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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armench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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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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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鼎名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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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6 05:47 PM |只看该作者
高松却是什么也没说,气息稍定后,走进里屋拿了件外套披上,然后再走回我面前,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后,说,“走,一起去警署”。他的脸上还显现着一些张力虚脱后的苍白,双眼显现着疲惫不堪,可又像是硬撑着一股劲似的,说完话,直接开了门,步履稍有不稳,却又毫不迟疑地向屋外走去。

    我急急跟出,并顺手将门带上,再紧步上前,扶住他似乎有些东倒西歪的身子。却不想,我手刚托着他的手臂时,他整个人竟然哗的一下,倾倒在我的肩头,似乎就像是全身脱力一般。

    “你,你怎么了?”在我毫无准备之下,高松整个人身体的份量向我猛地倾过来,差点将我压趴下。我一连后退了两小步,才将身子勉强稳住。

    听见我的问话,高松费劲地抬起半张脸,气息显得有点紊乱,对我说,“先扶我坐到对面台阶上去”,说时,他指了指对门一幢小楼的楼梯台阶。

    我不敢多语,用力支住他的身子,一步一挪地将他扶到台阶处,等他坐下,这才开口,“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警署了。我先带你去医院检查下。”

    高松坐在台阶上,抚着胸口处,大喘了口气,面色看着依旧苍白,如大病初愈般,“我想,我保护不了你了。以后,夏小秋,你需要自己保护自己了。”

    我愣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难道我那滴无情之血真的那么可怕?

    “我全身的功力已经几乎散透,现在还不如一个常人。我让你出门,不是为了要去警署,只是不想让那个女鬼知道我已经全无功力而已。”高松说着时,有些费劲,不停地在喘气。

    我不知道为什么,鼻间一酸,两滴泪落在他的手背上。

    “ 夏小秋,你别哭。这不怪你。不过是散了功力而已,我人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虚脱,过一阵,就能调养好。”高松费力地伸出一只手,替我擦去眼角再次涌出的泪,“其实,从我小时候起就一直做一个相同的梦,梦里有着许多奇怪的片段,我一直都不明白这些片段代表了什么。要不是刚才听了那女鬼的话,我可能到现在还很糊涂。其实那天老和尚说的最后那句话,‘因因果果,何时休了’,可能指的就是我的梦吧。也许散了我所有的功力,这才能了了所有的困和所有的果。所以,这一切都不怪你。夏小秋,你别哭!”

    可是我的泪,像个不听话的小孩,一个尽地直往眼眶外钻,越涌越多。高松微微叹着气、摇着头,一遍遍用手背替我擦干我不断流下的眼泪,怜惜地看着我,又说道,“我确实不知道我和你的前世有着那么多纠葛的恩怨,但是,我却知道,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会娶你。”

    “为什么?”我的声音仍然在抽泣中。

    “因为,我从小就一直在做同样的一个梦,几乎天天都会做,而你就是那个每天都会在我梦里反复出现的人。”

    我的脸上还爬满了泪痕,可是人却是一脸的莫名。

    高松继续向我说道,“每次梦里出现你的面容,我都会感到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心痛,最后将我痛醒。我师傅说,有一个叫夏小秋的女孩,会是我命中的妻子时,我根本不信。可是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这才明白我师傅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想,也许我与你有着什么解不开的渊源,所以这辈子注定会娶你。”

    “原来,你就是因为这才总是一口咬定我必须嫁给你?”我停下了抽泣,不由地反问道。

    高松摇摇头,“夏小秋,你真的很笨!难道你感觉不出,我为什么会这样拼命保护你的原因吗?”

    这句话难道是说……?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 夏小秋,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学会保护你自己。我师傅让我与你寸步不离,我想那是因为,你前世鬼仙的阴气太重,所以没有那块玉护身,你就一定会遭遇各种鬼魂袭击,所以我必须在你身边保护你。可是,现在我的功力已散,恐怕自身也难保,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学会保护你自己。”高松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后,忍不住又停下来,大喘了两口气。

    我听着他说的话,感到心里一阵纠结般的难受,“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高松,你别说了,我还是陪你去医院吧。吃点药,一定什么事也没了。”

    “ 药对我是没用的。我被散掉的是全身的功力。”高松露出一丝自嘲般的微笑,又对我说道,“女鬼说得没错,有那块玉,莫言近不了你身,这点我知道。而没有那块玉,只要有我在,他也同样近不了你身,这是我没有告诉过你的事。现在,你如果想见他,只要把玉还给我就行了。”

    高松一手支在台阶上,另一只手伸向我的面前,示意我将玉还给他。他的面容平淡得似乎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尽,一如我初见他时那般波澜平静。惟有那棱角分明的脸颊上,似有一丝忧郁,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我矛盾地站在原地,手间仍是握着刚才白衣女鬼抛给我的那块玉,却不知如何是好。给他吗?还给他,了却前世今生所有的纠葛?还是留着?将所有是是非非重新了断?我的思维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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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鼎名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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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6 05:48 PM |只看该作者
在我犹豫不决时,高松撑着站起了身子,伸手拉过我握着玉的手,轻轻将我的五指拨开,取出玉,放入他自己的外衣内侧袋,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何必为难?”

    我任由他将我手中的玉拿去,并没有坚持留下它,这并不是因为我心底里我对莫言存有的私心,而更多的是,我期望,那块可能存有高松前世能力的玉,能够在现在帮助他恢复功力。

    “扶着我,一起打车去警署!”高松的精神似乎较之刚才要好了一些,说话时,显得不那么费力,可是整个人看上去仍是精神萎顿。

    “你功力已失,这样子,怎么能困得住那个怪物?还是打个电话给钱副署长,说改吧。”我看着高松,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心痛。

    又是一声叹息,高松抚了下我的头,说道,“一定要去,否则怪物会越来越猖狂,还会死更多无辜的人,你也一定不希望吧”。

    “可是……”

    高松目光凝重地看着我,继续说道,“夏小秋,今天去警署,我希望借用你的力量”。

    “我的力量?”晕,我哪来的力量?我两眼一抹黑。

    “你可以的,夏小秋,在玉离开你身体后,你鬼仙的能量已经开始恢复和积聚。也许你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但是,从你那次能用意念使剑,我已经慢慢猜到了。”

    “这不可能!”我有点手足无措。

    “不要不相信自己”

    “可是,我确实感觉不到。就算有,我也不会用。”

    “我会告诉你,怎么做。你只要按我的话去做,你就能找到你的能量了。”

    “可是……”,我依然不具有信心。

    “如果这个墓洞是你自己前世安排的,那么这个怪物一定也是被你镇在棺材里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真正能够制住它的人,应该还是你。”

