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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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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特殊傳說++護玄著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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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16 AM |只看该作者
◇◇◇

  大概整理一下,我在四點五十分的時候出了黑館的門。

  接近會場的時候已經感覺到那邊很熱鬧喧鬧了,舞會的會場很大,因爲開放給高中部之外的人參加,所以遠遠就看見門口有很多不認識的人在聊天,會場裏面也是黑壓壓黑鴉鴉一片,看起來好像整個學校的人都往這邊擠過來了。

  因爲沒有跟喵喵他們約實際地點也沒另外打電話給他們,所以我就直接進會場裏面到處晃蕩。

  幸好尼羅跟蘭德爾有借我衣服,會場裏面的人穿得的看起來都很正式,就算是沒有穿西裝的,也大部分都穿了正裝。

  不過比起一大堆一大堆我不認識的人,在會場裏面已經准備好的自助餐才讓我流口水......沒想到學校這麽用心,連自取的食物都那麽精致,我還看見整只的大烤豬,以前只有在電視上看過,不知道吃起來是怎樣的......

  「褚學弟。」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讓我整個人從一堆食物裏面嚇回神。

  一轉過頭,我看見了那個傳說中今天跟學長他們一起去出任務的阿斯利安。

  「呃......好巧。」我往後退了退,看著一樣也換了正式衣服的阿斯利安學長,他不是穿西裝,與其說是西裝倒不如說是那種黑色正式軍裝,看起來很適合他:「我以爲你還在出任務......」

  笑了一下,阿斯利安聳聳肩告訴我:「戴洛說什麽今天是學校活動最後一天,因爲我們的任務是長時間的,他和我交班,要我回來參加舞會。」

  「原來是這樣喔......」

  「聽說今天你也被卷進去左商店街的騷動了,應該沒有受傷吧?」很客氣的這樣詢問我,在確定我搖頭之後,阿斯利安才繼續往下講:「最近情勢比較不好,如果看見狀況不對的話我建議立即轉移回學校,這樣學校的安全警衛還能夠保護你們。」

  我點點頭,不過我一想到安全警衛是惡魔那種東西就有點喪失信心。

  似乎還想說點什麽的阿斯利安突然停止話題,然後轉頭往旁邊看去,我也跟著看過去,看見了熟到不能再熟的人走過來。

  「兩位,晚上好。」一樣的微笑,塞塔賽塔分別打過招呼之後也跟幾個我不認識、經過的人點了下頭。

  不曉得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塞塔賽塔今天晚上看起來好像有點怪怪的,說不出來,樣子好像不是很高興,雖然他還是在微笑。

  略過我,塞塔賽塔看了一下阿斯利安。

  在他還沒開口之前,大概知道他要問什麽的阿斯利安已經先說話了:「抱歉,到目前爲止我們都還沒收到新的消息。」

  然後我看見塞塔賽塔好像有點失望,不過只有一瞬間而已,不用半秒鍾的時間他整個人又變回之前那個溫柔溫和微笑的樣子,好像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我明白了,謝謝您告訴我這個消息,也祝兩位今晚能夠有愉快的一夜。」說完,他就先行離開了。

  我整個人有種充滿問號的感覺,可是也不好意思隨便問,看他們的樣子這件事情應該是某種機密,所以還是假裝不曉得比較好。

  阿斯利安轉回過頭,朝我笑了一下:「對了,學弟你今晚有舞伴嗎?」

  話題一秒就離題,我愣了半晌才知道他在說什麽:「呃......吃的算嗎?」我今天是抱著決心來吃到橕的。

  「如果你不介意跟糖人塊跳舞的話,我建議你最好快點去找個舞伴。」馬上就知道我在講什麽,阿斯利安笑得有點詭異:「學校的舞會有個定律,就是進來的人一定要跳一次舞才可以離開大門,如果沒有舞伴,就會有限定的東西出來陪你跳,去年聖誕舞會時候就有人被姜餅人抓著跳舞,那個畫面真可愛啊......不過也有很多女生是故意跟食物跳舞的,畢竟有些食物看起來很可愛。」

  我只是隨便說說啊!

  等等,我剛剛好像聽到什麽不幸的消息......

  「沒有跳舞的不能離開會場大門?」我只是來吃飯的路人甲而已啊!

  「是的,離開的話會發生有趣的事情,不過這是就旁觀者而言。」

  也就是說事主本身一點都不會覺得有趣就是了吧?

  我有種好像被騙進來參加邪惡舞會的錯覺。

  爲什麽一開始沒有人告訴我這件事情啊!

  如果知道,我打死也不會來。

  「因爲你沒有問。」

  冰冷的聲音從我腦後面砸過來,一回過頭果然看見那個每天都很忙的學長站在後面不遠的地方瞪我,旁邊還跟著穿著黑色正式禮服的夏碎學長。

  我偷偷往阿斯利安那邊靠了一點,很怕學長又砸我頭,中午那一下真痛,讓我懷疑搞不好都有腫包了。

  不過看過去......啧啧,沒想到學長居然有參加舞會的正式服裝,我還以爲他真的就是隨便穿、不然就是會穿黑袍直接過來參加......雖然他現在的衣服也是黑的沒錯。

  「褚,你欠揍嗎?」臉色很不好的人用非常惡意的語氣對我這樣說。

  我馬上搖頭。

  「你們肚子餓嗎?我想去拿點東西吃,聽說舞會的食物是所有餐廳聯合制作的,很難得喔。」適時的打斷了學長暴行,夏碎學長在非常恰好的時間卡了進來,態度非常良好的詢問,自然到像是他剛剛根本沒聽見他家搭檔要揍人的話。

  「我要。」有點感動的跟著夏碎學長,我開始慶幸還好不用被扁。

  「我也一起過去吧。」阿斯利安也報名了食物隊伍。

  臉色很臭的學長沒跟過來,因爲他被不知名的陌生人叫住了,所以走到另外一邊去打招呼。

  這讓我有點松了口氣,總覺得今天好像因爲鬼族的事情大家都很緊繃的樣子。

  希望今天舞會可以讓他們愉快一點。

  ◇◇◇

  「漾漾~~~!」

  就在我和夏碎學長他們拿了自助餐的盤子之後,突然從後面有個東西蹦出來直接一把抱住我的背,很龐大、而且可以感覺布料非常之多,一整團往我後面撞過來,把我撞開了幾步的距離,差點沒一頭撞上前面的巧克力塔。

  我突然很慶幸還好我不是學長他們那種終極高手,不然依照劇情,我現在應該會先給他來個反射性的過肩摔才對。

  聽到聲音時候我就知道是喵喵了,被撲之後我很艱難的轉過頭去,終于知道那堆布料是怎麽回事了。

  喵喵穿了一整套禮服,白色的鑲著細致的蕾絲跟緞帶,還有綠色的裝飾花朵,是短裙款,不過下擺的後面有點給拉長,看起來非常可愛。

  她的頭發不像平常一樣是綁兩邊的,而是整個放下來重新紮成公主頭......現在她看起來真的完全就像小公主了。

  「很好看對吧,這是庚庚給我做做給我的喔。」從我背後退下來,喵喵很高興的轉了一圈給我看,我甚至看見她背後是縷空緞帶綁著的。

  會場裏面已經好幾個人在偷看喵喵了,我打賭等等應該會有不少人來邀她跳舞。

  「漾漾今天要不要跟喵喵跳一支舞呢?」

  我往後一看,果然看見了庚學姊,她身上穿的是跟喵喵很類似顔色的服飾,不過樣式很成熟,如果說喵喵是可愛的小公主,我想她應該就是穩重的大公主了。

  「那個......我不會跳舞,不好意思。」搔搔頭,我拿著盤子先離開自助餐的桌子旁邊以免遭到別人的怨恨。

  「沒關系啊,喵喵會教你。」撲過來一把抱著我的手臂,喵喵眨著大眼睛愉快的說。

  我有點想把手抽回來,平常被這樣抓是很習慣,可是今天喵喵打扮得很漂亮,被這樣抓的感覺就很奇怪。

  「你可以跟米可雅蕥學妹一起跳支舞。」不知道什麽時候繞過來的阿斯利安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沒有人的話,就真的得跟食物跳了。」

  他提醒了我不想去想的事情。

  話說回來,跟喵喵跳的確好過跟姜餅人抓著跳......不一定是姜餅人啦,有可能是別種東西。

  重複考慮了一下,我覺得采用阿斯利安的建議會比較好:「那、那喵喵,就拜托你了。」我吞了吞口水點點頭。

  喵喵露出大大的笑容。

  一旁的庚上下打量了阿斯利安一下,「這位學弟,你有舞伴了嗎?」

  我看他們兩個好像是不認識的樣子,都對彼此有點陌生,我還以爲庚學姐像學長一樣誰都知道耶......

  阿斯利安露出微笑,然後微微一躬身:「與其讓女性開口,不如請先讓我詢問。因爲是突然參加舞會的還沒有找到舞伴,請問我有榮幸在今晚的時間當中請這位小姐跳一支舞嗎?」

  「當然有。」庚回了禮,兩個人同時解決舞伴的問題。

  就在一切氣氛完全良好時候,才打算回去拿自助餐的我聽見了某種騷動從大門方向傳來。

  下意識跟著聲音轉過去看,我覺得我大概整個臉都黑了。

  有那麽幾秒,我真的覺得我這輩子不應該認識這個人才對......因爲還蠻丟臉的,但他發現我在看他時候,居然還大聲叫我名字朝我揮手。

  有部分的人把視線轉向我們這邊,帶著很奇異的目光,還竊竊私語。

  我真的很想假裝我不認識他或者挖個地洞直接鑽下去。

  那個叫做西瑞羅耶伊亞的人真的把他閃亮亮的龍袍給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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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17 AM |只看该作者
第四話 敵意
地點:Atlantis 時間:晚上五點二十一分

  「漾~」

  那個拖著顯眼龍袍的人跑過來了。

  其實說實話,那件並不是想象中連續劇的那種龍袍(真的穿來會死人吧),而是改良的西裝款式......但是也改良的太離譜了吧!

  那種金黃色閃亮底加上龍的立體繪花是什麽鬼!

  「褚,你的朋友。」像是約好一樣,夏碎學長跟阿斯利安他們馬上轉開,就連剛剛本來還很熱情的喵喵也馬上放開我的手低頭假裝去夾自助餐。

  喂喂,你們這群人有沒有點同情心啊?

  我用了三秒鍾考慮我要不要假裝不認識他,然後轉頭逃走。

  三秒之後這個機會也錯失了,因爲那個很閃亮的龍袍雞已經沖到我面前來,帶著衆多看神經病的目光,很閃亮的在我面前轉了一圈,在那個大金色加上龍繡花的襯托之下,他的頭比平常還要鮮豔亮麗......不是錯覺,真的變鮮豔亮麗了。

  你該不會來之前還跑去給頭發加色吧!

  「漾~我打你手機你居然沒接!」五色雞頭一站到我面前之後馬上發出抱怨。

  「我手機?」我摸了一下摸出了那只手機,果然有通電話沒接到:「呃......大概是沒注意到。」該死的手機絕對是沒響!它總是在不該響時候亂響,要響時候就不響。

  「算了,反正本大爺也只是要找你一起過來而已。」

  啊......原來我的手機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事情了,所以自動斷絕來電聲響了。我突然很感謝我的手機,要是真的跟他一起過來,我覺得我還沒到就死了,丟臉丟死的。光看那些號稱是朋友現在一個閃的比一個遠的我就知道。

  很顯然對于別人目光不怎麽在意的五色雞頭一臉很熱絡的搭著我的肩膀:「漾~你決定舞伴了嗎?」

  「呃......我跟喵喵一起,你咧?」基于還算是朋友的份上,我硬著頭皮跟他聊上了。

  「哈,本大爺從來不用舞伴。」

  也是,我覺得就算是食物也會覺得很丟臉吧......

  就在我們兩個有一搭沒一搭聊天聊到一半時候,不曉得爲什麽,我突然覺得背後整個很陰森森冷。

  打個比方說好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拿著冰凍庫裏面的劍山磨蹭你背一樣,除了冰冷之外還有刺痛,接著是滿懷惡意的目光。

  我立即就轉過頭了。

  有一個人就站在我背後不到幾步的距離,其實應該說是三個人,另外兩個就在他的左右邊,看起來很像是護衛還是手下之類的,三個人全都是黑色正式衣服的打扮,不過他們穿的衣服我沒有看過,應該是這個世界那種貴族之類的,除了布料看起來不錯之外、裝飾看起來也很值錢。

  糟糕,我到這裏之後居然經常在想變賣別人身上東西會有多少錢!

