈的攻擊;你媽媽
讓邪神蠱惑,也需要你的力量來救她,老夫想不出你有拒絕的理由。』

阿關楞了楞,若說是拯救蒼生未免太過沈重,至少為了救媽媽,為了保護自己,為
了眼前作夢也想不到的可觀酬勞,他的確沒有理由拒絕。

阿關點了點頭:『我沒有理由拒絕。』

太歲滿意的笑了笑,站了起來,轉身要走。

阿關:『等等…那我該做些什麼…?』

太歲:『你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學會保護自己,你被人下了邪術,會引來惡鬼襲擊
你,我不幫你解這邪術,因為這可是鍛鍊你的大好機會。』

阿關:『啊!鍛鍊我?我完全不會抓鬼的法術…』太歲打斷了他的話:『桌上那個
布袋,你應該已經知道那袋子是個法寶了。還有一點錢,夠你這段時間生活。晚一
點,會有個幫手來幫助你,昨晚你受的傷,就是他幫你治的。』太歲說完,便化成
一陣白光,不見了。

阿關發了好一會呆,才回到茶几前坐下,桌上果然有一只布袋,和一疊鈔票,數了
數,足足有二十萬。他拿起那只布袋,昨晚不是在巷子裡丟掉了嗎,怎麼讓太歲找
回來了?裡頭還有十幾張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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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30 10:26 PM |只看该作者
--~故事写的很好的说楼主快点加贴啊~不要吊人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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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31 02:12 PM |只看该作者

回复 #32 冰冻天使 的帖子

真的很久没有发后续文章了,要快快发不要吊人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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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 05:45 AM |只看该作者
楼主不贴我来贴google 真好用

《13》五王陣

作者:星子

    阿關來到了一棟公寓的頂樓,拿著望遠鏡往下看,看的正是順德大帝府。阿關身旁有個大背包,裡頭裝著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都是他買來防身的東西。

    順德大帝府門口聚集了不少人,有的手裡拿著幡旗,上頭寫著大大的「順德大帝」的字樣;有的手裡拿著狼牙棒、魚刺劍等等的法器。

    那些大漢正聽著一個老婦人的指示,阿關看得清楚,那老婦人正是阿姑。他心想昨晚會遇上這麼多妖怪,很可能是這老姑婆搞的鬼!

    擒賊先擒王,媽媽肯定是中了這老姑婆的妖法,要救媽媽,先得對老姑婆下手!

    雖然這麼想著,但想來想去卻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對方人這麼多,一堆手臂上刺龍刺鳳的兄弟守在廟前,就算讓他給逮住了阿姑,又能怎樣?拿球棒敲他?對方怎樣也是個老太婆啊。

    想著想著,突然腦袋一陣刺痛,痛得阿關彎下了腰,他不經意的發現身旁水塔上,站著一個人。

    是一個好小好小的人,差不多只有三十公分那麼高。

    阿關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就在此時,那小人發出一聲好響的怪叫,聲音聽來像隻猴子。

    樓下是一陣騷動,連在六樓頂的阿關,都清楚的聽到阿姑的喊叫:「他在上面!他就在上面!快去把他抓下來!」

    阿關大驚,拿起望遠鏡好不容易對好了焦,他看到阿姑正一手指著自己所在的方向,一手招呼著身邊的大漢,那些大漢一個個跑進了這棟公寓。

    「看到了!看到了!就是他!」樓下傳來這樣的喊叫,阿關慌了手腳,背起背包,拔腿就跑。

    公寓頂樓是相連的,阿關跑到隔壁棟的出入口,從那裡跑下樓。

    眾人看到阿關從另一戶的大樓跑出,紛紛追了上來,阿關頭也不回的跑著。「這小子跑得好快!」「他果然被惡鬼附身了!」「不要跑!」

    阿關跑了一會,總算將那些追來的人給甩掉了。他倚著街燈喘了口氣,心想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跑得這麼快了?難道這就是太歲之力的作用?

    就在心情放鬆的同時,他的頭又痛了,伴隨著一陣暈眩,四肢酸軟,原本是人來人往的大街,這時除了四周的建築物,一個人也沒有。

    四周吹起好大一片五色霧,遠遠傳來迎神廟會的樂聲,和一陣極濃的檀香味。

    霧中有幾個人影,人影穿過了霧,四個裸露上身,臉塗彩妝的男人,抬著一頂神轎,以極誇張的步伐走來。在神轎後頭,還跟了幾個踩著高蹺的神偶,神偶後頭,有數十個做乩童打扮的人,有些拿著法器,有些拿著幡旗,浩浩蕩蕩的走來。

    阿關聞著那檀香味,只覺得有說不出的舒服,身子像是要飄起來一樣,頭痛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神轎隊伍在阿關面前停了下來,轎子停了下來,簾子拉開,裡頭坐著的是阿姑。

    阿關恍惚中覺得,此時阿姑看起來好慈藹,好偉大。阿姑笑著,從懷中拿出一罐液體,是一罐濃黑色的符水。

    一名隨從端著碗上前,讓阿姑將符水倒滿了碗,跟著,恭恭敬敬的走到阿關面前,雙手將那碗符水遞向阿關。

    阿關抿了抿嘴,只覺得剛剛跑了好久,口乾舌燥。原本惡臭噁心的符水,此時看來像是瓊漿玉液一般,恨不得一口喝光它。

    他端起了碗,正要喝下,突然外套口袋裡傳來一陣震動。

    從外套口袋裡猛然竄出一隻鬼爪,那是破布袋裡的蒼白鬼爪,鬼爪一把掐住那乩童脖子,喀吱一聲,將牠脖子捏得稀爛,頭掉了下來。

    掉下來的頭,在空中變了樣,哪裡是什麼乩童,是一顆七孔冒血,滿口獠牙的狗頭。

    阿關驀地清醒,看著手裡端著的惡臭符水已舉到口邊,哇靠一聲將整碗符水砸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阿姑先是愕然,跟著臉色鐵青,拉上了簾子。乩童們個個面露凶光,露出了殺意。