    高松向着我充满信心地点头,可是我却仍犹犹豫豫地将信将疑。见我仍有所迟疑,他俯下头,侧在我身边向我轻声地安慰道,“就算我散了功力,可是我还有着道行,哪怕你有所闪失,我也会尽力保护你的,你不用担心害怕。”说完,他再次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接下来,就得看你的了”。

    就在我仍兀自发着愣的时候,他拉起我的手,走到巷子口,招了辆车,就直奔警署方向而去。

    在车身的颠簸中,我看着高松侧面的坚毅脸廓,想着他刚才低耳的吩咐,只能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也许他说得对,也许这就是佛主说的因因果果。是我前世种下的因,必会由我今生来了结。看来,这个怪物得我自己去收拾才行。可是,我到底能不能收拾得了它,我心里却一点也没有着落。

    NND,我上辈子做些什么事不可,却非得给自己留下一堆恩恩怨怨的难题,再外加个嗜血如命的怪物。这天下倒霉事,怎么都尽跟我挨着边,一个不拉下,一个也不省心。

    我尤在抱怨不堪时,车已到了警署门口。我与高松才跨出车门,钱副署长已经急得跟一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站在警署门口等着,一边等着,一边满脸焦急,一见到我们到来,赶紧就迎了上来,一边抱怨一边说道,“你们怎么来得那么晚?我差点以为你们出了啥事,来不了了。”

    高松刚想歉意地解释一下时,钱副署长却一挥手,“没事,没事,来了就好。现在什么也不要说了,还是快跟我进去,一切我都已让人准备妥当了,就等你们来。”一边说着,一边他急急地引着我们向警署里走。我与高松也知人命关天,不敢担搁,紧紧跟在他身后。

    穿过警署外厅沸沸腾腾、例行公事的人声嘈杂后,钱副署长带着我们走入一条安静的过道,最后停在这条过道最里端的一间房门口,这才止步,扭过身来,对着高松说了一句,“我比你年长,叫你小高吧。”同时,他取出一串钥匙,一边将门锁打开,一边又继续说道,“今天这事,我是瞒着上面的,就警署里,知道的人也很少,因为这是违反规定的事,你们也应该知道。所以,过会,你们在这屋里,我不管你们怎么做法,一切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否则我就不好交代了。”

    高松听完,点点头,道了声谢。

    “需要我派几个手下帮忙吗?”钱副署长见我们只有两个人,似乎有些不放心,又似乎不知道是不是方便安排人手过来,于是才这般说道。

    “帮我找两个你信得过的人,守在这间房间门口,就行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放任何人进来。否则的话,要是出什么事,我就说不准了。”高松的面色似乎有所缓转,不再那么苍白,说话的语气也明显比刚才出门前要有力得多。

    钱副署长二话不说,直接点头应允,然后将开了锁的房门一把推开,“两具尸体都在里面,你们进去后,我就把门关上,找人帮你们看着这门,不让外人进入。只要你们不发出太大的动静,我能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外人进入。”

    高松点点头,示意没问题,然后一脸沉静,看了我一眼后,拉起我,走进这间没有灯光、一片漆黑的房间,然后将门反锁了上。我的心,在跟着高松的脚步跨入房间的时候,扑通扑通,疯狂地跳了起来。刚才我还痛下着决心,准备拿出视死如归的勇气来,可就在踏入这一片漆黑中时,NND,竟然全逃得无影无踪,倒是一身的寒毛全竖了起来,躲在高松的身后,探头打量着这个房间。

    要说这整间房间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那也不至于,只是因为窗外的光线被厚厚的窗帘死死地挡住了,所以刚一走进时,我的眼睛还不能适应,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以至于感觉黑得可怕,让我心跳不已,可是,过了十多秒后,瞳孔开始稍有适应,这才隐约将这这间房间看了个清楚。

    可是,看清楚和没看清楚是一回事,因为它几乎等同于四壁徒空,估计这房间原来可能是一个空房间,为了我与高松今天的行事,所以特意为我们在房间里准备着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而且似乎还擦得分外干净。除此之外,就是两具直挺挺平躺在地的尸首,和包裹在它们之外的两层白布,素净的颜色似乎隐隐泛着诡异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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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鼎名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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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6 05:50 PM |只看该作者
啪的一声,高松将房间内的灯打了开来,刹时,一圈不算特别明亮的光明将我笼罩了起来,让我感觉到心里一阵舒坦和亮堂。我将脚跟在地上蹭了两下,将刚才的忐忑一巴掌拍走。只见高松打开灯后,一屁股直接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然后对着还在呆站门口处张望的我吩咐道,“去把那两具尸体的白布扯掉,将尸体移到这边来 ”。他指了指桌边的位置,示意我就移到这里来。

    “啊!不行!”我一听,膝盖差点一软,就差来个狗啃泥。嚅了嚅嘴唇,三思之下,我弱弱地回道,“我不敢啊,这个,我害怕。”一想起在公园里看到的那两具肉色的皮囊,我的胃里立马就翻起一阵酸气。

    “死都死了,怕什么怕!我现在需要积聚力气,所以,你不要推三阻四地拖延时间,掀掉白布,将它们移过来。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果太阳落山,这事就不好办了。”高松的口气完全是命令似的,一点也不具有同情心,跟刚才拉我手时,完全判若两人。

    NND,最可恨的是,他又拿这句“这事就不好办了”来要挟我!可是,我又没辙,只得无可奈何,且很不情愿,外加胆战心惊,向着两具尸首挪去步伐。

    挪到接近两具尸体不到一尺的地方,我就不敢向前而去,直接战战兢兢地半蹲下身,僵直地伸出一只手,扯住白布的一只角,然后头往其它方向一撇,猛地一个使劲,哗地一声,将裹在尸首外面的白布扯下了大半截。不知是不是我扯得太过用力,被我扯开一大截白布的那具男尸,只连着一丝肉的头颅,一下子就脱离了身子,骨碌碌地,像个圆球般地,朝着高松坐着的桌子处滚去,要不是高松伸出一只脚,挡住了它的去势,恐怕还停不下来。我一回头,只看见那具男尸脸上,两只突兀在外的眼珠,随着滚动的节奏,晃了两晃,就像两只白色的玻璃球在我视眼里做着摇摆运动。我吓得一声尖叫,浑身上下惊出一身冷汗淋漓。

    尖叫、冷汗之后,我整个人跟一只蚱蜢似的,一下子跳到高松身旁,声音来回打着颤,说道,“我,我,我……还是你,你去掀吧,我不行了”。说时,我双腿瞬间软了下来,半趴在地上,一阵想呕吐的感觉。要想,刚才那个脑袋,若不是朝着桌子方向滚去,而是向着我滚来,估计这个时候,我的小命已经去了一半了。

