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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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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特殊傳說++護玄著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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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9 10:04 PM |只看该作者
※    ※    ※

雷多上去之後就只剩下我跟小亭。
意猶未盡又玩了一下電視跟遙控之後,小亭才把手上的東西丟開跳下[词语过滤=#311],「你要不要喝茶?」她仰高頭看我。
「呃......不用了,謝謝。」這個地方的茶水說真的我不是很敢喝。
「可是要有茶才可以吃點心耶。」看著灑在椅子上的糖果餅幹,小亭很遺憾的說著。
這位僞、小妹妹,基本上不用喝茶也可以吃點心的......
「那好吧,你假裝你要喝茶,我去泡茶,這樣就可以吃點心了。」很快的,她就幫自己找到一個折衷辦法。
「好吧,我假裝我要喝茶,你去泡茶吧。」我很怕她殷殷期盼的眼睛等等會變成殺氣騰騰的眼睛,所以只好順著她的話做。
「我去泡茶!」
黑蛇小妹妹歡天喜地跑走了。
整個旅館大廳立即空蕩起來,什麽聲音也沒有。
我坐在[词语过滤=#311]上仰頭看著天花板,上面是一些花草刻花,看起來很淳樸不過也很細致,完全可以猜到旅館主人的細心。
就像很平常的一個小鎮,鎮上都生活著平凡的人,也應該會有很多跟我一樣法術不靈光的、只想平平靜靜生活的人。
然後,他們全都消失了。
如果這是發生在我四周我該怎麽辦?
看著空蕩的大廳,我突然有點害怕。
如果、這是發生在我們身上,該怎麽辦?
我突然驚覺了這個任務不只是任務,它是真真實實的一件事情,很有可能馬上就會發生在我們身邊。如果,我身邊有人突然消失不見了,我要怎麽辦?
腦袋亂轟轟一團,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
如果這時候是學長他們,八成已經想出了幾十種應對的方法了吧。
「呀----」
在我決定不要胡思亂想閉目養神同時,某個詭異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睜眼,我連忙往聲音來源的地方跑去,因爲那邊是剛剛小亭跑去泡茶的地方。
轉角之後應該是旅館的附設廚房之類的,裏面有瓦斯爐跟一些廚房用具,小亭就站在流理台上面,一手抓著大水壺然後直直的盯著洗手槽。
「怎麽了!?」我把小亭整只從台子上面抱下來。
「裏面有泡泡。」小亭指著洗手槽,給我一個很詭異的答案。
泡泡?
順著她說的,我往洗手槽下面看去。
水管傳來細小的轟轟聲響,好像有什麽東西往上逆流的樣子,然後聲音越來越逼近我們。幾秒之後,我跟著瞪大眼睛。
像是霧一樣的白色東西慢慢的從水管裏面冒出來。
等等......霧!?
我一秒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快點找東西把水管塞起來!」會死會死!一定會死!我趕快拿起旁邊的抹布就往水管口丟下去,白色的霧飄了一下,然後又開始從抹布的細縫裏面飄出來。
「塞起來!」小亭團團跑了好幾圈之後,把整個廚房裏面的抹布海綿都給拿過來,努力的往水管塞,還拿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鍋鏟把抹布往下戳。
「把它塞死,不要讓霧跑出來!」我聽見那個轟轟的聲音越來越大,不過可能因爲水管被塞住,白霧暫時沒有繼續冒出來,只剩下洗手槽那些剛剛冒的還沒消失。想也不想,我直接伸手想把霧揮散。
就在碰到白霧那一秒,某種劇痛立即從我的手指傳來。
「好痛!」瞬間抽回手指,像是被什麽東西腐蝕一樣,我的手指尖被溶了一層皮,冒出一堆血水。
這個霧不會是強酸還是王水吧!?
「這個不可以碰。」小亭張大嘴巴,將一小片外散的白霧整個吃下去。
不可以碰可是能吃嗎......?
我有種她的胃可能比強酸還厲害的感覺。
水管的轟轟聲逐漸減退了。
從包包裏面翻了手帕出來先把傷口包紮好,我有種好像不會這麽簡單解決的感覺。
小亭把水壺拿上瓦斯爐然後轉開開始燒水,可能是水裝的不多,不用一下子就聽見水壺裏面傳來聲音,「主人說霧是壞東西,所以不可以亂碰。」她偏頭看著我的手,非常遲緩的告訴我這個消息。
你應該早說......
幾分鍾之後,水燒滾了。
接著,那個轟轟的響聲好像在休息過後,決定從頭來過,這次不是從洗手槽的水管了,我聽見詭異的聲音直接從腳底下傳出來。
「好像又來了。」小亭爬上台子開始沖茶。
腳底下的話......
我突然驚覺廚房裏面應該有一個叫做排水口的東西。
轉過頭,果然在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排水口,聲音就是從那個裏面傳來的,隨著聲音逐漸變大,我們同時看見有個小小的黃霧開始蔓延出來。
黃色的?
小亭提著滾熱的水壺跳下台子,「把你們煮一煮就不會來了。」
說著,我眼睜睜看著那個黑蛇小妹妹拿著熱水壺,然後壺口朝下,整壺的熱水直接往排水口的水管倒下去。
是說......排水口好像不可以倒熱水吧......水管會變形......
就在熱水下去那一秒,我聽見了從水管裏面傳來非常、非常清晰而且銳利的『唧--』一聲。
應該很痛吧,不是、應該是非常的痛。
黃霧馬上縮回去了,連帶的整個轟轟響也跟著消失不見。
不管那個霧是什麽東西,我突然有點同情那個東西。
黑蛇小妹妹有某種加害方面的強度。
「吃點心了~~」小亭完全沒有剛剛淋熱水燙傷東西的感覺,很高興的把台子上的茶水全部端下來,然後扯住我的衣角往外走。
我回頭看了一下水管,裏面靜悄悄的,啥聲音也沒了。

我想那些霧應該暫時不敢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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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9 10:06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七話  住宿
Atlantis  PM4:27

第二批人到達旅館時候已經是莫約要兩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一進門,千冬歲看見跟我們在一起的夏碎學長明顯的愣了好一會兒。
「原來你先到一步了。」與夏碎打了招呼,伊多友善的點了點頭。
「嗯,我想你們應該會往這邊來,所以先到這邊確定住處。」沒有在意千冬歲盯的死緊的目光,夏碎仍然很自得的跟雅多也打過招呼,「我已經在旅館的四周布下結界,相信休息一晚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那邊是大人性對話,我跟小亭站在旁邊。
猛然,原本在後面不知道在做什麽的雷多突然整個人往前沖,「雅多~!你們找到行李了啊!」被他這樣一講,我才注意到雅多後面多了一個拖行的大行李箱,正好就是出發之前雷多拖著走的那一個。
「那個裏面裝了什麽那麽大一箱?」我看著雷多把大行李拖進來,就好奇的詢問。
「一些民生用品。」雷多把箱子放到旁邊去,「必要時候還蠻有用處的。」
必要時候?
例如把整個城鎮轟了之後沒有物資的時候嗎?
「對了,都沒找到其它人嗎?」看著一行人,夏碎突然發話。
「沒有,大概都在另外一邊。早先有遇到冰炎殿下,不過他往排水道下探查去了。」回他話的是雅多,稍早還跟我們同路。
「這個我剛剛聽雷多說過了。」夏碎點點頭,然後若有所思的沈默了半晌,「既然今晚在這邊的人還挺多的,我想也往排水道去幫冰炎,單獨他一人我怕會應付不來。」
果然不愧是拍檔啊,馬上就想到要前往支持這些事情。
「這樣也好,否則我們也是擔心冰炎殿下不曉得會碰上什麽事情......」伊多跟著沈吟了半晌,然後點頭。
其實我也想說我很擔心學長,不知道能不能跟去看看。不過下去的好像都是高手,加上我這個衰人菜鳥好像會礙事,所以話到口邊又讓我吞下去了。
「不行!」
打破所有人的決定,開口的是從剛剛開始就一語不發的千冬歲,他看了看夏碎,語氣堅決的說:「下午開始湖水就回潮,現在外面已經積起水,排水道也同樣,我不贊成你在這時候往下深入排水道。」
所有的人都看向他,然後又看向夏碎。
夏碎的表情上沒有任何變化,就維持不變的微笑直視著千冬歲,「你說的沒錯,但是僅是排水道的回流並不會對我造成影響。」
「可是現在底下情勢不明,你應該確保沒有額外影響因素的最佳情況下再深入探查才是正確。」完全不想讓步的千冬歲很固執的如此回答,「眼下排水道沈水,且還有不明的霧氣隨時會出現,接下來就入夜了,不管如何衡量,我認爲現在進入排水道都是最危險的時候。」
其實我覺得千冬歲分析的很有道理,不管怎樣說,晚上進去陌生的地方的確是最危險的,如果有什麽萬一也很難求救。
夏碎偏著頭想了好一會兒,「那麽你認爲該何時進去?」
意外的,他居然征求千冬歲的意見。
很明顯的也愣了好一下,千冬歲才回過神,「我認爲應該在水退之後的白天與其它人一同進入才能夠彼此照應。」
「那好吧,明日一早我再動身進入排水道。」夏碎很幹脆的改變了決定,幹脆到有一瞬間讓本來好像想好應對的千冬歲又愣了好一下才回過神、呆呆的點點頭。
搞不好夏碎學長其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    ※    ※

