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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icke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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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别这样,人家还是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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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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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7 04:25 PM |只看该作者
第36章 杜升番外(一)

  那个女孩,傻傻的很小白,却很漂亮很可爱,而最不可思议的是,她自己似乎从未认识到自己是美丽迷人的。
  我穷尽自己毕生智慧和心血悄悄编写的那套搜索引擎程序,那天我在运行完善它的时候,竟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小bug,看似不严重的问题却很容易导致整个程序陷入无法中止的死循环里,同时它还会在无止境的循环当中复制大量的垃圾文件导致系统崩溃。对于这个突然被发现的bug,我一时间竟想不出解决它的办法,这让我十分恼火。
  我的助手见我烦躁不已就对我说公司和其他多家公司在酒店正在举办联谊参会,我不如去散散心。像这种活动平时我是一概不会参加的,可是由于那天我的思路陷入了死角,我就想或许我的确应该出去走走来转换下思维。
  于是我鬼使神差的去了打着联谊名号的白领相亲宴。在宴会上,很多花痴的女人借着脚滑向我身上一个一个的摔倒过来,让我不胜其扰,有一位极其没脑的女人在“摔”向我时居然迫不及待得连手里的酒杯都还没来得及找地方放下,酒杯里的浑浊液体就那样毫无悬念的全部被她泼到了我的身上,一滴都没浪费。
  我很恼火,对这里的肤浅女人们从心底里生出极度厌恶和鄙视的情绪。我叫服务生给我拿件干净的衣服来换上,并且叮嘱他衣服越破越好。服务生就真的给我找来了一件极其“朴素”古老的衬衫,我穿着这件衬衫坐在休息区时,托它的福,那些物质的女人竟然不再过来骚扰我了。我真是忍不住更加鄙夷起这些虚荣物质的女人。
  我穿着古老衬衫时,觉得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竟给我带来了一些如何解决bug的触动和灵感,我拿出笔纸低下头来迅速把我脑中闪过的语句一一记录下来。
  就在我把思路整理记录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一抬头,发现有个小姑娘坐在了我的对面。她长得很好看,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很灵动。我抬起头时,她对我的容貌表现出很惊叹的样子。她直白的表情一点也不让我反感,甚至,我觉得这表情很率真很可爱,让我忍不住有点想逗逗她。我说:“难得这里这么多庸俗的女人之中,最终还是能有一个像你这么识货的。”
  小姑娘听了我的话对我眨了眨眼,然后极力的跟我澄清说:“大哥您千万你别误会,我可没识货。我就是觉得一直站着实在累的慌想找个位子坐坐,可是放眼望去吧,别的桌行情都太好根本没有空座,只您这桌特难得的没什么姑娘家的前来光顾还能有个位子空着,我就是凑过来坐会儿歇个脚,您可千万别觉得我是想相您的亲才凑过来的!我妈说我还小呢,不宜过早涉足男欢女爱当中,应该趁年轻多学点东西多做点对社会有贡献对生命有意义的事儿!”
  我觉得这丫头实在有趣,够能贫的。我问她是哪家公司的,她竟然跟我说她是学生,我闹不清她倒底真的是学生还是说这就是她想拒绝我的一个说辞。不管是哪种情况,总之都让我对她兴趣大增。我想问她叫什么名字,可是还没来得及问时她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她临走的时候我对她说:“丫头,记住了,我叫杜升。”不过我看她跑开时一脸的傻样就知道,这丫头准没想明白我是谁。或者说,她压根就不知道杜升这个人是谁吧。这个可能让我觉得,知道我的人还不是很多,这说明我平时跩得还是不够,我还应该再跩些才对!
  第二天我到*大去做报告。我在美国读书时,那位带我的让我又爱又恨的华裔教授,他生前的好朋友是*大的教授,从我回国开始这位教授就一直竭力的邀我去给他们学校的学生作报告。我本来根本不想理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我的教授,虽然他给我带来过很深的痛苦,但是他毕竟曾是我最为敬爱的授业恩师,也实实在在的教给许多有用的东西,所以最终我还是答应了他朋友的邀请。
  在*大作报告的时候,我竟然在观众席第一排发现了昨天餐会上遇见的那个傻丫头!原来,她真的是学生。这丫头很有点意思,明明生得一副水灵灵聪明机灵的样子,却总是办一些傻到不能再傻的事。看她导师对她痛心疾首的有趣表情,我竟然觉得原本索然无味的*大之行已然变得颇让我兴致盎然了。
  不过当她和坐在她身边的男生嬉闹私语的时候,我心里竟生出了很不爽的感觉来。我觉得,就好像是那种本来属于我一个人享受的东西现在却被别人也给享用了的感觉。我知道,是这丫头勾起我对她的兴趣和占有欲了。
  报告结束的时候,我本来不想跟着*大这群老头们去吃饭,我知道他们都指不定心里有什么事要求我呢。可是当我在后台看见那丫头之后,我改变主意了,我决定去吃饭,并且,带上她一起去。
  她的导师提起她,永远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让我觉得这实在是挺有意思的。她导师说她叫任品,还说她的名字跟她的人一样,看着靠谱,其实最不靠谱。
  在饭桌上,我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如狼似虎了。这丫头长得纤纤瘦瘦的,没想到吃起肥肉来简直已经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在她的两只大眼睛里,恐怕除了肉还是肉,在座的几个大活人她完全的视而不见。
  有趣的丫头啊,在座的不是校长就是书记,连级别最低的也是掌握她平日民生是疾苦还是安乐的导师,可这些人在这丫头眼里,竟然比不过满盘子的五花肉!
  我看着她吃肉时一脸幸福无比的样子,心里忽然就变得软软的,像有只婴儿的小手在里边轻轻的抓挠着。我忍不住想逗逗她,就使了个小坏道道让她坐我旁边来,并不住的逗她喝酒。
  这个丫头啊,真是个惹人垂涎的小妖精!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绯红的脸蛋配上雾蒙蒙的大眼睛究竟有多么的招人疼!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了的缘故我觉得自己变得很容易冲动,我每次回头看她的时候,都有一种想把她使劲抱在怀里对着她娇软红艳的小嘴巴狠狠亲上一顿的强烈欲望!
  我对自己的冲动有点吃惊。虽然我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男人,可是对性我却从来不是一个放纵随便的人,可以说,我不立牌坊是真的,但是对于女人我很挑也是真的。我很意外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刚刚见过不久的小姑娘生起了浓浓的性致来!
  后来,我再一次回头去看坐在我身边的小丫头时,她对我甜甜的笑了一下,我知道她醉了,不然的话她不会对我笑得这么甜美,可是即使知道她对我的笑是无意识的,看着她如花般灿烂的迷人笑靥时,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的震颤了一下!
  以前如果别人告诉我,他对哪个女人一见钟情,我绝对会对他嗤之以鼻。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这迷醉的小丫头如桃花瓣一样莹粉娇嫩的脸颊,看着她对我绽放粲若星辉的甜美笑容,看着她凝视我时迷离柔媚的流转眼波,我想,我可以理解那些有一见钟情感觉的人了。
  此刻恐怕我自己也有点醉了!不过不是醉于酒,而是醉于眼前的小可人儿!我觉得,我竟然有一种很强烈的,动了心的感觉!
