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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ˉ`·.¸¸.¤ 神医王妃 ¤¸¸.·′ˉ` 更新至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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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5 11:48 PM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冷燃妃 于 2012-3-20 03:00 PM 编辑

又一部古代小说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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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5 11:48 PM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冷燃妃 于 2012-3-15 11:50 PM 编辑

第一章 庶小姐(一)
  已是盛夏时节了,天气闷热的慌,闫素素坐在葡萄架下乘凉。
  烈日透过葡萄叶儿的缝隙透射进来,在她身上筛了一片明灿灿的碎银子。
  丫鬟倩儿在一遍打着盹儿,两个发髻顶在脑袋上,看上去很是童趣。
  闫素素上下打量了一遍倩儿,复又把自己上下打量了遍,始终不敢相信,这穿着一袭古装的女子是自己。
  极目远眺,透过葡萄架的缝隙看向天际,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现金所处的地方,会是一个史册上根本没有记载过的年代——天元王朝。
  她犹然记得自己该是去赶公交的,然后一辆出租车飞驰而来,接下来的一切,她都没了记忆,耳膜里滞留的最后一个声音,便是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刺耳的尖锐声。
  再醒来,本以为自己会是在医院,身边环绕的是亲人朋友医生护士的关切声,却不想,入目的第一眼,会是一个身着翠绿布衫,扎着复古双髻的小姑娘。
  在倩儿的咿咿呀呀哭泣声中,她大抵明白了一个事实——自己穿越了。
  非但穿越了,还穿越到了当今丞相的庶出之女闫素素身上。
  莫不是缘分,两人尽然都叫做闫素素。
  闫素素信缘但是不认命,但是一旦命运定了形,你想改都改不掉,她也只能选择认命了。
  比如这个闫素素的身份。
  庶出之女,母亲是低贱的丫鬟出生,上面有大娘、二娘以及两个嫡姐和一个嫡出的兄弟,这些,是她不想接受,都不得不接受的。
  她母亲的身份注定了她虽然贵为相女,却也只能是个卑微的庶小姐。
  在丞相府生活半来个月下来,她是充分体会到了这个庶小姐,可以“卑微”到什么地步。
  分配的院落,是以前一个老奴用过的。
  吃的喝的用的,都只比丫鬟婆子高一个等次而已。
  伺候的下人,和母亲同用一个瘦弱的小丫头倩儿。
  见到大娘二娘以及姐姐哥哥,她要行跪拜之礼。
  家里有任何大大小小的宴会,她永远上不了桌。
  皇亲贵族来提亲,对象永远只有她的两个姐姐。
  ……
  等等等等,都宣告了她是个庶小姐,一个不得宠不成器不受待见的庶小姐。
  

第二章 庶小姐(二)
  想在二十一世纪,她怎么的也是中药世家的大千金,得了父亲真传,医术了得,备受世人尊重。
  倒霉的到了这,尊重这个字,和她形同陌路,她认识尊重,尊重不认识她。
  除了贴身丫鬟倩儿,这丞相府里,怕是连个烧火丫鬟都不会拿正眼瞧她。
  不过她多年行医,心胸就较之常人豁达开朗,所以对于别人的冷嘲热讽,白眼鄙夷,她都可以做到视若无睹。
  眼睛在别人身上,嘴巴在别人脸上,她能管得住?
  她可以豁达的对待别人的讥诮讽刺,可以豁达的对待穿越到庶小姐身上这个事实,可以豁达的接受自己可能回不去现代了的现状,唯一无法豁达的便是她现在处处受制的行动。
  来到这十来天了,她的活动范围小之又小。
  正院,别想去,那是尊贵的大娘们的活动范围,她的贱足不得入内。
  前厅,更别想去,那是他爹爹议事接友以及用膳的地方,她的贱足更是不得入内。
  后院,不想去,丫鬟婆子奴才家丁的居所,她过去讨白眼讽刺?她没这么贱。
  出府,想都别想了,大娘她们出府逛街都需要去请示,况且她娘这辈子进府后,即便是最得宠的那段日子,都没有批下来过一次出府,别说她了。
  是以,她的活动范围,每天仅限于这个小小的云香院,对于一个自由惯了的现代女性,这无疑是天大的折磨。
  头几天吧,她还憋得住,因为对这地方还算新奇,啥有不懂,所以有时可以和倩儿一聊聊一下午,想着法子让倩儿告诉自己关于这个朝代的信息以及这个家庭的信息。
  可是当这些都把握了,没东西可聊之后,她当真憋闷了。
  大把大把的时光,每天只用来睡觉吃饭睡觉吃饭,像个机器人一样重复,是个人都能给憋死。
  她真的想不通,她的那个娘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方小院落,一片小天空,独守空房,寂寞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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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5 11:49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 闵王爷(一)
  郁闷的看着葡萄叶空隙间的天空,她沉沉的叹息了一口,这一口,把浅眠小憩的倩儿给吵醒了,忙揉揉眼睛上来关切道:“小姐,怎么了?”
  闫素素轻轻一笑:“没事,就是有些闷的慌。”
  倩儿清秀的脸蛋上,落了一抹浅浅的同情。
  “老爷也当真是偏心,今天许了大小姐二小姐上云顶山烧香礼佛,偏生就漏了小姐。”
  这次上山烧香,闫素素是知道的,大小姐二小姐都是大娘李氏所出,这次她的丞相爹爹身体欠安,这一双姐妹就去请了出府上山烧香,给爹爹祝祷。
  昨天晚上她娘还在房里和她说,李氏此举颇为巧妙,既让这两个女儿秀了孝心,又给两个女儿寻了机会得见闵王爷,以那双姐妹的姿容,很有可能被闵王爷看中。
  想到这个闵王爷,闫素素倒又不显得无聊了,和倩儿讨论起这个事儿来。
  “倩儿,你说闵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先头有秦王爷来求亲,我看我大娘不高兴的很,我爹想着法子给推脱了,倒是这个闵王爷,我大姐二姐为何迫不及待的要去倒贴?”
  “前几日不是和小姐说过,先帝总共生了三子,当今身上是长子,闵王爷是太后所出的嫡子,秦王爷是蓉妃所出。”倩儿确认的问了一遍,看到闫素素点头,她才继续说下去。
  “皇上子嗣单薄,如今年届三十,只得了一子,可怜小皇子三岁那年就夭折了,之后皇上便没了子嗣,这几年皇上圣体又欠安,每况愈下,所以已经立了圣旨,要将皇位传位闵王爷,等祭天礼成后,就封闵王爷为皇太弟,是以我们大夫人,一心想要大小姐和二小姐嫁入闵王爷府呢,小姐这下明白了吧!”
  明白,大大的明白了,原来就是看上了未来皇后的那个位置啊,怪不得连高高在上的秦王爷的求情,都舍得推掉。
  闫素素倒不是八卦,只是这些东西,听着像说书一样,还挺有滋味的,是以继续问道:“那闵王爷没有王妃吗?”


第四章 闵王爷(二)
  “闵王爷小皇上整整十岁,如今才二十出头,长年征战边关,尚未娶亲,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立皇太弟的事宜,祭天礼成册封了皇太弟后,他又要赶回边关戍守。回来的时间短暂的很,所以各家的姑娘,都紧着时间趋之若鹜呢!”
  倩儿虽然也是步门不出,但是常年和丫鬟们厮混在一起,这点风声还是听闻的到的。
  闫素素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复又一脸遗憾的摇摇头。
  “小姐为何摇头?”倩儿抬头问道。
  “攀权附贵,没有爱情,这样的婚姻,呵呵,白给我我都不要!”
  “哼!莫要给自己找台阶下,你这是知道你自己没这么命要的起,才故意这么说的吧。”倩儿还没开口回话呢,一道尖锐的讽刺声就自门外传了过来。
  来人穿了一袭梨花白的对襟绸衫,年纪大约在二十七岁左右,生的一般,掉梢眼让她看上去有些凶悍,闫素素认得,这是她大哥的贴身侍婢雨燕。
  倩儿见她来,忙起身给她请安:“倩儿见过雨燕姐姐。”
  雨燕很是随意又带着鄙夷的扫了倩儿一眼,懒懒道:“起吧,多嘴多舌的丫头,以后莫要再在身后议论主子的事情,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怪我没提醒你。”
  大概是这雨燕来了有一会儿了,把倩儿和闫素素的对话听了大半去,不过听她这一番话,看来她并不打算去大娘那告状。
  也是,闫素素的大哥是二娘的儿子,二娘素来和大娘不和,而雨燕又是大哥的人,自然不可能把闫素素和倩儿的对话,嚼舌根到大娘耳朵里。
  不过,她屈尊降贵的来这里,闫素素可不认为她是特意来偷听的,想必有什么事情。
  是以,闫素素缓缓的自椅子中起身,眼神有些慵懒的看了眼雨燕,淡淡的问:“找我还是找我娘亲?”
  对于闫素素的不恭态度,雨燕稍事有些吃惊,听说这个三小姐不小心掉进了荷花池,这之后便忘却了些事情,却不想连礼数规矩都给忘却了。
  闫素素以往见着雨燕,从来不会这么没有礼数,虽然不说跪下行礼,但是好歹也是低眉顺眼,不像今日这般,倒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第五章 怕欺负
  雨燕脸色紧了紧,上下瞟了闫素素一眼。
  见她一袭洗的褪色的粉色衣衫,包裹着瘦削的身段,脸上带着白天鹅般的优雅高傲,嘴角带着浅薄的笑意,很是疏离淡雅,这哪里还是那个诺诺弱弱的三小姐,分明就是一个小主子。
  以前她见人总是低头,看不真切她的容颜,今朝得望,雨燕都是有些略微吃惊。
  闫素素是极美的,她的美,低调却华丽,美的无处不美。明眸善睐,仪静体闲,不论举手投足,还是轻笑微颦,都流露出一种风华绝代的气质。
  那种气质好似与生俱来,自然流露,幽如兰之芳蔼,灼如芙之清雅。即便是身上衣衫落魄,也抵不住她浑身散发流露的自然气质,美若仙子。
  这一眼对望,雨燕的气势上,莫名其妙的败了下来,居然不敢再直眼瞪视着闫素素,而是微微垂下了头,甚至破天荒的给闫素素行了个礼。
  “三小姐,二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嗯,劳烦前头带路!”闫素素淡淡的应了一声,莲步款款随行。
  倩儿有些稍事的紧张,踱步到她身边,紧随着她,似乎是要保护她。
  感念倩儿的衷心,她回头轻拍了下倩儿的肩膀:“不碍事,在屋里等着,我娘随时要找你的,我去去就来。”
  二夫人有请,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往每次请了小姐去,请去的是个好端端的人,送回来的总是个哭的双眼通红两颊红肿的人。
  二夫人打小姐,总有各种的理由,大人也不管,大夫人更是无所谓,三夫人是想管不敢管,是以小姐每次都是受尽委屈。
  这次去,是小姐醒来后第一次有请,不知道又有什么样的苦头等着。
  倩儿看着闫素素渐行渐远的身影,满目愁绪。


