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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ndy_yap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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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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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2 12:49 AM |只看该作者
第十九章 察觉

    王诩就这么一路追着燕璃,直到美女气呼呼地跑进了电梯,王诩这时还在走廊尽头,一边招手一边喊着:“等等!”

    燕璃冷冷地对电梯小姐道:“请关门。”

    电梯小姐看了眼远处的王诩,再看看燕璃,基本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在这种状况下,女人当然是帮女人……所以她果断地按了关门键。

    只可惜,王诩还是进来了,他用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窜进了电梯里,直接就出现在电梯小姐背后,然后悄无声息地伸出一手按在其头。

    一眨眼的功夫,电梯小姐只觉得一阵失神,当她恢复意识时,自己独自一人站在走廊里,而电梯已经到了别的楼层。

    “你就是这样对待普通人的?只要你觉得方便,就用法术把别人赶出去?”此刻电梯里只剩下了燕璃和王诩两人,摄像头也没有录音功能,所以她便直接质问王诩。

    “我怎么了我?听你这意思,好像我滥用能力残害良民了?”

    燕璃瞪着他:“哼……那你现在想怎么样?用你的能力给我洗脑吗?”

    无理取闹,这是典型的无理取闹……

    王诩心中不屑:“燕学姐,我要是能给人洗脑,还跟你较这劲干嘛?直接就……”

    “直接就怎么样?”燕璃打断道。

    “嗯……”王诩明显犹豫了一会儿:“那就能直接把我要说的话放到你脑子里了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想说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王诩心道:很好……你现在倒真像个玩心理学的了,两句话一说就被你诱导出了我的龌龊思想,这下说不清了。

    “燕学姐……”王诩一手按在了电梯的紧急停止按钮,电梯在第五和第六层之间停了下来,“反正我的流氓本质也被你看穿了,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很显然,燕璃根本不怕他,依旧用那不善的眼神盯着王诩。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气,你觉得我趁着翎雪不在的时候来追求你的行为是一种背叛,同时也是对你的侮辱,但是你错了,我这么干是有原因的,和你利用花同学来挤兑我的幼稚行为是有区别的,我的目的可是高尚而纯洁的!”

    “不要脸。”燕璃只说了这三个字,这是句很中肯的评价,如果一个男人说自己背着女朋去找另一个女人是出于高尚而纯洁的目的,那是没人会相信的。

    “那……我就说一次,信不信由你,1888年的冬天,你是埃莉诺,我是艾金森,你是个海妖,我是个侦探,你与我订下誓约,来生再见,而且最后还因我而死。我现在回来了,就要履行诺言,你拒绝我也好,误解我也好,完全不相信我也无所谓,我会回应你的那份爱,不管是埃莉诺的,还是燕璃的!你不能否认自己对我的感觉!”

    燕璃听了这话脸红那是肯定的,也不知她是羞是怒。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一言不发……当然了,这时候人的脑筋总是不太好用的,何况王诩的话也没什么现实依据,既无法证明,也无法推翻。

    “好,我信。”她下定决心,终于回答道。

    王诩喜出望外:“真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才是我所认识的王诩,我所了解的王诩。”

    王诩这时开始喜形于色,得意忘形,“那咱俩现在的关系……”他说着就去拉燕璃那柔软的小手。

    燕璃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她眼神冷傲,甩开这无知学弟的手:“信归信,我可没说做你女朋,我燕璃是那么容易追到手的吗?”

    王诩这下有点恼羞成怒了:“那你要我怎么样?”

    燕璃笑了笑回道:“表白一个来听听。”她说这话的语气类似街头地痞常对良家妇女说的那一句:“给爷笑一个看看。”

    宅男王诩嘴角**着,冷汗刷刷地往下流,憋了半天,开口道:“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放在我面前,可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时才追悔莫及……”

    五分钟后,电梯到了底楼,门开了,燕璃打着哈欠走了出去,王诩那张脸红里透着黑,人傻站在电梯里,心情十分郁闷。

    “这个女人……竟敢调戏我……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王诩低声嘀咕着。

    猫爷的声音忽然出现:“你那表白也太俗套了,虽然话的内容和你的情况也算是贴切,可惜星爷这段话已经被广大人民群众……嗯……尤其是宅男们用得太烂了,基本都失去杀伤力了。”

    “你丫不是在楼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居然还能听到我在里面讲话?!”王诩见他悠闲地靠在电梯门外的墙,大惊失色。

    猫爷回道:“你们在电梯里待得时间已经足够我通过其他途径下来了。”

    “什么途径能听到我们在电梯里讲话啊!!”

