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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armench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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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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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 02:41 PM |只看该作者
  “鬼楼?你说的是当年拆平的那幢鬼楼?”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在徐主任办公室里,王宝刚对着我与高松说起的那段陈年往事。
    
    “对,这妖异的事,跟当年那幢鬼楼里发生的事,几乎没有两样”,刘耿生摆摆手,一副怨艾的神情,道“本来今晚,你们是不该遇上我的,之所以会遇上,是因为,自打那口棺材在这里落葬后,墓区里就开始出现离奇的事,所以现在,早已没人敢在夜里值班。”说着,他又摸出一根烟,点上火,深吸一口。
    
    我不得不紧追着问,“发生了什么离奇的事?”,
    
    吐出一口烟圈,再往肺里送去一口,刘耿生仰天一声长叹,向着我与高松伸出一只手,按次给出三根手指,口中数着“一、二、三”,随后一脸心痛地继续说道,“至今为止,已经有三个人送了命,而且都是在值夜班时”,说完这句,刘耿生手指握紧,呸的一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再吸上一口烟,这才开始将所有发生的事娓娓道出,“棺材下葬的第一天晚上值班的是我们墓区新来的一个小伙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来这工作应该还不超过半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送了命。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他的尸体是第二天接班来的同志发现的。发现的时候,他仰面朝天地躺在值班室门外的地上,满地的血啊,流得到处都是。你们可知道为什么会流出那么多血吗?因为,他整个人,是压在一块大号的水泥板下,除了头和脚,身体其余部分就像是被压路机辗过一般,压得跟张薄薄的纸一般,只看得见一张贴着地面的人皮和肉浆。最后,只有拿了铲子才将他的尸体铲起来装进尸袋。那真做一个惨呐,我幸亏没有看到现场,只听说当时在场的人全都忍不住想呕吐!可这惨不惨是一回事,凶案又是怎么发生的,应当是另一回事。于是,离奇的问题出来了。警察在现场勘查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别说结果,就连一些个异样的蛛丝蚂迹也寻不出来,这不是奇了怪了?你说,这么大块的水泥板肯定是需要重型卡车或吊车才有可能将它运进来,是不是?可是,事发之前没有可疑的车辆进出过,事发后的现场也寻不着一点车子驶过的痕迹,难道说,这水泥板就像如来佛的五指山,从天而降的不成?就算是,那么,谁会有这作案动机或嫌疑?这个值班的小伙子,新来不久,向来本份,也不多言语,根本没有仇敌,据他父母反应,最近也没有任何非正常的人与事发生。这调查来调查去,最后只查出这块水泥板的来源。说是就在出事的那天晚上,附近的一个工地上发生了偷盗,可是小偷并没有捉到。随后工地上清点了一下货物,发现,什么都没有缺失,惟独工地后堆放的一块刚被卸下的水泥板,凭空不见了。瞧瞧,这事离奇得跟天外来客似的,惟一找到的线索还是让你扯光了头发也得不出结论的。于是,这个案子只得被高搁起来,当作一桩悬案,死的人就当是阎王殿上多了个冤死的喽喽罢了。唉,别提让人多揪心了…!”
    
    一长段的话说完时,刘耿生手中的烟已烧到烟尾。高温刺烫了他的皮肤,使他全身一颤,NND地骂了一声后,将烟头啪地踩在鞋底下,狠狠地辗了几下,象是在替自己释放出一些胸口的闷气。
    
    远处的天空明明晃晃出些许的鱼肚白,不消一会,太阳将会崭露头角。我和高松原本只是想偷偷爬墙进墓地,通过平行空间去找莫言,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半路被刘耿生拦下,而且拦下后还满怀好奇地听他说了那么一段离奇案件。现在,天光即亮,再进墓洞想来已是不成,倒不如安下心来索性听他将墓区里发生的事全部说完。高松显然想法与我一致,他向着远处眺望了两眼,随后一边将绳索和金钢爪收进背包内,一边向着狠狠拿鞋底辗着地上烟头的刘耿生说道,“刘大爷,你继续说下去吧”。
    
    刘耿生抬了腿将已被踩得扁平的烟头踢了出去,随后抬起头,看了眼高松,“高小弟,接下来发生的第二件事,虽然看着没有第一件离奇,可是,却比第一件事还要凄惨。我想我还是先跳过它,先跟你们说第三件事情吧。”
    
    啊?为什么要先说第三件事?我虽然不怎么明白刘耿生的用意,但是我还是和高松一样点头作了默许。
    
    “第一件血案发生之后的当天,张园长又找我谈了话。他的想法与我一致,他觉得这件离奇的血案,不像是正常逻辑的案件,倒像是过去的事情重新上演。于是,他来找我的目的是想让我出面去找个能降鬼捉妖的人,让他来墓区走一遭,找出问题所在。说实话,自从上回高小弟替墓区消除了那个怪物,别说张园长,就连我这样顽固的老头子也对神鬼之说开始信服。由于张园长碍于身份,便求得我这退了休的老头子出面牵头。所以,当天张园长前脚一走,我便开始打电话托人四处打听,打完电话后,我想了想,决定也别浪费时间,不如上街转转,指不定能遇上个既懂风水又能降魔的大师。”
    
    “上街也能找到?那不成了说书?”我咂咂嘴,表示讶异,但随后只见刘耿生用着异样的眼神瞅着我时,我赶紧吐吐舌,换开话题问道,“那么,刘大爷,你找到了没?”
    
    就着我的问话,刘耿生呆了半秒,随即又哈哈大笑了两声,道,“没错没错,这位姑娘说得可真没错,一切发生得就跟说书先生说的那些个故事般,我当时还以为苍天有眼,才上街转了半圈,就让我这老头子遇上了一个乐善好施的大师”。
    
    “大师?”,这回可不是我插的嘴,而是高松。
    
    “高小弟,你可别问我老头子那天是不是被鬼迷心窍了,说实话,我相信就算换了别人,也一定当这人是个通博天地异术的大师。你知道为啥?因为,就当那天下午我在街上转转悠悠时,突然有个人向着我迎面奔来,这迅速奇快,根本来不及躲避,结果将我这把老骨头撞倒在地。这倒不打紧,问题是,就当这人一边道歉一边扶我起身时,我听见他就着我的耳边,对我说了句,‘墓里的那具棺材有个厉煞,要想除了它,现在就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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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 02:46 PM |只看该作者
  “他要带你上哪去?”,我迫不及待地问道,好奇心就像是荡得高高的秋千般,悬在了半空。
    