「那好,決定全部在這邊過夜了,大家就一起來整理房間吧!」
打破了短暫的詭異沈默,裏面年紀最大的伊多拍了拍掌心,大夥兒立即跟著看過去,「爲了預防今夜被個別突擊,我看大家委屈一晚,並了床位全都睡在同一個房間吧。」
意思就是要睡大通鋪?
我長大之後就沒睡過這玩意了,感覺好新鮮。
「打枕頭戰!」已經當成戶外教學的雷多發出歡呼。然後,他旁邊的兄弟直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廢話,把整個人往旁邊架走。
「我沒意見。」夏碎勾起微笑。
他沒意見,當然千冬歲也不會有意見,天知道他想跟他哥培養好關系有多久了,整個人看起來好像還有點興奮。
「枕頭戰是什麽?」小亭蹦了蹦,巴在夏碎腳邊仰起頭,小臉好奇的詢問,「打贏了可以把輸的人吃光嗎?」
「不可以。」用一種很平常的口氣,夏碎非常正經的回答她的問題。
「喔。」黑蛇小妹妹喪氣的走開。
確定所有人都沒有問題之後,伊多繼續未竟的話題,「剛剛我們也在外面收集了一些食材、同時確保沒有問題,我看就分成兩組,一組整理房間、另外一組就准備晚餐如何?」
當然,全數通過。
然後,問題就來了。
「誰會煮菜?」
一個問話下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我跟雅多會做簡便的菜色,不過不是很好,不能太過期待。」很有自知之明的雷多第一個跳出來說話,「伊多也一樣,不過他厲害一點。」
我好像沒看過千冬歲做吃的東西過。
但是我知道喵喵很會做飯,因爲每次出遊都是她准備餐盒的,就是可惜現在她不在這邊。
「主人很厲害,主人會做飯!」黑蛇小妹妹整只黏到她家主人的腿上,很得意的大聲說,「主人還會做飯後點心......」
「好了,夠了。」夏碎拍拍她的頭,小亭立即就閉上嘴,「那麽我與伊多去准備晚餐,剩下的人去整理房間吧。」
「那話說不如馬上動作。」雷多手上挂著剛剛拿下來最大房間的鑰匙,「各位小的們,跟著雷多大爺來吧!」
我突然覺得他有點像某個人,某個腦袋調色盤的人。
「誰是小的!」雅多往他後腦一敲,趁他吃痛時候劈手奪過鑰匙就往樓梯走去,「千冬歲、漾漾,來吧。」
千冬歲看了一下他老哥,然後才跟上去,我連忙尾隨在後跑上去。
「喂喂,等我一下!」被抛棄在後面的雷多立刻跟上來,超過我們兩個追上他家雙胞兄弟用力勾住他的頸,「你在搞我的人際分化是嗎!」
「並沒有。」很習慣對付他的雅多將他的手拍掉。
跟著雅多的腳步,我們直直上了第五個樓層。與其它房間門密集的樓層不太一樣,五樓之後的房門都隔了好一些距離,也可見房間大小的確差異很大。
很安靜。
綿長寬闊的走廊什麽聲音也沒有。
按著門房號碼找到了其中一間房間,雅多輕輕敲叩了兩下,大約等待了數秒鍾之後才拿鑰匙轉開門鎖。
門扉一開,整個室內就自動亮起來了。
小城鎮裏面旅館不是高級飯店,所以當然沒上次我跟學長住的地方那麽好。
不過整個房間看起來就是很溫馨,原木貼成的牆壁地板都給人很舒服的感覺。房裏面陳列了好幾張看起來就是很舒服的彈簧大床,一看就知道應該是給家庭還是小型社團出遊時候使用的,旁邊還有電視梳妝鏡什麽東西,櫃上還整整齊齊的擺妥了簡便的盥洗用具,一共有八份。
「大床~」小亭整個人撲跳上去,我現在才注意到原來她也跟上來了。
「好像很不錯的感覺。」雷多四周打量了一下,「把床給並一並吧!」他看起來就是某種畢業旅行興奮狂,第一個沖過去開始把床全部推到一起。
「我可不可以自己睡旁邊一張......」看著床鋪全部給連成一條線,千冬歲發出微弱的抗議聲。
雷多轉過來,一臉嚴肅,「你不合群。」他發出指控。
「我沒有!」
我覺得就算是很擅于抗辯的千冬歲可能遇到這類人也都沒轍,他們不是用正常溝通就可以理解的。
「你有,看你一個人與大衆意見不合,自己想一個人睡角落,由此可知你不但不合群而且還孤僻,這種壞毛病要改喔!」雷多煞有其事的開始說教起來。
說真的,我有點想笑,可是看到千冬歲一臉想把他拽了丟出窗外的臉色,我連一個聲音都不敢亂發,只能硬忍下來。
「別管他們,我們先整理吧。」明顯已經很習慣這重場面的雅多拍拍我的肩膀,然後無視于房中兩個快打起來的人走到旁邊的大木櫃抱出棉被。
我連忙跟過去幫忙拿。
拿出來的棉被整個是軟的,軟得好像要滑手拿不住一樣,上面還有淡淡香氣,整個就是讓人很想撲上去磨蹭一下。
鋪床跟整理棉被很簡單,在雷多和千冬歲准備捉對出去走廊厮殺時候我們大致上就全部整理完成。
「好了,別玩了。」
整個弄完之後,雅多走出門外還很自然的一把將他家兄弟拖走。
大概也不想跟他有所糾纏,千冬歲走進房間隨便往床鋪上一坐,一聲不吭。
我開始有種要不要幫別人收拾善後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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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9 10:09 PM |只看该作者
※    ※    ※