    猫爷非常冷静地答到:“我在电梯顶呗,怎么了?跳下来的时候你没察觉到吗?哎……看来我轻功真是出神入化。”

    王诩表情数变:“那你……”

    “啊……还好还好,反正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听到了,你说完废话之后她那句‘难道翎雪就是被你这样一番话打动的?’真是让人顿感醍醐灌顶,神清气爽。”

    “好,你赢了,窃听男,我完蛋了,身死无名,谥为至愚,耻及父母,为天下笑,我决定自杀,谁也别拦我……”

    猫爷对王诩的吐槽依然无视之:“其实你也不必觉得丢脸,表白的技巧,就是在不断的失败中磨练出来的。”

    王诩问道:“你也失败过?”他眼神中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当然没有,我只是安慰你一下,哎……不要摆出这种表情嘛,反正你自取其辱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们俩说话间已经走出了酒店,王诩也没在意,只是猫爷边和他说话边把他往外领。

    走了一段路,来到路易斯湖畔的树林中,齐冰忽然从一棵树后面闪了出来,吓了王诩一跳。

    “好了,现在跟你说正事,这个距离应该差不多了,你用灵视,隔着这个湖,看看酒店的全貌。”猫爷正色道。

    王诩见他们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便立刻照做,接着,他看到了十分诡异的一幕,路易斯湖的水面,似有一阵阵如同水蒸气的东西在流动,那不是雾,更不是烟,透明,却给人以粘稠的感觉。

    齐冰道:“这就类似于灵力造成的海市蜃楼,也可能不是灵力,而是类似于灵力的某种能量。这股能量可能昨晚就已经笼罩住整个酒店了,而源头,就来自于这个湖当中。”

    “喂……你刚刚不还在楼打桌球吗,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猫爷道:“哼……你知不知道,就在你追着燕璃进电梯的那段时间,这酒店里又有两个人掉入了死亡陷阱。‘那个家伙’又开始行动了,所以我让齐冰先出来等我,而我则跟着你一起出来。”

    王诩一脸的疑惑:“什么啊?你是怎么察觉到的啊?打桌球的时候你不是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猫爷答道:“打桌球的时候,确实还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当时,我已经知道了探查这附近危险的方法。”

    “这么神奇?吃饭的时候你明明还一筹莫展。喂……你该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冒充的?”

    猫爷对着王诩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扇去:“就是因为你们俩一看到肖蕾就跑,才没能得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下连齐冰都不明白了,他想了想问道:“肖蕾医生……难道也是狩鬼者?”

    猫爷冷哼一声:“都说了是我司了……”

    王诩问道:“她十殿阎王啊?还是某某家族里的元老级人物,灵能力练到返老还童的老巫婆?”

    猫爷道:“是更高级别的司……你们应该还没有听说过这个称呼——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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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2 12:50 A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章 信息与提示

    “喂……那又是什么玩意儿?”王诩问道。!!

    连齐冰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看来这事情连他也不知道。

    猫爷回道:“关于摄政王的问题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王诩忽然道:“遭了!燕璃还在酒店里,会不会有危险?”

    猫爷道:“不要问我,我只知道现在的对手是一个鬼魂,但这个鬼魂的能力很不一般,不是灵能力,也不是什么鬼魂特有的其他能力,如果非要说这种让人别扭的对手在哪儿见过的话,给我的感觉倒类似锥伯和伦敦空的结界……”

    齐冰不知道他们在说谁,他也没听,因为他已经行动了,几乎没有半点迟疑的,飞速跃入了湖中。

    猫爷看着那睡眠尚未散尽的波澜,冷哼一声:“看来不止你担心你的燕学姐,齐冰也很担心酒店里的某某呢……”

    过了五分钟,齐冰浮出了水面,他身的水在短短数秒间就化为冰尘散去,比干洗的还干。

    “没有任何异常,用灵识感知不到,用冰也感觉不到,所以我花了点时间用肉眼确认,可惜还是一无所获。看来这股能量的源头并不在湖底。”

    王诩想了想:“那么问题出在酒店里?”

