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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完结+番外】穿越为医之幸福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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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变名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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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9 05:31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五章 接风


    文丹溪推开陈信开门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李冰雁正带着两个孩子看着他们两人笑。

    “妹妹。”

    “姑姑。”

    三人一起开口招呼。文丹溪笑靥如花的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说道:“路上累了吧,赶紧进屋歇歇。”李冰雁拉着她的手清浅的笑着,文丹溪看看她的脸色,心里不由得一沉。李冰雁现在给人的感觉是更加的暮气沉沉,比以前她在山上时愈发没有生机和活力。她暗暗责备自己只顾忙碌却疏忽了她。

    姐妹两人多日没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文丹溪携了李冰雁的手带着两个孩子进里屋叙话去了。陈信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他在当院踱了一会儿步,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机教教秦元。想着他看了看秦元以一副大哥的派头,语重心长的劝道:“我说老二啊,你可得用心了。别那么磨叽,你看看我,使出雷霆手段,拿出水磨功夫,这不就成功了。”秦元没说什么,只是付之一笑。

    陈信仍觉得不过瘾,继续兜售经验:“我说你就是太端着了,你要多在她面前晃悠。有事找她,没事还找她。男人嘛脸皮就得厚些。”

    秦元意有所指的接道:“脸皮这东西得因人而异。”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厚的。

    陈信顿时语结,他瞪着眼看着秦元,觉得这人十分不知好歹。

    秦元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忙乖觉的岔开话题道:“听说你将宋一堂教训了一顿?”

    陈信一提这个人立即转移了注意力,也没功夫去跟秦元计较了。他一脸不快的摆摆手:“你不是不让我当面教训他吗?于是,我就想了一个好计策,让人把他们半路打劫了,反正易州地面上土匪多的是,他不定会想到我。”

    秦元无奈的看着他:“虽说土匪多的是,可是宋家商行在本地也有些名气,一般而言很少遭劫,你一下子还弄了两起,人家不怀疑你才怪。”

    陈信这下更不快了,声音也忍不住提高了许多:“二弟,你别总让我忍,你也不想想那姓宋的做了什么事!他明知道我和你嫂子快成亲了,还几次三番的来拐人。这要是在我们那里,就叫夺妻之恨,当时就该结果了他。我这么做还是轻的呢。”

    秦元点点头:“这宋一堂做的确实不地道,不过,你就放心吧,嫂子决不可能去做他的妾的。”

    陈信吼问道:“你说什么?”额上青筋暴露,眼中也放出了两簇怒火。

    秦元一脸不解:“这个你不知道?”

    陈信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他还以为宋一堂肯定也是想娶丹溪为妻,哪里会想到他竟然如此折辱于她,他要是早知道这些,那就不是抢劫的事了。

    秦元摇摇头,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宋一堂原名叫袁荣熙,是袁策的第五子,舅舅宋克原是大梁的皇商。他先是通过各种手段,夺得了家主之位,然后又在晋州、渭州、青州、高唐等地暗暗经营势力,大有割据一方之意。他这样的人娶妻岂能任由自己的意愿,定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对他的大业有助力的。他即便心悦嫂子也只能纳为妾,因此我才劝你不必介意,以嫂子的为人绝不会同意的。我还以为你都能想到呢?”这也不怪陈信想不到,在他眼里,文丹溪就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他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都是求而不得,哪能会想到这一层?

    陈信寻思了半晌,先前他还觉得自己各方面都不如这人,此刻他突然有了一种微妙的优越感,他冷声嗤笑道:“我当这人有多大本事呢,原来也就是一个靠女人的怂货。想称霸是吧,那就靠自己一刀一枪去打呀,靠女人的助力算什么真英雄!”说到这里,他突然顿悟,丹溪说得太对了,他应该相信自己,不能被表面迷住了眼睛。他至少没想到去靠女人,也不会让自己心悦的女人为妾。妾那是人当的吗?想到这儿,陈信多日的憋闷一扫而光,背也挺起来了,头也昂起来了。

    秦元看他这副样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摇摇头,便在院里信步走着观花看竹去了。陈信在当院转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啥事才好。春草和壮丫等人正在忙着准备晚饭,在院里不停的穿梭来去。陈信看着她们手上的菜疏,突然灵机一动,猛的一拍脑袋喃喃自语道:“我平常都是吃她做的饭,这次我也要让她尝尝我的手艺。她做饭给我吃时,我在哥们面前觉得很有面子,眼下我这么做了,她肯定也觉得有面子。”想到此,他一把拉住路过的一个小伙计:“这谁,你赶紧给我想一个男人能做,还做得好的菜。”

    小伙计愣了好一会儿才呐呐的说道:“男人做的?男人做的多了,咱们酒楼里的厨子都是男人啊。”

    陈信瞪了他一眼:“我是说简单一点的,一学就会的。”

    “哦哦,这……”小伙计为难的挠挠头。

    这时路过的赵六斤走过来笑着说道:“将军,要我说,这事简单得很,你的力气大就去活面,使劲揉出来的面擀出来才好吃呢。我在家时,就爱吃我爹擀出来的面。”

    陈信高兴的摆摆手:“好了,就去活面。”赵六斤笑着领着他走进厨房,满屋子的人不觉有些发愣,你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所措。

    赵六斤朗声说道:“大伙该干啥干啥,今日将军要用面来练功。”

    “哦哦。”众人将信将疑。

    陈信也不理会他们,在赵六斤的提示下先是换了衣裳然后再净手,最后是把袖子一撸开始大力揉面。众人经过了最初的讶然之后,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各忙各的去了。

    秦元此刻花也顾不上赏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陈信进了厨房,眼睁睁的看着他穿上厨子的衣裳去揉面。心中的那份惊诧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正在发愣,就听到两声软糯的童音:“秦叔叔。”原来是雪松雪贞两个孩子在屋里呆腻了,跑了出来。

    秦元脸上带笑,弯下腰摸摸雪松的脑袋:“走,叔叔带你们去逛逛。”

    “好。”两个小娃一脸的兴奋。

    秦元一手牵一个带着他们出门去了。

    而文丹溪却正拉着李冰雁在诉说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这当中自然离不了宋一堂的事情。

    李冰雁听罢,不由得皱皱眉头道:“这人我以前在家时多少听说过,他为人做事不择手段,表面上温文尔雅,肚里却是无比阴狠,听说他家大哥摔断腿,二哥得了花柳病都跟他有莫大关系,不然,袁策有那么多儿子,怎轮得到他来继承家主之位。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才是。”文丹溪点点头。突然她脑中灵机一动,李冰雁说过她的父亲是商人,而她嫁入夫家后也算是见多识广。她何不找些事让她忙碌起来,省得她总是多思多虑。

    现在的飘香楼虽然有赵六斤在管,但她还想以后在别处再开几处酒楼,到时易州就没人管了。她不如劝说李冰雁接来管。想到这里,文丹溪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忧色。李冰雁立即察觉到了,连忙劝道:“妹妹不必担心,陈将军他们也不是好惹的,那宋一堂想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

    文丹溪却说道:“姐姐,我倒不是忧心这个问题,而是另一件事。”

    李冰雁忙说道:“那你跟姐姐说说,看看我能否帮你。”

    文丹溪叹了一口气,面有难色的说道:“还不是酒楼的事。我想让赵六斤去秦州再开一家,可是易州的就没人打理了,而我也有医馆要忙,这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

    李冰雁心中一动,她犹豫了一下,试探道:“那,要不我来帮你一阵子。”

    文丹溪立即转忧为喜:“姐姐肯帮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冰雁看她的脸色变化自如,心中也有些了悟,她笑着拍拍她的手,嗔怪道:“你这个小筛子,心眼就是多,你是想把我赚到城里吧。”文丹溪笑而不答。

    李冰雁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我在山上听说陈将军的身世什么的,这是真的吗?”文丹溪一怔,这事竟然已经传到山上去了吗?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那么快。

    李冰雁安慰道:“只是传言,这也没什么。再者雁鸣山上的士兵们哪个不是穷苦出身?有不少人身上还背着血帐,即便知道也没什么。我就是担忧你心中有疙瘩。”

    文丹溪坦然一笑:“他已经跟我说了,我一点也不在乎。我们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世,纠缠这个也挺没意思的。”文丹溪想了想,又把当日劝陈信的那番话说给了李冰雁听。虽然遭遇不同,但也有相通之处,希望能给起一点作用

    李冰雁岂能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她勉强笑笑:“妹妹放心吧,我也想好了。我一定好好的努力的活下去。我只是希望……希望我的一双儿女将来不要嫌弃我就好。”李冰雁说到这里,语气中多少带了些些凄凉。文丹溪心中憋得难受,连声说道:“不会的,我相信姐姐的儿女也定随了姐姐的心性,一定会懂得是非好坏。”李冰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此事。文丹溪转而问起了两个孩子的事情,李冰雁一提起孩子,脸上的表情不觉柔和了许多。

    两人正说得高兴,就听到春草高声叫道:“夫人,李姐姐,开饭了。”

    文丹溪连忙携着李冰雁从里屋出来。此时,秦元和刀疤脸贺黑子等人竟然都来了。文丹溪有些奇怪,她今日在家吃饭就是想和李冰雁接个风而已。怎么这些人都赶来了?