  「你是啥東西啊?」同樣跟我注意到那個人來意不善,五色雞頭皺起眉,釋放了同等不善的態度。

  有著藍色眼睛銀灰色短發的人用一種居高臨下的仰角看著我們兩個。

  ......原來這種角度真的可以看到鼻孔,不過首要條件是眼前這個人也夠高,不然他仰起來應該看見的是鼻尖之類的。

  「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看見羅耶伊亞家的人。」這個用鼻子看人的家夥語氣很冰冷,仿佛沒有什麽感情似的,加上他本身看起來也很嚴肅冰冷,給人一種很難以親近的感覺。

  重點是,他的口氣是十足十的瞧不起人。

  五色雞頭幾乎是當場就發難了:「沒想到灰溜溜的妖精也知道羅耶伊亞家族大名,你愛慕我們家很久了是吧,唉,就算你私下注意本大爺的家族很久,殺人還是不打折的。」

  「你敢這樣對我們少主說話!」站在左右的兩個人馬上沖著五色雞頭來了。

  「爲啥不敢,本大爺跟你們家又沒淵源,倒是你們要小心一點,千萬別得罪別人,不然有天被割頭領錢都不知道。」講話也很嗆的五色雞頭完全不管對方是什麽來頭,馬上就對沖回去。

  四周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了,我看見剛剛還閃很遠的夏碎學長和阿斯利安一前一後走過來。

  「休狄,你要在這場舞會上掀起騷動嗎?」夏碎學長准確無誤的喊出來人的名字,馬上就讓正在叫囂的兩個左右手安靜下來。

  轉過頭看著兩個學長,被叫做休狄的人冷冷一哼,又轉過頭看了我一眼:「高貴的家族已經跟低賤無名的人族打起交道了嗎?」他的語氣依舊很討人厭。

  奇怪了,我沒有印象最近惹到這種人過,他感覺好像不是很針對五色雞頭就是針對我,不然滿場應該不止我是人類吧?

  「即使是高貴的王族,若沒有尋常人,也只是無意義的靈魂。」夏碎學長拍了下五色雞頭的肩膀讓他往後,然後這樣告訴那個人。

  「哼......血緣代表一切,就算這些無名的人都不在,尊貴的血統依舊尊貴,不會因爲多一個人少一個人而改變!」不怎麽給夏碎學長面子,他眯起眼,完全不屑。

  不過他這番話好像激怒了一、不少人,我看見已經有些人從原本看好戲的表情轉做瞪視了。

  是說......我怎麽覺得我好像在哪裏聽過類似這樣的話啊?

  「尊貴的血緣不會因爲瞧不起他人而更加尊貴的。」阿斯利安立即就反駁他的話。

  看不起人的休狄冷冷的盯著阿斯利安半晌,突然一手扯住他臉邊的頭發,迫使他的頭往前一低:「我不想聽到高貴的狩人一族、尤其是你,幫低下種族對我說教。」

  「你......」

  啪的一聲,休狄的手被人一巴掌打開了。

  而且打他的人,就是我。

  ◇◇◇

  我深深覺得,自從我進了學院之後,除了力量之外勇氣也好像一直在增殖增加。

  打妖怪、跑墳墓、被鬼追、打鬼族,跟學長頂嘴(我以爲這是我盡最大勇氣做的事情)之外,現在還一巴掌打開某種應該是鬼族貴族的手,果然人生啊都是到處充滿了第一次。

  糟糕,我不會因爲這樣得罪了某某權貴然後怎樣死的都不知道吧?

  休狄看著自己被我打開的手,原本結冰的表情又結霜,看起來很抓狂的樣子。

  我在來舞會之前應該先買保險的。

  「你這個低下種族居然敢碰我們奇歐一族的王子!」那兩個左右手比他更憤怒,一左一右就夾住我。

  照一般電視劇來說,我接下來應該會被毆打了吧,打到連我阿母都認不出我來之類的。

  我居然打了一個王子,好秒妙啊,這輩子我做過的大事就是打王子吧。

  有種很微妙的感覺,沒想到有天我居然跟王子扯上邊啊,而且還是不好的那種邊。

  就在我有種這樣被扁也很值回票價感覺的時候,阿斯利安和夏碎學長已經一人一邊各自料理掉一個人,當場把那兩個夾著我的左右手給打暈在地上。

  「休狄王子,請管教好你的手下。」阿斯利安瞥了地上那兩個人一眼,冷哼了聲:「如果你不想在這邊丟盡王族顔面的話。」

  「......你每次用這種態度叫我王子,我都很想當場殺了你。」發出驚人之語的休狄用一種很像在看仇人的表情盯著阿斯利安,一邊觀察他們我一邊偷偷摸著米納斯,很怕這個人突然動手。

  阿斯利安皺起眉,似乎想講什麽話反駁。

  然後,救星通常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你們在這裏吵什麽?」剛剛還在跟別人說事情的學長遠遠走過來,一下子就打斷了緊繃的氣氛:「休狄,你在這場舞會上對我的朋友們有什麽不滿嗎?」他的語氣也很冷,甚至有高過對方的傾向。

  果然冰塊的對手就要有千年寒冰才能克制。

  「褚!你腦子給我安靜一點!」轉過身直接在我頭上揮了一巴的學長不用半秒又轉過去,完全不管我抱著頭要痛死還是痛活。

  冷冷盯著學長的高貴王族突然很奇怪的笑了一聲:「我當然對冰炎殿下的友人沒有什麽意見,只是想奉勸您不要太常跟這種人走近,不然您高貴高雅的血統也會爲您而哭泣。」

  「我的事你少管!」學長非常不客氣的給他六個字。

  碰了釘子的王族聳聳肩,也沒有興趣繼續交涉下去,他踢了踢昏在地上的兩個人,直到把他們踢到轉醒了才徑自轉頭離開。

  那兩個手下連唉也不敢唉一聲的馬上跟了上去。

  一場沖突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學長轉回來看了我一眼,然後才看著正在撥自己頭發的阿斯利安:「來找你的?」

  「怎麽可能,是剛剛休狄找褚學弟他們麻煩,我跟夏碎才過來看看。」微微挑起眉,阿斯利安表明不是他的問題:「不過這麽久沒見,他的態度一樣這麽沖。」

  「嗯......」學長表情像是在思考什麽,過半晌才踩來回盯著我和五色雞頭:「那個人是奇歐妖精的王子,也是下任繼承人,你們不要跟他直接扯上關系。」

  五色雞頭撇開頭,一臉不爽。

  我打賭他剛剛一定在心中想著要怎樣去蓋人布袋報仇。

  「阿利跟那個人認識?」比起蓋布袋的問題,我注意到那個王子對阿斯利安的態度更不友善,活像他殺了他家阿公阿嬷還外加殺他全家上下跟養在狗屋裏面一條狗的樣子。

  「嗯,先前曾經當過短時間的搭檔。」沒有避諱,阿斯利安勾了淡笑給我們解釋:「大概半年左右,因爲家族有來往所以我從小就認識他,原本我的搭檔就是戴洛,不過他以任務需要要求戴洛先找別的臨時搭檔,戴洛同意了。但是我跟他個性無法配合,半年之後就拆夥了,也因爲戴洛的搭檔出了意外永遠離開,所以就這樣終止了搭檔關系。」

  跟那種人相處半年......

  我突然覺得阿斯利安是個強者,如果換成是我,半小時就挂了。

  「休狄這個人不太能夠相處,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兩位學弟盡量不要再跟他正面沖突會比較好。」這樣認真的告誡著我跟五色雞頭,阿斯利安拍拍我們的肩膀,「好吧,既然舞會開始,大家也將不愉快放松在音樂當中吧,這美麗的夜晚用來討論這種事情也太可惜了。」

  被他這樣一提醒,我才發現在沖突告一段落之後,會場已經開始有了輕松且悠揚的音樂,剛剛看戲的人也散了一大堆,剩我們幾個還在閑話家常而已。

  走得有點遠的庚和喵喵小跑步的過來,才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學長已經先對她們搖了一下頭,于是兩個人也沒多加追問。

  「那我與這位美麗的小姐先去跳舞吧。」顯然也不太想對剛剛的事情多說,阿斯利安已經對庚學姐做了邀請的動作,兩個人與愉快快愉愉快快的並步先走入會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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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你要先去跳舞嗎?」喵喵眨著大眼,用那張超級可愛的臉看我。

  「呃......我先吃點東西。」剛剛那些人一走之後,我馬上饑餓起來。

  「好啊,那喵喵先去找萊恩他們了哦。」說完,喵喵很優雅的拉著裙擺又往另外一邊跑開了。

  臭著一張臉的五色雞頭一臉陰暗往旁邊踏開。

  「西瑞,你要去哪裏?」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蓋那個王子垃圾桶好好修理他一頓。」果然是打這種主意的五色雞頭用一種非常邪惡的表情看著我,「不然他不知道老大是誰,還有本大爺的手會很癢。」

  你確定你真的打得的到他嗎?

  還有他是一個王子耶!

  我馬上轉頭看還留著的學長和夏碎學長,他們一定也聽到了,應該說點什麽勸阻吧!

  「西瑞,如果不先讓那兩個隨側因事離去,會很容易失手的。」夏碎學長看了學長一眼,咳了聲。

  不是吧......我有沒有聽錯?

  「本大爺知道!」說完,五色雞頭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我倒退了兩步,看著那一位到現在還笑得很溫和的夏碎學長。

  正常人應該要勸阻吧!

  「還未跳舞之前,我們去吃點東西吧。」還是很和藹可親微笑的夏碎學長推了推學長,心情很好的先轉往食物自助區了。

  學長看了震驚的我一眼,突然露出了某種程度邪惡的微笑:「反正要打,就要不被察覺的打,自己不曉得對方是誰的人也有錯。」

  說完之後,他就尾隨夏碎學長去拿盤子了。

  這是教壞小孩的牽拖說法吧!

  好孩子千萬不要亂學!

  ◇◇◇

  在剛剛插曲之後,大部分的人注意力都被轉到跳舞的中心場去了,所以在食物區反而變得很少人。

  不曉得這裏人是都吃過才來還是食物自己會增殖增加,到我拿時候桌上居然還滿滿的,都是看了會很滿足的那種菜色,除了精致的正餐之外還有很多點心跟飲料,足夠吃到橕死都沒問題。

  我被食物勾引到拿完之後其實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一回頭學長他們跑得連鬼影都沒有,整個食物事務區剩我一個,沒有半個認識的人。

  左右看了一下,不去舞區的話附近還有供給的桌椅,人也不算很多,我就移到那邊去吃了。

  這場舞會辦得很大,我連國小生那種年紀的小孩都有看見,應該差不多整個學校的學生都往這邊來了,舞區塞得滿滿的,到處都有人圍成一團在聊天。

  反正我在這邊的熟人也不多,不用聊天交際也讓我稍微松了口氣。

  抓到千冬歲的喵喵現在兩個人一起在舞池中心跳舞,萊恩則不曉得又消失到哪邊去了,大概我認識的人都可以在附近找到。

  因爲沒人打擾,所以我算是吃得蠻愉快的,直到被某個人不識相的打擾--

  「漾漾!」某個跟剛剛喵喵一樣的多布東西直接撞到我的背後,差點把正在喝飲料的我給一口全都撞吐出來。

  我一回頭,整個黑線都掉下來了。

  那個說所要回去結果根本沒有回去,不知道還留在這裏幹什麽的扇董事,目前正嵌在我背後,很愉快的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漾漾小朋友,聽說今天早上很精彩啊。」

  連忙把她從後面推開,我很害怕的轉過頭:「扇董......」

  才說了兩個字,扇董事馬上用她的扇子敲在我的頭上,「老話一句,你是想害我今天不用玩嗎?」

  「不好意思......忘記了。」幹笑看著她在我旁邊坐下,還是穿著那一身和服,在一堆西服裏面看起來很特別。

  「聽說你剛剛跟奇歐妖精的王子差點杠上啊?」一邊拿著我的點心一邊很自動的食用,扇董事用一種隨和的語氣問道。

  「好像是。」其實那一切都是誤會。

  「小朋友你膽子也蠻大的,奇歐的王子是黑袍喔。」

  「噗--」我一口飲料還沒喝下去就馬上噴出來,「咳咳咳--」

  像是老早就預料到會這樣的扇董事往後一靠,避開了那口茶,繼續悠悠哉哉的吃她的點心還順便拿出一塊手帕給我,「唉,又不跟你搶飲料,你慢慢喝會死嗎?」

  我接過她的手帕又咳了兩聲,然後放下杯子被子錯愕的看她:「你剛剛說那個妖精王子是黑袍?」要死了!早知道他是黑袍的話我死也不敢跟他有關系,我剛剛聽的時候還以爲頂多是紫袍或白袍之類的,沒想到居然跟學長是同一級的。

  「嗯啊,跟伯爵是同年紀考上的哦,雖然目前沒人可以破我家臭小子的記錄,不過也已經很了不起了。」扇董事很快樂的看著我錯愕的臉,然後把最後一口點心給吞下去,「奇歐妖精是目前妖精族當中數一數二的望族喔,就跟你們班那個班長一樣,有著很崇高的地位。」

  我有種腦袋整個空白的感覺。

  跟班長是一樣的大族......也就是說我應該是惹到很可怕的一族了。

  想來想去,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去買個保險才對,不然要是有天不明不白的在學校外面被暗算就虧大了。

  不過話說回來,爲什麽奇歐的妖精王子要找我或者是五色雞頭的麻煩?

