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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完结文转载】下堂妇重生之又见花开【已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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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6 01:17 PM |只看该作者
今天他因为授课的先生家里有事,提前放了学,结果他回家刚好赶上张氏和井妈妈在谈论田娘的婚事,听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就知道是自己那天说的话惹的祸。

  他本意是想自己快点中举,让姐姐休息一下,没想到起了反作用了。一路跑到这里,刚刚更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本事,害得姐姐如此委屈。

  “昌柏,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中举后,有两家人欣赏你想把女儿嫁给你,女孩都一样娴静温柔,你是选门第高的对你有帮助的人家,还是门第低的可能会托你后腿的人家。”田娘安静的说道。

  昌柏一边拿大蒲扇给田娘扇着,一边细细的思索“咱们家现在的情形,我自然是会选对自己有帮助的。”他想了会说道。

  “等你功成名就的时候,你遇见了你倾心的女子,她又甘愿为了情肯做妾,你会不会纳她?”田娘接着问道。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姐姐你?”昌柏没说完,就不再说话,而愕然的看着田娘“姐,我是不是选错了?”

  “你未必错,毕竟你是选了对你有利的。不过将来姐姐还是不希望你为了前程娶妻,为了情纳妾。姐希望你能一心一意的对一个人,当然这只是我希望的。我想说的是你能这样想,你怎么就知道那些举子不是这样想的,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鱼跃龙门,他怎么就会甘心娶姐姐这样的女子。纵使他现在娶了,你能保证他功成名就的时候,不会纳美妾吗。那时候,姐姐已经红颜老去,又该如何?”田娘还是安静的看着昌柏说道。

  看见姐姐清亮的出奇的眼睛,听着姐姐近乎残酷的言论,昌柏慢慢低下头去。田娘清楚的看到,一大滴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落到了桌上。

  “可是施侯爷他那克妻的名声,常年征战,一旦有了什么,姐,我怎么忍心让你这样的嫁啊?”昌柏到底年小,还是不抬头,带着哭腔说道。

  “昌柏,嫁谁都是嫁,为什么不嫁最好的那个,虽然说最好的不见得是最合适,可是却是我需要的,我觉得很好,不觉得委屈。”田娘拉着昌柏的手说道。

  “姐姐你?”昌柏瞪眼他有些红的凤眼不解的看着田娘。

  “施侯他已经二十六岁,该经历的都都经历过了,已经身居高位,不需要姐去帮他谋划前程;已经身家不菲,不需要姐姐再去谋划家业;没有父母长辈,姐姐不需要每日晨起给公婆立规矩;他在西北十几年,对规矩看的不重,不会嫌弃姐姐的礼仪不规范。弟弟,你说这样千载难逢的人姐姐为什么不嫁?”田娘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施南生真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可是他比你大那么多,我听说他还有个宠妾。”他想起每次打听施南生的事情,人家都会拿他的婚事和通房说一说。

“姐姐今年才十六岁,正是女子最好的年龄,那女子已经二十一了,花期过了。何况刚刚你也说了,寻常男子,但凡过得去的,谁没个姬妾,张家的表舅们,那个房里少了三四个的。施侯他不过就这么一个,在京城公侯圈里,已经是公认的奇迹了。”

  田娘自然知道,施南生身边有个丝丝姑娘。可是如今,满眼望去,还真没看到那个当官的没个姬妾。像施南生这样,只有个通房的,还算凤毛麟角,已经是个奇葩了。

  “可是大家都说她很受宠,因为怕她委屈,才只一个的。”昌柏低低的说了句。

  “我知道自那年他救了咱们,你就一向关注施侯的动向。傻弟弟,这些年,施侯他在京城里一共也没住过几天,那些个传说,不信也罢。纵使是真的,他那样明智的人,是绝不会干出宠妾灭妻的事情的。你要明白,他求娶的是正妻,不是纳妾。做为正妻,我理会一个通房丫头做什么。”

  “姐,你真的决定了吗?我还是觉得不妥当,我们推了吧。”昌柏说来说去,还是觉得施南生和姐姐不合适。

  “昌柏,君子一诺,重于千金,我虽不是君子,却也干不出过河拆桥的事情。只要他上门提亲,我自然要嫁。昌柏,我心情很清楚我自己的选择,不会委屈自己的。”田娘笑着给昌柏整理了下衣襟。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成为你最坚强的后盾,给你一个靠得住的娘家,姐你信我。还有我长大了,以后有事你要告诉我,和我商量。”昌柏郑重的说道。

  “姐信,我的弟弟必定是不凡的。只是这事不告诉你,不是因为你小,实在是不想影响你学业,毕竟这事还只是在议,传出去一旦不成,对谁都不好。”田娘心里真是开水锅一样,翻花滚热,有这样的弟弟,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姐两个这事就算翻过去了,又坐着说了会话,昌柏忽然一拍脑袋,

  “姐,看我,差点忘了。我听说崔二哥病了,想去看看。听说病的挺重的,你去不去看看。”

  “是吗,我说你中了秀才,连被圈禁的尹少爷都派燕文过来,他那样关注你的学业,竟然没动静。”田娘也吓了一跳。

  田娘停顿了下,“这么说,崔大娘在家照顾他了,难怪昨个只是崔大哥去了家里,只是他怎么没提起这个。”

  “大概是忙忘了,你要不去,那我就走了。晚上我还要写一篇时事策论,老师安排的。”昌柏起身说道。

  “嗯,走吧,我也什么事,咱们去看看,然后就直接回家。”田娘拿起那个装有地契的小首饰盒子的布袋说道。

  姐俩一路无话,很快就来到崔家的小院前。三顺刚要去敲门,门是虚掩的,结果一推就开了。

“三顺,你累了一天了,在车上歇着,我和柏哥进去坐会就出来。”田娘拿起装有补品的盒子说道。

  “是,小姐。”三顺转身去车上,昌柏和田娘就漫步进了院子,奇怪的是,院子里没人,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小虎子也没在。

  “姐,没人啊,难道是都出去了,可怎么没锁门呢?”昌柏有些奇怪的问道。

  “去那边看看,兴许在崔二哥的房里。”田娘指着西侧的厢房说道。

  “娘,你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怎么能这样做?”崔贤靠着床头,脸色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我做什么了,我养你这么多年,供你读书,你跟圣人就学了这些,就学了如何没上没下的,教训你娘?你看你的出息,为了女子,就这样熬着,还不得老娘给你熬汤熬药的。”

  崔氏特有的大嗓门,一下子就把刚要扬声叫人的田娘给镇住了。

  “你不是说,你拿她当亲闺女待,你明知道她最忌讳的就是那个婚约,你怎么能去找谢太太?”

  “我都和你说了,我没去找,我上那去找。那谢礼不过是走个过程,那不是和你表姐去上香遇到的吗,你说那谢少爷有什么不好,人家的六品,那里配不上田娘啊?他家可比咱们家好,她那么诚心,宁拆一座庙,不拆一门婚,你娘我怎么能干那样的事情。”崔氏气哼哼的说道。

  “谢文磊他,有个自幼的青梅竹马,这个国子监里熟悉的人谁都知道的。这样的人,云裳她嫁进去,她这辈子还有什么希望啊。咳咳……”崔贤咳嗽个不停。

  “哎呦,你这个祖宗啊,快点吃药。好端端的大雨天,你干什么不披着油衣。”屋里一阵子倒水的声音。

  “我没事,过个几天就好了。您敢说,你不是打听好了,不然那会那么巧。娘,那天我都答应您,不再提那件事了,您干什么还要这样?”

  “行了,这不是也没答应吗,哼,那田娘可不像你想的那样,三贞九烈的,我听她的邻居说,那天她就直接问一个去贺喜的男子,她若肯嫁,那人敢不敢娶呢。这样的女子,咱们家可消受不起。”崔氏口气里充满了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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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6 01:18 PM |只看该作者
60 花嫁 上

  

  田娘不想再听下去,对于谢太太是如何找上门的,她不是没猜测过。毕竟京城如此大,怎么会那样的凑巧。可是她甚至想到张家众人,唯独没想过崔大娘。

  她落水是崔氏所救,她昏迷中听到让她为之振奋的最爽朗的笑声。这些年,无论是在淮安乡下,还是在京城脚下,她总是那样的照顾帮着她。平日总是怜惜她年幼不容易,劝解张氏不要过于责怪她的抛头露面。如今用着嫌恶语气,难听语言形容她的也是这个妇人,田娘脸色苍白,怔然而立。

  “她这是胡说!”昌柏跺脚要往里进。

  “娘,你怎么变成这样,你不能这样糟蹋田娘。她都那么难了,连你都这样,她该怎么办。”屋里娘俩又开始激烈的争执,忽视了外面姐弟的声音。

  “昌柏,咱们走吧。”田娘放下手里的补品,拉住要往里冲的昌柏,低垂着眼睛,转头往院外走。

  “姐,她怎么能如此说你?我去和她理论,纵然咱们欠过她人情,可这几年,姐也没少帮他们家,她怎么做这样的事情。”昌柏气的直跳。

  “弟弟,人心隔肚皮,善恶只在一念间,大娘她不过是为了维护她儿子罢了。将来也许我为了我的孩子也会如此诋毁另一人,也说不准,爱之深,责之切。算了,毕竟大娘救过我。何况,她也没说错什么,我在世人眼前,行为却是真的出格了。不过,我不后悔。”田娘幽幽的说道。

  “我姐才不会干这种瞪着眼睛说瞎话的事情呢。哼,是我看错人了,崔贤也不过尔尔,将来谁嫁给他都够糟心的了。”昌柏气哼哼的嘟囔,虽然气愤,可听惯了田娘的话,到底还是随着田娘出了崔家的院子。