    刀疤脸和贺黑子几人向李冰雁打了招呼问了好之后,便一起目光炯炯的盯着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文丹溪也有些奇怪,便随大溜一起看着门口。

    过了一小会儿,就见陈信披着一件白色的麻衣,头上还戴着淡蓝色的高帽,端着一大盆饭菜小心翼翼的往大厅走来。

    文丹溪一脸惊讶,弄不清这人是唱哪出。

    陈信也没料到会看到这么多人,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走进来将盆放到文丹溪和李冰雁面前,一脸骄傲的解释道:“你们尝尝,我练功练出来的面,是不是比别人做的好吃。”文丹溪这才明白原来他是亲自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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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9 05:31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六章 重阳


    文丹溪一脸惊讶,李冰雁则是瞬间石化,因为她长这么大除了厨子外还没见过哪个男人主动下厨。同时,她心里又暗暗为文丹溪高兴,有夫如此,夫复何求?刀疤脸和贺黑子偷偷的相互眨着眼睛,秦元也是一脸揶揄的笑意。陈信在众人的注视下不禁有些赧然。

    文丹溪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先拿起勺子舀了一碗鸡丝面给李冰雁,笑着说道:“姐姐,你来尝尝。”李冰雁客气了一下便接了过来。接着,春草等人开始陆续上菜。因为没料到这刀疤脸几人也会过来,文丹溪只得吩咐小厮去飘香楼再添些酒菜过来。

    陈信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文丹溪,文丹溪也只好先尝了一口赞道:“这面果然是与众不同,筋道可口,爽滑清香。”陈信听了呵呵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一脸的得意和骄傲。其他人则是低头偷笑,借由吃面来掩饰。

    菜上齐后,大伙依次坐下,今晚李冰雁是主角,自然是坐在客座。文丹溪兴致颇高,时不时的说几句笑话来活跃气氛。渐渐地,李冰雁的脸色也舒展了许多。饭桌上的气氛愈发热烈。陈信有心讨好两个孩子,不停的给他们夹菜,他尤其钟爱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那盆鸡丝面。连给两个孩子添了两小碗。最后,雪松实在忍不住了,怯生生的问道:“叔叔,我吃不下了怎么办?”陈信尴尬的干笑两声,其他人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文丹溪让春草和壮丫领两个孩子去院中散散步,众人各怀心思的吃了饭,文丹溪本来还想跟李冰雁再说会儿话。 不过,李冰雁看陈信在院子里已经转了三圈了,她也不好再霸着人家,当下便推说自己累了,要去休息。临走时,她还附在文丹溪耳边打趣道:“你们赶紧成亲吧,别拖了。”说完,笑吟吟的走了。文丹溪兀自笑了笑,,陈信见李冰雁一走,立即粘了上来。

    文丹溪斜了他一眼,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小花园走去。陈信紧紧跟着她。

    “丹溪,嘻嘻……”

    “今晚的面很好吃。”

    “哦哦。”陈信声音响亮的应道。他此时像是胸膛上挂了三把钥匙——开心开心真开心。

    因为他们晚饭吃得早,此时天色才黑,院里的仆人已经点了几个灯笼挂在屋檐下。光线朦胧,人影隐约。天上一轮新月挂在树梢。文丹溪突然想到一句诗词:“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倒是挺符合此时的情景的。

    陈信紧挨着她走,两人一时谁也没开口说话。一阵凉风吹来,花丛树木簌簌而响。

    陈信忙问道:“你冷不冷?”

    文丹溪摇摇头,陈信顺手脱去外面的厨子衣裳,然后又三下五除二的把里头的脱下来,他自己身上只剩了一件青布背心,这是文丹溪特意给他做的练功服。他把衣裳往文丹溪身上一披:“出了点汗,我给你摘朵花遮遮气味。”

    文丹溪轻声问道:“你不冷吗?”

    陈信满不在乎的一笑:“这算什么,我大冬天的穿单衣都不觉得冷。”

    接着,他不禁又有起了坏心,他顺势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试探着说道:“不信,你摸摸,一点都不凉的。”

    文丹溪没有拒绝,伸手在他胸脯上摸了一把,答道:“是不凉。”不但不凉,还越摸越热。

    陈信憨憨的笑着,蓦地,他觉得胸口一阵温香软玉,原来她竟然主动倚在了他怀里。陈信此时是心口上挂满了钥匙,开心得没边了。他伸开结实有力的双臂,紧紧抱着她。口中还喃喃低喊着她的名字。

    陈信突然又想起了跟秦元的谈话,便心疼的埋怨道:“那个姓宋的竟然想纳你为妾,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早知道我就让他见阎王去了。他竟然如此折辱于你。”说着说着,他的火气又上来了。

    文丹溪在他怀里蹭了蹭,说道:“就这样就算了。反正他又没占什么便宜,我当时已经骂了他了。咱们不提他了。”

    陈信好脾气的答道:“好好,不提他。”

    文丹溪轻唤他:“二信。”

    “嗯?”

    “咱们成亲吧。”

    “啊——”陈信惊喜得张口结舌。

    过了一会儿,他的舌头才打过转来,不确定的问道:“丹溪,你今晚没喝酒吧?”

    “嗷——”突然他的后腰一阵生疼,那是文丹溪用手掐的。

    陈信连忙苦着脸求饶:“好的好的,你没喝酒。”

    “你说话算话吗?”陈信还是不确信。文丹溪似乎懒得理他。陈信忙接着说道:“你不答话那就是算话,我明天就去找算命先生给咱们挑个黄道吉日,嘿嘿。”陈信觉得身子轻飘飘,有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

    “嗯。”文丹溪像是轻吟似的答应了一声。

    两人紧拥着好一会儿,夜风渐凉。文丹溪摸摸他的胳膊说道:“好了,你该回去了。”陈信仍然抱着她不放手:“不急,再等一会儿嘛。你看今晚的月亮很好看。”

    又过了一会儿,文丹溪提出回去,陈信又说道:“再等会儿,你闻闻今晚的花香多浓。”

    最后一次,文丹溪只好无奈的说道:“我困了。”

    陈信闻言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然后一步步把她送回房间,又在她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才离开。

    次日便是重阳节。五弟兄安排了手中的活计,早早的齐聚一堂。陈信则是满大街的找算命先生卜卦去了。

    文丹溪则在飘香楼准备酒宴。因为这帮人都是肉食动物,她准备的菜都是重口味的。像红烧肉、回锅肉、粉蒸肉等那是必备的。另外还做了几个新菜式。其中就有她以前喜欢吃的茶香胡乱炖,即把猪蹄排骨鸡翅山药萝卜放在一起,佐之以大葱、姜花椒、八角、甘草、草果再在锅里放入茶叶包一起文火慢炖。文丹溪要做的除了花雕焖乳鸽,还有一个大补干锅鸡,这道菜是她前世的父亲常给做母亲吃的。特别补身体,她今日突然想到了要做这个。她先让春草把两只又肥又嫩的鸡,切成小块然后用酱油腌上一小会儿,再把鲜人参切成小片放入砂锅熬汤备用。她则把锅烧热放入蒜粒炸黄,再放入糖以小火熬至深褐色,然后放入鸡块至上色,再加上红枣银杏数十粒几片香菇等等,最后再倒入一点白酒。待鸡肉入味,再把人参汤倒入肉中,小火慢焖。

    飘香楼的香味飘得附近半条街都闻到了,那些乞丐们早早的等在酒楼门前,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看着里面。可惜今日由于过节,客人不多,剩菜也少,偏偏来的乞丐又多。于是便出现了争抢的情况。文丹溪在后厨听到禀报,便吩咐厨房多做些肉包子,给他们一人发两个,算是过节福利。她又想着,总这样施舍也不是事,等她腾出空后,就让赵六斤想想办法,给这些乞丐们找些事做。

    飘香楼的这一举措立即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这下不但乞丐们来领肉包子,连那些爱贪小便宜的行人也混入人群来领。其中还有一个癞头道士。这道士吃饱了也不走,便坐在酒楼门前晒太阳,嘴里神神叨叨的。

    陈信算完卦回到酒楼,那癞头道士一见陈信,便挑挑眼皮,用清朗的声音说道:“我观壮士红光满面,近日将有大喜。”陈信一听这个,不觉放慢了脚步,冲着这老道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你也能看出来。我本月二十六就能成亲了,哈哈,到时请你们吃肉包子。”

    那癞头老道慢悠悠的吟道:“坎坷为古月,争斗因家木。纵横四十州,扬名以王父。”陈信听他这话有些意思,不由得停下来仔细看了看这道人,见他虽然穿得褴褛堪,但一双眼眼睛却煞是清亮有神。他心下不由得有些奇怪。正想着,就见文丹溪在楼上推开窗户露出半颗脑袋冲他喊道:“饭菜都好了,你还磨蹭什么!”

    这老道微眯了眼,向楼上摇头晃脑的说道:“此女贵不可言。”陈信听到他这么文丹溪,顿时笑逐颜开,伸手入怀排出一锭银子,扔与他道:“老人家,你好口彩。去买肉包子吃吧。”说完,他笑着跑上楼去了。那癞头老道大笑三声,起身飘然而去。街上有几个小儿在后面跟着看热闹。就见这老道突然将半边破巾一撇,外边的脏道袍一除,转眼间由一个脏老叟变成了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围观的众人不觉目瞪口呆。秦元在等饭时闲极无聊,便推眺望街景,正好看见了方才的那一幕。他突然喊道:“那人正是以相术出名的李纯风,我幼时曾见过一回。”说着,便噔噔下楼跑出去追赶,但哪里还有人影。秦元站了一回,只得悻悻而回。

    上得楼来,便急忙拉过正笑得开心的陈信问道:“大哥,方才那道士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快告诉我!”陈信不解的看了秦元一眼,立即沾沾自喜的答道:“他说你嫂子贵不可言。”秦元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再次追问道:“还有呢?”