  那位仁兄應該跟我們不認識吧,看五色雞頭的反應我也不覺得他沒有什麽交集。

  扇董事盯著我看了半晌,然後突然勾出了詭異的微笑:「漾漾小朋友,其實呢我剛剛在來這邊路上,看見有個小女娃跟那個奇歐王子在附近的花園裏面。」

  「啊?」他們在花園裏面幹我啥事?

  「然後那個小女娃好像被打了一巴掌,現在在花園裏面哭的樣子。」甩開了扇子,扇董事搖了搖,眯起眼睛看我。

  「喔......」希望她沒有受傷。

  「那身爲一個未來的男子漢,你不覺得你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應該過去好好安慰那個小女娃嗎?」

  「咦?」這幹我啥事?

  基本上我應該不會認識扇董事說的那個女孩子吧?

  「你怎麽說呢?褚冥漾小朋友?」一手靠在我的肩上,扇董事用合起來的扇戳著我的肩膀。

  「呃......我是很想去啊,可是阿利說沒跳完舞之前不能離開會場。」其實我根本不想去啊,因爲我又不認識那個王子的誰。

  「你覺得這個會場比較大還是我比較大?」收回扇子,扇董事笑得好像很天真。

  「......你比較大。」

  也就是說我可以離開會場是嗎?

  「那還不快去!」

  ◇◇◇

  被驅逐出舞會之後,我一頭霧水的在附近的花園找人。

  基本上我完全不知道爲什麽我要在這裏,不過扇董事說的還真的沒錯,出會場時候完全沒有任何東西來阻擋,很順利的就離開了。

  在附近幾個大小花園繞了繞還是沒看到有誰,不曉得是不是那個女孩子自己離開了。我決定再往遠點的花園找一下,真的沒有的話回去也好跟扇董事有個交代。

  「你在找什麽?」

  「哇啊!」

  就在我正打算鑽遠一點花園去找的時候,冷不防有個聲音突然從我背後傳出來,差點沒把我嚇死。

  「萊恩,麻煩你下次可不可以從我正面出現?」我這樣被嚇遲早有天心髒會被嚇到從嘴巴裏面噴出來。

  「我剛剛有從你前面走過去。」萊恩這樣告訴我。

  喔,所以沒看到應該是我的錯才對。

  「咦?你怎麽在外面?」我還以爲萊恩會跟千冬歲一起在會場裏面才對。

  「......我進去幹嘛?」

  這是個非常好的問題,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萊恩進去幹嘛,他會消失,應該沒有一個人希望跳舞跳到一半舞伴就這樣蒸發在空氣當中吧。

  「有提供飯團嗎?」顯然飯團比舞會的吸引還要大,萊恩開口就是問他的民生問題。

  「......沒有看到耶,你要不要去問廚師。」我印象中好像沒看見那玩意。

  「啧。」一臉可惜的萊恩偏過頭,「那我不進舞會了。」

  「咦?喵喵跟千冬歲都在裏面耶。」而且我看你也換好衣服了。

  「飯團不在裏面。」

  不然你覺得飯團大過朋友是嗎?

  「你剛剛在找什麽?」將他對飯團的愛意說完之後,萊恩問回了一開始的話題。

  「喔,我在找個女同學。」說真的我連那個人是圓是扁都不曉得,「剛剛有人跟我說應該是在花園這一帶,可是我在附近找了又一下子都沒看到,萊恩你知道嗎?」

  其實我只是抱著隨便問問的心態問他,沒想到萊恩居然點頭了。

  他往後指,我記得如果沒錯那邊是水池花園的方向,就是黑館附近、我跟五色雞頭第一次被安因砍的地方,「在那邊。」

  「喔,謝謝。」怕那個人離開,我馬上就往那方向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喊:「對了,聽說等等還會上菜,你要不要再去看看有沒有飯團?」

  站在原地的萊恩緩緩的點頭,然後就這樣不見了。

  說真的,要不是他是我同學兼朋友,我還真覺得他跟阿飄是一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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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18 AM |只看该作者
第五話 氣氛
地點:Atlantis 時間:晚上七點十四分

  我在水池花園找到扇董事說的那個人了。

  其實遠遠就看見了。

  坐在椅子上的不是陌生人,是穿著黑色小禮服的莉莉亞,顯然她今天應該也是有打算去舞會,整個長發都放下來綁成公主頭的樣子。不過現在她在花園裏面一邊擦眼睛,然後一邊咬著手上的......飯團?

  我打賭我絕對沒有看錯,莉莉亞真的在咬飯團,而且還是三角那種,桌子上擺著竹編的盒子,是萊恩經常當午飯的那一款。

  扇董事說的人是莉莉亞?

  對了,我聽過她有講她哥哥是奇歐妖精王子......靠,沒有這麽巧的吧!

  難怪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覺得那兩個字很耳熟,原來前一天她就跟我講了。不過話說回來,爲什麽她哥要打她?

  「誰在那邊!」

  在我還猶豫要不要出聲時候,莉莉亞已經察覺到聲響馬上轉過來。

  「呃、是我。」乖乖的從樹葉裏面冒出來,我有點尴尬的說。雖然花園這邊蠻暗的,不過這種距離還是可以看見莉莉亞眼眶跟臉頰都有點紅紅的:「那個......」我突然噤聲了,這種時候問家人被賞一巴掌有沒有事情好像會很奇怪,何況我並沒有當場看見,也不好這樣問。

  「幹嘛!」莉莉亞皺起眉,把飯團塞一塞整個人站起來。

  「沒有,我路過。」假裝我才剛要過去,我把視線給轉開:「你不去會場在這裏幹什麽?」

  「不去了,我要回宿舍看書。」語氣不是很好,莉莉亞把被人擂紅的那邊臉給轉開,因爲花園裏面沒有照明,她整個人幾乎有一大半都是陷在黑色的空氣當中,看起來非常瘦弱。

  有那麽一時間我不曉得應該跟她講什麽。

  見鬼的扇董事幹嘛叫我來這裏尴尬,誰知道怎麽安慰平常很凶悍的女孩子啊!

  「那個......」

  「褚冥漾,後天這時間這個地點,我會帶黑袍的黑史過來,你不要失約了!」不給我有說話的機會,莉莉亞擱下這些話之後卷了那個竹盒子,一溜煙的就跑開了。

  黑袍的黑史?

  她借到了?

  跟那個欠扁的奇歐王子?

  我有種很訝異外加不敢相信,那種人居然會肯去把書從黑袍圖書館裏面借出來給莉莉亞。

  ......等等,她該不會是因爲這樣被打的吧?

  看著那一片黑暗,我突然對她感覺到很抱歉。如果她是爲了借書被她哥哥打了那一巴掌,怎樣說我都有必要做點什麽。

  舞會的會場吵雜聲很遙遠,遠得好像是某種收音機被轉小聲的感覺。

  我盯著花園水池看,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很奇怪。

  大概半年前我還是個普通的人,那時候還爲了考試入學而煩惱。

  那時候的我不會想到有鬼族、有妖精、有學院甚至有學長這種人的存在。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到在路上招牌掉下來會打死一大把的那種人......好吧,只有衰運這點不普通。

  然後我入學、被嚇、學習,就這樣很快得過了大半年。

  這段時間我認識多少人?

  這裏每天都有事情在發生,時間緊湊到我已經想不起來半年前我的普通學生生涯是時怎樣一回事的。

  或許,我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融入這種生活。

  但是好或不好,我現在還不曉得。

  ◇◇◇

  「褚同學。」

  正在我做難得一見腦部正常活動時候,今晚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有人從我後面冒出來了,不過這次的比較好,沒有沖撞上也沒有像鬼一樣突然出現。

  我轉過頭,看見已經換回平常衣物的賽塔跟我早上在黑館裏面看見的那個武林高手,我記得他好像叫洛安,是大學部的老師。

  「你們好。」馬上從神遊回過神,我向他們打了招呼。

  「我以爲學生都比較喜歡舞會。」洛安朝著我微微一笑,然後走了過來,把他手上提著的盒子放在桌上,裏面放著一壺飲料跟幾樣點心,很明顯他們是來這裏賞景聊天的。

  「啊哈哈......我只是出來找人一下,打擾了。」左看右看,我想找條路馬上退開。

  「如果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坐下來聊聊?」這樣說著,洛安看了一下同樣已經坐下的賽塔,朝著我笑:「難得學院中的精靈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許聊聊天有助于放松。」

  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樣。

  「抱歉,失禮了。」賽塔苦笑了下,樣子看起來有點沮喪:「在主神的關愛下,連黑夜精靈都如此溫柔,希望我的失常不會影響到兩位。」

  洛安給我們都倒上了一杯飲料。

  我正要拿那杯東西掩飾尴尬時候,突然發現有只小小的手從我旁邊的桌底下伸出來,我一低頭馬上就看見某張應該不是出現在這邊而要巴著她主人在會場裏面大吃特吃的臉:「小亭?」

  被當場抓包的黑蛇小妹妹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咧了大大的笑容,幹脆就爬到我跟洛安中間的椅子上坐好。

  「夏碎學長呢?」怎麽會放這個危險的鬼東西在外面跑!要是她吃掉別人怎麽辦!

  小亭搔搔臉然後靠在桌子旁邊,眨著眼看我,「主人說怕你被那個王子找麻煩......要小亭跟出來,如果有人要打你,就可以吃。」然後她摸摸肚子,很委屈的左右看了一眼,最後視線放在桌上的點心:「可是都沒人打你,肚子餓。」

  我是活該要被打嗎?

  不過沒想到夏碎學長有注意到我出來,還真是感謝他給我安排幫手(嘴?)啊。

  「桌上的東西你都可以吃。」沒有問小亭來源,洛安對點心似乎比較沒有執著。

  「呀!小亭要吃了!」一得到答應,小亭馬上去抓桌上的點心,倒沒有整盤拿起來塞,算是給足面子了。

  我擡起頭,意外地看見賽塔好像在放空,不是在看小亭也不是在看我們,應該是在想事情,整個人盯著杯子。

  洛安也沒有催促他,一邊撫著小亭的頭,順便遞了茶水給她,「褚同學這陣子在學校還習慣嗎?」

  沒想到他會自己開口跟我聊天,我嚇了一跳馬上把杯子放下:「應該習慣了,學校......都還可以。」只要不要出現攔路砍人的東西,基本上都很習慣,我連教室跟花園會逃走都已經習慣了。

  「我差不多在外面執行任務有半年了,一回來就看見很多新面孔,這段時間看來也有不少新學生再度加入學院。」感覺上很像是教師家訪訪問方式在講話,洛安看著我:「雖然你還有段時間才可能會是我的學生,但是也請多多指教了。」

  「請多多指教。」我一頭冷汗的應答。

  「聽說你身上有著時鍾的數字。」他一講就講到被我完全忘記在房間某個角落,還時常會陣陣抽動的東西,「逆轉時間是一種時間的守護之物,既然它已經交給你了,我想你帶在身上會對自己或者別人有所幫助。」

  那個蟲數字?

  我想起那個砍人時鍾給我的蟲子,吞了吞口水:「我、我會帶著。」我會把它用膠帶纏好然後帶著。

  洛安微笑的點了一下頭。

  談話稍做完畢之後,我看賽塔好像還是沒有講話的意願,大概是我在這裏他也不太方便講,畢竟我只是個學生,某種比較隱私的話題可能不好直接說明。

  「那個、我跟人約好了要跳舞,所以先離開好了。」看小亭也差不多把桌上的東西都吃完了,我直接一把撈起她很倉卒地說:「謝謝你們的點心。」

  說完,我急急忙忙就跑了。

  今天晚上一直遇到我不會處理的場面,感覺很怪異。

  一離開水池花園的範圍,舞會的聲音又變大了很多,踏回步道上就可以看見有要去參加的其他學生。

  「小亭要用走的啦~」被撈著出花園之後,小亭開始掙紮。我把她放回地上之後,她抹了一下嘴巴仰起頭看我:「要回舞會嗎?」

  「嗯。」伸出手,我看著舞會的方向:「一起走吧。」

  點點頭,正要把手大上來的小亭突然停下動作,她的手離我的只有幾公分的距離,整個人像是僵住一樣,小小的頭顱很像是發條娃娃般往旁邊轉動。

  被她怪異的樣子嚇到,我也跟著看過去。

  那個方向什麽都沒有,但是在黑色的夜晚當中隱約的好像有點微弱的紅色光芒。

  其實在校園中看見那種光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因爲校園裏面有很多幻獸跟亂七八糟的昆蟲,不要說紅色,就算七彩的我都看過。

  但是不曉得爲什麽小亭似乎對那個光有所反應。

  她愣愣的看著那邊有一小段時間,久到讓我有點害怕,想著要不要打電話給夏碎學長時候,她又突然恢複正常轉回過頭。

  「小亭?」

  眨巴著眼睛,好像剛剛當機的黑蛇小妹妹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我:「不是要去舞會嗎?」

  「對、對啊。」可是你剛剛是怎麽回事?