    朝着我略一摆手,刘耿生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根烟,夹在指间,恋恋不舍地递送到嘴边又收回,然后将它拿放至鼻尖,来回嗅了半晌,又将它塞回烟盒子,随后抬起头,沉吟着往下道,“别看我这身老骨头,可我脑子却还使得。我听了那人说的话后,偏生装成没听见。那人见我没反应,倒没再凑我耳边说啥,而是冲着墓区方向张望了一眼,一个人自说自话地说了句‘三七二十一天后,怕是还能出更大的事,到时后悔可就迟了’,随后那人别过身便向一小巷子里钻去。虽说那人的这句话,局外人听着定是不以为然,可是这句话分明是在向我暗示。我七上八下地想了一想,横竖不过是跟他走一遭,管他带我上哪,反正就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在乎能活多久。于是,我一横心,二话不说,就跟在他身后钻进了巷子胡同。”
    
    刘耿生说得真叫做慢条斯理,我听得极度缺乏耐心,忍不住打断道,“刘大爷,你能不能直接说事?”
    
    “姑娘你可别急,以我老头子的直觉,这人一定不简单,你且听我跟高小弟说分明”,刘耿生冲我呵呵一笑,随后收起笑容,冲着高松,一脸认真地说道,“到了巷子深处,那人一瞅四下无人,便停了脚步,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也就那么一打眼的照面,却实实在在把我这老头子吓得不轻。还真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能长那副模样,与其说他长得像鬼似的,倒还不如说鬼都长得比他有模有样”。
    
    “噢?”,高松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奇,随即示意刘耿生继续往下说。
    
    刘耿生点了下头,接着道,“那人站定后,怕吓着我,于是背对着我,这才告诉我墓区里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的起因。他说,所有的起因是来自于那口新落葬的棺材,这具棺材里装的是个胎死腹中的女人。由于当时死的颇惨,所以怨恨极大,而为她选址落葬的这处地方,恰又是一处鬼地。天时地利两者合二为一,使她的阴魂中的愤恨被激发,并加之墓地里极重的阴气,三七二十一天后,它便能成为一个厉煞。而且每食一回生人之血,它转化的时间便可缩短,所以墓地里也许在这二十一日内还会遇发生其它事件。”
    
    “胎死腹中的女人?”,我下意识地咀嚼着这几个字,猛地想起“借魂”游戏中惨死于车祸的怀孕女子。
    
    可是,就当我刚想确认会不会有这个巧合的时候,高松抢在我之前问道,“刘大爷,你还能找得到那人吗?我想见他!”
    
    “不会是我老头子听岔了吧,高小弟,你刚才说,你要见他?”,别说刘耿生大觉惊讶,就连我都颇感意外,不知高松用意何在。
    
    “没错,我是说,我想见他!”,高松连眼都不眨一下地给出重复的肯定。
    
    “看来,我确实是老了,完全猜不出你们在打什么暗语”,刘耿生稍稍迟疑后答道,“那人对我说,假如有人要求见他,就让我转告一句话给提这要求的人”。
    
    “噢,什么话?”,高松的神情变得专注起来。
    
    “说是一句话,其实只有三个字。那人就告诉了我三个字——南山符。他说,你不必去找他,因为他说,他和你用不了多久就能遇上”刘耿生挠挠半秃的额头,一边纳闷,一边老老实实地回答。
    
    “南山符,南山符代表什么意思?”,我也不自觉地抓抓脑袋,喃喃自语。可就在我话音未落之时,却听见高松掩不住震惊脱口喊出一句话,“南山符,南山之符,原来是他!”
    
    “他?他是谁?”,我支起脖子,想从高松的表情中找出答案。可是高松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是突然得知了一位故人的消息,带着些欣喜若狂,又好像同时被什么棘手的问题哽住,显得彷徨,总之,三个字形容,就是“看不懂”。
    
    还好,只片刻之后,高松已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轻拍了下刘耿生的肩,他极具信心地说道,“好了,刘大爷,你接着往下说。等你说完后,我再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莫非……?”刘耿生望望高松,再望望我,最后一拍大腿,像是在下了什么决心般,说道,“罢了罢了,高小弟,我要是还信不过你,那便再也没人可信了。你听着,我现在就把另两件事情一并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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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 02:46 PM |只看该作者
SoilDoll^@^!!! 发表于 2013-4-2 01:56 PM
中间有一段漏了噢

实在对不起。谢谢您的提醒。那一章节是我一个一个打字打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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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 02:49 PM |只看该作者
  “这第一桩惨案还没理出个头绪,一周后,第二件惨案又接踵而来。这回出事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整件事看着其实倒不如第一桩案子来得蹊跷,可是究及死状,却比第一件还要令人发指。出事的这两人都是墓区里的职工,一个是当天值夜班的年青小伙小沈,新婚才一年,便出了这样的事,幸好他媳妇还没怀上娃,否则的话,这世上又多了个不幸的遗腹子。还有一个出了事的是在这工作了近十年的肖同志。他算是撞着了南墙、踩上了狗屎运,原本那天又不轮他值班,可他偏偏却留了下来。据说是前一天夜里,他和家里那口子闹了些口角,便一气之下留夜在墓区值班室,结果就一同送了命。要说,这人吧,总是祸福旦夕,命里有时逃不过,可是,这死得既冤又惨,怎让人受得了?MD,就算那棺材的女鬼要索了我老头子的命,我也豁出去咒她进十八层地狱。”
    
    说着,刘耿生狠狠地呸了一声,一副想骂娘的意思,可一眼瞅见了我,便又咽了回去,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了他心里强烈的悲痛和愤恨。他又接着说道,“高小弟,我就是一糟老头子,一生气,说话难免粗俗,你可别介意。主要原因是那两人死得太惨,我老头子一想起这事就揪心地痛啊。你们说,这人要是死无全尸,已经够惨了,但好在你还能有法子分辨得出这谁是谁的。可这两人,唉……,他们,他们最后是在食堂里的一口锅子里被发现的,那口锅是墓区里专用来煮汤的大锅,发现时,两个人早已被炖成了糊糊,哪是哪都分不清了,就更别提谁是谁了。当时看着的人,又哭又吐的。这现场,别提有多揪心了!”
    
