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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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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冬日最灿烂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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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7 09:21 PM |只看该作者
那一夜好象是冬天里最寒冷的一个晚上。

    公寓的客厅里,明晓溪忘了开灯,任着漆黑的夜色一点一点将室内的空间填满。她蜷着双腿窝在椅子里,用双手紧紧抱着自己,拼命想驱赶渗透到骨髓里的寒意。透过卧室房门的地缝,她知道里面的牧野流冰也没有开灯。他进去已经五个钟头了,悄无声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曾经试图叫他出来吃饭,但他的回应还是紧闭的房门。

    桌上的饭菜已经冷透了,明晓溪知道,如果现在吃它们的话,味道肯定不好。所以,她索性也不吃了,傻傻地窝在椅子里一直一直盯着卧室的门。

    不晓得过了多久,那扇门"啪"地开了。

    明晓溪惊喜地跳起来,她想冲过去,但是麻痹时间太长的腿却让她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好痛……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痛却让她的泪水染上了睫毛。

    一只冰凉的手扶起她,随之响起的是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听到的温柔的声音:"摔痛了吗?"

    明晓溪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硬生生将险些掉下的泪珠吞了回去。

    她仰起脸,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怎么会痛呢?这点小事。……你一定饿了,我去把饭菜热一下。"说着,她端起桌上的盘子就往厨房跑。

    "不用了。"

    "不行,你的胃不好,如果不按时吃饭,你会痛的。"明晓溪没有回头。

    "我要走了。"

    牧野流冰终于把明晓溪最害怕听见的话说了出来。

    盘子颤抖起来,里面的汤汁洒到了她的手上。

    明晓溪慢慢地扭过身,慢慢地走回来,慢慢地把盘子又放回桌子上。

    她静静地看向牧野流冰。

    他的脸色苍白,但表情坚定。她的心慢慢地变得象饭菜一样凉了。

    "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

    "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

    "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

    "你怎么不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明晓溪爆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选择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她的眼泪滑下:"那是一个没有底的黑洞,你一脚踩下就再也爬不上来了……那个黑洞会把你的一生毁掉,会把你所有的梦想都葬送……你不再会有真正的快乐,不再会有真正的平静……"

    牧野流冰苦笑:"我从来就没有梦想,没有平静,又谈得上什么失去呢?"

    "可是,最起码你还有希望……但是只要你一踏上那条路,你就连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呀……"明晓溪流着泪诉说:"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去牧野家那个大宅,只要你一接下那个位子,无穷无尽的问题就会象恶魔一样没有休止地纠缠着你!你再想脱身会比登天还难!"

    牧野流冰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做?!"明晓溪扑上来,用拳头用力打他:"难道你是个笨蛋?!是个白痴?!"

    牧野流冰任她捶打,动也不动:"我只有这条路可走。"

    "什么叫你只有这条路可走?!"明晓溪对着他大吼:"你还有很多路可以选择呀!你可以去上大学,将来可以当个医生,当个律师,当个商人,当个科学家,甚至你可以去当个作家,当个警察!你什么都可以去做呀!为什么非要去混黑道做老大?!"

    "因为我无法看着赤名大旗活下去!"牧野流冰捉住她的手大声吼道。

    "因为我不能让一个杀害了我的外公,杀害了我的伯伯,杀害了我的妈妈,杀害了我的爸爸,还准备要杀害我的爷爷,甚至准备杀掉我的赤名大旗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牧野流冰的情绪开始失控。

    他的眼睛有些疯狂地紧紧盯着明晓溪:"你懂不懂得什么是仇恨?!你知不知道仇恨可以把一个人的心折磨得多么痛苦!这种痛苦可以让他什么也不在乎!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万劫不复,都比不上这种仇恨和痛苦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明晓溪满脸泪水地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是仇恨,我只知道你很痛苦,我还知道报仇是一把两头都很锋利的匕首,不仅会狠狠地戳痛你的敌人,还会狠狠地戳痛你自己……"

    她吸一下鼻子,握紧他的手:"报仇是一条不归路,上面太凶险,太可怕,而且为了报仇你会牺牲掉很多东西的,象善良,象纯真,它们会被野心、奸诈、残忍吞噬的。我不愿意看到你变成象那样的人,我不愿意你的一生都被仇恨和报仇毁掉!而且,就算你成功了,别人又会再来找你报仇,怨怨相报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牧野流冰把手从她的掌心抽走,深深地凝视她:"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明晓溪的掌心觉得空空落落,她的心好象随着他的手的离开,空了一块儿出来。

    她用尽最后一分力量想要劝阻他:"我们可以让警察……"

    "警察?!"牧野流冰好象听见了最大的笑话,他仰天大笑:"哈哈哈,警察?……"

    他讥讽地看着她:"你难道不知道警匪是一家吗?没有警察帮忙,-日兴社-包括-牧野组-会有现在的规模?你别傻了。"

    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她的心已经开始绝望了。

    明晓溪的眼睛痴痴地望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但却神态坚决的少年,低声地问:"只能这样了吗?你全都考虑清楚了吗?"

    牧野流冰望着面前这个满脸泪痕但却眼睛明亮的少女,挣扎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低声说:"是的。"

    那,就这样吧。

    也许,也就只能这样吧。

    小小的公寓里没有一丝灯光。

    空气出奇地寒冷,明晓溪一阵一阵发抖,她感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缩,尤其是腰腹间的肌肉和骨骼在强烈地向内脏收缩,收缩得她都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久,明晓溪努力地尝试着微笑:"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不过……在你走之前,能不能答应我最后一件事……"

    "你说。"牧野流冰的声音很轻,轻得象屋子里飘荡的捉不住的寒气。

    明晓溪微笑着说:"吃了我做的饭再走吧……为了做这顿饭,我费了很多的心思……你吃了这顿饭,再走,好不好……"

    他凝视她的眼睛里有种绝望的神情。

    明晓溪再次端起桌子上冰冷冰冷的饭菜,向厨房走去,边走边微笑着说:"我去热一下,马上就好。"

    在走向厨房的路上,她听见牧野流冰仿佛说出一句话:

    "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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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7 09:24 PM |只看该作者
"谢谢你晓溪!"

    秘书大森明子惊喜地喝着明晓溪给她端来的热腾腾香喷喷的咖啡。

    "谢谢你晓溪!"

    经理藤野小姐满意地看着明晓溪递给她的一大摞复印整齐的文件。

    "谢谢你晓溪!"

    同事山口将一份需要送到23楼的文件递给明晓溪。

    "谢谢你晓溪!"

    同事美作接过明晓溪刚刚为他从外面餐厅买回来的汉堡包。

    ……

    啊,虽然是隆隆冬日,但东寺集团企划部全体员工的心里却感到了春天般的温暖。这几天来,打工小妹明晓溪对他们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他们的每一个需要,每一个想法,只要明晓溪能替他们做到的,她绝对会在第一时间用最佳的质量为他们实现。

    他们不无伤感地想,如果哪一天,明晓溪不在这里打工了,那他们要怎么活下去呢?所以,他们准备向人事部强烈建议,让明晓溪正式成为他们的一员。最好一下子跟她签十年的合同,让她想跳槽都没有办法。(当然啦,他们会替她争取最丰厚的报酬。)

    明晓溪敲了一下千井枫办公室的门。

    "进来。"

    她轻轻地走进去,将一杯奶茶放到千井枫的办公桌上:"千井小姐,您的奶茶。"

    千井枫抬头看了她一眼:"谢谢。"

    明晓溪笑笑:"不客气。千井小姐,今天你的奶茶里,我放了一些巧克力进去,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千井枫试了一口:"嗯,不错,很香浓!晓溪,你这种手艺当小妹太可惜了。"

    明晓溪笑得眼睛都弯了:"您喜欢就好。我一直在想,千井小姐一直喝奶茶,会不会有些腻。如果想换一种饮料的话,请您告诉我。"

    她鞠一个躬:"如果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千井枫叫住她:"我发现最近外面那些人很轻松,他们很多事都由你干了?"

    "嘿嘿,我帮了一些小忙。"

    "包括替他们打文件?"

    "嘿嘿,我现在的打字速度是企划部里最快的,帮帮忙也很应该嘛。"

    "包括替他们交电话费、水电费?"

    "嘿嘿,活动活动筋骨嘛。"

    "包括下班后到大森明子家帮她做饭洗衣服带孩子?"

    明晓溪眨眨眼睛:"连这你也知道?你真了不起。"

    千井枫的眉头皱了起来:"明晓溪,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想把自己累死吗?"

    明晓溪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没什么,我发现帮助别人有无限的乐趣,好象自己生命的价值也得到了……"

    千井枫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很有空吗?"