    见我一脸青紫,神情惊恐的样子,高松只能摇了摇头,扶我坐在椅子里,然后自己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女尸旁边,将裹在她外边的白布褪去,再费劲地把她挪到桌边。接着,他又将那具没了头颅的男尸也一同移了过来。完后,他这才坐回到我身旁的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斜眼,我看着这两具放置在我与高松脚跟前的尸体,只觉得阴森可怖。不说那具没头的男尸,颈腔口残留着不知道是什么液体的东西在外,就说那具女尸,在光灯的映照下,表情惊悸的面容,显得惨白而阴森。我感觉脖子里就像被吹入了一阵冷风般,浑身上下冷飕飕。好像白天时,我在现场看到,并没觉得那么可怕,可是这会,不知道是灯光的关系,还是我自己想象力过于丰富,总之,我看了一眼后,就受不住,赶紧移开视线。

    高松稍待平息后,从衣袋里取出几张黄符,递给我,开始吩咐道,“咬开手指,将你的血滴在黄符上”

    “为什么?”NND,一提到滴血,我心里有点发怵。

    “若只是符咒,我担心压不住怪物,血符咒,是可以加强符咒的效力”

    “可是……”,我本来想问,为什么要用我的血,可是思索了一下后,却没有直接问出口,将后半句噎了回去。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不用自己的血,是不是?”NND,他倒是越来越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我点点头。

    “因为我现在的功力几乎全失,所以我的血怕是镇不住它。”

    噢。

    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过来。然后,按着高松的吩咐,咬开手指,在每一张黄符上滴下一滴血,再将符一一递回给他,等着他继续吩咐。

    “我现在念咒,将怪物逼出来。等他出现后,你就用黄符将它困起来。”高松说话时显得镇定且胸有成竹般。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将它困住”,高松的话让我听得模棱两可,NND,他当我能无师自通不成?

    高松不知为何,深叹了口气,“一切只能看你如何见机行事了。你只要见着机会,将符咒盖住它的脑门,我就可以凭我的道力,帮你一起将它困起来。”

    这话听来,怎么有点听天由命的感觉,和高松表现的镇定完全就是背道而驰。不过,现在看来,一切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得激发一下脑细胞,过会好好地发挥一下我所有见机行事的潜能。

    见我一切安然就绪后,高松闭上了眼睛,手执一张黄符,开始嘴里念起了咒语。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念咒,所以也就根本无动于衷,惟一敲着锣鼓在心里面反复担忧着的,倒是不知道这个怪物到底会从哪窜出来。只要不是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还是可以有心理承受能力的。

    在高松的不缓不急的咒语声中,我微微有点走神,直到从两具尸首身上,突然袅袅而起一丝丝黑烟时,我这才猛地完全清醒过来。我警觉地知道,一切的听天由命即将开始。



                     留意下一章之  再见,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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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长老

Super Women ( in Accid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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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6 06:59 PM |只看该作者
好紧张好好看,楼主快快加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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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7 07:39 AM |只看该作者
楼主,我昨晚没睡看你的故事,越看越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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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7 09:43 PM |只看该作者
哦!对不起,很久没有更新,谢谢你哦viv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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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7 09:44 PM |只看该作者
一丝丝的黑烟,盘在房间正中,萦萦绕绕,慢慢集聚成团。我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不断地变幻,心情不安却又焦急地等着怪物的出现。可是,出乎我意料,这团黑烟最终慢慢成形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怪物模样,而是……,而是,让我不敢相信的一张脸,一张英气逼人的脸。
  
   “莫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高松不是说,招的是怪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出现的却是莫言?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黑烟散尽后,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个人,那张脸,不由地喊出了他的名字。胸口忽然感觉到一阵的狂跳不已,眼神慌乱却又迷离地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莫言。
  
   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有着我初见时那番懒散而又坏坏的味道,在那种味道下,分明我又感觉到沿着感官传来的一种悲凉似秋。一身宽袍长袖、儒襟轻摆的莫言,同样默默而深沉地注视了我一眼,然后向着高松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借她的血召我出来?”莫言的眼神从我的面容转向高松时,一下子如霜般冷却。
  
   借我的血?我恍然大悟了过来,同时转头面向高松,口气不禁愠怒,“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其实是想用我的血召莫言出来,而不是那个怪物!你召他出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日光灯下,莫言的脸,像一张白纸般不见生气。
  
   “夏小秋,你难道不想见他吗?”,面对我怒气地责问,高松只是轻淡的一句话。
  
   这句话,把我所有后面准备着的问题全部卡了回去。我怎么会不想见莫言呢?可是,似乎我却并没想过真的要面对他,虽然脑海中时常会浮现出他的面容,可是真的要面对莫言,我却压根没有考虑过。我站定原处,一时失语。
  
   “你就是莫言?”,高松上上下下细细打量着出现在他眼前的莫言,脸上露出一丝牵强的笑容,说道“玉我取回了,现在,你可以带小秋走了”。
  
   靠!什么叫把我带走?这个高松,这会将我当作商品,跟莫言做起了买卖交易。昏迷过去,我赶紧准备更正一下他的说法时,莫言的声音竟然抢我之前,紧接其后说道,“你召我来,未必如此简单吧。不妨说说,你真正的目的。”
  
   真正的目的?这两人的对话,怎么显得那么深奥,听得我越来越糊涂。我索性缄口不语,继续听着他们对话。
  
   “想借你的力量,收伏一个怪物”,面对莫言的反问,高松的声音无甚起伏。
   “还有呢?”莫言继续反问。
   “然后,你就带她回去”。
   “哦”莫言似乎也没太大反应。
  
   “你指的怪物,不就是鬼婴吗?”虽然我猜想过这个怪物可能是鬼婴,可是,一直没有得到确认,终于从莫言的话里,得到了证实。可是,鬼婴到底是什么东西?瞎子干嘛要给我留下那么玄奥的说法?我的好奇心膨然而生。
  
   高松冲着莫言颔了下首,表示默认。NND,原来他早就知道是鬼婴,愣一直瞒着我。我狐疑地看着高松,发现自己越来越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莫言身形轻移,绕着地上的两具尸首移动了一圈,然后抬头向着高松似问非问道,“这就是鬼婴的杰作?”
  
