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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浪漫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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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吾若為妃【吾若为妃,君需为我舍弃三城!吾若为妃,君不可再娶任何让你!】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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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09:06 PM |只看该作者
“属下定不负娘娘信任,为西楚安危死而后已!”候向林是性情中人,听罗云这么一说,自是更加死心蹋地。

    “候将军之心,罗云明白!好,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呢!”罗云说罢,又朝拾一道:“拾一,命所有将士吃饱后,将地上所有的痕迹清除干净,每人身上准备些干粮便可,以便明日随时撤往新的营地!”

    清除了所有的痕迹,那么南月军人便无法判断他们的虚实,也不会那么贸然的进攻,这样他们又能争取多一些时间,坚守等待其他各路大军前往。

    入夜,天冷得出奇,而西楚将士没有一人有半句怨言。他们没有点上一堆火去取取暖,也没有发出任何大一点的动静。而此时他们的皇后与他们一样,亦是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这严寒之中,却连面色也没有变一下。

    如此尊贵的皇后娘娘都能受得了,又何况是他们这些皮粗肉实的男子呢!

    眼见着时候差不多了,罗云命人叫醒了所有轮流休息的将士,按照之前布置好的整装出发。他们手中都拿上了火把,但却并没有点燃,而是借着微弱的月光,摸黑出发。

    而此时,南月军营虽安静得很,但军营的每个角落都安排上了严密的守卫,而营前那些弓箭手则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准备将手中的箭射向突然袭击的敌军。

    “将军,快看,远处出现不少火光!”南月士兵大声的喊了起来,那些火光以很快的速度往他们这边推进,看上去人数决不下万人。

    “速报于彭将军,并通知所有防守的人做好准备!”那声音随后又喃喃的说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不是说还过数百人吗?”

    南月军营顿时热闹起来,而那些弓箭手都已经将手中的弓拉得满满的,只等那些人再近一点,到达他们的射程之内便将放箭!

    突然,前方的那些火把竟全都熄来了,而一阵响亮的女声则传遍了整个军营:“彭将军,谭将军,今晚天气不错,我们特意前来造访,将军怎么还不出来迎接?”

    “将军,怎么办,他们全部熄灭了火把,不知道想干什么!”

    “他们定是想趁机乱我军心,不用理这么多,现在他们已经在射程之内,给我放箭!”那将领肯定的说着。

    瞬间,那些弓箭手手中的箭如雨滴一般射向罗云她们,而此时罗云早已命人将那些个箭靶竖了起来,只等着那些箭的到临。

    很快,南月军中便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一阵阵惨叫声,那将军听到后,满心欢喜,只当那些人果真中箭,于是便吩咐弓箭手继续不停的朝他们的方向放箭。

    “彭将军就是这样迎接我们的吗?区区几支弓箭便想拦住我们,简直太小看我们了吧!”罗云运起内力,故意将带着怒火的声音传向南月军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还有多少箭!”

    果然,此话一出,那边的箭越发密集的射向她们,眼看着所有的箭靶已经接满了箭,罗云便马上令人小心的将箭靶调转了一个方向,继续接箭。

    等另一面也接得满满的时,罗云这才又将声音传至南月军营:“南月弓箭果然厉害,今日我们算是领教了,不过,此仇日后定当双倍奉还!”

    “彭将军,末将愿前往追击,将他们一举歼灭!”吴将军听到罗云传过来的话,想马上派兵将她们一网打尽。

    “不必了!眼下虚实末明,不要轻举妄动,小心中计!”彭将军沉声吩咐道:“速去检查军中其他地方一切可正常,清点好军资,明日一早命人补足弓箭数量!”

    “是!”

    “大将军现在可相信末将之言了?”谭将军立于彭将军一侧道:“此女功力不凡,自言整个天下亦无几人是她对手。”

    彭将军不由得点了点头,刚才罗云用内力传声,那么远的距离却令整个军营似乎都震动了起来,真不知道西楚什么时候竟出了一个这样的奇女子。

    “谭将军,明日天一亮,速派探子查探,务必在皇上到达之前打听出虚实,否则的话,你我这脸都没地方搁了!”

    “末将遵命!”谭将军连忙领命,今晚他们若不是靠着这么多的弓箭,只怕损失定是小不了的。

    很快,刚才还吵闹得很的地方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让人的心有些慌慌的,谭将军回帐后,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也一时没个准。

    第二天天刚亮,他便马上带人出军营查看昨日夜袭军营的那些人所留下的影踪。

    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昨日明明听到了不少人中箭倒地的声音,但一路上却没有看到半具尸体,这倒也罢了,有可能是那些人给一起抬回去了。可问题是地上连一滴血迹也没有,还有那么多的箭也一支也没看到,全都不翼而飞,似乎昨夜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他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心知中了那女子的计,于是便快速率人返回军营,朝那彭大将军汇报。

    “娘娘,真没想到竟这么轻松的得了这么多箭,有了这些箭,只要我们守住这山林,托他们个一两天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候向林一脸兴奋的说着。

    “不用那么久,在此地等着他们来给他们个教训后,我们便全部撤往你所说的地方,在那里安营扎寨。”罗云细细的看着手中的箭,果真不同于其他国家的,箭尾与箭勾都做了改动,虽然并没有太大,但那么一点点的改变却令它威力增加了好多。

    “撤往那里?”候向林不解的道:“现在我们大军还没到,我们人少,撤往那里的话反倒对我们不利。”

    罗云一听,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接着朝侯向林道:“候将军,你命人去青城内找多些锅灶、营帐之类的,直接带往新营地那边,等我们在那安营后,南月一定会派探子查探虚实。到了下午做饭时,挖多些灶眼,生火煮饭,要让那些锅灶看上去最少够五万大军食用!而那些营帐也要够五万人住。”

    “这样行得通吗?”候向林的声音带着一丝怀疑,五千人冒充五万人,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暂且先试试吧!”罗云轻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本来楚都五万兵马今日天黑前便应该能到的,但刚才探子回报,说是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些麻烦,只怕得迟上一天,而洛城那边的援军至少也得到后天才能赶到。所以我们必须要让敌军摸不清我们的虚实,这样才能尽量争取时间。若一直守在这山林内,那么他们很快便会明白,我们人数定然不多,到时的话,吃亏的还是我们。”

    候将军一听倒觉得很有道理,眼下也的确只能如此了:“娘娘放心,末将马上命人去办!”

    几人商量了一阵后,一一安排下去,然后又命弓箭手随时准备待命,一旦南月有军队过来,他们便来个守株待兔,将这些箭统统还给他们。

    一个时辰后,南月果然派出了军队,这一回还是那谭将军领队。沿路监视的黑衣死士快速传回了情报,等南月军队还没有反应过来前,铺天盖地的箭便射向了他们。

    罗云令弓箭手看准了再射,并且还分配了任务,哪组人负责射敌军的弓箭手,那组人负责射反攻的军士。这样一来,打得他们措手不及。谭将军他们明知罗云等人就是埋伏在此外,却奈何受限于地势,再加上被他们抢得了失机,一时竟无还手之力,人马伤亡惨重!

    “谭将军,南月的箭果然厉害,以前我还不信,所以昨晚特意借来些察看,如今看完了,悉数归还!”

    “西楚威武,西楚威武!”山林之中传来西楚将士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谭将军一听,没想到这片小小的山林之内竟藏了这么多的军队,如果他没估计错里的话,最少有五千以上。

    而眼下敌军分毫末伤,但他们这边已经是元气大伤,强攻过去的话,不但没有太大的胜算,而已伤亡会更加惨重。

    “撤!”他高声下令,带着人马快速往回撤。

    “将军,若要报仇的话,就去南边二十里外的西楚军营找我们吧!我等随时恭候!”

    罗云的声音再次飘进了谭将军的耳朵,这一次,他已无暇回复,冷哼一声带着人马狼狈而退。

    等南月军队走远之后,罗云马上命人清理战场,而刚才那些射出去的箭也被他们重新收拾起来,现在这个时候军队最缺的就是这些了,所以罗云自是不会白白浪费,收回来重新利用。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罗云一声令下,五千人马便马上出发开往南面二十里外,在那里安营扎寨。

    罗云心中清楚,昨晚的夜袭,再加上今日的阻击,南月那边此时只怕早已被弄得完全摸不清头绪了。所以一时半会他们也不会再轻举妄动,而她们则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喘口气,好生准备接下来的事。

    而当罗云所率的五千人马离开山林时,那里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像罗云所吩咐的一样,一点大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南月若是想从这里查探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自是没有可能。

    当谭将军带人撤回军营时,南宫泽则正好到达,看到眼前的一切,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末将无能,此次损兵二千,实在是有愧于皇上,有愧于南月!末将任凭皇上处罚,绝无二言!”谭将军一脸的羞愧,这一次,他真的是颜面扫地,就算南宫泽不处罚他,他自己也过不了自己这关。

    南宫泽冷眼扫过跪在地上的谭将军,然后又望了一眼一旁的彭将军,只扔下句进帐再说,便转身往帅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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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再次重逢

    入帐后,南宫泽并没有马上对谭将军做出任何的处罚,只是让他将事情的经过的详细的再说一遍。

    他静静的听完,良久都没有再做出任何的评论,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比之前反倒变得柔和了不少。

    绝色倾城、武艺高超、机智沉稳,身旁还有不少的黑衣人护住,他们口中的女子不是丫头还会是谁?

    只是,他没有想到,丫头竟会这么快得到消息,还亲自带人带到了这里,以一已之力竟能成功的拖住南月大军前进的方向。他向来便知道她聪慧不凡,但却也没料到她竟有如此的军事才华,文能治国,武能安邦。

    西楚渭、径两城地震一事,他亦知晓,罗云的提前判断与沉稳应对,都让他着实吃惊不小,而最后她竟还能筹到足够的钱粮,更是让他从心底里感到佩服。而如今,她在战场的表现亦完全不会输于任何一位将帅。她为楚砚,为西楚做的贡献,早已经超过了当初那三城的价值。

    他现在终于有些明白,自己与楚砚的差别到底在哪里。他从来都没有真正正视过罗云的才华与想法,只不过自私的想将她收入自己的世界。他只希望她能依赖他,仰慕他,以他的一切为中心,让她过着他安排的生活。现在,他才意识到,她并不是一个附属品而已,她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与意志,而她的才华与能力则不会输于任何的人,包括他自己。

    叶云峥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一句句的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当初他并不觉得云峥的话说得有多对,而现在想想,原来错的竟真的是自己。

    “皇上,皇上!”

