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卖身契》

小义天

自从两年前，警方遭到不法分子打击，其势力已大不如前，洪胜社的势力借此迅速扩散至各大城市。“怎么又进医院了呢！”妹子说着，眼泪一面流着。妹子，是我当上洪胜社十二位领导人之一时，在一次的聚餐上认识的女孩。她父亲则是洪胜社的领导人。刀光剑影。左一刀，右一枪，是行走江湖之人每天都在上映着的电影。这一次是为了阿大，我的头儿，所以背部穿了个大窟窿。窗外下着倾盆大雨，我躺在病床上，被推入手术房的那一刻，迷糊中已分不清妹子脸上流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了。几位叔父们在手术房门口徘徊，等待着再世华佗捎来的好消息。过了两个时辰，医生缓慢的步出手术房。“背部的伤没啥大碍，脑部也只轻微的震荡，不过呢，一条腿倒是掰了。”叔父们各各都知道我那牛脾气，脾气一闹上了可是谁都收拾不了的局面。叔父们都在想要如何隐瞒我。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妹子连哄带骗也没辙，花盆和那纹着凤凰的杯子碎片遍布了整个病房。我彻彻底底地崩溃了。
  医院的走廊弥漫着一股药的气息，连散个步都不愿意，只想快些逃离这人间地狱。掰了只脚，行走的时候需要妹子扶着。就这样走着走着，前方有个高个子，岁数大约三十出头来着的男人提着拐杖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请问厕所怎么走？”高个子说到。妹子替我向他指了个路，就各自离开了。随后，当我和妹子回到病房时，视线里浮现了高个子的影子。“唉哟，是你啊。哈，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黑豹’。”我愣了一愣，怎么高个子住进我这破病房来了。从高个子报上大名的那一瞬间，我和妹子互望了三秒，彼此心里想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此时，妹子把嘴靠过了过来，接近我的耳根，“黑豹，光听名字就知道也是同行。”其实我心里早有个底，妹子的爷爷就是被黑豹的车子给撞死了，但妹子至今还被蒙在鼓里。我也和他打了声招呼，话闸子就这么打开了。黑道与黑道之间的话题，总是离不开刀枪棍棒，妹子也纳闷，自然的走开到一旁切水果去了。
  “号称洪胜社第一猛将的太子，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你的过去真是令人好奇，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坐上理事一位了，而你今年才二十三岁。”黑豹的眼睛睁得如弹珠般大。此时，手臂被妹子猛捏了一下。“小太！。”妹子的食指摆在嘴唇，暗示着我不得透露半点消息。妹子只管我叫“小太”，从不叫真名。黑豹也醒目，也不再追问下去。一整个晚上，902号病房里，大眼瞪着小眼，妹子对黑豹有着莫名的不友善。隔日，妹子的父亲来了。幸好黑豹不在房里，要不然又是一场世纪大战了。“太子啊，好点了吗？这事儿辛苦你了，替咱们宝叔挨了那么深的一刀。”妹子她爸慰问了一声。“打打杀杀的日子，都习惯了，挨子弹刀子是常有的事，蒋伯伯您就放心吧！我没事的。”我说。蒋伯伯这次来，准是想把女儿带回家。妹子也在医院这儿待了许多的日子。毕竟妹子也是个女孩儿，在外许久，父亲总会担心，也是时候回家休息休息了。聊了一会儿，蒋伯伯见妹子毫无回家的意思，就说话了。“妹啊，跟爸爸回家吧，你在这里照顾了太子那么久的时间，你也累了。明天爸爸再带你过来。”妹子怎么也不肯回家。我念了妹子几句，她才心甘情愿随着她爸爸回家。妹子最怕的就是我的脾气。蒋伯伯前脚才走，黑豹后脚就踏进来了。