  后来我拼命不安好心的使劲灌那几个老头喝酒,把他们全都灌倒。然后,我如愿的获得了与这丫头独处的机会。我本来很想狠狠的占有这个诱人的小丫头,可是看着她醉得憨态可掬的可爱神情,纯稚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我竟然不忍心下手了。
  我对自己有点无奈,费那么大的劲灌跑那几个老头,不过就是为了吃掉这个小妖精而已,可是一看到她纯真无邪的小脸蛋,我这只饥渴的大灰狼竟然不忍心张嘴了。
  我把她抱到车里睡了一夜。我怕她冷,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在身上。小丫头睡觉居然流口水,我非但不觉得恶心,还觉得她真是可爱的要命。她的口水把我的西装竟然给浸出了大大的一圈痕迹。
  第二天之后,我借口她弄脏了我昂贵的西服让她必须听我的差遣,我吓唬她我的西服她想赔是赔不起的。于是我想见她的时候就用西服做要挟让她出来陪我。我带她爬山打球游泳下海,这傻丫头一点都没察觉我对她是异样的目的,甚至,她对我一次次的叫她出来竟是烦不胜烦的样子!
  后来在她马上要无法忍受我的差遣时,我使出了杀手锏:请她吃肉!
  这丫头真是无肉不欢,为了肉可以折残了腰都在所不惜。
  我想看她双颊酡红的娇俏模样,就让她陪我喝酒,很快,傻丫头就再次醉得一塌糊涂。
  我问她想去哪,傻丫头一定是醉糊涂了,竟然跟我说:不能没有床,不然哪都不行!我想她应该是把“只要没有床,哪里都行”给说反了。
  她在我怀里软哝哝娇滴滴的对我说“不能没有床,不然哪都不行”的时候,我抱着她软软香香的身体,心里那根极力克制自己理智的弦“砰”一下就震断了!
  然后,我在心里快乐的想:丫头,这就怨不得我了,我想过要放你回去的,可是你这只诱人的小白兔竟然主动向我这个欲火中烧的大灰狼怀里撞进来,今天我要是不把你吃掉对不起你杜哥哥神气的小弟弟!
  我把我的小宝贝抱进客房,她憨憨纯纯的对我笑,说我真是好人;我看着她笑得天真无邪的粉嫩小脸,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把嘴唇狠狠的印在她的唇上!小丫头一看就知道连初吻都没有经历过,完全呆了,那副傻傻的样子让我心里生出无限的怜惜来。
  小丫头的滋味实在是太甜美太销hun!她软软的嘴唇,甜甜的小舌头,让我吮吻得欲罢不能!我把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没想到傻丫头看起来瘦瘦的她的小胸脯摸起来竟然却肉肉的!那种触手滑腻酥软的感觉,让我冲动得恨不得一口把她吞到我的肚子里才好!我感觉到我体内的欲望正在急遽的向□聚集着,它们把我胀得几乎发疼。
  我把我的小宝贝抱到床上,一边吮吻她一边快速的脱掉我们身上的衣服。我在给她脱内裤的时候,她企图阻止我,而理由居然是,她还是学生呢!我好笑不已,越发觉得身下的小宝贝有说不出的有趣可爱。我最后连哄带骗的把她的小内裤给扒掉了,看着眼前白皙娇嫩的少女身体,我冲动得几乎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当我一点一点进入小宝贝的身体时,看着她绯红的小脸蛋上浮现出似嗔似怨的迷醉表情,嘴边溢出无助茫然的娇声呻吟,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顷刻间游走在我的四肢百骸之中!我开始使劲的在她纤弱紧致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我像未经人事的处男一样冲动不已,我身下的这个小妖精,她给我带来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太过销hun,让我几乎有了一种恨不得把她揉进我身体里从此只由我一个人来独占她的冲动!
  我的坚硬在她身体里被她的湿热紧紧包裹着,每一个进入和撤出都美好得让我想大声的吼叫!我陶醉的听着她在我身下婉转低吟,满足的看着她为我的律dong而轻轻战栗。我的小宝贝时不时的就用她的神秘小花园用力的夹夹我,她这种非刻意的妖媚让我情不自禁的把驰骋在她身体里利剑一次次刺入得更快速、更深入、更用力,最后一个冲刺之后,我把自己坚硬炽热的欲望之剑深深埋在她湿热柔软的紧致当中任她紧紧的包裹,而我的小宝贝开始不断的剧烈收缩起她的小花园,我被她夹得终于在一片无法抑制的颤栗与抽搐中勃然爆发!那一瞬间,我眼前竟热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炫目的一片白色光芒,我在其中高高的飞升而起,尽情的盘旋、盘旋……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做ai,什么才叫真正的欲仙欲死!
  奔赴高chao的那一瞬间,我身下的美丽宝贝似嗔似怨的大声吟哦着,像是痛苦无比,又像是极尽欢愉,她软软哝哝的声音把我挑逗得浑身酥麻,我带着满腔满腹的浓浓迷恋与宠溺用力的吮住她的双唇,舌头探进她的口里引诱着她的舌与我一起翻腾飞舞。
  我想,我是真的被身下这个诱人的小妖精给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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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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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7 05:33 PM |只看该作者
楼主~求求你~多贴一点好吗~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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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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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8 11:18 AM |只看该作者
第37章 画廊

  到了纽约已经两周,趁礼拜天没有课我一个人到街上胡乱的逛着。
  苏最近认识了一个据她自己说是粉帅粉迷银的国产大帅哥,两个人这几天正打的火热,苏经常上完课就出去high直到很晚才回家。昨天苏跟我说帅哥礼拜天想到我们住的地方来认认门,我就问苏:“那晚上用不用我流浪街头一下以便你好好的享受一个春意盎然的高品质良宵?”
  苏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说丫头总算你还有良心不至于到了重色轻友的地步。苏说:“也不是的,安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想跟你讲,你不用晚上流浪街头你只要明天白天的时候出去流浪一下就好,我和约翰可以在白天……厄,那个的!”
  我二话没说夺门而出。再待一会我不只会被她雷得头晕目眩,更会头冒青烟。
  我走在陌生的街上,看着过往的行人,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都不认识我,在这里,我可以完全的放松我自己。
  当我走到一家画廊外面时,我被门口淡绿色的柳叶风铃吸引,心血来潮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里似乎正在开办个人画展,每幅画的署名都是同一个人,我仔细的,惊奇的发现,在英文署名Sum旁边,竟然还印着篆体中文名字:欧齐。
  我在一幅叫做《思》的画前停住脚步,画里面一位白裙长发的女子正在远眺夕阳,晚霞如淡红薄雾把她笼罩在一片暧昧迷离之中,让她看起来有如惊鸿脱俗的仙子一般,纯美,圣洁,令人惊艳。
  我看着画里的人,看着她的东方轮廓,心里竟有说不出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在这幅画前久久的停留挪不开脚步,说不上为什么,这幅画的色调让我看了以后,心里竟然生出一丝苦涩的味道。
  过了一会,我感觉到身后站了一个人,那个人彷佛自言自语一样轻轻的开口说:“这幅画,好吗?”
  我有点意外,这个人说的竟然是标准的普通汉语!我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相当有味道的东方面孔。
  眼前的男人浑身散发出一种放荡与颓靡的味道,我觉得这种味道很诱人,尤其是很诱惑女人。
  我对眼前的男人礼貌的微笑,我说:“创作者在画这幅画的时候,心里应该是很甜蜜的吧,可是这甜蜜背后却好像也夹杂着无尽的哀伤,让人在看过这幅画之后,心里既觉得暖暖的也觉得酸酸的!大概这就是,想着一个不该想的人忘不掉他、爱着一个不该爱的人放不下他、既痛苦又挣扎的感觉吧!”就如同,我对杜升。
  我身旁的男子用带着点小震撼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展颜一笑,向我伸出一只手来对我说:“没想到到头来能读懂这幅画的竟是一个小姑娘。你好,我叫欧齐!”