    见南宫泽半天都不出声,似乎是在独自想着什么,彭将军只好小声的叫着他,提醒着他众人此刻都在等着他的回复。

    南宫泽很快便从回忆中醒了过来,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谭将军,他摆了摆手,示意谭将军可以起来了:“她没有说错,你输在她手中并不是什么可耻之事!”

    谭将军没想到南宫泽不但没有怪罪于他,反而说出了这样的话,当下心中便对那女子的身份更是疑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这么说,难道已经知晓那女子的身份?”

    “彭将军,派出去打探军情的探子回来没有?”南宫泽并没有回答谭将军的问题,转而朝一旁的彭将军问了起来。

    “回皇上,臣已经派出了两拔探子,但……现在都没有回来,也没有探出敌军半点消息!”彭将军一脸惭愧的说着,谭将军一回来,他便派人去了,但只见人去,不见人回。

    “来人!”南宫泽朝跟随一并而来的金子道:“速派人前往那片山林,还有南面二十里外的西楚营地查探!”

    金子一听,连忙领命,直接便出了军营,亲自去安排些高手去敌方打探。金子心中也清楚,谭将军嘴里所说的女子,自然便是那罗云,而彭将军派出去的那些军探自然早已被那些黑衣死士所解决了,根本就没有可能再回来。

    “好了,你们也先行退下吧!”南宫泽命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在金子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之前,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快便做出什么决定。

    等众人都退出去后,他这才坐到了书案旁,拿起一旁的笔与纸,提笔写了起了。很快,他便停了下来,待纸上的墨干了些后,又将那纸折了起来,放入一旁的信封内。

    望着那个信封,他的嘴角渐渐的流露出了一抹笑意,而原本那深邃的眼神此进也显得有些飘忽,似乎是再次陷入到了以往的回忆之中。

    彭将军与谭将军出来之后,一并去了谭将军的营帐,南宫泽来了之后,彭将军将自己的帅帐让给了南宫泽,而他的营帐则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好。

    “彭将军,末将实在是有愧于将军的栽培!”谭将军一脸的泄气,虽然刚才皇上并没有说要处罚他,可是,就算没有责罚,只怕以后他在军中的威信也掉得差不多了。

    他也算得上是彭大将军的亲信,一直以来都跟着一并出生入死,彭将军对他也器重得很。这次他不但丢了自己的脸面,连带着自然也让彭将军脸上无光。

    军中本来就有不少人妒忌于他,说他是靠着拍马屁才上位的,这次他大败而归,只怕更是要落人口舌了。

    “算了,既然皇上都说了,你败于那女子并无可耻这处,那么自是说明那女子并非普通之人。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彭将军安慰着他,虽然南宫泽并没有说出那女子的身份,可他也略微有所猜到。

    “将军可知那女子到底是何人?”谭将军听罢也不再过多的纠结,转而问起了心中的困惑。让他输得这般惨的人,好歹也得让他知道到底自己是败在什么人手中吧。

    “这个我也不太肯定,只不过,综合之前的种种迹象,再加上今日皇上的反应,我倒是觉得她有可能是西楚皇后罗云。”彭将军并没有多做隐瞒:“此事也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既然皇上也没有明说,那我等自然也不要多提。”

    “末将明白!”谭将军连忙应道,心中却为之一怔。罗云?不就是当初被皇上三城换出的绝色女子吗?若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怕皇上怎么样也不会换了。

    两个时辰后,金子派出的人均已回来复命。他们如实的向南宫泽禀告了打探到的情况。那山林内自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敌军在那里呆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却并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而往南二十几里外的敌军营地防守得也相当严密。那里有不少的高手在营中,他们根本就近不了身,只能远远的察看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皇上,属下远距离察看了一下,从他们煮饭的锅灶与搭建的营帐来看,西楚至少有五万以上的大军,那里的地势对于两军交战来说,易守难攻,并且是通往楚都的必经之路。而属下在那里等了半天,也终于看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女子。那女子不是别是别人,正是……罗云。”

    木子身稍微迟疑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罗云为好,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直接叫名字比较合适。

    “五万人马?”南宫泽微微笑了笑:“丫头倒还真是好计谋,防守楚都的那五万兵马最快也得四日时间才能赶到,就算他们真能提前些,最少也得今晚才能来。你看到的那些不过是她用来迷惑我军的障眼之术罢了。”

    南宫泽昨日便得到了消息,楚都的兵马调动也有所耳闻,所以这才能如此肯定的道破罗云的障眼之法。

    “那么,现在她们到底有多少人呢?”金子一听,颇为不解的道:“按谭将军的话,今日在山林之中大概有五千人,如果他们人真的不多的话,那么守在那山林中自是比呆到空旷之地更来得安全!”

    “好了,此事你们不必费心思了,寡人自会处理。”南宫泽再一次见识到了罗云的本事,好一招真真假候,假假真真,将所有人眼前都给蒙上了一层雾,让人看不清真正的虚实,若他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只怕也会让她给骗过去。

    “金子,你去跑一趟,要将信亲自交到她手中!”南宫泽将刚才写好的书信递给了金子,示意他现在就出发。

    金子见状,也不敢多问,双手接过那信便出了军营,直奔西楚营地。

    “何方高手,竟敢擅闯我西楚大营!”拾一突然现身,拦住了金子的去路。不用出手,他便知眼前的人绝非一般的高手,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浑厚内力实实在在绝不在他之下。

    “在下乃南月皇上身旁随侍,奉我皇之命,送信一封给西楚皇后娘娘!”金子当着拾一的面自然不能直接称呼罗云的名字。

    拾一一听,竟是南月皇帝南宫泽派来送信的人,心中微微有些诧异,只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大声说道:“如此,请将信转交于我,一会我自会亲自逞给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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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我皇有令,此信必须亲自送至皇后手中,劳烦兄弟通报一声!”金子自是记得南宫泽的吩咐,不会将信转手于人。

    拾一想了想:“你且在此等候,我去通报娘娘,你不可随意走动,否则视为敌军军探,一律格杀勿论!”

    拾一说完,便命人看好金子,自己则快速去通报。

    很快,他便回来了:“走吧,我带你去见娘娘!”说着便带着金子往罗云住的营帐走去。

    金子见到罗云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当场便将信亲自呈给了罗云,然后便离开了。

    罗云拿着那信看了一下,信封上的字迹自是南宫泽的无疑。她打开了信看了起来,那信并不长,不过廖廖数语,但却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

    “娘娘,出什么事了?”拾一连忙问道,虽不清楚那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但看主子的表情便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也来了!”罗云淡淡的应了一句,将那信收了起来,放回信封。

    拾一一听,也没多想,随口道:“南宫泽也来了楚河边境?”

    罗云点了点头:“看样子,应该是今日才到的。他约我见上一面。”

    “见面?”拾一连忙道:“娘娘可千万别去,南宫泽定然没有安什么好心!”

    “他好象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虚实,信上说,若我准时赴约的话,那么便暂时按兵不动,给我一天的时间等待援军,若超过约定的时辰没去的话,则便马上率十万大军踏平这里。”

    罗云的语气平静得很,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南宫泽的能力她自是知道,就她们现在的这些人马,莫说十万大军,就算只来个一万人马,只要南宫泽亲自指挥的话,定然也是在劫难逃,所以,她并没有选择,只能去。

    “就算真是这样的话,娘娘更不能去。南宫泽素来诡计多端,他的话不足信,到时,他若将你扣住,再发兵攻营,我们只会更加吃亏!”

    “我倒并不担心他会扣住我,他虽心机颇多,但却不至于这样来骗我。只不过,我是担心,一天后,就算五万大军及时赶到也只怕是无计于是!毕竟南月本来兵马便多于我们,再加上五万大军日夜赶路,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来了后马上便冲锋陷阵的话,更加体力不支,根本就发挥不出太大的战斗力来。”

    罗云的担心不无道理,拾一听罢,亦跟着担心起来,原本以为这次算是有了些喘息之机,却没想到南宫泽竟无声无息的从洛城跑到了这里,而且一来便马上识破了他们的虚实。

    “娘娘,不如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不论如何,拾一都不能让罗云去冒那个险见南宫泽。

    “我们已经没时间了。”罗云顿了顿道:“他只给了我一个时辰,虽说就算多出一天时间也未必有太大的胜算,但对我们来说,能多一天时间总是好的。”

    “娘娘!”

    拾一还想说什么,却被罗云再次打断:“去将候将军请过来,我有些事要交代于他,一会,等一切安排妥当后,你便随我一并去一趟吧!”

    她知道拾一的担心,于是便主动带上他,也好让他能稍微安心些。

    拾一一听,知道主子已然打定了主意,再听到会带他一并去,当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出了营帐,去找那候向林过来。

    一个时辰后,罗云与拾一准时到达了南月大营门口。

    “西楚皇后准时前来赴约,劳烦速去通报!”拾一大声的朝军营门前的守卫说着,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是沉着,像是随时都准备好着一般。

    守卫一听,连忙上前,恭敬朝罗云道:“皇上早已恭候,娘娘请随小人前往!”

    说着,便上前引路,带着罗云往南宫泽所住的帅帐走去,而一旁的拾一也没有被挡在外面,直接跟着罗云一并走了进去。

    “娘娘,小人只能带您到这了,皇上有旨,请娘娘单独进入。”领路之人在南宫泽的营帐五米前停了下来,示意罗云自个进去便行了。

    拾一一听,自然不肯干,作势要跟着罗云一并进去。那领路人自是不同意,伸手便拦住了他不让他跟着一起进去。

    “拾一在这里等着吧!”罗云见状,也没想为难那领路人,反正都到了这里了,怎么出牌自是得按这里的规矩。

    拾一听罢,只好罢休,小声的请罗云一会要小心些。

    罗云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说完后,便不再犹豫,直接便往那营账走了进去。

    掀开帘子的那一瞬间,她便已经感受到了南宫泽的气息,那气息熟悉极了,只是经历了这么久以后,却再也不会扰乱她的内心。

    “来了?”他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轻柔而细腻:“坐吧!”