  姐两个刚刚走到马车边,就看到一个穿着淡蓝撒花衫裤的年轻媳妇子抱着个穿着大红绸衣,梳着冲天辫子的小小子朝他们笑着。

  “田娘妹子,你来了,快屋里坐,小虎子这孩子刚刚跑出去了,我才抓住他,呵呵,妹子,柏哥,快进去坐。”

  “嫂子,不坐了,刚想去家里有事,这就回去了,改天嫂子带孩子过去坐。”田娘浅笑着说道。

  “都到这了,还不进去喝口茶,你大哥知道必定怪我的。呵呵,不过你有事你就忙去,改天你来,嫂子给你泡好茶喝啊。”

  崔浩媳妇看了眼西厢房,不知道想起什么,本来想留的声音就虚了,客气了两句看着田娘上了车,就进了院子。

  “奶奶,奶奶,田娘姑姑来了,给没给虎子带好吃的啊”梳着冲天辫的小红孩,从他娘怀里挣出去,就朝着西厢房一边跑一边喊。

  听到外面的声音,踉跄而出的崔贤,抱着那包补品,瘦的跟麻杆的身躯抖的如秋天的落叶。奋力跑到门口,却也只是看远去马车扬起的烟尘。


“云裳,都是我的执念,害了你。”一行清泪,卓然而下。

  那天后,田娘一如从前的店里家里的跑,毕竟快乐也好,悲伤也罢,平民百姓的日子还是需要银钱的。

  施南生自从南方回来忙完祖母的两年后,皇上就一直在给他安排各种活计。他是一天也没歇着,不止接管了九门提督之职,还要负责接待北疆来的使团。如今又赶上妹妹大婚及至,婶娘又总是添堵,让他烦不胜烦。他每天城里城外的跑,自那日后倒是一直在没机会去看田娘。

  这天是六月二十,这些天,他被拓跋琴也折腾的够呛,总算北疆的使团二十一就启程回北疆,他们必须赶在冬季前回到驻地,安排过冬事宜。这一个多月,京城各处的守卫也都差不多熟悉了。妹子的事情,那天他去了族里,连自己的婚事和妹子的婚事都一并托了族长夫人。有了族长夫人的帮忙,他总算可以不用担心颜卿大婚出纰漏了。

  金氏这些年,本就看不惯二夫人的处事。只是当年有施老夫人护短,而她毕竟隔了一层,不好掺和人家的家事,施南生不说话,她是不好管的。如今既然侯爷求到自家门前,她本就想为自己儿子求前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一直处于忙碌状态的他闲下来,才想起好几天也没有郑家的信息,那家人,无声无息的好似没这事一样。难道是不相信他的话不成,还是有了什么变化?

  “拙风,你最近去没去过郑家?”施南生问向坐在一边看书的田茁风。

  “侯爷,那天您让我送果子过去,不过没看到小姐,只见到她们家的妈妈了。”田茁风放下手中的书,起来回道。

  “喔,她倒是还那么忙。”想起那天肆意洒脱神情骄傲的女子,他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

  田茁风迟疑了下, “我听井妈妈的意思,她们要搬家了,说是小姐一直在看房子呢。”

  “等明天拓跋部走了,我就有时间去看看,小丫头倒是能干的很。她们家房子是小了些,不过看着很舒服。你让人去问问,有什么事能帮的就帮一下吧。”想起那个小院,还有那只肥猫,施南生不由的笑了起来。

  “是,属下明白。”田茁风赔笑说道。

  “去内院给我取套衣服,现在随我去大营看看,这几天千万不能出事,和里面说一声,晚上我就不回来住了。”施南生揉了揉额头,回头还得让族长伯母帮着打点一下聘礼。

  第二天他因为种种事情,没能如约去郑家。等他再次见到田娘的时候,却不是在那个小小的满是绿色花草的院子了,而是在田娘的新家,南城草院胡同里的一个二进的宅子。

  在施族长夫人金氏热情的带动下,他们两个人的生辰八字都合过了,据说那命相出奇的相合,至此,三书的第一项完成,六礼中完成了三项,纳采,问名,纳吉。不过五天,他们两个的婚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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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6 01:19 PM |只看该作者
田娘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由的楞了下。看看外面,对于夏天来说还不算晚,只是这样的私会,实在是于理不合啊。好在她只是梳洗了下,还没换衣服,田娘扫了下自己的衣服,一身家居的淡蓝的细布衫裙还算得体。

  “给侯爷请安,您过来可是有事?”田娘沉稳的给施南生行礼。

  “免了免了,没外人,不必如此。嗯,你这院子不错,打理的挺清爽的。”施南生看着披散着一头乌油油黑发的田娘,也觉得尴尬,可是他这还是紧着赶过来的。

  “侯爷请坐。这个院子是张家大舅母娘家的,那些个家具什么都是原来就有的,我看着都还不错,就都没怎么动。侯爷说好,就必然是好,这算是我占了便宜吧。”田娘给施南生倒了杯水,然后顺手把散着的头发挽成起来。

  想起张家那些人,田娘心里叹口气。自从施家上门提亲到现在,家里就跟开了锅似的,各路的亲戚都奔了上来。张家的老爷少爷不好总是过来,但总是会请昌柏过府。两位老太太带着自家的儿媳妇,却是轮流来请,轮流来看,轮流来陪张氏。

  倒是郑家的夫人,没有那样让人感觉巴结的厉害,只是昨个约大表舅母刘氏过来看看,送了批贺乔迁之喜的礼物。

  这些人都是羡慕,祝贺,觉得她简直就是卡跟头捡了块狗头金一样,乌鸦变凤凰,一步登了天。只有刘浅语听说后,就搂着她掉了泪。

  “闺女,怎么会招惹了他?虽说平西侯府,富贵体面,可是他那克妻名声,要是你有了万一,你娘可不得心疼死。就是舅母心里也难受啊,你这孩子怎生如此。他那人,身居高位,怎么能体会内宅女人的苦。虽说没父母长辈你免了每日早起立规矩,可是一旦有了委屈,也没人能压制住他啊,何况我听说,他那婶娘却是个不好相与的。”

  “舅母,这些年多谢您对我关爱。您放心,我会好好的,纵然不好了,还有舅母您呢,您总不会嫌弃我吧。”

  “你娘性子单纯,她从前被老太太护着,嫁人又被你爹护着,如今又有你。内宅里的事情多着呢,你不嫌弃的话,有事就和舅母说说。”刘浅语擦了泪,笑着说道。

  “舅母如果真的疼我,就请帮我找几个得用的丫头婆子吧。我家的情况,您比我都清楚。侯府那样的地方,虽然人口简单,可是我孤身一人进去,侯爷在府里还好,不在的话,想必也不会好过的。”田娘笑笑的说道。

  “云裳?”施南生看着捧着茶杯出神的女子,看那杯子歪的水都要流出来了,不由的叫了一声。

  “叫我吗?”田娘被叫的一激灵,抬头看施南生有些疑惑的眼神,才发现自己走神了,连忙笑笑,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情绪。

“是这样,本想早点过来,可是我刚刚去了南边办事,才赶回来。这个给你,你收好它。”施南生咳嗽一下,说完递给田娘一个布袋子。

  田娘看他脸颊越发的瘦削了,胡子拉碴的,的确是一身风尘。想起他身兼数职,还得操心府里的琐事,心微微的疼了下。

  “大小姐婚后还好吧,我身份不明,也不好送贺礼,等以后一起补,还请侯爷到时候帮着些。”田娘接过袋子,觉得有些沉手,就把它放到桌子上。

  “颜卿挺好,孙家人都是良善的。她听说这事,还吵着要来看呢,呵呵,让我给否了。你不用理会那些,她一向没主意,以后你还得多教教她才是。”施南生摆摆手说道。

  “我那里懂得什么啊,您真是抬举我呢。侯爷,这是什么?”田娘摸了下那粗布袋子。

  “呃,这个是我这些年,皇上赏赐的,还有一些是我置办的,是给你的。”施南生轻声的说道。

  “你这是给我添妆?我家的条件,你该是知道的,您可是嫌我?”田娘大惊,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包是金珠首饰,还有就是两张地契,两张房契还有五千两银票。

  “你收着,自己买几个贴心的人跟着,其他的就写到嫁妆单子里吧。”施南生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哄女人他真是生手中的生手。

  “这不好吧,您还是拿回去吧。”田娘觉得自己受到轻视,没有嫁妆他可是知道的,如今这算什么,施舍吗?