    "是呀,我闲得不得了,所以才……"

    "那好,"千井枫又打断了她:"东寺妈妈让你今天去家里吃晚饭。"

    明晓溪一缩脖子:"不行,我答应了藤野小姐晚上到她家去。"

    千井枫一按办公桌上的电话:"藤野小姐吗?明晓溪今晚有事情,不去你家了。"

    明晓溪的嘴张得老大:"你……你怎么可以……"

    千井枫站起来穿上外套:"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明晓溪退缩到墙角:"我……我不去……"

    千井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连拉带拽把她弄出了办公室。

    ******

    举起筷子,看着盘子里堆得满满的食物,明晓溪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是多久以前,她在这里度过了圣诞节前夜?那时多么快乐,多么热闹,即使有一些烦恼,好象也可以很容易地把它解决。到底是隔了多长时间呢?为什么现在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困难,那么无法挽回,好象不管是多大的努力,也只是无用的挣扎呢?

    "晓溪,多吃点东西,你最近好象瘦了好多。"一根胖胖的鸡腿又放在了她的盘子里,东寺水月担忧地看着她。

    东寺浩雪也急忙插嘴:"是啊,明姐姐你真的瘦了呢!下巴都变得尖尖的。"

    明晓溪笑一笑:"看来我瘦身成果很好哦,我是不是漂亮了很多?"

    "一点也没有。"东寺浩男抬头看她一眼,闷声说。

    "东寺学长什么眼光……"明晓溪轻笑盈盈地望向风间澈:"风间学长,你觉得是不是还是瘦些漂亮。"

    风间澈凝视着她:"只要你觉得开心,怎么都好。"

    明晓溪猛地一咬嘴唇,低下眼睛。

    东寺水月叹了口气:"牧野家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晓溪,流冰的父亲过世,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呢?……"

    "因为……嗯……嗯……"明晓溪把嘴唇咬得更紧。

    "咦?!"东寺浩雪睁大眼睛:"牧野伯伯不在了,那牧野哥哥岂非就是-牧野组-新的社长了?"

    "不错,"东寺浩男眼睛直直地盯着明晓溪:"电视和报纸上满满的新闻都在说,牧野流冰已经正式继任了牧野家族的社长。"

    "哇!牧野哥哥这么年轻就成为了社长,好了不起呀!"东寺浩雪惊叹。

    "浩雪!不要再说了。"东寺水月看了看明晓溪,她正拿着一双筷子在盘子里捅来捅去,把里面的食物弄得七零八落:"晓溪,你在干什么?"

    明晓溪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我在研究……这些东西这么好吃,究竟是怎么做的……拆开来看得更清楚些……"

    东寺水月摇摇头。

    "晓溪,你搬来这里住吧。"

    "啊?"明晓溪张大嘴,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你现在一个人住,很不安全。还是住在这里,大家有个照应,让人放心些。"东寺水月解释。

    "不用!不用!"明晓溪连声拒绝:"我一个人住很好啊,能有什么问题,何况……在他住进来之前,我不都是一个人吗……"她的眼神有些迷茫:"现在,不过又是回到过去的样子而已……"

    明晓溪振作精神:"有什么不安全的,我可是天下无敌的明晓溪呀!"

    "不过,"东寺水月依旧担心:"我听说-日兴社-最近同-牧野组-争斗得很厉害,死伤了很多人……你一个女孩子……会不会……"

    明晓溪听到她的话,有些失神:"是吗?……死伤了很多人吗?……"她一直不敢看电视,看报纸,只要和社会新闻有关的东西,她一概拒绝。她一点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没错。"东寺浩男语气僵硬地说:"现在-日兴社-和-牧野组-正在火并,每天都有很多人受伤,每天都有很多人死掉……"

    "我要回家了!"明晓溪象弹簧一样跳起来,她面色慌张地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开始复习功课了,家里还有一盆衣服等着洗,床单也该换了……"

    "明晓溪!"东寺浩男大吼:"你捂住耳朵不听,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吗?你这个胆小鬼!你的勇气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明晓溪看也不看他,径直望着其余的人挤出微笑:"我这顿饭吃得很好,谢谢东寺妈妈。我要回家了。东寺妈妈再见,风间学长再见,小枫再见,小雪再见。"

    她对除了愤怒的东寺浩男外所有的人鞠了个躬,微笑着转身向外走去。

    "晓溪,我让司机送你。"东寺水月追上去。

    "我送她。"风间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好了外套,几个大步追上了逐渐消失的明晓溪。

    "怎么了?怎么了?明姐姐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一头雾水的东寺浩雪左看右看,希望有人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东寺浩男气冲冲地掀翻椅子离开了饭厅,千井枫好象什么也没听见地继续细嚼慢咽口中的食物,东寺水月满脸忧愁地重新坐了下来,没有一个人理会她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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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7 09:24 PM |只看该作者
在回公寓的路上,明晓溪始终望着车窗外茫茫的夜色发呆,一句话也没说。

    然而随着距离公寓越来越近,明晓溪的神色渐渐不安起来。当风间澈终于将车子停下时,发现她的表情瑟缩得象只小老鼠。

    "晓溪,公寓到了。"风间澈提醒她。

    "哦,到了……"明晓溪慢慢地伸手去推门,却推了好久也没有打开。她嘿嘿一笑:"我真没用,连门也打不开。"

    她强挤出来的笑容,让风间澈皱起了眉头:"怎么了,晓溪。"

    "嘿嘿,没什么,"明晓溪还在奋力和车门搏斗:"我是个笨蛋,居然推不开门……"

    "你应该拉这里。"风间澈低声告诉她。

    明晓溪恍然大悟,大笑起来:"哈哈,看我多傻,竟然会去用推的!哈哈哈,我真是最笨的人!"她好象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晓溪!"风间澈将笑得有些失常的她拥进怀里:"不要这样。"

    他的怀抱这么温暖,这么有力,他的拥抱击垮了她最后一个试图坚强的细胞。她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前,笑声哽咽了起来:"学长……我不要回去……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晓溪……"风间澈轻轻拍着她的背。

    "不要丢下我……只有我一个人……"明晓溪的泪悄悄渗进他的胸口:"我很没用……对不对……我很怕一个人……"

    ******

    风间澈的公寓。

    风间澈把一杯热气腾腾的饮料塞到她的手里:"喝了它。"

    明晓溪轻轻啜了一口:"是巧克力。"

    他微笑:"你刚才什么也没吃,应该饿了。先喝着巧克力,我这就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她慌忙摇头。

    "扬州炒饭好不好?"他不容她拒绝地征求她的意见。

    明晓溪斜斜地躺在客厅白色的大沙发中,身上盖着一条轻柔的毛毯,闻着从厨房飘来的阵阵香气,喝着浓浓的热巧克力,感到她久违的精神好象正在一丝一丝地回来。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他的公寓。他这里还象以前一样干净明亮,就象风间澈的人,让人觉得是那么舒适,自在。不象她,自从牧野流冰走后,公寓里乱成一团糟……

    "扬州炒饭来了!"随着风间澈轻快的笑声,一盘内容丰富、香气扑鼻的炒饭出现在明晓溪眼前。它一下子勾起了她的食欲,明晓溪咽了咽口水,这时她才察觉到原来自己真的是饥肠辘辘。

    明晓溪用风间澈给她拿来的勺子,大口大口往嘴里扒着饭,喃喃不清地边吃边说:"好吃……真好吃……"

    她三下五除二地就将炒饭吃了个底儿朝天,然后开始喝风间澈端给她的一碗鲜美十足的叫不上名字的汤。

    吃饱喝足后的她,抚着鼓鼓的小肚子,仰倒在沙发上:"学长,你怎么会做扬州炒饭?还做得那么地道?你以前吃过吗?"

    风间澈笑一笑:"我没吃过,只是按菜谱做的。"

    "啊?"明晓溪眨眨眼睛:"只看菜谱就可以做出这么让人震撼的食物,如果你准备往料理界发展,我看那些大厨们就都不用混了。"

    风间澈敲她一下:"夸张!你的手艺也很好啊。"

    明晓溪的小脸马上垮下:

    " 学长,你知道我那些还见得了人的菜式,是用多少血与泪换来的吗?从小我妈妈就反对爸爸教我习武,怕我太过粗鲁嫁不出去。为了让将来要娶我的人不至于认为我一无是处,所以她强迫我跟饭店的师傅学厨,把我做出来的菜让最挑剔的人去尝,只要有人对味道有一点不满意,我就轻则没有饭吃,重则还要挨打。"

    她仰起头崇拜地看着他:

    "我就象只笨鸟,练了几百回几千回才能飞一尺高,而学长你轻轻一展翅,就在云霄之上!"

    风间澈又重重敲她一下:"你快变成马屁精了。"

    " 我不是!"明晓溪强烈抗议:"我是肺腑之言!我可以发誓,风间澈学长是我最崇拜的人,你有一双象神一样的手!……跟你相比,我变得很渺小……"她有些失落:"我什么也做不成……我什么也挽回不了……即使我很努力地想去做……好象还是无能为力……学长……我要是能象你一样就好了……"

    风间澈深深地凝视她:"你知道我也练过拳脚功夫吗?"

