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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冷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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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ˉ`·.¸¸.¤ 神医王妃 ¤¸¸.·′ˉ` 更新至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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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6:46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八章

蝶谷仙只再逗留了片刻,就走了。

    蝶谷仙离开后,闫素素出来用了午膳,午膳罢了,想着皇上的病情,她放下了饭碗,就边散步边朝着皇上寝宫而去。

    龙居宫,两个太医在外殿守着,几个宫女在内殿伺候着,闫素素过去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元闵秦,会认定那个人是秦王爷,只因为他和元闵翔长的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想象。

    曾听倩儿说起过,元闵秦和元闵翔生的极为想象,唯独不同之处,就是元闵秦肤色较之元闵翔稍白一些,眼睛要比元闵翔的狭长一些。

    以倩儿的描述,眼前的人必定是元闵秦无虞。

    “秦王爷。”以宫里的规矩,闫素素给他微微行了个礼,然后让他走在前头。

    元闵秦却并不顾自己走开,而是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而后笑的温柔,问道:“你就是闫家的三小姐?”

    闫素素倒不知道自己名气这么大,这个元闵秦与自己素未谋面,却可以一眼辨认出自己,她也莞尔一笑,点头:“是!”

    “皇兄的病情如何?”元闵秦靠了几步过来,闫素素闻到了他身上,一股子淡淡的竹香。

    很好闻,很清雅。

    忽的想到了元闵翔,每次被他拥入怀中,总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菊香,甚至他难得展露笑颜的时候,也总能散发出一股子飘渺的菊香。

    菊和竹均为四君子之列。

    菊,凌霜自行,不趋炎势

    竹,筛风弄月,潇洒一生

    是不是两人身上这股浑然天成的淡淡芳香,也预示了两个人的个性呢?

    闫素素不过是猜测,不过从表象上来看,元闵翔不苟言笑,冷酷沉俊,而元闵秦显然平易近人多了,一路问话,都是笑的柔和,完全没有半分王者的傲然难接近气质。

    闫素素听他问道了皇上的病情,浅笑一声,回话:“能治。”

    只是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她并不对皇上的病情,多予以描述。

    一是因为皇上还没醒过来,有些具体的事宜她没有问清楚,不敢确证,没有确证,就不敢胡言。

    二是若是病情真的如她所预料,那就算她说了,这些古代人也未必听得懂。

    多费口舌这种事情,她素来不喜欢做,是以回答的很是简洁。

    索性元闵秦也并不追问,看了她一眼,径自走在了她前头:“我也是来看看皇兄的,走吧!”

    “是!”

    她的回话,永远是那么云淡风轻,不卑不亢,倒是惹的元闵秦不由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也抬手看向自己,他淡淡一笑,转回了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路上并未再多交流,到了龙居宫后,闫素素问了守候的两个太医皇上可有醒来,听到两人报告皇上不曾醒来后,闫素素眉心皱了一下,随后找了地方落了座:“我也在这等会儿吧!”

    秦王爷则是直接进了内殿,小半个时辰后才出来,对着大家温文一笑:“皇兄就交给各位了,我先回去了。”

    众人纷纷起身,给他送安。

    待得元闵秦走后,两个太医之间低声的交流了一句:“从不见秦王爷来看望皇上,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元闵秦从来没来看过皇上?不是兄弟吗?为什么?

    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看着元闵秦负手消失的背影,闫素素兀自猜测,估计是兄弟失和,不然为什么假如皇帝薨逝,帝位的第一人选不是元闵秦,而是元闵翔。

    当然,元闵翔比元闵秦大,立长立嫡这一点来说,确实是立元闵翔。

    当然,云闵翔战功赫赫,立功立才这一点来说,也该立元闵翔。

    只是闫素素心里却隐隐有种感觉,对于立皇太弟的事情,这个元闵秦好像心里藏着什么,至于是什么,只一面之缘,并未深交,她自是不知道,不过是猜测罢了。

    在龙居宫守到傍晚时分,内殿有宫女出来通报:“各位太医,皇上醒了。”

    大家纷纷起身,朝着内殿去,闫素素也跟着随入。

    一进去,两个太医把床边看诊的位置让给了闫素素,然后恭顺的立在闫素素是身后给她打下手。

    闫素素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向床上虚弱的睁着眼睛的男人,轻声道:“皇上,现在感觉如何?”

    “你就是闫丞相的三女?”

    “是,皇上,臣女闫素素今后就负责料理皇上的病情。”

    “残身一具,医来何用。”

    残身一具?这怎么说?他哪里残疾了,闫素素倒是让他给说的楞了下,随后反应过来,怕不是他觉得自己是必死无疑,所以想放弃治疗机会。

    于是劝慰:“皇上不必过于自暴自弃,你的病,并不是医不好,只是我现在需要确诊,是不是我猜的那样,待到确诊了,我就有办法治愈你的病。”

    原本以为他至少会有所惊喜,却听他冷笑一声,笑的有些凄楚:“算了,不治了,你回吧!”

    哪里有脾气这么古怪的病人,明晓得如果放任不管会去见阎王,明知道好好配合可能能治愈,他却颓废的选择了前者。

    即便是他想死,也要看她闫素素同意不同意。

    他想死可以,得让她把他的病治好了,他爱怎么死就怎么死。

    她接手的病人,岂有不治而亡的。

    “皇上,你不要任性,把手拿出来,我给你诊脉。”

    闫素素一句,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整个屋子的人,都因为她的话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三小姐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啊,她说话的那个人,可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她怎么可以用和小孩子说话的语气和皇上说话呢?

    床榻上的元闵瑞,明显也顿了一下。

    盯了闫素素一秒左右,没有预期中的龙颜大怒,而是带着虚弱的不耐烦:“走了,朕说不治了就是不治了。”

    倔啊?和她倔,他估计是搞错了对象,再顽固不化的病人,她都有办法把药给他灌下去,管你是皇上,就算是天皇老子又如何!

    “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何不肯接受我的医治,如果合情合理能打动我,好,我自动离开,不用你赶。”换做别人,皇上赶了你两次,早已经跪安退下了,闫素素却赖在原地,就是不走。

    元闵瑞的眼神里,不耐烦的成分愈发的浓烈,甚至有了发怒的前兆,闫素素却只当看不到,追问道:“怎么?说啊!”

    两个在闫素素身后的太医,早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其余的几个宫女,也是静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室内,陷入了一股死寂,除了闫素素和元闵瑞,所有人的脸色都如临大敌。

    “你得了蝶谷仙真传?”元闵瑞忽然的开口,大家都惊了一跳,以为他要发火的,没想到说出口的话,是这般的平淡。

    “怎么,你觉得我不够格给你看病?所以你宁可自暴自弃,也不愿意接受我的治疗,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女人,不能冒犯了你的龙体?”闫素素挑眉,无畏无惧。

    元闵瑞脸色黑沉了一瞬,倒是和元闵翔有些相像。

    不过旋即,那黑云就散了去,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很淡很虚弱,却也真实。

    回过头,看向四周伺候的人,他疲倦的对大家挥手:“都下去吧!”

    大家如获大赦,齐齐跪安出去,偌大的内殿,只剩下闫素素和元闵瑞两人。

    “支开他人,何故?”闫素素并不介意和他空室独处,只是好奇他为什么要支开别人。

    “你不是说,要朕告诉你,为何不肯接受治疗。”他抬眼看她,见她点了点头,他继续道,“朕身有残疾,即便是治愈了疾患,朕也是个无用之人。”

    “残疾?”上下扫了一下锦被下他的身子,闫素素不解他所谓的残疾是什么

    “不用看了,朕告诉你,朕无能?”

    “房事无能?”闫素素的目光,赤果果的打在了锦被下元闵瑞的分身处,看的元闵瑞脸色木然一抽,既是为了闫素素不加掩饰的“房事无能”四个字,又是因为闫素素毫无遮拦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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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6:49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九章

盯着元闵瑞的裆部看了一会儿,闫素素转回了头,见元闵瑞半尴不尬的看着自己,她倒是无所谓的对他扯了扯嘴角:“上午给你诊脉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身上应该不止一种病。”

    “你能诊出来?”

    “诊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三三两两,得问过你才能确定。”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她自然是要问问当事人。

    元闵瑞目光亮了一瞬,言语间有些激动起来:“能治吗?”