    阿關回過了神,抽出背在背後的球棒。那些拿著法器的乩童圍了上來,盯著阿關手裡的球棒,像是有所顧忌。

    原來阿關將太歲給他的符,貼在買來的球棒上,作為防身之用。

    阿關退著,退到了牆邊,這時轎子緩緩掉頭走了,留下五個邪裡邪氣的乩童,和四個踩著高蹺的神偶。

    五個乩童踩著奇怪的步伐,步步逼近。

    一個乩童拿著鯊魚劍,一劍從阿關頭頂劈下,阿關連忙閃過,還沒來得及用球棒打回去,已被另一個乩童擲出的刺球擊中後背。

    那刺球是用紅線捆成球狀,上頭滿是尖刺,樣子像海膽一樣。阿關怪叫一聲,伸手要去拔那刺球,卻怎麼也拔不下來,痛得他哇哇大叫。

    這時另外三個乩童,分別拿著一柄小斧、一把寶劍及一把狼牙棒,一同衝上前來,阿關懷中又是一陣震動,那破布袋竄了出來,袋口又竄出那只蒼白紅指甲的鬼手,抓住了一個邪乩童的肩頭,硬生生扯下牠的整隻手臂。

    其它的乩童都大吃一驚,紛紛轉向去對付那破布袋。

    一見機不可失,阿關一棒打在那拿刺球的乩童身上,球棒上貼著的符,在乩童背上炸出一陣白光,將牠左邊身子炸掉了一大塊,形狀像被鯊魚咬了一樣。

    阿關看看球棒,上頭貼著的符只剩下一些灰燼。趕忙又從口袋掏出一張符,貼在球棒上,他在每張符的後面都貼上了雙面膠布,方便黏貼。

    「哼哼…」阿關蹲了下來,打開背包,從裡頭拿出幾顆棒球,棒球上面也貼著符。

    蒼白鬼爪和三隻鬼乩童一陣混戰,鬼爪被乩童的法器劃出一道道口子,冒出青黑色的血;然則鬼乩童們也不好過,那拿著狼牙棒的乩童,一張臉被抓得爛七八糟。

    拿狼牙棒的乩童鬼吼一聲,撲向布袋,這時鬼爪正抓著另一個乩童的小斧不放,眼看就要被狼牙棒打中。

    狼牙棒劈下之際,布袋口又一隻鬼手竄出,抓住了那拿狼牙棒的乩童的手腕,是一隻枯黃帶有暗斑的怪手。

    是昨夜鬼新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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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 05:50 AM |只看该作者
《14》地下道

作者:星子

    「啊!是…是牠!」阿關想起了昨晚那鬼新郎一雙手,又枯又黃,就是那鬼新郎的手沒錯!

    阿關正覺得奇怪,那手持鯊魚劍的乩童已經殺來眼前,一劍劈下,阿關用球棒擋了兩劍,漸漸擋不住,幾次閃避不及,被鯊魚劍劃到兩下,只覺得傷口又痛又燙,血流不止。

    阿關丟出手裡的棒球,連丟兩顆。

    鬼乩童躲開了第一顆,躲不過第二顆,讓貼了符的棒球砸中左手,轟的一陣白光乍現,左手沒了。

    阿關趁機一棒打下,將那乩童打成灰燼。

    他正得意,一個踩著高蹺的神偶已經來到面前,那神偶有兩公尺高,樣子跟平常廟會出巡時踩著高翹的神偶差不多,但臉是棗紅色的。

    神偶一把抓住阿關領口,將他拎了起來,朝著牆壁一擲。

    磅的一聲,阿關只覺得身子又要散了,他跌在地上,好不容易掙扎起來,手裡的球棒早掉了。

    另一個神偶也撲了上來,阿關趕忙從口袋掏出三張符,那是他最後三張符。

    神偶停不住,自個撞上握著符的阿關,給炸個稀爛。

    「哇!一隻浪費我三張符!」阿關叫著,兩隻神偶一前一後圍住他,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阿關被打得七葷八素,只能抱著頭亂竄。

    破布袋像是感應到主人的危難,急竄了過來,袋口罩在一名神偶臉上,只聽見一聲嘶嚎,布袋彈了開來,那神偶的臉給布袋手抓去一大塊,綠綠紅紅的血流了全身。

    阿關被眼前恐怖的景象嚇得腿軟,靠在牆邊,看著最後兩隻神偶,一個讓新郎鬼爪掐斷了脖子,另一個讓兩隻鬼爪抓住,合力撕成兩半。

    一旁那最後一個乩童,嚇得在地上一滾,化成一陣煙不見了。

    阿關看看地上,那些乩童和神偶的殘骸,全都是滿臉獠牙的怪物,根本不是什麼神祇。

    布袋落了下來,阿關連忙上前拾起它,摸一摸背後,刺球已經不見了,可是疼痛依舊,被鯊魚劍砍傷的地方還淌著血。

    這時阿關才察覺,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大街,而是在一個死巷子。肯定又是阿姑的什麼迷魂邪咒,讓他產生幻覺。

    他邊想邊將丟不中的棒球撿回來,有些丟進了水溝,符都泡爛了。

    數一數,只剩四張可以用的符。

    阿關從背包裡拿出急救紗布,也是他早已準備好的,他將傷口包紮一下,讓血不再繼續流,這才走出了死巷子。

    打了個飽嗝,阿關的心情好了些,他從一家高級餐廳走出,美食讓他暫時忘記身體上的疼痛。

    他準備回去太歲替他準備的棲身套房。

    走進了一處地下道,一個小攤子吸引住阿關的目光,攤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符。

    攤老闆年紀不大,看來二十來歲,一臉鬍渣,打扮倒很前衛。

    攤老闆看阿關走近,也不招呼,歪頭斜眼盯著他瞧。阿關忍不住問:「老闆,這些符做什麼用的?」

    攤老闆懶洋洋的回答:「看你要做什麼用,我就有什麼符。有求財的、求愛的、改運的、辟邪的,要什麼有什麼。」

    阿關:「辟邪…?有沒有治鬼的?我要治鬼的。」

    「治鬼?鬼也有很多種,大鬼小鬼男鬼女鬼老鬼,你要治哪種鬼?」攤老闆邊說,一邊打開了一隻鐵盒子,從裡頭拿出更多的符。

    阿關:「我要治厲鬼,很兇惡的鬼,用來救命的!」

    攤老闆靜了半餉,將鐵盒子蓋上,阿關正覺得奇怪,那老闆才從攤子旁的小包包裡拿出一本舊書,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書,拿出書中壓著的六張符。