  我吃了一惊,伸出手去与他相握,我睁大了眼睛说:“原来你竟然是画这幅画的人!哦不对,你是画了这一屋子的画的人!你好我叫安!”
  我看着欧齐忍不住问他:“你是中国后代吧?你怎么光看背影就能知道我是同胞?”
  欧齐淡淡的笑着说:“我的确是中国后代,但其实我并不知道你是同胞。”
  我纳闷的问:“那你怎么直接用汉语向我提问?”
  欧齐脸上出现迷离的表情看着那幅画对我说:“我不是在问你,我没问任何人,我只是每天都在问我自己,这幅画,好吗?为什么那么多人想高价买走它,而为什么我宁可每次看着它时都会心痛却仍然舍不得卖掉它呢?”
  我觉得搞艺术的就是会渲染会煽情,欧齐那副声情并茂的凄凄颜眼看就要把我藏在心底的那些旧伤也给勾出来了。我趁自己悲心大动之前赶紧打岔说:“欧齐,我渴了,想喝点凉水,你给我弄点来行啊?”
  我说完话之后,欧齐的脸上多少有点被雷轰过的样子,他转头看了我两秒钟,然后认真的对我说:“安,对不起,我们这只有蓝山咖啡。”
  我立刻点头拍板说:“成!就要它了!我说喝凉水是想着顺水龙头一接就一茶缸,不是方便吗,头回见面我也不好意思一开口就跟你要带味的饮料啊。”
  欧齐彷佛被雷第二次轰过的样子看着我不只两秒,然后带着疑惑的表情认真的向我提问:“安,你身边的朋友,跟你朝夕相处那种的,天天听你以这么神鬼难测的方式说话,有没有精神出现轻微错乱现象的?”
  这次换成我被雷轰过。我是仗着自己天生小白所以走哪都拿发傻放雷不当回事,可是我眼前的这位公子不是艺术家吗,艺术家怎么可以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同胞说这么凶狠的评语呢?
  我说:“艺术家你也有点忒腹黑了!说歪话刺激无辜少女脆弱心灵的时候还挂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神情,我这下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大尾巴狼了!还有欧齐,我渴!”
  欧齐眼含笑意的去给我拿咖啡。我回过头再看了一眼那幅画,画里蕴藏在思念背后的那种苦涩味道,让我的鼻子根有点酸酸的。
  我对正端着茶杯走回来的欧齐说:“欧齐,我要是没猜错,那咱俩应该是同病相怜的人,求而不得,欲断难断,明明知道是苦了自己,却总是无法忍心做到放下、忘记、和,解脱。”
  欧齐怔怔的看着我远远大于二秒钟,然后轻轻的开口对我说:“安,实在抱歉,咖啡没有了,你真的只能喝白水了!”
  我有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双目饱含哀怨的直勾勾的望着欧齐。
  我做出一副幽怨的样子开口说:“哥啊,我想虽然咱俩刚认识,但好歹我俩是同胞,尤其是同在异乡的亲同胞,所以我句话你别介意啊,哥你可真抠!我大老远从祖国来,为啥偏偏到我这就没咖啡了就光剩凉水了呢!咱不带这么对待同胞的!”
  欧齐听了我的抱怨之后从刚刚有点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呵呵的笑着对我说:“那要不这样,我请你吃饭吧,能在异国他乡遇到位同胞,还是这么知己有趣的同胞,这是上天赐予咱俩的缘分。再说,我也总不能让你这声哥白叫吧!”
  我听到有东西吃,便二话不说干脆利落的收起哀怨的表情。我刚要回给欧齐一个“好”字做答复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屁兜里的手机开始嗡嗡嗡的疯狂震动起来。我掏出手机看了看,竟然是夏修打来的!
  我硬着头皮接通电话,故作轻松雀跃的喊了声“哥”,然后听见夏修在大洋彼岸用带着点喑哑的声音问我说:“品品,我问你件事,很重要,你必须实话回答我。曾经跟你在一起并害你怀孕和之后又让你受到伤害的男人,是不是杜升?”
  我脑子里开始斡旋起无数让人眩晕的漩涡来。夏修怎么会知道这个男人是杜升的?他不是想找杜升PK互殴什么的吧?
  夏修在电话里又把问题重复了一次:“品品,回答我,那个男人,是不是杜升!”他的问题隐隐带着不容我拒绝的严厉,于是我颤微微的回答他说:“是!”
  夏修听了我的回答之后呼吸频率变得比刚才快了好多,然后用一种带着点烦躁带着点着急又带着点忧心的声音对我说:“品品,答应哥,以后离杜升和与杜升有关的人都远一点,好吗!”
  我很奇怪,我问:“可是哥,我现在人在国外,已经离他够远的了呀!”
  夏修说:“品品,听哥的话,离杜升和杜升身边的人远一点。杜升在美国时有个很要好的朋友是个画家,叫欧齐,品品你记着,如果以后听到这个人或见到这个人时要离得远些!”
  我有点吃惊的瞪大眼睛,顺着夏修的叮嘱抬起眼皮向欧齐看过去,此时他正在一脸伤感的看着自己的那幅画。我吞了口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夏修:“哥,那个,为什么要这样呀?”
  夏修以一种诱哄的语气对我说:“品品,听话!先别管为什么,照哥说的话去做!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话!就算是对爸妈也不要说,知道吗!”
  一时间我脑子还没转过劲来,只能呆呆的先答应着。直到我和夏修挂断电话之后,我整个人还仍然沉浮在汪洋一片的问号海洋里呢。
  欧齐转过头来,当他看见我一脸的小呆子表情就好笑的问我说:“安?灵神可在肉身之中?不在请回魂!”
  我使劲的挤压着脸上的肌肉,努力做出一个僵硬程度很高的笑容说:“不好意思欧齐,我有事得走了,下次有机会再享用你的咖啡和美食。”
  从欧齐的画廊里走出来之后,站在陌生的异国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过路者,虽然头顶上有大大的太阳在释放着暖暖的日光,可是我的后背却在温暖的阳光里特别有主见的一直嗖嗖往外冒晾气,我总觉得刚才有哪里不太对劲。
  忽然一道灵光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我一下就明白了究竟是哪让我觉得不对劲了!
  欧齐刚才的那幅画里,那白发长裙的女子之所以会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是因为,那女子分明就是,许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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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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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8 11:19 AM |只看该作者
第38章 炖酸菜用的约翰

  我在回公寓的路上一直在想,夏修是怎么知道我和杜升好过的呢?知道我们在一起过的人,只有顾倩,而顾倩不可能会对夏修说,那夏修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他告诉我离杜升远点,我都出国了,按说已经根本见不到面了,有必要再在越洋电话里郑重其事的特意叮嘱一番吗?要说夏修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吃醋,那为什么连欧齐他也不让我接触呢?而这个欧齐,会不会就是当初杜升临来美国之前他与之讲电话的那个人呢?
  我觉得虽然此时乾坤朗朗白日青天,但是有两个字儿始终盘旋在我脑子里阴魂不散,那就是:有鬼!
  不是夏修心里有鬼,就是夏修知道的什么事有鬼,他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究竟是为我好呢还是恨不得我被自己的好奇心给折磨死?