    “怎么,现在想治了?”不过是房事不能,就让他想放弃生命,这男欢女爱虽然说可以调剂生活,但是又不能当饭吃,闫素素还真有些看低这个元闵瑞,居然把那档子事看的比身家性命还要重要。

    若是换在现代,若他不是高高在上主宰苍生的皇帝,闫素素定然会狠狠的鄙视他一顿,虽然现在,她心里已经开始鄙视他了。

    听了闫素素的话,元闵瑞黑眸紧了一下,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很显然的,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不过好奇怪,他并不觉得来气。

    “是,朕想治了!”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脉枕上,他这次配合的倒真是积极。

    总算也是条人命,再怎么鄙视他,闫素素也不会对他放任不管,再者,他想治了,她就不能不给他治,谁让他是皇帝,他一句话,就能要了她的脑袋呢。

    探了他的脉象,和上午的差不多,一样的虚弱,好似随时都有停止跳动的迹象。

    探完脉,又问了几个与心里确定的病症相关的问题,听元闵瑞的回答,居然全都附和那病症的症状,闫素素便算是确定了,他得了阑尾炎。

    慢性阑尾炎,而且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发展成了腹膜炎,加重了病情。

    在这个时代,没有阑尾切除手术,也没有阑尾炎这个概念,若是早期时候就对症下药予以防治,也不至于发展成腹膜炎。

    就算在现代,腹膜炎也是有一定死亡率的,在古代,闫素素想,若是她不来,估计这腹膜炎就是绝症了,比天花还要绝的绝症,无药可医,也没有侥幸存活的可能。

    不过现在她来了吗,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会开几帖药,你要连续服食,一日都不能断,你的病我这么和你说吧,就是肚子里有一截肠子出毛病了,好好治就能治好——治愈你的那病,因为两个病的药药性不同,不能双管齐下,同时服用,所以先把这肠子治好了,再治你的那儿!”

    说着,闫素素又赤果果的瞟了他裆部一眼,元闵瑞苍白的脸,木然一阵红。

    “朕知道了,在朕痊愈前,你都在宫里住着吧,朕给你安排……”

    “不必了!闵王爷已经把我安排在了轩辕宫。”

    敢打断皇上话的,纵观全朝,也只有闫素素一人。

    这个小女人,一次两次三次的触犯他,他却一次两次三次都没有生气,听到她的住所已经由元闵翔安排妥当了,想到元闵翔和她好似有婚约,心里,居然莫名的飘过了一丝嫉妒。

    “既如此,我就不多费心了,朕的药别人来熬朕不放心,一会儿朕会命人送药材和药炉子到龙居宫来,你就天天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熬药。”元闵瑞说完,不待闫素素回话,就对着门外虚弱的喊了一声,“来人呢!”

    很快,一直侯在门口的两个宫女推开了门,恭顺的走到了窗前,听后命令。

    “送闫小姐回去!”

    “不用,我自己认得路。”起了身,闫素素对那两个宫女轻笑一声,“留下照顾皇上吧,我自己回去便可。”

    说罢,转身而出,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元闵瑞。

    那样的清风淡雅,那样的不卑不亢,无畏无惧,元闵瑞对她,陡生了一股淡淡的好感。

    听惯了阿谀奉承,看惯了战战兢兢,再遇见闫素素,就好似在牡丹丛中寻到了一株兰花,倍觉美丽。

    *

    进宫已是一月有余,冬日寒气也越发的浓重了,进宫后,元闵翔三不五时会过来一次,闫素素给他的态度只有一个:淡淡然。

    偶也遇到元闵秦,聊过几次,交情并不算深。

    至于那白雪公主,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还主动来找过她两次,甚至送了一只上好的翡翠镯子给她。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上次有过不愉快,人家有心交好,闫素素自然不可能毫不领情,三两次下来,和白雪公主也算是点头之交了。

    元闵瑞的病已经渐渐的又了起色,若不是因为他治疗的太晚,有些发展成腹膜炎了,这病要好起来,应该也耗不了多少时光,可如今病已至此,那就要慢慢调理了。

    在龙床上调养了一个月,第二个月初的时候,元闵瑞已经能下床处理朝政了,只是因为闫素素的严令规定,不许他起的太早睡的太晚,所以他每天只能在下午时分看看折子,听听政要,朝中大小事宜,都交托到了元闵翔和闫丞相手里。

    去龙居宫次数频繁了,自然元闵瑞的那些个妃啊嫔啊的难免会遇到,一个月间,闫素素认的人不算少,至少元闵瑞的皇后,三个贵妃,几个嫔妃,还有两个公主,闫素素算是认下了,不过也仅限于点头之交而已。

    月底时分,闫丞相过来了一次,带来了一个让闫素素哭笑不得的喜讯:“素素,你母亲怀了身孕,你抽空和皇上准个假儿,回去看看你母亲吧。”

    母凭女贵,因为闫素素的关系,她娘亲王氏,在丞相的“宠爱”下,居然怀孕了。闫素素听到这个消息后,眼角都要抽筋了,以她现在的年龄,十七岁了吧,王氏现在怀孕明年生产,到时候她也十八了,十八岁,添个一岁的小弟弟小妹妹的,抱出去人家还以为是她生的呢。

    不过她也替王氏高兴,另一方面却也是担忧的,以李氏的泼辣,俞氏的手段,王氏这个身孕,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生产下来。

    闫素素一连几日都未了此事焦心不安,这日早上,给元闵瑞熬完药,看着他服下,她开口和他告假。

    “皇上,我想回趟家。”

    “不是说了等我病好了再回去吗?”

    那厢慢条斯理的吃着蜜饯甜口,气色好了许多。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晚上就回来。”闫素素暗暗白他一眼,就算是坐牢,也没管的这么严的吧。

    她以为元闵瑞看不到,却不知元闵瑞已将她这计抱怨的白眼看进了眼底。

    站了起身,他饶到她面前,哼笑了一声:“哼!你求我,求我就让你回去。”

    闫素素身侧的拳头,猛的捏紧了一下,下一瞬,却是温顺的福了福身:“好,臣女恳请皇上,许臣女回家一趟。”

    倒没想到她会屈服,这一个月相互下来,元闵瑞不敢说对她有十分的了解,但是却大抵知道她的脾气,她话不多,很安静,笑起来的时候总是淡淡的,但是一说到他的病情,就可以滔滔不绝。

    她不喜欢行礼,很多时候都会忘记行礼,说她有些没大没小,无尊无卑倒是贴切,因为她在他面前,从不收敛脾气,也不低眉顺眼。

    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居然还当真求她了,看来她是真的急着想回家。

    元闵瑞一摆手,佯装不满:“这叫求啊,求是要跪下的。”

    闫素素狠狠的咬牙,却是弯下了双膝,就要给他下跪,心中暗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下次让你好看。”

    见她真作势要下跪,元闵瑞忙一把上前,扶住了她是手臂。

    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闻到她淡雅的药香,很醉人。

    “还真跪,和你闹着玩呢!”一个三十好几的人,和她一个十七八的人女孩子闹着玩,他真是吃饱了撑着了吗?

    “那你是许我回去,还是不许!”闫素素顺势起了身,一双明睐的水眸,不耐的打在元闵瑞的脸上。

    元闵瑞笑了起来,人生的是比女人还要美,所以笑起来,尽然带了几分的妖娆姿态,若是扮上女装,定然会颠倒众生。

    “笑什么,许是不许?”

    “许,不许你还不得给朕汤药里下什么巴豆散啊,肠穿粉啊的,朕敢不许吗?”

    呵,被他看穿了,不过算他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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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6:54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章

丞相府,凌云院!

    “小姐,你回来了,主子,小姐回来了主子!”才一进门,就听得倩儿欢喜雀跃的声音在院子里大喊大叫,这丫头,一个月不见,依然是这么咋咋呼呼。

    闫素素轻笑起来,对这个自己住了半年的院子,陡然有了一种怀念的感觉,院子里的摆设有些改变,新的移植了几株“别角晚水”,以闫素素对梅花的了解,这种“别角晚水”是梅中之最,极是昂贵。

    看来,王氏因为女儿,因为腹中的孩子,当真是受尽了宠爱。

    “别角晚水”本属晚梅,要到二三月份才开,可这几株“别角晚水”却与众不同,如今正是十二月多,这“别角晚水”开的繁花,一树的灿烂。

    闫素素欣赏了一会儿梅花,王氏已经从室内出来,由倩儿搀扶着,小心翼翼。

    有人说,谈恋爱的女人最美,有男人滋润的女人最水灵,这两句话,看来一点都不错。

    以前只觉得王氏天天忧愁寡欢,未老先衰,现在看去,她当真是年轻了不下十岁。

    她的姿容虽然不及二娘俞氏,但是却天生生的秀丽娇小,也别有一番滋味,和倩儿站在一起,虽然差了一个辈分,看着却好似姐妹。

    闫素素忙迎了过去,从倩儿手里接过了王氏,回头对倩儿吩咐:“拿椅子出来,我要和我娘赏会儿梅花,还有暖炉子,貂毛围脖,烫炉子,都拿出来!”

    “呵呵,素素,不打紧,娘穿的厚实着呢,冻不着!”

    “娘,你是高龄孕妇,一切都要小心为上。”闫素素柔笑一声,看了眼王氏平坦的小腹,将王氏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腕上,温声道,“我替娘把把脉,看看腹中孩子好不好。”

    王氏自然说好,一双眼眸里,透着母性的慈爱看着闫素素。

    “怎么样?”