第六章 见二娘(一)
  云翠院,丞相二夫人俞氏的院落,也是整个相府里最为繁华贵气的院子。
  都说母凭子贵,看来果真如此。
  大夫人虽然李氏虽则出身名门,排行老大,但丞相对她顶多算是结发夫妻,相敬如宾,自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大夫人没有诞下一脉子嗣的缘故。
  二夫人就不同了,虽然娘家只是一个小小县官,但是二夫人风姿卓越,又颇有手段,很得丞相大人欢心,加上入门一年就诞下了男丁,丞相更是对她百依百顺,疼爱有加。
  大夫人二夫人的怨,便由此结下。
  大夫人恨二夫人仗子骄纵,二夫人恨大夫人捷足先登。
  至于闫素素的娘亲三夫人,卑微怕事,安分守己,不争不夺,懦弱无能,两位夫人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自然,也不把闫素素放在眼里。
  不过即便不把闫素素放在眼里,偶尔还是会来寻寻闫素素的晦气。
  听倩儿说过,两个夫人明里暗里一起冲突,落了下风的那方,就喜欢把闫素素找去泄愤。
  所谓的泄愤,从闫素素手臂上落了伤疤的旧伤来看,闫素素大抵就明白了,无非是把她当作出气筒,殴打她用来撒气呢。
  变态的两个老女人。  
  闫素素一路都回想着倩儿和自己说的这个二娘的点点滴滴,风姿犹存,徐娘半老,娇纵跋扈,唇枪舌剑,是个厉害角色。
  也揣摩着二娘叫自己过去的缘由,想必是看着大娘有女儿能去勾搭什么闵王爷,她自己没有,所以心里郁郁,又要找自己过去打了吧。
  呵!闫素素虽然知道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但若是让她白白挨打,断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兀自揣测着,人已经到了云翠院,太阳还很是狠毒,当中午的时光,她一路走来,已经香汗涔涔。
  雨燕让她在外面稍后,自己进去禀报,闫素素趁着这个当会儿把云翠院打量了一遍。
  亭榭叠嶂,峰峦如画,青瓦疏离,莹然欲滴。
  院子里,百花齐放,烂漫无边,争奇斗艳,姹紫嫣红,果然是又精致又贵气的一座院落,怪不得遭大娘妒忌。


第七章 见二娘(二)
  打量间,雨燕唤了她进去,她脸色如常,雨燕微微吃惊,以往这三小姐来,哪一次不是战战兢兢,吓的浑身打颤,看来,落水后再醒来,心性真的变了。
  内室中,燃着袅袅薄荷香丸,给这盛夏添了一份清凉,主做上一个浅绿薄纱裙女子,正在饮茶,虽然眼角有了细微的皱纹,但是粗看下,却是明眸皓齿,美艳妖娆。
  “素素!”那人开口,声音有些柔软,听不出生气的征兆。
  闫素素微微拜身:“二娘好!”
  倩儿是教过她的,见到大娘二娘以及她们的子女要行跪拜礼,但是此闫素素可非彼闫素素,她的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自己,要她给眼前不相干的女人下跪,做梦。
  俞氏愣了下,眉头轻皱了一瞬,眼眸里染了戾气,可脸上的笑容还是挂着的。
  以此可见,她不是来找闫素素来撒气的,想来是有事相求。
  果然,俞氏让她起身后,开门见山道:“大人让你两位姐姐上云顶山上香,二娘也帮你去请了,大人许了,但是说你不能和你姐姐们同行,让你下午再去,下午就下午吧,你总要替你爹行点孝心的,他如今身体抱恙,你们做子女的多去给他祈愿求福,神明感念你们的孝心,便会保佑你爹的。”
  原是如此。
  自己没有女儿,却又不想让大娘的两个女儿占了便宜,所以借了别人的女儿是吗?
  闫素素心里有些冷嘲这个俞氏,算盘打的何等精明。
  把闫素素也送上云顶山,如果能入了闵王爷的法眼,那大娘就要空欢喜了。而她肯定要感念俞氏的恩德,对俞氏是大大的有好处。
  即便是没有被闵王爷选上,俞氏以子女祝祷为丞相祈福为由让闫素素上山求神,在相府上下来看,她也算是做了个贤妻。
  无论如何,把闫素素送上云顶山对俞氏是有百利无一害,怪不得。
  这个俞氏果然是个玲珑人,闫素素本是想要推脱身体不适,让俞氏白打一场算盘,但是转念一想,却是很温顺的福身应了下来。
  “是,二娘说的极是!”
  俞氏料想闫素素也不会推脱的,只是没有想到闫素素不推脱的原因,不是因为想那个一睹闵王爷风采,而是因为闲着无聊没事做。
  正是,闫素素之所以会答应,就是因为她闲着无聊没事做。
  一直还说怎么的才能出去一趟,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岂会白白放过。
  古代的街道,古代的民风,古代的小吃……她都要去看看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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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5 11:55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云顶寺(一)
  走走——呵!这次,换做闫素素的算盘打落空了。
  她没想到俞氏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捯饬她这趟行程,看来是想要她引起那闵王爷的注目了。
  非但把她打扮的花花绿绿的好比个大公鸡,还出门就给她安排了富丽堂皇的软轿。
  从相府出发到云顶山山顶的云顶寺,她愣是一步都没有下地,因为轿子走的太急,第一次坐轿子的她根本就没法适应,忙着扶把手,连揭开帘子看外头的时间都没有。
  这样颠簸摇晃行色匆匆的,半个时辰,轿子就到了云顶山顶的云顶寺。
  一下轿,闫素素傻眼了。
  人说佛堂清静之地,眼下莫不是她来错地方了?
  这分明是集市吗,非但是集市,还是专卖女人东西的集市。
  眼前这些燕瘦环肥,莺莺燕燕,村姑小姐,几乎要把云顶寺的门槛给挤破了。
  闫素素正考虑着要不要混入这群女人,然后偷偷溜走到处去走走,随行的雨燕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三小姐,随我走。”
  “哦!”看来,是没的希望了,从雨燕拉扯自己袖子的力道来看,闫素素笃定,雨燕有些身手。
  雨燕前头,两个家丁开路,一路开路,一路排场十分的大。
  “让开让开,丞相府的小姐来上香替丞相祈福了,闲杂人等还不让开。”
  丞相府的小姐。。。呵呵,偏偏要省略掉三小姐的三字吗?
  故意为了引起大家注意的吧,二娘为何要选她在下午来,闫素素也算明白了,故意和那老大老二分开行动,以免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老大老二吸引了去,忽略了她这个不得宠的庶出小姐。
  家丁一路高调的嚷嚷,人群自动分开两路,大家都以为家丁身后丫鬟搀扶着的浓妆女子,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呢,自是恭敬不敢得罪。