  “我亲自送来就是怕你想多,你这样通透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我走了,还有事情,你自己多注意身体,也别太累了。”施南生难得说了这么多话,看着怔然的田娘,他摸摸鼻子,然后转身出去很快就没入夜的黑暗里。

  田娘看着一桌子的东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个男人,她心里已经定了,是必然是要嫁的。有了前世的那男人的薄幸凉情,田娘不再憧憬嫁个好人,互许一生一世的问题。就如她对昌柏所说,一切都是以对她和家里有利出发。她是本着,既然一定要嫁,那就嫁最有利的。可是施南生这样体贴,却让她心生愧疚。

  “田娘啊,你怎么还没睡,明天可是侯府过来过礼,睡不好脸色会不好的。”井妈妈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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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6 01:19 PM |只看该作者
61 花嫁 下

  

  “这就换了衣服睡,嬷嬷,这么晚了,有事吗?”田娘把桌子上的东西划拉到一起。

  “人老了觉就少了,我刚才你娘那里出来,看你这里亮着灯,如今你身边也没个服侍的,就过来看看。”一身蓝色纺绸衫裤的井妈妈,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嬷嬷,快坐,我那里那么娇贵了,还要人服侍,倒是你和娘,需要人服侍。”田娘微笑着说道。

  “这院子不大,我和你娘身体好着呢,平时没事,要那些小丫头做什么,没的淘气。如今你又雇了朱婆子,足够了。倒是你,你赶明个嫁的是侯府,这丫头婆子的你到底怎么想的?我老了,本来该陪着你,可是你娘我却是实在不放心,嬷嬷是不能陪你去侯府了。”井妈妈走到桌边,瞄了眼那个粗布袋子,没问什么,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嬷嬷,这几年多亏有您,我娘她才过的那样舒心。您能陪着我娘,就是我的福气了。我看朱妈妈人还利落,做事也比较有章法,小丫头啊,呵呵,就是给嬷嬷捶捶肩膀用的。至于我这边,嬷嬷也别担心,大舅母她答应帮我选人,回头送过来时候,嬷嬷您再给筛选一下就是。”这些日子忙着买房子搬家,应付提亲的事情,家里如今只添了一个做饭打杂的粗使婆子,其他的人还在路上呢。

  “你这孩子,都定亲的人,不让你去店里,你偏不,整日让人抓不到人影。我当然知道大奶奶把买人的事情揽过去了,你别和我打马虎,我过来是想和你说说,嫁妆的事情。为了你嫁妆少,家里没什么是能拿出手的,你娘她刚刚为了这个又哭了一场。”井妈妈叹口气坐到桌边。

  “嬷嬷,我想赶在我成亲前,把家里安置好了,让昌柏安心读书。我娘她,唉,我都说,嫁妆我会安排妥当的,大舅母不是已经帮助张罗了吗?”田娘微微皱眉。

  她急着买房子搬家,一是怕张氏把家里剩下的银子都变成她的嫁妆,那些普通的桌椅板凳的,想来侯府也不稀罕,没有也罢。

  二是为了昌柏,昌柏个性强,他要是中举还好,可是要是落了榜,一定是要再考的。如果那时候换宅子,必定以为那是施家的,凭昌柏的个性,他一定不会住的。

  他今年十五,转眼也该定亲了。到时候,如果还没中举,那这两进的院子,也足够住了。日后任他再考几次,铺子和地里的出产都够折腾了。这样下来,田娘手里可就空空了。

  这几年,她虽然挣了些银子,可是养家,置地,人情往来,如今又买了这座宅院,剩下的百八十两,她得给她娘留下做生活费。至于嫁妆说来惭愧,她手里除了日前得了些首饰,布匹,其他的她是打算拿施家的聘礼凑数了事。


“你娘让我和你说,侯府门第高,她打算把你买的那些地和这座宅子还有那个铺子都给你做嫁妆,你弟弟也是同意的。她怕你不同意,让我劝劝你。”井妈妈看着田娘,难得的严肃。

  “嬷嬷,那怎么行。之前我娘和昌柏都说过,让我给驳了。这事不要提了,我是不会同意的。那些是弟弟的产业,将来我娘还要他奉养呢。至于嫁妆,告诉我娘,我都准备了,你看。”田娘打开那个袋子。

  “这都是那里来的?”看着眼前的金钗,玉簪,步摇,红蓝宝石发出的各色光芒,还有旁边一沓子的地契房契银票,井妈妈眼睛都直了。

  “不瞒嬷嬷,这是侯爷送来的。”田娘知道这样的事情,家里人是瞒不住的,也没必要瞒,这样她们更放心些,免得总是担心她进了侯府就会受苦。

  “小小姐,你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呵呵,老太太在天有灵,必然也是高兴的。侯爷这是心里有你啊,施家是一个大族,多少人眼睛盯着侯府呢,他这是怕你因为嫁妆不厚受人指摘。”井妈妈高兴的落了泪。

  “嬷嬷,他在你眼里,样样都好,这些个东西最后还不是进了施家,可见他是个有算计的,不过走个过场,就笼络了咱们一大家子的人心了。”田娘撇撇嘴说道。

  “总归是侯爷的一片好意,这下好了,再加上你张家外祖这边的添妆和郑夫人送来的那些添妆,到时候侯府聘礼怎么也得三十六抬,这样凑够六十四抬也够体面了。尤其是这几张地契房契,还不算寒碜,虽说配不上侯府,但对于咱们这样的家世,也算很好了。”井妈妈摆弄着那堆东西说道。

  “知道,知道,我也没说不承他这份情。”田娘笑了笑。自家这位嬷嬷,自从施南生如约上门提亲,她口里就天天念他的好。

  “不是我夸侯爷,他做事可真是有板有眼的。你想,他侯府里有的何止这些。嬷嬷虽然是个下人,可也知道带兵的将军都不是穷人。可你看,他送过来的,都是恰如其分的,符合咱们这样的人家。不至于被人说三到四的,是真心为你着想的。将来嫁了,一定要拢住他的人,早点把嫡子生了,你的地位也就稳了。”井妈妈笑呵呵的给田娘解释。

  田娘起身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小花园,夜色幽暗也看不清什么。想起那人一身风尘的样子,看来真是马不停蹄的就过来了,连梳洗都没顾上,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他房里有个丝丝,还有其他三个大丫头,蓝叶,绿枫,芍药。丝丝是收房了的,其他的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呢。他现今没妾,并不代表将来没有,谁能看见谁的未来呢,尤其是男人的宠爱。侯府的大致人物,施南生让田茁风给送了个名单过来,所以田娘对侯府有了大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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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6 01:21 PM |只看该作者
“嬷嬷,我知道他是好意,只是男人的宠爱啊,那是多么不靠谱的事情。”越说声音越低,她恍然看到那个男人冰冷的抛给她一张休书,看到那个女子一脸得意的笑着。

  她恍然看得自己剪刀入喉,田娘身子一抖,冷汗顿时满身。女人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心,才会一世安稳。

  “你说什么,嬷嬷老了,这耳朵也不好使了。”井妈妈努力也没听清田娘说了句什么。

  被田娘和井妈妈谈论的施南生,此时坐在别院里的海棠阁中,看着墙上的那副父母和他一起的画,不由的陷入深思。身为武将,却是出生在诗书之家,他其实骨子里还是很正统的。对于田娘,他好奇些,最重要的是欣赏,当然想娶她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皇上的屡次赐婚游戏。

  本朝皇帝,生性多疑,一向疑人还用,用人怀疑,尤其是他这样手握兵权的人,更是事事都试探一下。就连他的婚事,不知道从那里得来的消息,上个月初的一个早朝后,竟然提出要赐婚娴雅郡主。

  “子恒,今年多大了”身着龙袍的老皇上在御书房召见了施南生。

  “微臣今年虚度青春二十有六。”施南生躬身答道。

  “你还没娶妻吧,都是为了陈国耽误了你的婚姻大事啊,如今朕这里有两个人选,你听听看哪个合适,早点娶了,为施家开枝散叶,为我朝再培养下一代的战神才是。一个是拓跋部的琴公主,一个是安平王的娴雅郡主,都是好女子,呵呵,朕没有适龄的女儿,要是有,一定给你一个。”皇上脸上挂着笑容,可眼睛却是冷清的盯着施南生的反应。

  “臣惶恐,臣没娶上,纯粹是个人原因,微臣是个粗人,世人又都说臣克妻,那里配得上公主郡主。不过臣倒是有了喜欢的女子,最近正打算求娶,所以还请皇上体谅臣下。”施南生跪倒在地,沉声说道。

  “这样,那是那家大臣的女儿,说来听听,要是他不同意,朕可以赐婚,什么克妻都是世人的昏话,你怎么能信这个。”皇上的话里带了笑意。

  “她不是什么大臣之女,是个平民的女儿家。圣上要相信一次子恒,这样的女子,子恒还是有信心的。臣打算妹子大婚后,就上门求娶。”当时施南生脑袋里急切之间,竟然蹦出田娘沉静的样子。

  “呵呵,好样的,我就看不上那些总是说身份地位,总是搞什么门户相对的联姻。朕等你好消息了。”微胖的皇上笑容满面的让施南生离开了。

  那天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夫人,是绝不能选高门大户的女子了。本是打算等妹妹成亲后,就在西宁熟悉的老乡家里娶一个算了,没想到那天赶上田娘的逼婚。

  想到田娘,他觉得她是个很独特的女子,他不由的想起自己的那些年的打拼,他们两个倒是有些像,。他有个妹妹和祖母,她有个弟弟和娘亲,想到这儿,他不觉得自己笑了下。

这段日子他实在是忙,前几天,陈瀚的夫人,他的义妹,杜梅影小姐跑路了。他也跟着陈瀚找了几天,还没结果的时候,皇上又让他去调查个案子。

  可是就是这样,他竟然还惦记那丫头家底子薄,嫁妆少了族人会说三道四,因为明天就是下聘的日子,他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给他送那些过去。送完之后,他放心了,然后也觉得自已做的有些幼稚。可是不这样,他心里不安。

  田娘出身低,没有身家,他历经生死,从不在意身份这个东西。可是那些人就不是了,比如婶娘,一定在幸灾乐祸。

  希望她以后能撑起侯府,希望她在侯府能肆意的生活吧。看着母亲的画,不由的叹口气,情这个东西,真有那样生死不离吗?