「他沒有在生氣。」
打破一室沈靜的是小亭,她很勇敢的整個人撲貼在千冬歲的背上。
等等,她剛剛說什麽?
斜眼看了背後的小亭一眼,不怒反而勾起淡淡的微笑,千冬歲推了推厚重的眼鏡,「你又知道我沒生氣了。」
看起來千冬歲好像真的沒有生氣。
「當然知道,因爲主人......啊!」小亭突然跳開,然後自己捂住嘴巴蹦下床,「小亭什麽都沒說!我要去找主人了!」說完,還沒等到千冬歲叫她時候整個人就像一團風一樣狂速的刮逃走了。
說真的,通常講話講成這樣才會讓別人起疑心。
我跟千冬歲對看了一眼,他沒有意思要追上去,只是坐在原位像是想什麽東西的思考了好一會兒,「漾漾,你有沒有覺得今晚好安靜?」猛然他擡了頭,沖著我就是這麽一句話。
晚?
我瞄了一下手表,的確有點黃昏了,大約五點多的時間。
「安靜?」沒啥人安靜是正常的吧?而且你們剛剛並不安靜。
「四點開始湖之鎮會大量積水、五點進水,六點開始就會高達膝蓋深度,七點之後就無法出門。現在是進水時間,爲什麽外面會這麽安靜?」把情報刻在腦子裏面的千冬歲發出疑問,當然他也知道我絕對不可能回答他,除非我是神。
「呃......剛剛夏碎學長說有布結界,會不會是那個關系?」不好意思,知識很貧乏的我只想到這個可能。
「不是說沒可能。」千冬歲點點頭,算是同意我的話,「你覺得剛剛小亭想說什麽?」
我愣了一下。
話題會不會跳太遠?
還是老大你本來就想問這句,前面的只是掩飾話而已?
「呃、我也不曉得。」我又不是黑蛇小鬼的腹蟲,誰知道她剛剛想說什麽。不過根據常理和所有的小說劇情來推斷,就是遲鈍如我,也覺得她剛剛好像想說夏碎學長還是千冬歲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哪件就是。
如果我會想到這層,千冬歲肯定想到的比我更多。
搞不好他已經自我在心中上演了三千種不同的版本哩。
「對了,你的手怎麽了?」終于發現我手上捆了一堆不明紙巾的千冬歲疑惑的湊過來。
「喔,剛剛在樓下時候碰到奇怪的東西。」我把白霧黃霧的事情說了一遍,前面的人越聽臉色越不對。
「你碰了白霧受傷?」劈手把我的手拉過去三兩下拆掉紙巾,千冬歲眯起眼看著那個很像被融過的手指尖。
「這個應該不會得破傷風吧?」說真的,沒提我還沒想到,現在他臉色凝重,我有種可能會得什麽病的感覺。
千冬歲白了我一眼。
好吧,我知道我說錯話了。
「這就奇怪了,剛剛我碰過黃霧,可是黃霧並不會傷人。」從自己的背包裏面翻出簡單的包紮用具,千冬歲拖了我的手開始上藥包紮,「可是黃霧會破壞建築物。」
黃霧會破壞建築物?
我看著被包起來的手,手是被白霧融傷的。
「方才我就是用追蹤數到一半,突然冒出黃霧把我的東西都融了,後來那片霧就竄逃到建築物裏面,爲了杜絕後患,我幹脆全都一起炸毀了。」很快包紮完的千冬歲把手還給我,然後環著手走來走去,「白霧的話是傷人,黃霧的話是傷東西......這不就是......」
他突然停下腳步。
「酸堿性嗎?」我舉手發話。
「......」千冬歲無言了。
「不好意思,當我沒說話。」不過我真的覺得有點那種感覺。
顯然也真的有那種打算的千冬歲在旁邊的床鋪上坐下,「這個好像是......曾經有發生過這類事情......」
「是學長說的那個嗎?」我突然想起來學長臨行前說過的話,「以前什麽鬼王出來之前也有村莊發生這些事情。」
「你說的那個是精靈事件,不過還有另外一個,這件事情應該連學長也不知道,是我們雪野家的秘案。」
秘案?
傳說中那種只有自家人能知道、外人知曉則死那種東西嗎!?
「那個......我可以聽嗎?」我戰戰兢兢的發問,如果他說不可以,我要立刻捂住耳朵逃出房間。
「基本上是不可以,不過我還是可以說給你聽,但是不能告訴第三個人,不然......」
我知道不然之後會接什麽了,因爲他之前也說過一樣的話。
後面接的是切脖子。
「在大約十多年前......」
我還來不及捂耳逃出,千冬歲已經開始講古了,「雪野家曾經收到一個奇怪的事件,由外地送來的是一個已經半腐的殘屍跟一瓶裝了白色氣體的瓶子。」
糟糕......我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據說那具屍首似乎是出了一次的任務,但是一入地點沒多久立即遭殺害,同行的人親眼見到他觸碰了白霧,便被疾速腐蝕,他的同伴只來的急在屍體被全部融畢之前搶救下來,但是沒辦法保住他的性命。」千冬歲擡起頭,非常認真的看著我,「因爲,前後發生僅僅只花了三秒鍾。」
三秒!
三秒鍾!?
這位大哥你有沒有少講了一個零?
我突然有種我剛剛是大難不死的撿到感。果然人還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較好,現在聽一聽,我已經很確定下次白霧出來時候我一定不是堵水口,而是尖叫著逃走。
「後來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時間一久也沒人提,所以我剛剛才會突然想到。」聳聳肩,千冬歲用一種沒什麽的語氣這樣說著。
如果可以,你還是不要想到會比較好。
嗯......等等,好像有哪邊不對?
「你說有人送白霧過去?那有沒有人分析那是啥玩意?」我記得千冬歲他家是什麽情報大集地之類的,應該沒可能直接把瓶子丟到垃圾車上接著被載去掩埋吧?
「有,不過那時候我只有半個月,沒有人告訴我,後來也沒記載進述本裏面,所以我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順利分析出來。」
我看著千冬歲,突然有一種感動。
原來也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對了,搞不好夏碎會知道!」一擊掌,千冬歲猛然喊了一聲。
是說,那時候你半個月,夏碎學長應該也只有一歲半個月,應該也不會有人去告訴他這種事吧?
「漾漾,你去問看看吧。」
我?
我去問?
「爲什麽是我去問?」
「你也知道我跟夏碎交情不好,還是你去問比較不會尴尬。」千冬歲很認真的說。
「可是這樣就等于告訴第三個人了!」剛剛不知道是誰說不能告訴第三個人耶!
「他也是雪野家的人,不算在裏面。」直接出手推我催促著,可能比我還想知道的千冬歲不由分說的一直推推推推,把我推出房間。
最好夏碎學長會知道。
「如果他不告訴我嘞?」我覺得有百分之九十他不會告訴我。
「他一定會告訴你的。」
「最好是!」
「真的會啦,相信我,快去!」千冬歲直接拉了我的手出房間,死拖活拖的把我拖下樓梯,「而且早點知道也可以早點解決,你去問兩句又不會對你有什麽害處。」
他說的好像也對。
「那我去問,如果他不知道就沒辦法了。」我總不能叫他隨便生一段話給我吧?
「當然。」
我用力的深呼吸一下,「那好,我出發了。」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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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9 10:10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話  旅館的安眠
Atlantis  PM5:25

當我走到二樓時候,剛剛那個大廳已經飯菜香彌漫了。
「嗯?正想叫你們下來准備准備,差不多可以開飯了喔。」端著一鍋湯水路過的目標物隨著熱騰騰的蒸氣剛好路過我眼前,一看見我馬上打了招呼。
用力深呼吸,不用怕,不過就是問一個很渺小的問題而已,又不會被割一塊肉。
「那個,夏碎學長,我可以問你一個小小的問題嗎?」早死晚死都要死,我直接沖到他面前,開口就問。
「問題?可以啊。」夏碎學長挂著不變的微笑,「有什麽想問的?」
「我想問的是十多年前雪野家收到的一具半爛屍體跟一罐白色霧氣的事情。」我想不出什麽比較好的形容詞,所以就這樣發問。
那一秒,夏碎整個人愣了很大一下。
我就知道這個是不能問的問題!
千冬歲啊,如果我因爲這個問題被這樣然後那樣又這樣結果喀喳一聲回不了家的話,你就等著好好的補償我。
「你是從千冬歲那邊聽來的是嗎?」意外的,夏碎沒有我想象中立即把我一刀解決,反而是很優雅的繼續把湯鍋放上桌,然後拿掉隔熱手套,「讓你來問我是他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呃......這個有差別嗎?
我有種回答錯好像會有兩種不一樣後果的感覺。
「那個......千冬歲想知道,可是我也很想知道,算起來應該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
他應該不會直接拿起湯鍋潑我吧?
我會如此懷疑是因爲我曾經被人潑過,不過是不認識的路人甲手滑,然後帶衰的我就這樣去醫院躺了三天。
夏碎沈思了半晌,「千冬歲不曉得這件事嗎?」
「不知道,他說他那時候只有半個月大,後來才聽人家講過而已。」我把千冬歲告訴我的話重複了一次給他聽。
「嗯......這樣說起來,這件事情大約是我在十三歲之後在藥師寺家那邊聽見的,不是雪野家。」
「耶?這不是雪野家的秘密嗎?」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夏碎老大是從別的地方聽到的。
「是他們的秘密沒錯,不過當年分析那白霧的是藥師寺家,全部分析結果都記錄了,後來因爲某些事情雪野家就沒有來取回分析結果,我想應該是因爲這樣所以他才會不清楚這件事。」
原來如此,我突然覺得千冬歲說夏碎知道一定是因爲他也清楚分析這事。
「那你知道分析的結果嗎?」我追問了重點部份。
依照我們所想的,夏碎果然點了點頭,「知道,藥師寺家的人幾乎都知道這件事情。」他把隔熱手套也放在桌上,表情變的有一點點的嚴肅,「分析之後,當年的分析者才發現那一罐不是白霧,也不是什麽水氣之類的東西,而是一只一只的蟲。」
「蟲?」
有一秒,我整個人都毛起來了。
「你聽過蝗蟲過境嗎?」夏碎想了想,打了個比方給我聽,「蝗蟲可以在一瞬間將整片的稻物都給吃光殆盡,那個白霧大約就是這種情況,不過不同的是蝗蟲的目標是稻谷,白霧的目標是動物。」
這個比方真叫人毛骨悚然。
「有那種蟲嗎?」不是我懷疑,可是這種說法真的......太恐怖了,讓人有點不太想相信。
「有的,名爲血虺,小到幾乎肉眼看不見,但是整大群時候就會像是出現白霧一樣很清楚。」很肯定的這樣告訴我,夏碎環起手,「當年分析之後雪野家擱置了這件事情,後來白霧就沒有再出現過了。」
夏碎知道的話......我突然可以理解爲什麽小亭會知道霧不能碰的原因了。
搞不好連學長都知道這件事情,所以看影像時候才會那麽肯定的說城鎮的人都已經死光了。
「學長知道這件事?」
「嗯,知道。」一點也不避諱,夏碎很誠實的告訴我,「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問過關于白霧的事情,也做了不少相關的准備。」
我就知道學長不可能那麽冒失就往排水道跳,原來是早做准備了。
「那個霧......跟這個霧是一樣的東西?」看了看被溶的手指,我開始有點擔心那個血X蟲有沒有殘留在裏面了。
「未分析之前不能下定論,不過很可能是同樣的東西。但是,記載中並沒有提到關于黃霧的事情,所以這部分我們也不曉得。且、蟲是哪來、爲什麽而來,一切也都是個謎。」聳聳肩,夏碎若有所思的朝我後面的方向看了一眼,「大致上就這樣,你們也應該准備吃晚飯了,伊多那邊也弄得差不多了。」
「喔、好。」
......
等等?
我們?
我連忙回過頭,看到樓梯附近隱約好像有千冬歲的影子。
果然他還是跟來了。