    阿關看那六張符,上頭的字寫得龍飛鳳舞,好不威風。攤老闆開口:「要治厲鬼,一般的符沒什麼用,這六張符不同,是我的傳家之寶,專門克厲鬼。」

    「真的有用?」阿關喜出望外,太歲給他的符只剩四張,那幫手遲遲還沒出現,得先找些保命的東西。

    攤老闆:「以前我也碰過兩次厲鬼,用掉了兩張符。」

    「這符怎麼賣?」阿關心想,一張符解決一隻厲鬼,倒也不輸太歲給的符。

    攤老闆:「一萬塊錢一張。」

    「啊?」阿關楞了楞,沒聽過這麼貴的符。

    攤老闆又說:「一萬塊錢一張,那是賣給一般人的價錢,前些時候有個人求我賣他,一張出價兩萬塊錢,我都不賣。這符是要給有緣人的,少年咧,你和一般人有些不同。」

    阿關有些得意,心想:(有眼光,一般人死了變鬼,我死了成仙。)

    攤老闆:「你正是有緣人,一張符算你三千,可別殺價,殺價就沒有緣了。」

    阿關連忙掏出鼓鼓的錢包,他買了個大錢包,裡頭裝滿了太歲給他的錢,裝不下的,只好放在口袋裡。

    「六張我都要,一共是一萬八。」阿關數了數錢,將一迭鈔票遞給攤老闆。

    攤老闆二話不說,將六張符迭得整整齊齊,放進一個小紙包。兩人就這樣交換了符和錢,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微笑。

    阿關的笑是因為買到了六張救命符,攤老闆的笑卻不知為何,只是意猶未盡的盯著眼前少年手裡的大錢包。

    阿關正準備將符放進口袋,突然腦袋又是一陣劇痛。

    「啊!糟糕!又來了!」阿關痛得倒在地上。接連幾次經驗,讓阿關發現,只要一頭痛,就有惡鬼找上門。

    「少年咧!你怎麼了?喂喂!」攤老闆驚訝的看著阿關,上前要扶他。

    惡鬼還沒出現,就讓阿關瞪大了眼,難以置信。

    那攤老闆竟在扶他的同時,趁機一把搶下了他手上的錢包,攤子也不要了,以沖百米的速度,跑出了地下道。

    阿關瞪大了眼,跳起來要追,追沒兩步,又痛得倒在地上打滾。

    終於,他慢慢掙扎起來,扶著牆壁往外走,走著走著,才覺得不對,地下道像是越走越長,前面一條條岔路,岔路之中,還有岔路,四周燈光越來越昏暗,時而紫青,時而慘綠,瀰漫著說不出的異樣氣氛。

    四周的空氣越來越潮濕,地上還積著水,有些水窪裡,積著黑黑一團,仔細一看,像是頭髮。

    阿關有不好的預感,拿出了剛買來的六張符,握在手裡。

    突然,他發現身後有陣腳步聲跟著自己,一回頭,哇的叫了好大一聲。

    「啊啊!」阿關跌坐在地上,眼前站著的,是昨晚那鬼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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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 05:54 AM |只看该作者
《15》翩翩

作者:星子

    鬼新娘一身深紅色禮服,上頭佈滿暗褐色的污漬,皮膚上有一道道抓痕,抓痕又深又紅,想來是昨晚和布袋手纏鬥時受的傷,紅色血眼只剩一顆,另一邊只剩下一個紅紅黑黑的窟窿。

    阿關跳了起來,拿著手裡的符對著鬼新娘:「來啊…來…我…我…不怕你!」

    鬼新娘一身紅衣,連皮膚也變得更紅了,臉上的怨氣到了極點,一步步逼近阿關。阿關擲出了手裡的符——剛買來那六張攤老闆的家傳符咒。

    家傳符咒撒在女鬼身上,什麼事也沒發生。

    鬼新娘猛然上前,一把掐住阿關的脖子,阿關只覺得脖子要被扭斷了,一面伸手掏自己的符,一面暗罵那攤老闆祖宗十八代。

    阿關好不容易掏出一張符,鬼新娘早有準備,一把將他扔了起來,摔在一處水窪上。

    阿關腦袋撞到地,半餉站不起來,手上的符全濕透,字都花了。

    一陣淒厲的尖笑,鬼新娘越逼越近,同時,四周的牆壁,也鑽出奇奇怪怪的人,打扮和先前那些乩童一模一樣。

    阿關好不容易回了神,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他的最後法寶——那只破布袋。

    然而乩童們像是有萬全準備,一見那破布袋,竟然一擁而上。

    布袋發出光,蒼白鬼爪猛然衝出,一爪將迎面而來的乩童給抓成碎片。此時,有幾個乩童在後頭扔出一條條的繩子,捆住了那蒼白鬼爪。

    鬼新娘撲上前助戰,袋口又竄出另一隻手,是鬼新郎的手。

    鬼新郎的枯黃手剛竄出來,幾個乩童又扔出了繩子,將鬼新郎的手也給捆住。鬼新娘則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鬼新郎的手,使勁的拉扯。

    阿關一陣驚呼,鬼新郎竟然給拉了出來。

    鬼新郎跌在地上發楞,過了一會,才緩緩的站起。那鬼新郎臉上有一大一小的窟窿,窟窿的位置本來應該是眼睛,此時卻剩黑黑的洞。

    那鬼新郎往前走了兩步,阿關則退了好幾步,雖然鬼新郎兩隻眼睛都讓布袋鬼爪給抓沒了,卻仍像是感應得到阿關一般,一步一步的慢慢逼近。

    阿關看著那布袋鬼爪孤軍奮戰,心裡一陣絕望。這次真的玩完了,一張符也沒有,身前身後又站了好幾個惡魔乩童,那對鬼夫妻破鏡重圓,恨不得生吞自己。

    阿關絕望的拾起地上的球棒,楞楞的發呆。

    鬼夫妻竄了過來。

    不知從哪來一隻白色蝴蝶,飛過阿關眼前。

    在這瞬間,時間像停了般似的。

    蝴蝶飛到了阿關和眾鬼怪之間,發出絢麗的五彩光芒。

    在耀目彩光裡,似乎有個人影愈見清晰,她揮舞著雙臂,揮出一道道彎月形的光圈,那些鬼怪乩童,一碰到這些光圈,有的成了兩半、有的成了幾截、有的斷了頭、有的手腳齊飛。

    阿關看得呆了,布袋鬼爪也沒閒著,扯斷了捆牠的繩子,一把抓住了那鬼新娘,又是一聲淒厲的鬼吼,鬼新娘另一顆眼睛,也讓布袋鬼爪給挖了出來。

    跟著,蒼白鬼爪抓住了鬼新娘的頭,一把將牠抓進了布袋裡。

    而那鬼新郎,則在五彩光刀下,變成了碎塊,化成飛灰。

    光芒終於停了下來,站在阿關面前的,是一個少女。

    少女年紀看來不過十六七歲,長髮及腰,膚色勝雪,大眼睛,長睫毛。

    少女開了口:「太歲爺應該跟你提過了,我是你的幫手。」

    阿關不知應該作何反應,擦擦嘴角的血,他怎麼也沒想到,太歲派來幫他殺妖除魔的,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少女。