  “我还以为我会活不过昨晚呢。”我被黑豹的这句话给震住了。“怎么说？”我摸不着头脑，到底黑豹的言语中暗藏着什么玄机。“你不就是想替妹子她爷爷报仇雪恨吗？昨晚会是个好时机。”黑豹说着。“既然你都能预料到我会在夜晚时分下手了，那你说我会自投罗网，打没把握的仗吗？”我反驳到。“哈哈哈！太子这名号果然并非浪得虚名。”黑豹突然的鼓掌，大笑的说道。“既然你知道妹子是龙爷的孙女了，怎么还……”我惊讶的同时也有点气愤。黑豹的脸色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犹如川剧变脸般快速的脸色转变。“我们出来混的，一只脚早已踏进棺材了，行走江湖，总是要还的。我黑豹在黑道打滚了那么多年，也杀了不少人，次次遭人寻仇，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能逃过阎罗王的手掌心。我早预定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谁的刀下。”黑豹貌似良心发现，我似乎也看透了一些事。“你呢？怎么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呢？”黑豹问起。“这条路确实不好走，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当时的社会，警方的打击对恶势力根本毫无痛痒，抓了一个头儿，过不了多久又会冒出新的龙头老大。我是个孤儿，由奶奶照顾着我，长辈们管不了我们这些小瓜，任由我们到处玩耍。有一次在足球场上被人欺负，还被当时的恶势力打了一顿，那时的不懂事，像个无头苍蝇只想寻求一个保护，就跟了大佬B混。”我对黑豹已卸下心房，告诉了他关于我的许多事。黑豹也不多说什么，只说了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还年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之后黑豹再也不提黑道的事儿了。过了一个星期，我们都双双出院，各走各的。
  社团开会。蒋伯伯想选个区域理事。但我们社团有个规矩，开会前必须惩处背叛社团的兄弟，也就是所谓的“执行家法”。那位兄弟为了医好自己年迈的母亲，逼不得已欺骗了自己同门兄弟一大笔款项，蒋伯伯为那位兄弟的孝心所感动，决定从轻发落。但是欺骗就是欺骗了，惩处是一定有的。完事后，蒋伯伯开始以投票的方式选出区域理事。社团十二位区域理事各各争着领功劳，都诉说着自己为社团做了多少事。最后我以一票的差距，高票当选。位居老二的兄弟不服，大发雷霆。其实我早已决定金盆洗手，不再参与社团的事，所以推辞了区域理事一职。蒋伯伯好奇当中。我把我的心意告诉了各位叔父，叔父们哀怨着社团将失去一位帮手。蒋伯伯见挽留不住，也只好接纳。我当时把黑豹的话都记在心头，所以做了这么个决定。会议完毕后，做了些推出社团的手续，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退出社团的第一天。想安份的找份工作稳定生活。毕竟之前还在社团时，都是靠些区域的保护费在过生活。妹子又来家访了。这傻丫头三不五时就来我家扫扫地啊，洗洗衣啊，洗这儿扫那儿的，似乎变成她的爱好了，活像个未来妻子。妹子得知我退出洪胜社一事了。她也不多问，只管着待会儿要上哪儿血拼购物。我说，“你不想知道原因吗？”气氛僵了一会儿。“什么原因都无所谓，我珍惜的是和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顿时妹子流下了几滴泪。我这傻子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在妹子的心中已经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甚至根深蒂固。我把妹子拥入怀里，又是一阵泪如雨下。那一晚，妹子在我家过了一夜。隔日，我咬着根烟，翻着报纸，在征聘栏上圈圈叉叉，征聘的不是需要大专文凭就是需要工作经验，我这古惑仔哪来的大专文凭啊？中三就辍学了，手头上也没握着什么文凭。贩毒，收球注，放高利贷……应该不算什么工作经验吧。拨了很多通电话应征工作，大伙儿都叫我等消息。在家等着也不是办法，就外出去亲自应征找份工吧。一晃眼又过了几天，工作还是没找到，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妹子把这事儿告诉了在江湖上人面挺广的蒋伯伯。两天后接到蒋伯伯的来电，吩咐我联络马老板，因为马老板的汽车买卖公司正缺乏数位推销员。数日后，我正式就职，成为一名汽车推销员。