※    ※    ※

晚餐是很正常的五菜一湯。
這讓我有一種無限懷疑,就是他們到底去哪裏弄來這些菜啊?
我們把大廳裏面的桌子並在一起,幾個人就繞著矮桌圍坐了一圈。
「晚餐是主人跟伊多先生做的喔。」小亭拿著幾個大碗跑來跑去的裝滿飯然後排了整桌子,「所以你們要充滿感~恩的心情好好吃完!」接著,還威脅性的吐出蛇信。
所以你這個動作是說沒有感恩的吃完,下一秒就會被你感恩的吞入肚子是吧?
「知道知道,一定很感恩的吃完,然後接下來喝地龍湯。」雷多一臉不耐煩的掏掏耳朵,「從剛剛在廚房裏面到現在講了三百句了,你嘴巴不累嗎。」
我覺得小亭可能聽不懂什麽叫地龍湯。
「有三百句了嗎?」小亭一臉癡呆的看了他幾秒,然後轉過頭去伸出手指,「一次、兩次......」一邊數一邊走開了。
我再度嚴重懷疑這只蛇的腦袋。
「先趁熱吃吧,明天就不知道有沒熱的食物可以吃了。」伊多在旁邊坐了下來,雙胞胎就坐在他旁邊,動作非常一致。
呃......他講話挺像明天生死未蔔的,不過好像也是這樣。
最晚來(我猜他是故意)的千冬歲左右看了一下才在我旁邊的空位置坐下,還要是直挺挺的跪坐,看起來還真想從他背後踹下去看看會不會撞到桌子。
桌上的菜色不算多,不過量很多,多到我看到有種想反胃的感覺,接著我立刻就想起來在座的每一位食量都比我大了好幾倍。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大家都很有修養,這次吃飯時候居然沒有半個人吭聲,就連平常很吵的雷多也很乖的埋頭狂吃。
餐桌上彌漫了一種難以解釋的沈重氣息。
這時候我才會突然驚覺他們果然跟我是不同次元的人。
吃飽之後滿桌的空盤空碗被雅多撤下去,小亭依舊縮在角落算她的手指。
「明日我們決定與夏碎先生一同走排水道。」伊多在飯後發出了第一句打破沈默話語,「排水道下方似乎有什麽,我們不放心讓夏碎先生獨自下去。」
耶......這樣說起來,差不多一半的人都下排水道了?
那不就只剩下我跟千冬歲走上面?
「基于安全性考慮,千冬歲跟漾漾你們如何打算?」雅多接了話,然
後轉過頭來詢問我們,「有可能在上面還會遇到其余落單的人也可能遇不上,而往下走並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兩邊來說都不是絕對保障,你們怎樣打算?」
怎樣打算......
我偷偷瞄了一眼千冬歲。
如果他要走上面,基于道義來說我好像就應該陪他留上面,畢竟這種時候把千冬歲一個丟著也不太好,就不知道他會怎樣決定。
夏碎什麽話都沒講。
我猜,如果夏碎開口了,千冬歲絕對會跟來的。沒有爲什麽,就是有這種想法。
千冬歲看起來好像在考慮。
「水鏡的占蔔怎麽說?」打破了暫時的安靜,夏碎說出不相幹的問話。
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話的伊多連忙回過神,「出發之前我們用過水鏡,但是因爲最近時常有陰影覆蓋,水鏡幾乎無法預知接下來的前行凶吉。」頓了頓,他繼續接著,「比賽開始之後就一直有不明陰影覆蓋水鏡,像是不讓我們探知未來之事。不知道是哪個有心人所爲,所以我們對于此次比賽相當慎重。」
我記得之前伊多好像有說過類似的話,就是水鏡被人搞鬼之類的。
前行不明是嗎?
「我也跟你們一起下排水道吧。」猛地,千冬歲突然開口。
喔喔,這樣就好辦了。
「那漾漾呢?」所有的人往我看過來。
廢話,你們都下去了,我怎麽可能還留在上面,「我也一起下去。」學長的交代跟安地爾的威脅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哩。
「好,那就決定明天大家一起下排水道探查。」
就在明日行程決定好之後,剛剛縮在旁邊的小亭蹦蹦跳跳的過來了。
「數完了,我才講了五十四次!」

※    ※    ※

吃飽飯後因爲外面已經淹起大水,差不多七點左右我們就已經全部都在房間集合輪流使用浴室。
「爲了預防結界被突破,今晚大家輪流守夜,除了褚之外,我們來排定時間吧。」在我進入浴室之後,外面傳來壓低聲音的討論。
我一直知道他們很小心這方面的事情,也不太想要讓我牽扯太多進來。
打開水龍頭,我很仔細的聽著細微的聲響。
「八點開始的話到明日早晨六點,一共十個小時。五個人一個人輪值兩個小時,你們想要哪個時間?」
主導話題的人好像是伊多,可以想象的出來旁邊的人正在思考時段。
後來誰守哪個時段我就沒聽見了,他們的聲音又壓更低,很難辨識。
在我盥洗完出來之後,所有的人已經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好像從來沒有討論過這個話題一樣。
就在我開口想問夏碎時候,一顆白軟軟的枕頭突然沖著我的臉飛過來。
完全來不及反應,我眼睜睜的看著某著白色胖軟物體直接在我眼前放大,然後正中紅心的擊中我的臉,力勁之大,有讓人想一秒昏厥的感覺。
「雅多!你幹嘛躲害我打到漾漾!」某個凶手傳來惡人先告狀的搶話。
「你幹嘛手賤拿枕頭打到別人。」這是他兄弟給他的回答。
「枕頭戰枕頭戰~~~」唯恐天下不亂的某黑蛇抱著一大框不知道哪邊摸來的白色枕頭在床鋪上跳來跳去。
「你不懂嗎。」雷多接過小亭抛來枕頭,「這是住旅館必備。」
老兄,你幾歲了啊你!
雅多搖搖頭,「完全不懂。」
一顆枕頭在我眼前飛過去。
「打完你就懂了!」跟某五色雞頭一樣主張行動爲先的雷多直接抽了枕頭開始扔人,而且還是無差別亂扔。
啪一聲,我親眼看見第二顆枕頭砸在翻閱書報的千冬歲腦袋上。
呃,其實我覺得我現在應該躲衣櫃。
「你腦袋在裝什麽啊!」千冬歲一把扯下大枕頭,有仇必報的一把抓了枕頭,活像對方殺了他全家的狠勁直接把枕頭摔到雷多臉上。
一個很響亮的聲音傳來。
喔喔,我覺得好像很痛。
「打枕頭戰~~~」小亭把枕頭全都倒到床上,白白的一大堆,看起來好像枕頭山。
大概是受了自家兄弟的挑釁,雅多陰森森的拿起了另外一顆枕頭,啪的第二擊讓雷多直接翻車倒床思過。
將身上兩顆枕頭抓起來,雷多又複活翻身,「你們這兩個人居然一起對付我......」
我有一種應該拔腿逃跑、不然下一秒我會遭受池魚之殃的感覺。
轉頭過去,那個應該跳出來打平鬧場的伊多居然塞著耳塞坐在離床鋪有好一段距離的桌子旁看書。
這位大哥,你是打定主意不管是吧。
我看到好幾個白枕頭飛來飛去,到處都有人被打趴然後再爬起來的聲音。
就在我很認真想要打開旁邊衣櫃躲進去時,我瞄到完全沒有加入戰場的夏碎在衆人鬧成一團的時候,無聲無息的走出房門。
這邊跟那邊。
我覺得還是出房間避避風頭比較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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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9 10:14 PM |只看该作者
※    ※    ※