    猫爷否定道:“我们昨晚不是查过酒店了嘛,可是四个死者就在那同时死掉了,没征兆,没异常,唯一能让我们知道有问题的就是自身能力的削弱。”

    王诩问道:“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告诉他们这里有鬼?喂,对了!你刚才不是说对方动手时你能够知道的吗?”

    “嗯……这是肖蕾刚才教我的方法,目前来说,你们用不了,我也只限于……当有人遭遇到那个鬼魂的瞬间,才能知道那个人的具体方位。”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很不幸的,刚才遇害那两个,在不到十几秒中就死去了,灵魂即刻消失无踪。”

    王诩听了这话,脑海里立刻有个念头闪过——要不然我带钱和女人赶紧跑路。

    他摇了摇头,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首先他没有钱,其次是燕璃未必肯跟他走……

    “那我们还真就没有办法了?”王诩望着猫爷问道。

    齐冰也朝猫爷脸看去,这时只有他的指示可以依靠了。

    猫爷自然也给出了一个答案:“当然有,既然这能量类似于无来源的状态,那我们也不必接着去找其源头——那个鬼魂了,我们直接将这能量破除掉就是了。按照已经发生的状况来判断,如果没有这股能量的笼罩,这鬼魂应该是不能行凶的。”

    齐冰点头:“虽然各种能力都有所削弱,不过我们三个联手,应该是可以强制用灵气去驱散试试的。”

    王诩本就没什么想法,他直接卷起袖子准备动手,谁知就在此刻,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那是徒劳的。”

    三个人同时感到脊梁一阵严寒,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险些让他们无法站立。

    猫爷的脖子都有点僵了,不过他仍旧是第一个回头的。只见一个褐发男子站在那里,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蝼蚁一般,好似这三人根本没什么存在感。

    “西蒙……”猫爷很快就想起了他。

    西蒙穿着黑色的休闲西装,和文森特那几次出现时的款式完全相同,看来这算是他们的公务员制服了。

    “凡人,我来传达一些信息。”他冷冷道。

    王诩站在旁边心道:你们这帮大魔头级别的,瞬间移动也就算了,能不能把自己的锋芒稍微收敛一点,老子快被你的光环照得站不稳了。

    西蒙没让他们说什么,继续道:“你们不用去尝试制止这些,因为很快,你们就会亲身体会到了。”

    猫爷道:“你是说……‘它’将会对我们三个下手?”

    西蒙和他那几个损不同,他不喜欢故弄玄虚,因此他直接抖了些猛料出来:“现在已经死了六个,不过要满足名额,应该还需要一些,你们必然会在那份候选名单,还有你们认识的一些人……”

    听到这里,三人皆是脸色一变。

    猫爷问问题很有针对性,也许王诩还会问句类似“我们认识的人究竟是指谁”这样的废话,但是猫爷直接问道:“满足什么名额?”

    西蒙转过身,越过自己的肩头,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能说的信息到此为止,接下来是提示……文森特有两个提示给你。”他这话显然是只对猫爷一个人说的:“一,伦敦;二,伍迪曾经的话。”

    他说完,往前走出一步,忽然如踏进虚空中一样消失了。三人顿觉肩头一松,然后王诩干脆坐到地喘了起来:“哎……这什么世界啊?湖面那算什么鸟能量?还不如人家喘气儿的压迫感……”

    齐冰问道:“这也是地狱使者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猫爷低头思索着,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们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关键是他们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他要来告诉我们这些?”