    少女打量了阿關一會,皺了皺眉:「昨晚把你治好了,今天又給打成這樣。」

    阿關這才想起了痛,他讓鬼怪折騰了一天,渾身都是傷,不過比起昨天,這次傷的倒沒那麼重。

    少女轉過身走去,手揮了揮:「走吧,先回去再說。」

    阿關戰戰兢兢的跟在後面,小聲的問:「還不知道,要怎麼稱呼妳…」

    「翩翩。」少女頭也不回的說:「翩翩起舞的翩翩。」

    ………

    ………

    ………

    回到了臨時棲身的套房裡。

    阿關大氣也不敢喘一聲,他赤裸著上身,舉高了手,讓翩翩替他治療傷口。

    翩翩手指一伸,指尖冒出絲絲白霧,一劃過傷口,一點也不痛了。她在阿關背後讓乩童刺球刺中的地方,多劃了幾下;在被鯊魚劍砍傷的地方,也劃了好幾下。

    「這幾個地方是讓附有邪術的法器所傷,沒那麼快好,還會痛上好幾天。」翩翩一邊劃,一邊說。

    阿關點了點頭,他竟然有些得意,和前兩天的痛苦比起來,這時什麼刺球,什麼鯊魚劍,似乎不算什麼。

    翩翩:「我的職責是負責訓練你、輔佐你,在你還沒能夠獨當一面之前,全都要聽我的。」

    阿關:「可是…雖然太歲跟我說明了事情的來由,但是現在的情勢我一點也不曉得,我甚至不曉得自己該做什麼,能做什麼…」

    翩翩側著頭想了想:「簡單來說好了,太歲鼎崩壞之後,惡念四溢,天界讓一群被惡念侵襲了的邪神佔領,我們這些沒有被惡念侵襲的正神,帶著打造到一半的新太歲鼎,撤退到人間,等待著時機,反攻天庭。」

    「惡念目前仍只漂浮於天界,尚未落入人間,我們必須在惡念落下前盡快完成新太歲鼎,將惡念吸納至盡。」

    「然而能夠操縱太歲鼎的,只有太歲爺,邪神攻勢急迫,每日都有新的正神墮落成邪神,太歲爺擔心自己若在一場場的激戰中不幸犧牲,到時再也沒有能夠操縱太歲鼎的神祇了,因此決定,提早解開你的封印,讓你一步一步學習如何操作太歲鼎,如何使用你身上的太歲之力。」

    阿關點點頭,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太歲說…天上有三分之二的神都成了邪神,那…敵我力量豈不是相差很懸殊?」

    翩翩:「一開始的時候,不被惡念侵入的正神還有三分之一,現在,只剩不到十分之一,每天都有新的正神墮落,昨日和你浴血苦戰的同袍,到了明日,就成了讓你陷入浴血苦戰的惡煞。」

    阿關:「十分之一?那相差未免太過懸殊了吧!」

    翩翩:「你不用太擔心這點,邪神與邪神彼此之間,也不斷的征戰內耗。鬥爭、猜忌、爭權、奪利,本來就是惡念的本質,那些邪神受到了惡念的影響而墮落,自然有著惡念帶給祂們的明顯弱點。」

    「除此之外,天界、人間之外,在凡人不知道的地心深處,還有著魔界。」

    「這些居住在地府深處的群魔,一直以來,都覬覦著人間這塊擁有廣大資源的土地,無奈於人間有著天神們的庇佑,而一直不敢有所行動。」

    「現在天界分崩離析,我們預估,魔界很可能會在一個適當的時機,對人間展開大規模的入侵。」

    「所幸的是,魔界也和人間一樣,許多魔王割據一方,牠們彼此之間,也會互相對立,互相牽制。」

    「現在的情勢,是一個詭譎且危險的平衡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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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 05:58 AM |只看该作者
《16》深夜的酷刑

作者:星子

    「而你,很有可能是我們扭轉局勢的一個關鍵。」翩翩說這句話時,認真盯著阿關的眼睛。

    阿關讓翩翩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該將目光放在何處,摸摸鼻子:「照妳這樣說,妳也有可能…有可能…被惡念侵襲…」

    翩翩淡淡一笑:「這你倒不用擔心,太歲爺之所以不怕惡念,因為祂是從惡念中煉出的神祇。而你之所以不怕惡念,是因你由天界無數智者、無數醫官,合力煉出來的備位,同樣也不怕惡念。」

    「當時天界估計到太歲鼎崩壞的可能性後,展開了一次相當浩大的煉神工程,有上百位的神祇在同一目的下被煉出,你我都是其中之一,我們這批新神仙,身子裡都具有某種程度抵抗惡念的特質。」

    「你和我們不同的是,你是由太歲的血煉出來的,你能百分之百的抵擋惡念。在你之後,也有備位二、備位三。當然,祂們抵抗惡念的能力,是要差過你的。同時,祂們也沒有操縱太歲鼎的能力。」