  「那快走吧。」似乎不曉得自己有短時間怪異狀態的小亭一把抓住我的手搖了搖,催促。

  「喔、好。」

  看來我得跟夏碎學長講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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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18 AM |只看该作者
◇◇◇

  回到會場時候,扇董事已經不見了。

  場內依舊有著很多人,舞曲也換了,不曉得已經是第幾首,跳累的人換了一輪新到的人上去,舞池仍然滿滿。

  「褚!」一進場沒多久夏碎學長就跑過來了。

  「主人~」還沒說話,小亭已經整只先巴上去。

  「我沒有事情,謝謝。」感謝你的拔嘴相助,雖然我不太想看到有人要打我的時候突然被怪嘴吃掉。

  「那就好,西瑞似乎沒有得手,奇歐王子在舞會一半時候離開了。」用很可惜的語氣微笑著告訴我這個消息,夏碎學長拍著小亭的腦袋。

  「那個......」我想跟他講小亭剛剛的異狀。

  「主人~我要吃東西~」看見滿會場食物,小亭已經開始扯她家主人的手了。

  夏碎學長對我露出抱歉的笑容一邊被黑蛇小妹妹給拖走:「不好意思,我先帶她去吃點東西。」

  我看還是用手機傳簡訊給他好了。

  說真的,這場舞會對我來講有點無聊,因爲我本身就是不參加這樣活動的人,除了食物之外就沒什麽興趣......糟糕!我幹嘛還自己跑回來!

  這次扇董事不在,我沒可能還可以安然離場吧!

  有沒有牆壁,我想去撞以下......

  「你就算撞再多次也不會變得比較聰明。」很冰冷的聲音從我旁邊傳來,一擡頭,果然看見學長拿著一個透明的杯子站在不遠的地方:「撞劍山吧,會痛得比較久。」

  學長,我相信撞劍山應該不是會痛比較久這問題,而是直接腦袋穿洞被送醫療班啊!

  「嗤。」冷笑了聲,學長把視線放回舞池的地方。

  音樂變得比較激烈且快速。

  我看見阿斯利安在一群人起哄之下和另外一個我不認識的學姐表演類似鬥牛舞一般的舞蹈,有點對決般的氣氛,又像是樂在其中。

  那名學姐的紅色裙擺在空氣中劃出大圓,非常美麗。

  四周的人包圍成一個圈,替他們打著拍子鼓著掌,很快的又圍繞了更多人,氣氛一整個火熱到最高點。

  舞很短,不到幾分鍾就結束了。在那一大群人當中,喵喵很迅速的串了出來竄了出來,一下子就到我面前了:「漾漾,剛剛找你找很久喔,要不要去跳舞了?」她露出大大的笑容說著,臉上紅紅的,看起來應該是從我出去之後到現在都還沒休息。

  「喔,好啊。」剛好音樂也停止要換下一首了,現在不跳還什麽時候跳啊。

  「嘿嘿,不會很難得的啦。」喵喵拉住我的手,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講話。

  就在這個時候,樂隊突然開始奏音樂,然後是奏那種跟舞會完全不協調的詭異音樂。重點是,那個音樂我覺得該死的耳熟,一開始那個雄壯威武的鼓聲是怎樣!

  拉著我的手的喵喵突然停下來,表情變得十分怪異。

  我打賭那個絕對不是跳舞用的曲子。

  那是時男兒當自強的前奏樂啊!

  整個舞池的人都停下來了,每個人都用一種莫名奇妙外加驚訝的表情看著剛剛還很正常的樂隊。

  基本上我對于這些樂器可以奏出國樂感到由衷的佩服,果然這個世界的神秘不是一般人可以猜測得到道的!

  但是問題來了,樂隊幹嘛突然換成這種音樂。

  「果然還是這種音樂才能代表男子漢的心聲啊。」那個根本是來破壞舞會的五色雞頭就蹲在樂隊旁邊,很感動的如此發表自己的言論。

  重點不是這個音樂可不可以發表你的心聲吧!

  「西瑞,你在幹什麽啊!」全場錯愕之後,喵喵先開口指著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存心來搞破壞的人喊。

  「請他們放點好聽的音樂。」五色雞頭用很理所當然的語氣這樣說。

  問題是我看那些樂隊的表情每個都是青色的外加黑線,應該不是自願要放這種音樂的吧。

  「這哪裏好聽啊!」

  被喵喵喊完之後,原本震驚的其他人都紛紛回過神來,有人要樂隊停下來,不過可能又被脅迫還怎樣,樂隊居然不敢停。

  「唉,平凡人就是不懂這一點,這麽高深的音樂充滿了奧妙和氣概,最適合本大爺就是這首了。」站起身擺出了勿忘影中人的姿勢,五色雞頭把全場要殺他的目光當作霓虹燈,完全沒自覺現場有衆多高手存在這個事實。

  我說......你該不會是因爲沒打到人所以神經抽筋了吧?

  「不良少年,你是因爲你的關系輸太淒慘了所以在那邊用音樂忏悔嗎?」很快的,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千冬歲與他杠上。

  「哈,就算輸掉了也不是本大爺的的錯,是你們太弱!」五色雞頭不用半秒就杠回去。

  輸掉?

  「你不知道昨天運動會是我們贏嗎?」

  我馬上轉頭看學長:「我們贏喔?」昨天到最後打成那樣子亂七八糟的收尾,我連誰輸誰贏都沒聽到,因爲其他人也都沒講,害我以爲是五色雞頭他們贏。

  「七千八百六十八分比七千七百一十三分,當然是我們贏。」瞥了我一眼,學長冷哼的說著。

  原來如此,不過那個誇張的分數是怎樣計算的啊?正常計分的人應該會算到腦抽筋吧我想。

  「所以勝利隊伍的獎品最近幾天就會送到住所了。」學長補上這一句。

  對喔,我都忘記有獎品這回事,希望不要是奇怪或者可怕或者詭異這類東西就好了,認識扇董事之後,我就對學校的東西完全不感到期待,難怪學校會這麽可怕,原來就是有那種人在背後作祟。

  在我和學長講話之間,五色雞頭已經跳下舞池和千冬歲正面沖突起來了。

  原本對音樂改變感到不滿的其他同學(外加參觀者和老師)把整個舞池讓開了很大的範圍繞出個圈,很明顯的現在兩個人對決比跳舞有趣很多,甚至還有人發出了大打啊打大啊之類的起哄聲。

  「雪野家的四眼小子,今日事今日畢,本大爺已經看你不順眼很久了,今天沒把你解決掉本大爺就枉費江湖人稱獨行刀!」根本是在遷怒他沒打達到王子的五色雞頭把爪子給甩了出來,陰森森的打量眼前的死敵。

  「如你所願,我也看你刺眼很久了。」一把拿起眼鏡,千冬歲完全不客氣的抽出了紅色的三角紙符,咻的一甩弄出把單刀。

  看著他們好像真的有動手的打算,我打算看著旁邊還在看好戲的學長:「不用阻止他們嗎!」畢竟這是舞會,不是格鬥場吧!

  學長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手上的杯子遞給路過的侍者,完全沒有制止的打算,「每次舞會到最後一定會有類似的事情上演,習慣就好。」

  這不是習不習慣的問題吧!

  等等,你剛剛說什麽?每次舞會都會這樣?

  「不打不熱鬧啊。」呼了口氣,學長拉拉領子,很好心的再給我這句附帶的。我以後肯定不參加舞會了。

  锵然一聲,五色雞頭跟千冬歲正式宣布開打。

  因爲考量到場地大小,所有人都再往後退開了一段距離,位置被讓了很大出來,連樂隊都已經閃很遠了。

  「四眼書呆,本大爺這次沒把你打成一坨爛泥不罷休!」轉動著獸爪,五色雞頭整個腳跟都浮了起來,像是隨時會往前沖的野獸一樣。

  「好說,我也想把你打成廚余很久了。」擺出使刀的架式,千冬歲反倒是沈穩不動,像是連身體的空氣都安靜下來了。

  「哈,去死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完全就是這兩個人最佳的表現,五色雞頭腳步一蹬飛也似的向前沖去,幾乎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瞬間獸爪就往橫向拍去。

  不遑不遑多讓的千冬歲輕巧的轉動了手腕,立即就擋住了旁邊來的攻擊,接著立即甩開了他的手,一刀就順著圓弧斜下往上削。

  當然不可能被他削到的五色雞頭往後翻開,同時甩開了另外一只雙手抓住那把刀,一被觸碰的刀面突然炸開了熊熊的金紅色火焰,差點沒燒到獸爪的主人。

  一樣被火焰嚇了一跳,五色雞頭馬上收手踹了刀面一下退開了好一段距離:「你這個邪惡的四眼書呆,居然想燒掉本大爺珍藏多年的龍袍!」

  「那種衣服就算燒掉也不會浪費!」歧視龍袍很久的千冬歲用完全不屑的語氣表示他的鄙視。

  是說我比較好奇的是五色雞頭他說的那句話,該不會其實這件衣服是從他國小還國中開始收藏的吧?

  我真有點爲他的家人感覺到悲哀。

  「漾漾?」

  突然聽到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聲音,我跟著往旁邊看過去,這一看差點讓我嚇一跳,連旁邊的學長都走過來了。

  「帝?」

  從入口處走來的是據說眼睛全盲的校舍管理人,他的銀紫色長發在身後紮成一束城藝束,穿著正式禮服,旁邊還有著同款哥德禮服的後。

  「你們也出席舞會嗎?」跟後打過招呼,學長皺眉看著眼前的管理人。

  「帝說難得很熱鬧,要來看看的。」挽著同伴班的手臂,後用很無奈的語氣這樣告訴我們:「明明早上時候人不舒服說。」

  勾起微笑,帝拍拍同是管理人友人的手,那雙很漂亮可是飄忽的眼睛沒有看著我們,依舊像是看透空氣更深一層的感覺:「到下午時候已經沒事了,雖然這裏並不是我們管理的範圍,但是這麽愉快的夜晚,一同感染愉快的氣氛不是很好嘛。」

  「你該不會打算下去跳舞吧?」看著現在打得很火熱的場內,學長用完全不贊同的口氣詢問。

  「當然不會,畢竟臣也回來了,我不敢這樣做。」露出了有點頑皮的神情,帝像是感覺到有點可惜,隨後又補上:「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

  「不行啊!你來之前說過什麽都不做的!」後一聽到這句話馬上整個人都跳起來了。

  「所以我才說希望能。」

  「最好是不要能。」學長擺明跟後是站在同一陣線。

  「哎呀,真是令人失望......」

  他們講話完全沒有我插嘴的余地,一邊聽著,我偷偷把注意力放回格鬥場上面。

  然後我整個人又被嚇到了。

  纏鬥中的千冬歲像昨天萊恩一樣,對著五色雞頭把紅刀給甩出去,照理說應該要被砍的五色雞頭居然沒有被砍而是硬生生的把刀給踹開,好死的是他隨便那邊都不踹,偏偏把刀給踹往我們這個方向來。

  我看見的是,那把紅刀往背對著舞池的帝腦後劈。

  通常這時候如果沒人抗住的話就會看見有人當場腦袋開花了。

  不過因爲被擋下來了,所以沒看見。

  從帝後面像鬼一樣無聲無息冒出來,順勢接住那把刀的不是學長,當然更不可能會是我。

  跳起來接住那把刀的,是個完全陌生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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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19 AM |只看该作者
第六話 最初始的故事
 地點:Atlantis 時間:晚上八點五十一分

  整個會場都安靜下來了。

  那個千鈞一發將刀子給攔截下來的男孩站直了身體,先是冷淡的掃了千冬歲跟五色雞頭一眼,然後輕巧的動了動手指,那把刀居然在他手上整個粉碎掉了,輕松的感覺就好像那騎士其實不是刀子而是某種黏土紙類般的東西。

  「下次不要把刀隨便亂丟。」

  這樣說完之後,男孩轉回過頭看著後:「不是說過了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嗎?」

  「明明是帝自己要來的......」後小聲的抗議著。

  「我跟各位介紹一下吧。」

  完全無視于似乎不太高興的男孩,帝按著他的肩膀轉過來面向我們:「應該有幾位都見過了,這位是臣,也是我們校舍管理人中的其中一員。」

  騙人!

  那個男孩子看起來還比我矮耶!

