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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舞风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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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步步驚心】❉ 穿越小說--桐華著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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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7 02:54 PM |只看该作者
我不想再驳了十三的面子,他特意过来给我贺寿,我总不能让他带着一肚子不快走。朝四阿哥俯了俯身子,说道:“谢王爷赐座!”然后坐了下来。十三这才拿了杯茶,慢慢品了一口,然后微闭着眼睛慢慢说道:“武夷山九龙窠岩壁上的‘大红袍’,历代均为贡品,产量极少,最高年份也只有七两八钱。”睁开眼睛看着我叹道:“难怪十四在这里吃茶,果然是好茶!皇阿玛也真是待你甚好,连赏赐的茶叶都是极品!”然后又仔细看了看茶具说道:“你可真是费了心思,连这闽粤人用的茶具也搜罗了来。不过品饮“大红袍”茶,倒真必须按“工夫茶”小壶小杯、细品慢饮的程式,才能真正品尝到岩茶之颠的韵味。”我看他识货,朝他会心地微微一笑。
  
  喝完一小盅茶,十三放下茶杯,笑看着我,学舌道:“马而泰.若曦,你究竟想要什么?”十四当时是带着怒气喝问的,他却问得软绵绵,颇为滑稽,我心中酸苦,却也不禁一笑,说道:“想要寿礼呀!”说完,朝他把手摊开伸了过去,看着桌上的木匣子,说道:“你吃了我的茶,礼呢?”十三笑着伸手打了一下我的手,说道:“没有!”我缩回手,嗔了他一眼,说道:“没有!?还敢来要茶喝?”他笑笑,没有理我。
  
  我静了一会,看着十三,说道:“谢谢你了!”十三一怔,笑问道:“你要谢我地方可多了,只是不知今儿这谢是为哪桩?”我抿嘴而笑,说道:“为你帮我在德妃娘娘跟前说话。”他看着四阿哥笑说道:“那你该谢谢四哥,说话的人可不是我。”我站起来,对着四阿哥福了一下身子说道:“谢王爷!”四阿哥神色淡然,只让我起来,十三却呆了一下,没料我竟这么郑重。
  
  我坐下后,仍看着十三说道:“王爷是因你才帮我说话,所以还是要谢谢你。”说完,向他举了举茶杯,他一笑端茶而饮。饮完后,看着我,微微笑着说道:“不帮你说话也不行呀!你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种话都说了,我总不能眼看着吧!”我微微思索了一会,才想起,不错,当时刚入宫待选时,十三来看过我,曾问我,如被皇上看中会怎样。我的确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想着,心中一暖,只是看着十三微微笑,十三也看着我笑,两人不约而同,同时举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我心叹道,非关私情,却这般待我!当年的十三也不过半大少年,又没有什么势力,为了我竟不惜求了唯一可能信赖的人。一知己足以!
  
  四阿哥看我和十三相视而笑,又对饮了一杯,嘴角也浮着一丝笑,瞅了瞅十三,又瞅了瞅我。
  
  我正打算再冲一壶茶,侧身拎水壶时,看见玉檀正走过来,她走近院门后,猛地看清楚院中坐着的人是谁,不禁面露惊色,停住了脚步。我把水壶仍旧放回风炉上,站了起来看着门外的她。她忙快走了几步,躬身向四阿哥和十三请安,四阿哥淡淡说道:“起来吧!”一时各人都无话。
  
  我看玉檀很是局促,笑对她说:“你先进屋休息吧!”她听后,忙匆匆又道了个福,然后进了自己屋子。四阿哥和十三站了起来,十三笑说道:“茶喝了!我们这就走了!”说完拿起放于小桌上的木匣子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笑着说了声多谢。十三一笑,朝四阿哥看了一眼,说道:“这是四哥让李卫办差时从西北带回来的。我看后觉得没有更好的了,索性就不送了,这就也算我一份吧!”我看了四阿哥一眼,想说谢谢,可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低下了头。
  
  四阿哥看了我一眼,提步而出,十三低笑了两声,也转身快步而去。我站在院中,捧着木匣子站了一会。匣子倒是平常,木头是平常的桃木,即无雕花也无镶嵌。打量了一下,随手打开,里面是三个颜色各异的玻璃彩瓶,在现代很是稀松平常,但古代能做到如此精致,已非凡品。
  
  我不禁来了兴致,走到桌边坐下,先拔开了一个乳白色小瓶的木塞,凑到鼻前一闻,不禁大吃一惊,居然,居然是“依里木”的树胶,我控制着自己惊诧的心情,匆匆打开了另一瓶,色泽殷红,果然,果然是“海乃古丽”的汁液。忙放下,打开最后的黑墨色小瓶,其实心里已经猜到,这是“奥斯曼”汁液,但还是忍不住轻轻嗅了一下,果然不错!
  
  心情沉浸在这么多年后能再见这些东西的喜悦哀伤中,我有多少年,未见过这些东西呢?五,三,四,三,原来我竟然有十五年未曾见过它们了。十五年!这些我童年的记忆。维吾尔族姑娘从一出生,母亲就会用“奥斯曼”汁液给她们描眉毛,这样她们才会有那如新月般的黑眉。而“海乃古丽”是我们小姑娘的最爱,包在指甲上,几天后拆去,就有了美丽的红指甲。“依里木”更是我们梳小辫子时不可少的东西,幼时,定型嗜喱这些东西还很少见,全靠“依里木”的树胶才能让我们的小辫子即使飞快的旋转跳跃后,也仍然整齐漂亮。
  
  我看着桌上的小瓶子,心潮澎湃,正沉浸在喜悦愁苦参半的心情中,猛地意识到这些是四爷送的,不禁心中滋味更是复杂,想着他居然如此细心。只因为考虑到马而泰.若曦是在西北边陲长大,就送了这些东西。却不知道竟真正合了我的心意。东西虽不贵重,可千里迢迢定要费不少心思。
  
  = = = = = = = = = = = = = =
  
  皇十三子怡贤亲王允祥:嫡福晋兆佳氏,尚书马尔汉之女;侧福晋富察氏,佐领僧格之女;侧福晋乌苏氏,头等护卫金保之女;侧福晋瓜尔佳氏,郎中阿哈占之女;庶福晋石佳氏,领催庄格之女;庶福晋纳喇氏,轻车都尉吴尔敦之女。(文中我根据儿女的出生日期,推断至少已经有三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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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7 02:55 PM |只看该作者
三十六章
  心中错综复杂地盯着瓶子看了半晌,最后慢慢又装回木匣子中。拿起走进屋子收好。出屋后,开始收拾茶具和桌椅,玉檀走了出来帮忙。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惊异之色。我看她神色如常,也就不再多说。两人静静把东西收拾好。
  
  晚间用晚膳时,我对玉檀说道:“今日是我二十岁的生辰,十三阿哥过来是送一点小玩艺。”玉檀听后沉默了半晌,挤出一丝笑说道:“我和姐姐可真是有缘,没想到竟是同一天的生辰!”说完起身向我做福,说道:“恭贺姐姐寿辰!”我笑叹道:“可真是巧呢!”
  
  用完膳后,我说想去外面走走,玉檀笑说,她也正好感觉吃得有些过,于是两人相携而出。
  
  因是月末,天上只挂着一弯残月,但月色却很是清亮,分花抚柳,我和玉檀静静走着。一路一直无话。
  
  过了半晌,我问道:“玉檀,在想什么?”玉檀沉默了半晌,才轻声说道:“想起了家里的母亲和弟妹!”我说道:“难怪看你处事稳重,原来是家里的长女。”当年就是看她比别人多了几分老成,手脚麻利,心也细致,平常嘴又很紧,从不随其他宫女议论他人是非,所以才特特地把她留在了身边。
  
  玉檀听后说道:“姐姐过誉了,只不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又没了阿玛,比别人多了几分经历,多懂了几分世情而已。”我一听,不禁侧头看了她一眼,我一直保持着现代社会的不打听他人的个人私事的习惯,所以玉檀虽已经跟了我三年多,可我却只知道她虽是满人,却出身‘包衣’。‘包衣’虽地位低贱,但也有时有显贵之人,比如八阿哥的生母良妃就是‘包衣’,顶顶有名的年羹尧也是雍正的包衣奴才,还有《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上祖也是正白旗汉军包衣出身。这时听她提到家里,才又知道原来还很穷苦。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穷苦这个词都离我很遥远。心中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默默陪她走着。
  
  玉檀看我默默的,忙扯了个笑说道:“今日是姐姐的好日子,我却说这些不相干的话,真是该打。”我看着她微微一笑说道:“我倒觉得说这些,反倒显得我们亲近。你若不嫌弃,就把我当成自己的姐姐好了!”说完,我轻轻叹了口气,想着,你虽然与父母难见,可将来放出宫后,也总是可以见到的,而我恐怕是永不得见了,沉声说道:“我也很想父母。”玉檀叹道:“是啊!自打进宫,谁不是父母兄弟难得相见呢!”她停了停,又说道:“说句不怕姐姐恼的真心话,姐姐比我们可是好得多。八贝勒爷是姐姐的姐夫,各位阿哥们平时待姐姐也很好。生日也有人惦记着。”说完,默了好一会,又轻轻叹道“在这宫里都是主子,谁能记得一个奴婢的生日呢?”我听后无语。
  
  两人走到水边,都默默看着水中的月亮,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我们和父母是在同一个月亮下的!”说完,心里问自己,父母能和我看到同样的月亮吗?
  