    明晓溪睁大眼睛:"真的!学长,你练过什么?"

    他轻轻一笑:"什么都练过,跆拳道,武术,拳击,散打……父亲怕有政敌绑架我来要挟他,所以从小就请了很多师傅来教我如何与敌人搏击。"他扬扬眉毛:"你想看看吗?"

    明晓溪连忙点头。

    风间澈起身在客厅的空地上练起了一套拳法,虎虎生风,姿态潇洒,身手矫健,煞是有模有样。

    施展完毕,他调整一下呼吸,坐到明晓溪身边:"你觉得如何?"

    明晓溪挠挠头:"教你这套少林长拳的是谁?"

    "台湾的林正雄师傅。"

    "啊?是林师叔?"明晓溪很诧异,林正雄是她父亲的师弟,功夫也是很了得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学得很差劲,丢了你林师叔的脸?"风间澈自嘲。

    明晓溪又使劲挠了挠头:"不能这样说,你的一招一式也很到位很漂亮,应该算是不错了,只是……好象没有打出这套拳法的筋骨……"

    他笑了起来:"林师傅也是这样说我的。你知道我学这套拳法用了多长时间吗?"

    "……?"

    "整整一年。"

    "不可能!"明晓溪惊呼。

    风间澈笑得很轻松:"傻丫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学这套拳用了多长时间?"

    明晓溪小心地瞅瞅他:"三天……"

    "跟我一个水平吗?"

    "才不是!"明晓溪的胸脯高高地挺起来:"我是九岁的时候学会的,当时我使出来,见到的行家都夸我什么-拳打出山猛虎,脚踢四海蛟龙-,哎呀,你听不懂……反正意思是说,我练得很好很好……"

    她越说越得意:"大家都夸我是-武术奇葩-,-学武奇才-,不管是什么套路,什么兵器,只要我见人练过,就可以学会!从小到大,我跟人打架从没有打输过,我来日本前,跟林师叔还打了个平手呢!"

    风间澈的笑容越来越大:"我知道,你是个侠女。"

    明晓溪终于有些觉得羞涩了:"嘿嘿,我是不是得意忘形了……"

    风间澈轻声说:"你看,很多事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一件事情做得很好,有时候你必须付出很多努力才能做好一件事,而有的时候,哪怕你用再多的力量也没有办法让事情如你所愿。"

    他的眼光柔和地凝视着她:"有一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有一些事情在似乎在最初就决定了它将来会怎么发展,人是无能为力的。对于一些无能为力的事,不要太过苛责自己无法挽回它……"

    "就象……瞳?……"明晓溪开始思考。

    "也象流冰。"风间澈把她回避的问题拿了出来。

    清雅整洁的公寓中,俊雅的少年温柔地望着少女,少女蜷在沙发中呆呆发怔。

    明晓溪捉紧身上的毛毯:"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冰出生就在那样的环境中……他已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处于那种情况下……他的选择……也就只能是那样……"

    风间澈沉默一下:"我不晓得流冰做出这个选择,究竟是出于什么考虑。但是,我相信,如果不是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他是决不愿意再回到牧野家族的。"

    她的心情象手中的毛毯一样扭痛了起来: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愿意看到他那样做……我总是想……我总是想……是不是我应该做些什么……是不是我能够做些什么……使他不用那样做……可是……我想啊想……想得脑袋都痛死了……也想不出来我究竟可以做些什么……"

    "风间学长!"她丢下毛毯双手抓住他的胳膊:"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一定是我的脑子笨,才想不到办法,你那么聪明,你告诉我啊?!"

    "如果你指的是让流冰不要做-牧野组-的社长,"风间澈眼光变得黯然:"那我没有办法,你也没有办法,就算流冰自己同样没有办法。"

    "……"她的手指渐渐滑落。

    "现在,流冰面前挡着一只要吃掉他的老虎,跑是跑不掉的,只有拿起武器与它搏斗,才会有一线生机。"他握住她的手指:"晓溪……不要责怪流冰太固执,是那只老虎太凶残。"

    明晓溪的手指冰冷:"可是……太危险了……万一……"

    风间澈苦笑:"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回避的。"

    "不过,"他握紧她的手:"你也不要绝望,事情总是会出现转机的……许多事情的发展会出乎人原来的预想的……只要我们努力,把握住机会……也不是没有希望……"

    "真的?"明晓溪盯紧他。

    "真的。"

    她的手缓慢地暖和了起来……

    在风间澈的身边,她的心也缓慢地暖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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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

    "晓溪……晓溪……"风间澈轻轻推醒她。

    "唔……"

    "我送你回家好吗?"

    "不要……"

    "到客房去睡?"

    "不……这里……有学长……"明晓溪的两条秀眉在睡梦中皱了皱:"不要……一个人……"

    夜,越来越深。

    明晓溪枕着风间澈的大腿沉沉地睡着,她总爱不时地嘟囔着翻一个身,毛毯就掉在了沙发下面。

    一只修长的大手总会及时地再把毯子给她盖上,小心地掖到她的下巴……

    ******

    星期三的早上,明晓溪刚一迈进二年丙班的教室,迎接她的便是小泉一声惊栗的尖叫:"明晓溪!你怎么来了!"

    明晓溪被她叫得摸不着头脑,很是困惑:"怎么了?我不能来吗?"

    呼啦啦,她的身边围上一大群女生,七嘴八舌地质问她:"你怎么可以在这里?!"

    女生甲愤怒地喊:"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女生乙一脸疑惑:"难道传言是真的?"

    女生丙两眼失望地看着她:"明晓溪,我再也不崇拜你了!"

    女生丁兴奋莫名地拽着她:"快,快告诉我们内幕!"……

    明晓溪傻在了教室门口,楞楞地问:"我怎么了……"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会有这样的反应?为什么她一点也搞不明白?她求助的眼睛看向小泉。

    小泉大大地叹息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本杂志,"嗖"地一声凌空扔给她:"你自己看吧。"

    那是一本英德学院校报!

    校报的封面上赫然是星期一早上风间澈送她出公寓,两人并肩而走的照片。在照片上,印着两行猩红的大字——

    "恋新欢明晓溪夜不归宿,弃旧爱牧野流冰太受伤!"

    明晓溪越看越心惊,她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杂志象风中的落叶一样摇晃起来……

    小泉推开包围住明晓溪的女生们,将她拉到教室外一个僻静的角落。

    小泉打量着她的神态:"你不至于到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吧。从昨天中午开始,电视上全是关于牧野流冰遭暗杀送医院急救的新闻。"

    明晓溪直直地盯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小泉一脸不可思议:"明晓溪,难道你是个瞎子,是个聋子?现在满城所有的报纸和电视上的头条新闻都是这个!难道你真的和牧野流冰分手了?连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晓得?!"

    明晓溪死死地抓紧她:"他……他怎么样了?!"

    小泉痛得直咧嘴,她的力气真不是普通的大:"我,我也不知道啊,有的报道说牧野流冰已经死了,有的报道说他正在抢救,还没脱离危险期,有的却说他毫发无伤……我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啊!痛死啦!"

    明晓溪用全身的力量抓紧她:"他在哪家医院……快说啊!"

    小泉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我说就是了……你别把我的骨头捏碎……"

    "快说!"明晓溪怒目圆睁。

    "仁川医院!他在仁川医院!"小泉吓得大喊。

    一种疯狂的冲动让明晓溪的脑袋变成空白,她所有的意识只剩下——

    "你别跑那么快!!"小泉在她的身后大喊:"你这样根本……"

    小泉捂着胸口喘气,天哪,明晓溪怎么跑这么快,她消失的速度比她声音传播的速度还快,让她根本来不及告诉她,仁川医院现在被警察包围得水泄不通,连只来历不明的老鼠都摸不进去,明晓溪这样莽莽撞撞地跑过去,怎么可能会进去嘛……

    ******

    仁川医院里发生了一阵骚乱。

    一辆急救病床上的满身绷带的重伤病人,在护士们推着"他"经过特护病房区时,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病床上跳了下来,撒开腿就向一间门口站着很多警察和保镖的病房跑去。

    "你要去哪里?!"

    "你不要乱跑啊!"护士们惊慌失措,边追边喊,她们还从没见过这么有活力的重伤病人,"他"不是在瓦斯爆炸中被严重炸伤急需抢救吗?

    "重伤病人"闪电一样冲进如临大敌的保镖和警察堆里。

    "他"的身子左扭右扭,象泥鳅似的三窜两窜就从他们的人缝间钻了进去,用力一拧病房的门把手——

    "他",进去了!

    "他"的这一连串动作总共没有三秒钟,病房外的警察和保镖们一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猖狂的"杀手",二是也来不及反应,等到他们清醒过来时,发觉"杀手"已经到了病房里。

    "危险!!"