第九章 云顶寺(二)
  闫素素算是一路无阻的进了寺庙,正堂内,有一尊如来佛像,闫素素驻足看了一会儿,嘴角泛起了一丝无奈的笑。
  “是你把我送来这个地方的吗?”
  她算是自呓,雨燕没听到她讲什么,看到她对着佛像发呆,拉扯了她一下:“闵王爷如今在后院住持房内,上午大小姐二小姐都见过了他,二夫人已经和寺庙里的人通气了,再过半个时辰,闵王爷会上斋房用斋饭,到时候会给你们安排一次偶遇,三小姐可要把握机会。”
  偶遇,倒也浪漫,不过闫素素可不认为自己这样的“胭脂俗粉”,会有男人看得上。
  这个妆,真不是闫素素说,要有多倒人胃口,就有多倒人胃口,用八个字形容:猴子屁股,丁玲当啷。
  红脸红眼妆红唇,还不是一般的红,而是红的过份。
  脑袋上耳朵上脖子上则是挂满了丁玲当啷的东西,繁冗复杂,一走路满头摇晃。
  雨燕见她不回话,有些稍稍的恼:“听到没?”
  听着,倒是主子训斥奴才。
  一旦闫素素上了这妆,她脸上原本的清丽淡薄就被隔断,雨燕也没有那种莫名的压迫感,对闫素素,也敢大呼小叫起来。
  “嗯,听到了。”闫素素有口无心的应了一声,不过是到时间去走个过场,那这会儿还有些空余时间,她能到处走走吧,“我想去上个茅房。”
  雨燕斜睨了她一眼:“佛门重地,不知礼数。”
  闫素素心里想笑,不知礼数的是你们吧,人有三急,上个茅房佛主能不许?倒是你们,在佛主面前整些勾心斗角男欢女爱的事情,这才叫不知礼数吧。
  如果苍天有眼,要责罚的也是你们。
  “在哪里?”自然,她不会和雨燕开口说这些,她如今只想早早的摆脱了雨燕,出去好好透透气。
  “出院子,过去左转,是个香客设的那地儿,我在这等你,你去去就回。”雨燕完全放心闫素素,不认为她会闯出什么祸水来,毕竟也是个庶小姐,就算有些变了,但是总还是那个柔弱怕事的身子。
  闫素素点头,往左侧走,出了佛堂,过了一个院子,看到一条冗长的走廊,左边尽头是一间灰墙黑瓦的房子,写着个偌大的厕字,她看了看,抿唇笑了笑,果断的右转,往走廊的尽头而去。
  她本就不是真的来上厕所的,自然不会往左去。



第十章 误时辰
  右边走廊的尽头是何处她并不知晓,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来,清新扑鼻,脚步便不由自主的往深处走了去。
  很是难得,香火味儿这么浓郁的寺庙里,居然还能分辨的出这么香郁的荷花来,看来这片荷花不是品种很香,就是种了广袤。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走廊尽头,是一个月洞门,拐过月洞门,是一片浩瀚不见尽头的荷塘,山顶上种这一片荷,这群和尚,还真是有雅兴。
  清风徐来,一阵荷香沁脾而入,在云香院憋的久了,咋闻这么纯粹自然的芳香,恍若置身在杭州西湖的荷丛之中,自由又潇洒。
  一眼瞥见岸边的一叶小舟,闫素素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上了小舟,解了缆绳,往荷叶深处去。
  荡舟形影伴,解缆自相催。汗粉无庸拭,风裙随意开。棹移浮荇乱,船进倚荷来。藕丝牵作缕,莲叶捧成杯。
  置身在漫无边际的荷叶海中,一阵沁凉扑鼻,水汽氤氲而上,让这闷热的夏日都凉爽舒适了许多。
  小舟入了荷塘伸出,她方放下船桨。
  信手摘了两片荷叶,一片垫在脑后当枕头,一片盖在脸上,层层密密的荷叶遮盖了炎热的日头,撒了她一身的芳香,当真惬意。
  在丞相府里闷的没日没夜的,这样在荷塘里赏玩一番,倒有种恍若雄鹰重返天空,展翅翱翔的自由感。
  夏日午后本就好眠,是以她这么舒舒服服的躺着,尽然渐渐的闭上了眼睛,也不去管什么半个时辰后浪漫的偶遇了。
  这一觉睡的时间不长不短,醒过来的时候,已近黄昏。
  天边大朵的红色霞云,好似撒了胭脂的红色棉花,大朵大朵的殷红,煞是美丽。
  荷塘的水随着徐徐的晚风,泛起一阵阵均匀的涟漪,因着天际的色彩,这涟漪居然也是奇幻版的粉红色,好像谁在湖面上撒了粉色的花瓣,风吹花瓣荡,自然而成的美景,美不胜收。
  闫素素本是欣赏着这午睡后的美景,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赏景的兴致立马烟消云散。
  她如梦初醒般猛的拍了下自己的膝盖,跳了起来:“完了完了,回去该要我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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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6 12:01 AM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一章 初相见(一)
  当然她可以选择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了,凭借她的医术,走到哪里活不了命,但是她清楚明白,她若是趁机逃走,她的娘还有倩儿是必死无疑。
  人啊,最害怕的就是有牵挂,因为有了牵挂,所以才会寸步难行。
  偏巧她又是个医者,她的善良虽然不至于泛滥,但是却不允许她去连累无辜的人。
  颓丧的叹息了一口,她自嘲的轻笑了一声:“回去讨打吧!悲剧的庶小姐啊!”
  拿了船桨往岸边划,她已经失了来时的兴致,一路上擦肩而过的田田莲叶,她也无心赏玩,待近了岸边,周围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而她走进来的月洞门,不知道何时已经上了锁,出不去了。
  回身顾盼左右,似乎就只有这个出口,她更是颓然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主动回去讨打都回不去,唉!”
  看来,她今夜是势必要在这露天底下过一夜了,等到明日天亮,等人来开门再回家。
  闫素素从来都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信奉既来之则安之的信则。
  所以郁郁了一会儿,她心思就豁达了,摘了片荷叶垫在地上,天际已经越发的暗了,如果在岸上过夜,这大夏天的,又是山上,虫蛇鼠蚁免不了横行,她思考了一番,折身又上了船,打算在船上过一夜。
  山上的夜景,原是极美,比现代的夜色美的多了去了,繁星满天,皓月当空,周围是莲叶田田,虫鸟和鸣,这番景象,细细想来,闫素素还真的是许多年都不曾见到了。
  她随父亲习医,每天勤奋刻苦,哪里有这个闲情逸致赏星看月啊,细细算来,长这么大,两世为人,这么安静恬淡的躺在夜空下还真的是头一遭。
  虽然有些担心倩儿和娘亲,但是她的心情还不赖。
  双手枕在脑后,嘴角微微勾着,她放松着心情欣赏着大自然的美景,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箫声。
  这箫声,即便是闫素素这样不通音律的人,都忍不住被吸引了全副心神过去。
  箫声很委婉,闻着如置身在绵帛之上,心都跟着柔柔软软起来,可到了后半段,箫声又转了急,似有千军万马蓄势待发,可到了真正要发出之时,却又戛然而止,显然吹箫之人,没有吹完整个曲子。


第十二章 初相见(二)
  免费听了一场音乐会,配上这天然的美景,闫素素的心境更加的开阔起来,正抬眼看向箫声传来的方向,近边的荷叶,忽然不停的颤抖起来,如同地震了一样,水面的波纹,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闫素素整个人随之紧张起来,双手紧紧的捏着船沿,她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从水滴蒸腾而上的杀气。
  她不敢妄自动作,只能屏气凝神,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着周遭的情况。
  荷叶颤动的越发厉害,杀气也更加的浓重,她感觉到耳膜有些生疼,正要划船逃离,才一碰到船桨,整个人就被凌空从船上拉起。
  怎么回事?轻功?
  在她起身的瞬间,她身下的小船瞬间破裂称碎片,而甲板下,冒出了三四个湿漉漉的黑衣人。
  什么状况?
  闫素素有些懵了,拍武打片呢?不可能吧!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整个人被一个高大的红衣男子带着飞檐走壁了一番,然后从窗口粗暴的被丢进了一个房间。
  这一丢,没摔断她的骨架子,真的要喊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了。
  闫素素揉着老腰,正要问那个红衣男人为何要丢自己,那红衣男子却早就翩然飞去,没了踪影,速度之快,堪称一阵清风,事实上,他也确实带起了一阵清香扑鼻的秋菊香,很好闻。
  闫素素举目望了房间一眼,很朴素的房间,墙上挂着一个偌大的如来画像,下面是一张木床,边上一个洗脸盆和一个衣架,中央一张桌子和四张椅子,仅此而已,别无他物。
  应该是寺庙里给香客准备的休憩的房间。
  吃痛的皱着眉头揉着腰肢,她踉跄着爬起来勉强撑到床边,倒下身舒缓身上的痛楚。
  夜风从窗口传入,灵明的嗅觉,依稀闻道了夜风中,荷香中带着一股血腥味。
  这会子她才有时间回想一番刚才的事情,大致算是明白了:荷塘里有埋伏,刚巧埋伏在她船下,那个红衣男人救了自己,把自己丢了过来然后去应敌了。
  她是该叹自己倒霉还是运气好,这种武侠剧里才能看到的情景,都能叫她碰上,关键是这是她“第一次”出门唉!
  她静静的在床上舒缓痛楚,半柱香时间过去了,疼痛才算缓了过来,不过这没有热毛巾也没有鸡蛋,想必到了明天,她的老腰肯定粗了三个尺寸。