  玉檀也随我抬头望着月,望了一会,她看着我说道:“姐姐,我想给月亮磕个头,全当是给父母磕头!”我点点头,两人都跪了下来,拜了三拜。
  
  正在叩拜,忽听得身后细细簌簌的声音,忙回头,却看见是李福全正打着牛角灯笼而来,身后随着的是康熙。我和玉檀都是一惊,忙退到侧面,跪在地上。康熙走近后,站定,低头看着我们俩,温和地说:“起来吧!朕想清静一下,没让人在前清路,不怪你们惊驾!”我和玉檀这才磕头站起来。
  
  康熙看了看我俩,问道:“你们刚才在拜什么?”我忙回道:“奴婢们一时想起了父母,想着同在一片月色下,所以朝着月亮拜了拜,也就算是在父母前拜的了。”康熙听完后,抬头看着月亮,半晌没有说话。我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知道这样说,定会引得康熙心里不好受,可不实话实说,一时也编不出什么好谎。再说玉檀在边上,即使有谎,也不能犯‘欺君之罪’。
  
  康熙默默看了会子月亮,让李福全依旧打着灯笼,两人缓缓离去。我和玉檀半跪着,直到康熙走远了,两人才缓缓起来转身回去。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已经看不见灯笼的烛光,心叹到,平常人家的老人,也许是儿子或孙子陪着散步,可这个称孤道寡者却是一个太监陪着。那个龙椅就如王母娘娘的玉簪,随随便便地已经把他和二十几个儿子划在了河的两端。
  
  回屋后,从首饰匣子里,翻了半天,挑了一个碧玉雕花簪子,和一套相配的耳坠子,看手工玉色都应该是名贵货。又想着这些有些是马而泰将军为若曦备的,有些是姐姐历年来给的,应该都是上等的。这才安心包好后,去了玉檀屋中。
  
  玉檀正在卸装,散着头发,我笑着把东西递给她,说道:“晚到的寿礼!妹妹莫怪!”玉檀忙说不敢,伸手推拒。我板着脸认真地说道:“你既叫我声‘姐姐’,怎能不收我的礼呢?”玉檀这才讪讪地收了过去,幷未打开看,只说道:“姐姐的寿辰,我还没有送东西呢?”我笑着说道:“我不会绣花,赶明我绘几副花样子,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地给我绣几副手绢,我正想要这些呢!”玉檀忙说好。
  
  我笑着出了门,玉檀一直送我到门口,还要送出来,被我笑着阻止了:“门挨着门,难不成你还想到我屋里坐一会?我可是要歇了!”她这才站定,目送我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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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7 02:55 PM |只看该作者
三十七章
  康熙四十八年,六月,热河。
  
  康熙此次塞外行围,只带了太子爷胤礽和八阿哥胤禩,其中原由却是非关爱宠。
  
  一方面,八阿哥胤禩虽在一废太子后因为结党营私遭到训斥,可却仍然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与八阿哥私下交好的大臣常有关于太子德行失之检点的折子上奏,而朝中重臣如李光地等,一直都不认同胤礽,认为其才德不能服众,所以全都站在了一贯在朝中有‘八贤王’之称的八阿哥胤禩一方。还有八阿哥胤禩不仅与同宗贵胄亲近,在江南文人中亦有极好的口碑。他的侍读何焯是著名的学者、藏书家、书法家,曾经就学于钱谦益、方苞等人。在江南文人中很有影响力。经常代八阿哥在江南搜购书籍,礼待士人。以至于江南读书人都赞誉八阿哥“实为贤王”。这一切都让康熙这样一位‘凡事皆在朕裁夺’的君主不能容忍,不能放心留八阿哥在京城,遂命八阿哥伴驾随行。又命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这些和八阿哥要好的阿哥们留在京中,不得与八阿哥互通消息。防备自己不在京城时发生什么意外。
  
  另一方面,太子胤礽自从恢复太子之位后,因为势力被消弱,他在追随自己的大臣的帮助下,开始积极结交朝内其他大臣,常在府中议事。这让康熙也心中不安,唯恐有‘逼宫退位’的事情发生,遂也把他带在了身边。
  
  而此次塞外之行,康熙打算一直从四月末呆到九月底,整整五个月的时间,他岂能放心留太子爷和八阿哥在京中呢?
  
  朝内一切事务均由快马每日呈报,康熙亲自定夺。年初被加封为亲王的四阿哥因为在‘太子事件’中德行稳重,受到康熙信任,命其在京城内代康熙发布行令。
  
  胤礽对八阿哥胤禩颇为忌恨,不经意间总是面色阴沉地看着胤禩,眼中刀光剑影,待反应过来,又常常笑称着‘八弟’,谈笑炎炎、更为热情地去掩饰。八阿哥胤禩却一如平常,温文尔雅地笑着,待人接物谦逊和蔼,对太子更是尊重礼敬,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太子的敌意。我经常看到他俩,再想想康熙,就心叹,太累了!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不愿再多看,自低头站着。
  
  一日康熙骑马归来,与各位阿哥大臣闲聊,我正好进来奉茶。康熙喝了一口茶后,突然笑说道:“朕有些怀念你去年行围时做的冰镇果汁!”看着太子续说道:“朕还记得当时给朕的是菊花,给胤礽的是牡丹。”太子忙笑说道:“儿臣的正是牡丹。儿臣也颇为惦念,看着精致,吃着也很是去热。”我忙笑着躬身说道:“皇上既然想,奴婢明日就预备。”康熙微微点点头。继而又问道:“朕记得你当日求朕准你学马,学会了吗?”我回道:“勉强算是会一点了。”康熙笑说道:“朕准你继续学,直到学好学精!”我不愿坏了康熙的兴致,忙露一脸雀跃之色,高兴地大声回道:“谢皇上!”康熙看我一副‘小船不可载重’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低下坐着的大臣也陪着笑起来。我行完礼,静静退了出来,只知道刚才我与康熙、太子对答时八阿哥一直微微笑着目视着我。我不敢回视,只当作不知道。
  
  今次我仍然与玉檀同住一个帐篷,自从上次月下听她倾吐过心事后,我待她越发与众人不同,心中真把她当妹妹来疼惜,她也对我越发细心体贴,两人感情甚好。
  
  她看我有了旨意,却幷没有去要马骑,不禁纳闷地问我:“姐姐不是很喜欢骑马的吗?怎么不去学了呢?”我心中一叹,想着让军士教,大概都是象尼满那样敷衍我,目标不是教会我骑马,而是千万不要让我有什么意外,不如不学。除非能象四阿哥那样,不顾虑我的身份,只是教我,不禁想起他教我骑马时的认真专注,想到这里,猛地一惊,我怎么脑子里居然会记得这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赶忙岔开心神,强笑道:“这两日有些乏,等休息好了,就学。”
  
  这次跟来的阿哥少,仅来的两位还彼此不合;随行的大臣彼此间也疙疙瘩瘩,中间派更不愿轻易出风头,于其中左右为难,小心游走。唯恐招惹了哪个,最后都结果堪舆;再加上蒙古人虽也来觐见,但见着太子爷,却都面色不快。但人人在康熙面前还要歌舞升平的演戏,气氛颇有些诡异,康熙早已察觉,却只做不知。我想,不错,这才是好法子,‘难得糊涂’!
  
  一日下午正在外面闲逛,忽看到敏敏格格,美丽依旧。我忙侧身站在一旁让她先行。她却走到我身边站定,看着我问道:“我上次见过你!”上次没留心,这次才注意到她汉语说得不太标准,我凝神细听后,忙有意放慢了语速说道:“是的,奴婢上次也伴架随行。”她听我一字一顿地说话,不禁笑了,说道:“我虽说得不太好,可听却没问题。你就照常说吧!”我忙点头。
  
  她看着别处想了会,说道:“你若有时间,可愿陪我走一会?”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倒很乐意和这个做派爽利的敏敏格格聊天。而且看她好似有什么心事,欲言又止的。若和十三有关系,倒是不能不过问。遂两人结伴闲逛起来。
  
  我笑问道:“格格怎么没有去骑马呢?”她回道:“我们整日都可以骑,可不象你们这些住在紫禁城里的人,要特特地寻了机会来骑。”我一笑没有搭腔。她问道:“你骑得好吗?”我笑着说道:“这话你可问错了,你应该问我,你会不会骑?”她大为吃惊地看着我,说道:“只说汉人的姑娘不会骑马,怎么你也是汉人吗?”我回道:“我是满人,不过的确不怎么会骑。不过挺想学的。”她一听,来了兴致,说道:“那我教你吧!我还没有教过人骑马呢!不过我保证能教好你。”我听后,也是大乐,想着没有再好的了,忙高兴应好。
  