夏碎走到外面之後,不曉得有沒有察覺我跟在他後面,就這樣筆直的走過走廊,然後走進了這個樓層的小型交誼廳裏面。
說是交誼廳,還不如說是大陽台處,旁邊放了幾張[词语过滤=#311]跟桌子還有小書櫃之類的東西。
他走進之後就停在那邊,我不敢貿然上去打招呼,就小心翼翼的躲在轉角,想找一個合適的時間過去。
面對著陽台,夏碎好像拿出了某樣東西放在掌心上。
透過陽台落在地面上的月光看起來好像格外的清晰,四周都像是散落銀粉般一點一點的發著亮光。
「這裏是第二隊夏碎,我們與亞裏斯學院的選手順利入城之後的第一晚。發現了血虺的活動性,目前懷疑血虺有兩種品種,黃色不在情報當中,可能是新種,情報傳回大會之後請做此物鑒定。」
他的掌心發出幽幽的藍光,然後我才意識到夏碎可能在做紀錄,就跟我之前在選手室裏面看見的那段影像一樣。
那個幽藍色的東西飛出他的手,然後往陽台外面去,升高之後飛往黑暗的天色當中。
我猜大概是要把周圍環境拍攝過一次之類的,應該有點像小型的飛行攝影機什麽的東西吧。
過了半晌那個東西又飛回來,因爲面像我穿過陽台,這次我看清楚那個是什麽了。是個小小的圓球,渾身都是藍色光,上面有一個很像咒印的字之類的。小球飛回來之後又落在夏碎的手上。
「目前旅館周邊爲八級警戒,四周布下結界預防血虺闖入。結界使用時間爲一日,如果數量大的話考慮做二次結界。」
頓了一下,夏碎好像在思考紀錄言詞,「目前判定黃霧應該爲無生命毀壞血虺種,今日變故有同行的褚被白色血虺所傷,正在觀察情況中。另外冰炎只身闖入地下排水道,若無問題,明日我們的行走方向也爲排水道,完畢。」
然後,他把那顆小球收起來。
聽完他的紀錄,我有種怕怕的感覺,然後又低頭看我受傷的手指。
剛剛已經被伊多重新上藥包紮過了,幾乎已經沒有什麽很痛的感覺,只有偶爾碰到東西有刺刺的痛感。
這樣子還需要觀察什麽?
我毛了,我整個人都毛起來。
接著,我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每次我受傷時候醫療班給的藥幾乎馬上就可以把傷口治好,可是這次好像不太一樣。剛剛伊多幫我重新包紮時候傷口還在,而且好像沒有什麽愈合進展。
那時候我以爲是要長皮需要多一點時間就沒放在心上,現在越想反而越覺得不太對了。
糟糕,我的手不會就這樣爛了吧?
我突然想到有種東西叫硫酸,好像沒處理好也是會往下繼續腐蝕的同一系列。現在不知道去大量沖水來不來得及?
唉,現在突然覺得在學校裏面有輔長大人跟喵喵實在太好了,有什麽傷口問題找他們解決就對了。
夏碎沒有移動的打算,好像就在那邊想什麽。
我覺得還是不要打擾他比較好,所以就小心翼翼的轉身往回走--

「褚,請過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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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9 10:16 PM |只看该作者
第九話  過往的交集
Atlantis  PM8:45

我完全不意外我會被捉包。
如果沒被發現我才會意外,我是說真的。
夏碎回過頭,朝我招招手,我只好認命的收回要往後退的腳步,往前面走過去。
走到窗台附近時候,我聽見外面有細小的聲音。
「你跟出來是想問什麽嗎?」
夏碎學長的聲音讓我回過神,「呃......倒不是。」我也沒有一天到晚都有問題吧。
「如果沒有其它特別的事情,早一點休息會比較好。」頓了頓,他又轉開視線看著窗台外,「畢竟現在這種狀況,不先保持好體力......就不好應付外面那些東西了。」
外面?
我跟著夏碎學長的視線往外看,有一秒整個頭皮都發麻起來。
外面整個都是黑的,像是墨汁全部倒在天上地下一樣,黑色中還可以聽見水聲和疑似水波的顔色。
不過讓我麻頭的全都不是這些。而是,在水波紋的上面我看見很多小小、會移動的不知名東西,看起來就是數量非常大的一群。那堆東西就包圍在旅館外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現在有結界阻隔霧的侵入,但是白天之後就不知道會變成怎樣,在天亮之前能做的事情就是先好好的休息。」他轉過身,紫色的眼睛在夜晚中看來更幽暗了許多,「褚,這跟之前的競賽完全不一樣,如果真的辦不到的話,沒有人會對你說什麽。」
我點點頭,自己也很明白自己的斤兩。
說不定對所有人來說,我只是不小心被卷入比賽的路人甲一個,出力什麽完全輪不到我頭上,危險時候絕對會被大家叫第一個逃跑不要插手的那種。
「我並不是說你不適合參加比賽,就我看來,至少到目前爲止,冰炎選擇你當替補算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像是看穿我的心事,夏碎勾了勾唇角,「這不是什麽客套話,而是你的確有這個實力能夠參加。當有一日你在學院中走到最高點回頭觀望以前時,你也會如此覺得,只是現在的你自己還看不出來而已。」
其實我覺得他真的很像在說客套話,我連能不能讀完學院這件事情都不知道,哪裏還有辦法回頭觀望以前嘞。搞不好等我升上去,回頭看到的大概是壓倒所有人之多的死亡次數之類的,還正好創下學院最會死的人第一紀錄。
「我不行的啦......我連爆符什麽都弄不好,參加比賽好像是浪費名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天色太晚還是心理作祟,我很自然的跟夏碎學長說出了很像是抱怨的話,「我覺得,我跟身邊的人都不一樣,這邊有我......很怪。」
沒錯,有我很怪。
「褚,大約在好幾年之前,我也想過跟你一樣的問題。」夏碎學長走到旁邊擺放的[词语过滤=#311]坐下來,然後指指另邊的空位,示意我也坐下,「那時候我跟你一樣,什麽也不懂。」
「可是不管怎樣,你一定都比我強吧。」想到他們的出身都算是蠻厲害的,怎樣都比我這個茫然菜鳥強吧!
「我在雪野家待了六年。」夏碎沒有回答我的話,反而開口說了另外的事情,「那六年裏面因爲我不是適任者,所以沒有什麽導師指導,大多都是母親替我講述一些平常小孩上學的課程,像是習字算數什麽,並沒有提及雪野家的其它事情,大約也是因爲這關系,所以我幾乎不曉得雪野家的工作以及靈能者,更別講學院的存在。」
嗯,聽起來還頗像正常小孩長大過程。
「六年之後某一日,母親帶著我回藥師寺家,第七日之後死于雪野家家主攻擊者的法術災禍當中,我想這件事情千冬歲應該已經向你說過了。」
我點點頭,基本上千冬歲連你媽是正室被氣走都說了。
「第八日,我身處在一個我不明白的世界。母親的屍體很快的便被處理掉,因爲不管是藥師寺或者是雪野,一個屍體都能透露出許多秘密,所以必須在第一時間將屍體銷毀。」像是說著和自己完全不關的事情,夏碎的表情連一點波動都沒有,「那時候我比你小很多,就這樣一腳走進了這個不同的世界,連抽身的機會都沒有,因爲我身上流著的就是這樣的血。」
「我比你,還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應該屬于哪裏。」