   高松再次点了下头,“不止这两具,之前还有一具,之后不知会有多少”。
  
   “可是,我收不了鬼婴。它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它是阴阳两重之身,不进人鬼之道”,莫言正视着高松,认真地说道。
  
   啊!我差点趴倒在地。阴阳两重身,这句话,我勉强还能理解,可是,要说它不进人鬼之道,那它究竟是什么东西?NND,这个怪物看来还真的很耐人琢磨。
  
   高松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将目光凝神在我身上。而于此同时,不知为何,莫言的目光也聚焦在了我的身上。我被这两人同时转移过来的视线,吓了一跳。晕,看我干嘛?你们两个男人都没有办法解决,难道说,我就能有法子了?
  
   我赶紧低下头,躲过两人的目光,不想,莫言又一句话,惊得我不得不抬起了头,他对着我说道,“小秋,当年这个鬼婴是你镇着的。如今,也只有你能降服得了他。”
  
   “我?我……?”我脱口而出的话,吐了半天,只说了一个字。这,这都哪码子事,怎么全按我头上了。就算是能镇着,那也是我上辈子的事,现在我哪有那能耐?被莫言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我跟一超人似的。
  
   就在我一个尽地不知所语时,高松和莫言突然一起警觉般地扭头,同时看向两具尸首处,并且异口同声地说道,“怎么回事?”
  
   我一团糟的脑子,一下子被他们表示出的奇怪表情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这两具尸首处,竟然又一次腾起了一阵烟雾,只是不同于莫言刚才出现时的那阵黑烟,这回腾起的烟雾竟然是一半黑一半白,如同两条盘龙戏凤般,由细变粗,缓缓升腾起来。
  
   高松和莫言同时抓住我的手,带着我向后倒退数步眼睛却依旧直直在盯着那两串黑白相间的烟雾,心里一阵发怵。这,这,刚才,高松、莫言和我,都正在说话中,怎么会出现烟雾?难道说……?
  
   烟雾由细变粗,然后又由深变浅,最后合二为一,慢慢褪尽。在烟雾莫名出现,又莫名褪却之后,尸首旁,突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正是张园长说已经死了的姓丘的臭老道,长袍夹身,一脸笑眯眯的样,另一个却是我们刚才正讨论个没完,准备将它一举歼灭的怪物鬼婴。
  
   这不,我们还没讨论完,到底怎么处事,怎么就说到曹操曹操到,敢情他们这是闻风而来?我肚子里咒骂了一通这个臭老道时,他倒是笑容可掬地对着我说道,“夏小秋,我们竟然又见面了”。

靠,什么叫又见面了?他这句话的意思,明显是说我和高松应该死在墓洞里,怎么这会还能让他见着?我一瞅见这个老道,浑身上下就七窍生烟,恨不能将他活剐生吞。看他还一脸的笑容可掬样,其实是满肚子的坏水,让人生厌。在墓洞里,这个臭老道就没安个好心,上来编了个故事,把我和高松当三岁小儿似的连哄带骗,一股脑地想将罪名按在瞎子身上,后来又趁我们不注意,把那个怪物放了出来,再将我与高松关在墓洞里,心里巴望着我们就不可能活着出来。就他这样的居心险恶,我打心眼里就不乐意拿正眼瞅他,于是,面对他一脸假意的善笑,我撇过脸,生冷地回道,“原来,您老也还活着?”我在“也”字上,加了重重的鼻音,表示着我对这个老道的不满和厌恶。
  
   面对我表现出来的反感,这个老道倒也不当回事,依旧一手稳稳地捋着胡须,对我的回复付予了几声干瘪的笑声,一面依旧笑容可掬的样,转脸向着高松,继续兀自说道,“不亏是死瞎子教出来的好徒弟,自己拼着命救出来的女人,心里喜欢得要死要活,却非得装着不当回事,眼也不眨一下,就拱手让给了别人。果真是瞎子教出来的徒弟,和他完全就是一个样!”
  
   老道的话,说得我的脸上泛起一阵潮红,这话像是对着高松说的,我却怎么感觉分明也是在说给我听呢?我拿眼瞪向老道,却不想一下子撞上了站在他身旁的那个怪物的眼神,血色的眼瞳,似乎根本就无视于房间内站着的所有人,死死地一个尽盯着我看,好像想将我的血液也吸干净似的,把我吓得一个激灵。
  
   NND,敢情好像我上辈子欠了这个怪物一屁股债似的!眼不见为净,我赶紧挪开视线,看向莫言。只见他的面容依然挂着懒懒的微笑,眉宇间掺着一些悲伤,竟也一直凝视着我。倒,又撞了个正眼。
  
   我的头,左摇右晃,最后心虚如贼般缩了起来,哪都不敢乱看,此时,高松已然向着老道反问道,“当年一卦震四海的丘道长已经过世,你到底是谁?听着,似乎你知道的事非常多?”
  
   老道听完高松的反问,报以一阵哈哈大笑,“既然今天你借她的血将我召来这里”,说到这,他停了半拍,看了莫言一眼,然后继续说道,“那就不妨说说你们到底准备做什么”。
  
   这个老道怎么好意思问这个问题的。做什么?当然是灭了他和那个怪物?他难道还以为我们召他出来是逗他玩?这个时候,我只敢在心里骂,却不敢在高松和莫言面前随便开口胡说八道。
  
   “既来之,则安之”,一直沉默着的莫言,带着懒懒的表情,向着这个老道,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老道侧过身,眯缝起眼,听完这句话后,细细地打量起站在他几步之距外的莫言,若干秒后,忽然面容一变,正色道,“你不是人,你是……!”
  
   莫言不等他话完,已然点头应声,“你说的没错,但是,我知道,你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至于你身旁站着的,它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看样子,老道并不认识莫言,所以听见他说道鬼婴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这句话后,面容闪过一丝惊讶,道,“你一定不是一般的……”。
  
   “一般又如何?不一般又如何?”莫言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那小子找来的帮手?”
   “哦?我像吗?”
   “难道你是为了夏小秋而来的?”
   “你完全可以这样认为”
  
   老道不由向我移来目光,嘴里啧啧了几声,道,“死瞎子倒没告诉我,原来你上辈子播下了那么些多情种”。说着,他阴阴地干笑了几声。
  
   这话怎么说得那么难听外加恶心。我决定不理他的话。
  
   老道也不管我理不理他,继续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小娃子们,老夫不在乎你们有多少人,既然来了,你们就将所有的法术一并用来吧。老夫倒想见识下,死瞎子教出来的徒弟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高松不接老道的口,依旧接着他之前的疑惑,平静地问道,“丘道长既然已经过世,那么你到底又是谁?你又为什么总提我师傅,你和我师傅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张园长说我已经死了吗?”老道不以为然笑了两声后说道,“想当年贫道出山时,仅以一卦名震四海,诈死之术,岂有不会之理?老夫不过是摆了个玄机而已,若不诈死,又如何行瞒天过海之术?难道说,死瞎子没教过你这等法术?”
  