    我听着打了个寒噤,心道难怪刘耿生会这般激愤,敢情这个女鬼做出来的举动实在是不得不令人发指,换作我在现场,我估计能晕过去,就是不知道这个棺材里的女鬼和“借魂”游戏中的孕妇有没有联系。就在我心里正暗自琢磨时,高松却出乎意外地问道,“刘大爷,这第二起事件不应该发生,不是?你不是遇上了一位大师吗?”。
    
    “别提了,高小弟,瞧我,只顾着告诉你墓区里的事,差点忘了更重要的”,刘耿生一拍脑袋,自责了一番,又接着说道,“对,刚才我说到那位大师告诉了我墓区里出事的原因,可是,当我请他去墓区走一回,帮我们降魔捉鬼时,你知他说啥来着?”
    
    “说啥?”,我追着问,就象配合刘耿生说双簧似的。
    
    “他掰了掰手指,不知念叨了些啥,最后对我说了句‘还不到时辰,得死三人才行’。完了,他又说‘死了三人后,我在这等你,你来找我’。NND,你说邪门不?”,刘耿生实在有点忍不住地骂骂咧咧,顺便拿眼瞅着高松,见他并无表示,又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发生后,我便又去了那个胡同巷子口,别说,他还真在那等着我。见了我,也不套客气,开门见山地让我让我带他去墓区。他说,得先去看看那块墓地,还有,他尤其强调,他要看看那块墓碑。”
    
    “噢,墓碑?”,高松自语似地反问了一句。
    刘耿生见状,赶紧停了话,问道,“高小弟,难道你也觉得那个墓碑会有问题?”
    
    高松皱着眉,也不回答,只说了句,“墓碑现在可还在?如果在的话,现在就带我去看看”。
    
    “当然在,那不就是块石头呗,还能长了腿跑了不成?”刘耿生毫不思索地回答道,随后又略有疑惑且小心翼翼地反问,“可是,高小弟,我老头子糊涂了,不就是块墓碑,为什么你和那位大师都那么看重,难不成,就这么块碑里还能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那位大师看了后,难道没说什么?”高松绕来绕去,似乎总能将问题绕到那个大师的身上,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只要是高松的提问,刘耿生都回答得很当回事,“说倒是说了点,不过这说得完全就听不懂,别说听得我一头雾水,就连张园长也不怎么明白。总之,按我的理解,和这女鬼相关的存在着玄机,若是不能破了它,就收不走这女鬼”。
    
    “噢?”,高松的兴趣似乎越来越高昂,“若还记得,倒不妨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能听懂”。
    
    “汗,高小弟,我要让我复述那些话,还真是考倒了我这老头子的记性。说实话,那些话说得都跟火星文似的,我还真没那本事记住”,刘耿生为难地摸了摸脑门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我看,不如趁着现在还早,墓区里还没啥人,我索性直接带你们去那看看那块碑得了”。
    
    说完,刘耿生抬起腿便向着墓区内走去。高松也没犹豫,拉上我的手,紧紧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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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 02:53 PM |只看该作者
  二十分钟后,那块当初闹鬼的墓地出现在了眼前,只是它的变化大出我所料。原先遮盖在外的帆布已被拆除,换成了一排格调雅致的低墙,那会堆放黄沙水泥的地方也被改头换面了去,成了一片松柏交映下的假山流水。整个面貌与原先大相径庭,乍一看,还以为误入桃花源处。
    
    “就是那块碑”,在墓穴外围的进口处,刘耿生停了下来,伸手指着一块掩在流水假山间、黝黑硕大的大理石墓碑,低声而道,“上面的两个字,每一笔一划都是按着那个男人给出的图纸进行篆刻的”。
    
    “噢?”,高松站在进口处,若有所思地向着那块黑色的墓碑打量去。我顺着他的目光一并望去,只见那块黑色墓碑上,龙飞凤舞地雕刻着两个字,远远地看去,并不能看出是什么字,倒感觉很象一副水墨泼就的画。
    
    “走,我们进去看看”,凝视了一番后,高松抬了腿,大踏步便往里走。
    
    我刚准备迈步,却听见刘耿生吱吱唔唔了两句,似乎想对高松说什么,可是再一看高松头也不回地向里冲去,便又噎了回去,道了句,“罢了,那就一起进去!”。说完,他神色一正,如同临行就义般,扯开步子,跟上高松。
    
    绕过低矮的围墙和苏式的假山,狭涧流溪之旁便是一座盘突而垒的墓穴,其形长方,外砌乳色石砖,虽算不得如何恢宏,但也气势不菲。墓穴之上便是那块黑色的大理石碑,走近看去,上面篆刻而就的两个大字栩栩如生。高松立在碑前仔细端详,良久才开口道了句,“这不是两个字,这应该是一枚符案”。
    
    “符案?是什么东西?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赶紧凑过头去,仔细研究,只不过,横看竖看,仍只是两个字而已,虽然书写得有些潦草。
    
    高松沉了沉眉,正准备向我解释原由,忽地,不远处传来“啪啪啪”的鼓掌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把我吓了一跳。随着掌声,一个戴着一顶压舌帽、看不清面容的人,从不远处的假山后折身而出,向我们所站之处踱步而来,一边鼓着掌,一边口中像唱戏文般地唱道,“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说,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就这般唱着唱着,直到走到我们近前,这才打住,向着高松一拂袖,赞道,“好,说得好,这的确是枚符案!”。
    
    “大师,这天才刚亮,您来得可真早。我跟您介绍下,这两位是……”,刘耿生一见这戴压舌帽的人,立马神色变得恭敬,看似在问候,实则却也是向我与高松引荐。
    
    “不必介绍,我们认得”,戴着压舌帽的人并没等他将话说完,接了口自行向着高松说道,“其实我们早该见面了,不是?不过这时见着也不算晚”。
    
    这句话听得我模棱两可,不知道这个“压舌帽”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早该见面了?难道高松认识他不成?我心里暗自思量,却不料高松已应声答道,“是,现在并不晚”。
    
    “所有因因果果皆起自我当年的无心之过,这次我下南山,是为了给出交待,将所有的事了结”,“压舌帽”将帽沿拉低了半寸,让人更看不见他的面容。不过,我更好奇的不是他的面容,而是他的话。
    
    高松没作回答,转首向刘耿生说道,“刘大爷,能否请你先回避,我与这位大师需要深谈一会”。
    
    刘耿生闻言一怔,显然他和我一样心怀无比好奇,正打算一听为快。不过听着高松这么一说,他还是很识大体地点了下头,随后,一拱手,道了声,“我先回值班室去,若两位大师有事,只管找我吩咐”。说罢,他转了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见刘耿生走远,高松这才发话,“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了?”
    