第十三章 还一命(一)
  待她想尝试着从床上下来之事,窗户处一阵狂风席卷,她来不及睁开眼睛,一个高大的身影,冲着她就猛扑过来。
  “啊!”尖叫是本能,但是很快,她的唇就被人一把捂住,把她半截尖叫逼回了她的口中。
  “不要吵!”无比冷峻的声音,听着毛骨悚然。
  一阵血腥,自男人蒙着闫素素的掌心处传来,她这才发现,他的手上全是血,温热的血,不停溢出的血。
  很显然是从他掌心处溢出的,用力克制着冷静下来,闫素素又在男人的肩部以及腰侧看到了两道有些深度的血口子,鲜血然后了他的上衣,火红的衣衫如今透着斑驳的殷红,看上去好没有染均匀的布料。
  身为医者,她平复心情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皱眉。
  男人看她安静下来,遂松开了她的唇,下一刻,却是身子重重一倒,把她整个压到了床上,昏迷过去,要死不死的,薄唇居然抵靠在她的耳珠上。
  她的耳珠是何其的敏感,那汩汩的热气一往里灌,她身子就流窜了一阵强烈的电流,酥麻难耐。
  “喂,喂,你起来,喂!”她推拒他,奈何她的腰肢还痛楚不已,他又昏迷的深沉,是以怎么都推不开他。
  “喂,你是谁,你起来,你会死的,别睡着,伤口还在流血,喂!”她不停的推他,总算把他推动了一点点。
  虽然推动了他一点点,但是他却依旧没有清醒,感觉到他肩头伤口的血液,几乎要把自己吞没了,她眉目一拧,卯足了劲,竭尽了全力,用力一把推,总算把男人给推到了一边。
  男人的脸,苍白俊美,眉如刀削,鼻如雕刻,薄唇紧抿,唇角一丝鲜血,看上去有些让人心疼的虚弱。
  总算推开了男人,闫素素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给他把脉。
  她继承的是中医,所以望闻问切这四个在当代医学中已经失传了的步骤,她依然在贯彻。
  诊了脉,确定男人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中毒症状,她赶紧扯开男人的衣服,撕开被褥,用力缠住他的伤口,然后,开门要出去求救。
  一开门,她傻眼了,门外尽然是山野,而不是寺庙的某个院子。
  当下救人要紧,她也顾不得多想,她是个大夫,救人单凭她的力量就可以,用不着找那些和尚来帮忙。


第十四章 还一命(二)
  “既然是山野,草药肯定不少。”她自言自语了一句,回屋找了个脸盆,拿了油灯,冲进了夜幕之中。
  深夜的山野,树影婆娑,虫鸣鸟叫有些阴骨森森,间或灌入一阵呼啸的风,更是让人脊背生寒,不过这些闫素素可都不怕。
  开始辨认药草开始,她就经常被父亲丢到深山里采药,有时候一采就是几天几夜,她都是地为庐天为盖,甚至有时候为了避风躲雨,都会住进人家的夫妻合葬还空着一半的坟头里。
  是以这山野里的黑暗恐怖,并未吓到她,她掌着油灯,一点点的寻找着,半个时辰后,就抱着一脸盆各种各样的草药回到了房间。
  看着床上男人的伤口还不断的在溢血,她先取了一株金毛狗,将草药的绒毛摘下撒在男人的伤口上,看着伤口终于止血,她才会转身,随便找了个碗,再去外头捡了一块石头,开始捣小蓟。
  没有捣药杵真的是很不方便,不过捣了半晌,总算也捣了半碗汁液出来。
  见边上水桶里有水,闫素素取了一块步子先浸水给男人清洁了一下伤口,然后,小心的把小蓟的汁液滴入男人的伤口。
  痛楚让男人微微呻吟了一声,随后,又沉沉睡去。
  伤口,是彻底的不出血了,接下来就是要备些药水,明天给他清洗伤口。
  取三株沼泽疗伤草,依然是捣汁揉烂,恶劣的治疗环境,闫素素只能物尽其用,尽其所能。
  这个红衣男人,好歹救了她一命,一命还一命,这是她应该的。
  一夜未免,不停的给男人换药,试探体温,擦汗,净身净手,直到天亮光景,她才倦怠的趴在床沿缓缓睡去。
  极度的疲倦,换来了深沉的一觉,闫素素睡的香甜,甚至无梦。
  直到感觉到手心里传来一阵小小的动静,她才猛然惊醒,看到床上的男人,一双俊眸复杂的看着床侧她的手。
  她愣的发现,两人的手,居然非常暧昧的交叠着。
  说的更准确点,是她牢牢的上下掌心,将他的手合握在自己的手心。
  她记得入睡前她正在给这男人擦拭手心的汗水,擦着擦着就睡着了,郁闷,怎么就睡着了呢?
  这样的场景,怎么看都像是情妹妹在等待情哥哥想来,太引人遐想了,怪不得男人要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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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6 12:03 AM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五章 解释清
  “抱,抱歉啊!”虽然是大夫,但是这样的暧昧,还是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她忙丢开他的手,一脸赧然。
  男人冷峻的黑眸盯着她看了下,身子稍微动了下,眉心便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唉,别动啊,伤口好不容易止血的,你想扯裂了啊!”闫素素赶紧上前制止了他的动作,看着他的脸色虽然苍白,却已经有了血色他,她才继续叨叨,“昨天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你好好休息,告诉我怎么出去找人,你得用点稀粥,还有……”
  “你是谁?”男人冷然的声音里,不带半点温度,目光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她,满是警惕。
  闫素素这才发现,自己光顾着絮絮叨叨了,到现在还没自我介绍一个,也没感谢这人昨天晚上的救命之恩:“你好,我叫闫素素,丞相府的一个比丫鬟都不如的庶小姐,昨天谢谢你救了我。”
  “闫芳的女儿?”
  闫素素楞了一瞬,随后淡笑了一声回话:“正是,你认识我爹?”
  “故意接近我,有何意图?”男人的声音,依然如同从冰窖里传出来。
  闫素素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她哪里有故意接近他,他是失忆了吧,明明是他昨天把她从荷花池救进来的,要说接近,也是他故意接近自己吧!
  “那个,首先我要申明,我没有故意接近你,其次我要申明,我没有意图。”她依然是淡淡的柔笑,好像想用这温柔的笑意感化男人万年不变的冰霜脸。
  哪知这男人的脸,好像戴了面具一样,依然是一层不变的冷然:“何意出现在荷塘上?夜半三更,你一个大家闺秀不待在家里,在那做什么?”
  他的话里,满是盘问的意味。
  唉,看来闫素素是要好好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他解释了清楚,不然他是不会对自己放松戒心了。
  “是这么回事,昨天不是有个闵王爷在山上,我二娘呢,想让我来勾搭下闵王爷,然后我呢没这个心情,所以随便找了个地方溜达了一番,哪里晓得一溜达睡着了,然后呢,天黑了门关了我回不去,睡在岸上我怕被蛇虫鼠蚁咬死,所以就撑了小舟上水上去睡,接着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先生,还要我再解释多一点吗?”
  她这一番话毕,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冰霜先生,等着他的反应。



第十六章 同室处(一)
  却见他直勾勾的盯着她,半晌也不发个话,如果不是烟波在流转,光看他那张脸,闫素素都以为他是个木头疙瘩人,表情都不带变一下的。
  “你说,你二娘让你来勾搭闵王爷,但是你没那个心情?”他重复她的话,除了冷,听不出其余情绪。
  “嗯啊,有问题?”她反问。
  “你叫什么?”
  郁闷,敢情这人有健忘症,她不是才自我介绍过吗?不过看在他受伤的份上,闫素素也不打算和他一般计较,只是好脾气的再度自我介绍了一番:“闫素素,朴素的素,叠音字,你呢?先生?”
  “先生?”男人重复了一遍她对他的称呼,之前她称呼他为先生,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现在看来,这个女子把他当作教书匠了。
  “那个,不是先生吗?”闫素素怔了一瞬,随即恍然大悟,是啊,古代对男人的称呼,无外乎公子,壮士,少爷的,她称呼他为先生,确实有些太“别出心裁”了。
  于是赶忙自我纠正:“是公子,公子,我叫闫素素,请问公子大名。”
  “称我翔就可以!”
  “翔?”单字称呼,未免太亲昵了吧,不过既然人家要求的,她也不是这么忸忸怩怩的女人。是以,在疑问了一句后,便是大大方方的称了他一声,“翔,你好,昨夜多谢救命之恩。”
  “嗯!”他随意的应了一声,说到昨夜,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肩头,看了一会儿,再寻视了桌上的草药一番,淡漠的开口,“你会治病。”
  “略通一二。”
  做人要谦虚,闫素素不是个高调的人,所以不会自诩自己是什么神医后人。
  “我有些饿了,你洗把脸,我们出去吃饭。”他低头吃力的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闫素素见状,忙冲上去。
  “你别动啊,你这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不浅,要止血也是不易,要是再扯开了,别说会感染细菌,就说又流血了,那也不好办。”她忙扶住他的肩头,素手接触到他裸露的双肩,她一点都不觉得别扭,反应很是自然,表情也无异。
  倒是翔,万年不变的冰霜脸,蓦的红了一下,却并没有拒绝她的触碰。