  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跟夏修问个明白,这样挂着问号过日子,没几天我就得因为心脑使用过度熬成白毛女。
  等我回了公寓,苏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电视,见我回来了就极热情的带着满嘴的薯片沫子跟我打招呼。眼看着她嘴巴周围方圆半尺的空间里因为她的开口而充满了无数的悬浮颗粒,我认真恳切的对苏说:“苏,以后吃东西的时候,可以不理我。跟我说个话你吃的那点东西能从嘴里喷出来一半,太浪费粮食不说,你还容易吃不饱。”
  苏撇了我一眼然后还是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对我说:“安,你别以为你顶着天使面孔我就看不穿你魔鬼的心肠,我回我可听出来了,你调侃我呢,哼!”
  我说:“苏,先别说别的了,你先到我这边来坐会儿,你刚才吃那么一大口薯片还说那么一大个长句子,你周围的空气现在全是悬浮物,赶紧过来,再坐一会儿我怕你会窒息。”
  苏从沙发上抓起一个靠垫使劲向我丢过来,一边丢一边大声叫着说:排山倒海!
  我倒!
  大前天,她掐我胳膊的时候动情的大叫着:排山倒海!我觉得她对招数的认知有点偏颇,可是我没说我忍了。
  前天,她洗过手后不擦干狂抡着往我身上甩水的时候也感人肺腑的大叫着:排山倒海!我觉得她虽然没有正确的认识到究竟什么招数才叫排山倒海,可是她毕竟已经意识到头一天自己对于排山倒海的认知是错误的,这怎么说也是个进步,所以,我还是忍了。
  昨天,当她骑我身上像大疯子一样搔我痒的时候,她竟然用响彻云霄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大吼着:排山倒海!我想,她虽然再一次错误的领悟了排山倒海的真谛,可是她毕竟也再一次意识到了昨天在招数上的认知是错误的,本着可再一再二的原则,我咬着牙,又忍了。
  可是,到了今天,她连扔个破垫子都口齿不清的和着满嘴的油炸土豆沫子放声大叫:排山倒海!于是我觉得,我忍不了了!我必须得倒!
  我就纳闷了,她是不是看完武林外传之后被郭芙蓉附体了,怎么什么招数在她那都是排山倒海呢?
  我抬起脚把苏丢过来的垫子使劲的踹飞,一边踹的一边大声问她:“苏,你和你的约翰没大战三百回合吗?怎么体力这么充沛?”
  苏瞪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坏安,我就那么跟你闹着玩说的,你还真信啦?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我说:“苏,你那么了解网络文化,你真不该对我说刚才那句话,你要知道你说完那句话,我势必要接下去的。苏,你不是随便的人,可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苏扬着脑袋对我“哼”了一声压低声音说:“安,我说不过你,你等晚上的,看我怎么用我的无敌排山倒海收拾你!”
  我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一边拧着盖子一边挑眉弄眼的对苏说:“声音放那么小,威胁人的效果好怎么的?还等晚上干嘛,现在就来吧,让我顺便见识见识你这一回合的排山倒海又是啥新花样。”
  说完话我就把瓶子递到嘴边仰着脑袋忘情的狂咕嘟着矿泉水。在欧齐那的时候我就有点渴了却一直没喝上水,现在就渴得更厉害了。
  我仰着头喝水的时候,苏的房门嘎吱嘎吱的慢慢被拉开,然后,一个身影从屋子里四平八稳的踱了出来,一张轻佻的桃花脸鬼一样的闯进我的视线里来!伴随桃花鬼影出现的还有他的桃花鬼音,他咧着嘴冲我骚包的说:“嗨,倪倪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哦!”
  我立刻呛得一塌糊涂!满满一口腔的矿泉水被我以一种不惜牺牲生命的二傻境界狠狠的全部喷出,然后一边咳嗽得像要上不来气马上就要死掉了似的一边凶残愤恨的对着桃花鬼极度深情的问候了一句:你怎么还没被炖酸菜呢,二师兄!
  那天在飞机上,李桃花,就是骚包男李适风,后来总是想着法的跟我逗话,我一直假装睡觉闭着眼睛不理他。李适风特别的有不甘寂寞同时却又能抵抗寂寞的超凡能力,我不理他,他就一个人自问自答。
  他问我:倪倪你出去干嘛呀?
  我装睡我闭眼睛我不回答。
  然后他就自己找答案说:恩,我猜你是出去读书。
  他再问:倪倪你一个人出去家里放心得下嘛?
  我装睡我闭眼睛我不回答。
  然后他又自己找答案说:恩,担心肯定是会担心的,儿行千里家长担忧呀。可是趁年轻出来多学点东西总还是好的。
  他又问:倪倪你这样装睡不难受吗?
  我就是装睡我就是闭眼睛我就是不回答!
  直到下飞机的时候,我恶狠狠的对李桃花说了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迅速走掉。
  我说:二师兄,师傅刚刚托梦给我,他说你废话太多,让我找人抓紧时间把你就着酸菜给炖了!我忙,你自己自觉点抓紧抱着酸菜跳锅吧。
  苏见我居然跟李适风认识,惊奇的连“咦”数声,然后歪着脑袋一脸陶醉的对我说:“安,你好棒哦,你之前就已经认得约翰了呢!”
  我晕!这是什么逻辑?我在飞机上撞鬼竟然能跟“棒”扯上关系?我咬着牙根对苏说:“苏,乖,先把口水擦擦。还有,你怎么能找个英文名这么难听的家伙给你当男朋友?你说晚上吃完饭你带他出去散步的时候,叫约翰哪有叫旺财悦耳吧是不?”
  苏眨巴俩下眼睛之后转头认真的对李桃花说:“约翰我觉得安说的对。”
  李桃花风骚的甩了甩他的脑袋瓜子,又用手耍帅的扒拉了两下头发,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我如果能被你用来炖酸菜,那么似乎我叫麦兜比旺财更要合理些对吗?”
  我……呸!我这一出国遇到的竟是些什么人!
  后来好不容易把黏糊人的李桃花给弄走,我立刻揪住苏询问起有关她和李桃花的事来。
  我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苏说:缘分让我们相遇。
  我说:呸!猴子粑粑干不了啥好事。他是干什么的?
  苏说:他做他想做的事,我从不干涉身边人的生活。
  我说:呸!呸!苏你来美国是个错误,讲话这么有禅机,你应该剃了头上山做师太!你们交往多久了?
  苏说:有的人交往了一辈子,可是其实彼此根本并不了解。可是有的人相识的时间很短,相知的程度却很深很深。
  我说:呸!呸!呸!苏你傻了吧,刚才那家伙一看就是个轻浮的主,你跟他恋个什么爱呀!他刚才怎么待在你的房间里,而你怎么待在你的房间外?
  苏说:安,你之前问的那么多问题,其实都只不过是在为这个问题做铺垫对不对?你很色哦!约翰只是累了,我就让他到我房间休息一下,你不可以想得那么复杂哦!
  我晕!怎么到头来成我想的复杂了?前些日子不知道是谁夜夜笙歌天天大半夜才肯回家的。
  我还想继续提醒苏别被扑雷男给扑雷的时候,苏突然声音变得有些兴奋的对我说:“安,我看了你的入学资料哦,上面说你曾经参与过与IT牛人杜升合作过的项目耶,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好棒哦,都可以和杜升一起工作!”
  我的心陡然一沉!我最不希望被人发现的事,却还是被苏给发现了。
  我问苏:你怎么知道的?
  苏说:破了学校的档案资料库。
  虽然我早就体会到苏在计算机方面的造诣很是非凡,但是当我听苏如此轻描淡写的说着她把学校最为重视的核心资料库给破解掉时,我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我说:苏,其实真正和杜升直接合作的人是我的导师,我只是个挂名的成员而已。
  苏说:安,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不好名利的谦虚和低调!你真的好棒!我为你骄傲!