    “压舌帽”宽了宽衣袖,道,“南山一别后,当真是沧海桑田。当年剑上符咒乃我所下,为只为我闻悉南山有阴气入来,怕是别有用心。不想,其中却有隐情,待你下山之后,我才闻知,可那时,早已不及挽回”。
    
    “莫非,那把南山之剑就是被你动了手脚……”,我终于听明白了少许,于是迫不及待地想求证。
    
    “压舌帽”冲我点点头,摆手示意我别插话,随后继续说道,“当年祖师爷收你时便说,你情劫未了,终会出事。果真,那年你盗了剑后突然失踪,我便该想到这是你的情劫。只不过,我没想到,这竟是段解不开的情劫,必要有场三百年的轮回来了结。于是,当你转世之后,我便一直在等这一天的到来。现在,确是时候了。”
    
    “啊”,我实在没忍住自己的惊讶,因为这“压舌帽”说的话就像是早已知道一切真相般。
    
    “这位姑娘想必便是当年鬼仙的转世吧”,“压舌帽”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了我身上,并朝我微微躬了下身,似乎为表歉意,但是他的话却并未就此打住,“恕我冒昧地问一句,那位仙子是否也同在?如果在的话,请听在下一言,莫再坚持了。一世情缘归得一世情缘,上辈子欠下的错必是这辈子需还的债。你若定要坚持,那么你的转世,她会被牵涉进一场场无休无止的劫难中,就算你用三元护体保她,就算她有那枚戒指,也无济于事,这就是一场连锁反应,最后的结局会像雪球般越滚最大,直到谁也无法控制”。
    
    “可是莫言,他的诅咒……,我……不能弃他不顾!”。就在这席话间,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一阵发冷又一阵发热,有一个声音从自己的口中而出,却根本并不是我在说话。
    
    “压舌帽”突然一伸手,将一直严严实实盖在脑袋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随即,一张满脸疤痕累累的脸猛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将我吓得不由退后两步,“你看我的模样,是不是很可怕?”,说完这句话,他呵呵笑了两声,也不作解释,而是将帽子又戴了回去,面容一收,话锋一转,“人世间的一草一木早已既定,若有一丝强求,只会徒生祸端,祸及自己还祸及他人。如果你还一味坚持,那在下便只能按祖师爷的吩咐行事。这样,不妨先让我来告诉你们所有事情是因何串联而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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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 02:58 PM |只看该作者
  “所有的事情怕是得从头说起”,“鸭舌帽”的话音抑扬顿挫,“你本鬼仙,不能擅动凡心,无论痴心几许,都只可自敛在怀。自当你一意孤行上南山求剑之时,便将所有的事情一一扭转了。之前的事,或本也是天意如斯,在此暂不必说之,不如就从我这位小师弟留下的那块玉佩起说吧”。
    
    玉佩?难道说的是我奶奶从寺里求来,让我绝不离身的那块玉佩吗?我暗自揣测时,“鸭舌帽”却已接着往下说了起来,“南山别后,我的这位小师弟将全身功力及前世记忆悉数收于玉佩之中,并将此其及所有的秘密托付于一家寺庙住持,随后便随了这位姑娘的前身转投人世。时间转辗而去,这块被收在寺庙的藏经阁中的玉佩并未随着时间而被人遗忘,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秘密越来越引人窥探,终于有一天,这个秘密经由三百年前惨死的三个冤魂的复仇之心而渐渐浮出水面”。
    
    “鸭舌帽”突然一伸手,指向我,对着与我同体的前身朗声而道,“那三个复仇心重的魂魄,若不是因为你之故,本该早已重返人道,可由于你失了鬼仙之力,无力再将他们修回人道,所以你将鬼婴困于水晶棺材,再将其一半的魂魄束缚于戒指间,由此,这三个复仇执念过重的魂魄,由于经年累月被禁锢,所以一旦被释放出来后,便引发了三百年后的诸多血案,而你的转世必须为你所犯下的错误付出相应的代价,于是便铸就了她会遇上不可逃脱的劫难。”
    
    "再说你的瞎子师傅”,“鸭舌帽”一个转身,面向高松,“他是因为得知了玉佩的来龙去脉,所以才千方百计找到你、收养你。至于他是如何得知的,这并不重要,因为重要的是,他想通过这块玉佩寻找到与灵界相通的异能,而这个异能被储藏在戒指中,为了让那枚戒指重现天日,于是,白衣女鬼的出现,你们俩的巧遇,……,所有的一切全在你的瞎子师傅掌控中。”
    
    “可是,如果他想求得异能,为什么还把这枚戒指还给我?……”,看着指上的戒指,我略带质疑地问道。
    
    “因为你是鬼仙的转世,所以,只有你才能打开戒指中的异能”,“鸭舌帽”呵呵地笑了两声,又将话题转回,“你们所知的一切是从罗盘游戏开始,可是,你们可否试想过,为何罗盘单单就落在了方铃手中,又为何她会知道死亡契约的游戏方式?因为这不是巧合,这是瞎子精心安排中的一个步骤,他要让你先了解自己的身世,然后你的好奇心会让你一步步按他的计划走下去。然后,便是莫言的出现,他的出现毫无意外,并不影响瞎子的计划,因为他被诅咒束缚着。”
    
    “可是,墓地……”,高松一边在回忆中思索,一边又想为他的瞎子师傅分辨。
    
    “鸭舌帽”笑着打断,“墓地之行,看似丘老道的一手安排,可是,若不是瞎子告诉了他平行空间有什么办法可以开启,其间又有什么利益可图,他何必如此不顾一切地想进入?更何况,为了不让丘老道起疑,瞎子倒也不惜以刺目滴血的自残方式。于是,你们看似被丘老道设计替他开启了平行空间,其实这一切全都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你们可曾想过,为何当丘老道冒险进入平行空间,他只拿了册子便一走了之?那是因为他瞎子只告诉了他,册子中记有长生不老之术,却并没有告诉丘老道,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让戒指重现于世。”
    
    “重现于世?”,我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戒指一旦重现于世,那么你前世未尽的那丝魂魄便可与你合二为一,这样,你才有能力去打开这枚戒指中的异能”
    