第十七章 同室处(二)
  在她的动作下,他尽然乖乖的倒了回去,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自己居然会听一个陌生女子的话,一个充其量只是晓得姓名身世的女子。
  “呵呵,这就乖了,不过我的脸很脏吗?”把他放回了床上,闫素素走到了水桶边往里瞧,不看不要紧,一看,她想死。
  这是哪只野鬼出炉二楼?
  满脸胭脂水粉已经够狰狞了,现下嘴巴一圈上,居然还落了鲜红的五个手指印,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迷彩装,够雷人。
  有些尴尬起来,她忙掬起冷水洗脸。
  翔躺在床上,因为肩膀的伤,不能扭动透露,只听的哦脑后的脸盆架边上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不多会儿后,听到女子如同黄鹂般舒适的叹息声。
  “啊,真爽!”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总算那张女鬼的脸洗干净了。
  闫素素笑呵呵的抽了毛巾边擦脸边往床边走:“要怎么出去?”
  她忙着擦脸,全然没有注意到,那冰霜眸子,在看到她的容颜后,那一闪而过的光芒。
  她尽然是这般的美丽,那粗俗的妆容掩盖了她本来的芳华,她就像是一朵出水芙蓉,蒙了一层花花绿绿的薄纱,遮盖了其原本的灼灼光华。
  一旦那薄纱去了,那瑕不掩瑜的美,叫人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黛眉如新月,琼鼻似葱白,美眸流转生辉,双唇红润饱满,檀口轻启间,便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那玲珑精致的五官,镶嵌在一张略显得清瘦的瓜子脸上,怎生的让人心跳骤加快,无法自持的想多看她几眼。
  闫素素这边就顾着擦脸问话,问了一句不见翔回答,她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他:“到底怎么出去吗?”
  语气里尽然有几分娇嗔的味道,似娇嗔又似自然流露的抱怨,惹人心醉。


第十八章 心微动(一)
  翔忙收回了眼眸,眼神平淡无波,内心却抑不住的狂跳着:“不必出去,图惹是非,等我伤势转好了我们再一起离开。”
  “那还不得饿死?”闫素素惊叹一声,满目的郁闷。
  翔没再看她,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以貌取人的男人,但也在瞥见她真正的容颜后,动了心思。
  暗暗告诉自己不能为美色所迷惑,他淡然道:“我愈伤能力极强,到明日就能出去了,挨个一日饿,想必你也没什么关系。”
  闫素素皱了下眉头,很敏锐的感觉到了这句“图惹是非”是什么意思。
  “外头有人埋伏你?”
  翔双目看着顶梁,点点头:“明天傍晚,他们就会撤退。”
  “既然你身受重伤,他们为何不敢靠近?”
  “这屋子四处都是机关,岂是他们近的了的。”他倒也不隐瞒。
  “机关,我怎么没发现?”如果都是机关,那她昨天晚上都进进出出了不下十次,在屋子里团团转也转了好几圈,怎么没见一个机关,不会是骗她玩吧!
  “机关在何处,你不必知道,反正明日傍晚前他们必定会撤退,到时候我们再出去。”他说的淡然,好像并不在乎这一天一夜的挨饿。
  “和尚,这边上就是云顶寺,我们不能求救吗?还有后山能下去吗?我昨天去那采药的。”想到要饿一天一夜,皮下脂肪本就不富足的闫素素,有些发愁了。
  “有些事你不懂,只要照我说的做就是。”翔冰冷一句,回绝了闫素素所有的疑问。
  罢了,他会救她,应该也不会害她,闫素素也便安静下来,走回桌边继续捣药,心思百转千回,记挂着府里的倩儿和娘亲,祈祷她们不要因为自己受到责罚才好。
  一天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十二个时辰,闫素素多数时间都在睡眠中度过,愿意很简单,睡觉是耗损体力最少的事情。


第十九章 心微动(二)
  次日傍晚,霞光染红了半边的天空,她正在酣睡,却被摇醒:“闫素素,起来,回去了。”
  闫素素朦朦胧胧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懊恼,才做的好梦,梦到了鸡腿呢,就被吵醒了。
  见着她单纯可爱撅嘴的模样,翔的烟波又转动了一下,随即再度推了推她:“赶紧醒醒,不想下山吃东西了吗?”
  闫素素倒算是醒了,没想到如翔般冷峻的男子,居然也会拿食物诱哄自己。
  听到要回家了,她自是高兴,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
  “想吃,当然想吃,人是铁饭是钢,我这五脏庙,就要给我造反了。”抚着自己的肚子,她无论从哪一点看,都不像个大家闺秀。
  翔眼眸里流动出一丝不经意的柔软,居然伸手牵了她的手心,纳入了自己的掌中:“回家吧!”
  温暖,自他的掌心传入她的手心,莫名的,心头似乎绽放了一朵七彩的小花,样子极美。
  翔的心,是动了的,而闫素素的心,却是狂跳了一下,随后平静。
  被男人这般亲昵的拉着手,破天荒的还是头一遭,两人也算同生死共患难过,相濡以沫这四个字,虽然不贴切,但是也算用得上。
  这个认知,加上两人的肌肤相亲,当真让闫素素有些飘忽起来,某些不确定的情绪,在心里滋生。
  他拉着她,开了门静静的往山下走,他的伤口因为赶路而有些撕裂,渗透了本就沾血的外衣,在肩头干涸的外衣上,开出一朵殷红的血花,闫素素尽量不去看他的伤口,因为她发现,每看一下,心里会小小的疼一下。
  不是医生疼惜病人的疼痛,而是凌驾在这种疼惜上的,另一个层次的疼痛。
  一见钟情这种东西,闫素素素来是不信的,二见倾心这种事情,闫素素也是半信半疑,可是现在,却似乎有些信了。
  别人算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她和他,居然来了个一牵动心。
  下了山,本是要分道扬镳,但是他的伤口似乎扯开的有些大,再加上一天多未进食,他高大的身影,有些踉踉跄跄,半依附在她身上。
  唉,不可能丢了这样的他回家,算了,救人救到底吧!
  闫素素于是半搀扶半搂抱着翔,找了一家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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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6 10:13 A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章 喂喝粥(一)
  一进去,她随手拔了头上一个玉簪子丢在柜台上:“这个给你,给我抓蒲黄,仙鹤草,血余炭,艾叶,地榆,棕榈各三钱,打烂取汁。”
  掌柜的楞了一瞬,却并未多问,只管去抓药捣汁,闫素素把翔搀扶进了内室,也不避讳,径自解开他的上衣,倒是翔,脸上不自然了一下,悄无声息的推开了她的手。
  “我自己来!”
  闫素素的手被格挡开,有些稍微的尴尬:“那,你自己来吧!”
  奇怪,以前她接手过多少男病患,甚至有来找她治疗难言之症的,男人的身体,她是看的不能再看了,怎么偏偏翔这么有些害羞的一档,她倒觉得别扭起来。
  退了出去,她去给他找干净的绷带,顺道去给他买一身干净衣裳,一出门,就听到一阵囫囵的说话声,还有酒瓶子砸烂的声音。
  再往外大厅走,闫素素不由的眉头一皱,只见大厅柜台前,站着一个醉鬼,穿着一件脏污的外衣,胡子拉扎不成人形,掌柜的和伙计正在合伙撵他。
  闫素素最讨厌看人喝醉酒撒酒疯,是以只是瞟了他一眼,就径自往外去,没有多管闲事。
  真是要多亏了她的二娘,为了把她送去勾搭那个闵王爷,是以在她身上下了血本,脑袋上带的那些丁玲当啷,往当铺柜子上一放,也值了不少银两。
  给翔买了一声绛红色的新衣,又顺道在粥铺买了两碗米粥,她折返了回来。
  回来之时,必经大厅,她大概张望了一下,看那个醉鬼已经不在了,想必是被撵了出去。
  进屋和药童两人,帮翔上药换绷带再让药童伺候了翔更衣洗漱,闫素素在门外静静的等候。
  一会儿后,房门打开,翔已经整顿好了,闫素素稍有些担忧的看了下他依然苍白的脸色,推了一碗粥过去。
  “红枣枸杞粥,补血气的。”
  “我从来不喝女人喝的玩意!”他冷然的声线里,依旧听不出温度。
  闫素素眼角抽搐了一下,谁说红枣枸杞是女人喝的玩意。
  这男人,固执的有那么点不可理喻。
  “喝吧,一碗粥哪来的雌雄之分。”闫素素又把粥推的离他进了点,语气里,带着难以抗拒的命令。
  翔犹豫了一下,想来是肚子真的饿坏了,所以也不再说什么,而是低头喝粥,真要动勺子往口里送,猛听的外头一阵粗犷的大喝:“方才是谁打的我弟弟,给老子滚出来。”