  敏敏格格还真是个急性子,说教就教,拉着我就朝马厩行去,走了好一会子,还未走到,却正好碰到几个汉子在骑马慢溜着,有蒙古人,也有满人。看到敏敏格格和我,都下了马,蒙古人忙着给敏敏格格请安,满人给敏敏格格请完安,又赶着给我请安。
  
  敏敏格格对我笑道:“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功夫!”说完随手挑了两匹马,那几个蒙古人自是满口答应。两人各自骑了一匹,缓缓走着。敏敏格格侧头看着我问道:“你不是一般的宫女吧?”我笑回道:“只不过在御前侍奉,他们都给几分面子而已。”敏敏格格问道:“你长得那么美,怎么只做宫女呢?我阿玛的几个妃子都赶不上你。”我心想,这个敏敏格格说话好是直接,不过在宫中遇见的都是谨言慎行的人,今儿遇见这么一个,心中倒很是喜欢。于是朝她笑了笑,没有回话。
  
  敏敏教得很是认真,可惜一则这是一匹颇为高大的壮马,我又是首次骑它,心里有些害怕,总是战战兢兢的,敏敏格格在一边不停地说,让我大着胆子骑就是了,不怕的。还说骑马哪有不摔的,她小时候骑马也摔过呢!我觉得她说得非常有道理,嘴里‘恩恩’地应着,可心里却坚决不执行,还是紧紧勒着马缰,只让它慢慢小跑着。
  
  忽然听得敏敏格格大笑着喊道:“坐好了!”说完,朝我的马屁股上就是一马鞭。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马冲了出去。身子一后仰,扯着嗓子就开始惊叫,只听得敏敏格格在身后,大笑着说:“不要怕!坐稳了!”
  
  我只觉得马越跑越快,而我不知已经何时松了缰绳,身子只是紧紧贴在马上,双手紧紧抓着马脖子两侧的鬃毛,马儿吃痛,又没有缰绳束缚,只随着性子乱跑,试图把让它感觉疼痛的人摔下来。
  
  我已经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紧闭着双眼,只知道使尽全身力气,尽可能不让自己掉下马。只听得耳边的风声呼呼,和敏敏格格的惊叫声。
  
  马在狂奔,一面拱着身子,试图把我摔下来,我觉得我已经坚持不住了,鬃毛越来越滑溜,手在慢慢滑开,心想道,难道我穿越时空回到古代,只是为了落马而死?正在绝望地想着,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若曦,再坚持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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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7 02:55 PM |只看该作者
三十八章
  我听后,心中一定,忙又死死得用手扣住马。他不停得叫着我的名字:“若曦,若曦……”一遍又一遍,沉重而有力,让我知道他一直在我身边,我惊惧害怕的心因为这一声声的‘若曦’,慢慢安定了下来,知道他肯定不会让我有事情的。心中既然萌生了希望,手上似乎也又有了力气。
  
  他用马鞭勾住了我的马缰绳,然后慢慢开始勒缰绳,一面对我说:“若曦,先放开一只手,揽住马脖子。”我感觉马速有些慢了,也没有先前那么狂野了,缓缓放开左手,摸索着抱着马脖子。他又说道:“另一只。”
  
  等我两只手都抱着马脖子后,他缓缓地收住缰绳,马慢慢立定了。我还未来的及张开眼睛,就感觉一双手把我从马上抱了下来,我四肢发软,站立不住,只能依靠在他怀里。
  
  此时敏敏格格骑着马也赶来了,未等马站定,就跳了下来,赶着声地问:“你还好吗?”我忙说:“没事情的。”她拍拍胸口,说道:“吓我一跳!你怎么就松了缰绳呢?”
  
  我感觉自己身上有了点力气,忙站直了身子。他也松开了扶着我的手,微微后退一步,站在我侧后面。那温暖安心的感觉就这样没了?我心中茫然若失。
  
  敏敏格格看我脸色古怪,不禁关切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我赶忙摇头,她笑瞅着八阿哥,说道:“敏敏还未向八阿哥请安呢!”八阿哥微微一笑说道:“免了!”敏敏也是一笑,幷未真地请安。只是笑说道:“多亏遇上了八阿哥,要不然敏敏可要闯祸了!”又看着我说道:“今儿怕是学不成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四周看了一圈,感觉离营帐已经很远了,不禁发愁,难道走回去吗?我现在可没有力气。再说那要走多久呀?可骑马,我现在惊魂未定,是万万不敢的了。
  
  敏敏看我面色为难,想了想说道:“你和我共乘一匹马吧!”我正想答应,八阿哥却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也正好要回去了,顺带送若曦回去就可以了。格格接着骑吧!”我觉得不太妥当,有心说‘不’,可那个‘不’字却怎么也出不了口,最后只是静默着。敏敏看我没什么反应,笑了笑说道:“那就多谢八阿哥了!”说完,翻身上马,对着我说道:“得空我来看你。”然后一扬马鞭,策马远去。
  
  我静静站着,八阿哥也在身后静静站着。过了一会,已经看不太清楚敏敏了。八阿哥拿起我的手看了一眼,不禁皱着眉头,一面问道:“疼吗?”。我一看也吓了一大跳,两个手因为用力过度,现在都是被马鬃毛勒出的青紫伤痕。
  
  我一面摇了摇头,一面要抽回手。他手一紧,不放,可正握在淤青处,我一疼,嘴里微微‘哼’了一声,他又忙松了手,我顺势抽回了手。他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道:“我该拿你怎么办?”我侧过头不去看他。
  
  他上了马,把我揽在怀里,四处茫茫,天那么蓝,云那么白,草那么绿,风那么轻柔,我的心也变得很软弱,只想着,就让我放纵一次吧!就放纵这一次吧!忘了他是八阿哥!忘了他有妻子!忘了我的理智!缓缓闭上眼睛,温顺地靠在他怀里。
  
  他策着马慢慢跑着,我闭上眼睛,感觉他下巴抵着我的头,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麻麻酥酥痒痒的,象是在轻挠我的心。他一手轻轻揽着我,一手牵着缰绳,我觉得似乎这就是我的全部世界。我们可以永远这样。我们可以骑着马找到我的幸福。
  
  正沉浸在自己似真似假的快乐中,他在耳边轻声说道:“你心中是有我的!”他的语气是肯定的,而非疑问的。我忙睁开了眼睛,看着远处,却眼眼前迷蒙,只是白乎乎一片。心中因他这句话而波涛起伏,理智告诉我说‘没有’,说‘没有’,可嘴巴微张,‘没有’两字却怎么也无法吐出口。
  
  他等了半晌,轻轻地笑了起来,猛地把我往怀里用力一揽,紧紧搂着我,在耳边轻笑着说道:“你心里有我的!”说完,在耳边轻轻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又喃喃重复道:“你心里是有我的!”那声叹息直接打落在我的心上,敲得我心酸酸的,疼疼的,也泛起了泪水,再多的挣扎、不甘都融化在其中。我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不愿多想。
  
  快到营帐了。他下了马,然后把我抱下马。他眼睛里全是笑意,只是瞅着我。我低头默默站着,却无勇气回视他,被他看得局促不安。一转身快步向营地走去。他在身后一面笑着,一面牵着马追了上来。
  
  他拽了拽我的衣袖让我走慢一些。我步子虽然慢了下来,眼睛却只是盯着前面。他看我神情不安,岔开了话题,微笑着问道:“怎么和敏敏格格在一起?”我回道:“恰好碰上了,她看我想学骑马,就好心教我。不过倒真是谢谢你了,幸亏遇上你。”他说道:“我当时正好经过,在远处瞥见骑在马上的身影似乎是你,就过来看看。当时还有些犹豫要不要过来,幸亏过来了!”停了下,又慢慢说了句:“下次要学马,我来教你。”
  
  一路而来,所遇之人纷纷请安避让,他把马交给碰到的兵士,让他们牵回马厩。我请安告退,他低头默默想了会,柔声说道:“去吧!”我转身匆匆回了自己帐篷。
  
  进了帐篷,却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倒在羊毛毯上,闭着眼睛,心一抽一抽地疼着。不错!我心中是有他,我怎么可能对他六年的付出没有丝毫感动呢?可是我无法面对这份感情。我有太多的惧怕和计较,而他有太多的女人和野心。
  
  一个人静静趴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一个人在我肩膀上轻轻一拍,一个从未听过的暗哑的男人声音:“若曦”,我心中大惊,失声就要惊呼,却被一只手紧紧捂住。耳边有声音低低说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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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我强扭着头,看见一个身着蒙古袍子的人,头戴毡帽,脸上蓄着落腮胡子的男子正坐在我身侧,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捂着我嘴。我心中惊骇,竟然有人敢在皇帝的宿营地乱来!正在挣扎,他无奈地看着我,刚想张口说话。我突然觉得他眼睛很是熟悉,不禁动作缓了下来,再一仔细辨认,心中大惊,十四阿哥!
  