    阿關不解:「既然太歲的血能煉出百分之百的備位太歲,那何不一次煉個一百幾十個,有備無患啊?」

    翩翩:「你試試拿把刀割自己,擠出一半的血,看活不活得下去?」

    「眾神試了千百次,都無法煉出完美的備位太歲,所以太歲爺才決定,用自己的血來煉你,太歲爺放出身子裡一半的血,好不容易才煉出你來,這讓祂元氣大傷了好幾年。」

    「我們這一批神祇,各有各的職責。我是太歲爺的直屬門將,在太歲鼎崩壞之前,負責在人間視察凡間諸神們的行為有無失當,將一些惡神剷除。」

    「好了,現在有點晚了,你的傷剛好,先休息吧。」翩翩:「明天我會帶你去一個地方,教你些防身用的符法。」

    阿關:「我休息…那妳呢?」

    翩翩:「我也休息啊,我這些天時常要去支持各地被邪神攻打的正神,分身乏術,偏偏還要顧著你,一轉眼不見,你馬上就滿口血,一副快死的樣子。」

    阿關:「………,可是只有一張床啊。」

    翩翩:「我當然睡床。」

    阿關:「可是…」

    翩翩:「剛剛說過了,在天庭尚未淪陷之前,我的職責就是在人間視察,這裡便是我在人間的住所。簡單來說,是我的房間,床自然是我的床。」

    阿關:「那我睡哪?」

    翩翩:「你昨天睡哪,今天就睡哪。」

    阿關:「喔…」

    ………

    ………

    ………

    午夜時分,阿關沉沉入睡。

    這時的順德大帝府裡,早已關起了廟門,外面是一片寂靜,三兩隻趴在牆頭的野貓,頻頻抬頭四處張望,廟裡隱約傳來的低聲哀鳴,吸引了這些耳尖的野貓。

    廟裡陰森黑暗,只有幾盞燭光,卻聚著不少人。

    在人圈正中,跪著一名婦人,似乎在受眾人的審問。

    婦人雙手被縛於背後,手上腿上都斑斑血跡,捆著手的是帶刺的繩子,膝下是一片荊棘。

    婦人雙眼茫然,淚流滿面,發出咿咿呀呀的哀鳴聲。

    她額頭流下一道血,一柄釘錘正壓在她的額頭上,錘上的尖刺刺破了額頭的皮膚。

    「弟子林月娥!妳可知罪?」一個瘦高的男人厲聲喊著,他一手握著釘錘,一手拿著令牌。

    林月娥發顫的說:「我…我我…我知錯…我知錯…」

    幾個與月娥交好的信徒朋友,紛紛替她求情:「順德公啊,月娥她很忠心啊,她兒子是讓邪魔附身啊!」「對啊!順德公大恩大德啊!」「月娥也不願意啊!」「阿姑啊,你幫月娥向順德公求求情啊,求祂饒了月娥啊!」

    在幾個手持刑具的男子身後,一個老婦人招了招手。那拿著釘錘的男子,停下了手,不再繼續折磨月娥,面無表情的走到一邊。

    月娥仍然發著抖,她滿是血、淚、涕的臉上,勉強擠出笑容,膝下的荊棘讓她痛得幾近昏厥:「謝…謝謝阿姑…謝謝順德公大慈大悲…大慈大悲…」

    阿姑緩緩開口:「妳兒子無法無天,不但出言不遜,對順德公不敬。順德公派出神兵緝拿他,他竟敢反抗,將順德公的神兵都給殺死了!」

    「你這做娘的,是怎麼做的?」阿姑雙眼睜得老大。

    月娥用力磕著頭,濺出一地血。

    「阿關…阿關他只是個孩子…他哪有辦法殺順德公派的神兵…都是他身上那個可惡的邪魔…求順德公救救阿關…把邪魔抓起來啊…阿關他是無辜的啊…」

    月娥的哭喊越來越大聲,幾個婦人也跪下來求情:「是啊!」「都是邪魔啊!」「不關月娥的事啊!」

    阿姑靜默半餉,轉身走到神壇前,拿起一隻杯茭,對著壇上一尊神,口裡念了好久,才擲下了杯。

    眾人都靜默著,杯茭擲地的聲音,此時聽來格外刺耳。

    連續三個聖盃,阿姑才轉過身來:「弟子月娥,順德公相信妳的話,祂原諒妳,但是妳是阿關的母親,抓到阿關之前,妳暫時要在廟裡接受看守,不能隨意亂跑。」

    月娥又磕著頭,不斷道謝:「謝謝順德公大恩大德,謝謝順德公大恩大德…」

    幾個婦人七手八腳的將月娥抬起,將她抬到了一個房間,替她包紮傷口,安慰著她。

    阿姑也走進了另一間房,關上了門,突然臉色忽青忽黃,聲音也變了個人,喃喃自語著:「猴死囝仔,是什麼來頭?五王陣都抓不住他?婚喪鬼和大力鬼也抓不住他?」

    阿姑身子發著顫,雙手按著木桌,口裡喃喃念著咒語。

    身後有一排小小的神像,眼中開始泛起青光,十幾個瓷神像一個個發起了顫,發出了「喀喀喀」的聲音…

    喀喀喀…

    喀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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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 06:02 AM |只看该作者
《17》鍛煉

作者:星子

    「你還沒睡飽啊?快起床啊,瞌睡蟲!」

    阿關睜開了眼,坐了起來,一旁的茶几上已擺了幾樣小菜,和兩碗稀飯。

    翩翩手裡拿著一根細長的竹枝,上頭還帶著兩片葉子,是昨天山路上摘的。

    「趕快去洗把臉,吃早飯,待會繼續練符術!」翩翩拿著手裡的竹枝輕拍著阿關的腦袋:「已經過四天了,還是沒什麼進步!」

    阿關揉揉眼睛,不發一語,無精打采的去廁所梳洗,跟著無精打采的坐在茶几前,看著眼前的稀飯,似乎沒心情動筷子。

    翩翩扒了兩口稀飯,夾了些小菜,也不看阿關,淡淡的說著:「你不吃嗎?不吃說不定一整天都沒東西吃喔。」

    阿關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講些什麼,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筷子,稀哩呼嚕的吞著稀飯。