    “孩子挺好,娘的身体也不错!”换句话说,母子安康。

    王氏面露了欣然之色:“生你的时候害喜的厉害,可能是这是老二,所以也不见得害喜,我还以为是不正常呢,既我女儿说没事,那娘就安心了。”

    “呵呵,娘生我的时候,害喜的很厉害吗?”倩儿已经搬了躺椅出来,闫素素一边把王氏搀到躺椅上,一边问。

    想到怀着闫素素的那段时光,王氏的脸上,都是幸福的色彩:“是啊,怀你的时候,害喜害的吃什么吐什么,又是夏天,易出汗,到后来,人都瘦的皮包骨头了……”

    王氏的字里行间,都透着浓浓的母爱,闫素素笑着听她回忆过去,不时的剥个荔枝干,送到她口中,中间不时的参与一两句,以前的她,总觉得王氏一生凄惨,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就是王氏的幸福。

    王氏说的兴起之时,还拉了闫素素过来,对着她肩窝比了比:“你不知道,出生的时候,你这里有个胎记,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长大了就没了。”

    “娘记得真清楚!”闫素素心里暖暖的,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娘,虽然她说的也不是真正的自己,但是那种母爱的慈柔,她却是感同身受的。

    “自然,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闫素素心里溢出一阵暖流,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润起来。

    上辈子,她母亲早逝,从小到大,看着别人有妈妈带着去游乐园,去动物园,接送上下学,教读书写字,她羡慕的要命,还曾一个劲的问父亲讨母亲,父亲只是老泪纵横,告诉她要好好学医。

    长大一点,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死于乳腺癌,父亲用尽了办法,都没有挽留住母亲消逝的脚步。

    上辈子缺失了一份母爱,许是上苍可怜她,这辈子,送了她一份,一份一样无私的,一样伟大的,一样温柔的母爱。

    和王氏赏梅聊天到了中午,倩儿来催两人用午膳,陪王氏用完膳,王氏就说有些昏沉沉的想睡觉。

    怀孕的女人都嗜睡,闫素素就打发了倩儿陪王氏午睡,自己则是出了门,朝着二娘俞氏的云翠院而去。

    二娘的贴身婢女雨燕正在院子里摘梅花,瞧见闫素素过来,态度很是恭敬的给她请安:“三小姐好!”

    闫素素已经今非昔比,她现在不但是丞相最疼爱的女儿,还是闵王爷的未婚王妃,更是皇上的钦点御医,雨燕以前一直不把闫素素放在眼里,现在,是不得不放进眼里了。

    闫素素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二娘呢?”

    “夫人去大夫人那里了。”

    闫素素眉目一紧,照理说这个李氏与俞氏是水火不容,俞氏居然会主动去拜访俞氏,这破天荒之举,不得不让闫素素起疑心:莫不是要联手对付我娘了?

    电视剧看多了,知道这种大宅院里的女人,前一刻还可以是至恨仇敌,下一刻,也可以为了对付同一个人沆瀣一气,就比如上次为了对付大娘,二娘和自己联手一样。

    现在不排除她为了对付王氏,和李氏勾结在一起。

    若当真如此,闫素素就不得不担忧了。

    李氏她是交过手,知道这人就是嘴巴毒辣一点,因为并不得宠,所以也不敢兴风作浪。李氏可以不防,可着俞氏就不得不防了。

    尤其要是两人联手,那就防不胜防了。

    “雨燕,二娘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闫素素几年过来,本就是怀着一颗招安之心的,即便是俞氏对她娘懂了歪心思,她也有办法让俞氏站回到自己这一战线。

    雨燕看了眼天色,摇摇头:“要下雪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我方便进屋去等她吗?”去李氏那找人,这绝对是不妥的,不说那边有只咬人的“狗”,就说这李氏也不是蠢货,自己这样去找俞氏,李氏肯定知道缘由,然后和自己争人,这样事情就难办了。

    眼下就只能等俞氏回来了。

    雨燕又看了看天色,放下了手里的剪刀和梅枝,恭顺的走到闫素素身边:“快要下雪了,三小姐进去等吧。”

    “恩,劳烦了,这只玉镯子,是白雪公主送给我的,是上好的翡翠,雨燕,送给你吧,以后我母亲那,若是有需要照顾的地方,还请你费点心。”要招安主子,自然也要收买了奴才。

    闫素素知道雨燕是俞氏的陪嫁丫鬟,与俞氏多亲近,是以雨燕的话,在俞氏那,或多或少都有些分量。

    如今她借花献佛,把一只昂贵的翡翠镯子送给雨燕,也不失为一计良策,给雨燕一点好处,收买她一颗心,这买卖,绝对是划算的。

    反正钱财乃身外之物,况且,这镯子本来就是白拿的。

    果然,雨燕受宠若惊,对那通体碧绿,通透又有光泽的镯子也是垂涎不已,象征性的推却了一下就收拢到了袖袋里,点头哈腰的给闫素素道谢:“奴婢谢三小姐赏赐,三小姐为人大方,必会大富大贵。”

    好听话,闫素素受了。

    “若是我富贵了,不会忘了二娘和你的,若不是你们安排我上山,我也碰不上闵王爷,也不会有今天这等荣耀。”

    闫素素言辞间,显得自己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当然只是说给雨燕听的而已,这门婚事,她到现在还没放弃悔婚的念头呢。

    雨燕却是当真话来听了,对闫素素多了几分好感:“那都是奴婢该做的,三小姐若是当真要谢,就谢我们主子吧。”

    “自然的,那我在此等二娘回来,你去忙吧!”不必再和雨燕多言,闫素素知道,雨燕这颗心,怕是买到了,以后只要适时的给她点甜头,保准她服服帖帖的。

    进了屋子,闫素素捡了一个椅子坐下,雨燕看了茶上来,还有一碟子桂花糕,然后退了下去。

    闫素素静坐等待,不一会儿,雨燕抱着一捧梅花跑了进来,头上身上落了不少雪,一进来,她就上来和闫素素说话:“三小姐,看,真下雪了,还不小,你冷嘛?奴婢再给你填个暖炉子吧!”

    “雨燕,不用忙活了,我不冷,倒是你,赶紧换个外衣吧,雪若是化了渗进衣裳里,冻骨头的。”闫素素的关怀,半真不假,也并非全处于要拉拢雨燕,更多的,是身为一个医者的“唠叨”。

    不管处于何者,对雨燕来说,都很受用。

    感激的看了闫素素一眼,雨燕应了声“诶”,就进屋去换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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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在屋里瞪了一会儿,一个浑身覆雪的人影从外头小跑了进来,闫素素以为俞氏回来了,忙起身,一眼看去,才发现是个男子。

    眉宇之间,有着俞氏的英气,五官轮廓和丞相又有几分相像。

    闫素素认得他,俞氏的给丞相生的儿子,也是闫家唯一的香火,闫凌峰。

    第一次家宴的时候,闫素素见过他,后来一次在府里,也偶有遇到过他。

    现在在宫里当差,做的是那锦衣卫总指挥使。

    “哥!”她唤了一声,惹的男子目光朝她寻视了过来。

    “是你啊!”淡淡一声,听不出太多感情,说完,男子径自顾自己低头拍身上的雪花,头也不抬的问道,“我娘呢?”

    “二娘去了大娘处。”闫素素回话,声音也是淡薄。

    闫凌峰拍完了上半身的雪花,又抖了抖衣摆,摇了摇头甩落发丝上的雪花,才正式的转过身,与闫素素对视:“这一月在宫里可好。”

    “挺好!”

    “皇上的病呢,起色大吗?”

    “再调养个把月,就能上朝了,到明年开春时,应该能好透了。”

    “这样啊,你在等我娘。”

    “恩!”

    “那,我先回房了。”

    “哥慢走!”

    不咸不淡的一段对话,结束在两厢浅浅对笑之中。

    闫素素对这个哥哥,其实并无恶感,至少比起大娘二娘以及二姐来,闫凌峰虽然对她不冷不热的,但也却不至于恶意相对。

    看着闫凌峰消失在拐角,她又坐回到了座位上,刚坐下不久,却见闫凌峰又折了回来:“安阳侯,认得吗?”

    安阳侯?

    闫素素楞了一瞬,忽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这安阳侯,不就是元闵翔受伤那次,在城里医馆遇到的那个虎背熊腰,觊觎她的美色的男人吗?