    “还有,”陈信慢慢回忆道:“他还念道:坎坷为古月,争斗因家木。纵横四十州,扬名以王父。”

    秦元听罢,拍了拍手叫道:“大哥好命,这李纯风相人极准。将来能让大哥扬名立万的肯定是我那未出世的侄儿。”陈信将信将疑。秦元还欲再细解,却听一旁的刀疤脸嚷嚷道:“别听那老头瞎扯,我小时候还有算命先生说是天下的文曲星下凡呢,结果呢,我就认得五十个字。”贺黑子也跟着附和说算命的不可信。秦元动了动唇,最后索性做罢。

    恰好这时,文丹溪招呼众人开宴。大伙的注意力一齐集中到桌上的酒菜,刚才那个小插曲早就撇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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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9 05:32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七章 备嫁


    看着这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刀疤脸很夸张的吸溜了一声,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陈信一声令下:“开饭。”这帮人稍稍客气了一下开始狼吞虎咽的向饭菜进攻。陈信今日更是兴致高昂,拉着几个兄弟痛饮不止。文丹溪知道男人喝起酒来没个完,吃完饭略陪坐了一会儿便准备跟李冰雁一起离开。谁知陈信虽然醉眼朦胧,却一眼就看到了文丹溪起身的动作,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仗着酒意一把拽住她的衣袖,硬是不让走。

    文丹溪再三哄劝,最后只得说就在里间陪着不走开,陈信才勉强放手。

    李冰雁去拿了针线篓子,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做针线活。

    里间和外厅只隔了一道木门,外在的人嗓门大一点,里面就能听得清清楚楚。过了一会儿,外厅的酒席似乎到了□,那帮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大。

    就听陈信兴奋的嚷道:“你们谁会做饭?”

    刀疤脸率先回答:“一个大男人学这个做什么,又不是要当厨子。”

    只听陈信骄傲的哼了一声:“怪不得都找不到媳妇。你看看我,我一会做饭,你嫂子就答应嫁给我了。呃,早知道我早就学做饭了……”文丹溪无奈的摇摇头,她真想揪着耳朵告诉他,她答应嫁他,是前面许多时日感情积累的结果,怎么会是因为他做了一顿饭就答应了。

    “老二,老三老五,我这个月二十六就成亲了,你们知不知道?”

    贺黑子不得不出声提醒他:“将军你今日已经说了好多遍了。”

    “是吗?我说过吗?”

    ……

    “来来,我给你们好好讲讲怎样才能找到媳妇儿,这都是压箱底的本领,别人我都不告诉他。”

    众人无言以对:“……”

    趁着这几人发酒疯,秦元悄悄抽身出来,走进里间把李纯风的话全告诉了文丹溪。文丹溪先是惊诧,然后自然是不信。做为一个无神论者,她还真不相信有人能一眼看出一个人的未来。甚至能连她没影的孩子的未来都猜到了。

    不过,古代流传的关于相术的事情又是有鼻子有眼的,比如像耳熟能详的武则天的故事,真是扑朔迷离,真假难辨。还有穿越种没有科学依据的事也发生了……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禁有了些许动摇。她思索片刻,转念又一想,别人信就信吧,反正又不是什么坏事。

    李冰雁听了则是一脸的凝重,她严肃的对秦元和文丹溪说道:“妹妹可能不信,但是旁人不一定不信。一般人听到自然没有什么,置之一笑罢了。若是有心人听到呢?他们会怎么想妹妹和将军?虽然如今天下纷乱,皇室衰颓,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真下狠心对付我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秦元当时只顾高兴,暂时还没来得及想这么深远,此时经李冰雁一提醒,他也觉得这件事未必是好事。

    文丹溪想了想问道:“那能不能派人找到李纯风,让他改口说只是自己胡说的。”

    秦元摇摇头:“李纯风是个行踪不定的游方道人。十几年前,今上刚登基时,他曾断言说:今上虽有明主之能,却无明主之势。今上愠怒,当即下令让人捉拿李纯风,历经数年而不得。凡是这人预言的,后来都是一语成谶,而且只能等他主动上门,寻是寻不着的。”

    文丹溪苦笑一声:“这人估计是跟咱们有仇。好端端的说这些什么。”这不是明显的拉仇恨吗?

    不过事已至此,再担心也没用。只得暂抛到一边去。

    秦元笑着安慰道:“嫂子也别太过担心了。咱们易州城小地僻,大哥又是草莽出身,估计别人听了也都是付之一笑。”

    文丹溪点点头,这两人说的都有些道理。

    三人正在说话就听陈信大声嚷道:“丹溪,你说话不算话,偷着溜了。”

    文丹溪叹息一声,放下活计,出去扶他,陈信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手舞足蹈的,嘴里还不停的胡言乱语。

    “丹溪,你不能走。我要跟你一起。”陈信死拽着她不放,任凭谁也拉不走,文丹溪无奈,只得把他搀扶他一步步挪到客房里。

    “我这月二十六就成亲了,嘻嘻,要是十六就好了。”陈信一路上嘟哝个不停。

    “成亲了,我就可以天天抱着她了,白天抱着跑,晚上搂着睡。呼呼……”文丹溪皱皱眉头,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醒。看来以后她得控制他饮酒的次数了,不然总是犯二怎么办。文丹溪将他扶到床上拉好被子,又吩咐赵六斤好好照顾他,自己才拖着疲惫的脚步离开。

    陈信直睡到未时才揉着发疼的脑袋爬起来,李婶听到动静忙端着早就备好的醒酒汤进来。陈信接过来咕咚咕咚灌进去,抹抹嘴便抬脚出门。他快步赶到府衙,秦元看到他挑挑眉毛,似笑非笑的说道:“大哥好早,我们正好商量些公事。”

    陈信忙不迭的摆摆手:“不,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只有半个月了,我还得准备一下。”

    秦元接道:“这些我已经吩咐老四老四去准备了。”

    “哦。”陈信多少有些遗憾,他原本想亲自去准备的。

    “大哥,快看公文吧。”陈信只得坐上去翻那堆成小山的公文。

    陈信要和文丹溪喜结良缘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全城。众人自然是乐见其成。破虏军纪律严明,遵守法度,公平买卖,对百姓秋毫不犯。而且更兼有刀疤脸这样嫉恶如仇、性情火爆的人来巡城,那些欺行霸市,调戏民女的街痞无赖全都像销声匿迹,个个安份守已。百姓对于这样的军队怎能不欢迎。

    这边,文丹溪也在忙着备嫁,陈信也知道她没什么嫁妆,因为特地送来了不少金银珠宝。文丹溪只拿了其中几样式样简单的。然后就是做衣服。这些由李冰雁帮忙把关,李婶王婶等人帮着做。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九月二十五,按照这里的规矩,男女成亲前是不能相见的,文丹溪本来是无所谓,李冰雁却坚持一定要按规矩来。末了她还意味深长的来一句:“妹妹你就那么急吗?两天就等不了。”文丹溪暗腹诽,这老实人调侃起人来才要人命。这下她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陈信则被这个规矩折磨得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他原本打算要翻墙头的,,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另外一件事却牵绊住了他。那就是陈信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竟没什么经验,而且他还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心中不禁担忧自己的某种“能力”来。这事太过隐秘,他又无法诉诸于口。就连秦元他都不好意思说。一连两天,陈信愁眉苦脸,辗转反侧。

    细心的贺黑子发现了这个异状,连忙上来帮忙解忧。

    “将军,马上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了,你为何愁眉不展呢?”

    陈信含糊的答道:“这……反正是心神不宁。”

    贺黑子:“将军你说说看,属下也许能帮你解忧呢。”陈信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有些羞惭的说道:“黑子,你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贺黑子连连点头答道:“一定的。”

    临到开口,陈信不由得又舌头打结:“就是那啥,男人成亲前有没有人帮着练习……就像打仗前的练兵一样……”贺黑子张了张嘴,连哦了两声,他已经听明白了陈信的意思。

    他干笑一声,神秘的指着易州城里绮红楼的方向悄声说道:“将军,我听人说男人‘练兵’都去那里。”

    陈信瞪了他一眼:“出的什么馊主意,我才不会去!而且那里的女人都很脏。”

    贺黑子急忙解释道:“将军你听我说完呀,谁让你亲自去‘练兵’了,咱可以弄两本兵书回来自个儿琢磨嘛。”

    陈信不禁眼前一亮:“兵书?有这个呢?”

    贺黑子得意的看了陈信一眼,眨巴着小眼睛说道:“一定有的,话说以前我家邻居是个秀才,有一次我去他房里玩就看到了一本,当时还不明白是啥,只觉得好玩,回来给我娘说,结果被她打了一顿。”

    “那好,你去买一本,悄悄地,别让人发现了。”陈信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银子给他。

    “行行。”

    “还有,再买那一些那啥,让男人,嗯,雄风大展、金枪不倒的药。”贺黑子听到这话,不禁石化。进而心中又可怜些陈信来,怪不得他不去青楼,不找女人,原来是……唉,可怜的嫂子。

    陈信一看贺黑子这个表情,不由得恼羞成怒,他把眼一瞪,喝道:“算了,不让你去买了,我一定能行的。”

    贺黑子忙谄媚的笑笑:“将军你别误会,属下没别的意思,我是在想,我要不要提前准备些。”

    陈信闻言,脸色立即多云转晴,大方的挥挥手道:“那剩下的银子都给你了,留着你提前买药用。”

“哎。”贺黑子笑着,一溜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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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9 05:35 PM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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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成亲


    贺黑子偷偷摸摸的溜进绮红楼,向龟公出高价买到了最新最好的“兵书和神药”然后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见无人注意自己才悄悄打道回府。谁知半路恰好遇到巡城的刀疤脸。刀疤脸硬拖着他要去喝酒,贺黑子再三推托不过,又怕带着东西去被人发现了,他无奈之余,只得去飘香楼找赵六斤把盒子交给他,并再三吩咐一定要交到陈信手里。赵六斤满口答应,转身便捧着盒子进了陈府(文丹溪住的院子现在改叫陈府)。他想着反正夫人和将军是一家人,交给谁都是交。于是他将这只盒子交给了文丹溪。

    文丹溪接过这只奇怪的盒子,发现有一股浓浓的脂粉味,她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抵不住好奇心打开了。上面是两本印刷得很精美的画册。一本写着《**秘戏图》,另一本是《鸳鸯秘谱》。文丹溪一看这名字,心中立即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当她翻开第一页时,预感就得到了证实。这是一本高质量高水准的大家精品——春宫图。

    里面的人物形神具备,惟妙惟肖,人体姿态画得准确细腻,周遭的环境也画得真实有趣。看得让她这个观摩不少“高清功夫片”的人也不禁有点脸红心跳,喉头发干。相较之下,倭国的国粹——纯日片就是一堆会动的白肉,就跟它的名字一样“纯日”,一点美感都没有。文丹溪迅速翻看了一遍,怕人发现,赶紧藏了起来。

    她刚藏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陈信来了。陈信此时很惊慌很失措,因为他方才正好遇到贺黑子,两人以暗语对话,贺黑子告诉他把《兵书》交给赵六斤了。陈信当时便预感到事情不妙。因为谁都知道,赵六斤是文丹溪一手提拔上来的,他的心里也只服文丹溪一人。有什么事肯定先想到她。陈信气得直想揪贺黑子的的耳朵。

    他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抛下贺黑子和刀疤脸一路急匆匆的跑过来,路上还在不断地安慰自己:也许她还没看。

    文丹溪看他那副猴急的样子,心里自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她故意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了,你有事?不是不准见的吗?”