    王诩道:“你不是一直和他们勾勾搭搭吗?说不定是你那几个损想帮你一把呗。”

    “留意他刚才的用词。”猫爷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文森特的提示有两个’,这是他最后顺便说的,而之前他所说的那些——‘传达一些信息’、‘能说的信息到此为止’,都显示出这是他的‘任务’,是他必须来告诉我们的。

    我对这个西蒙不是很了解,但是从仅有的一些了解来看,他绝不是那种会特意帮文森特或者伍迪来跑腿的人,他来的原因,是他‘必须’来,而最后的提示,才是我那两个损给我的帮助……”

    王诩听了以后大感不妙:“难得出来旅游一次,又卷入了某种事件了,似乎还挺严重的……果然和你这家伙在一起就没好事!”

    他刚抱怨了两句,一阵诡异的能量波动毫无征兆地从湖面辐射而出,穿透了他们的身体,这一刻,一种沉闷的感觉笼罩而来,许多闪影般的片段出现在了王诩脑海中,他昨晚的那个梦又一次清晰起来……

    猫爷则是惊道:“喂……所谓‘很快’,就是十秒钟以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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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2 06:07 P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一章 新的血祭

    当王诩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遍地黄沙的沙漠小镇中,烈日当空,刺眼的阳光让他的双眼一时难以适应,齐冰就在他身边,同样以一种茫然的眼神观望着四周的环境。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猫爷用手摸着下巴,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王诩和齐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块木牌,那木牌就立在镇子尽头的路旁,面的字很大,写的应该是小镇的名字——bzite。

    “你又明白什么了?”王诩问道。

    “这次的鬼,名叫查理·曼森,生前的职业是个神父。”猫爷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并且挥手示意王诩和齐冰跟着他。

    “我们此刻身处德克萨斯州的沙漠中,这个叫bzit的小镇……严格来说,在八十多年前已经消失了,因为某个事件,或者说某个人……”猫爷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一草一木,那些空屋、电线杆、甚至是垃圾堆。

    “嗯……这事儿说来话长,总之,情况非常不妙,你们也该注意到了,我们连灵识都几乎消失了。”

    经他这么一说,王诩才刚刚注意到,而齐冰仍旧面无表情,只是点点头。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小镇中心的教堂门口,猫爷第一个走了进去,整体呈长方形的教堂空无一人,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照射进来,却没带给人半分明亮谐和之感,相反,那绮丽扭曲的光线让人觉得很不自在。

    “果然没有吗……”猫爷看着礼堂正前方那空空的雕像底座,若有所思道。

    王诩这时忽然插嘴道:“我要是说,我做梦的时候来过这里,你们信不信?”

    猫爷回过头:“哦?什么时候?”

    王诩道:“就是昨晚你和老齐撬开我的房门把一杯水泼在我脸之前……”

    猫爷对他的牢骚不以为然:“说说内容。”

    王诩回道:“我那时也是来到了这个镇子,不过时间是晚。我四处转了转,没发现人,教堂这里我也来了,那个空的雕像底座我有印象,再然后我就了那边的高地。”他说着就走出教堂,齐冰和猫爷跟在他身后。

    “看那边,有幢房子看见没?”王诩指着远处的那片高地。

    齐冰有点疑惑:“怎么是古典的英式建筑……”

    王诩道:“我也纳闷儿呢,难道这镇子里住了个英国老财主?”

    猫爷立刻否定了他:“这不可能,这个小镇很穷,我们面前的这个景象应该是1924年时的bzite,当时汽车、收音机等等都已经成了许多美国家庭的必需品,而这个小镇却依然只有马匹,连辆汽车的影子都看不见,简直像仍旧停留在西部拓荒时代一样。

    再者,那个时候的美国已经不再处于‘进步时期’,在一战结束后的十年里,是属于商人阶级的时代,社会文化是一种无感情、无生气的状态,也就是所谓二十世纪的过度开发时期,紧随其后的就是后来那灾难性的经济大萧条。可是你看看这里,临街的商店都屈指可数,这个镇子的贫穷完全是写在脸的,基本算落后地区的典型代表了。像这样的地方,是绝不会出现那种建筑的。”

    王诩又指了指远处的房子:“喂……那你准备怎么解释那个?”

    “很简单,那是这里的人死光以后才出现的。”猫爷道,“继续说你的梦,你还看到了些什么?”