    “可,还有鬼婴?”,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细胳膊细腿大脑袋的怪物来。
    
    “平行空间一被开启,鬼婴定能逃生而出,可是,为了让戒指重现于世,只能如此。当然,鬼婴的目的只在于复仇,于是,只消借了你们的手,将鬼婴引去C寺庙,让老和尚与鬼婴做生死抉择,至于谁生谁死,这一切都会随着一者的结束而结束。因为,若是老和尚杀了鬼婴,他势必也已奄奄一息,活不过多久;而若是鬼婴杀了老和尚,那么它的仇恨一旦结束,便会魂飞魄散。两者至死都只记得相互的仇恨,却不会知道他们被人设在局内。”
    
    “难道这就是你指的连锁反应……?”虽然谜团已经解了一半,可是这解开的一半都是已经结束的事情,我更想知道的是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鸭舌帽”朝我微微摇摇头,却不着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怀中掏出一粒透明滚圆的玻璃珠子,将它置于手间,道“此乃南山之珠,可看大千世界万物变迁”,说着,他口中一番念声,随后,拉过我的手,将珠子放在我的掌心中,“天数非人言,不可道也。来,你们不妨自己看!”
    
    透明的珠子在我的掌心中冒出一股寒气,随之袅绕出薄薄的白烟。当白烟缓缓散尽时,我发现手中的珠子竟然变大了好几圈,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圆体。突然,这半透明的圆心中间,冒出一团黑色烟雾,随后又闪出星星火花。这一黑一亮快如秒针闪过,随后,透明的圆心中,出现一架滑翔在万里晴空中的飞机,只不过,就在飞机出现的下一秒,黑色的烟雾又在眼前一闪而过,然后,只见那架在高空中安稳飞行的飞机,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几个大侧翻,最后像一阵旋风般,往地面坠去。
    
    “这就是飞机失事!”我和高松异口同声地喊出,可随着我们的喊声,刚才的光亮猛地暗了下去,圆心中骤然跃出一张半成形的婴儿脸蛋,它猛地咧开嘴,向着我与高松发出咯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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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 03:03 PM |只看该作者
  我手不由一抖,滚圆的珠子倏地从我掌中滑落,滴溜溜地掉在地上,打起了转。我心想,糟了,这一定是什么宝贝,可别让我摔坏了。正当我想着时,这枚珠子突然停了下来,像具备了灵性般,蹭地往我手心里一骨碌弹跳回来,稳稳趴在我掌中,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突然之变使我一懵,可再一细看,这枚珠子竟是秋毫未损,我不免吁了口气。看来,这枚珠子相当不同凡响,这么摔地上都没事,可想而知,能随便揣着它出门的人,也就是这个“鸭舌帽”定也不是个一般人物。
  
  我正暗自思量着这个“鸭舌帽”时,忽听见高松“咦”了一声。只见他两眼紧盯着我掌中失而复回的珠子,一副吃惊不小的表情。怎么了?我忙不及地抽回游离神思,向着手中的珠子转目相视去,不由也愣了住。
  
  滚圆的珠子泛出一圈浅蓝色的光芒,在我的掌纹中,投影出一轮奇异的光圈,而让人吃惊的并不是这个令人眩眼的光圈,而是这光圈里像影相机一般正在慢慢滚动着的图相,分明就是我与高松在飞机之事之后的一段段经历。
  
  “这是什么?”,光圈的投影中出现了一本书,一本看似年代久远的书,我竟能很清晰地看见书面上的两个大字——《巫术》。
  
  “咦,这人是谁?”,书本的字在投影中黯淡了下去,随后一个看不清长相与体形的人影出现在浅蓝色的光圈内,这个人影将这本年代久远的书递给一个女生,并低头向她说了些什么话,只是画面没有声音,我并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忽然,影相一闪,象是DV般飞速跃进,半分钟后,珠子的圆心跳出一个耀眼的红色,随后我看见一条宽窄恰好的马路,马路旁停着一辆重载的卡车,那个耀眼的红色是一个身穿红色羽绒服、正等在路旁过马路的女孩。这个场景为何如此眼熟?猛地,我想了起来,不由脱口喊道,“这,这就是我亲眼看到的那起车祸!”。
  
  我正惊讶不已时,投影中突然横出一道灰暗,随即我看见一张半成形的婴儿脸蛋隐在卡车之后,它对着那个红衣的女孩无声地咧嘴一笑,随后那辆原本泊在路边的重载卡车像是被谁用力踩了脚油门般,轰地向着那个女孩冲了过去。
  
  “那张脸,那个婴儿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捂眼,惊悸地抬头问向“鸭舌帽”。
  “怨灵,它是一个本不该出现的怨灵”,“鸭舌帽”完全没有一点吃惊,似乎一切尽在情理中,答道,“游戏将它带进了这个世界” 。
  
  “那么那本书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人,我为什么看不清,还有……?” 我企图一股脑地将心中的疑惑吐出来。
  “你何不继续看完它?”,“鸭舌帽”指了指我手中的珠子,似是而非地答道。
  
  嗯,没错,先看完它再说。我将视线再次折回滚圆的珠子上,却又一次惊呆了住。只见珠子的投影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不消回想我就认了出来,这是施小蓝,也就是苏小若的母亲。她的手中怀抱着一个木质的箱子,箱子对我来说也不陌生,在上W山时,她对这个箱子视若宝贝般地捧在怀中。真正让我惊呆了住的是这个箱子被一只手打开后,里面竟然是零零散散的人体骨骸。
  
  难道被施小若视作宝贝的箱子里藏着的竟然是一具散架的人体骨骸?这会是谁的骨骸?就在我无比震惊时,不料手中的珠子蓦地从我掌中暗了下去,随即灵性般地跃起,倏地飞回了“鸭舌帽”的掌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知道怎样去将这些片段衔接起来,只得巴瞪着眼,指望“鸭舌帽”给出答案。
  
  “箱子里是小青的骨骸,这就是高天祥想得到戒指里异能的原因”,“鸭舌帽”只一句话就将我点醒了过来。原来是这样,难怪施小蓝会将这个箱子当宝贝般地带上W山去,可是她为什么要带它上山……,还有那本书,那个人影又是怎么回事?
  