    陈信忸怩的摸摸脖子:“我不用眼睛看你,就当没见过。”

    “嗯。”

    “我其实是来取一样东西的,这么样的一只盒子。”陈信手忙脚乱的比划着,他的目光始终不敢正视文丹溪。

    文丹溪忍着笑,像猫逗嫩鼠似的问道:“今日酒楼里和衙门里送来了好几只盒子,不知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就是贺黑子让赵六斤送过来的那只。”

    文丹溪动作缓慢的拿出了刚才藏的那只盒子问道:“是这个吗?”陈信顿时如获至宝,差一点就想上去夺过来。

    谁知文丹溪在他面前晃了晃,又飞快的又放回原处,明知故问道:“里面装的什么呢?”

    “这……是一些很重要的公文。”

    “我能看看吗?”

    “不,你还是不要看的好。”陈信急得满脸是汗。心里不禁暗骂: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贺黑子!

    文丹溪逗完了他,便把盒子还给他。陈信的一颗心才重新放回肚里。

    谁知文丹溪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把他轰飞了起来。

    “二信,这东西我都看过了。”

    “啊——”

    文丹溪微微一笑,留下目瞪口呆的陈信,扭身进屋去了。

    ……

    晚上,贺黑子回府时,看到陈信一副沮丧不堪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又惹祸了。他在外头徘徊了一会儿,突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脸上堆满笑容,忐忑不安的进去叫了一声:“将军。”

    陈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贺黑子凑上前来,谄媚的问道:“将军,那《兵法》看了没?”

    陈信双眼发直:“看了,别人也看了。” 那口中的别人自然指的是文丹溪。

    贺黑子眨巴着小眼睛神秘兮兮的说道:“将军,夫人看了其实更好呢。”

    “哦?”

    “因为那啥,这为啥叫《兵法》呢?就因为它跟打仗一个道理,棋逢对手,将遇良材那才打得痛快。不然一个勇猛一个草包,一打就倒,那还有劲吗?所以嘛,两人都懂才叫好。”

    陈信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贺黑子的肩膀,说道:“好。”说完,他又喃喃自语道:“她识的字比多,又那么聪明,肯定钻研的比我深。到时就不用我教了。”

    贺黑子趔趄了一下,嘿嘿干笑了两声。贺黑子见自己的危机已经成功化解,立即识趣的告退,陈信也正好需要时间再仔细钻研究一番,便挥手准他下去。

    当夜晚间,陈信房里的灯直亮到三更天。起夜的小厮不由得纳闷起来,他们的将军怎么突然用功起来了?

    虽然夜晚钻研《兵书》到很晚,但次日一早,陈信仍然早早的爬了起来。秦元刀疤脸等人也自觉自动的齐聚到一起,一个个都穿上最整齐的衣裳,脸上挂着笑意前来向陈信道贺。若是在讲规矩的人家,成亲肯定要有一大堆繁琐程序要走,但在他们这里,一堆大老粗也没人懂这个。再者文丹溪生性最怕麻烦,所以他们便达成了一致:一切从简。

    一大早,轿夫夫抬着大红花轿从陈信的住处出发到隔壁的文丹溪那儿,然后就是新娘穿好嫁衣上轿,花轿在后,陈信穿着大红新郎服,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在前,乐班一路吹吹打打,迎亲队伍沿着易州城走了一圈。城中的百姓扶老携幼出来观看。

    花轿在陈府门前停下,打扮得花红柳绿的李婶和王婶两人扶着文丹溪下轿,陈信早下了马,傻呵呵的笑着,文丹溪刚一下轿,他就赶忙迎上去携着她的手,周围传来一阵窃笑声。文丹溪知道这货肯定又弄错了规矩。

    接下来便是电视剧里面最常见的三拜: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因为两人都没有高堂,所以他们只有前后两拜。

    喜婆刚高呼道:“送入洞房。”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一个小兵急急忙忙的高声禀报道:“不好了,鞑子来了!”

    众人哗的一声喧嚣起来。

    刀疤脸怪目圆睁,怒吼道:“这帮狗鞑子还挺会挑时间!”

    陈信紧紧握着文丹溪的手,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文丹溪轻声唤道:“二信,你快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陈信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深深地看了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一眼。然后迅速脱掉喜服,贺黑子连忙给他拿来盔甲大刀,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各拿兵器,准备战斗。人群纷纷散开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文丹溪把盖头一掀,看着陈信深情的说道:“你一定要小心。”陈信点点头,咬咬牙,飞身上马,高喝了一声:“骑兵出阵。”

    马蹄轰隆而去。

    文丹溪问那个报信的小兵:“鞑子来了多少?”

    “八百多人。”

    文丹溪一窒,八百多骑兵,那么战斗力绝对不弱。而易州城里只有六百多骑兵。还有不少是新兵。倒是还有不少步兵,可是步兵对骑兵,那简直是找死。

    思索片刻,她说道:“走,去城楼。”大伙也谁也没说什么,一起默默的跟着也也文丹溪向城楼跑去。

    文丹溪穿着厚重的大红喜服登上城楼,秦元已经在上面了。垛口处,也有不少士兵拉开弓箭做出射击的姿势,可是城下的敌我双方已经混战在一起,根本没法放箭。

    文丹溪站在城墙上,心情沉重的看着这如修罗地狱一般的战场。双方战得正酣,人马相交,马嘶人喊。刀枪相撞,铿锵有声。不断的有人倒下,马儿惊跳起来,践踏在受伤的人身上,那些来不及救回的伤者很快便被人马踏成了肉泥。地上血糊糊的一片,空气散发中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秦元凝声劝道:“嫂子你回去吧,大哥不会有事的。”

    文丹溪缓缓的摇摇头,以后这样的场面多的是,她必须要适应。他在战场上拼命杀敌,她什么也帮不了,也只能这么干看着。秦元看她坚持,也就不再相劝。

    文丹溪极力的寻觅着陈信的身影,他闪挪腾移极快,一会儿在此一会儿在彼,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他举着雪亮的大刀,精确而又猛烈的向敌人头上砍去,所过之处,人头飞滚,战马惊狂。在刀光剑影中,他的整个人愈发显得高大英武,应该说,战场就是他的舞台。

    陈信虽然无暇往城楼上看,但他却觉察到有一道温柔的目光一直在如影随形的追逐着自己。刹那间,他的体内像是重新注入了一股力量,砍杀起来,比刚才更加勇猛。破虏军在他的带动下,更加士气如虹,锐不可挡。

    城楼上的战鼓声越来越响,守城的士兵们一起激动的呐喊助威。

    文丹溪也被感染得激动起来,这时正好有一个击鼓的战士要换班,她心中一动,抢步过去,拿起鼓捶,“咚咚”擂上几声,守城的士兵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齐声叫好。城下的战士也有人注意到了正在擂鼓的文丹溪。

    他们一齐兴奋的高声叫道:“嗷嗷,杀啊——”

    陈信则是傻笑了一下,他的目光飞快的扫了城楼一眼,他看不到她的面容,只看到她鲜红的裙摆在烈烈风中哗哗啦啦的飘扬着。他只敢分心片刻,然后又开始投入了战斗,他的身躯中再次注满了力量,那柄雪亮的大刀舞得飞快。宛如一尊煞神一样,所到之处,敌军皆惊恐避让。

    刀疤脸也受到了感染,他振臂一挥,嘶哑着嗓子高喊道:“战士们,给我拼命的杀,杀光鞑子,让老大入洞房!”

    其他士兵纷纷高声应和:“杀光鞑子,老大入洞房!”