  他看我的反应,知道我已经认出他是谁了,向我咧嘴一笑,拿开了捂着我嘴的手。我一骨碌翻身站起,冲到帘子旁,向外探头看了两眼,四周无人!又快速地冲了回来,四周一打量,拖着他走到屏风后,坐定后,又深吸了两口气,心神才稍稍平复一点。
  
  他看我脸色紧张,自己却不是很在乎,嘴巴掩在胡子里,看不清楚,眼睛里却全是笑意。我压着声音问道:“你疯了!竟然敢违抗圣旨?皇上命你留在京中,你居然敢随了来?你不怕皇上生气?”
  
  他轻声笑着,幷不回答我的话,我又问道:“你干吗不在京城呆着?”他看着我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来是要见八哥的。不过四周不是皇阿玛的人,就是太子的人,都是对我熟识的。只怕看着背影就会起疑心。所以找你来想办法!”我怔了一会,脑子里飞快地想着今年历史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想了半天,却全无概念,对于一个不是研究清朝历史的现代人来说,顶多能知道历史大致的走向,可每年发生的具体事情,恐怕没几个能知道。想着要到康熙51年太子才再度被废,现在能发生什么事情呢?只得问道:“京中出什么事情了?”他看着我,说道:“没什么大事情。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和八哥当面商议!通过书信只怕有人会截了看。再则书信一来一回地也说不清楚,还费功夫。”我张嘴还想问,他说道:“具体事情说了你也不懂,就别问了!”说完后,停了停又补充了句:“我这也是为你好!”
  
  我瞅着他,只觉他这满脸的落腮胡子实在碍眼,忽地伸手去拽他的假胡子。他忙一侧头避开。我收回了手,说道:“我要想想如何才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让你们相见。”他眼睛满是笑意地说道:“就知道你会有法子的。”猛地瞥见我的手,讶然问道:“手怎么了?”我回道:“学骑马的时候,不小心勒的。”他细看了几眼,微微蹙了蹙眉头说道:“八哥该心疼了!”我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一面看着他的胡子,一面脑子里琢磨着。忽地脑子里闪过几个以前看电视时的画面,忍不住开始笑起来,越想越好笑,又不敢放声大笑,手捂着肚子,笑得身子发软,侧趴在垫子上。
  
  十四不知我为何突然笑起来,拿手推了我一下问道:“笑什么呢?”
  
  我强忍着笑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定能让人都不怀疑。”一面说着,一面又笑了起来。
  
  他低低‘哼’了声说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说来听听吧!”我一面笑着,一面说道:“不如把你打扮成一个女子,即使有人看见八爷和你,任他做梦也不能想到大清朝的堂堂十四爷竟会假扮女子。”脑子里想着以前看过的香港搞笑剧,上下打量着十四,想着他身穿长裙、涂脂抹粉、描眉画唇的女装扮相,已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十四听完,先是一愣,不敢置信我竟然对他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毕竟现在男尊女卑,穿女人的衣服那可是很晦气的一件事情。过了会,他摇了摇头,自己也开始笑起来,一面伸手过来拧我的脸,说道:“今儿得整治一下你!竟敢拿我来打趣!”我一面笑躲着,一面说道:“我错了!我错了!”他逗了我几下,缩回了手。
  
  他坐直了身子,默默想着,我看他脸色凝重,忙敛了笑意,说道:“别想了,打趣你呢!若真让你扮了女子,我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再说了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难。只需小心点就好了。”
  
  他这才表情轻松了起来。我看着他叹了口气。他不解地看向我,我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八爷有你这样的弟弟,其实比得了什么都宝贵。”他脸色有些黯然说道:“皇阿玛可骂我‘不过是水泊梁山之义气’。”康熙的话我可不敢胡乱置评,只是笑看着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
  
  他微微摇了摇头,叹道:“还以为你在宫中已经变了,没想到还是这样!”我问道:“你晚上住哪里?”他说道:“随便找哪不能过一宿呢?”
  
  说完,他起身想走,一面说道:“你仔细想想,我晚上再过来。”我拉住他说道:“你这样出出进进的,岂不更惹人注意,都知道我喜清静,我这帐里平日少有人来。不如就先呆在这里。晚上我再设法让你见到八爷。”
  
  他想了想,问道:“谁和你住在一起?”我回道:“玉檀。不过你放心,我会想法子把她支开的。而且她和我感情甚好。”十四听后,一面思索着,一面轻声念道:“玉檀!”,然后点点头,又坐了下来。
  
  我想着他这几日赶路,为避人耳目,只怕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声音都有些暗哑。起身到外面去拿了些点心,又端了碗兑了蜂蜜的热奶。再进来时,却看到他斜躺在毯子上已经睡着了,我忙放轻手脚,轻轻把盘子搁在一边的几案上,他听到声音猛地坐起,我忙说道:“躺下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的。”一面说着,一面给他垫好软枕,他也不多说,躺了下来,我拿了薄毯子给他搭在身上,自己转了出来。
  
  仔细打量了一下,因为隔着屏风,从外间看不到里面。确定没有问题后,自己随手拿了本书,靠在垫子上看了起来。其实就是做样子,根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正在琢磨如何不引人注意地让十四见到八阿哥。看来晚上我要亲自跑一趟了。帐外有人叫道:“若曦姑娘?”我心中一惊,手一抖,书‘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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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7 02:56 PM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章
  赶忙站了起来,快走几步,身子挡在门口,挑开帘子看,提着的心一松,原来是八爷身边的仆役宝柱。他看见我,忙请安,说道:“爷打发我过来给姑娘送药。”我伸手接了过来。他又说道:“早晚两次,温水洗净后敷上,几日后淤血就能化了。”我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点点头。
  
  他转身要走,我忙叫住他,让他等一会,说完进了帐篷。十四早已经坐了起来,我凑在他耳边问道:“此人可值得相信?”十四点点头,说道:“可信,不然八哥能打发来给你送药吗?虽非什么要紧事情,可八哥对你的事情一向上心。”说完还朝我眨了眨眼睛。
  
  这个人,现在还有闲心打趣我,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他却一下拉住我,示意我低头。我忙把头凑过去,他低声说道:“虽说可信!可我是抗旨而来的,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我不会来找你的!”我点点头。感觉好象还颇为良好,原来十四和我吵归吵,可还是很相信我的。
  
  宝柱看我出来,赶忙低头听话,我想了想,问道:“八爷晚上一般都做些什么?”他陪笑回道:“这个说不准,有时候看书,有时候自个下棋。”我笑着说道:“你回去吧!”他有些蒙,不知我为何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怎么就没有下文了呢?但还是快步而去。
  
  我回来笑看着十四问道:“离天黑还要一会呢?你要不再睡一会!”他摇头道:“不睡了!”看着几案上的点心,随手拿了块吃起来。一面说道:“给自己把药擦上吧!”我遂起身净了手,把药膏敷上。
  
  间中又去吩咐小太监给我准备双份的饭菜,我以前也经常和其他女官一起用饭,何况我现在说话岂是他们随便能问的,所以他们只是陪着笑一连声地应好。
  
  两人吃过饭后,天色也黑了下来,我和十四约好见面的地方,我先出来看四周无人,示意十四可以离去。他出了帐篷,不疾不徐地走了。
  
  我又等了一会,然后才向八爷的帐篷行去。到了近前,看李福正守在帐篷外,四周倒也清静。我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他俯身请安,帮我掀开帘子。我点点头,径自进了帐篷。
  
  八阿哥正在几案前写字。看我进来,向我笑着点点头,示意我坐下。他仍然继续写。过了一小会,写完后,他搁了笔。
  
  我一看忙站了起来,他起身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的手,笑问道:“明日可当值?”我没有答他的话,低声问道:“这里说话可方便?”他神色一凝,说道:“知道你晚上要过来,外面有人守着。”我点点头,可还是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十四阿哥来了!”
  
  他听后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也压低声音问道:“他说为什么而来了吗?”我摇摇头
  
  我低低告诉他相见的地点。他想了会,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自会去见他的。”
  
  我点点头,转身要走,临到门口,又转回身,说道:“千万小心点!”他一笑,说道:“没事的。安心回去吧!”我这才又转身出去,听到他在身后轻声说道:“不过你为我担心,我很是开心。”我脚步一滞,赶忙出了帐篷。
  
  人虽然回了帐篷,心却静不下来,只是在帐篷里打转转。正在焦急,听到帐篷外一个声音恭敬地说道:“格格,这就是若曦姑娘的帐篷。”我挑开帘子一看,原来是敏敏格格。领她来的小厮忙给我请安。我让他起来,他又给敏敏格格请安告退,然后退走
  
  敏敏看着我,笑说道:“过来看看你可好?”我也笑说道:“劳格格挂念,只是当时有些受惊而已,早已经没有事情了!”她侧头凝视着地面,踌躇了一下,问道:“可愿出去走走?”
  