    "小心!!"

    "举起手不要动!!"

    "我们要开枪啦!!!"

    呼喝声此起彼伏……

    警察们用手枪瞄准闯入病房的"杀手",手指在神经质地抖动,只要"他"稍微有一点对病床上的牧野流冰危险的举动,子弹就会毫不留情地打出去。可是——

    警察们差异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个全身缠满绷带的"杀手",慢慢地将空无一物的双手举过头顶:"他"的眼睛透过绷带缝直勾勾地盯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一脸冷漠的牧野流冰。

    "你是谁?要干什么?"警察厉声逼问。

    追过来的护士们中有一个回答道:"-他-是救护车送过来的在瓦斯爆炸中受伤的病人!"

    "瓦斯爆炸?!"牧野流冰眼神古怪地瞪着那个绷带怪人,忽然一把扯掉身上的各种管子,跳下床向"他"扑过去:"你……你受伤了?!"可能是他的身体有些虚弱,在扑向"怪人"的过程中,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绷带怪人"急忙抢上前去,紧紧接住他的身子……

    危险!!

    警察们拿枪的手又开始紧张……

    "等一下!!"一旁的冰极瞳赶忙阻止警察的行动:"她是少爷的女朋友!"

    什么?!警察们的下巴都要掉了,哪有女孩子用这种方式来探望自己受伤的情人的?

    "冰极小姐,你没骗我们吧。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们的责任会很大的……"

    冰极瞳淡淡一笑:"你们自己看吧。"

    真的,警察们发现牧野流冰和那个"怪人"从刚才一直拥抱到现在。牧野流冰轻轻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身子,虽然有些虚弱但依然俊美无比的脸上涌满难以自持的激动……

    冰极瞳示意警察和"牧野组"的大汉们都出去,给他和她一个单独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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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7 09:26 PM |只看该作者
明晓溪又闻到了她熟悉的那股清清淡淡的体味,那股专属于牧野流冰的味道。她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想要清楚地感觉这份终于又见到他,终于又抱住他的滋味。自从他离开她的公寓,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她经常会望着他睡过的床铺发呆,望着他留下的一只袜子发呆,望着他洗过脸的水龙头发呆……

    她用手轻轻抚摩着他的背,透过衣服,可以感觉到他微热的体温;她把脸向他的胸更贴近一些,可以听到他"砰咚砰咚"的心跳……

    明晓溪开始微笑,这一刻,她什么也不奢求了,只要他能好好地活着,只要她能象这样依偎在他的身边,她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她不要再考虑了……

    牧野流冰忽然推开她,紧张地打量她的全身:"你受伤了?!"

    明晓溪抗议地"嘤咛"一声,仍旧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身子,再次将脑袋放在他的怀里,低声地说:"我哪里会受伤?我可是无往而不胜的明晓溪啊。"

    "瓦斯爆炸……"他还是不放心。

    明晓溪轻轻笑着:"你都不晓得医院外面有多少警察,他们根本不让我进来。我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只好买了些绷带把自己绑起来,钻进一辆刚开过来的急救车里,那些护士搞不清楚病人到底有几个,就把我也推进来了。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牧野流冰又推开她:"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如果那些警察开枪怎么办?"

    明晓溪委屈地抬头看着他:"可是……如果不这样,我怎么才能见到你呢?"

    牧野流冰的身子一颤,他的嘴唇抿得很紧,眼神古怪地盯着她:"你……见我做什么……"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明晓溪,她大惊失色:"呀!你受伤了,我怎么让你一直站着呢?!我真是个笨蛋!你……你快回到床上去!"说着,她半抱着他就往床边走,费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摁在了病床上,然后开始左看右看:"医生呢?怎么没有医生?哎呀,你刚才就这样下床,不知道对你的病情会不会有影响呢?"

    她围着病床转来转去,嘴里不停地嘟囔:"在哪里呢?我怎么找不到?"她一低身,爬在地上,往床下看:"在这里吗?好象也没有……"

    牧野流冰象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你以为医生会藏在床底下?"

    明晓溪睁大眼睛:"我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将他的想法很明显地表达了出来。

    明晓溪眨眨眼睛:"我在找叫医生过来的按铃,听说医院里不都有这种东西吗?只不过我们家的人全都身体强壮,没住过医院,所以我不知道它会在什么地方而已……"

    "我没事,不用叫医生。"牧野流冰打断她。

    明晓溪连忙摇头:"没事怎么会进医院,你的伤势一定很严重。我听说……"

    她的情绪低落起来,担心地看着他:"你到底伤在哪里?要紧不要紧……"

    她坐到他的床边,紧张地打量他:"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还很痛?哪里痛?医生说严重不严重?你有没有……"

    "你在关心我吗?"牧野流冰眼睛怪异地又一次打断她,。

    明晓溪毫不犹豫地点头。

    "为什么?"他的语气有些急促:"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分手了吗?……"明晓溪重复着他的话,歪着头自言自语:"我们分手了吗?什么时候分手的?我怎么不记得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搬出公寓的那一天,我对你说……"牧野流冰的声音低沉沙哑。

    明晓溪眨眨眼睛:

    "那样就算分手了?……可是我并没有答应啊……"

    他望住明晓溪,她的眼睛亮闪闪,盈满深深的关切和爱意。

    他屏住呼吸,任由一股温暖满满包裹住这段时日来逐渐冰冷的心。

    "晓溪!"

    牧野流冰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将她抱住,用尽全身力量地将她抱住。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项处,呵出的呼吸让她的耳朵一阵痒一阵麻:

    "晓溪……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我以为你不会再关心我了……我没有失去你……是吗……我不敢让你知道……我其实……"

    明晓溪轻轻闭上眼睛,她真的真的很喜欢他的拥抱。在他的拥抱里,她的心会有一些酸,会有一些痛,会有很多很多翻滚着要把她撕成一片片的强烈的感情,会有很多很多让她愿意不顾一切去争取的幸福的滋味……

    她愿意在他的怀抱里,那里充满了他对她流露的感情;她愿意在他的怀抱里,那里也充满了她要对他表达的感情……

    "你其实……怎么样……"明晓溪轻柔地追问他,直觉告诉她,那一句没说完的话对她很重要。

    "我其实……"牧野流冰狠狠吻上她白皙的脖子,沉痛地低语:

    "不要失去你……我喜欢你喜欢得没有办法……我不要伤害你……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以为你有了别人……我的心很痛……我喜欢你,晓溪……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他语无伦次的呻吟一样的话语,他在她敏感的脖颈上落下的雨点一般清凉的吻,将她柔软的身体变得象铅块一样沉,象羽毛一样轻……

    明晓溪拼命眨了眨眼睛,眨掉睫毛上逐渐凝聚的水气,不情愿地稍微离开他一些,用雾一样的双眼凝视着他:"你说什么?……你说你以为我有了别人?"

    牧野流冰的脸上飘过一些狼狈,他犹豫了一下说:"那天晚上,你一夜没有回家。"

    她感到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夜没有回家?……噢!"

    她惊叹:"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难怪我最近总觉得有人在我身后鬼鬼祟祟,我还以为是赤名父女在搞鬼,原来是你!"

    他用力拉住她的手:"我不是要跟踪你,我是怕别人会对你不利,我担心……"

    明晓溪想一想,点点头:"我相信你。"

    牧野流冰在她信任的目光下,如释重负地微笑了。他的笑容还是象以前一样清澈,在从窗外射入的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让人目眩的光彩。

    明晓溪努力从他迷死人不偿命的魅力中解脱出来,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你知道我前天晚上没有回家?"

    他的笑容一点点隐去:"是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回去?"她静静地望着他。

    " 我以为……"牧野流冰笑得很苦涩:"我当时什么也不敢想,只觉得痛苦要把我的胸口撕裂了。我没有办法对你一夜未归,清早才从风间澈的公寓走出的事实装作无动于衷,我象疯了一样抛下瞳他们要到学校去问你,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没想到,在去找你的路上碰到了-日兴社-的人……"

    "所以你就受了伤?!所以你就进了医院?!"明晓溪拉起他的手背狠狠咬了他一口:"活该!你真是个笨蛋!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你把我和风间学长看成什么样的人?!"