    一直忧心忡忡的秦元突然扑哧一声喷笑出来,其他士兵也咧咧嘴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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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9 05:38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九章 洞房

    这一仗从上午一直打到黄昏。到了关键时刻,秦元命步兵出城拿着拌马索和铁钩出城助战。这时候鞑子已经人困马乏,对于步兵的杀伤力已经大大削弱。而易州城的步兵们则这即将到来的胜利,鼓舞得士气大振。这一出城,就像是下山的猛虎一样,刚猛有力。他们在下面或用绳索拌马或用铁钩刺伤马腿。骑兵则趁势砍杀马上的敌兵。双方配合得天衣无缝。鞑子见势不好,退生退意。但破虏军铁了心要让这帮人有来无回。陈信命令全军战士骑步相间,将鞑子团团围住。不留一处缺口。

    文丹溪在城楼上看得心惊胆战,她立即对秦元说道:“这么不留缺口,会不会让敌军生出决一死战的决心,即便胜了也是惨胜。”秦元点点头说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看来大哥是被彻底激怒了。”他皱眉思索片刻便令两个士兵下去传话和准备。陈信果然听取了秦元的意见,让士兵在西北方向不着痕迹的散开一个缺口。鞑子士兵不疑有它,拼了命的向西北方向冲去。双方又缠战多时,秦元看情形差不多了,便让人举举旗子。陈信在上面看到城楼上的旗帜,立即吩咐士兵,把剩下的三百多敌兵全部放走。接着他再命刀疤脸和洪大胡子在后头追赶,他自己则领着一部分伤兵回城休整。

    他回来时,文丹溪已经下了城楼和军医们一起去熬药准备救治伤兵了。等他到医馆时,文丹溪又已经回府了。陈信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当下便马不停蹄的回府。

    他推开房门,新房里静寂无人。

    陈信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他颤声喊道:“丹溪,你在哪儿——”

    “你回来了。”文丹溪笑盈盈的从盥洗室出来。她此时已经脱去了厚重的喜服,身着一袭浅蓝色的轻薄纱衣,愈发趁得她的腰肢不盈一握,陈信不由得喉咙发干。

    他扑上前一把将她拽入怀中,紧紧的搂住她。两人亲昵了好一会儿,文丹溪轻轻推开他柔声说道:“你快去洗澡吧。”

    陈信低头嗅嗅自己,一身的汗味和血腥味。他自笑两声,赶紧去盥洗间。临进去时又看了文丹溪一眼,就见她已经掀帐入内。陈信舔舔干裂的唇,心跳如擂。。连忙闪身进去,心里却在想着:快洗快洗。她在等我。

    陈信拎起水桶,冲着头一通乱浇。刚想出去,又觉得自己身上还不干净,又使劲揉搓了一会儿,又浇了一通觉得全身都清爽才罢休。

    “丹溪,我洗干净了。”陈信倒穿着鞋子,迫不及待的推门出去。床上的帘帐已经放下来,桌上红烛高燃。房中触目都是喜庆的红色,却不闻任何声响。

    陈信肚里寻思:她肯定在床上躲着呢。怕羞了,嘻嘻。他傻笑着大步向床上走去,谁知快到床前时,“咚”的一声摔了个狗啃屎——是那只倒穿着的鞋子将他绊倒了!陈信一脸羞怒的爬起来,“啪”的一声甩掉鞋子,单脚跳着攀上床。待他掀开帐子才发现,里面却没人。

    陈信心中又是一沉:她又去了哪儿了!

    他正在犹疑不定时,忽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文丹溪端着一只托盘进来了。里面是一碗热腾腾的葱花鸡蛋面。她看陈信已经爬上床了,不由得扑哧一声笑道:“你急什么,快过来吃点东西。”她一说陈信也觉得自己肚里空空如也,是该吃点东西了。

    他嘿嘿笑着,继续单脚跳着过来,坐到桌前,文丹溪把面推到他面前,柔声说道:“你快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哎。”陈信狼吞虎咽的低头吃面。

    文丹溪看看他的脚奇怪的问道:“另一只鞋呢?”陈信略微不自在的答道:“甩掉了。”同时,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她方才不在,没看到他摔倒的样子。不然多丢脸。

    文丹溪拿起块脸帕轻轻地擦着他的湿发,嘴里埋怨道:“一会儿就睡了,你洗什么头发。”

    陈信想到盒中的神药,不由得有了信心,他含混的答道:“没事,也许今晚不用睡了。”贺黑子告告诉他说这药可以一夜八次。嗯,差不多就要到天亮了。他突然又想道:若是一夜不睡,丹溪受得了吗?她看上去那么娇弱……思及此,陈信偷偷的打量着文丹溪的身子,心中在天人交战:到底吃不吃药?不吃药,不行了怎么办?吃了太厉害怎么办……

    文丹溪一边擦着他的头发一边问道:“你吃个饭也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什么呢?”陈信正想得入神,此时竟脱口而出道:“药。”

    “药?”文丹溪略略怔了一下,立即明白他在说什么。顿时手上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她把陈信的脑袋像拨拉拨浪鼓似的扳过来,正色道:“你那些东西我都看了,书还不错,药却是虎狼之药,不能乱吃。”

    “呃,吃一次也没事吧。”陈信支支吾吾的答道。

    文丹溪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拿衣服进盥洗室去了。陈信坐在桌前干搓着手,一脸的纠结。只听得里头传来哗哗的水声。陈信一脸向往的看看浴室的方向,然后弯腰捡起那只甩掉的鞋子,再轻手轻脚的把床头的盒子打开。他就着烛光翻看着那两本“兵法”,这叫临时抱佛脚,哦,不对,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他正看着,听见推门声,连忙将书放到枕头底下,迅速蹬掉鞋子,钻到床上,守株待兔。等了一会儿,文丹溪还不上来,再等一会儿,还是没动静。陈信心里急得上火,他正准备掀开帘子下去把她抱上床时,就觉得帘子猛然被掀开,然后一个轻巧的身子飞到了他身上。陈信被怀中佳人砸得高兴得直冒泡。

    陈信一脸陶醉的低呼:“丹溪——”

    “二信……”

    文丹溪伸开柔软的双臂攀在陈信脖子上,灵活纤细的十指无限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背部。那双手力度精准,甜蜜温软之极,陈信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毛孔全都张开了,心头涌起一波一又一波的温暖和欢快,舒畅得无法用言语形容。他喜欢极了这种感觉,大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嫰白的香肩,生涩而又热烈的抚弄着她。

    文丹溪伸出舌尖轻吻他的唇,陈信连忙伸出舌头笨拙又急切的迎合着她,他的长舌在里头毫无章法的搅动着,陶醉的吮/吸着她的甜蜜的津液。两人唇舌交缠良久,陈信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胸/口不住的起伏着。文丹溪慢慢的离开他的唇,灵巧的舌从他的下巴开始一直向下,在他的脖子上逗留嬉戏了一会儿,再接下往下最后停驻他那宽厚精壮的胸膛上。

    同时,她那双探索的小手不放过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陈信全身轻/颤着,身子从也开始的僵硬到放松自如再到此刻的敏/感。

    前戏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他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这些,都是你从书上看的吗?”

    文丹溪的手指顿了一下,她在心中暗笑,微闭双眼,轻轻点头。

    陈信喘着气叹道:“识字多的人就是厉害,咱俩看一样的书,我懂的就没你多。”

    文丹溪:“……”

    “还有我,我没有吃药。”

    “恩,我知道。”

    “我……”以下省略千字怕河蟹

   房中静寂无声,烛光旖旎的摇曳着。纱帐上剪出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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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9 05:40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章 甜蜜


    “丹溪。”陈信喘息着唤她的名字。

    文丹溪低声应道:“嗯。”

    陈信翻了身,把两人调了个,嘴里讷讷说道:“我没压坏你吧?”

    “傻瓜。”文丹溪低声笑道,身子又往他怀里拱了拱,脸枕在他的胸膛上闭目养神。陈信抱着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锁紧,两人的身体贴得密不透风。她的一头如瀑的乌发散在他的胸脯和脖子上,刺得又痒又麻。

    陈信伸手摸着她的秀发,喃喃说道:“丹溪,我没想这种事这么有趣味。以前我以为它……很脏的。”他半闭双眼,咂咂嘴,似乎还在回味着方才的那场让人难忘的美味大餐。

    文丹溪估计他是因为母亲是做过私娼,所以才会觉得这种事很肮脏。她轻轻一笑,将手指插/入他的发丛轻轻梳着他的头发,温言劝道:“夫妇之情,是人之大伦。古人云,行周公之礼,敦睦夫妇之伦 。可见连圣人都赞同的,怎么能是肮脏的呢?只要双方是两情相悦本身又合乎法度礼仪的,都是美好的。像那些强/暴、奸/淫、嫖娼、偷情的才是肮脏的。”

    陈信若有所思,最后郑重的点点头说道:“这周公真是个好人,我有空得去谢谢他。”

    文丹溪忍不住破功:“扑哧。”陈信不太明白她笑什么,想了想,又连忙保证道:“我决不会做那些事的。”接着又低声补充一句:“以后,我只和你个一人做……嗯。”

    “嗯,好。”文丹溪满意的应了一声,吧唧亲了他一下,夸道:“二信,你真好。”陈信此时身上又充满了力量,他有点蠢蠢欲动。他涎着脸侧头看她,伸手紧搂着她的腰肢往自己身上带了带,灼热的呼吸萦绕在她的脸庞。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他很认真的学着她昨晚的动作,从背部一直往下滑到腰际再到臀部。动手的同时,嘴也没闲着,他伸出舌头轻舔着她的脸庞,在她唇上流连半晌再探入口中和她唇舌交缠。文丹溪闭着双目,嘴里轻吟一声。许久以后,陈信的火舌依依不舍的暂离了她的樱唇,接着在她那嫩白的脖颈上落下雨点一样细密的吻,接着一路攻城掠地,最后喘息着停留在让他神晕目眩的双峰上。

    他踌躇了一会儿,粗糙的大掌慢慢的罩了上去,先是轻揉抚摩,然后是力度适中的揉搓、挤压。文丹溪面色潮红,身子随着他的动作不住的颤栗着,她嘴里喃喃骂道:“二信,你是个坏蛋。”陈信嘻嘻笑着,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他越来越上瘾,脑子像突然开了窍一般,他隐隐的觉得似有一把刀劈开了他那混沌的脑壳,有一道新鲜的光亮照射进来。他顿然大悟,连前夜挑灯夜战钻研的《兵法》此时也记起了大半。

    他弯着眉毛对文丹溪说道:“丹溪,我开始用第五招了,叫‘雪峰撷梅’。可以吗?”文丹溪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

    陈信低低一笑,不再犹豫,低头咬住了峰顶上那颗俏然挺立的蓓蕾,无限贪婪的吮吸着。一股酥麻的快/感像电一般穿过她的身体。文丹溪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腰肢,急促的呻/吟一声。她这会儿才理解二信说的“雪峰撷梅”的真正含意,心中不由得赞叹古人的含蓄。

    他的唇很快又含住了另一颗,深深地细细地吮吸着,还时不时咂咂嘴像是在口味着世间罕有的美味一般。文丹溪已经倦极,干脆不再理会他,任他为所欲为。陈信见文丹溪不反对,胆子愈发大了。他像一个刚发现了新地方的探索者一样,孜孜不倦的研究探索着新领地,对于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那个给了他极大快乐的神秘地带,他更是怀着一股朝圣者的虔诚。

    他每进行一处都会先报下名称:“丹溪,这是《鸳鸯秘谱》的第十谱‘芳草探幽’。”他的话音一落,文丹溪就觉得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自己下面的幽丛,它青涩而又急切的摸索着。文丹溪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痉挛了一下。不多一会儿,幽丛中已是流水淙淙,一波接一波的愉悦袭击着她。

    陈信粗重的喘息着,用压抑着兴奋的沙哑声音报道:“最后三谱是‘蛇过花丛、花心轻拆、露滴牡丹’,丹溪,我要开始了,可以吗?”