  “鸭舌帽” 呵呵笑了两声,像能猜到我心里的想法一般,道,“这又有何疑惑,且听我来告诉你们吧”,他将珠子先塞回怀里,随后继续说道,“施小蓝的报复之心引发了一场车祸,估且不说车祸中丧命之人是否罪有应得,至少这场报复使得一个无辜之儿再也无法来到人间,而这个胎儿便是你在珠子中看到的那张婴儿脸”。
  
  “一个未出生的胎儿岂有这等凶残之心?”,高松沉思反问。
  
  “这事又得往回说起,你们还记得那个老叫化子,鬼婴的亲生父亲?”
  “你是指那个小老头?难道车祸和他也有联系?”,我再一次迷糊了起来。
  
  “原来不该有联系,可是这个胎儿的魂魄遇上了李大鹏,于是,引发出后来的一系列事情,比如学校里的游戏和随之一桩桩看不出端倪的车祸”。
  
  “我明白了,李大鹏一定是想起了他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当年惨死的状态,所以想替这个同样惨死的胎儿进行报复,所以施小蓝才会至始至终咬定,这里面一定还有人在捣鬼,其实就是李大鹏在与她作梗”,高松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鸭舌帽”的话继续推测,“如此说来,那本书中所记载的巫术,被李大鹏改头换面成一个游戏,然后将它传播去了苏小若的学校,可是,他又怎么能推断苏小若一定会参与这场游戏呢,如果苏小若不参与,岂不是前功尽弃,只会让其它与事无关的生命被葬送?”
  
  “一个经存三百年的鬼魂,他早不是一个一般的鬼魂,而一个成形却未出世的胎儿,它的可塑性又岂是一般人可想象?苏小若不管是不是参与这个游戏,她都会掉进李大鹏的设计圈里,游戏不过是一根导火索”,“鸭舌帽”稳稳当当地解释,“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以为苏小若必死无疑之时,这位姑娘的魂魄取代了她,使得她又死而复生了过来”。说着时,“鸭舌帽”再一次指向了我,“由于你有戒指在身,所以,这个无论是李大鹏还是那个胎儿都对你无从下手”。
  
  “难怪我当时老出现各种车祸的幻景……”,我喃喃自语时,却听见高松忽然开口问道,“若是这样,李大鹏为何还要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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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 03:13 PM |只看该作者
  “李大鹏原不知悉苏小若已当场死于车祸,于是千方百计想替死婴之魂进行一场瑰丽的报复。当他发现他之所以不能近身这位姑娘是因为那枚戒指的缘故时,他突然醒悟了过来,便弃死婴而去。至于他之后为何救你们,我想他的本意应该不是为了救你们而来,只是很庆幸,这位姑娘的一念之举换取了李大鹏的回心转意,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鸭舌帽”顿下话语,朝着我莫名地颔首微笑道,“天下之事,冥冥中天意早定,只差一个机缘而已。若是你能成全这个机缘,何事都可迎刃而解。所有症结之所,全为人不自解,一朝回首,往事已阑珊。”
    
    我不得不咋舌“鸭舌帽”的无所不知,他竟然像条蛔虫似的,对别人的一举一动一想法都了如指掌,就连李大鹏救高松的原因也被他说了一个准。只不过,他最后说的几句话,我不怎么明白,于是摸摸脑袋,假装领悟地点点头。
    
    “假作真时真亦假,人生难得糊涂是真知”,“鸭舌帽”指着我,突然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收起笑容,脸色端正地说道,“我可不是来为你们解答谜团的,我来是为了超度地下的这个女煞,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可是,一听这话,我便忍不住咕哝了一句,“你能超度这女鬼,干嘛不早点出现,非得等死了三个无辜的人再来”。
    
    不料,我这随便一咕哝却引得“鸭舌帽”瞪大了眼瞅了我好一会,“亏得你还是鬼仙的转世,难道不知道凡事讲求气数。气数到时方可行动,早一步或晚一步都会造成逆反?”
    
    啊,还有这说法?我也瞪大了眼。
    
    “生老病死,自有天数而成,强求不得。来者且来,归者且行”,“鸭舌帽”摇头说来,感觉煞有其理。
    
    不过,我也管不着他说的有几分理,反正死了的已经死了,还是早点把这女鬼送走才是。于是,我连忙应声答道,“是,是,那么大师,现在气数已到,你准备怎么超度这个地下女鬼?”。
    
  “鸭舌帽”抬头望了眼天时,自顾摇了摇头,道,“天时尚早,需待今夜子时,唤出死婴之魂方可行事”。
  “死婴之魂?”,还没等我反问出口时,高松立即从怀中取出黄符包起的那枚戒指,递向“鸭舌帽”问道,“它是不是附在这枚戒指上?”
  
  “鸭舌帽”向着黄符只瞥了一眼,便肯定道,“没错。不过,时辰未到,它的气数未尽,不能唤出它来”,说完这句,他突然伸出双掌,掐指对算了一番,又道,“天时地利都已齐全,只欠一事未做”。
  
  “什么事?”我与高松好奇地同声问出。
  “三百年的因因果果,只差莫言的诅咒未了。此事未了,仍欠东风。”
  “莫言的诅咒?”,我不由对着高松面面相觑,不知道“鸭舌帽”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件事。
  
  “是,这是一场连锁反应,根源便在于这个诅咒。若不是这个诅咒,引不出后发的所有事情,所以破了这个诅咒,所有因此衍生的事情便到了气数之时,可以迎刃而解”,“鸭舌帽”说的话很神神道道,不过他的口气却是不容置疑,“尤其是,如果这个诅咒不解,怕是这位仙子还会恃强留在这位姑娘的体内,那么后续之事便会再惹是非祸端。而且,更重要的还不在于此,更重要的是……”说到此,“鸭舌帽” 打住话音,非常严肃地看着我,不再继续。
  
  我被他严肃的目光看得直感觉发悚,摸了摸两颊,却没察觉自己有何异样,不得不问道,“大师,你能不能把话说完整,更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鸭舌帽”收回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转向高松,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然后回过头来对着我,一字一句认真答道,“更重要的是,地狱之门将会在一年之内开启,一旦开启,整个人类将会面临前有未有的灾难和考验,而惟一能阻止这件颠覆性灾难发生的人,只有你----夏小秋!”
  