  看着夜深了,想起还没换衣服,他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门,坐到靠椅上,长出一口气,得好好的泡泡这一身汗泥,明个还得去给皇上做汇报呢。好在明天下聘的事情都交给了伯母,一应事物都是完备的。不至于出问题。

  蓝叶帮着他脱了外面的衣服“侯爷,先喝口茶,热水马上就备好了。”

  “嗯,怎么不见丝丝,回头你告诉她,你们这个月的月银都加倍,做些新衣服,很快你们夫人就该进门了,别让夫人笑话你们一个个跟花子似的。”施南生扫了眼蓝叶身上半新不旧的比甲说道。

  “呵呵,真的啊,多谢侯爷体贴奴婢们了。丝丝啊,二老夫人找她,去了一会了,也该回来了。恭喜侯爷,以后咱们就有正经主子了。”蓝叶笑着说道。

  “婶娘找她做什么?”施南生脱衣服的手顿了下,皱起眉头。

  婶娘这些天不知道忙些什么,对他的婚事反倒一言不发。当然她就是说,施南生也不会听。

  “听她胡说,是表小姐找她画个新式样子,得一会呢。蓝叶,还不去给侯爷准备换洗的衣服,你没看侯爷都累了。”绿枫瞪了她一眼,不让她说。

  “侯爷,我出去了。”蓝叶撇撇嘴路过绿枫身边低声说“你就护着她吧,看到时候她是不是会感激你。”

  施南生这几天赶路,实在太累,也没想太多,洗漱后就躺倒床上睡着了。

  绿枫看他睡了,给他放好了帐子,就带上门回到自己住的屋子。刚刚拿出针线,打算做个枕套,没绣几针,蓝叶进来,往床上一倒“也给新夫人做鞋呢?”

  “胡沁什么,我这个做的是你要那个枕套,你这样说,我就不给你了,自己留着用。”绿枫恨恨的吐了她一口吐沫。

  “好姐姐,我不说了,给我吧,我是看对面的那位,正飞针走线的赶鞋子呢,也不看看自己,要是像丝丝被爷睡了,做点也罢了,她是那牌位上的啊。”蓝叶赶紧爬起来抱着绿枫,然后指着芍药的房门说道。
“算了吧你,你这张嘴啊,粗糙的很,夫人进门第一个不要你。”绿枫无可奈何的点着蓝叶的额头。

  “不要就不要呗,我也大了,也到了嫁人的时候,我怕什么,我又不勾搭侯爷。”蓝叶不在乎的说道。

  “你就说嘴吧,咱们的小命还掐在新夫人的手里呢,要是不好相与的,不定日后如何呢。”绿枫依然飞针走线,不停手的说道。

  “唉,我也明白,你看侯爷什么时候这样上过心,就是丝丝,那也是她自己硬着头皮进去上他的床,何时见过侯爷叫她。可是这个新夫人,连聘礼单子都是侯爷亲写的,可见是个不一般的了。”蓝叶靠着墙抱着膝盖说道。

  “你不是说就是个平民女子吗,侯爷也不是眼睛不清的,不会有什么的。反正你我都是一二年就该放出去的人了,倒是不用操这个心了。”绿枫低头说道。

  “是啊,侯爷眼睛那样清的人,不也是让小姐受了这些年的委屈,弄的这府里也不知道谁是主人,谁是客人了。”蓝叶嘲弄的说了句。

  “行了,说你多少回,做好自己的本分,主子们的事情,少理会。”绿枫嘴里说着,手下却是慢了,这以后要是新夫人太过厉害,那她们将来会如何呢。

  七月初八,施家依然是族长夫人带着官媒来下聘。让郑家人高兴的是,施家的聘金是一万两,聘礼是满满的四十八抬,打头的第一台据说皇上听说施南生定亲,一时高兴赏赐的一对玉如意。这样的聘礼,的确给足了郑家面子。

  田娘愕然的发现,聘礼都折合起来,怎么也值两万两。按常理,聘礼一半随新娘过门,新娘陪嫁至少要有聘礼一半才不失礼,难怪施南生给她送了价值近万两的钱物。这人看着像书生,这心思也细腻的如同书生一样吗想到这儿,田娘自嘲的笑了下,她到底浅薄了些,施南生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侯爷,又怎么会考虑不周呢。

  “真没想到侯爷这样大的手笔,当年康王娶王妃也不过是聘金一万两。可见是看重咱们田娘的。”郑夫人金氏笑着和张氏说道。

  “郑太太,不是我说,侯爷可是千载难逢的好男儿,你家小姐有福气啊。这些东西可都是他亲自定的,自然是看重的。令小姐更是好的,那天我一见,就喜欢上了,又大方,又沉稳,又识文断字的,以后侯府就靠她打理了。”施夫人金氏也笑着说道。

  她说的一半是真心话,那天她本着不屑的心情来郑家提亲的。这样的门第,这样的家世,怎么能配上侯府,虽然她并不希望施南生娶多富贵的夫人,但是田娘还是低了点,很是配不上她们施家的门第。

  可是后来看到田娘,不过十六岁的年纪,那样的喜日子,却是不惊不喜,从容平和,言谈举止,也无一丝缺陷。又想起之前自家堂妹告诉她的那些,也就收起了轻视郑家的心思,毕竟郑家还有个老王妃坐镇京城呢。不论身份地位,就田娘那份沉稳,那份内敛到也配得上施南生了。

“可不是,那天我去郡王府看我们王妃,王妃还说改日让我带着田娘去家里给她看看。这不是最近他们府里事情也多,你们这也一直都忙,我就寻思等定下了,就请弟妹一家去郡王府给咱们王妃请安去。”郑夫人笑吟吟的说道。

  “那怎么好,我们这样的乡野之人,那里敢去王妃娘娘面前献丑去。”张氏笑着说道。

  “弟妹也是京城长大了,怎么如此自谦了呢。”郑夫人笑微微的说道。

  “到时候,还得嫂夫人多教教我那闺女,她那里经过这些个。”张氏有些担心,她是真的担心,田娘生于乡野,长于乡野,那里见过如今的这些。

  “郑太太啊,你养的个好女儿啊,她可是不差,不然如何做得咱们的侯夫人。放心,她保管让王妃满意的,就那份大度,沉稳我都自愧不如呢。如今我只盼着她早日进门,恪守妇道,早日为侯府开枝散叶啊,呵呵。”施夫人在一边笑着说道。

  谈笑中,两方家里商量后,因为施南生年龄大了,田娘也不小了,最后吉日就定在了七月二十六日。田娘觉得急了点,她在家只剩下十几天了。

  “不能等明年吗,那时候昌柏也就有了一定了。”田娘曾经问过郑夫人。

  “且不说侯府如今需要主妇管家,单说你年龄也不小了。何况这是侯爷的意思,可见侯爷是稀罕你的。”郑夫人笑着说道。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七月二十五,田娘看着衣架上挂着的大红嫁衣,深深的吸口气,明天她就要嫁人了。她以后会如何,她今生摆脱了谢家,摆脱了苏文苑,那她会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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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6 01:22 PM |只看该作者
62 新婚 上

  

  田娘怔然的看着那精致的大红头盖,她要嫁了,又要嫁了。这一回会嫁的好吧。会不会呢,拉着大红嫁衣的袖子,看着那上面繁琐的宫绣,田娘细细的摩挲。为什么不好,那一世都已经过去,这一生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生活,不能白来这一世。

  “小姐,这盒子咱们带吗?”一个细眉长眼的小丫头,捧着个盒子过来。

  “这个带着,好好的收着,日后我还得戴呢。”看着那对银绞丝的镯子,还是当年初来京城时候,大表舅母刘氏给的见面礼。

  当年因为要凑钱开小菜档口,她差点拿银楼化掉,却被银楼的掌柜告知,镯子虽然还不到一两,可那做工和式样都是宫里流出来的,市面上是有价无市的,要是化掉太可惜了。

  那时候,她就知道,那个美丽的女子是真心的怜惜她的。后来的事情证实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个美丽的女子,事事都悄悄的帮着她,比如,眼前这些个丫头婆子就是她帮着张罗的。她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即使再能干,没有她当年的看重,她也许没有今天。

  可那样美好的女子,却差点荒芜在张家的那个不大的宅院里。难得的她活得洒脱,基本不理会她那个大表舅,只是教养自己的两个儿子和打理自己的嫁妆。好在鹏哥和默哥都争气,听话,舅母后半生算是有指望了。可见男人没有银子靠得住,银子没有儿子靠得住。

  田娘靠着床头,看了眼自己白嫩了许多的双手,不由的叹口气。多久没动手做点心了,她慢慢的会不会就忘记了。

  那天是七月十三吧,田娘终于开始不去店里,因为她被刘浅语给辞退了。

  “舅母,我忙惯了,在家里我呆不住啊。让我每日来做一炉就行,好不好”田娘软语相求。她最担心百香居的生意了,那可是她娘的生活费用来源啊。

  “不好,你看看你的手,都粗成什么样了。今天开始,必须进行全身保养,不然日后到了侯府,敬茶的时候,人家一看你的手,就知道你的出身。我知道你娘也管不了你,这个事情我决定了。还有你好好的在家陪陪你娘。将来嫁了人,想回家就难了。”刘浅语嗔道。

  “我都和侯爷谈了,就是我成亲了,也随时可以自由出入府邸和回娘家的,他不会干涉的。”田娘看着有些薄茧的手,还好吧,总是揉面,只是比较结实而已。

  “田娘,没几天就嫁了。你累了这些年,也该歇歇了。听舅母的话,这几天你得熟悉你的贴身丫头和管事婆子,不然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刘氏给田娘理了下鬓角有些散乱的头发。

  “我不觉得累,反倒这样呆着觉得累得慌。舅母,那侯府,我真的能管好吗?”这时候,田娘才想起,自己真的要嫁人了,不由的心里有些慌。前世那样的谢家自己都搞得最后悲惨的自杀,这侯府的水该是更深吧。

“瞧你,这会后悔可是晚了,那天我问你,你看把你能的。呵呵,不用怕,先见见人,其他的以后再说。这几个是我挑出来的,看着还不错,也教了好几天了,凑合着先用,回头有合适的我再给你留意着。你大婚日子定的急,管事妈妈这块,外面的我也不放心,绿锦跟了我多年了,行事还算沉稳,我把她们两口子送给你,你看可好?”刘浅语慢声细语的说道。