    再次相见,已是物是人非,而南宫泽也再不像之前那般反应激烈,情绪异常,虽然心底的那份爱依旧,但表达出来的方式却已随着时间与经历的洗礼而变得沉淀。

    罗云没想到他们之间再次重逢时会是这样的情景,眼前的南宫泽虽一如既往的沉稳而睿智,但却早已失去了原来的那份激进与锐利,变得相对的平和。

    她依言在他对面的坐垫上坐了下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只是轻声道了声谢谢。

    “你没有死,我很高兴!”南宫泽只字不提以往和现在的任何恩怨,只是静静的看着罗云说道:“你愈发的清瘦了,还是得多注意身体!”

    他脸上带着笑,眼中却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而那二十多岁的面孔却早已经布满了岁月的苍桑。

    罗云一时愣在那里,半晌后这才点了点头道:“我命还真是大,好像总是死不了。”

    南宫泽听罢,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停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叹了口气,隔了好一会,这才又说道:“今日是你的生辰。”

    “是吗?我自己都给忘了。”罗云心中一阵发酸,听到南宫泽的话,这才想起了今日果真是自己的生日。

    “我曾答应过你,每年你生日的这天都要亲自为你做一碗寿面。”南宫泽的声音有些哽咽:“我……”

    “是我无福,你不必耿耿于怀。”她轻声的说着,那一幕自然而然的在脑海中重演,其实那天的面一点也不好吃,只不过,那时心中有爱,所以只要是他亲自动手做的,便都是最最美味的东西。

    南宫泽并没有出声,沉默了一会,抬手用力的拍了两下,很快帐帘便被人掀开来了,好几个士兵竟抬着一些锅、架,碗、面什么的进来了。

    他们很快便在帐中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小厨房,而收拾好一切之后,便又再次快速的退了出去。

    “你坐着等一会,很快便好了。”南宫泽说罢,便起身朝那边走了过去,准备动手做面。

    罗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不必如此,可看到他那一脸认真的神态,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早已不再是从前的南宫泽与罗云,那面就算做出来,吃到她嘴里也定然不再是从前的味道,更何况如今他们各自为政,一个攻楚,而别一个则守楚,这一碗面做不做,还有什么意义呢?

    “算了,别麻烦了,我不饿。”她终究还是说出了口,不想也不愿他再为她做这样的事。

    南宫泽微微愣了一下,放入盆内清水中搓洗的双手僵在了那里。

    “你耐心等一会吧,保证比以前的要好吃得多。”他的声音有些没有底气,隔了一会这才又道:“等吃完了面,你便可以回去了。”

    听他这般说,罗云不再说话,他特意派人送信给她,愿意延迟一天的进攻时间为代价,原来竟只是为了亲手给她再煮一碗面吃。

    她不知道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情,说不出也道不明,只是不再有任何的异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他似乎做得比那一回更加的用心。每一道工序都是自己动手,包括揉面、拉面。

    而每一个步骤在他手中都那么的井然有序,娴熟无比,仿佛早已做过无数次一般,从容而专注。

    没过多久,他便揉好了面,不慌不忙的开始拉面,他虽然做得很细致,但罗云那带着惊讶的目光却同样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知道,她一定是觉得奇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竟会自己揉面、拉面。其实去年她生日之际,他便将自己关在厨房一整天,不断的练习着,一直到自己可以从头到尾的做出一碗面来。

    只是那一年,他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否则的话,哪怕天涯海角,他也得亲自将那碗面送到她的手中。

    那一晚,他代替她吃了那满满的一碗面,那个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为她做的那碗面。当时他什么都不会,只不过是将现成的面放入水中煮了一会罢了。

    可是当时的她却说是她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那眼中所显露出来的开心与满足让他一辈子记忆犹新。那时的她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他,而他却并没有好好的珍惜。

    后来,没事的时候,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去练习做面条,每做一次,他的心便会得到一次安宁与满足。到了现在,做面对他而言,已经是一件没有任何难度的事情了。

    “水开了。”看着站在小灶边上一脸失神的南宫泽,罗云终于忍不住提醒着,那锅中的水已经翻滚了好一阵子,而他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连忙回过神来,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又开始继续刚才不小心中断的事情。

    “很快就好了。”他叹了口气,似乎觉得太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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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她是他心尖上的那一抹疼

    刚做好的面条被放入沸水中煮了起来,南宫泽专心的盯着那里面的面,似乎怕煮过了头。过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再像以前一般,捞起三两根试试是否熟了,而是算准了时间一般,很果断的往里面放了些佐料便将面条捞了起来。

    罗云看了看,心想着已经煮好了,一会快些吃了便也罢了。只是,他却微微朝她又笑了笑:“再等一下,很快就好。”

    她并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静静的看着他到底还要做些什么。直到看到两颗黄灿灿的荷包蛋盖到那碗面条上时,她才知道,原来他除了煮面条以外,现在竟然还学会了煎鸡蛋。

    这些本来都不过是极为普通的事,可是放到他的身上却显得格外的不协调,如果他们从来都没有相遇过,如果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亲自煮那一碗面,不知道他这一生还有没有可能学会这些。

    “吃吧!”他将面端到了她的面前,一脸期盼的望着她,似乎能看着她将碗里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吃完他便能得到最大的满足。

    罗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接过那碗面的,事到如今,这样的情她真的承受不起。尝到那面的一瞬间,心中顿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原本早就消失了的恨意却在那么一瞬间竟忽然有种重新死灰恢燃的冲动。

    那面的味道真的不错,比起第一次他煮的清水面来说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可是再好吃又能如何,有些东西早就变了,变得面目全非了。

    南宫泽啊南宫泽,既然你果真这般放不下,为何当初又那般无情放手呢?你可知,有些错误就算你穷尽一生的努力去弥补也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吸了口气,甩开心头那陡然升起的酸楚,不再让往事与回忆牵住自己的思绪。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将那碗面吃下去,因为他说过,等吃完这碗面后,她便可以离开了。

    很快,那一碗面便见了底,吃到最后,她已然分不清嘴里吃的到底是些什么。放下碗,她婉转的拒绝了南宫泽递过来的手绢,而是取出了自己的轻轻擦了擦唇边的烫汁:“面我全都吃完了,味道不错。不过……”

    她停了下来,看向南宫泽,接着说道:“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些事了,这不是你该做的事,还是做真正的你吧。”

    说罢,她站了起来,准备离去。太多的话,此时都显得没有丝毫的意义,这碗面的确勾起了她不少的回忆,可是,那些终究都是些尘烟往事罢了,就算心真的有那么一刻的疼痛,那也不过是在悼念自己曾经逝去的那份爱情而已。

    “丫头……”

    他连忙叫住了她,舍不得她就这么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南宫泽,放下吧,其实一切本没有你想象的这么难。放下我,放下你心中的执念,你会比现在活得好得多的。”虽然他们不再是爱人,但几经波折后,她仍然希望他能过得好一些。

    “我也想放下,可是却始终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疼楚,一天一天的日子过去,不但没有减少心中的爱,反而让他越来越沉伦。她已然化成了他心尖尖上的那一抹疼,就算疼是死去活来,他也舍不得遗忘。

    哪怕这世界真的有能够让人忘情忘爱的药,他亦不愿服下,疼就疼吧,至少那还能让他知道,他还活着,至少在回忆往事的时候,那份疼里还能夹杂着往昔的快乐。可如果真的忘记了她,忘记了心头的那抹疼,那么他的这一辈子便只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的,没有灵魂的空壳而已。

    “那是因为你太过于钻牛角尖了,这个世界,谁没有了谁日子一样能过得下去的。”她转过了身,突然觉得眼前的南宫泽竟那般的可怜。她叹了口气,试图劝解他: “你的心那么大,装的应该是整个天下,又何必硬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放下便意味着得到,得到平静,得到快乐,得到重生!”

    “丫头,现在我终于真正明白自己的心了,就算将整个天下放进去,若没有你的话,那里仍然空得像是什么也没有一样。”他痛苦的按着自己的心,终于明白了那个地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却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放弃了原本握在手中的幸福,伤透了那曾经爱她超过一切的人以后才真正的明白。

    她觉得自己的心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终于想通了,可是,为何没有早些明白,为何没有早些悟透,为何要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时才对她说这样的话?

    那日在南月的大殿上,她攥着那颗几乎要停止跳动的心反问他是否真的想明白了。当时,她多么希望他能坚定的将她留下来,希望他能告诉所有的人,即使给他整个天下,他也不会将她拱手送人!

    可是,一切仍就继续按照心碎的方向走了下去,而那些所谓的喜剧与惊喜也永远只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他终究还是舍了她!

    所以,从那一刻起,她便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算是走到了尽头,再也不可能改变。

    他刚才的那些话,让她的心不免又是一阵疼痛,她真想脱口而出,大声的指责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下来。

    “我要走了!”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如今他这般说,不过是因为她已经成了他心头的疼,若他真为她放弃天下的话,只怕日后她便是他心头的那一抹怨而已。

    她不再看他,转身便往帐帘方向走去,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纠葛。

    “如果我现在愿意放弃攻楚,放弃称霸、放弃所有的一切,你还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大声的朝她喊着,语气是从所末有的坚定与期盼。他没有说半句假话,只要她能重新回到他的身旁,所有的一切,他都不会再稀罕,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毫不犹豫的放下。只要,她在身旁就好!

    她的眼睛终于湿润了,曾经那么期盼他说的话,今日终于亲耳听到了,只可惜却晚了两年。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她哽咽地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将眼中最后的那一抹湿润收回去后,便毫不犹豫的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而在她背影消失的一瞬间,那个曾经骄傲无比的男人,终于放下了最后的一丝坚强,泪如雨下。

    原来,有些东西错过了,就真的再也无法回头了!

    “娘娘,您没事吧?”