   “哈哈,老夫忘了,死瞎子自是不会将这些歪门邪道之术教你,他自诩为大仁大义之人,所以必是将些循规蹈矩的东西全传授给了你。是不是?”老道自问又自答着。
  
   原来他还真是那个丘老道,我琢磨着这些话中的弦外之音,却不想,突然感觉到手臂一凉,然后像是被一只什么爪子用力钳住一般,生疼却又动弹不得。平视中,高松与莫言两人向着我的面容显现出情急之色,于此同时,在我生疼的惊措中,他们的声音在我耳旁同时响起,“鬼婴!小秋,当心!”,“当心怪物!”。
  
   我眼一抬,一对血色的眼瞳,离我几近半分之差,吓得我六神无主。NND,这不还正在好好地说着话,怎么那么没礼貌,连个招呼也不打,这只怪物,不对,是鬼婴,怎么就凶神恶煞地冲我扑了过来,而且速度之迅疾,根本就来不及我防备与反应。NND,高松和莫言这两人,竟然反应速度跟头牛似的,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我一声鬼似的尖叫,还没来得及抱怨完,手臂的生疼外加那对血瞳的逼视,让我又痛又惊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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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7 09:45 PM |只看该作者
我究竟晕了多少时间,我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我脑子苏醒过来的时候,高松还正使劲掐着我的人中。他的口中不断轻呼着我的名字,夹杂莫言的呼喊声,一并传入我的耳内。我终于悠悠地舒出一口气,这才真正醒转过来。睁开眼,我盲然地发现,空荡荡的房间内,鬼婴和老道竟已不见了踪影,惟有高松和莫言两人近于我身旁,四目焦急地停留在我的面容上。
  
   “鬼婴呢?姓丘的老道呢?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我人还躺在高松的怀里,一把抓起他的手,张口即问。
  
   “是他,莫言,救了你,又把鬼婴和老道逼走了”,高松见我醒转过来,原本焦虑的面容轻松了下来,看了莫言一眼后,直接打断了我还未问完的话。
  
   噢,原来是莫言救了我。我放开抓住高松的手,从他的怀里站起来,凝视向莫言,愣愣的,想说谢谢,又一想不妥,最后便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只是那般看着他,看着那张似曾相识、似曾熟识、帅气无邪的脸。那张脸上,轻悠悠的,似乎总有一些神伤的感觉。
  
   “你醒了就好”,莫言那双朗月般的眼睛里,如月华轻泻般,倾出柔情万种,声音依旧似是慵懒,却又温暖已极,“我送你回学校去”。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握住我的五指,将我从高松身旁拉至他的面前。
  
   “可是……”,莫言的手虽然冰冷异常,可是我却并不害怕。然而,他说要送我回校,我却是有点不知所措。而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将我从高松身旁拉开,我看见高松看似平淡无波的脸,沉沉地别转向了它处。我感觉有点难过,心生矛盾,不由犹豫地回道,“你们……你们还是都回去吧,我自己回校”。也许,我想,也许我只能这么说。
  
   “夏小秋,你不用左右为难,就让他送你回去吧”,高松将脸又别了回来,看了一眼莫言握着我的手,然后面容依旧平淡似水,无风无雨,对我说着的时候,如同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
  
   我的心头,荡起莫名的感伤,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也不知该不该表达,只能应着高松的话后,轻轻嗯了一声,说,“那……好吧”。
  
   莫言又伸来一只手,将我两手一并握住,对我说道,“我先出去,在警署外等你”。说完,他的嘴角划出一条浅笑的弧线,优雅而帅气,让我看得不免一时发怔。NND,他长得未免也太帅了些。我还怔怔的未有回话时,莫言松开我的手,身影飘逸成了一条风般的曲线,瞬间在空气中消失不见了去。
  
   “他在楼下等你,你还发什么呆?不赶紧去?”高松走近,手指一弓,轻弹了下我的鼻尖。
  
   啊——!我一声大叫,反手拍开他的手指,似有心虚地反唇相向道,“我哪有发呆?我这是在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NND,似乎我晕得相当不是时候,竟错过了一场千载难逢的好戏。不知道莫言到底是用了什么招术将老道和鬼婴逼走的,感觉上,真的有点像是盖世英雄的味。恩,不对,应该叫做英雄救美。我突然感觉到一种美滋滋的喜悦,嘴角竟也学着莫言的样,扯开一条弧线,而刚才非同小可的险境,还有房间里两具可怖的尸首,早就被我一并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不用想了。下去后,你直接问他就是了。”高松注视着我嘴角扬起的笑意,似乎猜测到了我内心的想法,于是用着冷漠地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语,道,“难道没见过帅哥,那么魂不守舍?”
  
   魂不守舍?哪有啊!我脸不免一红,可口气中坚决不承认,“胡说八道!”。说完,我头一扬,目不斜视地走去门口。
  
  高松几步上前,一把将我拖回,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揉我进他的怀中,头一低,双唇猛地向我压了过来。一阵窒息般的感觉,排山倒海地向我压了过来,我第一直觉反应就是奋力挣扎出我的双手,将他向外推开,并且没忘了顺势甩给他一巴掌。
  
  可是,没有意想中“啪”的巴掌声。我的手只甩到一半的途中,就被他紧紧握住。不知是因为高松突如其来的那个吻,还是因为我对他的这个行为气愤不已,或者是我的那一巴掌并没有奏效,总之,这个时候,我脸涨成绯红一片。
  
  “夏小秋,你可以走了”,高松的声音显得平静无奇,对着我着时,恍若什么都不曾有过一般,并且松开半空中紧握住的我的手腕,目光如水般,从我身上扫过,然后拉开房间门,直接走了出去,只余我一人,一时还有点失神。
  
  我刚想喊,等我一下,却最终没有喊出声,只呆站在房间内,脸上一片绯红未尽,不知到底是跟着他走出去,还是等他走了后再出去。正犹豫时,只听见高松出了房门后,向着守在房间外的警察说了一长段话,似乎在交代和解释着什么,说完后,他竟然又走回房间里,看了眼仍站在原地犹犹豫豫的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拖起我的手,带着我,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直到走到警署的办公大厅内时,他这才松了我的手,背着身,并未回头,却对着我说道,“你先走吧”。说完,他折过身,看了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回了刚才的过道。
  
  我怔了怔,刚想出声问,“为什么?”可是,他的人已经消失在过道的尽头。
望着已无高松踪影的过道,我发了几秒的愣,最后一个人走出了警署。不知不觉间,竟已是黄昏,抬眼而去,只见道路两旁明明暗暗亮起的排排街灯,晕染了一拨拨行色匆匆的路人。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庞与我相擦而过,在这个深秋萧瑟的夜风中,让人感到一阵无名的惆怅。我心底里莫名的彷徨,以及面容间不由而生的疲惫,一并交融在这个都市深浅不一的夜景繁华中。
  