    牧野流冰任她咬着自己,闷声说:"我当时什么也无法去想,嫉妒已经快把我杀死了。"

    她看着她咬下去的地方慢慢渗出青白的印子,诧异自己怎么用了那么的劲儿,赶忙用手指揉搓他的手背:"哎呀,你痛不痛?都怪我,那么大力……"

    牧野流冰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什么都无所谓。"

    明晓溪乖乖地靠在他身边,让他的手一下一下抚弄她的头发。他的手清凉而有劲,修长优美的手指不时会插到她的发间,不时会摸到她的耳朵,那种轻柔而细致的触摸,使她的每根神经都十二分的敏感多情起来。

    良久之后,明晓溪才想起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你到底伤在什么地方?伤了几处?情况怎么样?"她一连串地问。

    牧野流冰好象摸她的头发上瘾了,边摸边淡淡地说:"除了几处皮外伤,只有小腹中了一发子弹。"

    "啊?!"明晓溪惊呼:"你真的中枪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的手一顿:"不用了,伤口有绷带扎着,你也看不见。"

    明晓溪没有理会他,径自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撩起他的上衣,又把他的裤子往下褪了褪,让他的小腹露了出来。

    看来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子弹想必也已经取出,但雪白的绷带上却依然透出丝丝鲜血。她想,这可能是他刚才的下床走动使伤口破裂了。

    明晓溪紧张地仰起脸:"你在流血,我去叫医生来。"

    "不要。"牧野流冰固执地拉紧她:"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只想和你两个人在一起。"

    "可是,你的伤口……"明晓溪心痛地瞅着他的小腹,一股冲动使她趴下去,很轻很轻地用她烫烫的嘴唇亲在他伤口边的肌肤上。

    他的肌肤好凉啊,她想用自己的双唇一寸一寸地为他暖热……

    "啊……"牧野流冰的头往后仰,难以抑制地呻吟。

    "弄痛你了吗?"她连忙询问:"冰,你怎么了……"

    牧野流冰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他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下体,尴尬的发现让他的脸涨得通红。

    明晓溪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天啊,他的裤子被撑起了一个高高的"小帐篷"!是她的亲吻让他太"激动"了吗?她的双颊染上了两朵羞涩的红云,哎呀,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嘛……

    牧野流冰一把拉起她,不能再忍受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尴尬"。他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带着几丝抹不掉的欲望:"吻我。"

    "什么?"明晓溪的神智还有些不清楚。

    他让她的嘴唇离自己的双唇只有两寸的距离,沙哑地命令她:"吻我,晓溪。"

    明晓溪的喉咙干得要命,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响,跳得她头晕耳鸣地快要晕倒了……

    "吻我!!"牧野流冰焦急地低吼。

    他们的嘴唇只剩下一寸的距离……

    亲吻他的渴望战胜了她所有的害羞和矜持,她颤抖着将自己的双唇贴上他的……

    啊,他的嘴唇依然那么柔软,但是却比以前火热,滚烫滚烫的,不再是凉冰冰的……

    牧野流冰在她吻上自己的那一刻,发出压抑已久的嘶吼般的呻吟:

    "晓溪!!"

    他紧紧捉住她的唇,不再满足于蜻蜓点水般的啄吻,深深地攫取了她的每一分唇瓣,索取着她甜蜜的小嘴内每一寸空间……

    明晓溪第一次发现亲吻居然还可以是这样的,以前他和她都是那么轻柔,而这次,他的嘴唇和舌头象有魔力一样把她的呼吸和思维都卷走了。他的吻充满了欲望与野性,好象要将她一点一点地揉进他的身子里去,要将她一片一片地吃进肚子里去。他的吻散发着无尽的热力,使她的全身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一股热辣辣的火流在她体内冲荡,她无力地抱紧激情中的牧野流冰,任他霸道热烈地掠走她最后一丝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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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晓溪又闻到了她熟悉的那股清清淡淡的体味,那股专属于牧野流冰的味道。她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想要清楚地感觉这份终于又见到他,终于又抱住他的滋味。自从他离开她的公寓,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她经常会望着他睡过的床铺发呆,望着他留下的一只袜子发呆,望着他洗过脸的水龙头发呆……

    她用手轻轻抚摩着他的背,透过衣服,可以感觉到他微热的体温;她把脸向他的胸更贴近一些,可以听到他"砰咚砰咚"的心跳……

    明晓溪开始微笑,这一刻,她什么也不奢求了,只要他能好好地活着,只要她能象这样依偎在他的身边,她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她不要再考虑了……

    牧野流冰忽然推开她,紧张地打量她的全身:"你受伤了?!"

    明晓溪抗议地"嘤咛"一声,仍旧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身子,再次将脑袋放在他的怀里,低声地说:"我哪里会受伤?我可是无往而不胜的明晓溪啊。"

    "瓦斯爆炸……"他还是不放心。

    明晓溪轻轻笑着:"你都不晓得医院外面有多少警察,他们根本不让我进来。我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只好买了些绷带把自己绑起来,钻进一辆刚开过来的急救车里,那些护士搞不清楚病人到底有几个,就把我也推进来了。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牧野流冰又推开她:"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如果那些警察开枪怎么办?"

    明晓溪委屈地抬头看着他:"可是……如果不这样,我怎么才能见到你呢?"

    牧野流冰的身子一颤,他的嘴唇抿得很紧,眼神古怪地盯着她:"你……见我做什么……"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明晓溪,她大惊失色:"呀!你受伤了,我怎么让你一直站着呢?!我真是个笨蛋!你……你快回到床上去!"说着,她半抱着他就往床边走,费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摁在了病床上,然后开始左看右看:"医生呢?怎么没有医生?哎呀,你刚才就这样下床,不知道对你的病情会不会有影响呢?"

    她围着病床转来转去,嘴里不停地嘟囔:"在哪里呢?我怎么找不到?"她一低身,爬在地上,往床下看:"在这里吗?好象也没有……"

    牧野流冰象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你以为医生会藏在床底下?"

    明晓溪睁大眼睛:"我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将他的想法很明显地表达了出来。

    明晓溪眨眨眼睛:"我在找叫医生过来的按铃,听说医院里不都有这种东西吗?只不过我们家的人全都身体强壮,没住过医院,所以我不知道它会在什么地方而已……"

    "我没事,不用叫医生。"牧野流冰打断她。

    明晓溪连忙摇头:"没事怎么会进医院,你的伤势一定很严重。我听说……"

    她的情绪低落起来,担心地看着他:"你到底伤在哪里?要紧不要紧……"

    她坐到他的床边,紧张地打量他:"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还很痛?哪里痛?医生说严重不严重?你有没有……"

    "你在关心我吗?"牧野流冰眼睛怪异地又一次打断她,。

    明晓溪毫不犹豫地点头。

    "为什么?"他的语气有些急促:"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分手了吗?……"明晓溪重复着他的话,歪着头自言自语:"我们分手了吗?什么时候分手的?我怎么不记得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搬出公寓的那一天,我对你说……"牧野流冰的声音低沉沙哑。

    明晓溪眨眨眼睛:

    "那样就算分手了?……可是我并没有答应啊……"

    他望住明晓溪,她的眼睛亮闪闪,盈满深深的关切和爱意。

    他屏住呼吸,任由一股温暖满满包裹住这段时日来逐渐冰冷的心。

    "晓溪!"

    牧野流冰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将她抱住,用尽全身力量地将她抱住。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项处,呵出的呼吸让她的耳朵一阵痒一阵麻:

    "晓溪……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我以为你不会再关心我了……我没有失去你……是吗……我不敢让你知道……我其实……"

    明晓溪轻轻闭上眼睛,她真的真的很喜欢他的拥抱。在他的拥抱里,她的心会有一些酸,会有一些痛,会有很多很多翻滚着要把她撕成一片片的强烈的感情,会有很多很多让她愿意不顾一切去争取的幸福的滋味……

    她愿意在他的怀抱里,那里充满了他对她流露的感情;她愿意在他的怀抱里,那里也充满了她要对他表达的感情……

    "你其实……怎么样……"明晓溪轻柔地追问他,直觉告诉她,那一句没说完的话对她很重要。

    "我其实……"牧野流冰狠狠吻上她白皙的脖子,沉痛地低语:

    "不要失去你……我喜欢你喜欢得没有办法……我不要伤害你……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以为你有了别人……我的心很痛……我喜欢你,晓溪……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他语无伦次的呻吟一样的话语,他在她敏感的脖颈上落下的雨点一般清凉的吻,将她柔软的身体变得象铅块一样沉,象羽毛一样轻……

    明晓溪拼命眨了眨眼睛,眨掉睫毛上逐渐凝聚的水气,不情愿地稍微离开他一些,用雾一样的双眼凝视着他:"你说什么?……你说你以为我有了别人?"

    牧野流冰的脸上飘过一些狼狈,他犹豫了一下说:"那天晚上,你一夜没有回家。"

    她感到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夜没有回家?……噢!"

    她惊叹:"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难怪我最近总觉得有人在我身后鬼鬼祟祟,我还以为是赤名父女在搞鬼,原来是你!"

    他用力拉住她的手:"我不是要跟踪你,我是怕别人会对你不利,我担心……"

    明晓溪想一想,点点头:"我相信你。"

    牧野流冰在她信任的目光下,如释重负地微笑了。他的笑容还是象以前一样清澈,在从窗外射入的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让人目眩的光彩。

    明晓溪努力从他迷死人不偿命的魅力中解脱出来,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你知道我前天晚上没有回家?"