    见罗云从那帅帐中走了出来,拾一连忙迎了上去,急切的询问着。

    “没事,咱们回去吧!”罗云并没有停下脚步,边说边往军营外走。

    拾一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两人一路都不再多言,直接朝西楚军营方向走去。

    南宫泽果真信守承诺,并没有这么快便派军队进攻,但西楚这边却也没有放松警惕,随时都准备着战斗,哪怕是实力悬殊,以卵击石,他们也不会让南月军队这么轻易的从这里经过,攻入楚都。

    好在,第二天下午之际,楚都五万兵马终于赶到了营地,罗云命所有士兵抓紧时间休息,并召集了所有将领紧急商讨军情。

    候向林将目前他们的处境一一向那些将领做出了叙说,然后共同商讨了一翻后,紧接着对各人马做出了部署。

    楚砚派人送来的信,罗云也已经收到。得知楚砚亲率了十万大军前来支援,她心中也算踏实了不少,再坚持一天的时间,楚砚便会率先行军先行赶到,而所有的援军最迟也会在后天抵达。

    而楚都那也传来了李非命人送来的最新情报,在刘书函的帮助下,粮草、军资等都在源源不断的运往楚河与洛城两处边境,而征调诸候私军一事目前也进展得较为顺利。

    这些都让军中将军的信心与斗志更为高涨,而罗云所担心的却是,南月那边只怕不止他们所查探到的二十万兵力。

    以南宫泽之智,不可能算不到她们最多所征调过来的人数,而他并不再打算抢攻的话,那么便说明,他有足够的信心与实力能拿下西楚大军。

    “娘娘,探子回报,南月军营那边至今仍无动静!”拾一将刚才探子收集回来的情报朝罗云汇报着:“今日已是第二天了,他们怎么可能还没有动静?”

    当初南宫泽可只答应了皇后娘娘去赴约的话,会给他们一天时间,虽然并没有说一天后就会马上发动进攻,可南宫泽又怎么不会明白,拖得越久,只会给他们越多的喘息之机,到时他们的援军到了的话,要想再快速拿下这,攻入楚都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继续派人盯着,通知全军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不可松懈!”罗云没有直接回话,只是让拾一先行出去安排。

    一天的约定时间过后,南宫泽并没有急着派兵进攻,这倒并没有出乎罗云的意料之外。她知道,她们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等等援军,因为南宫泽自然是不愿意与她单独在战场上相见。

    对他来说,如果迎战的人是她的话,那么就算赢了,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成就感。所以,她知道,他也是在等,等着楚砚的到来,等着与楚砚在这里一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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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09:08 PM |只看该作者
这样的话,这场仗才算有那么一点的意义,只是,这样一样,原本他们预先的计划就被打乱了,而他们本来的优势也都被罗云给搅没了。

    “娘娘,末将有事有说!”

    罗云正低头想着,帐帘瞬间被掀了起来,而那候向林则一脸怒火的冲了进来,嘴里还大声的嚷嚷着,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罗云此时有做些什么。

    “何事如此匆忙?”罗云将手中的情报收了起来,语气显得很是平缓:“帐外没人吗?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

    罗云这般说,倒也不是故意想摆什么谱,只是现在人多了,各路将领也多了起来,候向林这般没规矩,她倒没有什么,只是怕其他人看到了,更是对候向林有意见。

    “娘娘,帐外有人,刚才是我自己执意要冲进来的!”候向林边说边指着一旁一脸紧张的守卫道:“娘娘也别怪他,都是我的错,不关他事。”

    “你先出去吧!”罗云朝那守卫挥了挥手,示意他先退出去。

    守卫见娘娘没有责怪于他,于是连忙朝她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候将军,日后还是多注意一些,莫如此冲动。我也并无他意,只是眼下军营人也多了,怕他们看到,对你生出些不必要的成见来。”罗云朝一旁的小几指了指:“坐吧,有什么事慢慢说。”

    候向林听罢,心知刚才的确是有些过了,于是也不再争辩,老老实实的往罗云指的地方坐了下来。

    “娘娘,我现在来就是为了那些人而来的!”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冷静些,不想让罗云以为他仍然处于冲动的边缘。

    “他们?”罗云笑着道:“你指的是谁?”

    “娘娘知道的,不就是楚都来的那些将领!”候向林一脸不满的道:“我算是见识了他们的厉害,没办法与他们一并相处了!”

    听候向林说得这么严重,罗云不由得重视起来,这候向林虽然有些不拘小节,可倒也是个直爽的性子,如今他竟说没办法与楚都来的那些将领相处,只怕事情还真有些棘手。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且先说清楚,我才好判断到底问题出在哪里。”罗云耐心的安抚着他,眼下可是大敌当前,容不得什么内讧。

    候向林见状,便一五一实的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原来,罗云因为候向林长期坚守在楚河这边,对地形以及敌军的情况比较熟悉,再加上他也颇有些将才,因此才将军队的管理与调动权交到了他的手中。可这样一来,楚都那些将领则个个有了意见,虽当着罗云的面不好说什么,但一退出罗云的营帐,便开始针锋相对,完全不将候向林放在眼中,甚至还有些人出现抵触情绪,根本就不配合他的调配。

    罗云这才明白,原来她将这点给疏忽了。候向林虽然具有这些优势,但之前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边境守卫的头头而已,虽说也算是位将军,可按品阶里那自然是最低等的,而楚都来的那些将领,个个官阶都在他之上,更何况那些人常年在楚都,亦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得听一个无名之辈的调遣,心中自然是有意见。

    她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如果众将不和的话,势必会影响到整个军营,更会影响到随时要迎接的战斗。而这矛盾是她给引出来的,所以现在,她得做点什么解开这些人之间的结才行。

    “娘娘,我候向林从来就不是什么贪图名利之人,若不是您如此信任,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付于我,我自是不想惹来这些不快,受他们这等闲气。”候向林赌气道:“如今,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这令牌,您还是收回去吧,爱给谁就给谁,反正我都听您的。”

    “候将军,此事是我欠考虑,让你受气了。”罗云并没有接那牌子:“你放心,我自会处理好,保证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处理?娘娘,您还是别为难了,这种事可不是说让他们想明白就能想明白的。”候向林听罗云这般说,气也顺了不少,转而正色道:“还是以大局为重,我将令牌让出来,您再从他们之中挑出个最有才能又能服众之人吧!”

    “这等大事,岂可朝令夕改?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好的。我重用于你,自是因为你的才能以及在这场战役上一些他们没有的优势,所以,你可不能如此轻言放弃,白白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罗云笑了笑:“好了,别想太多了,你先去忙你的。”

    候向林听罢,只好将令牌收了起来,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罗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些不可一世的将领心服口服。

    “那末将先行告退!”他停了停,还是没有再说其他,起身向罗云告退。

    “去吧!”罗云点了点头,随后也不再看他,低头忙起了自己的事来。

    等候向林退下后,她这才命人将拾一找来,在拾一耳畔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后,便让拾一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候向林再次到了罗云的营帐,只不过这次倒是比之前有规矩得多了,等守卫禀告过后,罗云允许他进去时方才进去。

    “末将参见娘娘!”候向林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刚才那些个将领竟纷纷找他去道歉,且语气诚恳,毫无半点虚情假意,之后,更是朝他流露出敬佩之色。

    这让他很是不解,也不知道娘娘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们来了个这么大的转变。

    “候将军是想问我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些人服气吧?”罗云笑着抬起了头,看向一脸迷惑的候向林。

    “末将愚昧,请娘娘赐教!”头一次,他说得如此恭敬却对他而言又没有丝毫的别扭之处。

    罗云淡淡的冲他笑了笑:“你只管做好自己份内之事,至于其他的就不必过问了。”

    “娘娘,末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心中的确好奇得紧,若娘娘不告诉末将的话,这心中一直憋得难受……”候向林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娘娘还是告诉末将吧!”

    罗云本不打算告诉他,可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再隐瞒:“其实我只不过是让拾一去给他们传了一句话罢了。”

    “什么话?”候向林顿时来了精神,不知道什么话这么神奇,竟然能让那些人有瞬间有那么大的改变。

    “我只是让拾一告诉他们,我们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坚持到他们前来支援,全都是因为候将军出谋划策!”罗云平静的说着,其实这话并没有多么大的震憾力,只不过,这个年代的人特别崇拜英雄,这样的功劳对那些人来说,足以令他们信服。

    “啊!”候向林一听,顿时张大了嘴,半天才说道:“娘娘怎可以这般说,这不是骗人吗?明明都是娘娘的功劳,怎么能说是我呢!”

    “是谁又有什么区别?打仗本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缺了谁的配合都不能成功。”罗云一点也不在意:“更何况,你在之前的行动中,的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出了不少主意,我也并没有完全瞎掰。当然,如果候将军心中觉得有些别扭的话,日后上战场,冲锋陷阵,多立功便是。眼下不必跟他们算得太清楚。”

    候向林一听罗云为人这般谦逊又顾大局,自己开始因几句闲言闲语便沉不住气,实在是太过冲动了一些。

    当下,他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脸肯定的朝罗云道:“娘娘请放心,末将定不负娘娘信任!”

    说罢,他便转身退了出去,做自己此时应该做的那些事情去了。

    罗云望着候向林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眼下这场小风波算是划上了一个句号。好在这个时代的人还算单纯,若是放到现代,这样的事情真是一时半会难搞定,说不定处理不好的话,只会更加激发矛盾,让事态越来越严重。

    “娘娘,娘娘!”拾一的声音从帐外响了起来,声音夹杂着浓浓的兴奋,听上去倒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一般。

    果然,掀帘进来时,他一脸的笑容,也不等罗云回应,便马上上前道:“娘娘,皇上来了!”

    罗云愣了一下,一时有些没反映过来,按时间来算,楚砚今天晚上能赶到都已经算是快的了,怎么现在就来了呢?

    “拾一,你说什么?”她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娘娘,皇上来了,已经快到青城了,最多再过一个时辰便可到达军营!”拾一见罗云似有些不信,连忙又说得详细了些。

    这回,她可算是听得清清楚楚,也完全相信了过来。

    “拾一,马上备马!我要去迎他!”罗云快速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根本就藏不起来:“命候将军速速做好准备,迎接大军到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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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09:08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一百一十六章:夫妻团聚

    “驾!”