    王诩接着道:“然后我就穿过那片小树林,接着是爬坡,最终到达了你说的那个人死绝了才出现的房子面前,再后来,我看到玻璃窗有个人的手划过,他正在用手指死抠玻璃,发出非常难听的那种声音,我也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反正我当时在梦里浑浑噩噩的,可能潜意识里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我就冲进了屋子。”

    齐冰见他不说了,问道:“再后来呢?”

    “我被水给泼醒了呗。”王诩耸耸肩。

    猫爷想了想:“也就是说……你已经来过这里一次了。”

    “什么?那不是梦吗?难道我们现在也是做梦?”

    猫也摇头:“不,此时此刻,我们三个的**和灵魂确确实实全都在这里,而昨晚……你却只有灵魂进来了,时间正好是查理·曼森行凶的时刻,你看到的手,应该是属于路易斯湖酒店那四个死者其中之一的。”

    齐冰道:“这究竟怎么回事?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猫爷指了指远处那沙漠中的豪宅:“边走边说。”

    王诩和齐冰只好闭嘴跟,他们俩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猫爷理了理思绪,开口道:“首先来说说时间地点……这个空间,应该算是鬼境和神之结界的融合体,入口就在路易斯湖附近。我们眼前的这个镇子,是1924年的bzite镇,小镇的人已经全部死绝,而时间,就在这一刻定格。

    然后就是关于那个鬼魂了,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其实结合文森特的第一个提示,答案就很容易得出了,那就是‘伦敦’,我这辈子只去过一次伦敦,发生了不少事,不过文森特想让我去联系的只可能是锥伯的事件。

    既然如此,我就可以得出一个十分合理而且看去很正确的结论——这里发生的事情,和开膛手杰克案件本质是一样的。

    根据我个人对于历史各种变态杀人魔案例的研究,查理·曼森和bzite小镇这两个名字早就在我脑子里了,当看到这个小镇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同样是一场血洗,一场祭祀。

    这个查理·曼森可能比锥伯更加可怕,锥伯是工具,而曼森……就不止那么简单了。1924年发生在这里的屠杀,仅仅是一个前奏,那并不是真正的血祭,只是为了造就一个恶魔必经的仪式而已。

    真正的血祭应该是很严格的,杀的人未必要很多,但冥冥中有某种规则,在结界里死去的每个灵魂都有特殊的意义。

    所以,真正的血祭就是现在,二十一世纪,就发生在我们眼前,一个蛰伏了八十多年的嗜血魔头,终将在此完成他的使命,昨晚的四个,半小时前那两个……我想一切才刚刚开始。”

    王诩越听越觉得不妙,那锥伯老兄生前也就是个欺男霸女的角色,死后才过了回连环杀人案的瘾,但这个曼森似乎在活着的时候就一个人把全镇人都给毙了,现在还得到了神之结界的力量,那他还不翻了天?

    “喂……那第二个提示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教你如何开挂把曼森干掉?一定是了?我们现在灵能力都没了,不开挂可就顶不住了……”

    猫爷冷笑一声:“第二个提示?哼……‘伍迪的话’吗?那句原话我就不告诉你了,反正基本意思是,根据地狱的某份名单显示,我就要当爸了。

    我现在再想想,当时他那句话还真是大有文章,‘根据地狱的某份名单’,哈!我儿子的灵魂果然不是来自天堂呢……那也就算了……

    但我怎么也想不到,当年老希出生前半年多,开膛手也只杀了三五个,现在我儿子出生前的血祭,居然已经死了六个了……”

    王诩的下巴好像要脱臼了,两个提示,血祭,这眼前的一切,没错!这家伙的推理严丝合缝……他儿子绝对是个混世魔王!