    他的笑容一点点隐去:"是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回去?"她静静地望着他。

    " 我以为……"牧野流冰笑得很苦涩:"我当时什么也不敢想,只觉得痛苦要把我的胸口撕裂了。我没有办法对你一夜未归,清早才从风间澈的公寓走出的事实装作无动于衷,我象疯了一样抛下瞳他们要到学校去问你,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没想到,在去找你的路上碰到了-日兴社-的人……"

    "所以你就受了伤?!所以你就进了医院?!"明晓溪拉起他的手背狠狠咬了他一口:"活该!你真是个笨蛋!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你把我和风间学长看成什么样的人?!"

    牧野流冰任她咬着自己,闷声说:"我当时什么也无法去想,嫉妒已经快把我杀死了。"

    她看着她咬下去的地方慢慢渗出青白的印子,诧异自己怎么用了那么的劲儿,赶忙用手指揉搓他的手背:"哎呀,你痛不痛?都怪我,那么大力……"

    牧野流冰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什么都无所谓。"

    明晓溪乖乖地靠在他身边,让他的手一下一下抚弄她的头发。他的手清凉而有劲,修长优美的手指不时会插到她的发间,不时会摸到她的耳朵,那种轻柔而细致的触摸,使她的每根神经都十二分的敏感多情起来。

    良久之后,明晓溪才想起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你到底伤在什么地方?伤了几处?情况怎么样?"她一连串地问。

    牧野流冰好象摸她的头发上瘾了,边摸边淡淡地说:"除了几处皮外伤,只有小腹中了一发子弹。"

    "啊?!"明晓溪惊呼:"你真的中枪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的手一顿:"不用了,伤口有绷带扎着,你也看不见。"

    明晓溪没有理会他,径自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撩起他的上衣,又把他的裤子往下褪了褪,让他的小腹露了出来。

    看来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子弹想必也已经取出,但雪白的绷带上却依然透出丝丝鲜血。她想,这可能是他刚才的下床走动使伤口破裂了。

    明晓溪紧张地仰起脸:"你在流血,我去叫医生来。"

    "不要。"牧野流冰固执地拉紧她:"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只想和你两个人在一起。"

    "可是,你的伤口……"明晓溪心痛地瞅着他的小腹,一股冲动使她趴下去,很轻很轻地用她烫烫的嘴唇亲在他伤口边的肌肤上。

    他的肌肤好凉啊,她想用自己的双唇一寸一寸地为他暖热……

    "啊……"牧野流冰的头往后仰,难以抑制地呻吟。

    "弄痛你了吗?"她连忙询问:"冰,你怎么了……"

    牧野流冰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他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下体,尴尬的发现让他的脸涨得通红。

    明晓溪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天啊,他的裤子被撑起了一个高高的"小帐篷"!是她的亲吻让他太"激动"了吗?她的双颊染上了两朵羞涩的红云,哎呀,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嘛……

    牧野流冰一把拉起她,不能再忍受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尴尬"。他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带着几丝抹不掉的欲望:"吻我。"

    "什么?"明晓溪的神智还有些不清楚。

    他让她的嘴唇离自己的双唇只有两寸的距离,沙哑地命令她:"吻我,晓溪。"

    明晓溪的喉咙干得要命,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响,跳得她头晕耳鸣地快要晕倒了……

    "吻我!!"牧野流冰焦急地低吼。

    他们的嘴唇只剩下一寸的距离……

    亲吻他的渴望战胜了她所有的害羞和矜持,她颤抖着将自己的双唇贴上他的……

    啊,他的嘴唇依然那么柔软,但是却比以前火热,滚烫滚烫的,不再是凉冰冰的……

    牧野流冰在她吻上自己的那一刻,发出压抑已久的嘶吼般的呻吟:

    "晓溪!!"

    他紧紧捉住她的唇,不再满足于蜻蜓点水般的啄吻,深深地攫取了她的每一分唇瓣,索取着她甜蜜的小嘴内每一寸空间……

    明晓溪第一次发现亲吻居然还可以是这样的,以前他和她都是那么轻柔,而这次,他的嘴唇和舌头象有魔力一样把她的呼吸和思维都卷走了。他的吻充满了欲望与野性,好象要将她一点一点地揉进他的身子里去,要将她一片一片地吃进肚子里去。他的吻散发着无尽的热力,使她的全身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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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7 09:28 PM |只看该作者
明晓溪摸一下放在课桌上的保温瓶,嗯,还很热,她满意地偷偷笑了。

    "喂,你干嘛笑得那么鬼祟?"小泉好奇地趴过来:"你究竟里面装了些,一会儿工夫你已经是第七次伸手去摸了。让我看看!"她趁明晓溪不备,一把抢过保温瓶,拧开盖子——

    哗,香气扑鼻!

    二年丙班的全体同学耸耸鼻子,口水直流,哪来的一股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明晓溪抢过保温瓶的盖子,死死地将它拧紧,然后她又花费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才用"凶恶"的目光地将周围贪婪的视线一一逼退了。

    只有小泉不怕死的还继续对她讲:"姐妹,我突然觉得肚子好饿喔……"

    明晓溪将手指捏得"咯咯"作响:"要不要我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哼,想打它的主意?这锅鸡汤可是她在风间澈的指点下,用了整整三个小时炖出来的,连她自己也只是轻轻抿了一小口而已。

    小泉缩缩脖子:"呵呵,我不喝你的汤就是了,咱们深厚的姐妹情谊总不能毁在它的身上吧。"

    明晓溪微笑着点点头,只要她放弃喝掉它的企图,什么都好商量。

    "不过,"小泉两眼放光的看着她:"作为交换,你总应该告诉我一些内幕消息吧。"

    "你说什么?"明晓溪听不明白。

    小泉对她"装糊涂"这一手已经很习惯了,马上进一步阐明她的问题:"你是不是在跟风间澈恋爱呀?"

    "什么?"明晓溪的惊叫把同学们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来。这次她又花费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才用"歉意"的目光地将周围好奇的视线一一劝退了。

    小泉撇撇嘴:"你干嘛装得那么惊讶,全学校都知道你们正在恋爱。为了风间澈,你抛弃了牧野流冰,连他受伤住院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不就是铁一般的证据?"

    明晓溪张大了嘴:"小……小泉,别人不知道,可你应该晓得我去医院了呀。"

    "谁知道你去干什么?"小泉很轻松地说:"也许你是乘他身体虚弱之时捅他一刀,让他对你彻底死心呢?"

    明晓溪气得牙关打颤:"小泉!亏我还曾经把你当作朋友,你就这么想我?"

    "呵呵,"小泉一看情势不妙,立刻换成谄媚的笑脸:"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把普通同学的想法转述给你而已。呵呵,我当然明白你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了。"

    明晓溪的气这才消了一些,她想了想,沮丧地问:"为什么大家会认为我和风间学长……"

    "多自然呐,"小泉认真地给她解释:"牧野流冰突然不来学校了,然后就是你和风间学长共度一夜的照片爆光,紧接着牧野流冰为情住进医院,再来就是你的神情由绝望变成彷徨再变到这几天的满脸幸福,白痴都能分析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明晓溪越听越不明白了:"就根据这些,你们就可以得出这个滑稽的结论。"

    "哪里滑稽了,这是最严谨最无懈可击的推理。"小泉骄傲地说:"何况,我得出这个结论还有个最有力的原因。"

    "什么原因?"明晓溪张大耳朵。

    小泉一拍胸脯:"我的直觉!"

    明晓溪瘫倒在桌子上:"天哪,你的直觉。"

    小泉一脸受到侮辱的表情:"你那是什么态度,我的直觉从小到大还没有失败过一次!凭我的直觉,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风间澈才是你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

    "哦,"明晓溪凉凉地说:"是谁托了个梦给你?"

    "明晓溪,我郑重警告你!"小泉严肃地瞪着她:"我说的是直觉,不是做梦!你再污蔑我最引以为傲的本领,我就和你绝交。"

    "好好好,"明晓溪挤出笑容敷衍她:"你接着说。"

    小泉满脸兴奋继续说:"你有没有注意风间澈看你的眼神,那可不一般呐,他的眼中蕴满了深情,虽然含蓄但却浓烈;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自己见到风间澈的表情,你总是那么惊喜,一举一动象小鸟一样依人。当你们两个走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那么配,那么协调,真是璧人一对。喂,你到底有没有注意到嘛!"

    明晓溪没好气地说:"注意到了!"

    "真的!"小泉拍手欢呼。

    "注意到你换表情的速度是天下第一,连川剧的变脸王都自叹不如,"明晓溪打趣她:"注意到你的想象力非常惊人,将来可以考虑向编剧方向发展。"

    "明晓溪!"小泉恨得牙痒痒的:"走着看吧,你终有一天会佩服我的直觉的。"

    "好哇,"明晓溪眨眨眼睛:"那你直觉一下,这些汤我是要拿给谁喝的?"