  这最后三个字,“鸭舌帽”说得缓慢而有力,却将我听得呆怔了住。而就在我呆怔的时候,他又加了一句话,“当然,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因为你还需要一个具有第三只眼睛的人来帮你,那个人,他就站在你身边”。
  
  这回,呆怔住的不止是我,还包括高松,他也瞠目结舌地看着“鸭舌帽”,一副不可想像的表情。
  
  “大师,你可不会是拿我们开玩笑吧?”,怔了半晌,我终于呛呛地憋出一句问话来。
  
  “我不开玩笑!”,“鸭舌帽”极其严肃地喝断了我的反问,“《易经》有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八六十四卦。所谓生生不息,简单来说,就像是条生物链,或者也等同于五行之相生相克。轮回必有周期,周期一到,便是再一个新纪元,乾坤重回混沌之初,所有生物体将进行死而再生的轮回……”
  
  “照这样说,岂不是周期一到,便是地狱之门开启之日?人类将全部毁灭,再重新洗牌?”,还是高松的问题比较直接。
  
  “没错,正是这样”,“鸭舌帽”很镇重若事的点着头,“所以,真正重要的事并不是这些,我此行的目的,除了超度这个女煞,更主要还是来为你们指引方向”。
  
  “啊!指引方向?”,我满脑越听越晕乎,不止是“鸭舌帽”说的事听着玄乎其玄,还有,还有,我更犯糊涂的是,管它怎么玄乎,干嘛又得跟我沾边?难不成,我长得像救世主?
  
  我正一个头两个大时,“鸭舌帽”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指了指高松手中用黄符包着的戒指,道,“小师弟,把这戒指让这姑娘戴上吧,这枚戒指不会对她带来伤害,相反,它还有很多的用途,兴许,接下来还能帮上你们大忙”。
  
  很奇怪,这“鸭舌帽”突然又转开了话题,可是高松却听得意犹未尽似地,一边把戒指还给我戴上,一边继续追着问,“你是想让我们阻止地狱之门的开启?可是,地狱之门在哪?凭什么你认为单凭我们两人就可以做到?”。我相信高松肚子里的问题肯定不止这些,只不过,他只问了这些。
  
  “在乌兹别克斯坦一个叫做达尔瓦兹的小镇附近,我会告诉你们怎么寻找的方法。至于,为什么只有你们可以完成这项使命……”,“鸭舌帽”拖了个长长的尾音,再次哈哈大笑,“放眼天下,鬼仙的转世只有一个;放眼天下,具有第三只眼异能的人也只有叛出南山的小师弟你,那么,还有谁比你们更具有能力去阻止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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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 03:18 PM |只看该作者
  ‘话虽如此,可真要阻止地狱之门的开启,困难重重并非易事“,“鸭舌帽”打住话音,抬眼向西北方若有所思了一番,随后眉目忧锁,又道,“这事且留后再说,眼下得先将解咒的事办了”,说完这句,他向着我与高松招招手,示意我们走近,并低语道,“你们看,这里重新翻修过,墓洞又被封起,此时不易再从这处进去。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进入平行空间,找到莫言。”
      
    “什么办法?”,我环顾一圈四周,确实没看到当时墓洞的进口,不由纳闷“鸭舌帽”究竟还有什么法子。
      
    “姑娘,请将南山之剑取出,我自有办法”,说着,“鸭舌帽”向我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似乎他一早就知道我带着那把剑似的。我略有一愣,却并未张口问原由,而是瞅了眼高松,见他不作反对,便爽快地从衣中将那柄通体赤红的子午剑取出,递给“鸭舌帽”。
      
    不料,接过子午剑,“鸭舌帽”却仍对我张着手,说道,“我知姑娘身上还有一把剑,何不也一并取出?”。我本想装愣说没有,可一转思,觉得“鸭舌帽”一句话分两半说,估计是早埋好了伏笔,我若推拒反倒不好。再一看高松,他依旧不作反对,于是犹豫了一秒后,我还是乖乖地将李大鹏给我的那把木剑也从衣中取出,递给“鸭舌帽”。
      
    接过我递上的木剑,将它收于掌中,“鸭舌帽”对着木剑好一番端详,然后启口问道,“你们可知,这是把什么剑?”
      
    啊?什么剑?这还能是什么剑,不就一把木头做的短剑呗。我不假思索地准备接口回答,可再一看“鸭舌帽”看这把木剑时不一样的眼神,我又生生把话咽回了肚中。虽说李大鹏当时给我这把木剑时并未说起这把剑有什么来头,可单看“鸭舌帽”的这番言语和表现,估计这把看似不起眼的木剑或有些什么渊源说道。想到这处,我缄口不答,只一个劲地伸长脖子,两眼放光似地盯着“鸭舌帽”手中的这把木剑不移,想找出这剑上哪儿隐藏着蹊跷的蛛丝马迹。然而,我才刚一探头,“鸭舌帽”却是瞥到了我的举动,于是一抬胳膊,不但挡了我的目光,而且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将木剑一股脑地收入他的外套内兜里,压根不给我多瞅一眼的机会。
      
    可是……,靠,搞错没,这剑的主人是我,他问我拿了剑,不但不给我看,还堂而皇之地占为已有,天理何容!我正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问他要回木剑时,却见着“鸭舌帽”忽地一抬眼,来了句感慨万分的叹嗟,“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多少年血雨腥风,这剑却是一点也没变”。
      
    “鸭舌帽”说着时的表情差点让我咬着自己的舌头,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耳朵有否听错,这个看似古里古怪的人竟然能说出这么情长意绵的话。可是,没等我表示完诧异,只听他向着我与高松吐字清晰且认真地说道,“别看它毫不起眼,它却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剑——情剑”。
      
    “情剑?”我张大了嘴,一副缓不过神来的难以置信,“世间最锋利的剑?”。这怎么可能,论锋利,一把木剑能锋利到哪去?这不是瞎掰嘛?
      
    也不等我质疑,“鸭舌帽”已是手一挥,轻描淡写了给了句肯定的陈词,“过会,等你拿它刺向莫言时,你便知道这是把怎么样的剑。纠结三百年的情结,只有情剑才可一刀两断”。
      
    莫言?一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又想起了那张神似天人、满目悲凉的面容,不由全身一颤,嚅了嚅嘴,想问为什么,却什么也没问出口。就在我神思略显恍惚的间隙,“鸭舌帽”扭过头去,向着高松吩咐道,“给我一张黄符!”,随后,接过高松递出的黄符,他回了头,命令似的口吻对我说道,“别发愣,咬开指尖,滴一滴你的血在黄符上”。
      
    啊,怎么又是我的血?我虽有不情愿,可却不知“鸭舌帽”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只得照着他的话咬了手指,滴了滴血在黄符上。
      
    “听着——”,“鸭舌帽”的声音低缓有力,像是对着我一个人在说,“闭上眼睛,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就照做,万不可犹豫”。
      
    “可是,你要我做什么?”,我不敢确认。
    “凡事终须了断,人才能解脱”
    “了断?”
    “对,了断!”
    