    急促而兴奋的策马之声顿时响起在那条绵长而寂静的官道上,毫无疑问的打破了原本那份悠长的沉默。

    道路两旁的林子里不时的惊起几只飞鸟,那吱吱的声音似乎是在抱怨着打扰了它们清静的家伙。

    罗云此时自然顾不上理会这些,任那身后的尘烟四处飞扬,只想着能快些见到连忙拔营,火速赶往这里与她会合的楚砚。

    不知道哪天能够重逢还好,可一旦知道相见就在眼前时,那积在心中的思念便如同疯狂漫延的野草一般,无法抑制。原来,不知不觉中,相思已然成了灾。

    突然,她快速的扯紧了僵强,让原本飞奔的马儿停了下来,马儿高高跃起,一声长啸终究立在了原地。她不再前行,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等待着前面那些匆忙而至的身影向她们的方向靠近。

    那浩浩荡荡的军队突然停了下来,为首的将领似乎已经认出了罗云,连忙下马通知后面马车内的人。

    罗云脸上的表情顿时显得有些僵硬,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拢上心头。楚砚本就是征战沙场的老人,再加上一身的好武艺,除了与她一并出门时偶尔坐一下马车外,平素向来都是骑马来的。上次从楚都去往洛城也是如此,从末见他坐过什么马车。可是很明显,现在那马车上坐的人应该就是他!

    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正想着,马车上的车帘被掀了起来,楚砚快步从上面跳了下来,直接朝罗云的方向大步走来。

    “皇上,您慢点!”江守之跟着走了下来,在身后紧跟着,一脸的担心。

    话刚说完,却见楚砚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罗云的心猛的跟着一沉,幸好那江守之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没事!”楚砚朝江守之摆了摆手,示意不必扶他,再怎么样他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稳,更何况,云儿就在眼前,他并不想让她担心。

    罗云快速翻身下马,朝楚砚小跑过去,也不顾这么多人是否看着,一把便伸手抱住了楚砚。

    “云儿!”楚砚低声轻喊,声音中的喜悦早已浓得快化不开来了。他亦伸手将她紧紧的抱住,那真切的体香与熟悉的气息让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心爱之人就在身边。

    “我想你!”她毫不犹豫的述说着心中的思念,世事太过无常,而人生的经历则早已教会她珍惜,亦教会她不要错过。有些话,应该说的时候就要勇敢的说出口,最少,不论如何,到了什么时候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后悔。

    抱住她的那双手更加紧了起来,力气大得让她有些不太舒服,但她却并没有任何的异议,而是专心的享受着那甜蜜而醉人的怀抱。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他喃喃的在她耳畔说着,心中却已是无比的满足,原来,能够再亲眼看上她一眼,再这么抱抱她,他已然幸福无比。

    一旁的将士都没有出声打扰这对深情相拥的有情之人,他们在为首将领的指挥下,继续朝大营前进,而留下来的小九、拾一等几人则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远远的守在那里,让那两人尽情的释放心中的思念。

    那一刻,时间仿佛在他们之间静止,任周围发生了些什么,也不能打扰到他们。或许就这么死去,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不满,不能同生,却能同死亦是一种不可多德的幸福。

    猛烈的咳嗽声陡然打破了两人之间温馨的宁静,那带着控制却实在是无法抑制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痛苦。

    罗云猛的从那份沉醉中醒来,刚才便觉得楚砚似有些不妥,可只顾着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却差点将这事给抛到了脑海。

    “你怎么啦?”她连忙松开手,帮他轻拍着后背,想让那费力的咳嗽缓和一些。

    好一会,楚砚这才停了下来,用力的喘息了几下,缓和了一阵子这才连忙说道:“我没事,不过受了些风寒罢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罗云不必担心:“只不过是小病,喝点药,休息一下便没事了。”

    罗云一听,伸手便去抓楚砚的手腕,想帮他把把脉,若真是受了风寒也不能大意,这样咳嗽下去,很容易咳成肺炎的。

    “先回营再说吧,我真没什么大碍。”楚砚很自然的躲了过去,微笑着抚着她的青丝,安慰着她。

    罗云见状也不再坚持,这里风大,楚砚身体本就不好,呆得太久了只会对他身体更不利,还是上车再说。

    “走吧,我扶你上马车!”罗云扶着他,转身便往那马车方向走去,小九等人见状,连忙也走了过来,帮着扶楚砚上车。

    “看把你担心的,我不过是受了些风寒罢了,倒把你紧张成这样!”楚砚看着一脸小心与担忧的罗云,脸上闪过一丝不舍。

    小九驾着车,马车慢慢驶了起来,格外的稳当,而厚厚的帘子将外面的严寒都挡到了车厢外头,小小的暖炉则让马车里的温度更是上升了不少。

    “好些了吗?”她顺手端起一旁的茶水,试了试温度后递给他喝,让他润润嗓子。

    楚砚点了点头,顺从的喝了几口,咳嗽声亦随之小了不少。

    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放好之后,罗云伸手探了探楚砚的额头,脸上的眉头不仅皱成了一团:“怎么烫成这样?这些天有喝药吗?”

    楚砚并不语,只是笑笑的点了点头,眼睛定定的望着近在眼前的罗云,一脸的不在意。

    罗云见状,也不再多问,径直拉住楚砚的手把起脉来,楚砚挣扎了一下,随后还是由着罗云去了,反正迟早她也得看的,想瞒也瞒不住。

    他这风寒已经好些日子了,从出发的那个晚上便开始发作,大夫自是看了,也瞧不出什么大的问题来,只道是受了风寒,开了两个方子,交代着一日三次按时喝。

    可他一心急着往楚河边境赶,哪里有心思去弄那个,那些个药每天一日三次的按时煎服的话,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楚河。

    仗着身子还算强健,他也没怎么在意,硬扛着赶路,一开始还是骑马,到了第三天实在是有些挺不住了,这才改坐了马车。

    罗云把完脉后,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但脸上的表情反倒更加的浓重起来。

    她第一次对他抱怨,语气显得很是不满:“都病成这样子了,还说有用药!若真用了药,也不到于这般严重!”

    “云儿别担心,这不好好的吗,你医术这么了得,回头给我开上个方子,吃上几次药就没事了。”楚砚刚说完,又忍不住一阵咳嗽。

    “看你,还说好好的,都咳成什么样子了,小病不及时治拖成大病可就麻烦了!”她心痛的说着,边说边帮他轻抚着后背,让他顺着气。

    她哪里不清楚,他这般拼命不就是想早些赶过来。一时间心中又气又恼,恨他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又知道他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我知道你也是担心这边的安危,只是也不能这样不将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我也不多说什么,反正以后可不许这样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罗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不舒服,所以也不想再让他听她这般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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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09:09 PM |只看该作者
楚砚笑了起来,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半点的不舒服:“好,以后都听云儿的,云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那满眼的宠溺似乎是想将她淹没,虽然头重脚轻,一身都不舒服,可却总是不愿让她太过担心,所以,怎么样也要打起精神来面对她。

    “好了,这个时候还在我面前逞强,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我又不是不会医术,就算不会医术也想得到的!”罗云嘴巴上抱怨着,可心中真是心痛得要命:“你别说话了,快靠着先休息一下吧!”

    楚砚听罢,也不再多说什么,笑笑的任由罗云扶他靠好,帮他盖好东西,只是眼睛却一直没有闭上,一秒钟也没有离开过她。好象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罗云见状,又好气又好笑,佯装生气这才让他老实的闭上了眼睛好生休息。

    回到军营后,她将他扶入营帐,命令他先躺着睡上一觉,楚砚也不再坚持,不一会便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罗云安顿好楚砚之后,便快速开了张方子,然后唤来拾一,命他亲自去青城跑一趟,按方子将药给配齐,军营内有倒是有些备用的药,但却不太齐全,所以才不得不让拾一去青城。

    拾一走后,罗云又守在一旁不停的给他换着冷毛巾,好降些温。睡梦中的楚砚显得很不踏实,不时轻微的摆动着,偶尔还焦急的唤着她的名字。

    “砚,我在这陪着你呢!”她握着他的手,轻柔的安慰着,心中一阵温暖。

    听到罗云的声音,楚砚脸上的焦律顿时缓和了不少,随之人也安心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楚砚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晚上,营帐中偶尔跳跃的烛光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已经到了楚河边境,已经见到了他的云儿,这一切应该不会是场梦吧。

    “云儿!”他张了张有此发干的嘴,轻轻的唤了一声,费力的想起来找罗云。

    “你醒了?”罗云从门口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茶,快步走了过来。

    她连忙将药先放好,伸手扶他坐着靠好:“感觉怎么样?”

    “咳、咳……”楚砚还来及回答,一连串的咳嗽声再次响起。

    罗云连忙伸手帮他顺着背,脸上一脸的担心,都咳成这个样子了,她看着哪有不着急的。

    “没事,好多了。”咳完后,楚砚这才朝罗云道:“别担心了,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了。”

    见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逗她,罗云也只好顺着他道:“好,我不担心,你快些将药喝了吧!”

    楚砚听话的接过碗,一口气便将药喝了下去,那药苦得很,但他却连眉也没皱一下,甚至还觉得有丝甜味一般。心底如蜜,自然喝什么也不觉得苦了。

    吃完药后,罗云又给他喝了些热水,然后又喂了一碗粥给他吃,等一切都弄好之后,便又打算扶他躺下休息。

    “我现在不想睡!”楚砚抗议着,他觉得好多了,就想多看看她,不想睡个不停,

    “不行,你现在还在生病,得多休息才行!”罗云可不理那么多,强制性的要让楚砚早些休息。

    “我想和你说说话!”楚砚只好照实说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可怜。

    见状,罗云笑了笑:“那就陪你说一会话,不过,不可以太晚,要早些休息,可好?”