   深深地吸了口并不新鲜的空气,我这才四处打眼寻找莫言,只见他正站在警署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全身笼罩在阴郁的树影间,却已不是刚才的那身宽袍儒襟,而是换成一套浅蓝色的休闲式西装。见着我的目光向他拂来时,他的唇边,轻轻地洋溢开丝丝笑容,并向着我缓缓步来。
  
   “你们的话,应该都说完了吧”,站至我眼前的莫言,笑容中,依然有着那般的神似悲凉,口吻间,却又透着一些质疑。
  
   我的脸不自觉的一红,想起高松刚才的一吻,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莫言的这句话,稍顿片刻,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谢谢莫言救了我,于是正好转开他的质疑,说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隔了三百年后,原来我救你,你还需要谢我”,莫言的言语分明有着一丝自嘲,“看来,你真的都忘了,三百年的时间,原来可以将人完全改变”。
  
   我感到一阵尴尬。NND,三百年前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就算三百年前我和他有什么千丝万缕的情意绵绵,可是该谢的还是得要谢的。按他的话来说,我这会难道应该无地自容,或者是应该对着他柔肠寸断?我不得不再一次痛恨起自己没事找事留了个三百年的后遗症。不过,一抬眼,看见莫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时,我所有的痛恨不已竟主动撤退了去。没法子,谁让他实在长得太帅,让我每回见着他时,都不由自主地会有些神思迷离。难道说,我上辈子也是这样的?
  
   我的思绪越飘越远,幸好莫言再一句话将它扯了回来,“走,我送你回校”。说着,他甚凉的手指已经握住了我的指尖。
  
   我突然想起莫言是个鬼,他怎么可以和我一起步向人流如潮的大街,不由说道,“可是,你,你不是……”我差点就将“鬼”字说了出来,可话到一半,还是将它咽回了肚里,没直接说出来。试想,刚才我只道了个谢,莫言就反应不爽了,要是我再提他是鬼,估计他真得气得七窍生烟。咳,我还是不说算了。
  
   可似乎,我才说了一半的话,莫言却已然明白了我的困惑,含着笑意回道我,“活人的阳气对我并不碍,你看,我并不是只有虚体而已,虽然我确实是个鬼。所以,以后,我可以天天去你学校。”说着,他的眼睛向着我忽闪了一下,沁出春风般的暖意,似乎并不在意提到鬼这个字眼。
  
   我心里暗自舒了口气,心想,有实体就好,否则还真有点怪怪的便扭劲。你说,谁身边要是老飘着个鬼不鬼的影子,那感觉多可怕,就算他长得再怎么面若潘安,那也受不了。突然想起老道见着莫言时说的一句话,好像是说他是什么一般不一般的,估计就是指莫言一定不是一般的鬼。看来这个老道的眼神挺歹毒,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鬼竟然能具有实体,必当是不一般了。至于莫言后面说的天天上我学校去的话,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他面带微笑,牵起我的手,与我一同沿街而行。一路上,不时会有路人向他投来惊异的眼神,或还夹杂着呓语般的轻呼,似乎是莫言的帅气与无邪,在街灯之下,显得那般近乎天人,以至于,华丽的夜景都难以掩饰去他每一抬手、一举足间流露出来的天神之气。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不想问我关于鬼婴的事?”莫言牵着我的手,一路欣赏着街头的美景,而至于路人投向他的目光,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见我一直未有开口,于是向我问道。
  
   啊?鬼婴?晕了。我刚才在想什么?好像,这一路上,被他的手牵着,我所有的思维都停顿了般,除了偷眼看着他俊逸的面容外,我似乎什么都忘了。NND,难道真让高松说中了,我有点魂不守舍?要不是莫言这么一问,我差点忘了其实我有一堆的疑问需要问他。
  
   我脸微微一红,就怕让他看出我满脑子的意乱情迷,不自在地吱唔了一下,才接着他的话,反问道,“你知道鬼婴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说它是阴阳两重之身,不入人鬼之道?”
  
   “我当然知道它是什么”,莫言停下脚步,面向我,说道,“寻一名怀胎九九八十一天不幸身亡的孕妇,在其魂魄未尽之时,取其腹内胎儿,以天地之灵气继续孕之,借生人之血续以育之,养至七八年后,便可塑成一名鬼域使者。这便是鬼婴。”
  
   “鬼域使者?”我认真且逐字逐句地听完了莫言的解释,奇怪地回问道。
  
   “鬼仙将鬼魂重新修炼之后,需送回人道由其重新投胎为人。而这个差使,将会由鬼域的使者来担当。所以,鬼婴为阴阳之身,似人而非人,似鬼却非鬼,永不入人鬼之道。”莫言淡定地向我解释道。
  
   “那它是以食生人之血为生?”我不得不问这个问题,因为我好奇。
   “不是”
   “那它为什么吸了那么多人的血?”我更加好奇。
  
   “因为三百年前,你收的这个鬼婴,是一个冤魂不散的孕妇而生。它汲取了母体的愤懑、怨念太多,以至于它的能量来得相当强大,并且不服于任何管教,八年之后,仍不能废食人血,故被你最终以符镇压。”
  
   哦了一声,我似乎有点明白过来,突然想起瞎子说的解咒,于是接着又问,“那么三百年前,我和这个鬼婴之间,还有什么纠葛?”
  
   我的这个问题,使得莫言的表情稍有不安,他看着我,停了两秒后,答道:“在你以符镇它之时,它也同样借助来自母体天生的强大怨念与所有的生人血气给你也同时下了一个诅咒。”
  
   一切开始渐渐明朗,我继续问道,“你知道是它下给我的是什么诅咒?”
  
   “只要你有日重返人道,这个诅咒就会开始运转。每个在它手中屈死的灵魂,都会为这个诅咒聚集更大的力量,直至将你前世的能力消磨殆尽,它便会吸食尽你所有的血液,使你再无超生。”莫言的这句话,在人声鼎沸的喧哗声中,落在我的耳内,却听得如同空旷的异间,远远传来的一个声音般,直接穿入我的心脏,自己的心如同漏跳了半拍般一个梗塞,我感觉到全身上下一阵阴冷,手足俱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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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7 09:45 PM |只看该作者
莫言伸出一只手臂,拦腰将我环起,另一只手则依然与我五指相扣,双目温和如水,看着我又说道,“别怕,它碍不了你,即便我解不了这个咒,但是有我在,它奈何不了你。”他如清泉般的话语,连同温柔的目光一并凝落在我眉际,可是这仍然不能挡住这个诅咒带给我的彻寒,一如他冰凉的指尖与掌心,让我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向着学校而去的路上,之后,我没有再说什么话,任由莫言牵着我的手,也任由路人的目光投注,默默地跟着他的步伐。走了近半个多小时,突然,莫言停下了脚步,目视前方,却又是对着我说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谁?莫言指的难道是高松?我目光盲然地看向莫言,如同心里盲然而生的某一种惆怅一般。高松说我喜欢莫言,而莫言却问我是否喜欢高松,而我,究竟喜欢两个人中的哪一个,还是,我一个都不曾喜欢,抑或是根本就不知?
  