  我心想呆在帐内,也只能苦苦熬时间,不如与她出去走走。况且她显然是有话要说。于是笑着点头答应。
  
  两人缓缓走着。她看着我笑说道:“刚才打听了才知道,你原来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呢!”我一笑说道:“什么红不红的,不过尽心服侍皇上而已!”她笑笑看着前方。
  
  她几次目注我想开口,却又转回了头。我只是静静走着,等着她问。走出营帐,人渐渐少起来。沉吟了半晌,她问道:“十三阿哥这次为何没来呢?”我想着,果然是为了十三,回道:“来不来不是十三阿哥说了算的,这要看皇上的意思。”她听后,没有答话,默默走着。
  
  过了一会,她又问道:“十三阿哥的福晋长得美吗?”我心中叹了口气,十三的一首歌竟然就此给这草原上最美丽的花心上种下了相思。看着她说道:“在我看来,没有格格美!”她一喜,问道:“真的吗?”我认真地点点头。她们不过是紫禁城中的绢花,紧裹着绫罗绸缎,一行一动都有规矩。而敏敏却是这大草原天地间恣意开放着的鲜花,随风起舞,活色生香。
  
  敏敏盯着我紧张地问道:“难道你不会觉得我粗蛮,不知礼数吗?看看你,就知道了!你们说话不快不慢、不高不低,举止那么秀气斯文。”
  
  我有些傻,不知道自己何时竟然从‘野丫头’变成‘淑女’了?难道真是‘居移气,养移体’?六年的宫中生活我也有贵气了?
  
  想着不禁大笑起来,清亮的笑声在草原上回荡,一面问道:“我是否秀气斯文,我自己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绝对是个美人!”
  
  敏敏听后,不禁也随我爽朗地笑起来,说道:“我见过的娘娘们都是端庄温柔地笑的,没想到你也会这样大笑的!”
  
  两人都嘴边含着笑走着,我多久没有听过女孩子象这样大笑了?我又有多久没有这样大笑过了?紫禁城中的女子连说话都得压着!心中对敏敏又多了两分喜欢,而且她能看上十三,可见是有眼光的,越想越觉得喜欢她。
  
  琢磨了会,觉得她的性格应该不会介意的。于是直接问道:“你可是中意十三阿哥?”敏敏脸上的笑意一下僵在脸上。过了半晌,才问道:“那么明显吗?”我笑回道:“挺明显的!”
  
  她静默了会,突然绽放出一个极之璀璨的笑容,让那草原上空的星星也为之黯然失色。她凝视着草原的尽头,说道:“不错!我心里是有他!”她侧头看我,我回她一个赞许鼓励的笑容。
  
  她又转回头,凝视着苍茫夜色中的远方,脸上带着一个甜蜜惆怅的笑容,缓缓说道:“我从未听过那么美丽的歌声。他站在那里看着我唱歌,我的心从来没有那么快地跳过。我也从未看见男子那样笑过,好象在笑,又好象没有笑,好象什么都不在乎,可又象一团火焰,你能感觉得到他的热!”她说完后,心绪好象仍然沉浸在那个让她失落自己心的晚上。过了半晌,她猛地转头看着我,热烈地说道:“我从未见过象他那样的男儿!”
  
  爱情!我知道的,我懂的!可我还是再次被它感动!不管前方是什么,现在她在爱,她因为自己的爱而快乐,而苦恼。我只知道笑着看着她,分享着她的感觉。只有爱过的人才知道那甜甜酸酸的感觉。她看到我的笑容,又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转开了头。
  
  我凝视着她说道:“十三阿哥是个值得喜欢的人!”她回头看着我,笑容灿烂如朝霞。脸上带着骄傲得意。可笑着笑着,脸色渐渐黯淡下来,我看着她慢慢消失的笑容,心中一紧。她说道:“可阿玛不愿我嫁给他!”我忙问道:“为何?”
  
  她皱着眉头,说道:“你别告诉别人!”我赶忙点点头,她续说道:“阿玛说紫禁城的女人没几个幸福的!他说我是草原上的花,只有在草原上才能盛开!”我心也渐渐黯淡下来,她阿玛是真心疼她,说得话没错的。她在草原上是永远的公主,可她若去了紫禁城,不过是十三几个福晋中的一个。而且我现在还不知道十三的意思,谁能保证十三会疼惜她呢?再想到十三将来被监禁的命运,更是黯然。
  
  她看我脸色黯淡,凄然一笑,说道:“我原来还不愿意相信阿玛的话,可现在看来他说得都是真的。”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却发觉两人的手都是冰凉,谁也温暖不了谁。
  
  两人牵着手,默默走着。她问道:“你有意中人吗?”我心里一痛,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在踌躇,忽然听到喧哗之声,黑沉的夜色中,无数的火把在移动。我心中一慌,那不是他们见面的地方吗?提步就开始向人群处奔跑!敏敏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但也随我跑了起来,一面问道:“怎么了?”我心紧紧揪着,顾不上答话,只是使尽全身力气地奔跑。
  
  跑近了,声音喧哗,此起彼落,根本辩不清他们说些什么。我随手拉住一个人问道:“怎么回事?”他看到我和敏敏格格忙要请安,我快声说道:“免了,赶紧回话!”他忙说道:“太子爷说有贼,命人正在四处搜查。”我心里一紧,忙问道:“贼呢?长什么样子?”他回道:“天色太暗看不清楚脸面,好象穿着蒙古袍子,太子爷命放了箭也不知道射着了没有。”他又指着前方说道:“说是往那边去了!”
  
  放了箭!我只觉得心一沉,眼前直发黑,倒退了两步。忙定了定神,现在不是手脚发软的时候。深吸了口气,又开始跑。敏敏格格也随着我跑,一面说道:“怎么会有胆子这么大的贼呢?他倒是挺会躲的,知道那边是我们蒙古人的驻营地,混在一起,还真要费功夫寻找呢!”
  
  我脑中一面想着会被箭射伤吗?八阿哥在哪里呢?一面只是狂奔。我和敏敏两人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人影晃动,又在黑暗中,虽有火把,可毕竟不够亮,也没人注意我们。
  
  这边是蒙古人的营地,我不熟悉,只得拉着敏敏,说道:“哪些地方可以藏人呢?”敏敏这会子已经觉得我很是不对劲,不过她虽面色纳闷,却没有多问,只是牵着我,在帐篷间兜来转去的。
  
  找一处,一处地方没有。太子爷的人已经和蒙古人交涉完。蒙古人纷纷集结,开始搜查起来。
  
  我心中越来越急,却无半个主意,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看。敏敏看我脸色焦急,也加快步伐,不停地带着我四下寻找。
  
  正心中焦躁难耐,忽地一个人把我一把拽进了帐篷,我心中先一惊,猛地又是一喜,忙轻声叫道:“十四!”他应了声。我心中一缓。忙问他:“有没有伤着?”黑暗中,只感觉他握着我的手抖了抖,然后沉声说道:“没有!”我心刚放下,他又说道:“不过八哥为我挡了一箭。”我‘啊’地一声惊叫,又忙掩着口。只觉得我的手在拼命地抖,他用力握着我,说道:“若曦!伤在胳膊上,没有生命之险。”
  
  十四虽然紧紧握着我的手,可我的手还哆嗦不停,我紧紧掐住他的手,他越发用力地回握着,淤青处阵阵疼痛,我却一无所觉。在心中对自己狂吼着,镇静!镇静!眼下最重要的是十四!只是伤在胳膊,他没有事情的!心中念头不停地转,听到帐篷外敏敏低低地在叫‘若曦,若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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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7 02:56 PM |只看该作者
  我低声问十四:“你可见过苏完瓜尔佳.敏敏?”十四回道:“没有!”我心中一定,忙掀开帘子,正看到敏敏四处张望,想必是她一回身发觉我突然不见了,正在寻我。
  
  我低声叫道:“敏敏格格!”感觉十四的手一紧,我低声说道:“她肯定会帮我们的。”敏敏已经快步进了帐篷。
  
  我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一下子就朝她跪倒,一面磕头,一面说道:“求格格救奴婢一命!”敏敏一惊,忙俯下身子,一面拽我起来,一面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先告诉我,如能帮,我绝对帮。”
  
  十四也是一惊,过来拉我起来。我猛地把他往后一推,低声斥道:“让你不要跟来,你偏要跟来,现在可好,被太子爷当成了贼人!这怎么解释得清楚?若解释,我和你的事情势必会被知道,可宫女是不许和外人私自有情、偷偷相会的!我们俩都得一死。若不解释,你又肯定要死!那我……那我……又怎么能……独活?”说着眼泪已经下来了。五分焦急,五分却是心中哀苦,担心着八阿哥。
  
  敏敏‘啊’了一声,问道:“他是你的情人?”我忙应道:“正是!平常在宫里不得相见,他以为到了塞外,总有机会相见,却不料竟被太子爷当成了贼人。”敏敏听后,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一面拉我起来,一面笑说道:“他担着掉头的风险来见你,可见一片真心。你岂能再怪他!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管保让他平平安安!”
  
  我一面顺势起来,一面内疚地想着,敏敏,对不起了!事情紧急只好利用一下你,唯有将来寻机会报答了。唉!爱情中的女子总是心格外软,尤其是对有情人。因为自己怀有鸳梦,也总是希望‘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
  
  十四显然早已经反应过来我的意思,顺着我的意思假扮成了京城来的贵公子哥。敏敏领着我们一边走着,一边极其感兴趣地问着十四问题,什么怕不怕呀?吃苦了吗?你们什么时候要好的?十四哄敏敏这个十四五岁小姑娘还不是小意思,谎编得毫无破绽,脸面上一副对我一往情深的样子。敏敏满脸的惊叹感动。一路碰到的士兵都赶着给敏敏请安,谁会怀疑这个大大方方走在他们尊贵公主旁边的这个蒙古人呢?
  