第二一章 喂喝粥(二)
  很是粗俗的喝叫,自然吸引了闫素素和翔的耳膜,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敞开的门口看去,隐约瞥见大厅里,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穿了一袭华贵的湖蓝色长袍站在前头,而他身后,两个青衣家丁驾着一个醉态熏熏的男人。
  是那个闹事的醉鬼,闫素素认得,眉心不由皱了皱。
  “怎么?想去看看热闹?”翔冷然一声,手里的调羹已经落回了粥膳内,这辈子,自他懂事后,从未喝过稀粥。
  在他认为,稀粥这种东西,都是老弱病残和女人喝的,他一届男子汉,怎么可以喝这些东西。
  今日差点就要破例动口了,没想到出了这场闹剧,看来,老天都不同意他喝粥。
  “没,一个醉鬼,没什么可看!唉,怎么不喝,赶紧喝啊!”闫素素转回了视线,不以为意道,目光却在接触到他松开勺子的手,有些不悦。
  “我想去看看热闹,扶我!”他伸手,一副大爷的模样。
  闫素素纤手一抬,却不是去扶他,而是抓了粥碗,管他愿意不愿意,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凉,而后强行塞进他的嘴里。
  “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才会去看热闹,所以,你先吃撑了再说!”说完,有些略显得粗鲁的一勺勺猛给翔灌入红枣枸杞粥。
  翔那千年不变的冰霜脸,此刻僵了一瞬,随后一双眼睛里,透了一抹复杂的光芒,看向闫素素白皙的素手。眉头,尽数纠结在了一起。
  站在面前的这个瘦削的女人,如同对待不听话不肯进食的小孩一样,粗鲁的给他喂食,他的心里,莫名的升腾了一股久违了的温暖。
  “我自己来!”这句话是该说出口的,毕竟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让女人喂食太不像话。
  但是半晌,却终究说不出口,只因为他贪恋这样的温暖。
  见他没有反抗,乖乖配合,闫素素的动作也轻柔了起来:“我和你说,粥这种东西是不分雌雄的,你血气大伤,身子虚弱,再加上久未进食,所以只能先少许进食些粥膳,之后再……”
  “[粗俗词语过滤-#0043],老子定阳侯的弟弟,也是你这小小的药铺打的起的,来人呢,给我砸!”
  闫素素的叮嘱絮叨,才说了一半,就被外面的喧闹给打断。
  翔本是享受着她的喂食,享受着她柔柔软软的嘱咐,此刻陡然被打断,好看的眉心不由的拢了一下,眼底尽是黑气。



第二十二章 道个歉(一)
  “吃饱了,出去看热闹!”那冰霜不化的嘴角,明显的含着戾气,这样的一个男人,好似一头骁勇的猎豹,沉静却又可怕。
  “哦!”看热闹,倒是其次。
  主要的是人家开的是中医馆,多少算是个同行,出去看看,如若能帮衬的地方,闫素素是义不容辞。
  一出去,算是把那来闹事的男人彻底看了个清楚。
  很壮,个头至少有个一米八,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让他像个莽夫,事实上他应当是个莽夫,闫素素记得他自称“安阳侯”,应该是个不大不小官。
  见闫素素和翔从内室出来,男人并未收敛一些,依旧顾自己骂骂咧咧。
  “你打我弟弟一顿,今日,老子非要把你这医馆拆了不成,青龙朱雀,给我拆!”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活像地狱罗刹。
  药柜那边的掌柜见状,吓的哆哆嗦嗦,却也自有一股子的傲气,并没有屈服在威武之下,而是站出身来,大声对质:“安阳候,你莫要胡口瞎说,你哪只眼睛见着我们的人打你弟弟了?你弟弟喝醉进来闹事,我们只不过把他撵出去而已,并未动手打人。”
  “哼!你们没有打他,那他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还有眼角的淤青又是怎么回事?老子本来还只打算砸了你这店出气,眼下看来,不但是你这店,连你这信口狡辩的狗东西,老子也得给你砸了。”
  根本就是个无赖,闫素素脑子里跳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此。
  闫素素可也是亲眼瞧见这醉鬼在医馆闹事的,虽然不确定掌柜的和大夫药童有没有打人,但是即便是大人了,也不该如此横行霸道,私自了事。
  闫素素秀美紧蹙在一起,古代难道就没有法律吗?
  翔把她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忽的直起了身,朝外走去。
  以为他是要去打抱不平强出头,想到他的身体还抱恙,素素赶紧上前搀住了他:“这里坐着,我去会会那人。”
  不待翔说话,她就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安阳候跟前。
  乍见方才站在远处的女子靠近,安阳候还楞了下,待看清素素容颜后,他那一双黑眸里,俱是惊艳的光芒。
  “你是?”连大老粗的嗓音,都变的柔和了一些。
  “安阳候,我不过是一个求医的病人,在内力静养,忽然被你打扰,有些不悦,是以出来和你讨个歉意。”闫素素美眸毫无惧色的对上眼前的高个子,嘴角那沉着的笑意,让人痴恋。
  安阳候俞定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女子这般大胆,倒是被她的魄力震摄了几分。
  不过让他道歉,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说他从来不和人道歉,就说他现在是来兴师问罪的,就没有道歉之说。



第二十三章 道个歉(二)
  “姑娘,你若是要个歉,就问那厮去讨,如若不是他打我弟弟,我也断不会来闹事,自然不会叨扰到姑娘静修。”
  人是粗野,说话也粗俗,可倒也算伶牙俐齿。
  “可我就是偏生要听你的歉意,我认定了是你打扰了我。”闫素素挑眼看着他,满是挑衅意味。
  “姑娘……你怎生的不讲道理!”总归是个粗人,闫素素这么一放无赖,他也就词穷了。
  闫素素大笑起来,就是逼他说出这句话来。
  “不讲道理,我是怎么的不讲道理了?安阳候,试问你都没有亲眼瞧见你弟弟为何受伤,就赖定了这家医馆,而我则是切身的被你打扰了,相比之下,谁更不讲道理!”
  闫素素睁大眼睛笑问道,模样有些无辜,看着楚楚动人,让人即便是来气,都不舍得往她身上撒。
  安阳候被说的哑口无言,随后,尽是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好女子,设了套让我钻,我喜欢,你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姑娘?”
  “怎的?要来我家提亲?抱歉,我已许配良人,恐是要辜负安阳候了。”
  生怕这个无赖来一幕抢亲,闫素素把话说的很绝。
  安阳候倒也不在意,居然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拉扯了她进怀,然后,埋首在她的颈间,用力闻了一阵:“处子的香气,没有成亲圆房,即便是你许了一百个男人,最终都只能是我安阳候的。”
  “你,无耻!”脖颈间传来的男人灼热的气息,着实让闫素素脸红心跳。
  她虽然是医生,虽然接触过不少的男人,但是这般亲昵,却从未有过,这个男人的气息里,分明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和占有。
  闫素素不喜欢这样的霸道,她认定的男人,即便不是温润如玉,也要是个翩翩男人,岂能是安阳候这样的莽夫,当下,一把推开安阳候,红着脸,怒了。
  推开安阳候的反冲力,让她往后踉跄了一个跟头,险些摔倒,腰肢,却陡然落入一双铁掌之中,稳稳站住。
  回头,却见翔冰脸如霜,冷视着安阳候:“安阳候,有些女人,是你要不起的。”
  “怎么的,小白脸,她是你的未婚妻?”安阳候根本不把翔当回事,尤其是看到翔那苍白的脸色后,脸上更是顿生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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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6 10:15 A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四章 好老子(一)
  闫素素感觉到了,揽着自己腰肢的大手,稍微紧了下,不知道是因为“小白脸”这个字眼,抑或是因为“未婚妻”这个字眼。
  “哼!是又如何?”
  闫素素美眸蓦的瞪大了一瞬,这是怎么个情况,翔居然在大庭广众下承认自己是他的未婚妻。
  虽然知道可能是权宜之计,但是闫素素还是多少震惊到了。
  “是,我便抢,这姑娘生的这般娇俏,跟了你这个小白脸,岂不是可惜?”安阳候依旧是面露讥诮之色,根本就没把翔放在眼里。
  翔没有任何反应,闫素素还以为他三番四次被侮辱为“小白脸”气到了,却见他只是那么冰冷的看着安阳候,眼底深处全是讥讽,安阳候教他看的发毛,有些给自己壮胆一样的冲了一句。
  “小白脸,莫不是你也想跟了本大爷,不过不好意思,你脸虽然白,但是人却不够娇媚,不然,本大爷倒是可以考虑破例开次男荤。”
  这分明是赤果果的侮辱,闫素素听不下去了。
  事因她起,翔完全是为了护卫她而已,她不能缩在他的怀中,任由那安阳候言语上多般羞辱翔。
  是以,轻轻的挣开了翔的怀抱,踱步到安阳候跟前,绕着安阳候走了一圈,忽的娇笑起来:“安阳候,真不好意思,虽然你脸是人脸,但是人却是熊人,不然,本小姐倒是可以考虑破例开次兽荤。”
  以牙还牙,说的大概就是闫素素现在这一句了。
  安阳候讽刺翔是个不男不女,她就讽刺安阳候是个不人不畜。
  这一句,让周遭围观的人都噗哧大笑起来。
  安阳候是一方霸主,哪里受过这等气,当下吹胡子瞪眼的满脸涨红,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粗俗词语过滤-#0043],老子虽然从不打女人,但是你这个女人,老子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闫素素倒是不惊不怕,安阳候,充其量不过是个侯爷罢了,她再不济也是丞相府的小姐。
  她爹的身份,应该足够压死这个安阳候。
  安阳候当街调戏她,意欲强抢她,即便是她的丞相爹再怎么不待见她,安阳候这样无礼的行为,丞相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第二十五章 好老子(二)
  是以,她不惧不怕,而是轻嘲了一声:“安阳候,你是可以教训我,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教训我,恐怕要先去问过我爹爹——掌柜的,劳烦你去丞相府通告一声,告诉我爹闫丞相,就说有个安阳候要教训他的小女儿,问我爹爹同意不同意。”
  闫丞相三字一出,如同炸弹一样在人群里炸开。
  看那安阳候,高大的身子晃了一晃,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也有写发颤,真好笑,徒生了一张威武的脸孔,其实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软蛋而已。
  闫素素冷笑一声,斜睨了安阳候一眼:“怎么的,安阳候莫不是耳背了?无妨,那小女子便再重复一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安阳候要教训我可以,但是要等人去请示我的丞相爹爹,爹爹同意你教训我,我自是自我奉上,随你教训。”
  安阳候定定的看着她,好半晌,才回过神,眼神里含着一抹让闫素素看不透的仇怨,然后,不再与她多话一句,忿忿转身:“青龙朱雀,驾安定侯回府,今日之事,作罢!”
  看来,她的丞相爹爹在关键时刻,还具有保命作用。
  闫素素可不认为这个安阳候是好惹的人,他若是动了气当真要教训她,无非有两条途径:强抢jian淫,殴打关押。
  无论是哪一条,她都不敢想象后果,幸好,有个好用的爹。
  以前常听毕业的大学生们感慨,有个好脑子,不如有个好老子。
  现在看来,好脑子可以用来和人斡旋把人气个半死,好老子则是可以来个完美收场全身而退。
  好脑子和好老子,无疑是绝配!
  回转头,看向翔,她微微一笑,很倾城。
  他也鬼使神差的,勾了唇角,这是相处一天多来,她第一次见他展笑。
  唇角淡淡的勾了一下,几不可见,可她知道的,他确实笑了。
  谈不上迷人,甚至有些僵硬,但是她却闻见了他嘴角笑容里,开出一朵菊花香。