    闫素素还记起来了,他那次是为他弟弟来出气的,他弟弟好像叫安定侯来着。

    那次闫素素还托医馆的掌柜,送了安定侯一副药婚礼的方子,替他解难,救他心爱的女人。

    闫凌峰今天如何会忽然问起安阳侯——“怎么了?哥。”

    “回去换上斗篷披风,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闫凌峰也不说怎么了,只是武断的给闫素素定了行程。

    闫素素又是一愣,随后婉言道:“我找二娘有些事,晚上又要回宫,还是等……”

    “你的事我知道,我会和我娘说,你放心,听话,去换了,到府门口等我,我就来。”这一句听话,倒是有了几分诱哄的味道,闫素素更是搞不懂,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了。

    不过听他说“你的事我知道”,闫素素便晓得了既然他知道“她的事”,那自己若是卖他个面子随他出去,他或许也会揽下自己的事。

    于是乎,也不再墨迹,只是在临出门前,回望了闫凌峰一眼:“哥,我的事,麻烦你了。”

    后者点点头,算是应承下了。

    若是有了闫凌峰的帮忙,好过闫素素亲自和俞氏斡旋招安。

    毕竟俞氏就闫凌峰一个儿子,而且她尊贵的地位,很大程度上是这个儿子带给她的,即便是别人的话她会当做耳边风,听过就忘,自己儿子的话,她是断不可能不听的。

    回了凌云院,王氏还在睡觉,闫素素和倩儿说了声自己要回宫了,等娘亲醒来后告诉她我走了。

    然后就取了披风斗篷穿上,到了府门口等闫凌峰。

    不消片刻,闫凌峰至。

    命管家备了马车,兄妹二人上了马车。

    “哥,天黑前我要进宫的。”闫素素意在告诉闫凌峰,自己不能去太远的地方。

    “不耽误多少时间。”闫凌峰淡淡一句,闭目小憩起来。

    马车碾过积雪的大道,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卡擦卡擦声,因着下雪,是以走的十分慢。

    约摸小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下,车夫在外头喊话:“少爷,到了。”

    闫凌峰睁开了眼,撩开车帘看了一下,随后率先下了车,又把手伸给了闫素素:“下来。”

    撑着他的手跳下了车,半侧过身,眼前是一座官宅,宅上挂一烫金字匾,上书三字“安阳侯府”。

    闫素素不想闫凌峰会带自己来这里,不由的疑惑了一句:“哥,怎么来这了?”

    “呵呵!你做了回好人,人家一直说要答谢你呢,今日难得你有空,就来受这谢礼吧!”

    闫凌峰淡漠的容颜上,总算第一次对闫素素展露了笑容,他嘴角本来就有点点的上翘,一笑,那弧度更高,嘴唇很薄,笑起来凉凉的却很自然。

    闫素素当下会意了,怕是安定侯知道了,那药婚礼,其实是她想的。

    “没必要的,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你的举手之劳,对别人来说或许就是救命之恩了,进去吧!老早央我带你了,一直不是我没时间,就是你进宫了没时间。”

    他说着,又是自然的勾了勾嘴角,吩咐了车夫去马房等着,然后率先行在前头。

    闫素素紧随其后,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安阳侯府,从下人对闫凌峰的问安声里,闫素素大抵是知道了,她这个哥哥,怕和安阳侯是好友,而且经常来安阳侯府。

    不然为何所有下人都认得他,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也认得所有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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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7:02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三章

看着和下人都一一打招呼的闫凌峰,闫素素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在家里淡漠的,不苟言笑的闫凌峰。

    他俨然是换了一个人,一路上都带着笑颜,彬彬有礼,平易近人。

    进了安阳侯府大厅,早有下人通报过了,安阳侯正等候在那。

    见到两人进来,安阳侯当即迎了过来,一掌拍在闫凌峰背上:“总算把人给我带来了,三小姐,上次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闫素素也不是小气的人,摇头道:“没关系!”

    “我弟妹的病,承蒙了三小姐出手相救,店里的掌柜已经交代了,那药婚礼的方子,是出自三小姐之手,这半年来,我们一直寻着机会答谢三小姐呢,今天总算是把人请来了,只是不巧,我弟弟和弟妹今日不在府上,就由我这个当哥哥的代两位给你道谢了。”

    安阳侯如今的态度,与初次相见时候的那个野蛮人判若两人。

    依然是那句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既是道歉又是道谢,闫素素便也不可能不给人面子。

    莞尔一笑,她受了这谢意:“不必言谢。”

    “一定要谢的!来来,坐,来人呢,看茶!”安阳侯热情招呼着,闫素素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闫凌峰,见他早已经顾自己坐下,一个人吃着瓜子,倒是悠闲的很。

    看来他和安阳侯真的是很熟,熟的都把这安阳侯府,当自己的家了。

    天色尚早,闫素素也便坐了下来。

    茶喝了几盏,眼看着雪越下越大了,闫素素起身就要告辞,安阳侯也不再留客,送了她们兄妹出来。

    回去的马车上,闫凌峰依然是闭目养神,没有和闫素素说话,脸上本是轻松自然的表情,也随着越来越靠近相府,变得越发的淡薄冷漠,直至最后,完全没有了半分温柔。

    这可比电视机的微调功能还要强大,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脸还能变回来又变回去。

    “哥,雪太大了,一会到了家门口,你先下车,让老张送我到皇宫门口,我就不回去了,二娘那,我的事,你关照下。”怕闫凌峰忘了给忘记办事,闫素素还不忘提醒一声。

    闫凌峰几不可见的点点头:“恩!”

    “哥,你和那安阳侯是朋友?”

    “是朋友,早些年认识的。”说到安阳侯,他脸上的表情,又柔了一瞬。

    “他既然封了侯爷,为何府邸不在官宅区,这样上早朝多么不便。”闫素素随后问了句,闫凌峰眉心微微皱了一下,虽然又舒展。

    “他封的是个虚职,不必上早朝。”

    “哦!”

    原来是个虚职,领俸禄但不用办事,倒是惬意。

    也是,想初次相见之时,元闵翔也在自己身边,如若安阳侯也经常去上早朝,不可能不认识元闵翔,闫素素可还记得,安阳侯当时还嘲笑元闵翔是小白脸来的。

    只是非皇亲国戚,为何会封了这么个虚职?难道是拿钱买的官?天子脚下,还有这样的勾当?

    车子转眼到了相府门口,闫凌峰先下了车,命车夫老张把闫素素送到宫门口。

    天色暗了下来,天气越发的恶劣,路上嫌少有行人,老张赶车却依旧赶的很慢,车轱辘卡擦卡擦踩着学道而行,只是半个下午的时间,路上就积了厚厚一层雪花。

    老张每走一程路,都要下来把卡紧在扯轱辘上的雪给扒拉下来,然后继续赶路。

    这样走走停停,待闫素素回到皇宫之时,天色已经暗透了,宫里有人扫雪,道路还算通畅,但因为大雪肆虐,刮的人满头满脸,连眼睛都睁不开,路上的灯笼早就被挂的没了踪影,所以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闫素素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抹黑凭借着良好的方向感回到了轩辕宫,一路上还不小心摔了一跤,索性穿的厚实,也不怎么痛。

    进了月洞门,前头就是轩辕宫的大门,进了门,闫素素还来不及脱掉斗篷和雪帽,手腕就被轻拉了住,一带,整个人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闫素素一惊,挣扎了一下,鼻翼间,问道了一股熟悉的菊香,她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他似乎很喜欢抱她,平日里就算了,今天他没看到吗,她浑身湿淋嗒嗒的,他不嫌难受,她还不舒服呢!

    “放开一下!”拍了拍他的手,闫素素的语气里,有些许的不耐。

    他听话的松开了她,看着她脱下斗篷雪帽子,他随即拿了一床薄被上来,劈头盖脸就把她整个人蒙在了其中:“冷吧!”

    这样的天里,这样的关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闫素素态度冷淡不起来了,轻轻的应了一声:“冷!”

    裹着,我让小桃填炭火!

    “不用了,极冷极热的,容易生病,马上就能暖过来了,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记得大前天他才来过,怎么又来了,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往她这跑。

    住到宫里,看来不仅仅是便利了皇上,更便利了元闵翔。

    “坐会儿,我上午过来,小桃说你回家了,我去你家中,不见你人,倩儿说你回宫了,可我回宫后,又不见你,我担忧着你,若是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带人去翻这皇城了。”

    他说的好像她失踪了一样。

    闫素素轻笑了起来,这一个月来,他对自己的心,她也不是看不清,甚至于某些时候,她隐隐的感觉自己对他其实也不是全无感觉的,甚至于相处下来,开始渐渐的柔化在他蹙中带细的关怀之中,只是那“三妻四妾”的心坎,让她如何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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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7:06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四章

想到那个坎儿,她的态度,也冷漠了起来。

    “只是中途去办了点事儿,现在已经回来了,闵王爷该回去了。”

    元闵翔冷峻的容颜,本因为看到她回来而稍微舒展温和了一些,待听到她的逐客令后,不由的有收了紧。

    “你就这么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对于她,他是一直放纵着,隐忍着,无论她的态度再怎么淡漠,他都不和她计较,但是这样的暴雪天气,她居然也舍得对他下逐客令,是他太多多情,还是她太过无情?

    从小到大,他从未费尽心思的想得到一样东西过,除了她。

    可是她却似乎并不领情,好似他的真心付出,看在她眼里都是不屑一顾。

    紧了紧身上的被子,闫素素走到椅子边躺下,并不看云闵翔,从语气到态度,都是冷漠疏离。

    “风雪甚大,王爷再不回去,路就不好走了!”