  「矮跟能力是沒有相關的。」學長一巴拍在我的頭頂,用力壓下去,完全不管這個動作會不會把我的頸椎給折斷:「臣,好久不見。」

  男孩點點頭,看了我們一眼:「晚上好。」

  「你、你好。」看著還比我矮幾公分的男孩,我突然有種他的氣勢比我還強的感覺。

  嗯了一聲,大概也沒什麽話要跟我們講的臣推了帝往出口的地方走:「我們要回會去了,下回見。」

  「哎呀,我才剛來耶。」有點想抗議的帝支吾了幾句之後,還是被推走了。

  「那我也先走了。」看見兩個同伴都離開之後,覺得自己也沒必要留在這邊的後也跟著快速跑走。

  因爲剛剛鬧了這麽一下之後,千冬歲跟五色雞頭大概也不好意思再鬧下去了,左右被人群拉走之後就消逝在舞會人堆當中。

  「漾漾,那我們去跳舞吧。」看見障礙物完全消失之後,還一直記得這件事的喵喵朝我伸出手,她的手掌握著一朵花,是早上拿到的那一些:「以布蘭妖精的友誼女神之名,希望大家永遠都是好朋友。」

  不曉得爲什麽,我覺得這個畫面好像應該倒過來......一般獻花的不是女孩子才對......

  伸出手接過那朵花,我才發現這個花有點涼,但是給人很舒服的感覺,然後我跟喵喵手握手,讓她領著我走到舞池裏面。

  重新再奏出音樂之後,現場一反剛剛的氣氛,整個溫和輕松了下來。

  其實混在人群裏面,就算是再不一樣的人都不會知道誰是誰。

  領著我跳舞的喵喵動作很慢,我也跟著她慢慢的踏動腳步。

  其實偶爾這樣好像也挺不錯的。

  于是就這樣的,舞會在似乎平安無事的一晚當中,慢慢的落幕了。

  ◇◇◇

  學院祭之後的隔天,很多人還是處于很興奮的討論狀態當中。

  我是到後來才知道這次學院祭有所爲紀念品販售之類的東西,因爲那個很喜歡到處收集東西的喵喵那幾天都抓著運動會限定的娃娃到處亂連跑。

  早知道就應該弄一點回來當紀念了!

  抱著送去左商店街清洗回來的舞會衣服,我一大早就連忙跑去蘭德爾的房間前面敲門順便歸還,不曉得爲什麽,尼羅打開房間的一瞬間我好像聞到某種血腥的味道,他還很有禮貌的邀請我進去吃早餐,不過被我拒絕了。

  我還不想一大早對著屍體吃早餐。

  「同學!快點借過一下!」就在我還完衣服往外要跑下樓梯時候,我聽到有個很大聲的叫聲從我後面傳出來,本能性的往走廊邊一閃,一個黑色一整團的東西一下子從我頭頂上翻過,動作輕巧的非常輕巧得的很像只貓,他淩空單手搭住了樓梯扶手站穩,就順著扶手像是搭溜滑梯一樣瞬間滑到最下面去。

  高手!

  這招應該應該可以學起來!這樣以後下樓梯一定比沖的還要省時間。

  不過因爲你那個黑色一團的人跑太快了,我反而沒有注意到剛剛跑下去的是什麽東西,不過既然是黑色的又在黑館裏面,我猜應該是哪個黑袍吧......

  「借過!」那個人開溜不久後,我後面又沖出來一個人,這次這個是殺氣騰騰,轟轟的沈重腳步聲響往下跑:「混蛋!你給我站住!」

  這次沖出來的這個人我認得了,我第一天來黑館的時候就見過他,他是門上那堆人臉的主人,還被學長給海罵過。

  「不站!」樓下遠遠的 傳來聲音,那個人肯定已經跑出黑館外面了:「同學!那是給你的見面禮!」

  「給我站住!」一堆臉的主人砰砰砰的踩著樓梯沖下去追人了。

  黑館也熱鬧起來了啊......

  等等,他剛剛說什麽見面禮物?

  錯愕過後,我突然發現不曉得什麽時候有個陌生的小袋子塞在我的小背包旁邊。居然連發現都沒有。

  那個小紙袋整個都是白色的,只有在折下來的封口上貼著一個像是翅膀一樣的圖印貼紙,打開之後裏面是幾個小點心,樣子很樸實不過有著很濃郁的香氣。

  真是奇怪的人。

  想著下次如果遇到再道謝,我跑下樓梯走出黑館,還看見剛剛那個追人的黑袍氣沖沖的在四處找那個人,不過完全找不到的樣子。

  還是不要隨便介入好......這是時黑袍們的戰爭跟我沒關系......

  「你給我滾出來!」

  就在我決定要假裝啥都沒看見快速溜走時候,後面突然傳來很巨大的聲響、疑似正在破壞周邊環境的聲音,接著是某住戶從樓上窗戶開罵的聲音。

  「查拉!給我安靜一點!」某個只穿著蕾絲邊黑色內衣褲的惡魔拿了一盆不知道是熱水還是啥鬼的東西從樓上的窗台潑下來,接著不用半秒我就聽到很淒厲的哀號聲。

  ......你是潑硫酸不成!

  奴勒麗罵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丟掉水盆走回房間去,黑色的尾巴還是晃著晃著跟了進去。

  嗯,黑袍們的戰爭我還是不要隨便介入的好。

  「漾漾!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出黑館之後,喵喵跟千冬歲他們依舊在外面、像是每天都會做的一樣找我一起去吃早餐。

  我的生活就是這樣,好像好想開始平靜下來了。

  至少在後來的事情之前,我是這樣認爲的。

  ◇◇◇

  學院祭結束的第二天,也就是莉莉亞跟我約好的那一天。

  傍晚時候我早早就推拒了其他人找我一起吃飯的約會,匆匆忙忙的找到了我們約好的地方。

  就像前一次看書本一樣,莉莉亞已經坐在位置上等我了,桌上還有一個竹籃,上面蓋著餐巾、明顯是准備好的餐點。

  「你真慢耶!」

  看起來已經恢複精神的莉莉亞沒好氣的沖著我講,然後把餐巾給拿下來:「這時是晚餐,先吃吧。」

  我看了一下,跟之前一樣都是些三明治和肉排生菜什麽的,外加一壺茶,幸好這次我學乖了沒有先吃飽再過來。

  謝過莉莉亞之後,我在對面坐下來,跟她一起開動吃飯。

  我還是不太敢詢問有關休狄那件事情,因爲我覺得隨便問人家這種事情太突兀了,如果莉莉亞本人不想說的話,這樣詢問好像會讓她很難堪。

  「你看什麽看!」正在要吃三明治的人突然一眼瞪過來,我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盯著她在發呆想事情。

  「不好意思。」馬上把頭低下來,我假裝很認真的吃飯。

  說真的,莉莉亞帶來的餐點還蠻好吃的,感覺不太像是從餐廳帶來的,因爲餐廳的食器上都會有餐廳的記號,應該是外面帶回來的。

  我們用很快的速度把晚餐解決之後,整個桌面都被清理幹淨了,于是莉莉亞從她的背包裏面拿出了一本用黑色布料包著的厚重長方形物體。

  吞了吞口水,我知道那是什麽。

  黑布看起來很高級,上面繡著黑袍的專屬圖騰。

  像是害怕太大力會將裏面的書本弄壞,莉莉亞小心翼翼的將布料一層一層的打開,直到我夢中出現過的書封面暴露在空氣中,一種沈重的氣息也跟著傳出,

  其實到現在我還不曉得看這本書對不對,但是某種奇妙的感覺驅使我一定要來看。

  黑色的書本看起來有著極爲古老的曆史,久遠的氣息跟經曆過時間的破敗全都可以在上面看見,它並不像夢中看起來那麽嶄新。

  莉莉亞的手指撫過了封面的燙金,接著翻開了第一頁。

  那一秒,我的心髒好像也跟著跳動了一下。

  封面之後,是一張已經黃得快要看不清楚原本顔色的羊皮紙張,上面畫著一個戰爭般的場景,有著許多的人、許多的血。不知道是莉莉亞用法術的關系還是被這本書給吸引,四周突然出現了許多亮亮的銀色光點,幫本來有點幽暗的亭子給照的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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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20 AM |只看该作者
稍微看了一下圖頁之後,莉莉亞翻開了第二頁,依舊是泛黃得很厲害的紙張,我不由自主的靠過去她旁邊看,不過上面的字體我完全都看不懂。

  「九門遁甲。」皺起眉,莉莉亞取出了幻舞兵器放在旁邊:「這是古代精靈語言,我也看不懂,用九門遁甲可以勉強解析出三分的意思。」

  「嗯。」我點點頭,書本裏面的字迹很漂亮,漂亮到幾乎可以想象是個精靈寫上去的,黑色的墨水還隱隱約約有著一層銀色的淡淡光芒。

  把兵器給放置好之後,莉莉亞按著上面的字開始解讀:『寫在最前面、也是最後寫上的言語,敬致我愛的同伴、我愛的世界所擁有的人們,此所記錄的是不應該流傳的真實......但是希望看見的人......能夠永遠記得。我、風神的侍者愛默依西爾,衛爲見證者,也是此場戰爭的記錄者,僅此傳唱真實。』

  其實這頁的字還蠻多的,不過因爲莉莉亞也不太懂,所以跳開了很多。

  『真實是從冰牙精靈一組族開始......祝福的季節降臨,邀請函在每個種族當中流傳開來,那是慶祝三殿下出生而傳唱的禱歌。』頓了頓,莉莉亞又皺眉翻了下一頁:『當時,殿下邀請我留下爲冰牙新生的小殿下譔寫故事,我毫不無猶豫的答應。就如同所有的精靈詠唱的一般,三殿下成長得比他的任何一位兄長還要美麗、聰穎,甚至有著不畏懼的勇氣。』

  突然中斷,莉莉亞快速的翻了幾頁,然後擡頭看我:「這本書前面幾頁好像都是在講三王子一些成長的事情,你要繼續聽嗎?都是那種他很聰明做了很多好事之類的?」

  「啊?」

  被她這樣一打斷,有那麽三秒我突然銜接不起來,過了半晌我才搞清楚她在講什麽:「呃,不然這個先跳過吧?在戰爭之前有發生什麽事情嗎?」看那本好像蠻厚的,整個聽完大概都天亮了,所以我決定挑重點聽比較快。

  「等我一下。」單手轉動著旁邊的九門盾甲,莉莉亞很認真的研讀著上面的文字,一頁一頁應該都是贊頌的文章被翻過去,時候也跟著開始緩緩的流逝。

  就在等待的空擋,我時候看見花園附近有幾個透明的東西飄過去,跟上次在白園時候看見的那些有點像,不過不是同一批的樣子。他們也在附近探頭探腦的,可是大概忌憚兵器的樣子,所以沒有靠太近,遠遠的觀望著,過了一下子又離開。

  我趁莉莉亞不注意時候打了個哈欠,不曉得爲什麽,總覺得今天這一帶好像很安靜的樣子,靜悄悄的除了翻書的聲響之外就連一點其余的聲音也沒有。

  這種氣氛很詭異,感覺不像是會發生好事情的樣子。

  「诶!有了。」停下翻書的動作,莉莉亞指著大概十多頁之後上面的字體:「這邊開始有記錄一些怪事情,他說:『我們的王子有了兩名秘密的友人,他日常作息如同尋常,但是夜晚會與他的友人離開族中,到各地遠望。』」

  頓了一下,莉莉亞跟我對看了一眼,我們好像都可以體會到那個記錄者的疑惑,因爲他的字迹有點由于猶豫,接著又繼續往下譔寫。

  『就這樣過了很長一段的時間,無論誰詢問都無法得知那兩個神秘的友人,但是我曉得。我的王子曾經悄悄的告訴我,因爲他希望記錄者能爲他記錄真實,那兩位爲友人......』

  莉莉亞停止了。

  「那兩個人是什麽人?」她就卡在這裏,我有點緊張,總覺得關鍵點好像在這邊。

  「我看不懂。」皺起眉,顯然也很困窘的莉莉亞無奈的攤了手:「他用很艱深的辭藻形容那兩個人,九門盾甲譯不出來。」

  看著後面那一段長長的字藻字詞,我有點喪氣了。

  難不成真的要請學長來翻譯才有辦法嗎?

  可是我總覺得學長一定會發飙......

  「我先繼續下去吧把,之後再找看看有沒有人懂古代精靈語可以翻譯的。」莉莉亞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語氣也比較軟化,于是她跳過那一段繼續往下:『我與王子共同守住這個秘密,風神也願意相信王子的眼光無誤。但是那是時間總是無法長存,就如同青澀的果實總會腐敗,我們無法預料到一個生命體會有怎樣的轉變轉化。冬天到來之際,王子再也沒有去尋找他的友人,爲快樂而唱歌的銀翅鳥也沈默,我知道,他的友人已經不在。』

  『記錄者無法替他做些什麽,王子不說話,我也僅能替他記錄下這段安靜的空氣、緘默。我們看著冬天的雪精在陽光下死去,融去的雪將她他的屍體一並融回大地,等到下一個冬天來時候,她會再度蘇醒。』

  接著下面又是一堆有的沒有的景色啊、風花雪月的,莉莉亞用很快的速度帶過,又翻過好幾頁。

  我突然覺得精靈好像都蠻會碎碎念的,一講就要講一大串,就連賽塔都有這樣子的傾向。

  不過聽起來讓人感覺還蠻舒服就是了。

  停下翻頁的動作,莉莉亞示意我過來看看。

  從她停下來的頁面開始,突然都了很多畫,有的是原本連在紙上的,有的是夾進去的,幾乎都是出自不同人的手下,每張圖的風格都不太一樣;不過相同的,這些都是在描繪繪畫戰爭的場面場景。

  圖的數量很多,莉莉亞告訴我這個時期開始發生的事情一定很重大,所以吟遊者跟記錄者才會爭相畫下這麽巨量的圖卷畫卷。

  有又,圖的大小剛好可以夾在書中、或者更小,就代表那時候繪畫的地點動蕩不安沒有辦法攜帶大型圖紙,而要用小圖快速的打稿,則是表明了那個地方隨時都會有要命的事情發生要隨時逃跑,而且它事件動態也改變很快,需要用很多小圖來連續表示。

  被她這樣一講,我也注意到了,大多數古老的圖有著不同的背景。

  有的是在樹林裏面,有的是在類似宮殿的地方,或者是街道等等......