  我看着苏一脸夸张的崇拜表情,想询问她跟李桃花之间发展关系的那股热忱节节败退。我怕被雷,在苏张嘴要说话之前我“嗖”的一下钻回到我自己的房间。
  苏在我门外大声的说:安,我已经把你跟杜升大师合作过的事轰轰烈烈的宣传出去了,安你就要成为名人了呢!
  我听了苏的话,有种特别想自残的冲动!我怕什么躲什么她偏偏给我提什么!
  我真想知道,苏是不是上天派下来整我的?
  忽然间我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苏何其狡猾,我问她的所有问题她看似全都认真的作了答,可其实却全部都四两拨千斤的一个真正的答案都没有给我!
  如果这么看来,苏也未必会吃得到李适风的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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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8 11:21 AM |只看该作者
第39章 初涉过往

  我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拷问苏有关她与李桃花交往的任何事了,因为托大嘴雷神苏的福,我被卷入了“杜升热”现象当中。
  伟士最新出品了一系列绘图软件,现在正在全球各地热卖,杜升作为伟士的老板因此又风光无限风头正健了一回。
  尤其我现在所在的学校,号称自己是培养出当今世界上最年轻最杰出的IT业抗霸子的巨型摇篮,所以这里的人本着一种与有荣焉的心态,几乎把杜升的地位捧得有如神明一般。
  我看他们就差造个×字架然后把杜升的雕像钉上边把他当成山寨版救世主鸡肚噎酥在每天饭前弄前睡前对着它下跪磕头祈祷膜拜了。
  鉴于杜升的影响力巨大,所以关于“一个叫任品的中国女孩曾经与杜升合作过项目”的传言一经散布开,只想平凡度日的我立刻陷入了被各色眼球关注的水深火热之中。
  为此我气恼的对苏说:如果你不想办法把我的事给压下去,我就告诉别人说,咱俩是gl,是蕾丝边,是同性恋!
  苏听了我的话欣喜的跳起来说:安,太好了!你终于能明白我的心了!你等着,我立刻跟约翰分手去,哦耶!
  我再一次被雷神苏给霹得七窍流血头顶生烟。
  我觉得我必须得到没有苏没有雷没有杜升这俩字的地方去喘口气。
  走在异国校园的小路上,算算时间,我来美国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我忽然觉得我有点想家了。
  我正在心里怀念着老妈做的那手让人“口水三千丈缘馋似个长”的至尊五花肉时,听到身后有个人叫了我一声。
  我应声回头看过去,竟然是欧齐。
  我对他打了声招呼:“嗨!怎么会在这遇到你呢!”
  欧齐对我笑了笑说:“来看看我的老师。你呢?在这里读书?”
  我说:“恩,上次走的急也没来得及告诉你呢,我来这里留学的,不过只一年,已经读了一段时间了,把一年读满,我就可以回家了!”
  欧齐说:“真想不到我竟然还是你的师兄。安似乎很渴望能快点回国去,美国不好吗?大部分留学生来这之后应该都不怎么想回去了的,安倒是很与众不同。”
  我笑了一下说:“我想妈妈做的五花肉,除非妈妈也来,否则美国在我眼里就不是完美的。”
  欧齐也笑了一下说:“想不到大多数人眼里的乐土在你心里竟然还比不上一块五花肉,安你实在是太有趣了!”
  我让欧齐说得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欧齐看着我囧囧的样子笑着说:“想不到安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晕啊!我怎么就不能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呢?难道说我天生就是脸皮厚不成?
  欧齐似乎并没有接收到我心中极度不爽的腹诽,仍然微微轻笑着对问我:“安,听说你们学校现在有个叫任品的华裔留学生很火的,据说她之前跟杜升合作过,这是真的吗?能跟杜升那样的牛人合作,这个女生肯定很了不起,安知道她是谁吗?我很有兴趣认识她一下。”
  我听他提到杜升时一副仿佛在谈论不认识的陌生人的样子,心里有点打起小鼓来,我讪讪的说:“伟大的艺术家请允许我给您说几句逆耳的忠言好吗?八卦会折损您的才华狗仔会腐蚀您的灵感三八会让您从超凡的意境里掉进万恶的世俗之中。所以,欧师兄,请您一定要记得,珍爱生命,远离八卦!”
  欧齐盯着我看了几眼之后,面色从容的问我:“安,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女主角,那个任品吧?”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恭喜你欧师兄,你答对了!
  欧齐说上回欠我一杯咖啡一顿饭,所以要请我吃晚饭。我知道如果我听夏修的话那我其实不该答应,可是看着欧齐潇洒中带着点颓败忧郁以及神秘的艺术家气质,我特别想知道他是不是杜升电话里的男人,我特别想知道杜升出国那次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回国之后连个理由都不说就跟我分手。
  杜升不给我交代,我可以自己去找。
  所以我略为挣扎了一下之后,暂时屏蔽掉夏修的叮嘱答应了欧齐。
  吃饭的时候,我一边吃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问欧齐:“殴师兄,你那幅《思念》里的美女我看着总觉得特别眼熟,我大胆的猜一句希望你不要介意,她,是不是国内伟士杜总的未婚妻许灵?”
  欧齐眼睛一立,语气似乎带着些惊奇的问我:“你见过许灵?”
  我闹不清欧齐到底是悲是喜是怒是惊,只能小心保守的回答说:“是啊,伟士杜总定婚,简直轰动全D城,他和他未婚妻的照片,大大的登在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你说能有几个人没见过许灵吧。”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充满了苦涩。
  欧齐眼神幽深起来,把焦距定在了远处的某点,若有所思的说:“那,她过的挺好的吧?”
  我勉强的保持微笑说:“恩,大家都说杜总很疼她。她可真漂亮,像不食人家烟火的天上人一样,和她一比,我就像地下鬼。”
  欧齐把俩眼放在远处的焦距收回,然后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会,安是个非常美丽可爱的女孩,怎么会是你自己说的那样。不过,安真的和杜升合作过项目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安你很了不起的,小小年纪就能跟升一起做项目了。”
  我心里暗暗一动,欧齐刚才说的是“升”。
  我做出一副苦恼以及无奈的表情来说:“我哪有那份本事。其实是我的导师曾经与伟士合作过项目,我只不过是挂名的,想借着杜总的名堂到美国来蛮横一下的,结果杜总的名气实在太大了,我本想借人家的光结果却把自己陷进困扰里了,简直就是自食恶果!”
  欧齐笑了笑,说:“安说的太夸张了。”
  我也笑了笑,说:“欧师兄,我推理演绎了一下,杜总和许灵是恋人;许灵又是你放不下的画中人;就是说,你跟杜升是,那个……情敌,对不?”
  欧齐看了我两秒钟,然后很认真的对我说:“安,你刚刚对我说过,珍爱生命,远离八卦。”
  我囧!我囧迫的面容上带着扭曲的镇定说:“欧师兄,我活腻了,你告诉我吧,我不听八卦死不瞑目!”
  欧齐笑了,然后眼神又开始出现艺术家特有的迷离状态,幽幽的开口对我说:“我和许灵是同乡,那年我们一起出国留学,在这里认识了同样是来留学的杜升。那时中国留学生只有我们三个,所以我们三个特别要好。我一直喜欢灵,灵知道的,可是渐渐我发现升也对灵有了感情。而灵,她对升更是生出了许多让我意想不到的情愫。灵在我和升之间游移不定,可能是怕选哪个都会伤害到另一个吧。后来发生了些事,灵选了我,升回了国。再后来,就是前一段时间,升来了,把灵接走了。”欧齐说到这,停下了话。
  我等了半天欧齐也没再出声,就忍不住调高尾音问他:“完了?”