第二十六章 蝶谷仙(一)
  安阳候和安定侯一走,掌柜的和大夫都赶紧过来给闫素素道谢行礼。
  闫素素忙是扶了他们起来,蹙眉看了一眼门口,问道:“那个安定侯,怎么和个疯子一样?”
  并非八卦,只是郁闷。
  掌柜的闻言,摇头叹息了一口,满是惋惜:“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听说他喜欢的女人病重了,请了神医蝶谷仙来医治,可是蝶谷仙却多般为难,不肯出手相救,是以……”
  “为爱癫狂,是吧!”闫素素补上了掌柜的没有说完的半截话,倒真是没有想到,堂堂一个安定侯,居然会为情所伤所痛。
  “是的!小姐有所不知,蝶谷仙脾气古怪的很,虽然身长回春之术,但是想要她出手相救,除非回答出她一个问题,这次,安定侯估计是叫她的问题给难住了。这不,三天两头到城里各大医馆药铺闹事讨答案。”
  掌柜的扶正了被安阳候踢倒的椅子,用袖子擦赶紧,复过来恭敬的请闫素素,“小姐坐着,方才受惊了吧!”
  闫素素看了一眼椅子,没有坐下,而是扶了翔过来,把他安置在椅子上。
  “让药童看看你的伤口,方才我这么重的跌过来,刚好撞到你伤口上,千万别再扯开了——小兄弟,麻烦你给他查看下伤势。”吩咐了边上的一个小药童给翔查看伤势,闫素素又随意的问了句,“什么问题,莫不是与药有关?”
  “必定有关,蝶谷仙出的刁难,每每都是和药物相关的。听说他给上一个病患出的难题是游子思乡。这个倒也不算难,思乡当归,当归是已。可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蝶谷仙是不是故意刁难安定侯,居然给他留这么难一个难题,小姐有所不知,那蝶谷仙让安定侯寻出一场婚礼来。你说,你说这是什么题啊!”
  “婚礼?”闫素素秀眉凝了一瞬,看向掌柜,目光里有些吃惊。
  “嗯,婚礼,也没多说,就告诉安定后,当他用药名排场出一场婚礼,他就出手相救!”
  呵,这个蝶谷仙,还真是有够刁难人的。
  一场药名堆砌的婚礼,真亏他想的出来。



第二十七章 蝶谷仙(二)
  闫素素当真同情起安定侯来。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死在自己怀中,自己能救却又救不了更来的痛心彻骨。
  闫素素也同情起那个病重的女子,这大概是所谓医者父母心。
  自幼父亲教给她的,不仅仅是高超的艺术,更多的是为医所要遵嘱的医德和医品。是以但凡是病人,都能博得她的同情之心。
  只可惜她现在急着回府,不然真怕她娘和倩儿出什么事。
  是以她不可能亲自出马,而且那个安阳候,她也不想再见,是以,即便同情,即便想帮忙,她也不可能亲自出手。   
  自然,她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她不能出手,不是还有个蝶谷仙吗,依掌柜的话说,医术也是了得的,而且必定能救了安定侯的女人,就是出的问题刁难了点。
  细细把这个问题思索了一遍,那厢翔的伤口也已经检查妥当了,很庆幸没有再度裂开。
  闫素素转过头,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笑容:“你休息会儿,等我半个时辰,我在想问题。”
  “想那场药婚礼?”他好似能洞悉她的心,他既然知晓她通医理,自然也晓得她的心思。
  闫素素点点头,随后一手环在胸前,一手手肘驾在另一只手上,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的点着。
  这是她惯用的,思考的姿势。
  听闻了他们的对话,大家都不言语了,留了一个静悄悄的空间给闫素素思考。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屋子里依然静谧,掌柜的都忍不住想问问闫素素到底想到没,却怕打扰了她的思路,是以不敢开口。
  又过去了半盏茶时间,只见闫素素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对掌柜的挥手:“拿纸笔来。”
  看她脸上的喜色,看来是想到了。
  掌柜的赶紧去取纸笔,看着那毛笔,闫素素犯难了。
  嘴角抽了抽,她对着掌柜干笑了一声:“我说你写好了。”
  “是是!”掌柜的不疑有他,代笔听写。
  “一场药名婚礼,你要一句句记下了,然后送给那安定侯,别告诉他是我说的,就说是你想的,知道了吗?”
  有些功,她可不想邀,她是个软弱无能的三小姐,忽然不软弱已经遭人怀疑了,现在又忽然精通医术了,一传出去,还不被说是她妖怪上身,把她浸了猪笼,所以要先说好。
  掌柜的楞了下,不明白她何意要这么做,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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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6 10:25 A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八章 药婚礼
  闫素素见掌柜的已经准备好了,便请了请喉咙,一句句徐徐道:      
  “白头翁”“列当”“红梅”月下老,
  “红娘子”“艾纳”“槟榔”结良缘。
  “锦地萝”“桄榔、桄榔”前开道。
  “钗子股”“东樯、东樯”响连天。
  “红缨帽”“黑丑”“白丑”抬花轿,
  “紫罗衫”“鹦哥”“八哥”奏管弦。
  “使君子”“佛耳”横吹“凌霄”管,      
  “女贞子”“含羞”怀抱“枇杷”弹。
  “夫妻蕙”“钩吻”共饮“茭芯”酒,
  “千年艾”“阿胶”同度“杏附”年。
  掌柜的写完全篇,早已经目瞪口呆,颤着声音看向闫素素道:“小姐,你这是高人中的高人啊。”
  闫素素谦虚一笑,高人不高人无所谓,只要能救人就行。
  “掌柜的,劳烦把这送到安定侯家里去,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想的这场药婚礼。”闫素素再三叮嘱了一番,见掌柜频频点头,她才放心的踱步至翔身边。
  嘴角展了个温柔的笑容,她伸手扶起了他:“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你很聪明!”他没回答。
  “不过是点小聪明而已。”她依旧是谦虚,说实话这对她来说确实只是小聪明而已,她的聪明之处,他们是没有见识过,当然不到万不得已,她要不愿意显露自己高超的医术。
  翔的目光,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抹欣赏,落在她的侧脸上,看的闫素素脸色一红,不由的小嗔了一句:“快说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翔嘴角微微一勾,很难得,他又笑了。
  笑起来的样子,真的能迷死人,饶是闫素素看电视见过帅哥无数,也笃定翔这张脸摆到二十一世纪去,肯定是风靡全球的偶像明星。
  在他的笑容里找了魔怔,好半晌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别开头,依旧不依不饶的问:“快说啊!”
  “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夜不归宿,你父亲怕是会责罚你!”
  责罚,是必然的,不但是父亲,那个二娘也不是好惹的,为了给翔看病买粥买衣服,她把二娘“借”给她的首饰都给当光了,回去肯定会被那女人剥掉一层皮。
  还有那个大娘也不是好惹的,本来就看不惯她了,现在她彻夜未归,免不了添油加醋的诋毁她。
  可是又不能不回去,不然她的娘和倩儿,肯定遭殃了。
  好歹一起生活了半来个月,那两人对她的关怀和爱护,她也是顾念的,是以即便是惩罚,也必须回去。