    文丹溪睁开朦胧的星眼看着他,身体不由的收缩了一下,那种被贯穿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消失。她无奈的说道:“二信,改日吧,我好累。来,躺下来睡觉。”

    陈信一脸的失落,他委屈的嘟着嘴,指指自己身下那条昂然挺立的“粗蛇,无辜的说道:“它又醒了怎么办?”文丹溪抚额,怪不得她前世的闺蜜曾说过,处男很可怕,尤其是兽性刚萌发的处男最可怕。陈信这是积攒了二十多年的精力,一朝喷发,便如黄河决堤一样,锐不可当。

    陈信看她一脸为难,不禁又想到秘谱上说的,女子第一次会疼痛。他们的第一次就像用凿子凿山洞一样开始很难,等凿通以后就顺畅了,可以来回“进出”。他立即乖觉的说道:“好吧,我不理它,它一会儿就软了。我这就陪你睡觉。”陈信说完乖乖的躺在了文丹溪身边。又习惯性的把她揽在怀里。文丹溪有些过意不去,娇声说道:“二信,过完了这几天就好了,以后怎么样都可以的。”

    陈信却笑呵呵的说道:“没事的,等你好了再做。”说完又关切的问道:“你还疼吗?”文丹溪摇摇头。陈信紧拥着,心里觉得异常的踏实安定。

    翌日清晨,文丹溪先醒过来。她低头一看,陈信的一只手正覆着她的胸口,怪不得她总觉得闷得慌。再一动腿发现自己的一条腿被他紧紧地夹着。这家伙怎么睡相这么奇怪,像一只大螃蟹一样。她动了动腿试图抽出来,可是一点用也没用。陈信睡得很沉,她这番大动作也没能惊醒他。文丹溪不忍推醒他,只好继续赖床。反正她也不用早早起来去给公婆请安敬茶,那就陪他多睡会儿吧。

    她刚闭上眼准备睡个回笼觉,就见陈信动了动,嘴里喊道:“丹溪。”

    文丹溪应声答道:“你醒了二信。”谁知对方却没有搭话,过了片刻,又听他嘟哝道:“丹溪,你、你真好吃。”然后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原来这人又在说梦话。她兀自笑了笑,不一会儿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是被某人的偷袭和骚扰给弄醒的。她一睁眼就看到陈信正一边翻着书一边研究着她的身子。文丹溪顿时冷汗直流。

    她故意闭了眼装睡,看看他到底又玩什么花样。只听陈信轻声叹道:“书上为什么没有说男人的下面清早会支起来?也没说怎么能让女人舒坦快活,不好。”原来这货已经开始带着怀疑的批判的眼光‘读书“了。

    文丹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倒把陈信吓了一跳,他张了张嘴,笑道:“你醒了也不告诉我。”

    文丹溪不理他,裹着被子滚到里边靠墙睡去了。

    陈信嘿嘿笑着,连人带被一起抱住。他的下巴在她头顶不住的磨蹭着。透过薄被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灼热的温度。

    “丹溪,你还疼吗?”

    文丹溪闭着眼答道:“不疼了。”

    陈信瘪瘪嘴撒娇道:“可是我疼怎么办?”

    “你怎么会疼?”

    “硬得发疼。”

    文丹溪不自在的清咳一声。她不忍看他煎熬,便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握着那根“萝卜’一阵力度适中的揉捏,陈信先是惊讶,然后便是一阵极为舒坦的低/吟。帮他疏解了以后,两人便一起穿衣起床。虽然没有长辈,但起得太晚了也不好。两人互相帮着拾掇完毕便一起出门。陈信今日身着猩红衫子,下着黑缎新鞋,头发也打理得妥帖顺溜。他整个人容光焕发,神情昂扬。

    众人也都注意到了陈信的巨大变化,不由得向他投去了打趣的目光。陈信一律理解成是妒忌和眼红。

    “二弟……五弟,早啊。哈哈。”陈信挨着个打招呼,响亮的笑着。

    刀疤脸说话最直接,他扭头看了看升得老高的日头说道:“还早呢,你看看日头。”

    “呵呵。”陈信干笑两声。

    秦元笑着看着众人,他清清嗓子,朗声说道:“好了,大哥,今日趁着弟兄们都在,你就说说昨晚的事情吧。”

    陈信一听这个脸色腾地一下红了,他瞪了一眼秦元,拿出大哥的派头训斥道:“二弟,你可还是个读书人呢,这种事你怎么能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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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9 05:42 PM |只看该作者
暂更至70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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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5 11:37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一章 婚后


    秦元微怔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众人,不慌不忙的接道:“大哥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说让你说说昨晚的战事。”大伙低了头,吃吃笑着。

    陈信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他都快忘了,昨晚还有另一场战事呢。

    他挠挠头略有些尴尬的说道:“咳咳,昨晚你们不是让我先回城了吗?老五带人去追鞑子了,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有啥可说的。”

    秦元摇摇砂,放慢语调说道:“昨晚我们在城外二十里处的树林里伏击溃逃的鞑子,抓到了几个活口,我让人用刑逼问,问出了一些消息。鞑子有可能在最近要进犯边关。”陈信的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刀疤脸破口大骂道:“这[粗俗词语过滤-#0017]养的鞑子,咱们大梁招他惹他了,每年都要来这么几回。”

    陈信摆摆手道:“他来,咱们战便是,有什么好说的。”

    秦元沉吟道:“我估摸着鞑子两次受挫,下回未必会再攻易州。”

    郭大江接道:“那不正好嘛。”

    “可是,”秦元略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猜测他们可能会攻打秦州、霸州两城,这两个地方也是边关要塞,一直和易州成犄角之势,若是他们有失,对易州极为不利……”秦元一条条的细细分析着。众人认真的听着。

    “因此,咱们要趁着这个空隙赶紧招兵备战才是。大哥要多多辛苦了。”

    刀疤脸连忙安慰陈信:“大哥,你也别不痛快。反正嫂子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以后的好日子多的是。”

    陈信瞥了他一眼,挤出一句话:“谁说我不痛快了。”

    五兄弟在一起谈论了一会儿公事,又各自忙活了一会儿,很快便到了晌午。陈信急匆匆的往家赶去。他刚出府衙就见贺黑子紧紧跟在他身后,缩头缩脚的。

    “怎么?有事?”陈信停住脚步简洁的问道。

    贺黑子期期艾艾的问道:“将军那药你吃了吗?”陈信一听他提到药,神色便有些不自然,他清清嗓子轻哼一声:“你也不想想我媳妇儿是谁?我用得着吃那种破药吗?”

    贺黑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道:“那就好那就好,我昨晚被二将军训斥了一顿,他说那药对身子不好,不能乱吃……”

    陈信的眼睛瞪得溜圆,他一把提起贺黑子的衣领,喝问道:“你说什么?谁让你告诉别人的?”

    贺黑子的脸皱得像苦瓜似的:“将军,也不能全怪我,昨晚他们把我灌醉了,于是说着说着就提到这事了——”

    就在这时,秦元正好慢悠悠的从府衙出来了。贺黑子看到大救星连忙哭着脸招呼道:“二将军。”

    陈信看秦元来了,只好放下了贺黑子。

    秦元用扇子轻拍了一下贺黑子轻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让人备饭去。”贺黑子如蒙大赦,赶紧忙不迭的溜走了。

    秦元转过头来,脸上带了三分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大哥若有什么问题,何须如此周折,大嫂不就是大夫吗?”

    陈信横了秦元一眼:“谁有问题!我好得很,你们就是眼红我有媳妇儿,哼。”说完,他干脆不再理秦元,双手背后,大步流星的往家走去。秦元摇摇头,无奈的笑笑也离开了。

    陈信绕过当街,进入巷子后,便开始狂奔起来。他此时觉得从府衙到家里的路特别长,恨不得一脚跨回去才好。

    他那副猴急的暴走模样吓倒了一个超近路回家的姑娘,那姑娘尖叫一声惊慌失措的跑了。陈信翻了个白眼,也顾不上去解释,继续往家奔。

    一进门,春草就告诉他,夫人正在厢房等他。陈信乐颠乐颠的跑过去。文丹溪果然正笑意盈盈的坐在桌旁等着,陈信心中顿时觉得一阵温暖和满足,有个人在家里等他,这种感觉太好了。他笑嘻嘻的凑上去伸开双臂从背后搂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像只大猫似的不住舔蹭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蹭完,他还不忘向文丹溪告状:“丹溪,今日他们四个合起来挤兑我。”文丹溪抿嘴笑笑,这也纯属正常,五弟兄中就他一个成亲,其他人免不了要调侃几句。

    陈信又接着叹息道:“唉,这些老光棍就是招人讨厌。”文丹溪脸上现出一道黑线,他自己昨天才脱离光棍队伍,今日就开始说人家讨厌了。

    “媳妇,咱们赶紧给他们都找个媳妇,省得他们以后老眼红我。”

    “先别急,慢慢来。”

    文丹溪吩咐让人摆饭,现在饭桌上就只有他们两人,他们成亲后,李冰雁便带着两个孩子搬到东跨院去了。文丹溪想着过完这几天再去接他们回来。

    “丹溪,我的手又拿不动勺子了。”待到下人们一离开,陈信又开始卖萌撒娇了。

    文丹溪瞥了他一眼,懒得揭穿他的谎话,她拿起勺子喂了他一口汤。

    “我也喂你好不好?”