    小泉集中念力思考了两分钟,哈哈一笑:"我当然知道,这是要给你的亲密爱人风间澈喝的,对不对?快说!"
    明晓溪翻个白眼:"我懒得跟你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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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7 09:29 PM |只看该作者
"明小姐好!"

    "明小姐好!"

    "明小姐好!"

    ……

    从走进牧野大宅的那一秒钟,明晓溪就忙着对跟她打招呼的"牧野组"的所有人微笑点头,笑得她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抽筋了。自从牧野流冰离开医院搬回家后,她就经常在这里出现了。不知是因为她天生亲和力惊人,还是她"勇斗"赤名大旗的事情被过分夸大了,总之:"牧野组"的大汉在见到她时,总是用一种崇拜仰慕的眼光看着她,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好不容易来到了纯日本风格的主屋,明晓溪轻松地呼出一口气,这里应该没有人再叫她明小姐了吧。

    "明小姐好。"

    啊,是冰极瞳在对她恭恭敬敬地行礼。

    明晓溪边对她回礼边抱怨:"瞳,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叫我晓溪就好了嘛,显得咱们有多生疏似的。"

    冰极瞳清淡地一笑:"这是在牧野祖屋,礼不可费。"

    明晓溪微笑:"那没人的时候,你还要象以前一样叫我晓溪哦。"

    冰极瞳深深望着她,轻轻点点头,道:"少爷在楼上等您。"

    明晓溪拎着保温瓶上到二楼,见到牧野流冰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她探着脑袋向里瞅瞅,咦,他在哪里呢?

    忽然,一只湿淋淋的手臂将她拦腰拖进房里,房门也"啪"地一声被踢上了。

    明晓溪诧异地瞪着那手臂上的水珠,用力扭过脸面对抱着她的牧野流冰,大叫道:"你!你居然在洗澡!"

    牧野流冰放开她,用一条白色的大毛巾擦拭头上和身上的水珠,好笑地说:"不洗澡,难道你让我全身变臭?"

    "可是……"明晓溪指住他,他全身上下只有臀部围了一块浴巾:"你有没有洗到伤口?伤口见到水会感染的!"

    牧野流冰一把将围在臀部的浴巾扯下:"你自己看。"

    "啊!"明晓溪慌忙捂住眼睛:"暴露狂!"

    牧野流冰轻笑起来:"胆小鬼,我穿着衣服呢。"

    明晓溪从指缝偷偷一看,呼,他果然穿着一条小裤裤,只不过,那条小裤裤已经被水溅湿了很多。

    她着急地说:"哎呀,你看还是弄湿了吧。"她跑到床头柜里拿出药水、药棉和绷带,又匆匆忙忙将牧野流冰摁在床上:"快,我给你换药。"

    牧野流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可是你自己说要给我换药的。"

    明晓溪的手一抖,药水险些洒到地上。她的脸蛋绯红绯红,结结巴巴道:"那,那你自己上药好不好?"

    "不好。"他很干脆地回答。

    她的牙咬得"咯咯"作响,狠狠瞪了他一眼,无奈最后还只得是她伸手轻轻褪下他小裤裤的上半部分,红着脸说:"伤哪里不好,偏要伤在小腹。"

    牧野流冰原本想取笑她,但随着她清凉的手指在他的小腹上动来动去,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被她"折磨"得既甜蜜又痛苦。

    明晓溪觉得自己的脸涨红得都要炸开了,她感到在自己的手指下,他的小腹越来越紧绷,越来越火热,当她将绷带扶平时,他更迸发出一声让她心跳的呻吟。经过这段日子的给他换药,她当然知道这不是自己弄痛了他,而是……就象她虽然不敢把视线放到伤口往下一点点的地方,但敏感的她也总能察觉到他在发生一种很"剧烈" 的生理变化。

    她用最快的速度包扎完他的伤口,并且很成功地没有失手碰到他的"生理变化"。她长舒一口气,随手将一旁的浴巾扔在他让她脸红心跳的部位上。啊,天哪,她去挑战七八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也比给他处理伤口要轻松些。

    明晓溪的警惕放松的太早了,使得牧野流冰很容易地一把便将她拉倒在床上,接着他的身子压了上去,开始饥渴地亲吻她。

    他的吻象暴风急雨一样落在她的眉毛、鼻梁、脸颊、嘴唇、耳朵、脖颈上,明晓溪努力想要保持一分清明的神智,不希望象以往那样过早的"沉沦"。她在他身下大力地挣扎着,直到他痛苦地叫出一声:"痛……",她才想到他身上还有伤呢,经不起她的"武力"反抗。只这一犹豫间,她最后一点意识也被他热烈的吻夺走了。

    啊,牧野流冰的亲吻是有魔法的,明晓溪昏昏沉沉地想,否则为什么他只是亲着她的脖子,却能让她全身酥麻,心神荡漾呢?

    吻着吻着,牧野流冰越来越难控制自己,他的嘴唇开始往下走,顺着她的脖子……他的手猛地撑起床,喘息着问两眼迷离的她:"可以吗?我可以吗?"

    明晓溪还陷在他的魔咒中没有清醒,用梦一般的声音问:"什……么……"

    牧野流冰的手象抚摩花蕾一样,轻轻地抚上她娇小却浑圆的胸部,那种细致温柔的触感,让他的心"突突"地猛跳。

    "不要!"这种异样的感觉,使明晓溪象触电一样一掌推开牧野流冰。

    牧野流冰顺势翻躺在床的另一边,将双手枕在脑后,苦笑着说:"对不起,都是我太心急了。"

    明晓溪爬起来看着他,他的眼睛因为情欲不再有往常那么清澈,却显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性感。他的额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眉毛特别黑,嘴唇特别红,脸颊特别有种粉红。他的身子虽然不是十分健硕,但却修长优美地叫人心跳。

    她眨眨眼睛问他:"冰,你会不会不高兴?别的情侣才认识半个月就那样,我们这么长时间才这样?"

    牧野流冰失笑:"什么是那样,这样……"

    明晓溪不满意地推推他:"哎呀,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啦,不要让我讲那么清楚嘛。快说!你会不会因为这样就不喜欢我了。"

    牧野流冰叹息着点点她清秀的小鼻子:"傻丫头,你是这样我就喜欢你这样,你是那样我就喜欢你那样,只要你在我身边,不论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欢……"

    明晓溪听傻了,她傻傻地看着他很长时间,然后,轻轻凑上去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象天使一般的吻,低低地说:"我也喜欢你,冰。"

    牧野流冰没有说话,只是用他凉凉的手握住她小小的手,一直一直深深地凝视着她……

    空气静得呼吸起来象蜜一样甜……

    直到——

    "社长!社长!"一声粗鲁的大喊从楼下响起。

    一分钟后,冰极瞳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少爷,有紧急情况需要您处理。"

    牧野流冰皱皱眉头,他的面容开始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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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7 09:37 PM |只看该作者
明晓溪在牧野大宅找到了一处非常僻静的露台,露台上简简单单地只摆了两把竹木的椅子和一张小巧的桌子。令人惊奇的是,在如此寒冷的冬日,露台周围竟爬满了一种不知名的藤蔓植物,青翠欲滴,郁郁葱葱,让人有种错觉,仿佛春天已经到了。

    她坐在木椅上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心中有份久违的平静。

    "呵呵,我发现你了。"牧野爷爷笑呵呵地走过来,他的手里托着的盘子上放着一把茶壶和两只茶杯。

    "牧野爷爷,"明晓溪赶忙接过他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搀扶着他坐到另一把椅子里。"您怎么自己端东西过来呢?为什么不叫人帮忙?"

    牧野爷爷拿起茶壶在两个茶杯里都倒满了茶水:"我的身子还结实得很,这点活动,算不了什么。来,尝尝我亲手泡的茶。"

    明晓溪仔细品了一口:"嗯……应该是极品铁观音。"

    "呵呵,"牧野爷爷颌首:"小孩子里会耐下心来品茶的不多喽,晓溪你真是很难得。"

    她摇摇头:"我知道的也不多,只不过我的父亲很爱喝茶,所以我也跟着知道点。"

    牧野爷爷也慢慢饮了一口茶:"茶……是个好东西啊,虽然清淡但是隽永,一股清香可以让人回味很久很久。我以前喜欢喝烈酒,这两年却迷上了喝茶。……还是茶好啊,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呢?"

    明晓溪看着眼前这个老人,他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住他眉宇间无尽的沧桑,他脸部的肌肉虽然已经松弛了,却依稀可以看出他壮年时严厉的轮廓。她对他了解不多,却也知道"牧野组"正是在他的手中发展膨胀成了日本第一的黑道组织。

    牧野爷爷迎上她打量的眼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啊?"她没太听明白。

    他沉吟了一下:"你为什么不在流冰的身边,却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呢?"