    吃完了飯,翩翩收拾一下,拿起背包,走出了門,阿關擺著一張臭臉跟在後頭。

    又來到這個地方。

    這是一整排廢棄許久的公寓,還沒完工就廢棄了的,座落在山腰上。平時人煙罕至,是練習符法的好地方。

    和前四天一樣,兩人走上樓梯,到了較空曠的三樓,翩翩找了一處地方,鋪了張毯子坐下,從背包拿出一本書,擺在一旁,盯著阿關看。

    「你今天一定要練熟。」

    阿關也沒回答,無精打采的從口袋拿出一迭符,抽了一張,緊握在手,閉上了眼,眉頭一皺,心裡默唸咒語。

    手抖了起來,握著的符冒出幾絲淡淡白煙,跟著便沒了動靜。

    翩翩拿起書,自顧自的翻著。

    阿關呼了口氣,又抽出一張符,閉眼唸咒。又冒出煙,跟著又熄了。

    直到第十七張符,幾絲白煙之後,倏地一陣白光乍現,阿關感到手心一股力量就要往前迸出,趕緊瞄準了目標,張開了手。

    一顆火流星似的光團,伴隨著破空的風聲,筆直往前射去,打中了十公尺外的一個草人,炸出一陣白光。

    阿關眼睛亮了亮,沒那麼無精打采了。

    被打中的草人只是晃了晃,沒什麼事——「白焰咒」只會對鬼怪產生作用,打在生靈、草木土石上,只會現出白光而已。

    阿關轉頭對翩翩喊了幾聲:「喂!喂!」

    翩翩這才抬起頭,看看阿關,又看看草人,從背包裡拿出一支粉筆,在身旁的牆上畫了一筆。

    不遠處的牆上,還有一堆筆畫,是四天以來阿關擊中草人的紀錄。

    第一天只擊中三次,連一個「正」都湊不齊;第二天有擊中四次,還是湊不出個「正」字;第三天擊中七次,總算有一個「正」;第四天擊中十二次,有兩個「正」。

    翩翩畫完一筆:「今天最少要打中二十次,不然你還是沒飯吃。」

    阿關哼了一聲,這些天下來,翩翩的嚴格訓練,讓他倒盡胃口,沒達到規定沒飯吃不說,到了晚上還有更殘酷的處罰。

    這排廢棄公寓陰氣極強,一到晚上,聚集了數不清的鬼怪。翩翩會畫下一個三公尺見方的結界,將阿關困在裡頭,給他幾張符,作為決鬥時的武器。

    跟著是用法術招來惡靈,讓阿關在結界裡與惡靈決鬥。

    第一天只是象徵性的決鬥了一場;第二天離翩翩定下的擊中草人七次目標少了三次,就要和三隻惡靈決鬥;第三天和第四天的目標為十二及十七,阿關也分別和五隻惡靈決鬥。

    他自然抗議過,但翩翩手一拎,就將阿關提了起來,再一扔就進了結界,出也出不來。每天晚上不是被惡靈打到腿軟,就是吐得到處都是。翩翩只是冷眼旁觀,非得讓他被打到再也起不來,再也動不了,才跳進結界,將阿關拎出,帶回家裡治療。

    治療過後已是深夜,阿關還不能睡,要練習寫符,寫的就是他白天練的「白焰符」。

    這是一種攻擊性符法,太歲最早給他的三張符,和他後來對付鬼乩童時的符,都是這種一遇到鬼怪就會發出白色火焰的白焰符。

    怎知阿關天生不會寫毛筆字,一張張符寫得歪七扭八,翩翩只好一邊教他,一邊幫忙寫,否則隔天就沒有符可以練習了。

    如此一來,阿關一天只能睡兩三個小時,其它的時間不是練符就是寫符,再不然和就是和惡靈決鬥。

    接連幾天下來,要不是他體內的太歲之力漸漸甦醒,讓他的體力增強不少的話,早就撐不住了。

    唰的一聲,又是一道白焰,將那草人打得搖搖晃晃。

    「咦?你開竅了!」翩翩放下了書。

    阿關沒有答話,摸摸鼻子。剛開始接連十六次失手後,跟著的是在二十五張符內,成功擊中草人十七次。

    似乎沒有那麼難。

    阿關接連發出三道白焰,打在稻草人身上。

    翩翩在牆上畫了三筆,湊出四個「正」字,終於達成了目標。

    翩翩呵呵一笑,走了過來,在阿關頭上拍了拍,阿關見到翩翩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著他笑,只覺得身子一陣酥麻,這幾天的不滿全拋到了腦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想起小時候學騎腳踏車,摔得膝蓋手肘全是傷口,然而一旦抓到了竅門,就再也沒摔過了。

    「中午有飯吃了吧!」阿關摸摸肚子。

    翩翩拾起背包:「有,為了獎賞你,我們去餐廳吃好吃的。」

    ………

    ………

    ………

    走進這家高級餐廳,阿關挑了個位置坐下,面前的翩翩,吸引了不少男仕的目光,連帶的讓阿關覺得有些得意。

    「有沒有我媽媽的消息,妳不是說會派人調查嗎?」阿關喝著湯,一邊問著。

    翩翩撥了撥頭髮:「我正要告訴你,妳媽媽讓那順德邪神給囚禁起來了。」

    「什麼!」阿關嗆了一口湯,不住的咳。

    翩翩:「你先別急,聽我說完。」

    「前幾天我們的密探跟到了順德大廟裡,妳媽媽進了廟,就再也沒出來了。廟裡有許多邪靈鬼怪鎮守著,密探好不容易潛進去。才知道你媽媽被關在地下室的一間房間裡。」

    「但妳媽媽幾天下來並沒有受到太大傷害,三餐都有人供應,她的信徒朋友輪流照顧她。」

    「倒是你,我們收到風聲,順德邪神派出鬼卒四處捉拿你,我在你身上施了隱靈咒,讓牠們找不著你。」翩翩說著。

    阿關擦了擦嘴:「我只知道,那群死瘋子,其中有一個會妖術的老姑婆很厲害,我被他整了好幾次!不知道妳對付不對付得了他?」

    翩翩瞪了他一眼:「那老廟祝讓邪神蠱惑,成了邪神的走狗,雖然懂得一些異術,但終究是個凡人。我可是天上的神仙,你說我對付不對付得了他?」

    阿關:「是是是,妳最行,既然妳那麼行,為什麼不一舉攻進順德廟,把那只邪神抓出來痛打,把我媽媽救出來?」

    翩翩:「順德邪神手段極強,短短兩個月內,擊敗許多邪神,將勢力範圍擴張的極大,現在已經和「啟垣星君」、「千壽公」兩邪神,並列為北部三大邪神。有幾十隻大小邪神做祂鷹爪,有數不盡的鬼卒供祂驅使,你這傻子現在又幫不上忙,我再厲害,也不可能隻身殺進去。」

    阿關無話可說,只好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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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 06:10 AM |只看该作者
《18》鬼王

作者:星子

    翩翩:「啟垣星君本來和太歲爺同為五星之一,在太歲鼎崩壞後,墮落成邪神,落到了凡間,據其一方,自立為王。」

    「千壽公本來是凡間某間大廟的主神,讓惡念侵蝕而變成邪神,引兵造反。」

    「這順德大帝就更奇了,本來是間名不見經傳的小廟裡的副神,竟然能一步步擊敗各地邪神,發展出如此龐大的勢力。」

    「現在天界的兵力,都集中在掃蕩南方邪神,因為新太歲鼎藏在南部某處密境。」

    「所以消滅這北部三大邪神,就是你的責任了。」翩翩輕聲細語。

    阿關愕然,抬起了頭,口中的湯竟流了出來。

    翩翩又氣又好笑:「你做什麼鬼臉?難看死了。」

    阿關擦擦嘴:「我不是做鬼臉,我只是覺得驚訝,祂們部下的部下的爪牙的小嘍囉都可以輕易殺死我了,我一個人要怎麼解決祂們?」

    翩翩:「你體內的太歲之力已經漸漸甦醒,你往後會變得比現在強大,你想過好日子,想做神仙,總得付出代價。」

    阿關不置可否,兩人用完了餐,阿關突然想到什麼,緊張的搓搓手,悄聲對翩翩說:「老實跟妳說,太歲給我的錢,被…被一個騙子搶走了…我現在身上沒錢…」

    翩翩也沒答話,從皮包裡拿出一張金卡,結了帳。阿關吐吐舌頭,跟在翩翩身後。

    兩人出了餐廳,走在路上,翩翩:「你說他是騙子,又說他搶你的錢,你到底是被他騙,還是被他搶?」

    「先被他騙,再被他搶…」阿關支支吾吾,將那天在地下道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翩翩聽完,淡淡說著:「本來我們在凡間做事,凡人交易用的貨幣,自然不是問題,要多少有多少。但是你現在還不是正式的神仙,那些錢是太歲給你的酬勞,你一時大意讓人搶了,就是你自己的責任。你要等到下個月,才可以再拿到酬勞。」