  收入比以前少了，自然开销不能再大了。我那跟了我一年多的双门跑车也只好卖了，把仅剩的款项换取了一辆小汽车；屋子也不能住了，就打包行李回老家和奶奶同住了。妹子倒也勤快，我搬回老家她也跟了过来，还说是她爸指使她过来的。我压根儿拿她没辙，只好随她跟来了。一进家门槛，奶奶的眼眶湿润了。“阿辉啊，你终于回来看奶奶了啊！”奶奶抱着我。我把妹子介绍了一番，平凡的生活就此开始。“啊～～～你谁啊你！”正当我踏进洗手间的第一步，一名妙龄女子以高分贝的尖叫声，刺穿了我的左耳至右耳。我被尖叫声吓得跌倒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妹子和奶奶顺着声音跑了过来探个究竟。奶奶家什么时候来了个女人啊！妹子把我扶起后，大家呆坐在客厅，盯着这个女人看。“哈哈哈，她叫小惠，是对面邻居的女儿，碰巧小惠她爸妈出国了，就托付我暂时照顾她，顺便也能陪陪我。”奶奶介绍到。妹子和小慧打了声招呼。才不一会儿，妹子和小惠就打成一片了。我也懒的管，午睡去了。
  我像往常一样，驱车前往工作地点。唯一不同的是，妹子跟来了。她说约了朋友去购物，就搭个顺风车。在某间商场让她下了车，我就立即前往工作地点了。好景不常在，中午时分，我接到了一通匿名的来电。“太子，你现在最好马上过来市区的某间工厂，地点我会再联络你，否则你女人的小命就不保了！。”对方挂电话之际，隐隐约约还听到妹子的哀求声。我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后就飞车赶去。那是一间荒废了的工厂。门口的“门神”，替我搜了身，方才让我进去。一走进去就被殴打了一顿，直到我无力还手，才肯罢休。就这样，被拖了进去。双眼一睁，原来是东星社号称金牌打手的“乌鸦”。“啧啧啧，太子啊太子，多亏当日你手下留情，我才能活到今时今日啊！我听说你退出洪胜社了是吧？我老板正想邀请你来我们东星社一起打天下呢！”说罢，又是一脚飞扑过来。“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就是加入我们，为我们卖命；二，就叫你家那老太婆准备一幅棺材吧！”我的头部一震，关二哥的神像砸了过来。迷迷糊糊中，只听见他们的些许谈话，“这家伙家族三代都与黑道脱不了关系，全都得死。”为了能保住一条命让妹子来开这鬼地方，我只好唯命是从，答应加入东星社。
  洪胜社和东星社几代下来都一直斗争不断。蒋伯伯得知我加入东星社，便把妹子关了起来，不让我们见面。洪胜社几年来都打着“以和为贵”的名号，这一次事件，洪胜社下了追杀令。这一次，我彻底沮丧了。每一天都过着不是人的生活，他们用毒品来控制我，天天被押着去打地下拳赛，赢了只领那一丁点儿的酬劳；输了则被自家人殴打得不成人形。行尸走肉最适合用来形容现在的我了。夜夜笙歌成了我的嗜好，借酒消愁，和从前风光的我简直是判若两人。奶奶也不再管我了，任由我自生自灭。
  一次在欧洲的毒品买卖，东星社的领导人带着我和乌鸦一同前往。谈判的地点在一家高级餐厅。当时餐厅里只剩乌鸦和东星社领导人以及几位不知名的洋鬼子，我则在外头闲逛。桥上，一名身材微胖的欧洲人向我问路。我没读多少书，自然听不懂英文，便随便指了个路就打发他走了。殊不知这情景已被人拍下来了。后来，东星社领导人一步出餐厅，就遭人刺杀了，晕倒在地。我刚步行回餐厅，乌鸦手拿一支重型枪械对我连开数枪。我一跳，跳入河中以保住性命。一回国，就被人强拉上一辆货车，送回东星公司。由于东星社理事被杀一案，群龙无首，东星社马上召开紧急会议，查出凶手，选出新一任龙头。叔父们各各怪罪于我，说我买通洋鬼子，杀了东星社理事。我极力的否认了这滔天大罪，但当时在桥上和那欧洲人谈话的照片已被散布了整个桌子。其实是乌鸦想当新一任龙头，故安排了一位欧洲人来和我接洽，顺势的拍了照，想嫁祸于我。事后还想杀了我以防后患。但我无凭无据指证他，我冤枉地背了这大黑锅。东星社叔父们提议立即执行家法，要把我给杀了以谢罪。此时此刻，我知道我逃不了，只好把眼睛闭了，等候发落。衣服被扒光了，各各区域领导人们和叔父们，手持一把刀。我得接受黑道的酷刑。每人朝我身上刺一刀，也不知挨了多少刀，眼前就一片黑了。
  消息传开了，各大头目都前来参加我的葬礼。妹子随着蒋伯伯前来。妹子哭得死去活来，好不伤心。奶奶拿着某年某日的报纸，哭着说到：“这傻孩子，怎么那么傻，为了寻找他那在黑道失踪的父亲，傻得混入黑道去找父亲，丢着企业管理硕士学位一旁不管……”

皇本尊

神奇！
为什么你不早点出现？

小义天

什么早点出现？？
这篇我是今年二月的时候写的，那时是为了交功课而写，后来看到这里有版块可以分享就上来分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