  然后她让绿锦带人进来,给田娘看。田娘看了看,丫头们都是清秀有余,美丽不足,看来这不是通房的后备。刘氏说的日后那些,估计就是通房人选了。

  “舅母,你对这样好,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丫头吧,舅母觉得好,就都留下吧,回头我让我娘挑两个,那四个我带走。绿锦姐姐我自然是喜欢的,只是舅母您怎么办,你怎么能离了绿锦姐姐。”

  田娘真心的感激,这些年,她怎么能不知道绿锦是多么能干和严谨,一般的当家主母也不过如此。这样的人,刘氏竟然舍得给她,可见是真的心疼她的。

  “红缎如今也历练出来了,我们家房小,也搁不下她们这些人,饶是我自己出钱,你三外祖母还嫌费用大呢。她跟了你,也是有了好的去处了,总比跟着我强。”刘氏眼神有些淡。

  虽然她心里想着不在意,可是谁面对指责和不公平的对待能真正的淡然,尤其在孩子上面更是。做母亲的,那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受夸奖,谁希望总是被责骂。可自从小叔家里添了男丁,婆婆就怎么都看鹏哥默哥不顺眼了。这次中了秀才,才好些,可是还是常常冷言冷语的嫌她的出身。

  田娘知道三老爷自从分家,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怎么的,小妾通房的一个个的往房里拉,生意倒是不大在意了。如今他们家,进的少,出的多。三太太越发的拿钱当命,进她那的,就别想出去。

  刘氏好在还有娘家支着,可也不容易,毕竟她那位大表舅,风流自赏,房里人用度大,别说他那俸禄要交公,就是不交,也不够他自己的。日常总是大舅母在拿嫁妆贴补,就是这样,三太太也是不满意,嫌弃她的出身。

  “多谢舅母赏赐,舅母放心,我一向看鹏哥和默哥都跟昌柏是一样的。就不知道舅母拿我是不是也像我娘一样。”田娘搂着刘浅语的脖子,笑眯眯的问道。

  “你这孩子,这都那跟那儿啊,眼看着就是侯夫人了,还调皮呢。唉,舅母不敢说和你娘一样的心,可你却是舅母最喜欢的女孩,又懂事,又孝顺,这样的女孩谁不喜欢啊。”刘浅语轻轻的拍着田娘的说,慈爱的说着,可脸上明显带着落寂。

  “昨个随郑家伯母去给老王妃请安,舅母看,这是老王妃赏我的,还有一整套呢,看来嫁入侯府还是有好处的。”看着刘浅语有些黯然的神情,田娘伸出胳膊让她看自己的手镯子,转移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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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6 01:23 PM |只看该作者
“那也是强颜欢笑罢了,这些天,他们家才是闹得最凶的,你没看到柳郡王妃吧,听说给小妾下药,一尸两命,被禁足了。那新晋的定北郡王也不安生,说是定北郡王又跑出去满天下的找名医,给郡王妃治病,其实是郡王妃离家出走了,郡王啥也不顾的追去了。”刘浅语淡淡的说道。

  “是啊,定北郡王的个痴情的,那王妃是个有福气的。”田娘想起前世那个男子的传说,也不由的跟了句。

  “这样的男子也是世间少有的,当年出了命的不着调,没想到出去三年,整个变了个人。回来后,不止院子里的人都打发了,而且还公开说,不纳妾,就这样,那女子还是跑了,可见人心难测啊。”

  两人闲聊着,又把六个丫头四个婆子又看了一遍,然后绿锦也进来拜见了田娘,正式归于郑家。此后,绿锦负责帮着田娘□新来的丫头婆子,她那丈夫长庆负责外面跑腿传信的事情。

  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田娘的回忆,“田娘,你睡了吗”门外传来张氏的声音。

  “没呢,黄鹂去给太太开门。”田娘对身边陪着的丫头说道。

  她陪嫁就是绿锦一家和四个丫鬟。四个丫鬟她都重新给起了名字,黄鹂,双燕,连翘,荷叶。

  从定亲到成婚,之间的时间太短,倒是有人送,可是她不想收,谁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何况施南生也让人传过话来,日后她为一府之主,丫头婆子到时候再□也不晚。

  张氏一进来就把丫头都打发了,然后神秘的塞给她一个小盒子。

  田娘一楞,“这是什么,娘。”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是红布包着一个本子。她刚要打开,就被张氏按住。

  “那个一会没人了,是洞房时候能用上的。你自己看,看完了收起来,将来你有女儿了,等她嫁人前,你再拿出来。”张氏脸有些红,含糊的说道。

  田娘猛然想起这是什么,原来是那样物事,田娘的脸也腾的红了起来。前世也有人给她看过,就是夫妻房中术,她那里还用再看。她顺手放到枕下,然后红着脸不说话。

  “田娘,娘终于看到这一天了,这些天,娘就跟晕头鸭子似的,竟然都没好好的和你说说话,不太敢相信,我的女儿竟然要嫁人了,我的儿子也进了国子监。呜呜,要是你爹在,他一定会笑的看不到眼睛的。”张氏说着说着,终没忍住,眼泪流了一脸。

  “娘,我舍不得你和弟弟,我不嫁了好不好。”田娘被张氏一说,眼泪也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娘俩哭成一团,可是吓坏了门外的小丫头,连忙走去告诉了井妈妈。

  “大小姐,你看你,闺女明天要做新嫁娘的,这眼睛哭成这样,怎么成呢。你快回房去,还有事情要做呢,我给她敷一下眼睛。”

在井妈妈的劝说下,张氏走了,田娘也终于可以躺下,睡她在娘家的最后一觉。

  天还黑着的时候,田娘就被叫了起来,先是焚香沐浴,然后请来的全福夫人给她梳头上妆。

  她们家在京城里左不过就认识那么几个有限的人家,今天请的是郑夫人做全福夫人。她洗漱好了出来的时候,郑夫人正和张氏说笑。

  “少爷中了秀才,转眼再考个进士,小姐又配了平西侯,呵呵弟妹日后的日子瞧好吧,只有享不完的福喽。”郑夫人笑着说道。

  “瞧嫂子说的,真是,呵呵,承你吉言。”张氏笑眯了眼。

  “呵呵,看咱们的新嫁娘来了。弟妹,你说说,你怎么养的这么好打女孩。这样大喜的日子,她还是那么从容,可真是难得啊。瞧这小模样,水灵灵的,爱死个人啊。”郑夫人笑着调侃田娘。

  “伯母,又拿我取笑。”田娘微垂着眼睑,人看去是娇羞,她其实是困倦。

  坐在镜台前,她先是吃了几口百合莲子粥,然后任由他人在脑袋上忙碌。很快就都收拾妥当了,田娘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弯弯的眉,白白的脸,红红的唇化成一点点。睁开眼一看,果然还是那副标准的新妇装。

  “总算是完成了,如今穿上吉服就大功告成了。”随后进来的刘浅语笑着说道。

  在几个丫头的帮忙下,大红的嫁衣穿上田娘的身,各色金钗步摇插上她的脑袋,回头只等着吉时到了,把盖头蒙上,就可以出阁了。

  如今田娘成了个大红的娃娃,时不时的还会有些女眷进来看看,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好在她只需娇羞的笑笑就可以。

  装扮好后,她连脖子都不能动了,沉甸甸的。那一世她出嫁没什么首饰,不过是简单的几只包金的银饰。如今可好,估计没二十种,也有十八样,金的玉的,都捯饬上去了。

  连翘和双燕两个一直在她左右,双燕忙着收各种添妆礼物,连翘则端着个盘子,里面是已经弄成小块的点心和参片以防田娘饿了用的。绿锦和黄鹂都随着嫁妆走,以免出了差错。

  “小姐,外面有个崔太太想见你,太太那边忙着待客,她让我送这边来。”张氏身边的叫兰草的小丫头进来给田娘行礼回道。

  田娘看着那身材健壮的妇人,想起那年她救了落水的自己,想起自己病重昏迷中听见的爽朗大方的笑声,想起那些年她的照顾,想起那天的冷言冷语,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要出嫁了,大娘过来给你添妆。”崔氏脸色不太好,笑的有些小心翼翼的。

  她不等田娘说话,就打开手里的盒子,拿出一对绞丝金镯子“说是如今都兴这种绞丝的,我就去打了这对,你别嫌弃,粗东西,留着以后赏人吧。”


今日过来,可能是想缓和关系吧,毕竟这个事情就她和弟弟知道,母亲是一概不知的,不然是不会让她进来的。不论如何,这样的大日子,新嫁娘是不能生气和不高兴的。

  “多谢大娘,这样精致的东西,我自然的要自己留着的,只是让大娘破费,心里过意不去。”田娘含笑接过东西说道。

  “你喜欢就好,大娘老了,如今脑子不好使,话也不会说了。看到你嫁的这么好,大娘高兴啊,你可是咱们淮安出来的金凤凰啊,还是你娘有福气。”

  崔氏看着田娘温和的表情,心里一松。想起家中抑郁寡欢的儿子,看着眼前光鲜亮丽的女子,松下来的心就提了上去。

  “大娘说的那里话,不过是歪打正着碰上了。我嫁的好坏不重要,只要我娘高兴就好。”

  崔氏竟然消瘦憔悴了许多,不过一个月没见,竟然老了许多。纵然田娘想亲密,也亲密不起来了。她不恼她为了自家儿子的前途着想,想攀高门。可是那样糟蹋她的名声就太过分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娘可是又年轻了许多,眼见这日子越过越好了。”崔氏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又有女眷进来看新嫁娘,她也就顺势出去了。

  终于前面传来了鞭炮声,这代表迎亲队伍到了。

  张氏看着身穿大红吉服的施南生,和蒙着大红盖头的女儿双双跪在脚下叩首拜别,几乎要落泪。

  “施侯爷,田娘她还小,还请侯爷多担待些。”张氏忍着心头的酸痛,逼着嗓子说道。

  “岳母请放心,子恒答应的一定能做到。”施南生朗声说道。

  她拉着田娘的手,半晌才说出几句话来“女儿,日后你就是施家妇了,你要好好的,也不枉你父母养育你一场。”

  田娘看着母亲的手,那皮肤虽然养的细腻了些,可是那粗大关节却是怎么也没养过来,听到父亲,想起那个清风朗月一样的男子,不由的一大颗一大颗的泪珠落下。“娘,放心,我必然会好好的。”

  张氏半晌才在众人的催促下,放开田娘的手,田娘被人引导到门口,由昌柏背着,送上花轿。

  那几步之间,田娘伏在昌柏的瘦削的背上,“姐姐,你一定要幸福,不然我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昌柏低低的声音传来。

  “嗯,姐信你。好好的照顾娘,认真读书才是正理。”田娘鼻音重重的说道。

  当轿帘放下,轿身摇晃,田娘轻轻地用帕子按了按脸颊上的泪水。侯府娶亲的轿子自然也是好的,金碧辉煌描金绘彩的,而且八抬大轿极为宽敞。外面一路锣鼓唢呐声,吵的人发昏。

  终于落轿,然后吵杂的笑声语声,铺天盖地的鞭炮声,让田娘有些分不出身处何地。田娘由喜婆扶着下了轿,在鼓乐声中,按着喜婆的指引,跨了火盆,跨了马鞍。她心里模糊的想,这样真的就红红火火,平平安安吗?