    "哦,"明晓溪笑笑:"他好象有些事需要处理,我不想打扰他。"

    "是啊,最近社团发生了很多麻烦的事情,全部压在流冰的肩上,他确实很累。"牧野爷爷把弄着茶杯:"晓溪,你有没有想过帮帮他呢?"

    "什么?"她吃了一惊。

    牧野爷爷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她:"晓溪,我已经观察你很长时间了。你的身手很好,对事情的反应很敏捷,而且很有胆魄,如果你肯助流冰一臂之力的话,-牧野组-重振雄风就指日可待。"

    "……"明晓溪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加入-牧野组-吧,不仅-牧野组-是你们两个的,整个日本也将是你们两个的。"他的语气激扬起来。

    明晓溪把手中的茶杯缓缓地放到桌子上,她的眉头轻轻地皱起来,她说话的声音很慢很低沉:

    "你,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大吗?"

    "砰!"牧野爷爷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的身子象风中的树叶一样在颤抖,他的声音也同样在颤抖:"你……什么都知道些什么?"

    明晓溪想了一下:"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就仅仅从我所知道的那些,我也觉得您付出的代价已经太大了。"

    牧野爷爷痛苦地闭上眼睛:"晓溪,我明白你的意思。为了-牧野组-,我不仅付出了我的一生,而且付出了我的两个儿子。"

    "应该还包括您的儿媳,您儿媳的父亲,以及您孙子的童年。"她把他遗漏的加了上去:"为了您的愿望,已经有很多很多的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可是,"他突然睁开双眼,发出急迫的光芒:"有这么多人已经为-牧野组-做出了牺牲,如果你们现在放弃它,它以前的基业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明晓溪的声音中有些讥讽:"您把那叫做-牺牲-?我认为那是-罪恶。野心和欲望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它可以让人疯狂,在疯狂中会伤害到许多无辜的人,但最终它还是会让疯狂的人自己万劫不复。"

    "你……"他衰老的面孔有些颤抖。

    "我不愿意冰成为一个疯狂的人。"她坚定的看着他:"我会用我所有的努力将他从这个泥潭里拔出来。我不要他身背血腥,哪怕那些血腥是别人的。我要他清清白白地问心无愧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牧野爷爷颤巍巍地从椅子里站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一直觉得你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你是一个眼中容不得半点黑暗的孩子,在这里你不觉得痛苦吗?"

    明晓溪也站起身子:"我并不喜欢这个地方,但是,我喜欢冰。"

    牧野爷爷用苍老的手拍拍她年轻的肩膀:"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晓溪,不要把爷爷想得那么坏,我是还有些不舍得-牧野组-的基业,但流冰也毕竟是我唯一的孙子啊……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话的……"

    明晓溪把她的手掌盖在他无力的手背上,带着歉意地说:"牧野爷爷,我可能说了一些不得体的话,但我没有任何恶意,请您原谅我。"

    牧野爷爷笑一笑:"晓溪,我闯荡江湖几十年了,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你是个好孩子,冰儿真是有眼光。啊……我要是当年能遇上一个象你这样的女人,也许局面就和今天很不一样了……呵呵,我进去了,你慢慢看书吧。"

    明晓溪把书拿起来,轻轻扶住他的胳膊:"我跟您一起进屋好了,今天让我做几个小菜给您赔罪,您想吃什么呢?"

    一老一少亲密地搀扶着向屋里走去,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们曾经有过一丁点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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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7 09:38 PM |只看该作者
吃完晚饭,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牧野流冰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明晓溪。她把最后一本书塞进包包里,拎上已经空空如也的保温瓶,仰起小脸儿笑着对他说:"好了,我收拾完可以回去了。"

    他轻轻皱眉:"留下来,不要回去了。"

    明晓溪惊讶地眨眨眼睛:"那怎么可以!你这个满脑子坏念头的家伙。"

    牧野流冰俊秀的脸上飘过一丝阴云,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最近赤名大旗那里可能会有动作,我不希望你发生什么危险。"

    明晓溪紧张地跑到他身边:"那你呢?你会不会有危险啊?"

    他叹息着拍拍她的脑袋:"我正是怕他对我无计可施,才会想到拿你下手。"

    "真的?"明晓溪笑了:"你没事就好,至于我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可是天下第一的明晓溪啊,怎么可能会吃亏呢?"

    牧野流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拉起她的手,放到她的掌心:"这个给你。"

    明晓溪一个激灵,连忙把它又塞还他:"这是什么?"

    "手枪啊,"牧野流冰把玩着那银色的小东西:"没见过吗?"

    "你那是什么口气?"她不服气地挺起胸膛:"我当然知道它是手枪,我还知道这种手枪是美国最新研制的,号称在全世界体积最小,火力最大。"

    牧野流冰惊奇地看着她:"你还真知道?"

    "那当然,我的一个表姐是警督,她对各种武器都很着迷,经常拿一些画报呀,实物呀给我看。"明晓溪得意地说:"表姐有时还带我去靶场练习射击,我的枪法也很准呢。"

    "那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它呢?"他把银色的小手枪放在自己掌心。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愿意招惹这种可能带来血腥的家伙。"明晓溪郑重地看着他:"你想让我用它防身?"

    他点头。

    "不用了,"她轻笑着从身边摸出一个弹弓:"我有这个!"

    牧野流冰笑了起来:"这种小孩子的玩意?"

    她不满意地皱皱鼻子:"这可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的最佳防身武器。体积小巧,便于携带,既能达到退敌的效果,又不至于伤人太重,而且它的弹丸可以随时供给,象石子啊,玻璃啊,甚至花生米,硬糖果,纽扣都可以来充当,又经济又实惠,不比手枪强得多嘛?"

    他摇摇头:"我觉得不妥,如果赤名大旗真的对你行动,这把弹弓……"

    明晓溪把弹弓收起来,轻轻抱住他的胳膊:"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很机灵的,如果有什么危险,我马上撒腿就跑,这总可以了吧。"

    牧野流冰把她拉到自己怀中,下巴温柔地放在她的脑袋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他的话让她的心轻轻飘了起来。她抱紧他的身子,柔柔地说:"你也要保证你不再受伤,你不知道看见你受伤我心里有多难过……我要一辈子象这样抱着你,你也要一辈子象这样抱着我,所以我们两个都要好好的。"

    牧野流冰深深吸一口气,将她柔软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更加拥紧,一直一直拥紧,想将她永远拥进自己的体内……

    ******

    期末考试一天一天逼近,仁德学院的学生们都逐渐紧张起来。这虽然是一间日本的贵族学府,但它为了保证教学质量对学生的成绩还是非常看重的。如果一个学生考试成绩非常糟糕,那么等待他的将是很悲惨的命运。

    为了应付考试,能够给在台湾的亲人一份令他们满意的成绩单,这段时间,明晓溪减少了去看牧野流冰的次数,全神贯注地埋首在书本中。她废寝忘食地刻苦攻读,却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作学问的料,很多问题看来看去她也看不明白。

    唉!教室里的同学们已经走光了,连平时最爱跟她闲聊的小泉也早早地溜回家复习功课去了,她无精打采地收拾东西,回家吧,希望吃完饭往桌前一坐,她的灵感就能象泉涌一样,再难的问题也能迎刃而解。

    "明姐姐!!"东寺浩雪大汗淋漓地冲进来:"我总算捉到你了!"

    "捉什么捉,我又不是小偷。"明晓溪不爽地瞪着她。

    "咦?明姐姐你的心情不好耶!"东寺浩雪诡异地一笑:"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因为——期末考试!"

    明晓溪似笑非笑地咧咧嘴巴:"是啊,你真聪明。"

    "啊!"东寺浩雪一声兴奋的尖叫:"那你感谢我吧!"

    明晓溪急忙捂住耳朵:"感谢你什么?感谢你把我的耳膜叫破?"

    "哎呀,"东寺浩雪拉下她的手,急切地说:"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让你科科优秀地通过考试。"

    "……?"明晓溪两眼放光。

    "请风间哥哥给我们补习功课呀!"东寺浩雪高兴地欢呼:"多美好的事情啊!"

    明晓溪沮丧地垂下头:"你还没死心啊……"

    "能得到风间哥哥是我一生的幸福,我当然不会放弃了啦!"东寺浩雪满腔的壮志雄心。

    "那你一个人去就好了,为什么要叫上我这个电灯泡?"

    "不行啦,"东寺浩雪失望地说:"妈妈不让我去罗嗦风间哥哥。……可是,有你就不一样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去风间哥哥的公寓,多好啊!"

    "我不去。"明晓溪拒绝她:"上次听了你的提议,搞得后来那么尴尬。这次不知道你又会有什么花样。"

    "哎呀,求求你了,明姐姐,复习功课我能有什么花样呢?"东寺浩雪苦苦哀求:"再说,上次风间哥哥只不过给你补习了一晚上几何,后来你考了多少分呢?"

    满分。

    明晓溪的眼睛眨眨,有些心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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