※    ※    ※

或許我是有點震驚的。
我不知道夏碎會突然說出這種關于自己出身的話,也完全沒有估算到他們搞不好都有比我更辛苦的時候。
「那時候我沒有雪野家的繼承血統,在母親死之後,我在藥師寺家被強迫開眼,只是短短的一夜醒來之後,我看見的世界已經跟以前完全不同。」
我突然有點同情起夏碎,雖然不知道他小時後到底是怎樣,但是現在聽起來,搞不好我可能比他幸運很多,畢竟某些好兄弟我還是從小看到大,一點都不突兀,所以到達學院之後反而稍微可以接受一點東西。
這個跟突然看見某些東西有點差別。
「你也可以明白本來學習的東西不再,眼前所知的完全不同那種感覺吧。」看著陽台外面,夏碎用的肯定句也是我的答案,「我在藥師寺家中學習了五年之後,就透過祖父的關系知道了學院,也在國中之後踏入學院就讀。」
國中?
那就比我早了很多。
「後來在校園裏面認識冰炎,就和你現在的狀況差不多。」夏碎笑了笑,好像一下子想到不少東西,「冰炎真的很強,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那種強悍會讓人明顯的感覺自己遙遠的被抛在後方,有時候也不明白爲什麽自己會身處在一堆強者身邊。」
沒錯,我現在也有這種感覺。
我站在一堆強者的身邊,像是大象群裏面的一只螞蟻,只要他們高興就可以一腳踩扁我。
「因爲托冰炎的福我也知道了不少東西,所以在入高中之後就去考了袍級,雖然失敗了幾次,不過總算可以追上他們的腳步。」笑笑的看著我,夏碎拍拍我的肩膀,「你的隱藏能力比我好太多了,所以不要這麽看輕自己,你會比我更快的就站在所有人身邊。」
我知道夏碎學長說這些全部都是要幫我打氣。
我真的全都知道。
「不好意思,還讓您說這麽多。」我一直知道我缺乏的東西叫做勇氣跟信心,只是我還是抓不住那兩樣東西,讓身邊很多人拚命幫我打氣。
夏碎還是微笑,「沒什麽好不好意思的,自己一個人走實在太辛苦了,我看過這樣一個人,所以不想要你也這樣自己掙紮,如果真的有什麽的話,要好好的說出來讓大家知道,這裏所有的人都會幫你,就算是想大喊救命也沒關系。」
呃......我想我還是不敢大喊救命,因爲有點丟臉。
咚咚的小小腳步聲傳來,我們都打住話題。
啪的一聲交誼廳的燈給人打開,四周變得明亮無比,我再轉頭去看夏碎學長,他已經像平常一樣給人有種溫和但是稍微隔閡的感覺。
如果剛剛是這種情況,我估計我大概什麽也不敢講。
難怪有人會說要跟別人談心時候最好要找光線好氣氛佳的地方,雖然這裏氣氛不怎麽佳,不過我還是稍微體認到這點。
「你們躲在這裏做什麽?」那個打枕頭戰的小孩終于注意到她家主人不在而追出來了,「房間裏面的人要睡覺了。」
小亭跳上[词语过滤=#311],蹦蹦了幾下之後才安靜的坐下來,我注意到她腦袋上的辮子全都亂成一堆,裏面還有夾雜羽毛,九成九一定是剛剛不知道誰打枕頭戰打到滿天雪花紛飛來著。
我記得小亭的腦袋一向都是夏碎學長打理的。
也注意到自己頭發散的亂七八糟,小亭拉著掉下來的辮子睜大眼睛看著夏碎學長,然後開始挪動自己的屁股往主人那邊靠過去。
「過來。」夏碎拍拍旁邊的空位,小亭立即很高興的坐過去,還順便把滿腦的發辮都解開,長長的發披在她肩上。
很不可思議的,黑蛇小妹妹現在看起來就跟一般的小孩子沒兩樣。
夏碎很自然的幫她把長發綁回原本幾個圓圓的樣式,前後不過才幾分鍾,四周是安靜無聲,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的很清楚。
現在他們看起來就像最正常不過的兄妹。
其實他們應該與我相差不多,雖然也不少就是了。
「好了。」夏碎放開手,女娃就很高興的跳下椅子。
「哪,你要去睡覺了。」小亭蹦到我面前,一把抓了我的手把我拖起來,「現在換小亭跟主人要守夜了~」
守夜?
對了,我有聽到他們有說要守夜之類的東西,「我也可以幫忙守夜啊。」至少看到東西把所有人都轟起來這種事情我還會做好不好。
「聽著、你!」小亭突然插手在腰、正經八百的伸出一只礙眼的手指頭指著我的鼻子,「去、睡、覺。」
她給我非常簡單利落的三個字。
這讓我興起了非常想整這小鬼的念頭。
然後我也學她伸出手指,戳她的額頭,「現在才是小朋友應該上床睡覺的時間吧,小亭小妹妹。」
有一個故事是這樣說的,某個笨蛋忘記野獸的真面目,不知死活的去挑釁野獸,到最後被野獸反咬了一口。
我想,那個故事應該是說我沒錯。
「嘎----」
被戳的小亭一秒張開她的血盆大口,那一瞬間我看到黑黑的喉嚨還有天堂就在眼前。
「小亭,不可以這樣。」
夏碎學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收口不用半秒,小亭已經閉嘴舉手,「我沒有吃掉他--」
全部過程短短幾秒,我連哀嚎都來不及就已經在天堂地獄走一圈了。
冷汗後知後覺的從我背上滑下來。
下次,絕對不可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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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9 10:18 PM |只看该作者
※    ※    ※

就在我准備回房間時候,陽台外面隱隱約約起了騷動。
那跟剛剛的聲音不太一樣,有一個滴答滴答的聲音,好像是下雨,也很像是有石頭在水波上面打出水漂的感覺。
「好像有什麽聲音......」小亭往陽台那邊走去。
「有人。」
原本坐在[词语过滤=#311]上的夏碎立即站起身,一把抓住小亭不讓她往前走,「有人靠近結界,不要過去。」
被他這樣一講,連我都緊張起來了。
小亭退後了兩步,站到我旁邊。
等等,有人靠近結界?現在這種時間怎麽會有人靠近結界?下面都是水不是嗎?有人那麽閑遊泳來靠近結界嗎!?
夏碎拿出那個白色的面具戴上,然後速度有點緩慢的開始整裝。這個我知道,之前在休息室常常看見,這是他准備工作的前置動作;由此可見那個靠近結界的一定不是自己人。
說到不是自己人的家夥我只想到一個人選,就是那個撂完話之後不知道自我消失到哪個世界角落去的變臉人。
如果變臉人真的來了,我有點懷疑這個旅館的人不知道有沒辦法擋住他。
不過話說回來,我真的覺得那家夥有點變態,完全不知道他要幹嘛,就這樣跟在我和學長屁股後面跑,三不五時還說出讓人一頭霧水的話。
我發現我其實不應該又分心亂想,現在的狀況好像挺緊張的。
「『風之吟、水與影雙飛麟,三陸探路魚。』」夏碎環起手指,我聽到很耳熟的某個百句歌,然後一個像是魚一樣的黑色東西從他手指圈裏面竄出來,穿過陽台之後往下掉,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確定魚已經下到水裏之後,夏碎立即蹲在地上,然後他翻開手掌,上面有著一片亮亮的、很像是魚鱗一樣的水滴型東西,「將你所見之物傳現我眼前。」他反過手,魚鱗落在地面上,旅館的地毯像是水面般在魚麟接觸到那秒起了小小的漣漪,接著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半徑大約三十公分左右的圓圈,幾秒的反光之後,一個黑色的畫面慢慢浮現。
我和小亭分別在圈圈的另外一邊同時蹲下來。
說真的,好奇心這種東西不管什麽時候都會出現,尤其是在最緊張的時刻,會以倍數直接成長。
「那個......直接這樣過去沒關系嗎?」我有點懷疑,那條魚就這樣丟下去,不知道會不會被接近的不明人士發現?
夏碎點點頭,聲音從那個白色的面具後面傳來,「沒問題,精靈百句歌是配合自然所創造出來的術法,不管何時何地都會完美的融入空間當中,在現在這種狀況中使用爲探查是最適合不過的選擇。」
喔喔,我又上了一課。
「來了。」
隨著夏碎的低聲,那個畫面上的水波畫出了幾個圓形,然後慢慢的出現了些許的畫面。一開始是在黑色的水面底下,有微弱的銀色光線逐漸擴散開來,等清明之後才知道那是水面上的月光,直透而入的銀光將四周照射的微微發亮。
如果不是在這種狀況之下,這麽漂亮的月光真讓人想學古代人給他贊歎個幾句。
水面下的景物移動了一會兒,然後視線便緩緩的往上。
我們看見一雙腳。
正確來說,應該是一個人,他的腳踩在水面上,透過魚眼看起來特別大雙。
腳上面的那個人看不太清楚,我們看見黑色的布料飛過水面上,那個不明人士穿著有點像阿公那一輩穿的黑雨衣那種類型的鬥篷,從下往上看,只看到那個人就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幹什麽,往旅館的方向看了好一陣子。
「他似乎原本想打破結界,但是不知道爲什麽放棄了。」夏碎點了一下水面,魚眼又往後退了一些,將整個水上人看得更加清楚了些。
那是一個全身上下都用鬥篷包得緊緊的怪人,連臉都看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就是,他絕對不是來到鎮上的五支隊伍當中的選手,就連安地爾出場都囂囂張張的,算來也沒有人會幹這種把自己弄成黑木乃伊的蠢事。
不過如果不是我們自己人,那他又是誰?
那個人只多待了幾分鍾,然後轉身離開,一下子就消失在街頭的轉角處。他一消失之後,魚眼跟著就閉上,包括畫面在內的圓圈也一並消失。
「看來結界多少對他有威嚇的效果。」確定危機解除之後,夏碎彈了下手指,我看見一個亮亮的東西在地上散開,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威嚇?」不懂,結界有威嚇效果?
「嗯,一般結界都是爲了保護存在的,不過之前冰炎說有時候這樣會讓敵人更想打破結界,所以創造出一種壓縮力量的結界,站在外面有敵意侵入者會感受到巨大力量的壓迫感......不過這個當然是給他的錯覺。在無法進入確定狀況之下,大部分的敵人都會暫時撤退再觀察狀況。」夏碎學長給我解釋了結界作用。
聽起來的確很像學長會幹的事情。
「那如果那個人真的闖入嘞?」我相信絕對沒有都是笨蛋會被騙過的人。
「有句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夏碎取下面具,後面的臉勾起微笑,「太過聰明的對手都會先思考再闖,不思考立即闖進來的除非真的是強勁的高手外,十之八九都是不動腦的笨蛋,這種笨蛋在等級上來說是很好對付、不用浪費心思。」
聽起來好像真的很有道理......雖然好像有某種歪理的感覺......
「這個也是冰炎說的。」末了,他又補上這句話。
好吧,都是學長說的,也只有他會說出這種話。
「沒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夏碎拍拍我的肩膀,然後站起身。
「好。」
就在我起身想轉回房間之後,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不是我想問的問題,可是、我就是突然想到,「夏碎學長。」我看著眼前的人,然後想起另外一個人,「你......在藥師寺家中的工作也是當人家的替身嗎?」
我知道千冬歲一直很介意這個問題。
夏碎學長的母親是死于他父親的替身,千冬歲一直要他離開藥師寺家回到雪野家,我想應該也是這個想法作祟。
然後,他笑了。
「你真的想知道這個回答嗎?」
我用力的點點頭。
「是的,如果可以,請你告訴我。」就算不能告訴千冬歲,我也想替他問個清楚。
「我在藥師寺家中......其實並沒有當過任何替身。」夏碎學長雲淡風清的說著,像是一個最理所當然不過的回答,「藥師寺的直系血緣家族,一輩子只能有一個替身,我的母親選擇她所愛的人作爲替身,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直系血緣家族......
我想起夏碎學長曾經說過他將繼承藥師寺家的這件事情。
「那你呢?你選擇誰?」我知道我不應該探問這種私事,不過等我發現時候,我已經追問出口了。
他笑得更深,「很早以前就已經決定好,那個與我相同踏入了學院之人。」
我知道是誰了。
表面上看起來雖然很和善,但是其實誰都不在乎的夏碎學長從以前到現在都只追隨一個人,甚至到後來還當上他的搭檔。
夏碎學長的替身之人,是學長。
我突然有點松了一口氣,至少學長不是會隨隨便便就翹辮子的人,這樣夏碎學長的危險也大幅降低。如果千冬歲知道,肯定就會放心很多了。
「褚,這個問題應該結束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應該知道。」終止了話題,夏碎這樣告訴我。
我連忙點點頭,也不敢繼續追問下去。
目前,知道這樣就已經夠多夠多了,「不好意思今晚打擾你了,那我就先回去睡覺了。」我彎身禮貌的一鞠躬,然後後退往房間離去。