然后她手里被塞进一条红绸,沿着长长的红毯,被那人牵引着前行,终于来到喜堂,拜天地高堂,然后在满眼的红色中,她被送入洞房,坐在新房的床上,她才稍稍的静了下心。

  有女子的笑声,“来了,新嫁娘来了。大哥,快揭了盖头啊,大家可都急着看新嫂子呢!”

  乍然的光亮,让田娘有些不适,她眯了眯眼,就看到一双大红的靴子,然后往上看就看到身穿大红吉服的施南生,正面带温和的笑容看着她。

  “真漂亮,难怪大哥如此急切。”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田娘看了眼,是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身材高挑,容颜俏丽,想来该是二房的凤卿小姐了。

  “新娘子漂亮,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眼睛真大,嫁衣真好看。”各种声音,各种赞美此起彼伏,田娘知道她不用开口,也不用动,新嫁娘是要坐福的。

  然后田娘被喜娘喂进一个生花生,“新娘子,生不生啊?”

  田娘虽然经历过,可到底还是红着脸说“生。”

  “呵呵,大家可听见了,新娘子说生了,咱们侯府以后必然的枝繁叶茂,子孙众多,个个都是文能做状元,武能做将军,公侯万代的。”那喜娘笑眯眯的说道。

  两人又喝了合卺酒,然后大家正在说笑,忽然有个小厮跑进来,“侯爷,侯爷,有圣旨。”

  瞬间,屋里就变成,掉根针都能听见的寂静之地。

  “哎呦,大喜的日子,连圣上都知道了呢。这可是好事,大家先去那边喝杯茶吧。”这人田娘认识,族长夫人金氏,笑着看她一眼,田娘回以微笑,然后屋里的众人就纷纷的散了。

  “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施南生神色不变,对田娘说道。

  田娘微微的应是,看他的身影隐入旁边的屏风后面。细细的想了下,这样的开端会不会自然些?

  “田娘,应该是你的诰命下来了,别怕,不过是为了增添喜气。不过,我看我倒是多余了,你倒是很镇定。”施南生看着身边娇小的女子,神色平静,不急不躁的样子,不由的说了句。

  “无知者无畏,我不过是一介平民,值不得如此兴师动众,所惧何来?”田娘低低的回了句。

  “好,心地无私,所惧何来。本侯没看错你。”施南生朗声笑了下,然后轻轻的拉起田娘的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西侯,神勇大将军施南生征战四方,忠心昭昭,懋绩弥彰,……堪称国之栋梁。朕闻娶妻郑氏,秉性嘉良,温婉贤淑,封二品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表骂我,本想写洞房,然后发现漏了这段了。

  这个皇帝特别喜欢在人家生日啊,结婚啊,赐个爵位,给个诰命什么的。所以放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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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6 01:25 PM |只看该作者
63 新婚下

  

  田娘静默的跪在施南生的身后,前世今生她都没有关心过什么国家大事。她一个小小的平民女子,忙着生活,忙着糊口,至于皇上,王爷更是离她很遥远。

  可是今天她不止嫁给了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侯爷,还被皇上封赏诰命。

  这些还不算,来宣旨的竟然是当朝的太子,陈浈。太子显然是很看重施南生的。可是身为太子,他有必要这样亲自前来贺喜一个侯爷的婚礼吗?

  “……赏黄金一千两,良田十倾……”

  看着摆开的那些琳琅满目的步摇,珠花,布料,黄金等礼品,她倒吸口冷气,她一时的意气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富贵荣华?可是身处高位那也会高处不甚寒,飞鸟尽,良弓藏啊。看着身后跟着跪着的施家二房的人,她那平安喜乐的生活愿望还能实现了吗?

  宣读完毕,田娘随着众人一起磕头谢恩。

  太子这时候走过来笑着说道“子恒,父皇他本想亲来走一遭的,可是又怕惊动的你过不好新婚夜,呵呵。弟弟们也都想来贺喜,可是被我抢了先了。”

  “不过是娶个管家的媳妇,还劳动了皇上和殿下,子恒愧不敢当。”施南生躬身施礼,微笑着说道。

  “连父皇都好奇,什么人让咱们的大将军动心了,这是侯夫人吧,果真天生丽质,温婉娴静。皇后娘娘让我带句话,好生的服侍侯爷,早日为侯府开枝散叶。”陈浈眯着眼看了田娘一眼说道。

  他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身材高大,在太子金冠和盘龙袍子的衬托下,整个人的气势可比瘦削的施南生要强的多。

  田娘恭敬跪倒回道“拜谢太子殿下,妾身出身微处,不胜惶恐。一定谨遵皇后娘娘懿旨,日后定会谨言慎行,恪守本分。”

  施南生不由的看了她一眼,早知道她年纪不大,却沉稳,可见还是没选错人的。

  二夫人在后面却是一愣,她原本以为,田娘会被吓得说不出话。毕竟她一个市井出身的女子,那里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啊。看着田娘,她秀丽的眉头微微的皱起。

  太子不由的笑了起来“子恒好眼光,虽说出身差点,可是这份从容却是好的。”

  “殿下过奖了。殿下,这里热,咱们去前面喝杯茶去。”施南生微笑着陪着太子往前厅走去。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复旨,今日是侯爷的小登科,呵呵,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咱们再一醉方休就是。”

  太子带着人离开了,施南生亲自送他出去。

  田娘看着漫无边际的院墙,显然这宅邸真是不小。接旨的这座院子前面传来喧嚣的说笑声,那边该是外院摆酒席的地方了,显然今天客人也不少。


她只是思索了下,就看到二老夫人明丽的脸上带着笑意的看着她。她连忙上前给柳氏夫妇行礼,其他的人都没有施南生大,施家来接旨的,辈分高的也就二老爷夫妇了。

  “老爷带着他们兄弟去招待客人去,听说今年两位王爷都来了呢,还有那么多当朝一品二品的大员,让孩子们也长点见识。”柳氏打发了二老爷和一众男丁。

  “田娘啊,刚刚也没来得及说话,婶娘盼着你早点进门,以后这侯府有你累的哟,这些个夫人啊,那些个弯弯绕饶的,可是熬人啊。”柳氏笑吟吟的拉着田娘的手说道。

  “嫂子今天可真漂亮,我是玉卿,她是凤卿,颜卿姐姐因为嫁人了,所以不用接旨,她在前面帮着招呼客人呢,回头大家就都见着了。这边的是我二嫂,这下子就咱们家都见过了。”玉卿亲热的拉着田娘的手,笑吟吟的给她指点着认识。

  “把你个嘴快的,不怕你嫂子笑话你啊,后面那些夫人小姐的,虽说你姐姐和伯娘们都在,可到底不是自家人,你和凤卿还有老二家的,都去招呼着,可别让人挑了理去。”柳玉蝉笑着说道。

  “我一看嫂子就喜欢,嫂子,明个我去找你好不好?”玉卿眼睛亮亮的看着田娘。

  “妹妹这话外道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得请妹妹指点呢。”

  田娘知道这个小姐,今年十五,因为自负美貌,挑挑拣拣,可是她看上人家,人家嫌她出身低,毕竟她不是侯爷亲妹子。看上她的,她又瞧不上,就这么拖着,五月份总算是定了下来,婚期定在明年的十月份。

  “这样吧,总这么站着也不好,我让人送你回新房吧。”柳玉蝉亲热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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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6 01:26 PM |只看该作者
 她觉得施南生应该回头过来,毕竟今天新婚,她一个人先回去,总归会让人浮想联翩的。

  “我在这里等侯爷一起回去吧。婶娘自去忙。这些天劳累了婶娘,回头侯爷自是感念婶娘的恩情的。”田娘微微低头羞怯的说道。

  这位婶娘的意思是,她这小家小户的接管不了侯府了看她的意思,这府里没她是玩不转的。不过这个时候想这个没意思,接管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关键是施南生的态度,只有他想,也不过是转眼的事情。