  我走到岔路口,看着敏敏说道:“我不和你们过去了,免得被人看到引人注意。”敏敏笑笑地说道:“放心回吧!绝对不会有任何事情的。”我和十四两人眼色复杂地对视了一眼,我转身匆匆离去。
  
  外面虽闹得天翻地覆,可我们的营地却很是安静,想必太子虽有了疑心,却也不敢在未有确凿证据前惊动康熙。十四算是先搁下了,可想着八阿哥,心里却更是急,只想快快地跑去看一看,可为了不引人注意,还得压着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脸色也得如常。
  
  只觉得这路怎么就那么长呢?脸上已经快撑不住了,可仍然未到!
  
  看到八阿哥的帐篷前一切如常,门口宝柱和顺水守着,脸色倒是平静,看不出什么。我站了一会,深吸了口气,微笑着上前,他们却挡在了我身前,一面请安,一面说道:“爷正在洗漱!不方便见客!”
  
  我微微笑着,正想让他们叫李福出来答话,李福却已经出来了,说道:“姑娘请进!”宝柱和旁边的顺水眼含疑惑对视一眼,忙让开了路。
  
  进去后,幷未见到八阿哥。我估摸他应该躺在屏风后的软榻上,紧走了两步,忽又觉得不妥,忙站定,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过去。
  
  八阿哥说道:“进来吧!”我这才转到屏风后。他果然侧躺在榻上,上半身幷未穿衣服,想必是因为我来,身上搭着一条薄毯。可膀子胳膊却还是裸露的。
  
  我幷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的身体,以前读书时,天气热时,男生经常光膀子乱恍。电视、海滩上那就更不用说了。可自打到了古代却真是从未见过。再加上是他,脸一下子有些烫,忙转开了视线。可心里又担心他的伤,只得又移回了视线。觉得脸火辣辣的。
  
  他低低笑了几声,说道:“过来!”我没有动,只是盯着他左胳膊上殷红的一片。心中一疼一疼地,眼中不禁已有些泛酸。李福走来,跪在榻前,说道:“爷!奴才要上药了!”八阿哥没有看他,只是仔细端详着我,随意微微点点头。
  
  李福拿走裹着的软布,一面用棉布吸着血水,一面往伤口上撒药粉,我不禁上前两步,仔细看去。还好,伤口不算深,只是血仍然不停地在流,撒上去的药粉竟好象没有任何作用。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烂药?怎么一点也不管用?”
  
  李福一面手下不停,一面回道:“这已经是上好的创伤药了!是九爷花了重金从云南买来,这次特地带来备用的。”八阿哥笑说道:“再好的药也要时间才能生效!”我皱着眉头看着,想着落后的医疗!早知道要回古代,我应该去学医,现在也不至于只能干看着。脑中念头正在胡转,忽然一惊,特地带来备用!?他究竟还做了什么准备?心中哀恸,皇位!流血性命都在所不计的!
  
  正想着,八阿哥问道:“你见过十四了?”我看着李福正拿软布开始包扎伤口,一手要举着八阿哥的胳膊,另一只手用来包扎显然不太够用。忙上前帮他扶着八阿哥的胳膊,嘴里一面随口应道:“恩!”
  
  他胳膊微微一抖,我手心贴着他的肌肤,也猛地一烫,这才觉得孟浪,可是李福已经松了手,正在专心包扎,我总不能现在松手。我觉得手心越来越烫,竟好象握着的是团火,脸上越来越烧,只怕连脖子都已经红了。低着头,动也不敢动。
  
  八阿哥也是默默躺着,全身纹丝不动。李福却是神态正常,只是手脚变得格外麻利,很快裹好伤口,收拾好东西,俯身静静打了个千,就轻轻地匆匆退了出去。
  
  我忙把手收了回来。八阿哥的胳膊猛地落下,他微微‘哼’了一声。我心叹,自己这是怎么了?竟象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举止大为失常!忙问道:“疼吗?”
  
  他笑着没有说话,转了转身子,想要起来,我忙寻了垫子给他靠好。他身子一动,身上的薄毯滑了下来,我正好俯身在帮他调整垫子。等起身时,触目所及,只觉脸‘扑’的一下,已经红透!猛地转过身子,背对他站着。却更觉尴尬,我应该装着没有看见,云淡风轻地才对,怎么能这么反应呢?反倒更是落了行迹!
  
  嘴里说道:“你既没有事情,那我走了!十四你不用挂心,他一切妥当!”一面说着,人一面向外走。他一下子抓着我的手,我背着他挣了几下,他低声说道:“你再用力,我的伤口要重新包过了!”
  
  下面的是废话,时间紧张的朋友可以跳过不看。
  —— —— —— —— —— —— —— —— —— —— ——
  
  四十八年,复立允礽为皇太子时,康熙十分高兴,大封诸皇子。允禵被册封为贝子,尔后又封固山贝子。但他同其父的关系依然紧张。同年四月,康熙巡行塞外,因担心允禩一伙聚众闹事,便命允禩侍从,不让允禵、允示唐、允示我扈随。但允禵设法要和允禩一块去,他“敝帽故衣,坐小车,装作贩卖之人,私送出口,日则潜踪而随,夜则至阿其那(允禩)帐房歇宿,密语通宵,踪迹诡异”。
  
  我这段故事就是从这段资料演化而来,我查找了很多资料,也问了了解清史的人,可都没有办法回答我,十四究竟是为什么不惜违抗皇命而要找老八呢?真正的历史已经湮没了。后来我自己仔细阅读了‘清史稿’,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康熙四十八的记录,可整整一年的时间,在史书中不过几百字而已。看完四十八年所发生的事情,我自己臆测了一些东西,就敷衍出了这段故事。遥想历史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只是心中也会酸痛!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给这些人物加上了自己的感情。
  
  说这些只想与大家分享我的感觉,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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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31 03:47 AM |只看该作者
我忙回頭看,卻發現他是用右手拽著我,左手扶著毯子,雖不妥,但也不至于如他所說。不禁無奈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幫他捏好毯子,讓他靠好。他拖著我坐在他身側。兩人都靜了下來。

  他笑著看了會我,道:“象是在做夢!我一直在想……”我忙打斷他的話,沒話找話地問:“你怎麼知道我見過十四阿哥?你不擔心他嗎?”他笑看著我微微搖了搖頭,但還是說道:“你看到我受傷,幷沒有驚異,顯然早已知道,那只能是十四弟告訴你的。至于說到擔心!這里可不全是太子的人,他的人能搜,我的人就不能從中作梗?一直沒有人來報信,那就說明一切安好。再說了,你既然見過十四弟,卻面無憂色,可見他肯定已經藏好了。”

  他說的這些我有的已經想到,有的卻沒想到。我又問:“怎麼會被太子爺發現呢?”他這次倒是皺著眉頭想了會,慢慢說道:“我出去時很小心,應該沒有人留意到。也許只是恰巧被人看到了。畢竟我和十四弟的身影不熟悉的只怕不多。更有可能是太子爺這幾日提防著我和京中互通消息早派了人手在四周巡視。”我不禁問道:“京里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干嗎要提防?”八阿哥笑看著我,耐心地說:“皇阿瑪不准我和京中聯系,太子爺做這個准備一則是為了抓我痛腳,到時辦我一個抗旨不遵的罪,二則皇阿瑪近期打算做一次大的官員調動,據十四弟所言,大都是不利于我們的,他自然不想我現在有所對應,等我九月回京後,一切早已成定局。”

  我琢磨了會說:“皇上如果已經拿定主意,你們又能有什麼法子呢?”他看著我笑道:“這些說起來就話長了!總而言之,即使貴為天子,也不可能真的就能隨心所欲!你若真想知道,我倒是願意細細講給你聽。”

  我努了努嘴,沒有說話。他笑問:“十四弟藏哪里了?”我想著笑起來,“你猜猜!”他微微笑著說:“你既然讓我猜,肯定是一個我不太輕易能想到的人。”他思索了會,問:“是敏敏格格嗎?”

  我不禁有些泄氣,蔫蔫地答道:“是呀!”他有些驚異地說:“還真是她?你怎麼說動的她?這可不是件小事!”原來他還是不能肯定的,我這才又有些開心,側著腦袋得意洋洋地說:“不告訴你!”