    楚砚自是点头,赶紧往睡榻里面挪了挪,腾出个地方给罗云。

    罗云挨着楚砚一并坐了上去,楚砚一伸手,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满足的叫着她的名字。

    两人就那么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心底的幸福与满足亦是那般满满的。

    说了一会,罗云见左右无事,便顺便将现在两军的情况说了一下,楚砚细细的听着,偶尔也问上一两句,直到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夜也已经很深了。

    “好了,夜了,你得休息了!”罗云强制性的命令楚砚休息,他现在可是病人,得好好休息才行。

    “好,休息!”楚砚笑着应了下来,闭着眼睛开始休息,但手却仍然没有松开过。

    楚云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微笑着躺在他身旁,安心与他一并入睡。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格外的踏实,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罗云已经将楚砚的药端了进来。

    “让云儿受累了!”楚砚知道,每一碗药都是她亲自去为他煎的,现在天色尚早,她已经煎好了药,自然一大早就起来了。

    “我不累,不过,如果你实在是过意不去的话,那就快些好起来吧!”罗云微笑而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下来。

    “已经退烧了,就是咳嗽还有些厉害,一会得再额外弄些药才行。”她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有云儿在,自然见效快!”楚砚接过了碗,快速喝了下去,然后作势便要起身。

    “才刚好一些,再躺着休息一下吧!”罗云见状连忙制止。

    “现在好多了,再说躺了这么久了,起来活动一下更好!”楚砚起身,顺势亲了一下罗云的额头,眼中的笑意格外明朗。

    罗云见状也不再多说,活动一下也是好的:“那也行,别太累着就行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就着拾一送来的早餐吃了起来。楚砚打心里真的很知足,现在这样与罗云就像对普通、平凡的小夫妻,温馨而甜蜜。

    刚刚吃完,便有守卫进来通报,说是候向林求见。

    罗云见候向林一大早便来了,心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情况,便马上让他进来。

    “末将参见皇上,皇后!”候向林简单的见过了楚砚与罗云,然后便马上接着说道:“禀皇上,探子回报,南月今日一早,便在调集兵马,想要攻打我军。估计着最少也有十万以上的人马!”

    “来得还真是快!”楚砚沉声应道:“速传众将领前来!”

    “末将遵旨!”候向林连忙领命,快速退了下去。

    罗云也知现在是非常时期,自然也不会再阻住楚砚,只是却并不希望一会他亲自带兵出阵。

    “砚,我不反对你部署应战,但一会还是让其他人率兵上阵,你暂时还是不要上阵吧!”罗云怕他吃不消,他烧才退,也还咳嗽得厉害。

    “云儿放心,我没事的。”楚砚道:“这一战不比其他,我自是要上的!”

    “可是你现在身体状况并不允许,让敌军看到了,反倒不好!”罗云试图说服他。

    楚砚听罢,微微想了想:“现在我感觉没有什么不太舒服的地方,就是还咳嗽得厉害,你不是会针灸吗?一会帮我扎上两针,暂时能应对过去便可!”

    听他这么说,罗云亦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好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趁着那些将领还没来的工夫,她拿出了随手带着的银针,几针下去,楚砚的咳嗽便奇迹般的止住了。

    “云儿医术果真了得!”楚砚笑笑的朝他说着:“早知道让你扎上两针就行了。”

    “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止太久了反倒对身体不好,还得用药才行。”罗云耐心的解释着,顺便在楚砚头顶轻轻扎了两针,让他提神聚气,一会可以以最好的精神状态上阵应战。

    片刻之后,那些将领便纷纷赶了过来,楚砚此时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见人来齐了,快速的部署着一会应战的安排。

    罗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再打算参与进去。说到使些小计谋,她还在行,可现在是两军硬碰硬,真正的行军打仗之际,她还真不太懂这些。

    而楚砚则显得格外的轻车熟路,而他的各种安排也巧妙得很。她虽是外行,却也觉得他的安排滴水不露,着实不错。

    认真而睿智的男人特别的迷人,而此时的楚砚格外的具有魅力,罗云不由得看得入了神,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砚,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的吸引力。

    很快,众人便各自领命前去准备,而罗云亦快速回过神来。

    “一会儿,我陪你一并去可好?”罗云走到他跟前,想让他答应自己的要求。

    “我知道云儿武艺高强,且聪慧机灵!”楚砚笑了笑道:“你与我一并去,自然可以保护于我,不过……”

    “不过什么?”罗云反问道。

    “不过,云儿还是给为夫留些面子吧。”楚砚开玩笑道:“我倒不是怕自己失了面子,只是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没开打前就让妻子上阵保护,那还不让敌军趁机兴风起浪呀!”

    虽明知道她武艺高强,可仍然不愿意她跟前前去冒险,不论怎么说,毕竟那是战场,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他来了,自然不愿再让她有半点的危险。

    罗云自是明白楚砚的真正用意,他向来便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更不在意别人如何看等他对她的态度,所以,他不愿让她去,只不过是不想让她有任何意外罢了。

    算了,她在心中叹了口气,不去的话说不定还好些,反正有小九、拾一等人在一旁护着他,自然不会有什么意外,去了的话,只怕还要分他的心。

    “那你小心些!”她不再坚持,微笑着道:“我等着你凯旋!”

    十万大军到来之前,候向林早就命人在军营前方五里之内借着地势修好了不少工事,因此,就算现在他们在人数上占不到优势,但就着易守难攻的地势自然也不会差上太多。

    再加上,如今援兵已到,楚砚亲自上阵,将士士气更是异常高涨,所以,罗云倒比较看好这一战,虽说马上便打赢南月的可能性并不大,但至少也不会输到哪里去。

    想到这,她更是安心了不少,等大军出营后,也没有想着去打探什么,安安静静的跑去给楚砚准备煎药,顺便再做些止咳的偏方。

    她扎针暂时止住了楚砚的咳嗽,但等效力过后,只怕会咳得更厉害,用药的话,效果有时还不如这些偏方来得起效。

    忙活了好一阵,东西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两军应该正是打得最为紧张之际。也不知道楚砚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得来,所以这药与偏方也只好放到这里,让人看着,一会回来后,再热热送过来。

    她回了营帐,问了下守卫,暂时还没有战场的最新情报送过来。她只好自个在帐中四处查看,一会收拾一下睡塌,一会将楚砚的衣物整理一下,不断的给自己找些事做。

    好一会儿,前方战场终于有了最新的情报送来,两军对阵各有胜负,一时也看不出任何一方有收兵的迹象,而最让她紧张的则自然是楚砚的安危。听到他安然无恙,她刚才一颗悬起的心这才又放了下来。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不论怎么样,毕竟都是上战场,生与死在那种地方往往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管她平日里再镇定,此时最爱的人在那里,哪里可能真的放得下心来。

    “我知道了,退下吧!”只是,不论内心如何变化,她始终让她脸上的表情保持着应有的镇定,不会将她内心的担心与不安泄露出来,影响到军中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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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09:10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一百一十七章:细作

    一直到傍晚时分,南月这才率先收兵,当楚砚率兵马返回大营之际,罗云早已立于军营大门口,迎接着大军的归来。

    这一战,格外的激烈,双方将士都表现出了超强的战斗力与意志力,而南月的弓箭也在这一次完完全全的发挥出了绝对的优势,那超强的射程与杀伤力都大大的挫伤了西楚不少的士气。

    好在楚砚提前便有所布置,西楚早先为了防备南月弓箭而特制的盾在这里也派上了大的用途。

    士兵们手持盾牌,上下两排连成一线,为后面大军筑起屏障,并在统一指挥下,快速往前推进,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南月军队,便他们的箭失去作用。

    而南月也快速的做出了调整,双方大军不断的变换的着战术,打得十分激烈。

    南宫泽本来也没有想过这一战便能拿下西楚,拿下楚砚,所以在完全探得对手的实力之后,这才撤兵。

    洛城之战时,他与楚砚虽然也有过正面交战,但却都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而眼下,他们谁都不再迟疑,而楚河边境则已成为他们真正角逐的地方。

    对于南宫泽,现在他的战线已经拖得过长,两边的大军每日光消耗的军资物品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而从南月运往西楚两处边境的的军资所消耗的人力与财力都要远远大于西楚。

    除以之外,战事拖得越久,那么南月对其他国家的震慑力也会随之变弱,到最后,说不定还会有人生事,趁虚进攻,反倒让南月陷入战火。

    当然,最后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罗云。

    而楚砚这边亦是如此,战事拖得越久,西楚则会越处于下风。洛城那边情况不容乐观,而楚河这边亦是如此,南月只需两边攻下任何一处,便会给西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所以如果他们只是被动迎敌的话,那么永远都只能处于劣势,随时都会有被攻陷的危险。

    因此,他现在所要做的是要尽快逼退楚河入侵的敌军,这样才能真正解除西楚所面临的危机。

    而今一战,南月很明显并没有全数使出他们最大的实力,而自己这边则算得上是基本拿出来了,即便这样,再加上占着地势的优势,他们这次也不过战了个平手而已,双方死伤上来说,他们甚至还可能稍微多一些。

    探子回报,南月现在军营之中最少有二十万以上的兵力,而他相信,南宫泽最后压到楚河边境来的兵马绝对不止这二十万,但他们所有人马加起来,满打满算亦不过十五万,哪怕李非能及时征调部分诸候私军,平分到两处边境的话,也为数不多,更何况那些人的战斗力并不强,且私军平时里很少作战,相互之间也缺少合作。因此起到的作用也实在是有限。

    所以,要想成功的击退南月大军的话,或许还应该想些其他办法,出奇制胜。

    “皇上,这里交给末将便可,您快些回帐休息一下吧!”候向林也知道楚砚的身体状况,大军归营后的善后工作,还有受伤士兵的救治等等,要安排事情都还不少。楚砚能够如此体恤士兵,能做到这个地步着实已是相当不错了。

    楚砚见状,也不再坚持,交代了候向林、江守之等人妥善安排一切后,这才带着守在一旁的罗云一并回营。

    “先洗把脸吧!”罗云拧了个湿毛巾递给楚砚,让他清浄一下满面的尘灰。

    楚砚自是听话的接了过去,仔仔细细的擦了个遍,刚将毛巾放下,剧烈的咳嗽声便再也控制不住,猛的响了起来。

    罗云见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端起早已准备好的药递给他:“快些喝药吧,一会还有个专治咳嗽的。”

    此时的温度刚刚好,楚砚接过来,几大口便连着喝尽:“还有什么,一并端来吧。”他笑得格外舒心,仿佛刚才喝的不是药,而是蜜一般。

    罗云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顺手将那碗偏方端过来给他:“喝吧,这个不苦的。”