    “这是我的地盘,我凭什么要走?”即便是放纵她,隐忍她,也有个度,元闵翔冷笑一声,踱步到了她身边,看着裹着被子躺在椅子里的他,他毫不留情道,“要走,也是你走。”

    闫素素不想他会出此言,当下心头有些闷闷,不过却很有骨气的站起了身:“闵王爷说的对,我走便是,不叨扰了。”

    说罢,转身朝门口的衣架走去,取下自己的斗篷雪帽,动作利索的穿上,而后开门,出去。

    一阵狂风夹着着肆虐的雪花随着洞开的门扉卷入,带进来一股逼人的寒意,闫素素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依稀辨清楚了台阶,举步往下。

    才走了一步,整个人猛的被拉扯了一把,接下来,双脚离开了地面,肩窝下和膝弯处,穿过来了一双手,把她稳稳的打横抱在了怀中。

    她受了惊,尖叫了一声:“啊!”

    看到她也会有惊慌失措的模样,元闵翔原本的怒意瞬间烟消云散,嘴角,甚至多了一抹浅笑。

    “脾气倒倔!”一把抱起她,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抱回了房间,然后,用脚踢上厚重的雕花木门,这次,他没有再放开她,而是抱着她,直接往内室去。

    闫素素心里一惊,眼看着床榻离自己越来越近,不安的挣扎了起来。

    “干嘛,放开我!”

    他却不依,有些无赖:“闫素素,有些事情,由不得你说了算,本王也是有脾气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将闫素素放到了床上,下一刻,一把撤掉她的斗篷,拨开她的雪帽,俯身上来。

    他很重,这样毫不保留的压在她纤柔的身体上,闫素素只觉得胸腔里的气都要给他压空了,她奋力的扭动起来,奈何他力气之大,根本由不得她反抗。

    双手被拉扯到了头顶,仅仅的扣在脑袋上方,他的吻,狠狠的落了下来。

    红唇被封缄,所有的呼喊抗议都被他吻入了口中,他嘴里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当他强硬的把灵舌送入她口中的时候,这股酒香更是浓厚。

    闫素素脑袋哄一下——“他喝酒了。”

    酒后容易冲动,容易乱性,闫素素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制止她,手背他控制着,嘴被他封印着,身子被他紧紧压制着,闫素素有种待宰羔羊的无力感。

    一吻深沉冗长,直到闫素素满脸憋的通红,差点背过气去,他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她的薄唇,看着她红肿的唇畔,他的笑容里,有了几分征服的快感。

    “过完年,我们就要成亲的,闫素素,我现在就要你!”

    说罢,他稍稍的离开了她的身体,却依旧不松开她的手,另一只得空的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当他健硕的胸膛露出一大块之时,闫素素别开了头,不想去看。

    他的动作很是利落,三两下就退下了外衫,接下里是里衣,然后是裤子……

    “等下,你先放开我。”

    知道再这么下去,事情会演变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喝了酒,大脑肯定在发热,好好的和他说话估计说不通,看来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只是她需要机会,现在被困成这样,显然是不可能动手的。

    元闵翔解裤子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闫素素通红的容颜,俯身到她耳畔,暧昧吐气:“这种事,能等嘛?”

    元闵翔偶尔也有无赖的一面,闫素素是领教过的,但是他无赖又无耻又下流的模样,闫素素倒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并未因此而乱了分寸,闫素素按照心里计划好的,步步为营。

    “我手疼,你先放开我,你知道我我还要给皇上熬药,你要是把我手弄折了,皇上那怎么办?”搬出了皇上,总归能起点效用。

    果然,元闵翔紧紧钳制着闫素素的大掌放松了一下,在看到她手腕上被自己大力掐起的红印后,好看的眉心甚至微微的皱了一下,最终,松开了她的皓腕。

    “很疼?”退开了她的身体,把她的手腕放在掌心,慢慢摸索着上头的红痕,他的力道恰到好处,如若不是知道是他,闫素素肯定还以为是哪个推拿师在给自己按摩呢。

    “恩!”应了一声,她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别开头,“你不能温柔点?”

    元闵翔轻笑了一声,她这般态度,是不是就是从了?

    弯下身,这次他没有再整个人压到她的身上,而是用双臂撑住她两侧的床板,然后弯下身,轻轻的啄吻她的鼻尖。

    “我温柔点,你就心甘情愿了?”

    闫素素偏过头,躲过他湿热的唇,“委屈”道:“初夜对女人来说有多么美好你不知道吗?我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像是被强暴了。”

    元闵翔俊逸的容颜上,添了一分歉意,动作更加的温柔:“只是你把我惹生气了。”

    “我怎么惹你生气了,我不过是让你可以回去了。我们尚未成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让别人看去说闲话,对我名节有辱,你不知道一个女人什么最重要吗?”

    说得通理,闫素素是不打算走极端的,因为走极端的后果,她清楚了然。

    元闵翔显然有认真听她说话,听她这么说,他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无所谓的笑了起来:“不如把婚期定在后日如何,黄道吉日,那今日我们同床共枕,又有谁敢说闲话。”

    说完,又要弯身下来。

    理,该是说不通了,闫素素不得不走极端了,就在元闵翔的薄唇将要吻上她红唇的瞬间,之间一阵白雾,在两人眼前散开,不出半分钟,元闵翔健硕的身子,就认同一头昏睡的野兽一样,沉沉的在闫素素面前倒了下去,歪在她肩头。

    闫素素费劲的推开他,然后跑到窗口,打开窗户,用力的呼吸了一口,刚刚下药的时候,她用力的屏住了呼吸,所以才没有连自己也迷晕。

    幸好有蝶谷仙给的迷魂散,蝶谷仙给的那些药太多,平素里不便都带在身上,所以闫素素就放了一点在枕头底下。

    佯装手臂痛楚,让元闵翔放开自己,不过是为了方便取药。

    本来还想对元闵翔晓之以理,让他放弃占有自己的念头,没想到他今天晚上好像势在必得,闫素素就不得不出狠招了,一瓶迷魂散,剂量之重,估计勾元闵翔昏睡个几天几夜的。

    接下来,只能抓紧时间向皇上讨赏了,不然经过今日下药之举,怕是元闵翔更不会放过她了。

    看着外头风大雪大的,闫素素还是很厚道的把元闵翔弄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添了炭火,然后关好了门窗,去下耳叫了小桃过来伺候元闵翔,而后披好了斗篷,戴好了雪帽,朝着龙居宫而去。

    让小桃来伺候元闵翔,自己则取龙居宫照顾皇上,此举只为了避嫌,有了小桃和龙居宫的宫女作证,就不至于被有心之人传些不堪的绯闻。

    一路上风雪肆虐,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周遭一片漆黑,只从几座宫殿里,透出一两抹光亮,凭借着这些许的光头,踏着深积的雪,平素里半盏茶的路程,闫素素愣是走了一刻钟才到。

    待到龙居宫时,她俨然成了一个雪人,只一张素颜,被冻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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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7:09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五章

龙居宫,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闫素素到达之时,元闵瑞还在批阅奏折。

    让总管条件李德进去通报了一声,闫素素便在外殿候着。

    李德很快出来,说了句“三小姐进去吧”,便退到了殿外守候。

    进了内殿,火炉子烧的极旺,赤龙纹香炉里,放着几粒檀木香丸,驱散了炭炉子的焦炭味儿,不过许是因为没开窗,那檀香聚的太过浓烈,倒是过尤不及,香的有些恶臭了。

    闫素素一进去,就呛了好几口。

    伏案批阅奏折的元闵瑞,听到她咳嗽,从奏折里抽了回神,看向她:“感染了风寒?”

    “没有!”闫素素走了几步上前,微微福身给他请安,“皇上吉祥。”

    她这礼,有一天没一天的,记得的时候就行,不记得就不行,元闵瑞对她这时有时无的虚礼,也是习惯,她行他就让她平身,不行也随便她。

    “起吧!怎么刚才咳的这么厉害?”

    “这屋子里太熏了,给呛到了。”她倒是直言不讳。

    “很熏,朕怎么没感觉!”元闵瑞说着,还用力的嗅了嗅,然后摇摇头,“真没感觉。”

    “你这是嗅觉疲劳,不然你现在去外殿待一会儿,再进来,保准你也呛死,咳咳咳!”说着,闫素素又跟着咳了几声,元闵瑞听着她咳嗽,眉心微微一皱,起了身,对外面喊:“李德,进来。”

    李德进来后,恭顺的半跪在了地上:“皇上有何吩咐?”

    “开会儿气窗,再把这香炉熄了。”

    “这……皇上,外头风雪甚大,开窗恐怕不妥。”考虑到元闵瑞的身体状况,李德劝道。

    闫素素闻言,轻笑了一声:“呵,窗就不必开了,只是这香炉还是灭的的好檀香虽然有平和心境,安神之功效,但是物极必反,闻的多了,有伤嗅觉器官。”

    “器官?什么东西?”元闵瑞这边和闫素素说着话,那边对李德挥了挥手,李德立马会意,起身灭了了香炉,然后又退了出去。

    闫素素看着李德出去,故意岔开了话题:“就让他再屋内伺候就是了,跑进跑出的,够折腾他的。”何故会岔开话题,只因为要她解释器官这东西,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元闵瑞成功被她带离话题,看了眼门口,摇摇头:“我批阅周折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这会让我感到不适。”

    “你毛病还挺多!”闫素素随口一句,出言后才察觉到自己的逾越,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可不是在终身平等,言谈自由的二十一世纪,祸从口出,她紧跟着为自己的失礼道歉,“皇上恕罪,臣女无心冒犯。”

    “起吧,你冒犯的还少嘛?要是要摘你的脑袋我十次都摘了,外头狂风暴雪的,你这个时辰过来,有事找朕?”