  他不說話,只是溫柔地笑看著我。我看了看他的胳膊,有些後怕地說:“太子爺怎麼膽子那麼大,竟然拿箭射你們?”他嘴角含著絲笑說:“用箭射賊,天經地義,借此機會能除掉我們豈不更好?”我心里一個寒戰。突然想起最後的結局,剛才談笑時的安然心情再無,心中充滿悲傷,表情開始變得疏離。

  他覺察出我的變化,伸手猛地一拉我,把我拽進懷里,我要起身,他緊緊摟緊我,頭壓在我腦袋上低低說:“我不喜歡你剛才的樣子。總讓我感覺你離我很遠。你心里裝著什麼呢?害怕嗎?不要怕!一切有我呢!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他正摟著我低語,李福一下子跑進來,猛地看見我們,慌得跪在地上,只是磕頭。八阿哥放開我,神色如常地問:“什麼事情?”我尷尬地低頭坐著,完全不敢看李福。

  李福忙回道:“有人過來通報,太子爺在蒙古營帳,里里外外搜了三遍,四周也翻了個底朝天,沒有任何結果,這會子正打算搜這邊的營帳。”八阿哥微微笑著歎道:“他可真是豁出去了,也不怕驚動皇阿瑪。不過來得正好,幫我做個見證。”

  我卻是一驚,看著他的胳膊想到這個可不好隱瞞,即使今夜能瞞過,明天、後天也瞞不過,上了馬背,一用力傷口出血怎麼可能瞞得過呢?要找什麼借口才能不騎馬,不打獵呢?

  八阿哥吩咐李福:“泡杯熱茶!要滾燙的!”李福應了聲,快速而去。我仍然暗自琢磨著,八阿哥坐直了身子,道:“幫我拿下衣服。”我應了聲,起身拿了衣服遞給他,他站起自己要穿。我也顧不上不好意思,一面臉燙著,一面服侍他穿衣服。他靜靜的站著任由我幫他套衣服,系扣子,翻領子,最後我仔細打量了一下,一切妥當並無破綻。才向他點點頭,示意沒有問題了。

  他目視著我,伸出手,輕輕地撫了一下我的臉,剛想說話,李福在屏風外說:“爺!茶泡好了!”他收回了手,朝我低聲說:“先回去吧!”說完不等我回話,一面吩咐:“讓寶柱進來!”一面去了外間,我也隨著跟了過去。想走,可又有點擔心待會太子來他怎麼應對。一時頗為躊躇。

  他在桌前坐好,隨手拿了本書,瞟了眼我,看我立著不動,他也沒吭聲,端起茶試了下溫度,吩咐道:“不夠燙!我說的是滾燙。”李福臉色一緊,忙端起杯子出去。我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疑惑地看著八阿哥。

  八阿哥微笑著望著寶柱說:“今次要委屈一下你了!聽好了!”寶柱忙跪在地上,他道:“過會子太子爺進來時,你要不小心把茶傾倒在我右胳膊上。一定要燙傷我。至于說怎麼做得自自然然,天衣無縫,你自個琢磨琢磨吧!”寶柱愣在當地。八阿哥肅聲問:“聽明白了嗎?”寶柱忙點頭,應道:“奴才明白!”八阿哥笑道:“下去吧!”

  我卻心中一驚,一整杯滾燙的茶?可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是拿眼睛瞅著他,他此時幷不看我一眼,神態怡然地看著書。我咬了咬嘴唇,轉身出了帳篷。

  剛掀開簾子,恰好碰到太子領了四個人迎面而來,四周雖有人在搜查,卻很是安靜。我心想,看來他只是心中懷疑,幷不能確信看到的人就是十四,不敢在未有真憑實據之前把事情鬧大。既然不能大張旗鼓地四處搜查,只能來試探八阿哥了。我忙蹲身請安。

  他眉頭微微蹙著,笑說:“姑娘竟在這里!不過你姐姐是八弟的福晉,倒是的確比別人要親近一些!”我笑回道:“未入宮前,曾經在八爺府里住過大半年,知道八爺那里化淤傷的膏藥不錯,特地來要些膏藥。”一面想著,你既然如此說,我也沒有必要撇清,反正關系早擺在那里了,索性大大方方攤給你看。一面伸手給他看。他一看我手上青青紫紫的傷痕,眉頭一展,忙關切地詢問原因,我簡單說道:“下午騎馬的時候勒的!”他說:“我那邊也有些不錯的淤傷藥,回頭派人給姑娘送過去。”太子爺的恩典豈容人拒絕?我忙俯下身子謝恩。他又問:“姑娘來了多久了?”我笑回道:“因為陪八爺閑聊了幾句,也有好一會功夫了!”

  他聽後沉吟著還想說話,八阿哥已經迎了出來,一面請安,一面笑說:“不知二哥要來,臣弟接駕遲了!”太子爺笑著讓他起來。一面不經意地仔細打量他的神色,一面說:“我也是一時興起,到你這里逛逛,不用那麼多禮。”

  八阿哥側身,恭請太子爺進了帳篷,他隨後跟進去時,眼光從我臉上一掃,微微停了一下,腳步未緩,神色不變,笑容依舊進了帳篷。

  我走了兩步,看到寶柱端著兩盅茶匆匆進了帳篷,不禁腳步慢了下來。不大會,聽得‘當啷’一聲,杯子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仆人驚惶地叫‘八爺’的聲音,寶柱 ‘奴才該死’的聲音,太子爺呵斥奴才的聲音,吩咐叫太醫的聲音。我心中緊緊地抽痛著,忙快步走了幾步,隱到帳篷後,看見有人匆匆出了帳篷去叫太醫,寶柱被人拖了出來,垂頭跪在帳外。看來無論如何是免不了幾十板子了。正想著,李福已經指揮著兩個人把寶柱堵住嘴,放在刑凳上,打了起來。一板一板,很快血就涔了出來,殷紅一片。

  我緊閉雙眼,深吸了兩口氣,轉頭快步跑回自己帳篷。他們的游戲,我不想再參予了,我不要見到那麼多的血。我的生活已經很不快樂了,不要鮮血讓它變得更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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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31 03:52 AM |只看该作者
  怎麼這麼黑?天上一顆星星也無,四周只有風刮過的聲音,無邊的壓力緊裹著我,心中正害怕,忽看見前方一點隱隱的燈光,來不及多想,提步就向燈光跑去。一路踉踉蹌蹌,卻也顧不上,只想趕緊抓住那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和溫暖。

  跑近了才看清,原來是八阿哥打著一盞燈籠正在慢步而行,一身竹青長袍,隨風獵獵而舞。他見是我,停了腳步,朝我溫柔一笑。看到他溫潤如玉的臉和謙謙笑容,我的恐懼、驚惶、茫然一下子消散。心中一安,喜悅地叫道:“八爺!”正要走過去,忽地一只箭疾飛而來,打在燈籠上,在燭光滅去的瞬間,八阿哥臉上的笑容竟帶著幾分淒厲絕望,無限哀淒地目注著我,緩緩消失在黑暗中。

  我只覺撕心裂肺之痛,大叫一聲“不要!”,猛地坐起,睡在屏風外面的玉檀忙沖了進來:“姐姐!做噩夢了嗎?”我心不停地顫抖,身子也在不停地顫抖,玉檀摟著我柔聲叫道: “姐姐!姐姐!”那個笑容!那種目光!我猛地的抱著她,我好冷!玉檀什麼也沒有再問,只是安靜地回抱著我。

  過了好一會,我才慢慢緩過來,對玉檀說:“沒事了!你去睡吧!”玉檀柔聲問:“要不我陪姐姐一塊睡吧?”我向她搖了搖頭,躺了下來。她替我蓋好被子,靜靜退了出去。

  我在黑暗中大睜著雙眼,再不敢閉上眼睛。淒厲絕望的笑容,無限哀淒的目光,拼命地想驅散這副畫面,卻越發清晰,我在被中縮成一團。思緒翻騰,在姐姐屋中初次相見時,他談笑款款;秋葉飄舞中他逼我答應時的冷酷聲音;漫天白雪中一身墨色斗篷,陪我慢行時沉默的他;捂著我的手時,讓我答應他帶著鐲子,盛滿哀傷希冀的眸子;桂花樹下溫暖如春陽的笑容;散發著百合清香的簽紙……

  十四雖沒有細說八阿哥在暗里為我所做的事情,可我並非傻子,初進宮中時,教導我的老嬤嬤對我的寬容,掌事的太監和宮女對我不露痕跡的照顧,我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只怕還有很多是我所不知道的。

  如果可以選擇,我甯可降落在四阿哥府中;因為早知道結果,我一直希望自己能疏離,人都是有私心的,我不可能在明知道結局的情況下還義無返顧地湊上去。可四年的時間,點點滴滴,就如同腕上的鐲子,早就如影隨形,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即使為自己鑄造了銅牆鐵壁,也禁不起天長日久、水滴石穿。

  一夜無眠,聽到外面玉檀的響動知道她起來了。我心中已拿定注意,掀被而起。玉檀看見我,臉色震驚地說:“姐姐!怎麼看上去一夜之間竟瘦了好多!”我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淡淡笑道:“大概是沒有睡好,臉色有些憔悴,令人生成一種錯覺罷了!”

  細細描好黛眉,塗勻胭脂,戴好耳墜,臉色是胭脂都無法掩蓋的份外蒼白,眼睛卻是格外的亮,黑瀅瀅的瞳孔中象是兩團小小的火焰在其中燃燒。對著鏡中的臉孔嫵媚一笑,喃喃說:“能不能改變曆史,就靠你了!”