    见楚砚一口一口的将碗里的东西喝尽,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深了起来。

    这偏方效果不错,喝下去不久,楚砚的咳嗽便明显好了不少。再加在上经此一战,南月最少也得休整一些日子才能发起第二次进攻。所以趁着这些天,西楚大军也在好好休整。楚砚自然也多了些时间休养。

    在罗云的亲自护理,照顾下,楚砚的病很快便完全好了起来。而他也变得越来越忙碌。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战事日驱紧张,两军之间大大小小交战也不下十次,西楚的损失相当的大,原本十五万的兵力差不多阵亡了一半,加上新补充进来的诸候私军,到如今也只剩下不过十万多一点的人马。

    而南月则明显好很多,一则伤亡比西楚这边少不少,二则他们也补充了十万多的私军。但他们的私军与西楚的私军又有些区别,他们的私军很早便已经征调好,而且统一训练过,所以战斗力相对来说强了不少。

    如今南月已然有接近三十万的兵马,差不多是他们的三倍之多,已经对他们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若再没有好的对策,这般被动的打下去的话,只怕不出半年便会被他们全部给清理干净。

    “砚,早些休息吧,已经很晚了!”罗云望着连夜还在研究军情的楚砚,心中不免心疼。战事是一天比一天吃紧,而他亦是一天比一天瘦。

    “云儿,这几个月下来,我们的损失很大,不论是南月先行进攻,还是我们主动策划的袭击竟都惨败而归,前几次倒还不算明显,最后这一次就显得格外不对劲了。”楚砚拉着罗云一并坐下,轻声将自己心中想不明白的地方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军中可能有南月的细作?”罗云很快更反应过来。

    楚砚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之前我并不太肯定,只是心中有些怀疑,因此最后这一次的作战计划在部署后都做了严密的防护,但出乎意料的是,一上阵,敌军似乎知道我们的每一个部署,总是能抢在我们之前做出应对。”

    要不是他临时放弃原本的部署,改用新的战略,只怕伤亡会更加惨烈。所以,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军中出了细作,而且还是职位很高的将领,因为最后这一次的作战部署只有为数不多的九个人知道而已。

    “那你怀疑谁?”罗云也不绕,直接便问楚砚到底何人是细作。以楚砚的心机,若一早便有所怀疑的话,到现在自然不会没有半个怀疑对象。

    总共知情的九人,除了楚砚与她,还有江先生与候向林以外,其他五人她都不了解,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接触,根本就找不到怀疑的突破口,所以在这事上她并没有太大的发言权,只能尽量的听完楚砚心中真正的想法后,再帮他客观分析,希望能有所帮助。

    “总共知情的便只有这么几个人,除了你我外,还有七人。而这七人中,江守之的可能性是完全可以排除的。他几乎知道我所有的事,若他是细作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说得通。”楚砚静静的分析着:“那么还剩下六人,这六人中,候向林也可以排除掉,如果细作是他的话,他早就放开大道,让南月直接攻入楚都,也不用死伤这么多人。”

    “也就是说,那个细作便是剩下的五人之一!”罗云完全同意楚砚的推断,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可这五人究竟谁的可能性大一些呢?”

    楚砚刚才也正是在考虑这个问题。五人之中有其中四人都是他从洛城那边一并带过来的,而剩下的一人则是原本留守楚都,与罗云一并过来的。

    但不论是谁,这五人最少的也都跟了他两三年了,按理说都不可能背叛他。可是他们五人又都不似江守之或者候向林这样,能够完完全全的排除嫌疑。

    这人也许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便隐藏在他身旁,也许是中途受到些什么利诱或者要胁之类的,不得以半路变节,总之,正是因为他的原因,所以大军才会连连吃败仗,他们的处境才会如此的险恶。

    而这人也应该是南宫泽放到他身旁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不到最为重要的关键时刻是不会轻易的让他动。洛城几个月的对峙只不过是南宫泽布下的一个饵子,用来迷惑西楚,迷惑他罢了,而楚河边境才是南宫泽真正想要进攻的重点。

    因此在洛城时,这人从来都没有启用过,而现在则不同,两国都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特别是后面的这几场仗更是如此,因此,这人一直到了现在才开始行动起来,秘密将他们部署好的最重要的军情传递到南月那边。

    并且,那人的行事相当的谨慎,他上次部署完战略安排好,还特意命黑衣死士一一监察他们的动静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看来,想要找出这深藏其中的细作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其实,我也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这五人都不是一般的人,若一次不能正确的找出人来,其一必会打草惊蛇,其二,也会让其他的人互生猜疑,不利于军心的稳定。而现在我也根本无法判断这细作到底是何人。”

    楚砚很坦白的说着,若有了答案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晚了还无法入睡。眼下战况对他们来说本来就已经十分不利,若不能尽快找出这人来的话,他们将完全没有办法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罗云听罢,突然沉默了起来,微微下垂的目光无意识的盯着楚砚的衣裳,似是想到了什么。

    楚砚见状,也不去打扰她,只是静静的陪在一旁等着,以他对她的了解,罗云此时只怕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果然,过了一会儿,罗云突然抬起了双眸,目光如炬的望向楚砚:“砚,我有办法能够帮你找出那个真正的细作来!”

    楚砚从不怀疑罗云的智谋,而这次自是不例外,他肯定的点了点头,信任的道:“如此,云儿便放手去做吧,需要我怎么配合都没关系,只要能找出那人来就好。”

    罗云听罢,笑着凑到楚砚耳畔,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楚砚听罢,眼中满是赞许:“果真是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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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09:11 P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天一大早,楚砚便命人将江守之、候向林,还有另外那五个将领全部紧急召到了营帅。

    “皇上,这么急召末将等人来,是否南月那边又将有什么大的动静?”候向林倒是直接,一进帐便朝楚砚询问,这些日子他心中可是憋了一股火,一连吃了这么些个败仗,他恨不得马上上阵那些可恶的南月人杀个片甲不留,为阵亡的那些兄弟报仇,以消心头之恨。

    “这次,末将自请为前锋,好好出出心头这股恶气!”候向林如此血性的一番请求立即像道催化剂一般,让其他几个将领也纷纷跟着效仿,主动请樱。

    楚砚并没有急着回复,只是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坐下来。

    众人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一一按照楚砚的吩咐在两旁的位子上坐好,等待着楚砚的指示。

    “众将如此英勇,寡人心中很是欣慰,只是……”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这些人:“只是目前我军损伤惨重,实力与南月相比已经完全处于下风,若再与之硬碰硬的话,只会让我军的伤亡更大。”

    “皇上的意思是……”江守之一脸不解的看向楚砚,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先生莫急,听寡人将话说完。”楚砚打断了江守之的询问,继续说道:“前几次我军惨败而归,到如今,我军已然只剩下最后的这些人马,完全不足以与南月正面抗衡。不过,昨天晚上,寡人一夜未眠,终于想出了个以少胜多的好办法!”

    “太好了!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教训这般孙子了!”候向林一时没控制住,兴奋的喊了出来。

    刚说出口,猛的发现面前的人是皇上,这才觉得那话实在是说得太过粗俗,他红着脸,连忙站起来朝楚砚道:“请皇上恕罪,末将一时太过激动,所以才会……”

    “算了,候将军下次注意些便行了。”楚砚微微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倒比之前柔和了不少。

    他示意候向林坐下,继续说道:“此次,寡人已经有了详细的作战方案,亦下定了决心,破釜沉舟,誓必要将南月军队杀个落花流水,让他们再也不敢侵犯我西楚边境!”

    楚砚一脸的自信,让众人都觉得此次的计谋定然绝妙无比,让人期待!

    “皇上,请快些部署吧,末将都等不及了!”候向林果真是个急性子,众人都还没开口,可他的声音却已经抢先响了起来。

    “候将军先别急,这次,主戏开始前,寡人还安排了些重要的前戏,而且,这一战能否一举挫敌,关键也都在这前戏之上!”楚砚并没有急着部署,而是笑着卖起了关子。

    这么一说,更是让众人好奇得紧,一个个都一脸的期待与兴奋。唯有江守之显得冷静一些:“皇上,既然此战如此重要,依臣之见还是先行商讨一下吧,万一……”

    “先生不必担心,此计决无任何问题!”楚砚自然不会让江守之打乱他的计划:“你等只需照办便可!”

    江守之见楚砚这般说,似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一旁的罗云一直都没有出声,微微思索了一下,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时间紧迫,寡人已经连夜将做战计划与部署写了下来,现在便分发给你们。一会你们便按照上面的安排,各自准备自己的分内事,片刻不得耽误!”楚砚加重了些语气,冷声说道:“你们都听好,此战关系到我军的生死存亡,所以勿必要保密,除了你们自己以外,不可以再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你们手中的内容!”

    “末将明白!”几人大声的应道,并亲手从楚砚手中接过了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

    “好了,既然都已经明白了,那么各自分头去准备吧,西楚的存亡就在此战,楚砚拜托诸位了!”楚砚站了起来,一脸的真诚,并朝这些人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敬意。

    “请皇上放心,末将定不付皇上所托,誓与西楚共存亡!”洪亮的声音响起在营帐之内,那满腔的血性亦随之愈发的膨胀。

    等众人都退出去后,江守之仍然呆在帐中没有离去。

    “先生为何还在此处?”楚砚倒没有太大的意外,江守之跟了他这么多年,脑袋里想些什么他还是清楚的,只是并不想现在便点破罢了。

    “皇上,您并没有将此次作战的部署分发给微臣。”江守之应道。

    楚砚一听,微微笑了笑:“原来先生指的是这个。先生不必多心,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寡人只来得及准备八份,而此战暂时并没有安排到先生,因此这才没有分发于你。”

    江守之倒也不是在意这个,只是心中对今日之事颇为疑惑,楚砚此人并非如此冲动之人,更不是什么独断专行之人,既然这一战事关西楚生存大计,又岂会商都不商议一下便直接部署下去?

    就算他是想破斧沉舟,不打算与其他人商议,也不到于连他都要瞒着,甚至连一点口风也没有透。而且更让他觉得不解的是罗云的态度。

    难不成,这所谓的计划会是她想出来的?正因为如此,所以皇上才会这般深信不疑,这般独断?