    “你不是拿不动勺子了吗?”

    “我自己够不到,只能喂你。”

    “好好吃饭,你下午还要去练兵呢。”

    “媳妇儿,你抽空去看我练兵好吗?”他觉得有她在旁边看着,他干什么都有力气。

    “知道了,我去就是。”陈信得意的咧嘴笑着。

    两人吃过饭后,又说了会儿私房话。陈信便一步三回头的去校场练兵了。本来,他们新婚,陈信是可以休假几日的。但是念及眼下是多事之秋,秦元和陈信他们都不敢耽搁。送回陈信后,文丹溪便向东跨院走去。雪松雪贞都去睡午觉了,李冰雁正坐在树下做针线,她一见到文丹溪进来,就笑着说道:“我正想着妹妹呢,这不就来了。”

    文丹溪坐到她对面,李冰雁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气色极好,心里在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文丹溪笑道:“我借姐姐的针线用一用。”说完便开始在篮子里寻找起要用的东西来,她又让春草回去取些软些的布和棉花。开始给雪贞缝起布娃娃来。对于这两个孩子,文丹溪觉得自己还没有李冰雁照顾得多,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两人边做针线边说话,不知不觉中便到了未时。文丹溪手上已经做成了一个大布妹妹,抱上去又软又暖。正好两个小豆丁也醒来了。雪贞见了娃娃果然欢喜非常,抱着这几乎跟她一样高的布妹妹满院子的乱跑。

    文丹溪揉揉发酸的眼睛,伸伸懒腰冲李冰雁笑道:“姐姐,咱们出去走走吧。”李冰雁放下东西答道:“也好。”

    两人一人牵着孩子出了院子,沿着大街走去。此时正值深秋,碧空无云,大雁南飞。秋风西爽飒,吹得路旁黄叶如潮。两人逛了一会儿便往府衙东南角的大校场走去。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士兵们震天憾地的吼声,再走近些,马匹的嘶鸣声、刀枪的碰撞声也随风飘入耳中。她们到时,旁边已有许多百姓在那儿看热闹了。

    现在易州城也在日新月异的变化着,陈信在新婚之日冲下城楼大战鞑子骑兵的事震撼了全城的百姓。这些百姓见惯了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官员,何曾见过这样勇猛刚强的军队?因此这次事件把破虏军的声望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单是今日就有不少年轻人来报名参军。所以秦元才和陈信商量趁热打铁,趁此机会将全部士兵都拉到校场上操练,说是操练,其实也就是变相的展示一下破虏军的实力。

    陈信此时正肃着一张脸,认真的纠正那些士兵们的姿势。他的身姿英武挺拔,动作简洁利落。文丹溪脸上带着笑静静的看着他。

    陈信似有感应似的,蓦然抬起头,碧蓝的眸子在围观的人群中飞快的扫了一眼,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个一直萦绕在脑中的身影。看到自己的娇妻在旁,陈信劲头满满,飞马、举抢、拼刺、砍杀,他一步步的示范着这些动作。赢得一阵阵的喝彩声。

    “好了,今日就练到这儿,明早继续。”陈信板着脸下令道。场上的士兵们一阵欢呼。人群渐渐散去。陈信的目光急切的搜寻着文丹溪的身影。李冰雁低头一笑,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悄悄遁去。

    文丹溪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陈信蹬蹬几步跑过来。喘着气唤道:“丹溪。”

    文丹溪笑盈盈的看着他,低声赞道:“你方才的样子好英武。”

    陈信还没被人这么夸过,不由得流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来。心底涌起一股暖意,他反问道:“真的吗?”文丹溪剜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说话时,那一双眸子,波光流转,带着一丝媚人的风情。陈信不觉心跳加速,他傻笑了一声,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急忙凑过来附耳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

    文丹溪狐疑的看着他,陈信神秘的一笑,抓过她的手,拉着她一路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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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5 11:39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二章 剑舞


    陈信拉着她一路飞跑着,路上的行人纷纷侧头奇怪的看着他们。也有人认出了两人,面带惊异的议论着。还有的小孩在后头嘻嘻哈哈的跟着他们跑。

    文丹溪不禁有些赧然,跑了一段路后,她干脆停下来不走了。陈信见她面红绯红,娇喘微微,也觉得自己太孟浪了。他按下急切的心情,牵着她的手慢步走着,他带着她出了大街拐进了一条巷子。

    陈信瞅瞅左右无人,顿时色胆兴起,他嘻嘻笑着,转身拦腰横抱起文丹溪快步走着,文丹溪轻呼一声也就随他去了。

    “二信,你到底带我去什么地方?”

    陈信诡秘的笑笑,摇头不语。文丹溪心中越发好奇,暗暗猜测着各种可能性。

    陈信抱着她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一座门庭冷落的宅邸面前。陈信用脚踢开斑驳的朱红大门,熟门熟路的一直向后院走去。

    后园是一座占地广阔的花园,可惜的是长时无人打理,如今是满目枯草,地上落叶成堆,昔日马姹紫嫣红的花园如今也成了一座废园。

    陈信找了一块空地,把文丹溪放下,吧唧亲了她一下。然后走到空地的中央,双腿分开,拉开架势。文丹溪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明白原来他是要耍功夫给她看。

    陈信拔出腰间的剑,把外袍脱了,里面的背衣也脱了。赤着精壮的上身。这还不算,接着,他又开始解裤带。文丹溪面红微红,连忙跺着脚制止道:“二信,你这个混蛋,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做这事?”

    陈信闻言不由得停下了动作,怔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爽朗洪亮,把附近树上的鸟儿惊飞了无数。

    文丹溪白了他一眼,扭身说道:“不行,我不在这里,太冷了。我要回去了。”

    陈信连忙窜过来拉住她,一脸委曲的恳求:“好媳妇儿,你还没看完怎么就能走,我没有想做那事,我是有别的事。你就等一会儿嘛。”文丹溪只好停下来,等着看他做什么。

    陈信也不敢多做耽搁,他三下五除二的除掉身上多余的衣服,最后只剩下了一条亵裤。文丹溪又惊呼道:“你这个傻瓜,你不冷吗?”

    陈信自信的一笑,咚咚的捶了下几下胸脯,表示自己身体很壮,不怕冷。然后,他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剑,开始挥舞起来,先是很慢,接着便越来越快。他的身子像猿猴一样灵巧,动作迅疾如风,身子忽而在左忽而在右,让人眼花缭乱。然后,他的动作中又开始加入了各种花样,有时凌空侧翻,有时像狗一样在地上刨着什么,有时在地上滚成一团。地上的落叶被他扬上半空,树叶飞舞着再纷纷落下,他便在那飞舞的叶雨中趴□子,飞快的连坐了几十下类似地俯卧撑的动作。最后腾地一下立起身,他快步走到文丹溪面前,面色微红,神采奕奕的看着她。碧蓝的眸中闪着期待激动的光芒。

    不等她开口相问,陈信便赶紧解释道:“丹溪,这是我以前向溪水族的人学的剑舞?”

    “哦?”文丹溪眼中光芒渐盛:“这种舞的每个动作都有特别含义吧?”

    陈信点头一一解释道:“这是他们族的男子向女人求亲时跳的舞。最初的那几个动作是男方向女方表示自己的身体很壮力气很大,可以保护女方不受别人欺负;中间那段,是说自己本领高强,可以下水捉鱼又可以进山打猎,保证女方不会饿着;最后那个在地上翻滚的动作是表示,男方能屈能伸,脾气好,打滚求女方答应嫁给他。”文丹溪听了不禁暗暗赞叹,这真是别具一格的求婚场面啊。

    “那最后一个动作呢?”文丹溪想到了那个类似俯卧撑的动作。

    陈信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压低声音道:“那是表示男方那方面的功夫很厉害……”

    “哦——”文丹溪声音不由得拖长了一些,一脸的窘迫。这……古人的想象力真叫丰富。

    陈信忸怩了一下又说道:“我当时求亲时就想跳的,可是教我的那个人说只能跳全套,也不能撒谎夸大自己的本事,我那时以为我最后一样本领不行,就没敢跳……”

    文丹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中是满满的欢喜和幸福。她拿出帕子帮他拭着脸上的汗水,柔声说道:“你快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陈信摇摇头,满眼期待的看着她,说道:“他们溪水族的规矩是,男方跳完舞后,女方也要表示一下。如今轮到你了……”

    文丹溪惊讶的问道:“那我也要跳吗?”她只以前只跳过健身舞。

    陈信嘻嘻一笑,摇摇头:“不用,你只需动动嘴,挺挺胸,再翘下臀部……”他的话没说完,文丹溪就已经向前一步,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掂着脚轻吻了一下。陈信惊诧的张了张嘴,他想了想便压下了下面的话,顺势伸开双臂抱起她,放到能和自己平视的高度。她的双腿不由自主的攀缠上了他的腰身,就像一棵柔藤缠着树干一样。

西天,残阳如血。一抹斜阳照在陶醉忘我的两人身上,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不久,日落西山,沉沉的暮霭笼罩着大地。须臾,新月东升,静静的挂在树梢,笑视着人间。

    两人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陈信轻轻的放下她,弯下腰将津液用帕子拭净,又帮她重新穿好衣服。他起身略歇了片刻,又重新抱起文丹溪沙哑着嗓子低头说道:“天都这么晚了,我们该回家了。”文丹溪美目微闭,胸脯还在不断的伏着。她听到陈信的问话,嘴里喃喃的应了一声。

    陈信抱着她慢慢的往外走。直到走出废园,文丹溪才缓缓回过神来。

    陈信歪头,狡猾的笑道:“丹溪,后面的话我还没说完,其实女方的三个动作分别是张嘴——唱歌,表示自己有美妙的歌声。挺胸是表示自己有自信成为一个好妻子。那个翘臀部,是表示自己能生养。”

    文丹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个二货耍了。她又羞又怒的握起两只拳头咚咚捶打了十几下,斥骂道:“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坏蛋!”陈信吞咽了一下口水,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回味无穷的说道:“你真以为我傻呀,我才不说呢。”

    文丹溪发泄够了,虚弱无力的靠在他怀里。蓦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二信,你师父葬在哪里,有机会我们去祭拜一下。”

    陈信闻言脸不由得黯了黯,摇摇头说道:“他没有墓,因为尸体没找到。”

    文丹溪脑中灵光一闪,抓住他的衣襟说道:“那会不会没有死?”