    写到这儿,我说个题外话……

    一般来说,但凡皇帝之类的人物出生前,都会有点儿所谓的“异象”,不是他爸妈做些噩梦,就是屋里有红光,天流星雨等等……

    比如刘邦老兄——“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姓刘氏,字季。父曰太公,母曰刘媪。其先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於其。已而有身,遂产高祖。”

    各位观众,请注意了,这段话可是史记的,司马迁老师您这么干……我觉得真不太好……

    要是有人没看懂,我就粗略地解释一下刚才的文言文,也就是说呢……刘邦这哥们儿,是其母与蛟龙神交而产之,其父就是见证人,这真龙天子之说,可谓言之凿凿……

    好,刘邦,你赢了,汉史这么修法,给你老爸修了顶如此“高贵”的绿帽子,我只能说……算你狠。

    我们可以再举个例子,朱元璋老兄,太长的我就不引用了,且看这段——“母陈氏,方娠,梦神授药一丸,置掌中有光,吞之,寤,口余香气。及产,红光满室。自是夜数有光起,邻里望见,惊以为火,辄奔救,至则无有。比长,姿貌雄杰,奇骨贯顶。志意廓然,人莫能测。”

    好,修明史的各位,你们的脖子都有刀架着,我懂的……

    撇开龙的儿子刘邦和一出生就霸气十段,且疑似拥有火焰果实能力的火拳朱重八不谈真不知道以后面这位的资质,为什么年少时还要放牛。其他的帝王也多有天神下凡的征兆,赵匡胤、铁木真、李世民,历朝历代,神人不断,且前赴后继。

    最为让人震惊的是……这些说法大多出自正史。

    因此我只能说,教科这东西……千万不能不动脑子,照单全收……

    那么回到我们的故事中……以看小说的视点出发,我们还是什么都信了,既然帝王将相出生前有异象,魔头们自然也不甘落后。

    猫爷的儿子,注定不是个省油的灯……

    齐冰这时插嘴道:“你们说的神之结界,还有锥伯、伦敦这些事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解释一下?”

    猫爷道:“等有空的时候我来说,让王诩来讲是将不清楚的。”这倒是真的,关于天堂、地狱、神之类的内容细节,只有等猫爷过滤掉以后,重新组织语言,才能尽可能多地把“安全的信息”告诉齐冰。

    王诩忽然道:“那什么……其实我在梦里也注意到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树林……散发出尸体的味道。”

    “切……还用你说,臭成这样,闻不到我成蛆了。”猫爷回道。

    齐冰停下了脚步:“不对。”

    猫爷和王诩都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齐冰的表情未变,可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我闻不到!不止是你们说的尸臭,我什么都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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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阵

    “原来如此……五感逐渐丧失吗……”猫爷若有所思道:“难怪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哪里不对……这应该和灵体合一的程度有直接关系,随着时间推移,你的其他感官也会丧失。我的灵力比你强些,所以受影响较晚,现在还未表现出来,但也是迟早的事情。”

    王诩指着自己鼻子道:“我咋没事?”

    “当然是主宰之力了,难道是因为你长得帅吗?”

    “切……”王诩用手撸了下头发,拗了拗造型……

    齐冰问道:“可是王诩和我们一样,在这个空间里灵识道术等能力全面被削弱了,为什么在这里他又不受五官丧失的影响了?”

    猫爷道:“削弱我们能力的是神之结界,那是不可抗力,至于这片夺人五感的树林……”他想了想:“我明白了,这是个‘阵’,西方的某种阵,和我们东方的奇门遁甲是差不多的东西,当然也有些区别。”

    他回头对王诩道:“你在梦里穿过了这片树林对吗?”

    王诩点头。

    猫爷接着问道:“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嗯……非要说的话,除了树散发出尸臭,那就是感觉这地方特别大,比外面看去大很多。”

    猫爷道:“这就对了,我也注意到了,这片小树林刚好环绕住高地,整体覆盖面积可能和我们市区里那种比较大的公园差不多。我们只是穿过其中一侧而已,不可能走了那么久还在里面,所以结论是,我们在兜圈子……

    我想这个阵的作用就是困住走进来的人,拖得时间越久,那么里面的人所拥有的感觉越少,到最后就变成没有五感的行尸走肉。”

    他又对王诩道:“从现在开始,你来带路。”

    王诩回道:“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只有你才能走出去,你走的路线,是最接近于‘直线’的,而我和齐冰来走,就会不知不觉地绕圈。”

    王诩也不再问,因为他发现齐冰神色有异,搞不好又有那种感觉快消失了,所以他闭嘴赶紧走到了前面,猫爷和齐冰都迅速跟。三人又走了一会儿,果然很快找到了出口,依稀可以看到一条朝延展的小路。