   我矛盾的心情,纠结出矛盾的语气,声音低微,掩在嘈杂的人声中,“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们出现得都太突然,我没有思想准备,我还来不及思考”。
  
   “那就不要思考了,小秋。三百年的时间确实很长,你忘了太多。也许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来重温回忆。”莫言的目光从远方移回,再次停留在我的面容上,认真地对我说,“就让一切重新来过吧”。
  
   我不知所以,却不得不嗯了一声,却不知为何,嗯得那么漫不经心。
  
   “你知那个穿道袍的人是谁吗?”莫言似是不想我夹在这个问题间为难,于是移开话题。
  
   “不知道他是谁,只听他自己说姓丘,似乎是一个道学法术都相当厉害的人”,莫言说到这个问题吊起了我的兴趣,不由接着问道,“就是他把鬼婴放了出来,你说,他到底怀有什么目的?看上去,鬼婴似乎还很听服于他。”
  
   “哦——”,莫言沉思片刻,回道,“据我所知,这个鬼婴是不会受服于任何人的控制。也许是它现在的能量被符镇压得太久,还未恢复。倘若恢复了过来,也许这个道士会有麻烦。”
  
   我点点头,又想起那本墓洞里猩猩给我、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线条的册子,那本老道当成宝贝似、不惜一切代价想得到的册子,于是又接着问莫言,“三百年前,我是不是留下一本册子?你可知道,这本册子到底有些什么用途?”
  
   听到我的问话,莫言面容一惊,说道,“这是一本记载着鬼仙修炼之术的册子。你当年将其密藏之后,是为三百年后转世而用。难道,你已经找到了这本册子?”
  
   啊?我有点晕了。原来那些个扭扭曲曲的线条,表示的是修炼之法?在莫言询问的目光中,我一五一十地将最近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期望他能给我一点解答或帮助。可是,莫言在听完我所说的事情后,却没有多告诉我一些事情,而是依旧牵着我的手,一边走,一边一个人低头沉思。良久之后,他才吐出一句话,“道亦有道,人道、鬼道、仙道皆是如此。你不用想太多,既已入人道,就一切顺其自然吧”。
  
   我一边琢磨着莫言说的这句话,同时继续随着他一路前行,偶尔有一语再没一语地说说学校里的事。莫言一边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向我传来一个微笑。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本就离警署并不远的学校,在我与莫言这般的行走中,已然出现在眼前。
  
   停下脚步,我说不用他送至校门口了。莫言没有反对,睫毛一扬,只道了句,“那好,明天见吧”。说完这句话,他给了我一个浅浅的拥抱,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着街边灌木丛中走去,再一瞬间后如轻烟般消失不见。
  
   我喃喃自语着道亦有道这四个字,一边摇晃了下脑袋,向着宿舍楼走去。至于莫言最后说的那句话,我一转眼就忘了。似乎是说明天见?噢,那就明天见吧。
  
   回到寝室时,见着阿吉等人都已经躺在各自的床上,各自闲着各自的事,见我回来,也没怎么在意,只有我进屋时坐在床沿边的方铃一见我进门,就赶紧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将我拉到寝室外的门口处,低声问我,“小秋,你决定了没有?”
  
   “决定什么?”我似乎没明白过来她神神秘秘话音外的目的。
  
   “你决定要高松还是莫言?”
  
   啊!我差点一声大叫,搞半天,她那么神秘就是问我这?NND,有完没完。这两人已经够让我头痛了,她还来瞎掺和。我作势捶了方铃一拳,不耐烦地答道,“决定你个大头鬼。你要喜欢,那就都送你了。”
  
   “真的?”方铃竟然表情很认真地反问我。
  
   什么真的假的,她哪那么多问题!我都累得半死,她还不太平我。我没有回答,绕过她,往寝室里走了进去,却又被她一把拉了回来。只见她表情依旧认真地对我说,“你说的,我要喜欢你就送我。那么,你就把高松介绍给我吧!”
  
   我的脑子一蒙。她在说什么?高松?难道……?我被方铃的话吓了一跳,结巴地反问道,“你,你,你没发烧吧?”
  
   “我是认真的,夏小秋,没和你开玩笑”,方铃坚定的眼神,显露出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别折磨他。”
  
   喜欢?不喜欢?介绍给方铃?我还身负一身谜团未解,我明日的生死都未卜,现在说什么喜欢不喜欢,我哪有这个心思去想。我一抬头,随口回道,“你要是喜欢那个自命不凡的家伙,你就喜欢吧,反正你们也认识,不用我介绍了”。
  
   说完,我感觉满脑袋晕晕沉沉,一味就想睡觉,似乎今天这一天里,知晓了那么多,与我似乎相干又与我似乎并不相干的事,将我的思维都榨干了,我累得只想倒头就睡。于是,扔下面对我的回答仍犹不甘的方铃,我直接走进寝室,一股脑地扑向床铺。
  
   在我睡着之前,我突然想起来忘了问莫言,他到底是怎么逼走的鬼婴和老道,可是,就在下一秒后,瞌睡虫就将我所有脑细胞侵蚀了去。
  
   第二天一早,我在方铃的催促声中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在一阵手忙脚乱的穿衣洗濑后,我一路小跑进了感觉上久违已久的教室。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我忙不迭地开始取书与笔记出来准备听课时,教室里传来一阵异动的哗然声,吸引地我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地抬起,然后两眼发直,就差晕了过去。
  
   一身浅蓝色的休闲西装,帅气无邪的脸上绽着一脸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一个天神之气般的人,懒懒地倚在门口,目光向着教室内一阵巡视,最后定格在了我的脸上。晕,那不是莫言吗?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这还是大白天啊?我两眼一翻,就差晕过去了。而坐我身旁的方铃,看着这个正向着我走来、带着一脸笑容的大帅哥,一个尽地扯着我的衣袖想问我什么,却竟然吱唔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吐清。
  
   所有同学的目光都向我集中了过来,莫言却视而不见,我却已经是脸红得跟一只熟透的苹果一般,全然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谁啊?……你认识?”方铃含含糊糊地说了半天后,终于让我听清了她的话。
  我的脸聚焦在无数目光焚烧出的火焰中,被烤得如只刚出炉的烘山芋般。半低着头,我哼哈地低回道方铃,“他……就是……莫言”。
  
  然后我的耳膜差点被方铃尖叫声震聋,我吓得从椅子上窜了起身。只见惊叫之后,方铃用着夸张以及错愕的表情,双目如炬般地看看我,再如视妖邪般地看看正着我迎面而来的莫言,突然间她的整个舌头,就像是被人打上了几百个卷似的,一边压着噪子,一边吐字不清地对着我说道,“他……不是……那个……?”
  