  欧齐收回迷离的眼神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完了。”
  我瞪大眼睛极不满意的把尾音挑得更高说:“这就完了?!”
  欧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仍然面无表情的说:“不然呢?又能怎样?”
  我愣了,是啊,不然又怎样?我想探知些什么?我探知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想起有天跟苏一起聊天,我问她看过《奋斗》没有?她用粘腻的南方汉语尽心尽力的模仿着东北普通话回答我说:那是必须的耶。
  我说:苏,我觉得你特别像杨晓云她妈,贼精。
  苏说:可是我不占别人便宜哦。
  然后苏问我:安,你知道你像谁吗?
  我说:像最好看的那个。
  苏说:你像米莱。
  我说:你觉得米莱最好看?
  苏说:不,你比米莱好看,么么!说你像米莱是因为你跟米莱一样,一直处在失恋的状态里,表面活得快乐洒脱,心里却始终都没有真正放下过。
  我说:苏,我说你像杨晓云她妈是不对的。你扮猪吃老虎,你比杨晓云她妈还精!
  我对欧齐说:“欧师兄,我总结下你刚才的发言。从你的发言中,我领悟到的已知信息是:1。发生了些事。2。许灵之前跟你在一起过,现在却跟杜升是一对。另外,我收集到的未知疑问如下:1。发生了些事。2。 许灵之前跟你在一起过,现在却跟杜升是一对。最后,我从你的发言中提炼出来的主旨是:这些既是已知又是未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不想为外人所知。所以,我决定我就不刨根问底的再问下去了。”
  欧齐静静的看着我,眼神幽深,然后感叹的说:“安,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像一朵解语花一样能让人感到轻松自在。”
  我听了欧齐的话忍不住有点美美的,最近这是第二个男人夸我了呢,真的很爽很受用。可是欧齐紧接着说的后半句话,简直有如雷神惊现,让我除了头顶生起焦烟之外,更加深深的陷入了苦恼与惆怅之中。
  欧齐的下半句是:虽然你大多数时候都傻傻的,既爱渴又爱饿,爱吃肉胜过一切。
  我想了想,欧齐的意思其实俩字就能概括。
  笨。
  馋。
  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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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8 11:22 AM |只看该作者
第40章 扭曲了的关系

  有时候我想,如果让苏跟欧齐俩人对话,该是怎样一番巨雷vs巨雷的惊天对决?一个你问她问题,她四两拨千斤;另一个你问他问题,他的答案本身就是你想问的下一个问题。
  我从来不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是件费劲的事,可面对苏跟欧齐时,我总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具有多动症倾向的自闭症或抑郁症什么的。
  那天跟欧齐吃完饭,继夏修的那些话之后,我又收获了一个有如慢性毒药一样可以用于长期自我折磨的崭新问号,那就是欧齐所说的“发生了一些事”。
  我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哪些事,居然能让许灵当年先选择了欧齐,而在多年之后竟又可以再去捕获身边已经有女朋友了的杜升?
  而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种跨越时空的特殊3p方式,居然三个人都接受!别管圈圈叉叉某某三个人心里各自都乐意不乐意甘心不甘心情愿不情愿,反正单从表面上看来,他们三个人都是接受并在维持着这种扭曲的男女关系的。
  那天我突然想起杜升去美国前在电话里说过“我们都曾经那么爱她,如今你却伤害她”和“你休想再碰她一下,我会带她回国”这两句话,于是我想办法试探欧齐的口风,我问欧齐:“欧师兄,我经常从一些资深的街道蹲坑看相专家们那偷师并积累了大量准而雷的看相经验,你这个面相吧,我说了你别往心里去也别不高兴,是最典型的暴力相,说白了就是爱打女人。”其实我是瞎编的。就是为了想知道所谓“伤害她”是怎么个事。
  欧齐听了我的话没有回答我却反问我说:“安,你是算的,还是猜的?”
  我一愣,呆呆的说:“猜的。”欧齐真鬼,居然听得出来我在胡说八道。
  欧齐没有生气反而自嘲的笑笑说:“安,我给你的印象,让你觉得我很暴力吗?所以你猜许灵选择离开我而跟杜升走,是因为我有可能是个对女人拳脚相加的粗暴男人?安,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可是依靠想象力来判断问题是不明智的,所以你答对了一半也答错了一半。我是个不屑使用暴力的人,如果用脑子可以解决的问题,却偏偏选择用手去解决它,岂不是愚蠢?不过我的确打了许灵一巴掌,而许灵也的确是被我这个巴掌给打走的,可是那巴掌打的是她,疼的却是我。如果你的爱人在跟你亲热时嘴里喊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安,你会怎么样?会不会甩给她一巴掌?”
  我说:“不会。”
  欧齐很意外我的回答。
  我又说:“一巴掌太少。此时如果佛祖肯满足我一个愿望,那么我希望自己化身为蜈蚣精,这样每只手一巴掌的话,还差不多能解解气。”
  后来我问欧齐:“为什么肯把自己的事讲给这个才只见过两次的人听?”
  欧齐的回答让我有如被痴呆大仙附体被孽傻大怪摄魂,我怔愣的状态足足保持了一分钟。
  欧齐说:“安,杜升带灵走的前一晚,烂醉如泥,我没见过他哭,可是那天晚上他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他一边哭一边抱着我说,品品,对不起,你忘了我吧。你问我为什么肯把这些讲给你听,呵呵,安啊,因为我猜,你就是那个让杜升流了泪的品品吧。”
  当我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我想那一刻我的脸色一定惨白得吓人。我心里乱得比赵和平同志的鸟窝头还更加印象派。
  我心中充满惊疑。我问欧齐:“你知道我是谁?”
  欧齐平静的回答我:“恩。”
  我再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欧齐说:“在学校听见传言的时候。”
  我又问:“知道我是谁,所以肯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事;知道我是谁,也肯告诉我这些你们之间的事,只是说的时候却总是避重就轻,那些我最想知道的地方,你却偏偏将他们隐藏起来不对我说。欧齐,我能问,这是为什么吗?”
  欧齐眼神迷离的看着前方未知某点对我轻轻的说:“告诉你的那些,是因为你想知道。凭杜升的性格,我猜,他既然在你和灵之间选择了灵,那么他对你就什么都不会说的。而不告诉你的那些,安,我只能说,恕我抱歉。”
  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对欧齐说:“你能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给别的男人,让了之后还心心念念的放不下,欧齐你知道吗,你的这个做法竟然跟杜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呢。只不过区别是,你念着的女人此刻正陪在杜升身边,而杜升放不下的那个,现在却坐在你的对面陪你吃着饭聊着天。这可真真是人生无处不狗血啊!”
  欧齐听完我的话没出声,只是坐在那里笑,笑得高深莫测,笑得不辨喜怒,笑得我心冷眼涩。
  那笑容彷佛并不出于人间,那笑容阴冷得像是来自地狱。
  分别的时候,欧齐对我说:“安,你是个好女孩,如果可以选择,我想谁都不希望伤害你。”
  我回给欧齐的,正是他刚刚那种仿佛来自地狱一样的,阴冷笑容。
  后来回到家,我问苏:“台湾的现代女子,如今还讲究从一而终吗?”