    元闵瑞并不介意她的冒犯,反倒很喜欢她对自己说话的态度,率真坦然。

    听到他这么问,闫素素脑中千回百转,终于还是决定了。

    “皇上,我过来,是想问你讨赏的,既然我治愈了你的病,那你总该给我点赏赐。”

    “呵呵,赏什么?赏你一把砍头刀?闫素素,你的胆子还真的是不小呢!”这样的话,换做别的女子,早可能吓的魂飞魄散,只闫素素知道,元闵瑞在和自己开玩笑呢。

    她也放了轻松,不再拘泥于礼:“若是皇上许我砍任何人的头,那砍头刀我要了。”

    她倒会取巧,元闵瑞是威胁要用砍头刀砍她脑袋,她却把砍头刀当做了挡我者杀无赦的令牌。

    “哈哈,闫素素,朕发现你这个人,胆识是真的不小,你就吃定了朕不会要你的脑袋,你知道吗?这个世上,胆敢像你这样对朕的,以前只有我父皇,现在,就只有你了!”

    “皇上你这是褒我还是贬我呢?我可不敢和先帝并驾齐驱,不过是听说皇上赏罚分明,既然我治愈了皇上的病,也算立了一个功,讨点赏赐,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闫素素笑道,精致的五官在亮如白昼的室内,有些迷人,尤其是那莹亮的眸子,更是灵动有神。

    元闵瑞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妖孽一样的容颜,因为这放肆的大小,倒多了几分刚柔的意味。

    “讨赏,你有胆,说吧,要什么?”

    “要一张圣旨。”

    元闵瑞倒是没想到她没有说什么实物实事,要的居然是一张圣旨,不由的好奇道:“上书什么?”

    “诏令我出家,入宫做女道士。”

    元闵瑞本是含着笑意听着她说想要什么,听她居然这般说,俊颜顿然一惊,而后暗了下来:“胡闹什么?”

    “没有胡闹,真是我的真心之言!”闫素素不说是因为不想嫁给元闵翔,但她知道,聪明如皇上,怎么可能猜不透她的心思。

    果然。

    “不想嫁给二弟,就想出这样的损人不利己的招?”

    既然被他看穿了闫素素也不不想隐瞒:“对,就是这样。”

    元闵瑞的心里,忽然多了一分不该有的欣喜,脸上却还是严肃的表情:“皇家婚姻,其实儿戏,容的你这般胡闹。”

    “我说我我不是胡闹,如果你不同意,要我硬嫁也可以,反正嫁谁不是嫁。”闫素素说的有些略微的赌气了,她这怎么就胡闹了。

    男女感情,本就是你情我愿,天荒地老,看不对眼,一拍两散。

    在现代多么简单的事情,到这里就要如此磨磨唧唧,拖拖踏踏,剪不断理还乱的。

    她倒是觉得他们在胡闹,她多次和元闵翔表示了自己对他无意,他听而不闻就算了。

    现在她都和皇上也明说了她不想嫁,居然被认为了胡闹。

    听着她语气里有些负气的成分,元闵瑞语气缓和了起来:“你告诉朕,为何不想嫁,是因为不喜欢我二弟,还是你心里又了喜欢的人了?”

    嘴上如此问,心里元闵瑞是带着一丝希望,又带着一丝惶恐的。

    他希望闫素素说出她喜欢了别人,惶恐这个别人不是自己。

    平素里只觉得对闫素素有特别的感情,直到今日,他才意识到,这特别的感情,有救命之恩的感激,有对她回春之术的赞赏,有对她淡若清风气质的欣赏,有对她不卑不亢态度的喜欢,更多的,却是隐藏着的,压在心底的,爱。

    他期待闫素素说她也喜欢上了他,那样即便是被千人所指,他也必定会拆散他们的婚姻,只可惜,他好像设想的太美好了。

    “我没有喜欢的人,只是单纯的不想嫁。”

    “呵呵!”干笑一声,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元闵瑞随后又正了神色,“二弟是怎么想的?”

    “他当然不肯,他要是想主动悔婚,还等我来求皇上你。皇上,你身上有两疾,我都替你治愈,只换你这么一个赏赐,都不行吗?”以物易物,自古成立。

    “你们大婚是什么时候?”

    “年后,正月底。”

    “那近了。”元闵瑞若有所思,“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既你不愿意,朕会安排的,今夜风雪太大,如今夜也深了,你就不用回去了。”

    就算他让她回去,她也不想回去。

    “谢皇上!”

    福身谢了恩典,元闵瑞就唤了李德进来,领闫素素去偏殿休息,一路上,闫素素都在回忆元闵瑞的话。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既你不愿意,朕会安排的。”

    他真的会安排吗?

    原本以为请这道圣旨很是费事,没想到居然如此顺利,虽然被说了几句“胡闹”,但是他居然这轻巧的就答应了,轻巧的闫素素都感觉这事不是真的,是自己做梦呢!

    龙居宫正殿中,李德已经送了闫素素折了回来,静静的侯在元闵瑞身边。

    “李德,先帝的忌日,是不是就在这几日了?”

    李德摆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恭敬回话:“还有七日。”

    “恩,朕知道,你下去吧!”

    “皇上,天儿不早了,奴才伺候您歇息吧!”看着滴漏,都快到了亥时了,李德平素里负责照顾元闵瑞饮食起居,元闵瑞大病初愈,他越发是照顾的细心,元闵瑞也看了一眼滴漏,点点头,声音略有些疲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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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次日清晨起来,风雪已经停了,只是经了这一夜狂风暴雪,整个世界都被装点成了雪白一片。

    闫素素打开窗户,斜倚在窗口,看着外头银装素裹的世界,目光有些游离涣散。

    她在想着元闵翔,略略后悔起来,昨天不该没轻没重,下药下的这么重。

    这药的剂量,足够让一头大象昏睡两天两夜不起,元闵翔这样毫无防备的大量吸入了鼻翼中,不会有事吧?

    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尚未大亮,早朝时间就要到了,如果届时元闵翔缺席,场面该混乱成何等样子。

    沉沉的叹息了一口,果然还是不能对他放任不管。

    转身关上了窗户,穿了件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换了一双鹿皮里子的雪地靴,闫素素还是打算回去轩辕宫看看。

    步子才出去,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了门口,就在闫素素以为自己做梦的当会儿,整个人,猛一把被提了起来,双脚只够虚虚踮着地面。

    此刻的她,狼狈极了,而在她对面的男人,却是周身涣散着一股能够将人消融成灰的火气,一双眼眸,更是燃烧着两团火球,让人不敢直视。

    “好样的,敢对我下迷药!”他咬牙切齿恨恨道,如若不是残存着理智考虑到这是龙居宫,元闵翔定然会咬上她白皙的脖颈,狠狠的给她点教训。

    闫素素被强提在半空,有些呼吸困难,双颊涨的通红,说不出半句话来。

    看到她十分痛苦的样子,元闵翔终于舍得放她下来,只是才把她放回平地,下一刻,他就略嫌粗暴的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然后,如昨晚一样,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闫素素,你就真这么讨厌我?”气恼的把她丢到了床上,这次他没有欺身上来,而是帝王般高高的立在床边,逼视着她。

    虽然床上铺了厚实的锦被,但是这样重重的被丢上来,依然是痛的。

    闫素素吃痛的皱了下眉头,目光有些恼怒的看向元闵翔:“就算本来不讨厌你,现在也讨厌你,我此生最讨厌两种人,一种自以为是,另一种对女人动粗。”

    她倔强的昂着透露,一点都不惧怕他此刻地狱罗刹一般的满身黑气。

    元闵翔一顿,语气还是冰冷:“无论你讨厌不讨厌我,这辈子,你招惹了我,就休想再逃离。闫素素,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可以原谅你,但是这种事,只有一次,绝不允许有第二次,听到了吗?”

    闫素素负气的看着他,他凭什么命令她,就因为他是王爷,她不过是个庶小姐吗?

    他以为只有他有权利甩了她,她就没有这个资格说“不”字吗?

    挑衅的看着元闵翔,闫素素的语气不甘示弱:“闵王爷,我也曾说过,我若不想嫁,谁也奈何不了我。昨天晚上事情,我倒是敢保证只有这一次,因为从今天起,我要搬到龙居宫来住,以后,你也没机会撒酒疯了。”

    浓眉一紧,元闵翔眉宇之间的骇人之色演的越发的浓烈,提步逼近床榻,看着闫素素身子紧张了一下,他冷笑起来:“你以为,在龙居宫中,我就奈何不了你了?闫素素,你是小看了我,还是太高看了你自己?”