  我用一脸的盲然与郁闷回复了方铃丰富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用何种言辞进行解释,恰时,莫言已经走至我的桌前,竟向着方铃开口说道,“我可以坐在她旁边吗?”他面带友好,声音如磁场般震摄全场,清澈的目光,却是向着我透出丝丝坏笑,语调轻松的一句话后,却已毫无顾忌地坐在了我的座位上。
  
  方铃目瞪口呆地听着莫言的话,缓了半天的劲却也没能吐出一个字的回话来。我估计,她这会正处于半疯狂状态中,一半可能是因为我那日在星巴克内,向着她与阿吉描述莫言时太过简单,以至于她今天见到本人时,如我当日那般,难以置信天下竟有这般超乎天人的帅哥;另一半原因,大概还是因为莫言非人的身份,使得她有着条件反射下的惊骇不已。试想,一个大白天里,有个长得面似潘安的鬼,和你说着话,你会不会觉得离奇或者害怕?换我是方铃,我估计这会我也抓狂了。
  
  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再胆战心惊地瞅了瞅莫言,方铃一阵手忙脚乱地将刚摊在桌上的书与笔记一股脑儿地抱起,然后如丧家之犬般,头也不回,拔足到阿吉的座位旁边,闷头坐下,不再看向我这处。
  
  我整张脸,愁得跟一条苦瓜似的,左右耳四处可闻的窃窃私语,使得我恨不能刨地三尺,先钻进去再说。完了,我估计明天整个系里,又得多一条特大号新闻,即便借我一百八十张嘴,我也解释不清了。我这苦守二十二年的清白,完全就被莫言毁于一旦。我将脑袋向着衣领里缩进半寸,惶恐不安地坐在方铃的座位上,取过自己的书与笔记,对着莫言和其他人的目光,一律视而不见,竭力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幸好,就在我装得心里即将发疯的时候,一阵响铃如春雷般及时,将我所有的尴尬暂作了断。
  
  接下来的这堂课,讲台前,老师都说了些啥,我完全就不知道。莫言在我耳边时不时地来几句情深意重的轻声低语,再外加他肆无忌惮且不断投射向我数不胜数、超于国宾似的注目礼,使得我满脑袋有如在一波波的潮汐中冲成一团散沙,而头皮却又在别人无处不在的目光灼烧中阵阵发麻。整堂课并不算长的时间里,我绝对是在掐分掐秒咬紧牙关中度过。
  
  再一次的响铃如小脚老太般地姗姗来迟,却是一举将我解救出了水深火热中。我如逢大赦般,将书与笔记本一股脑抹进背包,然后二话不说,以彩云追月之速,抢在全班所有人、包括莫言的反应之前,箭步如飞出教室,一路狂奔向宿舍楼。可是,就在我还没到达宿舍楼时,一双冰冷的手将我的脚步滞留了住,我听见莫言不解地声音出现在我身后,他说道,“我今天的突然出现,是不是吓到你了,小秋?”
  
  “啊?没,没有!”不得已,我转过身子,心虚地回道,一边心想,没被吓到才怪,而且吓到的估计还不止我一个,要是方铃一个大嘴巴,将这事捅出去的话,过会整个学校的人就算没被吓死也基本属于半疯状态。可是,我又哪敢对着莫言说这么说,只得一味地掩饰道,“在教室里人多眼杂,我想,我想,还是出来走走。”我觉得我回答得太神奇了,我竟然能如此巧舌如簧且不假思索,佩服自己之余,我赶紧扯开话题,“啊,你看,今天天气可真的不错啊!”
  
  “没有就好”,莫言原本疑惑的表情转成了释然的微笑,望了眼天空,说道,“今天天气还真的不错。对了,你还没来得及吃早饭,不是?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他冲着我神秘地一眨眼,也不问我是否同意,牵了我的手就往学校门口而去。
  
  晕死,这,这才几点,就吃中饭了?我硬着头皮,跟随在莫言之后,才走没两步,突然转念起一个问题来。等等,我是不是有点神经质了,我这是准备和一个鬼吃饭吗?虽然莫言长得不似鬼这般可怕,但是,但是我一想到“鬼”这个字眼,就无可抗拒地衍生无比的心理阴影,不自然中,我的步伐变得举步为艰。
  
  举着铅重的步子,我一路被莫言牵着走出校门,穿过一条条红绿灯的街道,最后来到了一家看似不起眼的饭馆门口。“到了,就是这了”,一路上,莫言一直没有和我说话,直到这个时候才转过身,向着我说道。
  
  啊,这么快就到了?我赶紧醒了醒脑子,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家看似有些败落的小饭馆,却没有感觉出它有什么与众不同处,为何莫言会带我来这个地方。不过,也没等我完全打量完,我就被莫言牵着手,走了进去。
  
  一脚跨入,一阵寒风扑面而来,我骤然浑身一颤。一抬眼,我看见满墙挂着的一只只如火如血的红灯笼,那刺眼的鲜丽使得我整个人一下子完全怔在原地。在血色灯笼的围照下,满屋子里放着各异的锦罗绸缎,堆得像一座小山似的。而在这座小山般的罗缎之后,是一具平放在地、不知何物所塑的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女子,一个身着紫纱罗服、面容清丽无比的女子。她肤若凝脂,发如盘丝,即便是双眼紧闭,仍是让我在一眼之下感觉到一种视若天人般的惊艳无双。
  
  她是谁?是死是活?莫言为何带我来这?是来看这个女子的吗?为何我见到她并不害怕?她到底是谁?我所有的疑问正待问出口时,莫言的声音已然响起,他面向着我,平静地说道,“这就是你的前身,小秋”。鼻梢里钻进一丝丝熟悉的香气,和着莫言轻巧无奇的话语,一同如针般直透向心。我整个人僵直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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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鼎名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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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8 11:55 AM |只看该作者
回复 126# carmenchoon


    噢,楼主不客气 ,你终于回来了啦 ,读者等你好久了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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