  苏回答我说:“台湾的过去女子,也未必讲究过从一而终吧。”
  汗!四两拨千斤一次。
  我再问苏:“如果一个女人,先跟了男人一,后来又跟了男人二,男人一心里有着她却能放手她,男人二明知道她跟男人一的过去却能接受她,苏,告诉我你觉得这里边有哪些不可思议的地方。”
  苏伸手挠了挠头皮然后认真的回答我说:“很明显,不该选男人二。二就是傻,俗话说,好鸟是该‘择良木而栖,逢佳时而鸣’地,可见此女不是好鸟。安,我那句俗话引用的对不对?”
  无语!四两拨千斤两次!
  我三问苏:“苏,约翰最近怎么样?”
  苏略为纳闷的回答我:“他最近很好啊,你想见他吗安?想的话我立刻叫他过来出现在你面前被你看个够!”
  我真服这小妞,对待自己的男朋友特别有一种“与人分享其乐无穷”的变态高尚!
  我说:“苏,我不是想见他,我就是奇怪,你雷了他这么长时间,他为什么还能健在?看看我吧,就快被你雷成肉渣子了!”
  苏惊叫着说:“安,那你岂不成了任渣!”
  靠!
  这回她苏四两拨的竟然是我任千金!
  我怒了!
  二话不再有,飞身怒扑之!
  拳脚狠赠予,誓废此白痴!
  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在互道晚安之前,我和苏互相揪住对方的睡衣领子齐刷刷的大叫:“我有话对你说!”
  然后再齐刷刷的大叫:“你先说!”
  然后苏/我齐刷刷大叫:“你/我先说!”
  然后我大叫:“苏,我怕我睡不着!我揣了一肚子没有答案的为什么,你说我怎么能睡得着呢!”
  然后苏大叫:“安!教授给你发邮件说让我们明天比一大早还一大早些去找他,他有事情要跟我们讲!”
  这不知死活有啥区别的小妞,对我的问题四两拨千斤,第四次了!
  我更揪紧了些苏的脖领子,勒得她直叫唤。我如夜叉般恶狠狠的质问苏:“说!怎么知道我邮箱密码的!说!怎么居然看得懂超过十个单词的句子了,你是不是撞邪了!”
  苏使劲的挣开我说:“拜托别侮辱我的智慧好不好,我的电脑是全校童鞋的邮件中转站耶!拜托别又侮辱我的智慧好不好,我不懂十个单词以上的句子,可是翻译软件懂的耶!”
  苏此次作答竟然没有四两拨千金,然而我却多么的希望,她此次也拨了啊!
  原来不拨比拨,更加雷人!
  原来苏是用了翻译软件,我该想到的,正常人谁还说的出“比一大早还一大早些”这种雷死人不偿命的囧言囧语!
  我问苏:“知道是什么事吗?”
  苏说:“本来应该知道的。可是教授邮箱里的邮件比你的头发丝还多耶,而且一个方块字都没有,我用翻译软件查了几封,感觉都不是,想再查下去,我却有见到大海的感觉了呢。安你知道,我一直晕英的。你想看吗,我去给你调教授的信呀?”
  我不想看,我想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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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8 11:23 AM |只看该作者
第41章 异国相见

  我和苏听话的比一大早还要一大早些到了学校。我俩以为我们已经来得够早的了,可是竟然却没能早过教授。
  从刚刚见到教授之后,苏就自动找好了自己的站位,就是,我的身后。
  我曾经说对苏说你就是站在我旁边也没事,教授们跟我说话的时候会看着我,不会注意到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你的。
  苏说:“才不是呢,你别以为教授们都跟你一个样子又傻又白的好不好,他们都明白赛拷累宅思特的!”
  我说:“你把最后那几个字给我再说一次!”
  苏说:“赛拷累宅思特,心理学,怎么了安,有问题嘛?我就会说这么一个音节数大于二的英语单词,你就不要再打击我了好不好!”
  我晕!我问苏:“你这发音是跟谁学的?这单词让你念完怎么感觉世界上从此又多了一门外语呢!”
  苏瞪了我一眼说:“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偶像。我跟宋丹丹学的哦!”
  我当时立刻就觉得自己有点神志错乱了。
  教授见苏自打看见他就站我身后杵着不露头很纳闷就问我苏怎么了。我说,那是她们家乡的风俗,跟长辈说话时要站在个子比自己高的人身后排队。
  教授惊叹的摇头直说不可思议。我忍笑忍得肠子没被憋抽筋了。
  不过教授接下来的话我一点都笑不出来了。我的肠子也不奔抽筋去了,而是直接开始打结。愁肠百结。
  教授说:“学校下周就要校庆了,我们把杜升先生作为特邀嘉宾,已经在三天前向他隆重而真诚的发出了邀请,希望他到时能回来母校参加我们的校庆大典。昨天,杜先生已经给了我们明确的回复,他承诺我们会提前三天就过来!安,你跟苏都是中国来的,而且安你跟杜先生还一起共事过,因此我想拜托你们等杜先生来了这里之后,帮学校好好的招待他。”
  我心里一惊,这真是狗血命运的狗血安排!
  我对教授说:“教授,我英语不错,我应该帮您去接待那些讲英语的嘉宾,把我用在本国人身上,有点浪费资源吧?”
  教授疯狂弹跳他三寸不烂的小舌头发射连环no的跟我说:“安,不是这样的,我们历来的风俗都是本国人帮忙接待本国来宾,以便让来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说白了就是非让我接待杜升不可。我飞快的转着我的脑子,我对教授说:“教授,我的资历太浅,怕怠慢了学校的贵客,不如从上几届的学生里找中国留学生来接待杜先生吧。”
  教授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不可思议似的对我说:“安,难道说做自己同胞的接待员是件很痛苦的事吗?为什么你要推三阻四的不肯答应呢?”
  我见教授接连对我说了两个语气比较重的问句,赶紧收敛起自己的个人情绪来。我在心里对自己劝诱着:祖国的利益高于一切,任品,你就从了教授吧!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终于对教授点下了头。教授心花怒放,我却心神恍惚。
  当我和苏刚刚走出教授的视线范围,苏便迫不及待的改变了队形站位,“嗖”的一下从我身后蹿到我身旁来抓着我的胳膊使劲的拉扯着然后眼睛瞪得像个小白痴一样急而忙的问我:“刚才你跟教授都说什么呢,我一句都没听懂耶!”
  我看着苏一脸求知欲泛滥的表情恶狠狠的对她说:“教授逼我们接客!”
  苏的嘴巴张的圆圆的说了一声:“哇喔!怎么办安,我到接客那天会生病的,我会高烧不退卧床不起,看来这个任务只能由你来独自完成了耶!”
  我“呸”了苏一声之后问她:“如果让你接的客是杜升杜大老爷,苏姑奶奶,您那天还病吗?”
  我的话音刚落,便见苏的左脚pia几一下踩到了她自己的右脚上,她整个人以一种人类智慧无法想象得到的角度扭曲、摇晃、挣扎、向地面栽去。
  等苏从地上爬起来时,连屁股上沾到的土都来不及拍掉就奋力的冲到我面前,几乎是以一种喜极而泣的表情对我说:“安,我说错了,其实到接客那天会生病的是你,你将高烧不退卧床不起!安你到时只管好好的放心养病,我一个人可以的,相信我!”
  我说:“树没有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苏,你现在相当超级巨无敌!”无敌雷神苏。
  苏对我“哼”了一声说:“那你就是必死无疑。配合你说的树没有皮,来吧安,让我先把你给扒光光!”
  我对苏说:“脱衣服的事留到晚上睡觉前再研究。来,先告诉我为什么听说要取悦的人是杜升时就变得这么病态亢奋。”
  苏说:“好奇。”
  我问苏:“好奇啥?”