「嗯,晚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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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9 10:20 PM |只看该作者
第8本结束^^接下来第9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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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10 11:03 AM |只看该作者
《第九集 分別》
第一話 前進排水道
Atlantis PM5:30

我做了一個夢。
一個應該是延續之前、可是又很像是重新開始的夢。
我的夢中四周都是黑暗,隱約的只能感覺這是一條黑色的小路,小路四周似乎還可以聽見什麽東西的竊竊私語。然後,他們要我往前走,前方有著一點的光亮。
那條小路並沒有很遠,一下子就走出了道路,光亮在我眼前擴大,然後我在光亮之後看見一個人站在那裏。
一個我最熟悉不過的人。
我看見學長站在光亮處,那個景色那個感覺非常熟悉,好像我曾經也看過這個場景一般。不過這次有所不同,他披散在空中的是銀色的發,滿頭銀白的發,就連眼睛都是懾人的銀色,看起來又與我記憶中的學長不同。
四周亮起,這次沒有什麽東西飛來,一點一點都周圍景物就這樣浮現在我的眼前。那是一個巨大的天然石窟,淙淙的細流聲飛散了寒冷的冰霧。
這裏是鬼王冢。
我二度夢到的禁忌地區。
學長緩緩擡起頭,視線與我相對,我才發現他這次已經不是站在我身邊,而是站在那條冰川裏面,四周的冰霧幾乎將他的身體掩蓋,銀白的色澤幾乎與水兼容。
有那麽一瞬間,我以爲我看到的其實只是個冰雕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他就站在那邊,一句話也不說。
然後,我被驚醒了。

※ ※ ※

「漾漾?」
在我睜開眼睛的那秒,我看到一張臉在我眼前直接放大,「你清醒了嗎?」
看到我醒來之後千冬歲也退開身,我眨了眨眼睛,還有點霧蒙蒙的,整個房間稍微昏暗,拉起的窗簾底下透著暗藍色的微弱光線。
旁邊還躺著幾個人,最明顯的是昨天擠在旁邊睡的雅多,他看起來睡的很沈。我不太敢吵醒他,所以小心翼翼的動了一下身,很小聲的對千冬歲發問,「怎麽了?」
千冬歲搖搖頭,「你在夢呓。」
「我?」
他又點點頭。
怪了,我怎麽不知道我有說夢話的習慣?
糟糕,應該沒有吵到其它人吧?
我偷偷瞄了一下四周,大概已經少了幾個人,剩下雙胞胎兄弟還在睡。
「噓,他們去准備早餐了,我們去外面說。」千冬歲同樣小聲的回答我,然後蹑手蹑腳的爬下床鋪。我也跟著他做了一樣的動作,然後一起溜出房門外。
房外的走廊也是昏昏暗暗的,不過走廊邊的窗簾都給拉開,清晨的光線慢慢透了進來,一下子就給人清爽的感覺。
「我夢呓有說什麽嗎?」一出房間,我連忙抓著千冬歲問。
該不會我無意識把私房錢還有曾經幹過什麽蠢事都隨便亂講出來吧?天啊!如果是這樣,到底有幾個人聽見了?
「因爲太小聲了,幾乎沒聽到什麽聲音,只聽到零散的幾句話,好像是什麽黑路之類的。」千冬歲聳聳肩,表示也不太清楚我說過啥,「你有沒有印象自己夢到什麽?」
我疑惑的偏著頭思考了一下。
怪了,明明剛剛作夢時候好像很清晰,可是醒來之後就忘得一幹二淨了,我連夢裏面有看到什麽都記不太起來,「沒耶,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說明了一件事,原來我已經提早得到老人健忘症了。
「忘了也沒辦法,你要再去睡一下嗎?昨天最後守夜的是雷多和雅多,可能昨晚也不怎麽平靜,他們兩個有點累,我們打算晚一點再出發。」
不平靜?
對了,夏碎學長那時候也有點問題,看來昨天晚上睡的最飽的人應該就是我。
說真的,我有點慚愧。
「那個、我不用睡了,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我拍拍臉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用力伸了伸四肢。
「應該是沒有吧,你如果清醒就梳洗一下,先下去吃點東西。」千冬歲啪的聲拍了我的額頭,「今天有得玩了,能吃多飽就多飽,知道沒。」
「好~」
然後我又悄悄的走回房間,拿了自己的背包閃進去浴室梳洗了一下,出來看到那兩個雙胞胎還在大睡特睡,我也沒敢隨便叫醒他們,就悄悄的又走出去。
本來在外面的千冬歲已經不知去向了,我想大概也是下樓之類的,他又不是我,所以不用太過幫人家擔心。
一走到樓梯都還沒下樓,某種香味已經爬著階梯飄上來。
軟軟的,那種剛出爐的面包香。
不是吧?那兩個人居然還有閑情逸致烤面包!?
我三步並兩步的跑下樓沖往大廳,整個樓下香氣更濃了一點,然後我看見某個應該已經失散掉的人出現在大廳裏面。
「早安,漾漾。」昨晚應該不住在旅館裏面、今早卻出現在旅館裏面的庚學姊擡起一只手向我打招呼。
世界真是奇妙......
「學姊早安。」我完全不能理解她是怎樣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不用太在意我,我只是路過這邊,剛好在外面碰到伊多,他招呼我進來而已。」庚說的完全就像是早上出門散步被人邀請入屋吃早餐的那種感覺。
「......蘭德爾學長沒有跟你在一起嗎?」我還以爲這兩個人應該多少會碰在一起吧,因爲畢竟他們是同隊的。
庚很優雅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嗅了嗅香氣(可見她已經在這邊坐了好一會兒),「昨天本來在一起,不過後來分別兩頭找線索,我與蘭德爾約好今日正午在大廣場見面。」她啜了口飲料,微笑的這樣告訴我,「剛剛聽了夏碎他們說的狀況,我們就不跟你們進排水道了,你們下去地底,我們在上方收集情報以便解除大結界,兩邊一起行動會快一些。」
她簡略的把大概全都說完。
我完全明白她的意思,總之還是兵分兩路就對了,「嗯,啊!學姊你有看見萊恩或者西瑞他們嗎?」除了別的學院之外,到目前爲止還剩這兩個人沒找到,該不會他們就這樣給我原地蒸發了吧?
庚搖了頭,「放心,那兩個粗線條歸粗線條,發生事情還挺機伶的,不用太在意他們。」說的完全就是可以把他們野放在外面他們也會好好活下去的感覺。
「我是比較在意城鎮會不會全滅的問題......」先不說萊恩,五色雞頭那家夥一攻擊起來就是全範圍,不知道打壞東西會不會被求償。
濃濃的香氣猛然傳來,「你們兩個在聊什麽?」大清早居然有閑情逸致去揉面團烤面包的廚房兩人組一人手上拿著一個大烤盤,上面裝著剛出爐的幾個大面包,騰騰的熱氣和香氣彌漫了整個室內空間。
「沒有什麽,閑話家常而已。」庚扇扇手,沒把話題繼續。
面包被擺到桌上,有一秒我的口水差點整個滴下來,現在我突然不覺得他們太閑了,反而有種非常感激的感覺。早上一清醒聞到這種香噴噴的氣味還真的是一大享受啊......
伊多沖了一壺茶水出來,然後拿了幾個小盤子擺在桌上,接著端出的是用盤裝的新鮮果醬。
等等,新鮮果醬?
你們上哪去拿到新鮮果醬這種鬼東西!?
「這個是昨天雷多和雅多做的,聽說換他們守夜時候因爲是連著時間,所以幹脆兩個人一起守,然後因爲守夜太無聊了,他們就找了幾顆橘子什麽的煮了幾個小時的果醬。」伊多看出我臉上的疑惑,很詳盡的解釋那個莫名東西的來源,「我和夏碎清晨就是看到這東西才臨時起意決定揉面團的。」
......因爲守夜無聊所以煮果醬是吧......
原來你們所謂的『不平靜』是因爲自己手賤才造成不平靜!
我突然有種剛剛的慚愧是多余的感覺。