  —— —— —— —— —— —— —— —— —— ——

  清晨去當值時,八阿哥看見我,神色一怔,我掃了一眼他裹著的右胳膊,專心給康熙奉上茶。康熙正在聽太子爺講述八阿哥如何被燙傷的。聽後,只是囑咐讓八阿哥好好養著。八阿哥磕完頭後,自回了營帳休息。

  正在給太子爺上茶,康熙淡淡問:“昨兒晚上馬賊抓住了嗎?丟了什麼?”我面對太子爺,看到他幾案下的手微微一顫,恭聲回道:“沒有!因為發現的及時,東西倒是沒有丟。”康熙喝了口茶說:“蒙古人不太高興,說是有身穿蒙古袍子的賊,可翻遍了整個營地卻什麼也沒發現。”太子爺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忙站起來說:“兒臣一時魯莽,未考慮周全,請皇阿瑪責罰!”康熙瞅了他一眼,溫和地說道:“以後要三思而後行!”太子忙點頭應是。

  康熙用完膳後,太子爺和眾位大臣陪著去騎馬行獵。目送康熙他們一行人漸行漸遠,人漸漸散去。我又默立了半晌,直到看不見康熙他們的身影。才轉身舉步而行。

  快到八阿哥帳前,腳步不覺緩了下來。雖已拿定注意,可事到臨頭,心里還是掙紮不甘。但想著他這四年來點點滴滴的照顧付出,還是一步步挪到了他的帳前。

  掀簾而入時,李福正在服侍他用膳,兩只手都不便利,只能由李福代勞。他看我進來,停了下來,靜靜看著我。李福低頭立在他身後。我和他默默對視了半晌,我朝他微微一笑,上前幾步,對著李福吩咐道:“公公先下去吧!”

  李福飛快地瞟了眼八阿哥,躬著身子快速退了出去。我拖了凳子坐在八阿哥身側,一手拿起筷子,一手端著小碟,夾了菜送到他嘴邊。

  他幷未張口,只是默默凝視著我,眼睛里隱隱含著一絲不安。我把菜放回小碟中,嫣然一笑,柔聲問:“你不喜歡我服侍你嗎?”他瞅著我,說:“如果這是第一次,我會高興都來不及;如果這是最後一次,我甯願永遠留著將來用。”

  我溫柔地目注著他,嘴邊含著笑,把菜夾起,又送到他嘴邊。他看著我的眼睛,我知道那里面現在除了溫柔還是溫柔,他一下子笑起來,張嘴吃了菜。吃了兩口,突然叫道:“李福!”李福匆匆而進,他笑說:“拿壺酒來!”李福躊躇著說:“爺身上有傷,喝酒只怕不妥。”一面說著,一面只是瞅我。

  八阿哥笑斥道:“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李福一聽,再不敢多言,退了出去。不大會功夫,托著著一壺酒和兩個酒盅進來。

  我站起接過托盤,說:“只喝一盅!”李福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躬著身子靜靜退了出去。

  我倒好酒,送到他嘴邊,他笑看著我,往日黑沉的眼睛變得很是明快,點點笑意飛濺出來,映得臉色更是晶瑩如玉。這麼毫不掩飾的快樂!我心中一動,那幾絲不甘也被融化少許。還是值得的,至少他現在是這麼快樂,不是嗎?

  他一直凝視著我,我剛進來時的淡定鎮靜通通消散不見,不好意思再看他的眼睛,轉過視線,含笑嗔道:“喝是不喝?”他忙就著我的手,慢慢飲了一杯。我自己也飲了一杯。

  服侍他用完膳、漱完口,淨完手。李福把杯盤都撤了下去。我擺好墊子,讓他靠好,問:“要我給你找本書看嗎?”他笑道:“什麼都不要看!要你陪我坐著!”我笑看著他說:“今日我當值,還得回去預備茶點呢!要不萬歲爺回來喝什麼?再說,我還想去看看十四阿哥。”

  他沒有說話,只是拿眼睛瞅著我,我看拗不過他,再說現在也不想逆他的意。坐到他身側,說:“就一會。”他笑笑地看著我,輕輕歎了口氣,說:“讓你這樣心甘情願地坐在我身邊,我已經想了好久了!”我臉微燙,側低著頭,沒有說話,心里泛起幾絲甜,女人都禁不起甜言蜜語的。

  他往我身邊湊了湊,我趕忙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他低笑了兩聲,沒有再動,只覺得他視線一直凝在我臉上,我心里甜蜜中夾雜不安。靜默中壓力越來越大,猛地站起來,說:“真要走了!”他笑說:“再不讓你走,你下次不敢再來了!去吧!”我笑了笑,正要走,他又說:“你先不要去看十四弟。”我停了腳步,看著他。他道:“他在敏敏格格那里,很安全,等過兩日,太子爺不那麼留心了再說吧!”我問:“如果你們事情已經商量妥當,不如早點讓他走,才是萬全之策。”他回道:“事情倒說得差不多了,不過現在太子爺肯定想著,既然營帳都搜了,沒有人,那麼如果真是十四弟,他肯定要設法回京的,定在外圍派了人手搜查,緩幾日等太子疑心盡去,再走更妥當!”

  我點點頭。心想,以後還是少操這個心了,比起思慮周全,他們從小到大琢磨的就是這些,就是十個我也趕不上他們一個。一面想著,一面出了帳篷。他在身後柔聲說:“晚上我等著你!”

  走在六月的藍天下,我半仰頭直盯著天上的云朵,從今後不可能再‘心若浮云,自在來去’了,心中半帶著苦澀,對自己說:好好愛他吧!盡力愛他吧!讓他全心全意愛上自己!

  下午和芸香交待清楚晚上當值注意的事情後,先回自己帳篷洗漱收拾。我泡在滴了玫瑰露的浴桶中,繚繚香氣中閉著眼睛想,這應該算是我到古代後的第一次約會吧?直到覺得自己全身已有了玫瑰若有若無的香氣,才緩緩起身。

  除了日常梳的發式,我其它的發式都梳的不是很好,不過費了半天功夫,一個嬌俏的發式還是挽好了。看看倒是值得費這許多時間的。

  用青鹽和自制的簡單牙刷漱了口,又特地含了一口兌了水的玫瑰露,過了半晌,才吐出。想著不能做到‘吐氣如蘭’,‘吐氣如玫瑰’應該也說得過去。

  一切收拾停當,攬鏡自照,花容月貌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剛出門,一個圓圓臉的蒙古姑娘跑來說道:“我家格格請姑娘過去!”我想了想,對她說道:“煩勞姑娘轉告格格,今日不得空,不能去了。請她多擔待。過兩天一定去給格格請安。”她疑惑地看了看我,轉頭匆匆跑了。

  進了八阿哥的帳篷,心中還在想著,不知十四過得如何?他應該能明白八阿哥的意思。至于如何應對敏敏格格,他若連這都弄不妥當,還和太子斗什麼呀?八阿哥正側靠著擺弄棋子。看我進來,毫不掩飾地盯著我上下打量了幾眼,眼里滿是笑意,示意我坐到他對面。問:“我可是你的‘悅己者’?”我沒有搭理他,問:“胳膊不便利,怎麼還在擺弄這些?”

  他一面笑說:“動動手指而已,又不使力,不礙事!再說燙傷也不嚴重。”一面吩咐李福撤了棋盤,傳膳。我問:“寶柱還好吧!”他笑說:“幾板子他還受的住的!”我心中一歎,靜默著,沒有說話。

  兩人靜靜用完膳。我給他念了會子書,跳躍的燭光下,他臉色平靜,並無平日常常掛在嘴角的笑,但眼睛里卻滿是歡欣喜悅,偶爾抬眼看他,總是對上他笑若春水的眼睛,心一跳,又匆匆低頭繼續念書。起身告退時,他倒沒有再留我。只是拉住我的手,雙手合握在手心,靜靜握了好一會。然後放我離去。

  這幾日,一切平靜,看太子的神情含著幾絲沮喪,看來是死心了。和敏敏格格也見過幾面,不知十四如何對她說的,反正她幷未特別和我說話,只是看我眼神總是含著幾分打趣。我當然也是請安後就退下,和她保持距離。

  今天下午,特意等到敏敏一個人時,我笑著上前請安,敏敏揮了揮手讓我起來。兩個女人如果分享了愛情的秘密,總是格外容易親近。敏敏對我份外親切,兩人隨意走著,她笑問:“想他了吧?”我嘴邊含著笑,沒有吭聲。她過來攬著我胳膊說:“我看他不錯呢!”我笑著斜睨了她一眼,道:“格格今年才多大?不過十四五吧?說得好象多有經驗的樣子?”她輕輕推了我一下,撅著嘴說:“我誇你心上人,你居然來打趣我!”

  我笑問:“我晚上去看你可好?”她搖著腦袋,道:“我若說不好呢?”我笑說:“你若想留著他,那就把他讓給你好了!”她臉一紅,說:“真是牙尖嘴利,說不過你。你晚上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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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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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31 12:47 PM |只看该作者
lz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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