    看着他嘴角的那么冷笑,那么阴沉,是她认识他之后,最为森然的笑意了。

    闫素素心口微微的颤动了一下,身子不由的往后缩了缩,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到底要如何?我说过我不想嫁你。”

    “我倒想问你,你又想如何?”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他心里陡然生凉,她在怕他吗?

    闫素素勉强镇定了下来,告诉自己这是在龙居宫,皇上还在内殿休息呢,元闵翔不敢乱来的,暗暗吐了一口气,她开口,冷静多了。

    “我说过,我崇尚的是那种一夫一妻制度的婚姻,你给不起我,又何必不放过我?我是斗不过你,甚至你一个不高兴,可以让我脑袋落地,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些什么,你问我想如何,我只有一句:我不想嫁你。”

    她的态度很明朗,就看他肯不肯放手,如果他想通了主动放手,也就没必要去麻烦皇上了,如果他依然固守己见,她就诊的只能求助皇上了。

    元闵翔显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人,即便闫素素多次驳了他的面子,三番两次的说要悔婚,让他男性的尊严一次次的受到打击,但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不肯放手。

    “休想!闫素素,你想要一夫一妻,休想,你想要本王放过你,也休想。”冷冷的话音,不带任何温度,直直的送入闫素素的耳膜,闫素素就知道和他说这,就是浪费口舌。

    闫素素是打击了元闵翔的男性自尊一次又一次,可元闵翔又何尝不打击了闫素素的耐心一次又一次。

    每次她都尝试和他沟通,讲道理,可哪一次说得通了?

    是她口才不佳,说服力不强,还是他是石头做的,太顽固,太固执?

    初相见时营造的那种淡淡的两情相悦,以及入宫一个月来点点积累的好感,从昨晚到今天短短不到十二个时辰,就已经被两人消磨殆尽了。

    闫素素冷睨了元闵翔一眼,淡薄的道:“好,那我就休想吧!闵王爷,请问可以让开了吗?”

    元闵翔巍然不动,沉默不语,和闫素素直视了许久,才侧了身子,让她从床上爬了下来,看着她在一边整理褶皱的衣服,他的心里,有了一股淡淡的后悔,如果一开始答应她所谓的一夫一妻,她是不是早就已经是他的人了呢?

    终究,不肯放过她,并不仅仅出于征服她的欲望,或多或少,也许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喜欢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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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7:18 PM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ss-choco 于 2012-9-20 07:20 PM 编辑

十二月二十五,年关将近,宫里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闫素素和元闵翔的婚期也跟着接近了,同时快要来临的,是先帝逝世十周年的祭诞。

    闫素素这几日有旁敲侧击的试探过元闵瑞,看他态度如何,是否肯出手相助,元闵瑞每每只装糊涂,并不表态。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到了年底了,这日清晨,闫素素给元闵瑞熬完药后,就要回屋,却被元闵瑞个留了住。

    “先别走,过来!”

    闫素素折返了身子,今日天气奇寒,她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棉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非但不显得臃肿,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长棉衣外头,披着一件浅紫色的敞口锦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这身衣服,是元闵瑞为她挑选的,以元闵瑞的话来说,和她身上浑然天成的那股气质,相映成辉,相得益彰。

    闫素素款步走至了他的身边,淡笑问道:“不会还要我伺候你喝药吧!”

    和元闵瑞相处,她已经完全不再拘泥,只偶尔提醒自己他是君,她是民,即便是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她拿捏着分寸,虽然坦率却又不至于无礼,元闵瑞喜欢这种相处方式,轻松自在。

    是以每次她和他开玩笑,在外人看来都是杀头的罪,于他而言,却是半分也不气她,反倒越发的喜欢上了她。

    “若是你想,朕倒是乐的享受!”他大手抱头,悠然的往椅子后背上躺去,一双比女人还要狐媚三分的眸子,扯着慵懒的光。

    闫素素笑了起来,当真端了药碗,递送了过去:“成,让你享受一回,张嘴。”

    没想到她真的会给自己喂药,元闵瑞心中突跳了一下,升了一股喜悦,凑了嘴巴过去,要从她手里喝药,门口,陡然传来一股阴沉之气。

    这气息压迫而至,带着无以言状的冰冷,本是温暖如春的室内,因为这股气息的到来,瞬息降温成了冰窖。

    如此强大的气场,如此森然的寒意,即便是背对着门,即便是穿的厚实,闫素素也明显的感觉到了。

    元闵瑞喝药的动作,也因为门口之人停滞了一瞬,随后,伸手接了药碗,对闫素素轻笑一声:“朕还是自己来吧!”

    终究,他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个,当正角儿出现,他就只有靠到一边的份儿,她不是他的,至少都安今天为止,她都属于翔,不属于他。

    “皇上吉祥!”看到元闵瑞还有点自知之明,元闵翔脸上的冷峻之气,稍稍释放了一点,不过脸色依然难看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

    元闵瑞对他摆摆手,道:“起吧!——去过母后那了?”

    “是!”说道太后,元闵翔冷酷的眼光,忽然想两把冰刀一样,毫不留情的朝着闫素素射来,那冰刀锋利的,惹的闫素素心里顿然一惊,吓了一跳。

    怎么了,看仇人一样的看她。

    元闵瑞看了一眼茫然的闫素素,嘴角不经意就染了一抹淡淡的笑,这笑容稍纵即逝,随后他的容颜上,又恢复了帝君的严肃之色。

    “母后的旨意,朕也无从违拗,朕劝过,无果,其实母后也无非是太过想念父皇了。”

    闫素素依然搞不清楚他们兄弟在说什么,她只直觉,这事和自己有关。

    “既然母后心意已决,皇上也不必再劝了,臣弟的婚事,可以推后,一年而已,若是连着一年都等不了,臣弟岂不是显得太过心急了。”

    说罢,他的目光,再一次如刀锋一样剜向闫素素,闫素素非但不怕,还因为她那句婚事推后,喜了一瞬。

    好样的,这元闵瑞果然是个办事的人儿,居然已经想出法子了。

    只是怎么不是直接推掉这场婚事,而是往后推迟了一年呢?一年时光,弹指即逝,是不是说一年之后,她还要嫁给他。

    算了,远忧近虑的,她也顾全不周了,这时间能拖就拖吧!

    元闵翔又小呆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前,依旧是狠狠的盯了闫素素一眼,闫素素心情好,不和他计较之外,还送了他一个“慢走不送”的笑容。

    元闵翔一走,闫素素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皇上,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让我帮你悔婚吗?这婚,悔是不成了,但是要拖延时间,朕还是有这本事的。”

    “为什么悔不成?”

    “丫头,你以为皇家婚姻是场儿戏吗?且不说这关乎到我们皇室的颜面,就说翔的脾气,他若是不愿意,朕也根本奈何不了他。儿女私事,朕过多参与,就有失体统了。”

    元闵瑞也有他的无奈,有他需要止步的底线,这底线之外的东西,即便作为帝君,他也是触碰不得的。

    闫素素重重叹息一口,有些无奈:“好吧,能拖就拖,或许一年之后,他就不再这么执着了,不过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争取了这一年?”

    “尽孝道,我元国崇孝字。当然,能争取了这一年,全是太后卖朕这个面子。”

    “怎么说?”如此说来,帮大忙的居然是太后。

    “父皇祭日将之,朕不过是将计就计,建议母后不如去西陵住一段日子,既为了避寒,又可以陪陪父皇,母后自是愿意,然后,朕就顺理成章的把你安插进了随行队伍,贴身照看母后的身子,就如此简单。”

    元闵瑞果然是一国帝君,心思聪慧,灵敏过人。

    一则利用闫素素的一技之长,本着尽孝之心,将闫素素安排到了太后身边,随行西陵,照顾太后身体,自是讨了太后喜欢。

    二则利用太后为挡箭牌,本着无奈之意,让元闵翔虽然心中积郁盛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干等。

    别人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他倒成了河里洗铁盒--面面俱到。

    这面面俱到,自然也包括讨了闫素素对他的感激。

    “谢谢你,皇上!”虽然只有一年,但是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朝夕幕间,很多事情都会产生变数。

    元闵瑞受了她的感激,对她道:“你向朕讨的赏赐,朕算是给你了。不过朕知道朕给的可能不够彻底,朕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既赏的你不够彻底,就用别的来弥补吧,你说,你还要什么?”

    闫素素本想说我什么都不需要,猛想起了家中怀有身孕的母亲,大前日丞相过来看望皇上,顺道转过来看了下闫素素,告诉她她母亲安好,不必记挂。

    闫素素想到了毒辣李氏和蛇蝎俞氏,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不安,俞氏那里也不知道闫凌峰有没有帮忙说些什么,且不管了,要想俞氏掏心挖肺对自己的娘亲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和她亲近。

    要亲近俞氏,小恩小惠的她肯定看不上,如果是皇恩浩荡,那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闫素素微微福了福身子,对皇上道:“倒有个不情之请。”

    “说!”