  畫上面的主角非常明顯,半數都是精靈。

  就跟賽塔一樣,圖上的精靈雖然在打仗,可是肢體動作還是美得很像在舞蹈,而且畫家還爲他們身體上了一層淡淡的光。

  這些圖是依照書中的時間排好,每頁夾的都是相同地方的繪圖。

  可以逐漸看到最開始的圖大部分都是精靈,接著慢慢的加上了其他的種族。最明顯的應該是獸王族,動物的特征很容易就分辨出來了。

  他們的共同敵人,是鬼族。

  爲了突顯鬼族的邪惡與殘忍殺戮,只要不是寫實的繪圖上都用大量的黑色畫出扭曲的形體,或者是醜陋的面孔跟身體,讓人一看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只看這些圖,甚至不用看內容,我就知道接下來要講的是什麽了。

  精靈對鬼族最大聯軍戰爭。

  ◇◇◇

  在把圖給稍微翻過之後,莉莉亞重新開始被終止的翻譯。

  『我的故鄉,風之深淵繼任之後的第二年,也就是王子逐漸開始重拾笑容而讓我們稍感釋懷的隔年,當秋天的金葉鋪滿道路的時候,一個可怕而令人震驚的消息被帶著血氣的風捎來。

  那是一名逃出的西方兄弟,風之精靈護衛他到此時候他幾乎已經要進入了主神的懷抱當中。可憐的西方兄弟無法橕到雪精的到來就逝去了,而他的消息令所有的種族都群起引起了恐慌。

  與所有世界爲敵的鬼族打破了時間禁忌來到了我們美麗的土地上,他邪惡的氣息沾染了西之丘的原野,那兒再也長不出任何一寸的草芽。

  被精靈們向往的西之丘原本爲安歇之地,能撫慰疲憊身心的美麗之地。但是從今以後而後,那兒只剩下了死亡,不再會有人隨著風歌唱唱歌,那赤足的安妲也無法踏上這個地方。

  我們的王指示著讓我們做好封鎖冰之地的准備,但是在冬季來臨時候,雪精哀傷的眼淚將她珍愛的冰雪給融去。北之雪的領地傳來了邊境有我們的兄弟被鬼族給擄走屠殺,大氣精靈不再唱歌,風之精靈也凝止了不再流動。』

  接下來的事情我幾乎都知道了,我記得在鬼王冢時候也看過類似的記錄。

  在那之後,精靈三王子跟精靈王父親有著不同的意見,他聯合了精靈貴族組成了精靈的軍隊,接著往西之丘、也就是現在的鬼王冢發動了戰爭。

  知道我也曉得這段的莉莉亞幹脆跳過了。

  反正這些表面的故事大致上都差不多,王子組成聯軍之後在各地有鬼族的地方開始逼退他們,一點一點的將鬼族給逼回了最開始的地方。

  「奇怪了......」翻了幾頁之後,莉莉亞突然疑惑的眯起眼睛,接著又翻找了一下那些圖。

  「怎麽了?」我湊過去看,不知道她在翻什麽。

  「照理來說一定會有人幫王子給畫肖像,我想說先給年一你 看看那時候精靈王子的樣子,不過很奇怪......這裏連一張都沒有。可是沒道理啊,那時候王子身邊的幾名輔助都有畫像,你看。」指著一張人物畫像人像畫,我馬上認出來了。

  說巧不巧的,這張的精靈我見過他。

  那時候在鬼王冢,那個螢之森的精靈武士。

  「這種的都有,應該也要有王子的才對。」莉莉亞不死心的翻找著。

  我也覺得很奇怪,既然是主要的中心領軍,應該會有人幫他畫才對,除非那個王子是透明人......不過這樣應該也要素描個空氣人型吧?

  還是其實那個王子長得的有點像路人甲被我們當做小兵忽略掉了?

  找了一小段時間,我們兩個把正本都翻完了就是沒看到王子的肖像,不要說肖像,連有他影子的圖也是一張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被狂熱者偷走了......」莉莉亞看起來好像很遺憾,又有點氣呼呼的翻到最後一頁。

  「等一下!」我看到最後一頁那一秒突然拉住她的手。

  最後一頁夾著個硬紙板......有可能是好幾層很厚的紙啦,紙上貼著張精靈的肖像畫。

  「這不是賽塔先生嗎?」跟我一樣認出是誰的莉莉亞把那塊巴掌大的紙板拿起來,上面畫著的是我們兩個都認識的人......甚至全校應該都認識,是我們宿舍的管理人。

  這樣看來他起碼有一千多歲了吧!

  好可怕!

  圖上的賽塔跟現在其實差不了多少,感覺有比較年輕一點,頭發整個紮在後面,露出了溫和的微笑,圖旁邊有標示當時替他繪畫的人名,估計不知道是哪個精靈畫者。

  我接過莉莉亞手上的紙板,因爲年代久遠,圖的右下角稍微有點翹起來。

  人嘛,看到這種要翹不翹的一定都會想要去摳看看,我是人,當然我也會這樣想。

  「喂!不要亂來用!」莉莉亞往我的手背用力一拍。

  「好痛!」你的手是鐵錘啊,「我看一下而已啦,放這麽久不知道有沒有蛀蟲,看看可不可以再粘回去......」

  「少來!給我放回去!」

  我指甲摳著那個小角,很尴尬的要發放不放。

  算了......還是不要隨便破壞比較好,這東西一看就是古董。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就在我放棄時候,不屬于我、也不是莉莉亞的聲音突然傳來。

  當時的我嚇了一大跳,所以那個東西......

  就被我整張撕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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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20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七話 安因
地點:Atlatis 時間:晚上九點四十一分

  「褚冥漾!」

  莉莉亞差點尖叫出來,我打賭她一定也差點沒昏過去。

  可是我們都聽到有第三者的聲音,我急忙把那張撕下來的圖折起來塞到口袋裏面去,莉莉亞則是把板扳子塞回去,把整本書阖起來塞進背包。

  我們的動作快到連我自己都覺得很神奇。

  那個突然出聲出來的冒失鬼幾乎是下一秒就出現在我們面前:「漾漾?莉莉亞?」

  「安因先生?」

  看到對方之後,我們兩邊都驚訝。

  站在我們面前的,是身爲黑袍的天使。

  「安因先生你不是出去任務了嗎?」我看看眼前的天使,意外他會突然出現在這邊。

  該不會是這幾天黑館裏面原住民回巢期到了,所有人都開始返家了吧?

  「嗯......今天結束了。」如同往常一樣,安因仍然笑得蠻和藹可親的,「不過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們怎麽還在校園裏面?我記得兩位沒有夜間的課程才對。」

  「啊、那個,其實我們只是在聊天......不是啦!我要找他決鬥!」很崇拜黑袍的莉莉亞突然有點結巴起來,說話開始吞吞吐吐的。

  「我們只是剛好遇到在聊天。」我連忙同意她前一句話。

  安因來回看了我們一下,突然露出某種很了然的笑容:「我明白了,這是很美妙的事情,不管哪一個種族都會被祝福......」

  「不是啦!」莉莉亞馬上大喊切斷他的話,「您誤會了!本小姐跟這個人類才不可能有啥美妙的事情!」

  真對不起跟我在一起都讓你感覺不好。

  「我們真的只是在單純的聊天而已。」被誤會事情就大條了,我也急忙跟安因解釋:「因爲這幾天學院祭啊,很多事情好聊的。對了,安因你沒有去參加真可惜,舞會時候很多人喔。」拉開話題拉開話題,爲了以後不被莉莉亞遷怒甚至遭到屠殺,我用力的拉開話題。

  「那倒是。」安因笑了笑,同意我的話:「那你願不願意現在陪我去喝點咖啡或吃些點心,聊些舞會時候的事情?」

  「咦?」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安因會在這時這邊主動約我,還以爲他應該會去找其他人、或者是回黑館再說的。

  而且他說話方式有點怪怪的......

  「你們剛剛在看什麽?」

  還來不及思考的時候,安因已經走往莉莉亞放著背包的地方,我們兩個同時轉往那邊,莉莉亞表情立刻變成大事不好不妙的樣子,我則是開始冒冷汗。

  因爲太過于匆忙,黑史的書本一角漏出背包外面。

  應該是注意到那本是什麽書,安因一點也不猶豫的抽了出來,然後看著燙金的封面有好長一段時候。

  長到我有點考慮叫莉莉亞跟我一起馬上開溜。

  他看著那本書,眯起眼睛。

  有那麽一瞬間,我突然心髒怦咚的震動了一下。

  安因給我的感覺......很不善,讓我完全不想靠近。

  而且這種感覺我之前也有過一次。

  「這本書是人家借我的......」莉莉亞吞了吞口水,走過去想要跟他解釋。

  「莉莉亞!他不是安因!」

  我想起來了,那種感覺曾經在輪船上我也體驗過一次,有個人曾經給我一模一樣不妙的預感。

  站在我門口的那個人,叫做阿希斯!

  阿希斯.安地而安地爾。

  ◇◇◇

  安因擡起頭。

  往前跑了兩步,我一把將踏出去的莉莉亞給拉扯了回來,握著她肩膀的手全是冷汗,而且正在發抖。

  我無法想象......

  如果這個人不是安因的話,那安因在哪裏?

  「他不是安因先生」莉莉亞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表情整個凝重了起來。她甩開我的手,將九門盾甲安在手上:「你是誰!擅闖學院假扮成黑袍人員有什麽用意!」

  顯然的,莉莉亞意外以外的居然選擇相信我。

  那短短的時間裏面,『安因』突然笑了起來,熟悉的聲音,但是不熟悉的動作。

  我們的安因不會像他一樣用囂張的方式大笑,好像他眼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垃圾一樣。

  莉莉亞一手護著我,將我往後推了一點:「快跑。」

  「我幫......」

  「跑!他不是普通人!」厲聲的對我一喝,臉頰滑落冷汗的莉莉亞一把把我推往出口:「九門盾甲,攻擊之變!」

  我被她推得踉跄了好幾步,根本來不及反應,只看到九門盾甲整個泛出了不祥的紅光,像是血一樣的顔色。

  停下笑聲之後,『安因』完全不躲不閃,無趣的看了往自己撲來的莉莉亞一眼:「原來你就是重啓鬼門的那個小姑娘。」

  時間幾乎是暫停的,下一秒,我聽到巨大的聲響,根本沒有看見他是做了什麽動作,原本朝他沖過去的莉莉亞整個人被打非起來,牢牢實實的撞上我旁邊的支柱,力道大的把柱子從中間給撞斷開來發出了可怕的巨響。

  整個人摔出去跌在石礫裏面,莉莉亞掙紮著要爬起來,可是卻爬不起來,她全身都是碎石跟灰塵,然後吐出了一大口的血,沾在白色的衣服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莉莉亞!」我連忙跑過去出去,想把她拉起來,可是又不敢亂拉,因爲她好像骨折了,整個左手都腫起來。

  似乎沒打算下一步攻擊,『安因』就站在原地盯著我們兩個的一舉一動。

  「離開這裏......」用力抓住我的袖子,莉莉亞又吐出口血,很不妙的是血居然是黑色的。

  冷靜、冷靜,我知道我能做什麽。

  『風之音、水于葉相飛映,貳貳傷回愈。』將手圈成圓,我放在莉莉亞身上。

  一點點的光芒散在她身上,我看見莉莉亞似乎有比較好一些,但是有可能是因爲我個人修行不足,她的傷勢恢複得很慢,一時半刻還爬不起來。

  「滾開!離開這裏!」似乎不想讓我浪費時候,莉莉亞之間直接拍開我的手阻止我用百句歌幫她療傷,氣急敗壞的喊。

  「這可不行,他走掉我就會很傷腦筋。」

  不知道什麽時候蹲在莉莉亞另外一邊、也就是我對面的『安因』突然開口說話。

  我跟莉莉亞兩個人同時被嚇呆了,完全無法反應,甚至我們連他什麽時候蹲下來都沒有察覺到。

  那一秒,我真的很想逃。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抱著必死決心,我整個人撲在莉莉亞上面,很害怕他像剛剛一樣又有動手。老實說,我大概現在也腿軟逃不掉了,而且要跑也不見得可以跑。

  『安因』站起身,金色的發在夜空中飄開,一如往常美麗得異常。

  有那麽一瞬間,我真想相信他跟平常的安因是一樣的,但是、他不是。

  可是要將一個人僞裝得的連氣息都相同、甚至進入戒備森嚴的學院裏面......我打了一個冷顫,整個人好像掉進冰庫裏面,連發抖都忘記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只用一種方法。

  「......你把安因怎麽了?」

  低著頭看我,『安因』露出了漂亮的笑聲:「吃掉了。」

  盯著那張臉,突然有個溫溫的水珠從我臉頰旁邊掉下來,很快的就冷卻。

  直起身,『安因』環著手往後退開一步:「不然我留著幹嘛,黑袍的靈魂果然比起一般的人還要有價值。」

  我看著眼前不是安因的這個人,用安因的臉這樣對著我們講話。

  幾乎沒有再于與他說任何話,我像是被操縱的人偶一樣,用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速度取出了米納斯,朝著我熟悉的天使正面開了一槍。

  沒有思考、下意識的動作,我連應該思考什麽都不曉得,整個腦袋亂轟轟的一片,什麽也想不起來。

  那顆不知道是什麽的子彈在空中發出一個微弱的聲響,還沒擊中目標就掉下地面,叩咚的兩個聲響就靜止了。

  我的動作也像是那個子彈一樣,跟著靜止了。

  接下來要做什麽?