    阿關連連點頭,表示同意,他一想到下個月還有這麼多錢領,已經感激不盡了。

    兩人又往山路走去,阿關覺得奇怪:「不是已經練完符術了嗎?怎麼還要回去?」

    翩翩:「你忘了晚上還要練習和惡靈作戰嗎?」

    阿關:「什麼!都已經完成練習目標,為什麼還要處罰?」

    翩翩:「不是處罰,是要增加你的實戰經驗,打不會動的草人有什麼用?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媽媽?」

    一想到要快點救出媽媽,阿關這才不再埋怨。

    入夜,四周的風大,吹得樹葉吱喳作響,阿關的頭疼得很,他握著飲料的手抖個不停,煩躁的踱著步。

    翩翩佇在一旁樹下:「再等一下。」

    阿關:「今天…今天頭特別痛,不知道為什麼…?」

    翩翩似笑非笑:「今晚有個鬼王要來搶地盤,待會會很熱鬧。」

    阿關大驚:「什麼!」

    「過來,別站在顯眼的地方。」翩翩拉了阿關,走到幾棵樹旁的草叢,在這個位置,可以清楚觀察眼前整排舊公寓。

    此時廢棄公寓,漆黑一片,在月光下清楚看出牆上大塊大塊的斑駁痕跡,和那些爬滿了半邊牆的籐蔓。

    「真奇怪,怎麼會有人在這裡蓋房子?」阿關搖頭晃腦,想減輕頭疼:「妳剛才說…鬼王要來搶地盤,是怎麼回事?」

    翩翩:「惡念溢出之後,越來越多的邪神或惡鬼在其影響下,想當大王,想當霸主,牠們四處征戰,吸納四方游離惡鬼作為手下。」

    「這山腰是個至陰之地,時常有遊魂聚集。在惡念影響下,有些已經成了凶狠的惡靈,不少邪惡勢力紛紛想要將這一帶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

    「今天來的這個鬼王,和三大邪神比起來,自然不值得一提,不過待會來個百來只惡靈應該是跑不掉的了。」

    阿關啊了一聲:「妳要我一個人對付那麼多惡靈?」

    翩翩:「你怕?」阿關:「當然怕!我只要一感應到惡靈,頭就又暈又痛,三四隻惡靈,我就開始吐,在地上打滾了,百來只?開玩笑,還沒打我就先痛死了。」

    翩翩:「這是因為你還不適應太歲之力,才會頭痛,等你適應了,感應就只是感應,不會再有身體上的不適了。」

    阿關看看舊公寓:「照我現在的頭痛程度看來,裡面大概已經有十來只惡靈聚集了。」

    翩翩:「這些惡靈,大概就是這裡原本的頭頭們,牠們控制著這一帶的孤魂野鬼,在此當個土霸王,現在有其它勢力的鬼王要來入侵,牠們大概聚在一起準備開戰吧。」

    阿關:「牠們不會發現我們嗎?」

    「我在你我身上都下了隱靈咒,你不要亂動,牠們是感應不到你的。」翩翩邊說,邊將一件物事,放在阿關手裡。

    阿關一看,是之前那只破布袋。他看看翩翩:「妳終於肯把收妖布袋給我了,表示待會很凶險對吧。」

    翩翩:「你記住,待會能收多少,就收多少。這布袋叫做「伏靈」,能將鬼怪吸進袋裡,而被吸進袋裡的鬼怪,多數會成為袋子裡頭鬼爪的食物,少數還會幫著袋子一起抓鬼。」

    阿關:「也就是說,抓進越多鬼,這收妖袋就越厲害。」

    翩翩:「沒錯。」

    阿關:「有一點我不明白,這袋子會伸出鬼手來抓鬼,那麼,第一隻鬼手,就是那只皮膚死白、指甲血紅的鬼手,是怎麼被抓進去的?」

    翩翩:「這你就要問太歲爺了,這袋子是祂的法寶之一,我瞭解不多。」

    阿關對著月色打量著布袋,突然腦袋一陣劇痛,像被雷劈中一樣,倒在地上抽搐。

    翩翩伏下身子:「注意,來了!」

    天空一下子變得更黑了,一片雲遮住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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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廢公寓之戰

作者:星子

    阿關雙眼發直,耳中隆隆作響,天旋地轉,隨時都要吐出來,頭痛更是不在話下。

    「你身上的難受並不是傷,而是身體感應到惡靈的反應,我的術法沒辦法替你治療,只能稍微減輕你的難受。」翩翩將阿關拉到身旁,念了咒語,指尖泛著淡淡白光,在阿關頸上、頭上輕輕按摩,阿關覺得一陣清涼的氣鑽進了他的體內,阿關撐起身子,他靠翩翩極近,聞到翩翩身上傳來的陣陣香味,難受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突然有個影子從天而降,是個身長七尺的巨漢,跟著,一隻隻惡靈從四方湧現,並未如翩翩預估的超過百隻,大約五六十隻而已。