    陈信脸上挂着一丝凄凉的笑容,再次摇头:“不可能的,那场战争之后,我在河间府流荡了一年多,若是他没死,他肯定来找我的。师父的妻儿都死了,世上也就我一个亲人,他不可能不来找我的。”

    文丹溪眼中的希冀渐渐淡了下去。两人一时无言。

    “那他会不会被鞑子俘虏了?”文丹溪又想起了这个可能性。陈信闻言,脚步不由得停住了,他脸色凝重的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道:“这个倒真有可能。因为我当时在乡亲们的尸体中翻找个遍也没找到我师父。”陈信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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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5 11:40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三章 志向


    “可是……”陈信又迟疑着说道:“我没见过鞑子俘虏男人啊,他们除了抢夺钱财外就是俘虏妇女,男人一般都是当场杀光。”

    文丹溪想了想说道:“可能是你师傅武艺高强,鞑子看他有本事才破例的。”这个理由倒说得通,他师傅的武艺绝对高强,一个人能对付一大片鞑子。陈信不住的点头,他那颗死寂多日的心不禁开始活泛起来了。师父也许还活着,光是这个想法就让他激动万分。

    文丹溪的手抚上他的胸膛,柔声安慰道:“你也别急,如果师父真被鞑子俘虏了,他应该一时半会没有危险,我们先悄悄的让人去打听消息,如果真在那儿,我们再想办法营救就是。”陈信再次点头,低头亲了他一下,说道:“媳妇,你是我的福星,自从见了你之后,我是好事连连,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文丹溪悄声接道:“真的吗?那你也是我的福星。自从见了你之后,我的腿也不疼了,心也不慌了。”陈信信以为真,一脸满足的笑着。脚下加快速度往家走去。

    陈信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他先倒了一大杯白水递到文丹溪嘴边,低声戏谑道:“快喝吧,你肯定渴了。嘿嘿。”因为他自己都快渴死了。

    文丹溪白了他一眼,就着杯子畅快的喝了个饱,等她喝够了,陈信又倒了一杯自己喝了。接着春草便进来问他们是否要传饭。文丹溪点头示意表示可以。两人刚吃完饭,就听壮丫进来报说,秦元来了。陈信忙挥手传他进来。

    文丹溪亲手斟了茶放到桌上,恰好秦元抬步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两分笑意,一本正经的上前施礼道:“小弟见过嫂子。”

    文丹溪微微一笑:“二弟别客气了,快坐吧。”说完,她悄然退出,留下两个男人说话。

    陈信的目光一直粘在文丹溪身上,直到她关上房门,他的目光才不得不收回来。他转头看向秦元,略有些不自在的问道:“二弟,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元扬扬嘴角,挑挑眉头说道:“本来是想早些来的,不过,听府上人说大哥大嫂出门未归。”

    陈信清清嗓子,挥挥手说道:“嗯,你说正事吧。”

    秦元敛起笑容,从袖子掏出一叠邸报和密报。

    陈信接过来逐张认真的看了一遍,邸报上说景宗皇帝已经向全国下诏的勤王令,因为中州的匪军头领关胜已经带着他的二十万大军开始进逼京城。陈信读完,又习惯性的抬头看看秦元,秦元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接着提出自己的看法,而是悠然自在的品着茶,静等陈信开口。

    陈信沉吟半晌,试探的问道:“二弟,这京城是不是保不住了?”

    秦元一脸的复杂,既有嘲讽又有感伤还有一丝幸灾乐祸:“是保不住了,上面那一位,费尽了心血,杀了那么多的人,到最后还不是一场空!”陈信多少知道一些他的过去,也明白他对朝廷的复杂感情。两人不觉一阵沉默。

    秦元定了定心神,又沉声说道:“大哥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你和嫂子的。”

    陈信一听到还有文丹溪的事情,立即绷紧了身子,紧张的问道:“什么事?你快说!”

    秦元缓声道:“李纯风那天的话,果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赵六斤告诉我,最近有人在打听这件事。”

    陈信急得一拍桌子道:“都怪那个死老头,瞎说些什么!”

    秦元接着道:“那四句话,前面倒还没什么,关键是最后一句,‘扬名以王(读四声)父’,坊间有人说大哥和嫂子将来的儿子将是极贵之人,也有人说嫂子是大贵之命……”陈信心中烦躁,本来他当日只觉得是一句玩笑,哪里想到会有这些麻烦。

    秦元看陈信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意识到自己说的可能有些严重,连忙补充道:“大哥你也别太担忧了,他们也许只是打听一下而已,还能怎么样?如今天下即将大乱,那些有心者都去逐鹿江山,谁还去管这些事?”

    陈信点点头,转念一想,他们想管就管得了吗?那也得看他手中的刀同不同意。

    陈信接着问道:“二弟,那咱们怎么办?”

    秦元目光闪烁,不答反问道:“大哥你说咱们怎么办好?”

    陈信不假思索的答道:“还能怎么办?我也没别的想法,咱们好好的守着易州,让城内的百姓和弟兄们都过上好日子就行。还有就是——”说到这里,陈信顿了顿,脸上露出一副痴迷的笑容:“你嫂子能好好的就行了。”

    秦元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不由得往下沉,淡然问道:“大哥就没想到再进一步?”

    陈信决然的摇摇头:“我以前是怎么样都行,如今却不这么想了,我不想离开你嫂子,这世道这么乱,我可不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秦元听罢,眸光不由得黯淡下来,他长长的出了口气,慢慢地站起身,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好了,我们改日再谈吧,天晚了,大哥也该歇息了。”陈信本能的觉察到秦元心中不高兴,但他又弄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他看了看秦元的神色也没有再往下解释的意思。两人便寒暄告辞。

    陈信迫不及待的回房,文丹溪正就着烛光在看书。陈信一看她,心中的烦闷顿时一扫而光,他脸上挂着笑,轻手轻脚的凑到她背后紧紧的抱着她,将下巴搁在她头上跟着她一起看书。

    “丹溪,我认得一千字了。”

    “哦,你真用功。”前几天他不还说才认识八百字吗?怎么进步这么神速?

    陈信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以前一看书就犯困,可是最近黑子给我找了一堆书,我全都看进去了。”

    文丹溪心中警铃大作,忙追问道:“都些什么书?”

    “我只记得几部,好似叫做《飞花艳想》、《绣楼恨》、《鸳鸯梦》。”

    “二信,那些书不能看,是教人学坏的。”文丹溪无力的劝诫道。

    “没关系啊,我只对你一个人使坏不就行了。”文丹溪心说,我就是怕你对我使坏。

    陈信连忙解释道:“真的很好看的,不信咱们一起看。”

    文丹溪无奈的摇摇头,她觉得此时的二信好像她中学时代刚进入青春懵懂期的男生一样让人哭笑不得。她只得转移到别的话题上:“二弟又跟你谈论天下大势了?”陈信想起秦元的话不觉有些闷闷的,便将两人刚才的谈话全都告诉了文丹溪。

    文丹溪思索半晌,至于前一件事,她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在太平时期,她肯定得担心朝廷的猜疑和迫害。毕竟封建时代的帝王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力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绝对奉行“宁愿枉杀一万,不愿漏掉一人”的原则。但是现在,京城已经岌岌可危,他哪里还有心思顾及这些。而秦元的闷然不乐,大概是对陈信这种不思进取、小富即安的想法有些失望吧。或许,他的抱负和野心远不止于此。

    想到这些,文丹溪试探着问陈信:“二信,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陈信挠挠头:“能有什么想法,就是天天和你在一起,不让你受欺负了,不让你饿着了冻着就行。”

    文丹溪笑笑,这人的愿望倒真的挺朴素的。

    “难道你没有别的想法?”

    陈信思索了片刻,忙答道:“有有,就是能找到师父,然后你再生几个孩子,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委婉的话这二货听不明白,她干脆将话挑明了说:“难道你就没想到要称王称霸?”

    陈信皱皱眉头思索片刻,最后坚定的摇摇头:“我才不像那些人那么傻,打下那么多地盘有什么用呢?自己能住的不就那一块地方吗?难道夜里还能换地方睡吗?抢那么多的金银,一辈子也花不完结果都留给别人了。他们还傻拉吧唧的娶那么多女人,一个媳妇儿还不够吗?”

    文丹溪点点头,接着试探道:“你怎么能说他们傻呢?身边有一大群美人环绕难道不好吗?他们想宠哪个就宠哪个。”

    陈信撇撇嘴,一本正经的说道:“还不傻啊,俗话说,一个萝卜一个坑,这连田间老农都懂的道理他们都不懂。整天拎着一根细萝卜找处挖坑。到最后萝卜也坏了,坑也撅不深,还不如照着一个合心合意的坑使劲的撅,又舒服又不累。”

    文丹溪不禁瞠目结舌,半晌无言。

    陈信看文丹溪一副木木呆呆的样子,以为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吭哧了一会儿,很不自然的低声解释道:“你看你,让你跟我一起看书还不干。我说的话你都不明白。我说的萝卜是男人身上的那种萝卜啦。”

    “哈哈……”文丹溪突然不可抑止的伏在桌上大笑起来。陈信唬了一跳,他茫然的挠挠头:她到底笑什么呢?他没说什么好笑的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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