※ ※ ※

那對雙胞胎清醒之後大約是六點半左右。
庚學姊吃飽之後又匆匆的離去,完全可以感受到她真的只是來歇腳吃飯,很敬業的路人甲一名。
「你們該不會是把整個旅館的儲備面粉都給揉下去了吧?」晚些才到的千冬歲看著滿滿一桌的面包,發出以上的疑問。
其實我也有這個問題。
因爲從剛剛開始幾乎所有人都吃過一輪了,桌子上居然還是滿的,其中還有來回補貨幾次,讓我有絕對的把握懷疑他們做了幾百人的大份量。
「多余的等等可以帶上當緊急糧食,這些東西我們都加入了精靈族的配方,如果不要刻意去打壞,可以保存上好一陣子。」
不知道爲什麽,夏碎學長說的這段話很耳熟。該不會接下來他要說這些面包其實跟某種電影上赫赫有名的精靈土産『蘭X斯』是同一類東西吧?
我好怕他真的會講出來。
不過夏碎學長倒是沒說出這句話,「我們准時七點出發,吃飽之後把東西收拾完畢大門口處集合。」
「好。」
這時候我突然發現,搞不好學長跟夏碎學長還有伊多都是屬于領導系的,不知道爲什麽大家就是很聽他們的話就是了,而且還聽的很自然。
在住宿這邊我也沒太多東西,就是隨身的背包之外更多沒有,所以整理完之後我是第一個下樓。
明顯整理工作都交給兄弟的伊多從廚房裏面拿了幾個紙袋出來將面包一個一個裝好分袋,均分了剛好的人數,小亭就在旁邊團團轉。
「漾漾,這是你的。」看見我下樓,伊多就拿了其中一袋給我。
剛剛看起來好像很多的面包其實分一分也沒多少,差不多就是平常便利超商的那種土司包裝滿袋。
我把背包清了個位置出來,剛好塞進去。
陸陸續續的其它人也跟著下來,領完面包之後就往大門那邊去等待,「漾漾,這個給你。」最後一個下來的千冬歲抛了一個藍色的圓球過來。
「這是啥?」我把那個很像大玻璃珠的圓球拿高透著光看,裏面很清澈,什麽也沒有,不知道顔色是怎樣進去的。
「那個是簡易的周圍地圖,算是小玩具,不過迷路時候可以顯示大概半徑五十公尺裏面的道路,不用任何術法就會自動偵測了,我想對你應該有用。」
不是有用,是非常有用。
「這個可以給我嗎?」感覺很貴重耶!
「都說是玩具了,在大場所裏面這東西也派不上用場,你先收著吧。」千冬歲扇扇手,這樣說道,「剛剛整理東西時候才發現不知道怎麽的帶來了,剛好一起交給你。」
我看著藍色的圓珠,然後小心翼翼的收妥。
總覺得搞不好還會有用到的一天,反正像我程度這麽低,什麽追蹤術都不會的人還是帶著一點東西比較妥當。
到大門之後,我發現幾乎所有人都到了,就差我們兩個。
大約是今早水位才退,整個大街上還殘余著很像下過雨之後的水漥,太陽一出來照射下去,漥上隱隱約約漂浮著水蒸氣,四周都閃閃折著光,在早上剛出門時候給人有種刺眼的感覺。
此外,就跟昨天住進來之前差不多了。
「在這邊!」
雷多他們在不遠處對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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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10 11:06 AM |只看该作者
※ ※ ※

「這樣隨便找一個排水道就可以下去了?」我看著他們圍在一起中間的排水道,感覺昨天應該沒有看過這枚,只是它離旅館最靠近罷了。
「對啊,排水道照理來說都是相通的,隨便找一個就可以下去了,不然你還要選好方位嗎?」雷多嘿嘿的笑了幾聲。
說真的,我真的有想過這個問題。
最好能找到一個阻礙比較少的通道。根據以往的經驗來說,下排水道絕對會遇到什麽東西,所以我建議還是先挑個一日最旺的時辰和最佳方位再下去,以免後悔終身。
不過,顯然我這邊的同伴全都是下去碰到問題再說的絕對奉行者。
排水道上就像所有的水溝一樣蓋上了蓋子,一旁的雅多蹲下身,不知道在上面幹了什麽,沒有兩秒蓋子就神奇的自己松開,「下面還有些水未退。」
蓋子一開,沈重的濕氣立即蔓延開來。
我聽見下面出現了某種水聲。
呃......確定真的不要太陽先蒸發完水氣再下去嗎?
「火之主,落土。」夏碎抽出一張白色正方形的紙張,上面印著一個像是火焰一樣的圖騰,他按*焰圖騰然後松開手指,方型的白紙立即往下飄去。
不用幾秒鍾,我突然感覺某種熱氣油底下往上竄來--
「漾漾,讓開!」
某個拉力突然拽了我的領子,我整個人往後被拖開。
一股劇烈的白煙整個從排水道往上沖出來,夾雜著高溫熱氣。
「『光結圓、光與影交織起,肆之烈光盾。』」夏碎的反應很快,顯然他早就知道高熱碰到余水會有什麽反應。
大量的水蒸氣一秒被彈開來,然後往旁邊噴出去,四周立即彌漫了帶著微微熱度的霧氣,過了好一會兒才散掉。
我回過頭,那個把我往後拖的人是雅多。
「現在沒問題了。」看了下整個給蒸幹的排水道,夏碎轉回過身,「我先下去,你們再跟上來。」說完,他就直接往下躍去。
細小的聲音在幾秒之後傳來。
「漾漾,換我們。」千冬歲在伊多跳下去之後抓著我的手臂,然後我也沒有說好還是不好,他就拉了人往下跳。
我發現其實我很常被忽略意見。
眼前整個就是黑暗一瞬間,還來不及眨眼睛我的腳就已經從淩空狀態碰到地面了。
整個下方是大亮的,明顯就是不知道誰用了光影村的免費能源。
出乎我意料之外,我本來以爲排水道下面可能很狹窄,沒想到居然跟同年的卡通--忍者龜裏面看到的那種下水道一樣,不過不同的地方在于地下水道中間是水渠、兩邊是路面,這個下面完全沒有水渠,整個就是平坦的大路,而且寬敞到我懷疑可以開車進來兜個風之類的。
後面傳來咚咚兩聲,墊底的雙胞胎兄弟幾乎在我們落地同時也跟著下來。
「湖之鎮的排水道全部都是相通的,應該可以從這邊與冰炎會合。」夏碎看著遙遙無盡還沈入黑暗中的道路,不知道從哪邊長出這種信心肯定的說。
我有一種搞不好會發現地心怪獸的感覺。
暗暗的那一端傳來某種轟轟的風聲,我整個雞皮疙瘩也跟著冒出來。那裏真的有怪獸對吧那裏真的有怪獸對吧!
你們這些人爲什麽可以做到面無表情毫不緊張完全無所謂!
我知道了!
你們顔面神經麻痹對吧!
「漾漾,快走了喔!」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一段距離的一群人裏面抛來這句話。
......
我發現少了學長吐槽就變的好無聊喔......
完了!我居然出現被虐思想!
看吧,我就說常常被打後腦遲早有一天會被打出問題的。看吧看吧!回去我一定要找輔長幫我看看腦殼有沒有變形--
就再我提腳要走出去時候,一個亮亮的東西吸引我的目光。
一顆綠水晶。
不是很稀奇的東西,而且我還知道是伊多他們的,因爲他們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把綠水晶狂往排水道丟,看到一個丟一個,也不知道有什麽用途。
不過丟在這麽明顯的地方會不會被誰拿走啊?
我四處看一看,然後撿起水晶快步的往角落把他放下。
這邊應該好一點吧?至少淹水不會被沖走就是了。
就在我把水晶放下的同時,某種離奇的事情發生了。
那顆水晶在脫離我的手同時突然長出了四根綠油油的觸角,然後翻滾一圈,水晶中央張開了一顆謎樣的鬼眼,接著觸角就直接往地板上鑽下去,牢牢的卡住。
我聽見疑似水晶傳來不屑的哼了一聲。
好!好!我多事是吧!
可惡,你一顆水晶是在囂張什麽,以爲有眼睛了不起嗎!
我直接舉高腳,准備給他來個鞋底攻擊。
就在鞋子下去那秒,那顆水晶突然又轉了一圈,然後四根觸角朝上,叮的一聲發出閃亮亮的銳利光芒。
不是我不跟他計較,只是人有時候要寬宏大量,所以我輕輕的把腳挪開,慈悲的不往下踩。
「漾漾~快點!不然放你鴿子了!」
雷多的聲音遠遠傳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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