第二十九章 罚跪门(一)
  只是,如果让翔送她回去,那这误会可就大了。
  在古代,她这行为就算是败坏门风了。
  彻夜不归,和一个男子厮混在一起,要是让她的丞相爹爹知道了,估计不把她逐出大门,也至少剥她一层皮。
  所以……
  “我不碍事,大不了就是挨一顿骂,先送你回去吧!”
  “怕不是一顿骂这么简单,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更难做的。”翔的声音虽然依旧冰冷,声线也是生硬,可是语气里却带着让人心底柔软的安慰。
  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执着和好意,既然她想送他回去,他又想送她回去,那也不用这么麻烦了,两人不如各自回家算了。
  “翔,我们各回各的家好了,呵呵,如果有缘定能再见的。”
  茫茫人海,她又是个大门不准出二门不让迈的深闺小姐,说什么再相见,简直是奢侈。
  那个家,之于她而言,堪比牢笼,如果不是有倩儿和娘亲,她是决计不会留下心甘情愿的坐牢的,现在只希望哪天能说服倩儿和娘亲,和她一起浪迹天涯,凭借着她一身超脱的医术,她就不信自己在这个时代混不下一口饭吃。
  沉俊的黑眸似在思索什么,半晌,那水墨般的眸子,对上了闫素素的黑眸。
  “嗯,有缘再见。”
  药店告别,闫素素安排了药店的药童帮忙送翔回家,自己则是七拐八弯的问了许多人,才徒步走到了丞相府。
  一靠近府门,就遭了门公夫妇双双送来的大白眼。
  “呦,真不是我们的三小姐吗?去哪里风流了?”
  闫素素没有理会他们,只是顾自己往府中走。
  门公夫妇见状,脸色一黑,那五旬老头率先过来,一把挡住了闫素素的去路。
  “三小姐,你彻夜未归,老爷吩咐了,如果你回来,让你在门口跪到一天一夜,才能放你进府。”
  其实丞相只要求闫素素跪一晚上,以惩罚她的夙夜不归,所谓的一天一夜,不过是门公用来惩罚闫素素方才对他的不理不睬的。
  这个三小姐,在丞相府的地位连个丫鬟都不如,整个丞相府谁不知道。
  以前她看到他们,哪一次不是低眉顺眼柔柔顺顺的,今天却这般冷漠淡然,清高孤傲,这一天一夜中的“一天”,算是门公额外“赏”给她的。
  反正,丞相大人是懒得去管三小姐的任何事,大夫人二夫人巴不得三小姐跪死了才好,至于三夫人懦弱无能信奉安分守己忍气吞声,自然也不会声张。
  是以,门公才敢如此嚣张的自作主张。



第三十章 罚跪门(二)
  跪门,自是不可能,她是谁,她可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三小姐,她来自二十一世纪,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没听说过跪一扇门的。
  是以,她淡薄扯笑,看向门公:“带我去见我爹,我会亲自请罪。”
  门公睨了她一眼,冷笑起来:“大人日理万机,政务缠身,哪里有时间管闲杂人等的闲杂事,三小姐,你还是赶紧跪吧,不然忤逆了大人,就不是一天一夜的事情了。”
  闫素素眉心微微一皱,大抵是在想怎么才能避得开这一跪,忽然想到,丞相大人这几天身体抱恙,宫里的太医都来瞧过了,已经卧床不起三天三夜了,肯定不是小病,不然……
  “你可知道我这次夜不归宿是去干嘛了?”她挑眼看向门公,故作一副傲慢的姿态。
  门公楞了一瞬,他只听说三小姐上山上香了为老爷祈福了,听说那天闵王爷也在山上,看三小姐这般傲然的姿态,难道……
  当下,他的语气里,虽然还是对闫素素的轻贱,但是却不敢那么肆无忌惮了。
  “三小姐去干嘛,老奴怎生猜的道。”
  “神医蝶谷仙知道吗?我这彻夜未归,是因为在寺庙里遇见了蝶谷仙,为了请他出面医治爹爹的病,我被他刁难,让我猜一个药谜,我猜了整整一晚上才猜出,蝶谷仙感念我一片孝心,送了我一味良药,能保证爹爹药到病除,好你个狗奴才,拦着本小姐的去路,是不是想要延误我爹爹的病情,然后山中无大王,你这猴子能称老大?”
  门公本以为闫素素是在山上遇见了闵王爷结了姻缘,没想到居然不是闵王爷,而是蝶谷仙。
  而且蝶谷仙居然肯出手相救大人,众所周知,这个蝶谷仙,是素来不依朝廷中人的。此番的灵丹妙药,简直就是稀世之宝。
  蝶谷仙的良药,堪比太上老君的仙丹,必定能药到病除。而三小姐——尽然有药。
  门公知道,自己若是不给闫素素通报,到时候闫素素到大人面前告他个故意拖延大人病情之罪,他这条老命恐怕就要报废了。
  当下,门公是一点都不敢再轻贱讽刺闫素素了,而是换了难得的恭敬态度:“三小姐,老奴这就去禀报老爷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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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6 12:26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一章 念孝心(一)
  灵丹妙药自然是没有的,但是闫素素有把握自己能医好她爹的病。
  因为她曾听她娘说起,他爹这几日腹绞痛厉害,位置在胃部部位,疼痛最甚的时候,伴随着恶心呕吐症状,太医开了许多养胃的药都无济于事。
  养胃当然无济于事了,那些个太医,恐怕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病叫做胆结石。
  发病和胃病发作很是想象,往往会被误以为是胃病。
  闫素素虽让光靠听她娘的描述,不能百分百的把握她的丞相爹爹得的是胆结石,但是如果让她到床边望闻问切一番,大抵就能知道是不是胆结石了。
  在门口静候了一番,抬头看着丞相府三个大字,听说是她的丞相爹爹亲笔手书镌刻的,不错,很苍劲有力,道骨仙风的大字。
  看的出神间,门公已经回来了,这次对她的态度更加的恭敬了,看来,丞相爹爹是宣见了她,而且对她手里的良药有着迫切的需求。
  随门公绕过了九曲回廊,走过了两座花房,正值盛夏,夏花烂漫,比起她那个只有一个葡萄架子的小院,丞相府真的是处处透着华贵气息。
  一路走,欣赏了一路风景的,待进了丞相房间,她才知道,这个丞相,居然也是个文雅之士。
  进内共有三间房子,并不曾隔断。
  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书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
  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的白菊花。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幅对联,是丞相自己的墨迹。
  左边房子大概是卧室,与大厅用一副墨绿色的帘子隔者,隐隐约约听到里头有人痛苦呻因的声音,还有人心疼安慰的声音。
  “三小姐,老奴先回去了,您自个儿进去吧,大夫人和大小姐也在。”
  原来那心疼安慰的声音,是她的大娘和大姐。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从倩儿口里对丞相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悉了清楚的,但是面却是未曾见过的。
  她倒有些好奇,这个大娘和大姐,长的什么样,因为倩儿曾说过,大娘生的一般,而大姐却是极美的。



第三十二章  念孝心(二)
  进内,那呻yin声便越发的响亮,若是床上躺着的真是她的父亲,想必她当真要心疼死了,但是很可惜,她来自异世,和床上的男人只有血脉关系,而并无亲情牵绊。
  屋子里的三个人,已经注意到她的到来,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睛一亮,忙招呼她:“素素,过来,赶紧给爹服药。”
  看来他是当真痛的受不了了,闫素素走的近了去,将坐在床边和站在床边的一双女人看了个仔细。
  果然大娘长的不这么滴,大姐却是生的极美的。
  那是一张男人看了心动,女人看了妒忌的容颜,清纯美丽,苍白轻柔,纤弱的恰到好处,楚楚可怜之态呼之欲出。尤其是她担心着丞相的病情,秀眉微微蹙起,眼波里含着薄泪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那皎白胜雪的脸上,如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冰洁宛若雪花之色,乌发挽着一个流行的飞燕髻,用一根素雅的木兰簪子挽着,看上去清理脱俗,怎一个绝尘仙子。
  闫素素只看了一眼,便被打断了眸光。
  “素素,药,蝶谷仙给你的灵丹妙药呢?赶紧给爹服下。”
  手臂上,陡然传来一阵痛楚,原是丞相一把捏住了她的皓腕,可能由于心急,手里的力道未经控制,铁掌直接捏的闫素素眉心一皱,痛的咬牙。
  “爹,你先放开我,蝶谷仙说了,着药不能随便乱服,要我按照他交我的,给你把完脉后才能酌情给药。”
  把自己的一身医术推给蝶谷仙传授,这样也算给自己做了遮掩。
  果然大家都不疑有他,丞相更是赶紧放开她,连赞了她几句:“好女儿,好女儿,难为你的孝心了,赶紧给爹爹诊脉吧!”
  大娘一听爹爹夸她,那脸一瞬间就垮了下来,难看的如同抹布。
  闫素素心里暗自嘲讽,斜睨了大娘一眼,似故一般,柔声细语的转向丞相:“爹爹,蝶谷仙已经把一身医术教了一半给女儿,往后您的身体就交由女儿照料吧!”
  丞相闻言,喜上眉梢:“甚好,甚好,蝶谷仙的一半医术,胜过任何一个御医,太好了,好女儿,等爹身子好了,你要什么,爹爹都赏你。”
  从小不受待见的三小姐,看来要咸鱼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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