  还没说几句话,施南生就转回来了。柳氏又说了几句就有人过来找,她就去了后院,施南生就带着田娘回了新房,新房里看热闹的早就都走了,只有几个丫头婆子在屋里。

  施南生自去换衣服,田娘却看着桌子上的点心出神。她们这个院子她刚刚看了,是个三进的院子,正房五间,两侧还有耳房倒厦。卧房是在正房的西侧。

  “怎么不去那边歇歇,我刚刚让人传席面过来,云裳,你先用些,我去前面敬酒去了。”施南生换好衣服出来看,田娘还在那里盯着桌子,不知道想些什么。

“是,你去吧。”田娘应声答道,然后送他到门口。

  看着缓步离开的那人,一身深红的云纹团花图案的袍子,更显得他看着风姿俊朗了。她掐了下自己,很疼,可见真的嫁了。自那日后,谢家竟然再无声息,听说谢太太回去就病倒了。

  “小姐,进去坐会吧,站在这里做什么?”门外匆匆走进来的绿锦扶着田娘说道。

  “小姐,您没事吧?”跟在绿锦后面的黄鹂和双燕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没事,你们都见着了,连翘和荷叶呢?”田娘回身缓步进房。

  “马上也该过来了,刚刚整理嫁妆来的。”绿锦扶着田娘坐下,看着眼前的女子,谁能想到当年的毛丫头,如今变成了侯夫人。

  “奴婢绿枫,给夫人请安,席面送进去了,您看您是先用,还是等会?”一个穿着淡色比甲的丫头带着笑上来说道。

  “嗯,有温水吧,我先梳洗下。”田娘一忙起来,就从不知道饿,今天也是,这一脸的粉,一身的汗,她只想赶紧洗去。还有沉重的头冠,压的她抬不起头。

  “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夫人随婢子这边来。”同色的比甲,但是却着了条蓝色的裙子,模样俏丽,眼睛清亮,倒是把绿枫和另一个给比下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田娘一边往旁边的屋子走,一边问道。

  “婢子蓝叶。”

  那一位就该是芍药了,丝丝在这样的日子是不会出现的。 “这位姐姐,这些都是府里准备的,你们看可能用上不?”

  看着芍药会上前帮着黄鹂试水,拿零散的用品,那两位只是引导,却不动手,看来不是没瞧起她,就是恪守本分。

  田娘换了好几次水,可算是把脸上的东西都洗净了。然后泡在大大的浴桶里,浑身汗毛都松散开来,感觉舒服极了。

  在绿锦和黄鹂的服侍下,田娘换好了衣服出去吃饭。田娘胃口一向不大,尤其如今心里还有事,也吃不下什么。一桌子的菜,她不过随意的吃了几口也就不再用了。

  “我这里有她们几个服侍就够了,你们也都忙了一天了,去歇着吧。”田娘笑着对旁边这三个大丫鬟说道。

  “这都是婢子们的本分,夫人还没歇着,我们怎么敢。”那个芍药笑着回答。

  “遵夫人命,婢子们告退。”绿枫拉了芍药一下,笑着屈身给田娘行礼,然后带着他们两个退下了。

  “小姐,大奶奶让我告诉你,你身子弱,今天虽然是大喜的日子,你也得提醒着点,别让侯爷太过了。”绿锦上前看着田娘,她到底不过二十多点,说着脸色有些红的说道。

  田娘半晌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饶她冷静沉寂惯了的人,脸也不由的跟滴血了似的。

“小姐,把这个喝了,你刚刚吃的太少了。”双燕端着杯热腾腾的鸡汤过来。

  看着那杯鸡汤,田娘的脸更红了。

  当田娘再次看到施南生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那喜烛也都燃了小半了。一身酒气的他,只是瞪着晶亮的眼睛看她笑笑,就由着丫头服侍去梳洗了。

  “你们都下去吧。”洗漱后的施南生穿着一袭松花色的亵衣,站在床边,对着屋里的丫鬟们说道。

  很快室内就剩下她们两个,田娘坐在桌边,施南生立在床边。

  “早些睡吧,明早还要进宫谢恩去。”施南生看了一眼田娘。然后自顾自的扯了床被子,躺下合目而睡。

  “是,妾身明白。”田娘这才想起,明天的确是该进宫谢恩的,这个绿锦刚刚提示她了。

  她站起来,走到床边,看睡着外侧的施南生有些奇怪,不是都是女子睡在外侧吗,以方便服侍丈夫喝水什么的方便。可是听着那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她也不能问,只好轻手轻脚的往床里面爬。

  田娘自觉地靠到墙壁,贴墙而卧。可是那人却忽然朝她靠了过来,一只修长微黑的,带着薄茧的大手抚上田娘的腰身。然后另一只手抬起,放下大红锦绣的床帐。

  田娘身子自然的抖了抖,可是她却不能反对,毕竟总会有这样的时候,而且那天舅母也告诉她了,想坐稳侯府主母,最重要的就是孩子。

  “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你怕我了吗?”施南生温润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边。

  “怕,啊,没有。”田娘忍着没拂开那双进入她亵衣的手。

  “那可是累了,忙了一天了。”施南生看他抖成一团的身子,手不由的停顿了下。

  “啊,不累,我就是,不太习惯与人同榻。”田娘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人灼热的身躯让她脑袋有些糊涂,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那就好,你以后总要习惯的。”施南生抚摸着身边这个女子,觉得有些奇怪,他从没有这样渴望过一个女子。

  细腻的手感,摸着那个小手,手指处和他似的还有薄薄的茧子,一摸就知道是经年做活的人。抚摸她颤抖的身体,不由的整个身子都覆盖上去。

  “侯爷,别,我,”田娘想说我不喜欢,实在是太疼了。可是想起这话不能说啊。那时候即便谢文磊来她房里,却也不会碰头,她有限的两次,一次是新婚,一次是那个人喝醉了,弄的她疼的死去活来的。

  “别怕,我轻轻的就是,不会让你难过的。”施南生含混的说道。

  伸手打开薄软的衣襟,触手是娇嫩软腻的肌肤,鼻息里净是少女干净的清香,不堪一握的腰肢让他担心随时会折断了似的。舔了下那隆起的丰盈娇嫩,红梅花一样的亮点,在帐外喜烛的映衬下,有着惊人的诱惑力,他不由的整个脑袋都贴了上去。

“不,不要这样,不要碰那”田娘这回不止是哆嗦,身子被他压的不能动,可是他到底是武将出身,那肌肤磨蹭得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样的亲昵,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看着帐子顶部的百子嬉戏图。

  可是这样也不行,忽然浑身一凉,她往下一看,瞬间血液倒流了,两个人的衣服都没了。那人伏在她的身上,眼睛亮的发红的看着她。

  “你,”田娘被看的心跳,连忙闭上眼睛,却是不防备,一个湿湿的物体舔着她眼睛,她刚张口要说不,嘴就被堵上了。

  男人不停的吮吸,舌头在她的嘴里四处游荡。两只手到处摩挲,最后一手握住她那玲珑娇嫩的小鸽子,就在田娘神情混乱的时候,身上一轻,她连忙往旁边躲,可是那人怎么会放过她,两条腿另一只手给分开,挤进去那人粗壮的两条腿。

  然后那人气喘着□她的脖子和耳朵,在田娘呜呜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觉得身下一阵疼痛,整个人被贯穿了一样,田娘的眼泪哗然就下来了。

  不过她没出声,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那人黑色头颅在她胸口处忙着到处舔啃,让她慢慢的觉得有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小腹处升起,这是她从前没有过的。

  “唔,别哭,一会就好了。下次就不会这样疼了。”施南生嘴里哄着田娘,人却还是继续不停的在她的身体里进出。

  他虽然不是好色之人,可毕竟是成年男子了。他从决定迎娶田娘,就再没碰过其他女子,禁欲了这么久,又喝了酒怎么能停得住。这女子身体出奇的柔软,紧致温暖的甬道让他舍不得出来,酥麻的异样让他贪婪的索取,不停的吻着那娇嫩的小嘴和娇花一样的丰盈。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乱的床铺上,只是田娘还瞪着眼睛。看着身边和目而睡的男子,她有些恍惚,嫁人成亲,这都是真的吗?可是身体的疼痛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刚刚他想叫人进来清洗,被她拦住了,这样的情形,她不想让其他人看见。男人楞了下,好在他常年在外,生活粗糙惯了,也没反对,简单的清理下,就睡了过去。

  浑身酸软的田娘,瞪着床顶的百子图,半晌觉得自己太过于执着,都嫁了还想什么。这个男人比那个好多了,这样的开头也算是圆满了,安慰完自己,闭上眼睛,累极了的她也酣然睡去。

  难得的是一夜无梦,折磨她多年的梦魇头一次没有出现,闭着眼睛想起来,却觉得身上负担很重,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胸口处。

  “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一刻钟,我去练功房。”田娘头上传来温和的声音。

  那人只是摸了她脸一把,然后那只胳膊就走了,胳膊的主人在田娘愣怔迷离的眼神下,快速的穿好衣服,下床离开。

  她恍然好像看到一丝暗红在他脸上,田娘觉得男人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向起的早,也习惯了。再说换了这样的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她那里还能睡得着啊。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知道自己的丫鬟马上就该进来了。

  施南生觉得自己昨晚过于唐突了,她可是初夜,本想练功,想着自己有上好的疗伤药膏,就去了书房。

  田娘在丫头的服侍下,正在穿衣,看着返身进来的男人,不由的楞了下。

  “额,那个,这个给你,你慢慢来,不急,我出去了。”看着衣衫不整的田娘,施南生脸一红,递了药膏,转身就出去了。

  “小姐,侯爷对你真是体贴,小姐日后有福了。”绿锦笑吟吟的说道。

  “嗯,头三天新鲜,谁都有过的。”田娘微微笑了下,日后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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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施南生应该回头过来,毕竟今天新婚,她一个人先回去,总归会让人浮想联翩的。

  “我在这里等侯爷一起回去吧。婶娘自去忙。这些天劳累了婶娘,回头侯爷自是感念婶娘的恩情的。”田娘微微低头羞怯的说道。

  这位婶娘的意思是,她这小家小户的接管不了侯府了看她的意思,这府里没她是玩不转的。不过这个时候想这个没意思,接管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关键是施南生的态度,只有他想,也不过是转眼的事情。