  苏说:“个人网页或者资料或者邮箱什么的,不论是谁的,只要我想看就都能看得到,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杜升。他的任何东西,我还都没有成功侵入过呢,所以,他好神秘哦!”
  我再次无语。
  此时此刻,仅有一个字能表达我满腔极其复杂的冲动激情。
  靠!
  等到离校庆还有三天的时候,我想此刻如果我还有力气的话,我会去收集如下物品并将它们通通招呼在苏的身上:黄豆。鸡血。桃木剑。降妖符。
  我要除妖,除那只来自阿里山的碎嘴大妖!
  我真的被妖怪苏的那张破嘴给叨咕病了,高烧不退,卧床不起。
  我想,真正的病因应该是我睡前忘记了关窗。这可能是冥冥之中老天爷知道我想避开杜升,所以才降了一场病给我。
  苏见我真的病了,担忧自责得的不得了,跟跳大神一样在屋子里不停的拜来拜去。我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有点不忍心,就承诺我病了这事不怪她,一点都不怪她,她这才放松下来。
  我和苏一起出了家门。她去机场接杜大老爷,我去医院看病。
  我从昨天半夜发烧开始就没有睡着过,刚刚又在医院里折腾了一大气,所以等到输液的时候,我很轻易的就陷入了迷蒙的状态之中。就在我似睡非睡的迷糊着的时候,我的手机很不知道自己有多烦人的开始嗡嗡狂震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接通手机,迷迷糊糊的说了声哈喽之后,电话那边传来了苏急切而兴奋的声音:“安,快告诉我你现在在医院的哪个角落,我们这就上楼去看你!”
  我迷迷糊糊的说了房间号码,然后继续迷迷糊糊的蒙昧着。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我在朦胧的意识里感觉到房门被轻轻推开,然后有人轻轻慢慢的走了进来。
  我想进来的一定是苏了。我闭着眼睛咕咕哝哝的说:“苏,接到人了吗?我没事,其实你不用来的。”
  我说完话好一会儿苏都没有出声,这跟她平时有人说上句她势必接下句的行事作风完全不搭。
  我有点奇怪,努力的把自己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唤醒,然后慢慢抬起沉重的眼皮向床边站着的身影看去。
  当模糊的影象渐渐清晰起来之后,我看到了一张俊美有如妖孽的脸庞。
  进来的人哪里是苏,这分明就是,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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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8 11:25 AM |只看该作者
第42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再见到杜升,我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呢?我不知道,我说不出来。
  我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静静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杜升。
  杜升也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
  暖暖的阳光顺着窗子照到屋子里来,绒黄的柔光泼洒在杜升的身上,淡淡的、温柔的氤氲了他整个身躯的轮廓,让他看起来竟是那么的不真实。
  此时,此地,眼前的杜升,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在餐会遇到时,他的神情和样子。
  那时的他,骄傲,玩味,意气风发,彷佛一切尽在掌握。
  那时的我,迟钝,单纯,不着边际,活在今天时从来不去烦恼明天的事。
  而现在的杜升,却让我觉得他很迷茫、很忧郁、很颓靡落寞,他仿佛被折断了角的独角兽一样,隐忍而绝望。
  而现在的我又是什么样子呢?我仍会笑,却在笑容深处藏了份冷淡和疏离;我仍不着边际,却在不着边际的背后多了一份不想别人担心我的刻意;我依然时不时就会想起杜升,只是再想起他的时候,心里的疼痛越来越轻,而精神上的麻木越来越重,曾经熟悉非常的感觉正在悄然无息的被陌生一点点的吞噬取代着。
  时间,已经把我们雕琢成为彼此之间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我们静静的看着彼此,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纠缠的视线里,有他的隐忍,有我的淡漠。
  我曾经偷偷设想过,当再次与杜升重逢的时候,我将是什么样的状态?会无法自抑的流泪吗?会在幽怨的抽噎中痛诉吗?会重重的对杜升说出“我恨你”然后绝然的转身离去吗?
  我本以为我是会的,可是,当杜升真的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之后,我才明白过来,不,我不会的,我不会哭,也不会痛诉,更加不会大叫“我恨你”,因为,我已经不再执着。
  会哭,会闹,会大叫,其实是因为在心里还存着一份希望,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可以把掉进死角的爱情重新激活。
  而一旦对这份希望决然的死了心,对曾经绚烂的爱情终于放了手,便会连半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因为,哀默大于心死。
  苏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让她目瞪口呆的诡异景象:
  我跟杜升两个人,一坐一立,静默无声,彼此凝视,眼神交织,在一室寂静得几乎让人窒息的空气中,悄悄流淌着的,除了午后暖暖的阳光之外,还有那让人摸不到看不着听不见却又偏偏能够感受得一清二楚的,淡淡忧伤。
  苏后来对我说:“安,当我走进屋子那一刹那,当我看到你和杜升平静而沉默的凝视彼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哭。”
  我对苏说:“你的泪不过是酸在鼻子上湿在眼睛里,而我的泪,却早已经在与过往的诀别中彻底干涸了。”
  无泪,若因为拥有爱,该是怎样的甜蜜幸福。
  无泪,若因为放弃爱,该是怎样的无奈悲哀。
  那天,在苏推门进来之后,在苏看到我们彼此凝视之后,我首先绽放出一朵灿烂的微笑,打破了我和杜升之间那片沉重的宁静。
  我对着杜升轻轻的说:“嗨,好久不见。”
  杜升没有笑。杜升蹙起了眉心。杜升轻轻的应着我说:“品品,好久不见。”
  杜升的声音,低沉,压抑,轻而淡,也,哀而伤。
  苏说:“安,除非我是傻子,否则,你别指望我看不出杜升他爱你!除非我是傻子,否则,你别指望我猜不出杜升就是你放不下的陆涛,你就是杜升的失恋米莱!”
  我说:“苏,你不是傻子,否则,至尊傻子的位置该形同虚设了。不错,我是杜升的失恋米来,杜升是我放不下的陆涛。只是,杜升的夏琳爱人不是他的失恋米莱我,而是你曾经说过的不是好鸟的那个女人。”
  苏说:“杜升不选你做夏琳,他就是二,二极了,二死他活该!”
  从医院里出来,我虚弱的靠在苏的身旁上了计程车,然后对着车窗外的杜升,平静的、礼貌的、疏离的,告别。
  当计程车开动的时候,我在苏的怀里慢慢闭上干涩的双眼,从此掩去一切波澜。
  苏说:安,杜升没走。他站在那一动没动,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
  我说:苏,我再给你念首诗吧。
  若只有遗忘,才不会悲伤,
  那就将伤痕累累的过往,轻轻隐藏,
  不要为独自一人感到彷徨,
  用心的人,背上有一双天使的翅膀,
  不要哀怨,曾为爱放弃了整个天堂,
  且把如烟往事,当做清梦一场,
  梦醒时分,记得用微笑迎接晨光,
  告诉自己:你尚年轻,理当轻狂!
  苏朗朗的笑着大声对我说:“安,这首诗真棒!”
  我说:“苏,你的笑声,为什么那么抽噎呢。”
  苏说:“被你震撼到了,激动得打嗝。”
  我知道苏在说谎。
  我知道苏是在替我流着,我再也流不出的眼泪。
  杜升,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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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8 12:22 PM |只看该作者
。。。又完了。。。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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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8 12:58 PM |只看该作者
。。。又完了。。。期待了
天空之城 发表于 2011-1-8 12:22 PM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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