    “我娘又有了身孕,上次回家,一直和我念叨起我二娘,说她怀孕之后,多受二娘照顾,心里感激,我一直想报答我二娘,可是金子银子这些又显俗气了,听爹爹说起,二娘有个兄弟,在南平为官,如果皇上……”话说到这个份上,下边的不用闫素素说,相比元闵瑞也知道了吧。

    皇宫之中,最是忌讳朝臣和外戚勾结,所以即便丞相位高权重,对俞氏又疼爱有加,却也是不敢滥用手里职权,拔擢俞氏的弟弟俞光中,最多也只能给俞光中安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南平县令职位。

    可若是皇上亲自下旨给俞光中升官,这样被人就没的多嘴的了。

    升个官,对元闵瑞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他答应的也利索:“行,朕会安排。”

    “还有一个请求!”闫素素不是得寸进尺,只是不得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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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0 07:24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八章

元闵瑞只是纵然,淡笑道:“何事?”

    “我想回趟家,想去看看我母亲!”着实是想念了,半年多的朝夕相处,王氏的点滴关怀,还有上次的温柔交谈,闫素素的心里,也种下了对王氏的爱。

    这个请求,照理说元闵瑞确实该许,毕竟闫素素并非宫中之人,如若不是因为他的病,她也不必要被牵绊在宫里,但是他却没有即刻答应,而是面露了为难之色。

    “这有点困难。”

    “怎么了?”皇宫里丞相府这么近,回去一趟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大不了像上次一样,早上回去,晚上回来,这哪里碍着谁了?

    “朕方才忘了说完了,明日就是父皇的祭日了,你们一干随行之人,酉时就要进念佛堂吃斋诵佛,净身沐浴,恐怕你现在回去,酉时不一定能回得来,如果耽误了时辰,那就视为对父皇不敬,这罪可是不轻巧。”

    元闵瑞把自己为难的原因告诉了闫素素,闫素素略一皱眉,看向了滴漏,现在已经是午时了,离酉时只剩下两个时辰多点。

    确实如元闵瑞所言,如果她执意要回去,这点时间顶多够一趟来回的,恐怕她回家屁股还没有做热,就要急着赶回来了。

    算了,想必家里母亲一切安好,为了不徒惹事端,闫素素还是打算放弃了这次回家之行。

    对元闵瑞失落一笑,她清幽道:“怪想念我娘的,今晚酉时开始,是不是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我才能回家?”

    去西陵守墓一年,想必这一年之内,也没有什么时间回家吧!

    元闵瑞靠了过来,大掌不受控制的搭上了闫素素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西陵离京城也并不是很远,母后期间肯定要回来个一两趟,到时候跟着一起回来,朕再安排你回家,怎么样?再者朕的病,还离不了你的照料,到时候朕就托病把你要过来几日,母后也不会有微词。”

    感激的对元闵瑞一笑,对于他这个宽慰拍肩动作,闫素素并未觉得别扭,反倒有了种兄长对妹妹关心的温暖感。

    元闵瑞却是手心灼热起来,只因为他心里装着她,是以任何的肢体接触,都带着男女之情,都带着他对她的念想。

    一年,对于元闵翔来说,是等待,是煎熬。

    可天晓得,这一年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和等待。

    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他好像已经中了她毒,只要一刻不看到她,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

    多少时候,他想不顾一切的把她圈制在身边,但是理智却一次次的告诉他:不说闫素素不愿意,就算她真的愿意,元闵翔怎么办,这份兄弟情义,就为了个女人断了吗?

    而且天元王朝的半壁江山都是元闵翔打下来的,元闵翔手握着三支军队,如果真为了闫素素和元闵翔撕破脸皮,后果必是不堪设想。

    女人之于江山,孰轻孰重,元闵瑞清楚了然。

    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怕说的就是他现在这种境况吧!

    ——

    傍晚时分,天边一片彤色,如同打碎了来的胭脂盒子,洒落了一片又一片的火红。

    早半个时辰的时候,就有宫女过来催了,让她赶紧收拾几身素色的衣衫,到念佛堂门口等候。

    随意的挑拣了几件衣服,看着离酉时还有点时光,闫素素亲笔手书了一封信,因为丞相大人请过老师教过她琴棋书画,所以对于毛笔字,她现在也是驾轻就熟,甚至写的一手娟秀文雅的楷体字。

    信一共写了两封,一封写给她母亲,大抵是盯住了一些孕妇该注意的事项,饮食上,起居上,心情上,面面俱到,具细糜漏。

    另一封,则是写给大姐闫玲玲的。

    之所以会给闫玲玲写信,自然是看转了闫玲玲生性善良,如若李氏要谋害她娘亲,闫玲玲的个性,应该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信里,她自然不会明说要提防你娘伤害我娘和我弟弟,这样就是暗骂李氏心思不正,歹毒下作了。

    她说的很委婉,说妹妹这一去不知道何时能回家,我母亲就要劳烦大姐照顾了,大姐是个善良灵巧的人儿,有空帮我过去多陪陪我母亲之类的客套话。

    写完两封信,确认无误后,她把信送到了李德手里,让李德交给丞相,并叮嘱李德,一定要让丞相把信交给她写的收信人。

    准备妥当了一切,她本要去给元闵瑞辞行并道谢,没想到元闵瑞却比她先一步过了来。

    他已经换了一席明黄色的锦缎长袍,长袍上,用银色的丝线绣制着无数的小龙,很是精致,金银搭配,彰显了高贵。

    “臣女正要去向皇上告别呢!”闫素素放下了报复,给元闵瑞行了个礼。

    元闵瑞嘴角落寞的扯了扯,伸手示意了她起身:“以后,在太后面前,要多注意点规矩,这礼数是一点都不能少,不能随性为之,记得就行,不记得就忘了,知道吗?”

    他在担心她吗?

    心里暖暖的,闫素素微微一笑,难得的低眉顺眼:“知道了。”

    “太后不喜欢粉红颜色,打开行李看看,把粉红色的东西都挑拣出来,免得回头惹了她不高兴,无端端受了委屈。”元闵瑞边说着,边看向她的包裹。

    闫素素倒还真不知道太后有这一怪癖,忙回身打开包袱,里头有一件粉红色的肚兜,她忙挑拣了出来,还有一支冰花芙蓉玉的簪子,忙也拿了出来。

    再仔仔细细的看了两三遍,确定没有粉色的物件了,才又系上了包袱。

    刚做好一切,方才来催促的宫女又跑了来,看到元闵瑞在,忙是给元闵瑞请安,而后对闫素素道:“三小姐,都到的七七八八了,您稍微快点。”

    “恩,就来——皇上,你的病,药方子我给了蒋太医了,记得按时吃药,吃到明年五月份的样子,药就可以停了。然后就召我回来一趟,我再给你看看身体。”

    元闵瑞知道闫素素的意思,一个病治好了,就开始治疗另一个。

    他会意的点点头,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转开了眼光,也催了声:“去吧!”

    闫素素到达的时候,还有两三个宫女还没过来,她大致扫了一眼周围,这次随行的队伍,虽然算不上浩浩汤汤,阵势却也不弱了。

    宫女这些不必说,光是元闵瑞的妃子,居然就带了六个。

    所有人都着着素色的衣衫,头上的繁冗装饰也去的干净,只留一个个素雅的发髻,除了几个妃子,其余人都是素颜朝天,几个妃子虽然上了妆,却也只是淡妆。

    场面弄的沉寂,若是统一换上白色的衣服,更有点像奔丧。

    等了一会儿,其余两三个人也来,离酉时还有一小会儿,大家都没有说话,偌大的院子里,虽然站了二三十个人,却是寂静无声,严肃庄重的很。

    闫素素站在宫女一列,前面按着主次尊卑站着那留给妃子。

    其中有一个闫素素在皇上那见过,是吏部尚书的女儿,柳云飞,封的是正二品妃,人称柳妃。

    从她现在站的位置来看,她是这留给妃子中地位最高的,其余五人闫素素俱不认识,甚至连一面之缘都没有过,估计就是些小嫔子。

    太后是踩着酉时整点的时间过来的,这不是闫素素第一次见太后了,还记得第一次在龙居宫看到来探望皇上病情的太后时,闫素素还大吃一惊,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不老妖精一样的女人。

    就算保养得体,就算养身有道,却也不至于母亲比儿子看上去还要小个七八岁。

    闫素素曾经严重怀疑过太后是不是皇上的生母,后来从李德处偶尔得知,太后确实是皇帝生母的消息后,她大感不可思议。

    今日算是第二次见天后,她那不老姿容,精致五官和曼妙身段,放在最前排一对妃嫔之中,完全就是姊妹,看不出半点婆媳的痕迹。

    太后穿的是一袭梨花白对襟长衫,腰上系着一条绣制着兰花的腰带,头上一个飞云髻,只斜斜的插了一支蝴蝶翡翠簪,又饰了一小朵鹅黄的绢花,便再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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