    我终于明白了“鸭舌帽的意思。可是……对莫言,我怎么能刺出绝情一剑?望向高松,可是,高松避却我的目光,别过头去。我知道,他不想给我压力。
    
    “姑娘,莫再迟疑了,闭眼吧!”,“鸭舌帽”的声音带着催眠的语调,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这滴血快要全部溶进符里了,不能再等了……”。
      
    突然间,我的脑子像被某种东西催眠了一般,又像是痴呆了一般,在“鸭舌帽”的话音后,我竟然毫无反抗地闭上了眼,竟然忘了我还要说什么,也忘了我想坚持什么!
      
    或许,正应了那句,是你的,逃也逃不过,不是你的,追也追不来。噢,莫言,为什么是他呢?一想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脏痉挛般地抽搐起来。三百年的守候,难道等的就是今天的这把剑吗?三百年的痴心不改,只有一种方式才能了断?
      
    然而,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就在我混混沌沌之时,有一样东西被塞进我的手中,而也就于此同时,我听见“鸭舌帽”低沉的声音,他在向我命令,“用力,向前,刺过去,方可换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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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 03:22 PM |只看该作者
 尘淤于三百年前的往事碎片再一次从脑海中纷层涌出,所有深埋在内心的挣扎骤然澎湃如岩浆沸腾,我的手臂如被灌了铅一般沉重不堪。刺过去?难道,除了这样,就没有其它办法可以换得莫言的重生?
    
    我正犹豫不决之际,突然,握剑的手腕被谁紧紧按住,趁我措手不及时,我的手腕,连同手中的剑,一并被人用力向前猛推了过去,随后制约住我手腕的那只手倏地抽了开。这一切发生得唐突且骤然,又在我毫无准备之中,当我带着惊悸与愤怒,仓然睁眼时,猝然跃入我眼帘的一幕令我瞠然呆怔,只感觉全身俱凉,如同血液于一瞬间被抽干了一般。
    
    “噢,莫言——!”,我再次看到了那张天神之气的脸,只是,这一次它不带一点悲伤,弯月的嘴角,扬起一抹自嘲似的微笑,定定地看着我,却看得我心剜如刀割。所有想说的话哽咽了住,再未发出只字,只有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了下来。
    
    “别哭!”,莫言的声音恍如梦呓,偏生又萦萦绕绕得像天际的回音。然而,我的泪,却像开了闸的水,根本不听我的指挥,它仍是拼命往外淌。
    
    “别哭!”,伸出手,为我擦去那些不听话的泪水,他依旧定定地看着我,眼底没有一丝埋怨,有的全是对我流露出的怜惜。
    
    “对不起,我……”,我想解释什么,可是,我还能解释什么?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摆摆手,那张英俊的脸庞依旧英俊非凡,只是下一秒后,它突然低下头,左手猛地摁住剑柄,蹭地一下,将那把没入他胸前的木剑拔了出。
    
    “不!”,我失口喊着,箭步上前,想要阻止,却早已来不及。
    
    出乎我意料,拔出的木剑上,没有一滴鲜血,就连地上,也没有一点喷溅,我只看见,莫言的胸口处,有一个透明的窟窿,它离我那么近,就像是落在我耳底的急促话语,如此清晰地向我说着,“别为我流泪,我不想你为我流泪!”。
    
    “好,我不哭”,伸出手,我一把抹尽脸上的泪。
    
    “其实,能看到你,我已经满足了。三百年……,就算再等三百年,我也不会后悔……告诉她……如果还有下一辈子,我仍会为她继续守候,直到她出现……”,那张英俊非凡的脸,瞬息之间,开始变得模糊,如同一张被浸在水中的水彩画,慢慢褪色。而同时,那个透明窟窿,在莫言的胸前,一寸寸如日食般扩大,好像一只野兽正在吞噬它的猎物,一口又一口。
    
    “莫言——,你——”,我想提醒他什么,可是却被他的眼神止住,似乎他早已知道行将何方一般,笑得更加从容且坦然。“我——”,我意图伸出手,最后一次握他,可是,我却什么也没有握住,除了空气。他的身躯缓缓地变成了远山近水间飘起的一缕炊烟,随风漾开,越来越淡。
    
    我的泪忍不住再一次夺眶而出,直泻而下,双手在空中形如虚设地定格了住,只有口中慌乱的声音,一声声喊着,“不会,你不会有事的!等等,你不会有事的……”,可是,我的腿却不自觉发软,几乎摔倒。
    
    可是,我并没有摔倒,虽然我宁可我摔倒。我的手臂被“鸭舌帽”稳稳扶住,他似乎早已料到我可能会失态。可是,我却不等站稳,突然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般,疯了般反手抓住他,疾声问道,“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我知道,你,你一定有办法!”。
    
    “小秋……”,高松用力将几近发疯般的我拉回,却又被我推了开。他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进。
    “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告诉我!”,我依旧发疯般地向着“鸭舌帽”重复着同一句话。
    
    “小秋!”,高松向着我再次大喝了一声,这一次,他的手腕用足了力,将我死死拖回。
  “放开我!”,我竭力挣扎,却挣不开高松的手。
  
    “听我说,小秋!”,高松的声音异常响亮,似乎想要让我镇定下来。
    可是,我什么也不想听,哪怕他是想告诉我,刚才究竟是谁将我的剑推向莫言的胸口。
  
    “莫言并没有死,小秋!你为什么不低头看看地上那把剑?刺进莫言胸口的剑,不是情剑,而是子午剑!”高松用力摁住我的身躯,逼迫我直视着他的眼,听他说完所有的话。
  
    不是情剑?!我愣了一秒,不敢置信地看向那柄被莫言拔出,落在地上的剑。果真,它并不是“鸭舌帽”所说的情剑,而是那把我再也熟悉不过的、雕着骷髅头、赤身通红的子午剑。可能刚才,我太急切于莫言,于是根本就没注意那把剑,它到底是什么剑。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推我刺进莫言胸口的,并不是情剑?又为什么,莫言,他竟然消失不见了?我满腹疑惑地看看高松,再看看“鸭舌帽”,完全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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