    那七尺惡靈一身綠衣,膚色卻是深紫,看架勢就像是這些惡靈的頭頭——翩翩所說的那隻鬼王。

    鬼王二話不說,一步步往公寓裡走,四周的惡鬼也跟了上去。

    「你還在裝死,牠們都進去了。」翩翩拍了阿關脖子一下:「今晚出給你的功課——去把剛剛那隻鬼王宰了。」

    「什麼!」阿關大驚,跳了起來:「我一個人?」

    翩翩:「我會暗中保護你,不過非到要緊關頭,我不會出手幫你。」

    阿關還想說什麼,翩翩已經將他推了出去:「要是你做不到,三天都不給你吃東西。」

    「太強人所難…」握緊了伏靈布袋,阿關硬著頭皮往那公寓走去,只見到公寓二、三樓的窗口,傳出一陣陣青紫的光,忽明忽暗。

    走到了樓梯間,阿關回頭看看,翩翩果然跟在他後面大約十來公尺處。

    這建到一半的廢棄公寓,樓梯連扶手都沒有。阿關靠牆慢慢走上去,雖說這幾天已經在這裡混的挺熟,但此時卻恐怖的難以形容。

    到了二樓,牆上多了許多暗褐色的痕跡,地上竟有幾隻殘肢。

    看樣子像是剛剛發生過激戰。

    繼續往三樓走,突然幾聲嘶嚎,一條腿從樓梯口落了下來,阿關倒吸一口冷氣,連忙低下頭,閃過了那條腿。

    終於到了三樓,阿關側身躲在牆邊,看著裡面發生的事。

    那些外來的惡鬼,團團圍住兩三隻原本在這兒的惡鬼,像是在威嚇牠們。四周還聚了許許多多特地來看熱鬧的遊魂。

    這些遊魂前幾天阿關就見過了,但牠們還沒受到惡念的影響,還沒成惡鬼,翩翩也就任由牠們四處遊蕩。

    阿關知道,若是鬼王霸佔了這裡,肯定要將這些遊魂納為己用,當作自己的爪牙。

    正想著,回頭一看,翩翩並沒有跟上來,阿關正猶豫著該如何是好,四周的遊魂更多了,有幾隻已經聚集到阿關的身邊。

    那被圍住的惡鬼,有兩隻已經跪了下來,表示臣服,剩下一隻,還惡狠狠的咆哮,鬼王一伸手,抓住了牠的頭,用力一捏,頭爛了。

    阿關吞了口口水,咕嚕一聲有些大。

    身旁的遊魂注意到了阿關,但因為隱靈咒的關係,這些遊魂感應不到阿關的人氣,也不知道阿關是啥玩意。有些勾著阿關的肩,和他一起看戲。

    但那些惡鬼不同,牠們道行較高些,已經隱約感到了有些不尋常的氣味。

    幾隻惡鬼走了過來,四處察看。一隻惡鬼走到阿關面前,阿關不敢亂動,怕一亂動就讓惡鬼感應了。

    他打算等待機會接近那鬼王,丟了伏靈布袋就跑。現在自然還不是好時機,但手裡的袋子已經不安的蠕動了起來,阿關雙手緊握住袋口,生怕裡頭的鬼手按捺不住,爆出來亂抓。

    唰的一聲,鬼手真的爆了出來亂抓。一聲嘶嚎,阿關眼前的惡鬼胸前已經多了好大幾道血痕,有兩三吋那麼深。

    「啊呀!你這麼衝動幹嘛?」阿關埋怨著鬼爪,轉身就要往樓下逃,但身後已經多了幾隻惡靈,擋住了去路。阿關掏出一張符,念了咒,手裡現出一陣白光。

    那些惡鬼嚇了一跳,退了開來。阿關正要放咒,白光已經滅了。

    「啊!不靈!」阿關趕忙又拿出一張符,身後的惡鬼全撲了上來,逼得他往後頭跑去,跑到大廳中央,幾十隻惡鬼將他團團圍住。

    四周遊魂一看苗頭不對,紛紛閃一邊去了。

    阿關又念了咒,將符對準了鬼王,白光乍現,嚇得那些要撲上來的惡鬼又退了開來。

    光又滅了,還是不靈,阿關恨恨的甩掉手裡的灰燼,再掏了一張符。

    惡鬼們感受到白焰符發出來的熱光,知道那是厲害的符法,也不敢貿然撲上來。鬼王惡狠狠的盯著阿關,向前跨了兩步。

    阿關嚇了一跳,以為鬼王要殺過來,連忙丟出布袋,布袋在空中抖動,兩隻惡鬼撲上去搶那布袋,袋口竄出蒼白鬼爪,將那兩隻惡鬼給抓得手斷腳裂。

    惡鬼們嚎叫了起來,一隻隻撲了上來,阿關怪叫一聲,躲到鬼爪後頭,掏出三張符唸咒,終於有一張符成功,放出一道白焰,擊中一隻惡鬼,將牠炸得四分五裂。

    阿關一聲歡呼,施法放出白焰的威力果然比先前將符貼在球棒上來得厲害。

    惡鬼們發了瘋似的,全都撲了上來。

    布袋在空中旋了幾下,飄到阿關頭頂,蒼白的鬼爪暴地竄出,抓住了一隻惡鬼,去撞擊其它的惡鬼。

    阿關轉身對著身後的惡鬼們又施了幾次白焰,只有一次成功,打死一隻惡鬼。

    看看手裡的符,還剩十來張。

    有了鬼爪的掩護,阿關慢慢退到牆邊,鬼爪將接近的惡鬼抓起來,往其它惡鬼扔去,再抓,再扔。一時之間,惡鬼們也無法靠近。

    鬼王身旁一隻紅臉瘦長的惡鬼,慢慢走了過來。那紅面鬼臉上什麼也沒有,沒有眼耳口鼻,平坦坦一片。鬼爪向牠抓去,那紅面鬼也不逃,就讓鬼爪五指插進臉裡。

    紅面鬼吼了一聲,臉上濺出血,兩隻手也緊緊抓住了鬼爪,任憑鬼爪如何搖晃,死也不放。

    其它的惡鬼見了,一隻隻都撲上來。

    阿關又放了兩道白焰,打碎幾隻惡鬼,還沒來得及放第三道,三隻惡鬼已經撲到眼前,其中一隻一把抓起阿關,就往天花板摔去。

    碰的一聲,阿關撞在天花板牆上,再摔在地上。

    他掙扎站起,雖然痛到快昏倒,但是這幾天來,這類的摔打,他不知吃了多少次,也還撐得住,體內的太歲之力漸漸甦醒,讓他的體力、身體的強度、速度等都要比常人強上不少。

    鬼爪硬拖著那只紅面鬼來到阿關身旁,將那紅面鬼當作錘子,打飛了幾隻惡鬼。

    頭痛跟暈眩已經讓阿關站不穩,他又放了一道白焰,只覺得一陣反胃,彎下了腰,吐了起來。

    鬼爪讓紅面鬼纏住,無法分身,幾隻惡鬼撲上抓住布袋,死命亂扯,卻也扯不破。

    忽然袋口紅光乍現,一隻細長泛紅的手伸了出來。

    泛紅的手及深紅的長指甲,阿關楞了三秒,隨即想起這隻手——地下道一戰裡,先救出了丈夫,最後自己卻讓布袋抓進去的…。

    鬼新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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