  能做什麽?

  「你似乎很震驚,不過這應該跟你沒有關系才對。」撿起了那個子彈,『安因』像是很愉快的把玩轉動著,然後子彈在他的掌心突然化成碎末、消失在空氣中:「這個黑袍呢,想要深入比申的宮殿中做調查,只不過他運氣不好,因爲我這兩天剛好留在那邊聽比申廢話,所以就順手收拾他;接著我想起來我剛好也少了一個能夠直接進來這地方的身份,就暫時先借用了。」

  我看著他,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做什麽反應。

  恍然的時候,突然有人很用力抓住我的手,反射性的低頭一看,我看見莉莉亞在瞪我。

  「褚冥漾,快點逃。」然後她放開,突然支著地面整個人翻起身站了起來:「九門盾甲,第三度解放。」

  語畢,她手上原本已經暗淡的兵器再次出現了刺眼的紅色光芒,而且形狀也跟著在做奇異的改變。

  我看著這個畫面。

  在不久之前,有個畫面與現在重疊。

  ◇◇◇

  『別害怕,沒事的......』

  那是誰講的話?

  『這裏是我們三個人的基地。』

  一個畫面,三個人影,金色的樹林當中有人跑在前面,一下子就竄到最高處的地方,接著對著另兩名同伴招手:『我與我的朋友分享,愛兒菲森林的黃金光景,這是屬于我們的地方。』

  他們在歡笑,他們在樹林中跑動,模糊的人影跟著看不清楚的面孔。

  時間好像一下子變得很悠久。

  然後,原地燒起了火焰。

  『這裏不是我們的地方。』其中一個人站在原地,不走了,聲音冷冷淡淡的像是在哪裏哪邊聽過:『時間不會永遠都停留在這裏,我們都會往自己的方向走,時間來臨的時候,你們怎麽說?』

  那是誰說的話?

  很熟悉,有很陌生。

  『我不會與你們爲敵,我不會傷害你們。』

  『別害怕,不會有事......』

  那一瞬間,有很多景色重疊。

  我根本不知道我看見的是怎樣的畫面,不久之前跟很久之前全都混亂了。

  于是,我聽見莉莉亞的尖叫聲。

  全部的幻象都散掉了,我依舊站在原地,但是其他人已經動作了。我完全不知道在剛剛那短暫的時間裏面這邊發生過什麽事情。

  莉莉亞被『安因』一把抓住了脖子提高起來,她的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頭發全部都散開了。

  「米納斯!」不知道從哪邊生出來的力量讓我往前沖過去,我另一只手抓住了莉莉亞被提高的身體,持槍的那手就往『安因』身上連續開了好幾槍。

  我在發抖,莉莉亞也在發抖。

  「唉,總是沒有一個機會能好好的坐下來談談。」藍色的眼睛慢慢的、低下來,冷冰冰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我整個人都僵硬了,連第二次開槍都沒辦法。

  那種感覺好像是有千斤重的東西壓在身上,壓到差點跪下來,接著從頭頂到手指尖到腳全都麻木動彈不得,一種莫名而來的巨大恐懼壓到讓人喘不過氣。

  完全沒有一點溫度跟感情的目光就這樣直接放在我身上,我連喘氣都開始覺得困難。

  我只能看見他松開手,莉莉亞從他的手上掉下來,她的脖子上整個都是黑色的,連臉都開始爬上那種詭異的黑絲。

  顫抖著小小的身體,兩手抓住自己的脖子,莉莉亞張大了嘴巴像是想要喊出聲音,眼睛瞪得很大,從裏面不停有眼淚冒出來,黑色的血絲開始爬上她的眼睛,她整個人都蜷曲了起來。

  「妖精無法承受這種毒素,我看我還是好心一點替她解決好了。」這樣說著,『安因』露出了溫柔的微笑,在我面前伸出了手,蓋在莉莉亞的臉上。

  那時多眼熟的畫面?

  「不要!」

  像是全身都突然放松下來,我整個人撲上去,可是來不及。

  我眼睜睜的看著我明明快要碰到他的手、再多一公分就可以拉開他,可是我來不及。

  黑色的東西整個將莉莉亞的臉都覆蓋上,將我的手彈開,我的手瞬間被割出了很大一道裂口,噴出來的血全部都是黑色的。

  莉莉亞連尖叫都沒有,就這樣在我面前,不會動了。

  不對、她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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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學校,不應該會有任何一個人死掉。

  莉莉亞不會死!

  「你真的很麻煩!不只是你......」走過來一把扯住我的手,把我整個人從地上拉起來,「安因」突然擡起頭,接著露出了冷笑,「浪費太多時間了」。

  同一秒,他的腳下出現了巨大的法陣,血紅的顔色最熟悉不過。

  那是鬼門的法陣。

  「安因」在鬼門成形之後抓著我跳開,一開始我以爲他是要讓開鬼門,不過他突然擡頭看著上面,表情警戒了起來。

  『最高危機警戒。』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我們正上方的瞳狼手上抱著莉莉亞,從高處往我們這邊看:『直接封鎖准備,三......』

  「啧,來了個麻煩的人物。」盯著上面的瞳狼,「安因」抓住我的手往後退。

  『二、一!』瞳狼倒數完畢之後張開嘴巴,一個銀色像是棒球大小的光球出現在他臉前,不用半秒的眨眼時間,那個光球突然整個往下撞擊在鬼門上面,接著是巨大的爆炸聲響。

  整個地面都開始出現劇烈的搖晃,鬼門被炸得四散,立刻就不見了。

  「西位、東位,補上!」爆炸過後,「安因」的兩邊突然閃過幾個影子,等他們停止之後,仔細一看是臣和後各自在兩邊,而帝就站在我們的正前方。

  「你外面的樣貌甚至氣息雖然與我們的行政人員相同,但是本質並不是。」帝的聲音很沈,和他以往說話的方式完全不一樣。

  「嗯......我原本不想引起騷動的。」無奈的一笑,「安因」空著的那一手按上自己的臉,然後緩緩的往後移動、順著金發往後梳,他手指梳過的地方全都變成黑暗般的藍色,而眼睛也染上了不同妖異的色彩。

  我認識他,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他!

  「比申鬼王第一高手、安地爾,放開我們的學生。」後直直的瞪著顯露出真面目的人,帶著怒意喊。

  「他是你們的學生嗎?」像是聽見什麽好笑的事情,安地爾突然笑出來了,他的表情跟剛剛不太一樣,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跟以前一樣,你們確定你們讓他入學不是爲了要監視而已嗎?」

  我愣住了。

  監視?

  我不明白他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帝皺起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如果你不是裝傻,那就是這學院的最高董事連你們這些幹部都瞞著。」安地爾突然看了我一眼,勾起了奇異的笑容:「不過我肯定,那位殿下什麽都知道,你們還真是悠哉,趁還有機會的時候好好的准備如何讓學生都能逃走吧。」

  「少說廢話。」直接打斷他們交談,在另外一側的臣猛然蹬了腳跟,無聲無息的就出現在安地爾後面,直接往他的頭頸後扣去。

  快速的往旁避開,安地爾松開手,一被他放開之後有了空隙,後立即逮到機會把我往旁邊拉走。

  幾乎是同時,四周出現了好幾個黑色的人,將這裏給團團包圍住。

  學長就站在他的面前。

  ◇◇◇

  「我還在想都已經解開壓抑能力了,怎麽這邊的黑袍還不來,警備也真松懈。」

  環起手,似乎不覺得被許多黑袍包圍住是件危機事情的安地爾依然是彎著笑,輕輕松松的在四周看了一下像是在確定有多少人,或者是他在確定有沒有認識的人,最後就把披目光放在學長的身上:「你如果晚一點來,你保護的學弟我就不客氣帶走了。」

  「想都別想。」學長伸出手,幻武後患兵器拉出光線之後直接在他的掌心上面成形、被握著:「我警告過你很多次,不要靠近我們。」

  安地爾聳聳肩,露出無奈的表情:「你們兩位一個是比申想要的人,一個是我想要的,就算被警告,我想我還是不得不來,放過實在是太可惜了。」

  「少廢話。」眯起眼,已經完全不打算跟他有過多交談的學長瞬間就出現在鬼王高手的面前,冰冷的長槍在空氣當中劃過一絲像是流光般的東西,直接就往眼前對手的脖子切去。

  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被他切去頭顱的安地爾動作也很快,長槍銳利的那一面在劃過他脖子之前就停了下來,空氣當中突然像是被什麽阻礙一樣摩擦出大量的火花,接著學長的長槍被彈開,將槍彈開的安地爾往後一跳,抛開手上被槍逼到擦到變形的長針。

  「喂。」盯著學長,安地爾半眯起眼睛,表情有點疑惑:「其實我有件事情不太曉得,我們兩邊都找他找了不算短的時間......」他突然指著我,旁邊的後往前一擋,就怕敵人突然發難。

  「但是很奇怪的是,爲什麽直到現在我們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呢?」

  有那麽短暫時間,我突然整個人發毛起來,安地爾講的這句話非常奇怪,怪到讓我打了寒顫,有種跟我非常密切的關系。

  「後!把褚帶走!」就在我幾乎反射性想要問他是什麽意思時候,學長突然對著後大喊。

  「你們想要掩蓋什麽!褚冥漾是妖師這點你們還想要隱瞞他多久!」

  四周突然全都安靜下來了。

  我是妖師?

  聽著一直以來有人對我說的那兩字,我突然有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原本包圍住安地爾的幾名黑袍也是突然一愣,像是動搖了,好幾個人疑惑的看著望了學長,但是卻沒有移動半步。

  就站在前面的後回過頭看了我半晌,然後有點顫抖:「你是妖師?」她的聲音很細小,小得像是微弱的哀鳴一樣。

  我不知道她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後突然倒退了一步,好像我身上突然長滿了什麽生化細菌一樣。她瞪大眼睛,好像我根本是個陌生人一樣。

  我們中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很尴尬,我不曉得怎樣跟她開口說話。

  「唉!你們廢話是說夠沒有啊!」打破沈靜的是我最熟悉不過的聲音,站在黑袍群中的班導走出來打了一個哈欠:「聽到快睡著了,老師我還是翹夜間課程來的,速戰速決才不會影響到我的時薪高低啊。」

  「是啊,這樣會妨礙學生作息喔。」另個比較小個子的黑袍也站了出來,他彈了一下手指,四周突然蹦出了很多火花:「鬼族都放肆到我們學校了,開始進行難得一見的黑袍驅逐比賽吧。」

  「我贊成。」

  直接拔出雙槌往安地爾所在的地方打下去,奴勒麗露出愉快的笑容:「拖拖拉拉的最後一名等等買單吧。」

  被她這樣一說,其他幾個黑袍好像才大夢初醒一樣,突然同時抽了兵器要對付安地爾。

  似乎並不想同時應付那麽多黑袍,輕輕閃開奴勒麗攻擊之後,安地爾往後翻開一大段距離,拿了被借來的黑史揚了揚:「褚冥漾,你知道要怎麽找我。」

  我知道怎麽找他?

  「還有,剛剛我是開玩笑的,那個黑袍的天使可是景羅天要的人,我還暫時不想跟景羅天爲敵喔。」

  「喂......」突然反應過來,我還想知道更多一點東西,但是帝已經過來攔住我,我根本沒辦法再開口。

  他剛剛說什麽?

  他說安因是誰要的人?