  还没说几句话,施南生就转回来了。柳氏又说了几句就有人过来找,她就去了后院,施南生就带着田娘回了新房,新房里看热闹的早就都走了,只有几个丫头婆子在屋里。

  施南生自去换衣服,田娘却看着桌子上的点心出神。她们这个院子她刚刚看了,是个三进的院子,正房五间,两侧还有耳房倒厦。卧房是在正房的西侧。

  “怎么不去那边歇歇,我刚刚让人传席面过来,云裳,你先用些,我去前面敬酒去了。”施南生换好衣服出来看,田娘还在那里盯着桌子,不知道想些什么。

“是,你去吧。”田娘应声答道,然后送他到门口。

  看着缓步离开的那人,一身深红的云纹团花图案的袍子,更显得他看着风姿俊朗了。她掐了下自己,很疼,可见真的嫁了。自那日后,谢家竟然再无声息,听说谢太太回去就病倒了。

  “小姐,进去坐会吧,站在这里做什么?”门外匆匆走进来的绿锦扶着田娘说道。

  “小姐,您没事吧?”跟在绿锦后面的黄鹂和双燕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没事,你们都见着了,连翘和荷叶呢?”田娘回身缓步进房。

  “马上也该过来了,刚刚整理嫁妆来的。”绿锦扶着田娘坐下,看着眼前的女子,谁能想到当年的毛丫头,如今变成了侯夫人。

  “奴婢绿枫,给夫人请安,席面送进去了,您看您是先用,还是等会?”一个穿着淡色比甲的丫头带着笑上来说道。

  “嗯,有温水吧,我先梳洗下。”田娘一忙起来,就从不知道饿,今天也是,这一脸的粉,一身的汗,她只想赶紧洗去。还有沉重的头冠,压的她抬不起头。

  “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夫人随婢子这边来。”同色的比甲,但是却着了条蓝色的裙子,模样俏丽,眼睛清亮,倒是把绿枫和另一个给比下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田娘一边往旁边的屋子走,一边问道。

  “婢子蓝叶。”

  那一位就该是芍药了,丝丝在这样的日子是不会出现的。 “这位姐姐,这些都是府里准备的,你们看可能用上不?”

  看着芍药会上前帮着黄鹂试水,拿零散的用品,那两位只是引导,却不动手,看来不是没瞧起她,就是恪守本分。

  田娘换了好几次水,可算是把脸上的东西都洗净了。然后泡在大大的浴桶里,浑身汗毛都松散开来,感觉舒服极了。

  在绿锦和黄鹂的服侍下,田娘换好了衣服出去吃饭。田娘胃口一向不大,尤其如今心里还有事,也吃不下什么。一桌子的菜,她不过随意的吃了几口也就不再用了。

  “我这里有她们几个服侍就够了,你们也都忙了一天了,去歇着吧。”田娘笑着对旁边这三个大丫鬟说道。

  “这都是婢子们的本分,夫人还没歇着,我们怎么敢。”那个芍药笑着回答。

  “遵夫人命,婢子们告退。”绿枫拉了芍药一下,笑着屈身给田娘行礼,然后带着他们两个退下了。

  “小姐,大奶奶让我告诉你,你身子弱,今天虽然是大喜的日子,你也得提醒着点,别让侯爷太过了。”绿锦上前看着田娘,她到底不过二十多点,说着脸色有些红的说道。

  田娘半晌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饶她冷静沉寂惯了的人,脸也不由的跟滴血了似的。

“小姐,把这个喝了,你刚刚吃的太少了。”双燕端着杯热腾腾的鸡汤过来。

  看着那杯鸡汤,田娘的脸更红了。

  当田娘再次看到施南生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那喜烛也都燃了小半了。一身酒气的他,只是瞪着晶亮的眼睛看她笑笑,就由着丫头服侍去梳洗了。

  “你们都下去吧。”洗漱后的施南生穿着一袭松花色的亵衣,站在床边,对着屋里的丫鬟们说道。

  很快室内就剩下她们两个,田娘坐在桌边,施南生立在床边。

  “早些睡吧,明早还要进宫谢恩去。”施南生看了一眼田娘。然后自顾自的扯了床被子,躺下合目而睡。

  “是,妾身明白。”田娘这才想起,明天的确是该进宫谢恩的,这个绿锦刚刚提示她了。

  她站起来,走到床边,看睡着外侧的施南生有些奇怪,不是都是女子睡在外侧吗,以方便服侍丈夫喝水什么的方便。可是听着那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她也不能问,只好轻手轻脚的往床里面爬。

  田娘自觉地靠到墙壁,贴墙而卧。可是那人却忽然朝她靠了过来,一只修长微黑的,带着薄茧的大手抚上田娘的腰身。然后另一只手抬起,放下大红锦绣的床帐。

  田娘身子自然的抖了抖,可是她却不能反对,毕竟总会有这样的时候,而且那天舅母也告诉她了,想坐稳侯府主母,最重要的就是孩子。

  “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你怕我了吗?”施南生温润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边。

  “怕,啊,没有。”田娘忍着没拂开那双进入她亵衣的手。

  “那可是累了,忙了一天了。”施南生看他抖成一团的身子,手不由的停顿了下。

  “啊,不累,我就是,不太习惯与人同榻。”田娘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人灼热的身躯让她脑袋有些糊涂,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那就好,你以后总要习惯的。”施南生抚摸着身边这个女子,觉得有些奇怪,他从没有这样渴望过一个女子。

  细腻的手感,摸着那个小手,手指处和他似的还有薄薄的茧子,一摸就知道是经年做活的人。抚摸她颤抖的身体,不由的整个身子都覆盖上去。

  “侯爷,别,我,”田娘想说我不喜欢,实在是太疼了。可是想起这话不能说啊。那时候即便谢文磊来她房里,却也不会碰头,她有限的两次,一次是新婚,一次是那个人喝醉了,弄的她疼的死去活来的。

  “别怕,我轻轻的就是,不会让你难过的。”施南生含混的说道。

  伸手打开薄软的衣襟,触手是娇嫩软腻的肌肤,鼻息里净是少女干净的清香,不堪一握的腰肢让他担心随时会折断了似的。舔了下那隆起的丰盈娇嫩,红梅花一样的亮点,在帐外喜烛的映衬下,有着惊人的诱惑力,他不由的整个脑袋都贴了上去。

“不,不要这样,不要碰那”田娘这回不止是哆嗦,身子被他压的不能动,可是他到底是武将出身,那肌肤磨蹭得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样的亲昵,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看着帐子顶部的百子嬉戏图。

  可是这样也不行,忽然浑身一凉,她往下一看,瞬间血液倒流了,两个人的衣服都没了。那人伏在她的身上,眼睛亮的发红的看着她。

  “你,”田娘被看的心跳,连忙闭上眼睛,却是不防备,一个湿湿的物体舔着她眼睛,她刚张口要说不,嘴就被堵上了。

  男人不停的吮吸,舌头在她的嘴里四处游荡。两只手到处摩挲,最后一手握住她那玲珑娇嫩的小鸽子,就在田娘神情混乱的时候,身上一轻,她连忙往旁边躲,可是那人怎么会放过她,两条腿另一只手给分开,挤进去那人粗壮的两条腿。

  然后那人气喘着□她的脖子和耳朵,在田娘呜呜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觉得身下一阵疼痛,整个人被贯穿了一样,田娘的眼泪哗然就下来了。

  不过她没出声,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那人黑色头颅在她胸口处忙着到处舔啃,让她慢慢的觉得有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小腹处升起,这是她从前没有过的。

  “唔,别哭,一会就好了。下次就不会这样疼了。”施南生嘴里哄着田娘,人却还是继续不停的在她的身体里进出。

  他虽然不是好色之人,可毕竟是成年男子了。他从决定迎娶田娘,就再没碰过其他女子,禁欲了这么久,又喝了酒怎么能停得住。这女子身体出奇的柔软,紧致温暖的甬道让他舍不得出来,酥麻的异样让他贪婪的索取,不停的吻着那娇嫩的小嘴和娇花一样的丰盈。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乱的床铺上,只是田娘还瞪着眼睛。看着身边和目而睡的男子,她有些恍惚,嫁人成亲,这都是真的吗?可是身体的疼痛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刚刚他想叫人进来清洗,被她拦住了,这样的情形,她不想让其他人看见。男人楞了下,好在他常年在外,生活粗糙惯了,也没反对,简单的清理下,就睡了过去。

  浑身酸软的田娘,瞪着床顶的百子图,半晌觉得自己太过于执着,都嫁了还想什么。这个男人比那个好多了,这样的开头也算是圆满了,安慰完自己,闭上眼睛,累极了的她也酣然睡去。

  难得的是一夜无梦,折磨她多年的梦魇头一次没有出现,闭着眼睛想起来,却觉得身上负担很重,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胸口处。

  “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一刻钟,我去练功房。”田娘头上传来温和的声音。

  那人只是摸了她脸一把,然后那只胳膊就走了,胳膊的主人在田娘愣怔迷离的眼神下,快速的穿好衣服,下床离开。

  她恍然好像看到一丝暗红在他脸上,田娘觉得男人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向起的早,也习惯了。再说换了这样的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她那里还能睡得着啊。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知道自己的丫鬟马上就该进来了。

  施南生觉得自己昨晚过于唐突了,她可是初夜,本想练功,想着自己有上好的疗伤药膏,就去了书房。

  田娘在丫头的服侍下,正在穿衣,看着返身进来的男人,不由的楞了下。

  “额,那个,这个给你,你慢慢来,不急,我出去了。”看着衣衫不整的田娘,施南生脸一红,递了药膏,转身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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