    可问题是,罗云此人沉稳有谋略不假,但却决非如此自负之人,这么重要的决定自然不会这般草率。

    “如此的话,请皇上将此次作战的部署当面告知微臣,微臣心中也……”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罗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先生请放心,皇上定然不会将西楚的命运当成儿戏。请先生暂且相信皇上一回,先行回去吧,至于结果,很快便会出来的。”罗云说得很小声,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慎重与请求。

    江守之沉默了一会,顿时像是明白了似的:“多谢娘娘提点,微臣先行告退!”

    说罢,他朝楚砚与罗云行了个礼,便大步退了出去。

    而此时,军营内亦开始忙碌起来,只不过却仍然显得井然有序。

    罗云挑开帘帐朝外看了看,随后又放了下来,走到楚砚身旁道:“看来,他们都开始行动起来了。”

    “是啊,那人也一定行动了,因为我们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楚砚笑着着道:“只是我还真是好奇,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联络南月的人,上次黑衣死士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法子看来还真不一般。”

    “他用什么办法联络到南月的人,现在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只要他能联络到便好!”罗云难得俏皮的笑道:“不过,若你真想知道的话,等找出这人后,问他不就行了。”

    入夜后,各路人马早已在各位将领的布置下悄然无声的集合完毕,只准备随时开始行动。而候向林等人则在军营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皇上所安排的那出好戏上演完毕,等待着时机成熟,他们能够上场好好的杀个痛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前方却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楚砚与罗云亦与众将士一起等候,脸上的神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凝重!

    “皇上,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传回来,难道被敌军识破了吗?”有人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毕竟此战可关系到西楚的生死存亡。

    “不可能,黑衣死士个个武艺高强,入任何地方都能象入无人之境,他们的行动不可能会失败!”罗云沉声反驳着:“大家还是静下心来,安心等候吧!”

    江守之见状,也有些忍不住了,正欲开口,却见那些黑衣死士的身影如同一阵风一般,快速的出现到了他们眼前。

    “属下参见皇上,参见娘娘!”众黑衣死士齐声说道。

    “诸位辛苦了!”楚砚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情况如何?”

    小九上前一步,沉声应道:“回皇上,我等办事不利,没有成功完成皇上安排的任务,南月似乎一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去,早已在那里布下埋伏,我等只得撤退,还伤了十几名兄弟!”

    众将领一听,脸色顿时变了,皇上可是说了,这次最为关键的可就是黑衣死士所上演的前戏,可如今不但没有成功,而且还被敌军给识破,难道所有的安排就这么腹死胎中?

    “众将稍安匆燥!”楚砚见状,示意他们先不必着急,转而又朝小九问道:“到底是哪一路遇到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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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孤注一掷

    “回皇上,是袭击粮草那边的兄弟遇到了埋伏,其他地方的兄弟闻讯赶往支援,但奈何敌军人数太多,且埋伏了大量的弓箭手,所以,我们只能无功而返!”

    小九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担心,之前皇上便交代过,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弄清楚到底哪处设有埋伏,并且尽量减少伤亡。而他们完全按照皇上的意思办到了,虽然有十几个兄弟受伤,但都只是此外伤,并不致命,而他们也顺利的发现了设有埋伏的地方。

    “小九,速带受伤的兄弟下去医治吧!”罗云见一旁好几个黑衣死士伤得比较严重,却立在那里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当下心中便微微有些不舒服。

    “快去吧!”楚砚见状,也朝小九道:“好生照顾他们!其他人也去休息一下。”

    “属下遵命!”小九说罢,令所有黑衣死士退了下去。

    待小九他们退下,罗云这才朝楚砚说道:“皇上,此次安排如此严密,但却仍然失败,被敌军给伏击,依我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军营中有南月的细作!”

    听到罗云的话,众将士全都一脸的愤慨,难怪他们每次都输得这么惨,敌军总是想能猜透他们的心思一般,原来是有人走漏消息,出了细作。

    楚砚脸上的表情顿时无比的威严,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良久之后这才冷声说道:“此次作战部署只有你们几人知晓,寡人一再声明,定要保密,不得将消息外传!可如令南月竟能提前做好布置,伏击黑衣死士!你们倒是说说,这走漏消息之人到底是谁!”

    “末将绝非走漏消息之人,请皇上明鉴!”也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单膝跪了下来,一时间,那六个知道作战部署的将领,除了候向林以外,其他人全都跪下来,为自已辩解。

    众人目光皆扫过候向林,神色带着几许猜疑,候向林见状,一脸不满的说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

    说罢,他转而看向楚砚与罗云,一脸的无辜:“皇上,若消息是末将走漏的,末将……末将不得好死!”

    见皇上也没出声,候向林这才有些急了,也不知道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竟指天发誓起来。

    “你们先起来吧!”楚砚也不搭理候向林的话,径直让地上的五人站了起来。

    “末将多谢皇上!”几人连忙起身谢恩,脸上均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在众人眼中,这些将领个个都是跟着楚砚一并出生入死好多年了的老人,自然不可能是细作,而候向林则不同,他本就是防守楚河边境的,最有可能与南月勾结。

    候向林见状,更是着急了,见楚砚不搭理他,便将目光转向罗云:“娘娘,真不是我,难道您也不相信末将?”

    “候将军莫急,皇上现在并没有说谁是细作,你如此心急做什么?更何况,是非黑白自不会让它颠倒,又怎么会让人平白蒙冤?”罗云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实话告诉你吧,细作是谁,皇上与我心中早就有数,而今日这场所谓的战事亦根本就只是个幌子,不过是想让这细作主动现身罢了!”

    听罗云这么一说,众人皆一脸的震惊,而江守之亦终于放下心来。他就觉得皇上不可能平白无故这般独断专行,原来是早就怀疑军中出了细作,设了个局而已!

    “皇后说得没错,我军每次与南月交战,虽计划周密,布局精良,但却每战都被南月军队给占了上风,他们总是能从容应对我们的每一个战略。如果不是出了细作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每次都未卜先知?我军又怎么会损伤如此惨重?”

    楚砚的声音更冷了:“细作是谁,寡人现在一清二楚,若他现在能够主动站出来承认的话,说不定寡人还会念在以往的情分上从轻处罚,若是到现在仍不知悔改,那么寡人定不轻饶!”

    一席话说罢,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所有的人别说出声,就是动也不敢动一下,只是静静的等着结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或许那细作真会自己蹦出来,或许没有任何人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承认,万一皇上这使的是攻心计的话,那岂不是主动跳出来找死?底下的士兵此时虽不敢出声,可心情倒没有那几个将领那般紧张,毕竟听皇上的话,意思很明显,细作不是别人,正是这几个将领之一,因为他们这些人可没有机会知道那么重要的军情部署。

    过了好一会,仍然没有半个人出声,更没有人主动承认,楚砚见状,也不再久拖,朝一旁的守卫道:“来人,将齐明抓起来!”

    “是!”听到命令,马上就有两名士兵朝那一脸震惊的齐将军走了过去。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末将怎么会是细作呢?末将跟随皇上五年了,一直忠心耿耿,皇上千万不可听信馋言,中了那些人的计呀?请皇上明鉴,请皇上明鉴呀!”

    齐明自是不会这么轻易的认罪,他努力的挣扎着,大声朝楚砚申冤。

    “正因为你跟我寡人这么多年,所以寡人才想着给你一个机会,可惜你并没有悔改,没有主动站出来承认,到现在还抱有侥幸心理!”楚砚一脸失望的看着齐明:“当初孙庭造反之时,寡人痛心无比,却没想到如今竟还有你齐明!”

    “皇上,末将真的不是那细作,为何皇上如此断定细作便是末将?既然皇上这么断定的话,就请拿出证据来,让末将心服口服!”齐明自是没这么容易死心,他做事一向谨慎,楚砚不可能够发现他联络南月探子,更不可能找到他传递消息的途径。

    “心服口服?”楚砚冷笑一声:“证据很简单,寡人分别给你们六人的作战部署虽大体都差不多,可黑衣死士夜袭南月军营的具体位置都不相同!你手中的那份,黑衣死士奉命袭击的便是南月的粮草之地!如今其他几地都没有遭遇埋伏,唯独你手中所提到的地方出了事!若不是你提前通风报信,南月怎么可能提前知晓,在那里布上埋伏?这样的证据,你可心服口服?”

    齐明一听,顿时整个人瘫倒在地,原本心中的那点侥幸荡然无存,没想到原本皇上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细作,而整个这一次的计划只不过是为了引他现身罢了。

    “末将愧对皇上,愧对西楚,请皇上杀了末将吧!”齐明一脸的悔意,说完这话,便跪于地上,不再多说一言。

    这一生,他本光明磊落,却不曾想到,到了最后竟毁了一世英名。虽说绝非本意,可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为自己辩解半句,无论如何,这样的事情都没有任何值得原谅的地方。

    “齐明,寡人只想知道你为何要背叛于我,为何要背叛西楚?”楚砚扪心自问,对他并不薄,实在是想不出为何他竟还会做出些这样的事来。

    齐明将头深深的埋了起来,不置一言,早已无颜再面对楚砚。

    “算了,还是先将他带下去,命人审理吧!”罗云心知,这样的人定然不会是为了什么名利而做出如此之事,只怕其中定有隐情。

    楚砚也不再多说什么,朝早已等候在那的侍卫挥了挥手,命人将齐明带了下去。

    好半天,候向林这才反应过来,待那齐明被带走后,这才快速的从身上掏出早上楚砚发给他的那张作战部署,仔细看了两遍也没看到他这张上面提到了黑衣死士具体要袭击的位子。

    他再傻,也能想得明白,原来,皇上对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过,所以连套都没有给他下,只是让他配合着演了一场戏而已。

    他不由得朝楚砚与罗云望去,想说点什么,却见罗云朝他微微笑了笑,并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

    “江守先,齐明之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今日自然已经不再适合出战,楚砚吩咐完之后,便带上罗云回营帐,而剩下的这些善尾之事自然交给了候向林。

    一个时辰以后,江守之只带回了齐明的一名话:齐明愧对皇上,愧对西楚,唯有一死以谢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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