  「這是送你的。」在最後要離開之前,安地爾突然朝著學長灑了一堆黑亮的東西,接著轉身立即就消失在黑暗當中。

  立刻就揮動兵器將所有的黑針都打下來,學長皺起眉拔去左手腕上遺落的唯一一枝。

  然後,一切都安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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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8 11:21 AM |只看该作者
第八話 被隱埋的秘密
地點:Atlantis 時間:晚上十點三十六分

  安靜過後,突然喧囂了起來。

  我在一片吵雜聲中被某個人給帶到了某個地方。

  整個腦子都嗡嗡響,連說了什麽、被問了什麽都不知道。

  黑袍們並沒有跟來,這個空間只剩下幾個人而已,空氣整個是沈默的,我曉得旁邊的人很注意我的狀況,可是我並不想開口。

  我還要想剛剛安地爾說的事情。

  「帝,沒事吧?」坐在另外一端的人突然喘了好幾口氣,原本就不是健康的膚色現在整個更加蒼白,我看見臣半拉半扶著他,將人給按到旁邊的臨時病床訂上,跟剛進來的班導也在一旁幫忙將還想爬起來的帝給按回去。

  然後,我才知道這裏是醫療班。

  夜晚的時候只有輔長一個人在這邊值夜班,跟平常一樣。

  「發燒了,讓他躺著休息一下。」輔長快速從藥架上拿下幾個瓶子,從裏面各取了些液體調配了杯藥水:「應該是被剛剛鬼族的氣息影響,不是說過不要讓他正面對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被破壞的本體沒有辦法提供力量淨化屏障,很容易就會吸收周遭有害的毒物。」

  「是他要去的。」臣劈手奪過那杯藥水,小心翼翼的喂著他的夥伴喝下去。

  「阻止他啊!不然打昏也可以,別造成保健室的麻煩,我外面至少還有三打以上的學生等著要複活,不要隨便來占床位。」走到旁邊冰箱翻出了好幾罐飲料,輔長隨便抛給四周的不速之客。

  「會有三打以上是因爲你偷懶的結果,少羅唆。」不怎麽客氣的聲音從我旁邊傳出來,我緩慢的轉過去,看見學長就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然後他把飲料遞過來放在我手上:「拿去喝,先冷靜一點。」

  很罕見的他居然沒有動粗還是破口大罵,我打開了飲料喝了幾口之後,整個腦袋突然清楚起來了。

  「莉莉亞沒事吧!」我馬上就想起來先一步被瞳狼帶走的莉莉亞,她傷得很嚴重,我很怕有什麽意外......

  輔長看了過來,嘿嘿的笑了聲:「那個小女娃沒事,這邊是學校嘛......不太容易死,只是有點麻煩而已。」他最後這句說的有點支吾,讓人覺得好像不是很樂觀。

  「安地爾造成的傷勢沒有那麽容易就可以恢複。」學長在後面補上這一句。

  我點點頭,默默的看著手上的飲料罐,然後擡頭。

  從剛剛開始,我一直沒有看見後,照理來說她應該會在這邊陪帝,可是我只有看見臣。

  學長什麽話都沒講,即使我知道他聽見了,他還是沒講。

  我在想,安地爾最後說的那些話。他是想告訴我其實安因還活著嗎......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安因還有得救的機會?

  可是如果他沒有吃掉安因,爲什麽他會擁有安因的外表跟他一些感覺?

  無法明白,想破頭我都不曉得是爲什麽。

  「二年級的同學,老師有話想跟你談一下。」站在旁邊一直維持沈默的班導突然朝學長招了招手:「私下談。」

  學長站起身,跟班導一起離開了。

  我看著保健室的門被關起來,還沒反應回來時候突然有人一把把我的手給抓起來,飲料罐差點沒有跟著飛出去。

  「你受傷了不是嗎?」

  跟著往上看,我看見臣的臉就在上面不遠的地方,他力氣很大的直接把我兩只手都抓起來,然後我才想起來剛剛被安地爾的攻擊打傷手,手上全部都是傷痕,只是血不曉得什麽時候停了,居然連一點痛感都沒有。

  「臣,麻煩幫個手,我去看那個小女娃的狀況。」一邊把藥瓶抛過來,輔長急急忙忙推著帝進入一個房間裏面,然後就沒出來了。

  臣就這樣抓著我,眯起眼睛。

  這裏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萬一他要是突然把我的手直接從身體裏面抽出來,我也沒有反抗的余地。

  過了半晌,臣才放開手,然後去轉動藥瓶的蓋子,蹲下來默默的幫我上藥。

  「那個......後回去了嗎?」因爲實在是太過安靜了,讓我感覺很怪異,況且我跟臣也不是很熟,總覺得應該講點什麽不然會很尴尬。

  沈默的把藥上好、把繃帶卷好,臣一邊收拾一邊站起身,這才開始回答我的話:「她會把現在的狀況弄得更加混亂,我叫她先回去。」

  「......」

  現在更尴尬了。

  ◇    ◇    ◇

  「我跟帝......是兄弟。」

  就在完全尴尬時候,臣猛然蹦出讓我更加尴尬的話。

  不要在這種時間突然緬懷過去告訴我你過往的事情,我會嚇到......

  看了我一眼,臣把手上的殘藥給擦幹淨之後自行坐在輔長擺滿藥罐的那張大桌子上面:「我們原本是同一塊精靈石,後來被制造成三種個體各自幻化成型,後是我的二妹,帝是我的弟弟。」

  「噗--」我差點把正要入口的飲料給噴出來。

  原來你們外表跟年紀是逆著長過來的嗎?

  用著非常冷漠的表情看我,臣把玩著手上的藥粉罐:「如果說你真的如那鬼族所說的是妖師的話,不用後出手,我當場就會把你給殺了。」

  我馬上站起身,果然我那時候感覺到後的敵意不是假的。

  「現在還不會。」放下管子,臣從桌面上跳下來,看了一眼有著帝的房間:「我們跟妖師有很深的淵源、雖然後對這點不曉得,而我個人則跟一位朋友有過約定,所以你最好保佑你不會是妖師的後裔。」

  「淵源?」吞了吞口水,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臣的表情幾乎完全沒有變化,什麽話也沒有再告訴我,徑自的推了那個房間的門就走進去,然後甩上門。

  我被那個甩門砰的一聲嚇了一大跳,接著隱約可以從房門的門縫聽到裏面傳來不斷道歉跟不斷數落的聲音。

  整個空間剩下我一個人。

  我不知道我現在站在這裏做什麽,不對,現在就算做了什麽我也感覺自己與這裏完全不相容像容。

  這裏好像有什麽變化,讓我很想回去、回去到我應該要過平凡生活的原本地方。

  講把飲料罐放進去垃圾桶裏面,我輕輕的打開保健室沒有死人的另外一個後門,那外面是空蕩蕩的,只看到花園。

  「漾漾。」

  後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整個人嚇了一大跳差點往前摔,一回過頭,我看見的是剛剛並沒有出現在現場的蘭德爾,後面還跟著他的管家。

  「去我房間。」 蘭德爾擡了擡下巴。

  我沒有什麽選擇,應該說我現在也沒多余的選擇了,于是就點了頭。

  地上立刻出現了移送陣,眨眼過後我們已經回到了黑館、屬于蘭德爾房間的正門裏面。

  「尼羅,麻煩准備一點吃的東西過來,太晚了。」把管家遣開之後,蘭德爾走在前面打開一扇一扇門,走過很長的走廊。

  他的房間連著奇異的空間,裏面遠比起外面看起來還要更爲龐大巨大廣闊。

  經過三扇雕著花朵跟圖騰的華麗門扉之後,我們走進一個大廳裏面,那個大廳就像電影裏面看見的西洋式城堡還是別墅的那種大廳,相當豪華華麗,四周放滿了油畫還有高雅的壁紙。

  「我的房間連接我在另一個世界的住所。」 蘭德爾彈了下手指,原本有點暗的大廳整個被點亮了,果然是一棟房子的格局,旁邊還有往上的回旋樓梯:「有陣子是教會的觀光勝地,聽說以前獵捕吸血鬼時候很熱鬧,現在除了工作上需要的屬下會過來,偶爾就只有一些拍電影還是廣告的人會過來借場景而已。」

  「借這裏一定不便宜......」窗外都是黑的,我想這時候這世界也天黑了。

  「哈,我怎麽可能讓人類隨隨便便的拍攝吸血鬼老巢,當然是全部回絕了。」很大方的在大廳中那組高級[词语过滤=#311]賞罰最大位坐下來,蘭德爾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在旁邊的位置也坐下。

  我知道他跟我說話是要讓我放松一點,可是我覺得我沒有辦法輕松下來。

  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讓我覺得這個晚上的記憶好假......其實明天醒來就跟平常一樣吧,而莉莉亞則是會沖來踢教室門叫我跟她他去單挑。

  我跟蘭德爾都沒有說話,他應該也是刻意的讓我自己冷靜所以沒有出聲。

  過了沒有多久的時間,輕到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在我旁邊停下來,端著銀盤的尼羅幫我們在桌上放了一些簡單的餐點跟飲料,而蘭德爾的桌上多了杯紅色的液體。

  尼羅拿著盤,就站在旁邊。

  我看著桌上的食物,幾乎都是小面包夾著香腸、火腿片的那種,可以一次一兩口就吃掉的東西。快要是無意識的動作,我一個一個拿起來嚼著往肚子吞。明明應該是要很好吃的東西,可是我覺得好像什麽味道都沒有。

  盤子裏的面包只有七八個,可是我覺得我好像吃了快一世紀那麽久。

  「好一點了嗎?」在我把最後一口吞下去之後,蘭德爾終于發出聲音。

  點點頭,我盯著空空的盤子,突然發現我包著繃帶的手在發抖。

  明明前幾天還是那麽高興......

  「我可以問安因出的是什麽任務嗎?」擡起頭,我看著坐在[词语过滤=#311]上的伯爵,我知道他會告訴我,而且他也真的說了。

  「他是去探察鬼王冢。」頓了一下,蘭德爾把自己桌上的面包推給我,然後態度有些嚴肅:「在你們墓陵課實習發生事情之後那地方被列爲危險區,于是公會在那邊布下基本監視團隊。不過最近發生奇怪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人開始消失,連回報都沒有就這樣音訊音訓全無,後來第二次派出紫袍也發生同樣的事情。學生袍級是不能參與長時間任務,不過安因並不是學生所以他可以,他接下了第三次的深入探察,運動會那天出發,當天晚上我們就全面失去他的行蹤。」

  所以那個時候學長跟夏碎學長......

  我突然覺得我好像知道什麽,又好像全部都不知道。

  「于是我們懷疑,那地方其實已經變成比申鬼王的基地了,今天晚上看見安地爾用這種方式出現,現在連懷疑都不用,正確無誤。」

  蘭德爾停了下說話,他把能告訴我的都說完了。

  「可是安地爾說......他是開玩笑的,他還沒打算跟景羅天爲敵......」我記得,景羅天應該是那個經常派出使者找安因的鬼王。

  如果安地爾不想與他爲敵,那是不是代表我想的沒有錯?

  我可以希望、安因還活著嗎?

  蘭德爾微微挑起了眉:「你確定他這樣告訴你?」

  我點點頭,然後看見他立刻喚來尼羅,不知道囑咐吩咐了什麽,接著站起身:「我現在去聯絡公會這件事情,你在這邊休息,如果想睡的話讓尼羅帶你去房間休息。」他往住在另外一邊的門走過去,看了我一眼,「我曉得你現在不想回黑館,暫時住著也行。」

  說完,他就離開了。

  「還需要一點吃的嗎?」

  在伯爵走了之後,尼羅靠了過來,輕聲的詢問。

  我搖搖頭,看著他:「我......」

  「您想知道妖師的事情。」細聲的打斷我的話,尼羅直起身,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注視著窗外某個黑色的地方:「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先帶你去能夠休息的客房,在那邊會比較安靜些。」他直直的盯著那個地方,然後從袖子上取下一個扣子猛地一彈,那個扣子馬上像是子彈一樣疾速貫穿了玻璃陷入外面那片黑暗。

  隱約的,我好像聽見某種悶哼聲。

  立刻站起來,我跟著尼羅往大房子的回旋回轉樓梯走,他走路不太快但是也不太過慢,就是能讓人能很方便跟上的那種步伐。

  他領著我,很快在一扇有著雕花的門前停下來,然後點亮裏面的燈。

  是個滿大的房間,收拾的幹淨整齊,感覺有點像是飯店的高級套房。

  等我走進去之後,尼羅才關上門,然後在門板上叩了兩下,念了像是咒語般的東西才轉回過來:「不好意思,因爲我們身份特別,總是會有一些這樣那樣子的監視者在外面,我想您也不希望第三者聽見談話。這邊已經布下了結界,暫時不會有外人幹擾。」

  「一直都是這樣嗎?」我看他的動作很熟撚,好像不是第一次。

  尼羅微微點了下頭,接著替我鋪床:「即使改變了習慣、改變了方式,教會方面還是會盯緊注意這地方,因爲血緣跟過往無法改變,有時候這裏還會來一些自稱的驅魔人,當然是『這裏的』,在守世界的夜行人種是公認的種族,不會有這方面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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