    几乎在走出树林的同时,齐冰神情一松:“感觉恢复了,看来那树林还真是个阵。”

    猫爷道:“这是个非常恶毒的阵,那些散发尸臭的树,其实就是曾经走进这片树林的人……他们丧失了全部的感觉,却依然在走着,试图逃离这片树林,但那已经不可能了。最终,他们成为了阵的一部分,他们的怨恨和绝望反倒成了维持这个阵的能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这些树始终在移动着,因为那些亡魂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走出去……于是在这个不停移动变化着的树林里,新进来的人也会迷失方向,即使沿途留下记号也无济于事,接着就会有新的死者……因此这几乎是个不可破除的阵,而且被困在里面的灵魂将遭到永远的折磨。”

    王诩道:“切……说得头头是道有什么用?还遁甲天的传人呢,关键时刻还不是靠本大爷?”

    猫爷也不生气,反而用同情的眼神看着王诩:“奇门遁甲,是一门科学,是从殷商时就存在的、有着严谨体系的科学,是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去学习的,虽然最初的完全版本已经几乎失传了,但那是切实存在过的。

    至于刚才的那个阵,以及结界、鬼境之类的东西,是需要借助普通人所没有的力量才能形成的,那就不是科学了,而是能力。

    我只是借助一个有着便利能力的人,去对抗另一种能力而已,你对我的诟病毫无意义,让我用知识去对抗能力,是不合理的要求。”

    被人有理有据地鄙视了一番后,王诩没有继续强词夺理,因为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那古宅的门口。白天来到这屋子跟前,确是没有了那种阴森的感觉,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鱼贯而入。

    屋里和王诩在梦里见到时一样,一切都很正常,前厅里的家具都摆放完好,甚至可以说一尘不染。三人商量了几句,决定分头搜索一下。

    这宅子挺大,房间颇多,餐厅、茶室、储藏室、地下室、包括厕所,一番检查下来都挺正常的。于是他们仨又回到了前厅,准备二楼看看。

    “二楼应该都是卧室,你先带我们到发生凶杀的房间里看看。”猫爷道。

    王诩犹豫了一下,走了楼梯,带着两人穿过走廊来到了那房间门口,在昨晚的梦中,他就是来到这里时醒来了。

    “有情况的话……你们可得掩护我……”王诩一只手搭在门,回头道。

    “罗嗦什么呢……”猫爷一脚踹他屁股,直接把王诩推进了门里。

    王诩踉跄进屋,还未看清眼前的状况,立刻就摆出要动手的架势,这时候要是突然迎面扑来个不开眼的妖魔鬼怪,肯定是乱拳招呼了先。

    但他显然是在浪费感情,因为眼前的屋子也很正常,床的被褥都是干干净净,和想象中满屋子墙面地板天花板血迹乱溅的场景实在大相径庭。

    猫爷和齐冰也跟了进来,两人朝四周看了看,然后齐冰问了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那鬼杀完人以后清理了现场?”

    猫爷道:“我看这整栋屋子大有蹊跷,我们到了晚再看看。”

    王诩道:“那现在我们去哪儿?”

    “我去储藏室里拿点儿吃的,刚才看里面食材挺多,估计能养一个连的人,反正也没事干,晚饭做顿西餐。”

    王诩惊道:“喂!你真是灰太狼啊?灰太狼也未必一定要住在类似城堡的地方?知道这里蹊跷你还准备一直待在这儿?”

    齐冰道;“我们现在被困在这个空间里面出不去,吃饭睡觉是必须解决的,小镇里面已经荒废了,再者穿过树林很危险,而这栋屋子又是我们要重点调查的……”

    猫爷接着他的话道:“所以呢,暂时住在这里,是最佳选择。”

    他们俩一搭一唱,跑到楼下去了,王诩呆立在那里,用他过人的智慧作出了两个推论,第一,如果他不跟着一起去,可能晚饭就没他的份儿了;第二,今晚住在这间房的人,肯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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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2 06:08 P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三章 剥皮杀手

    是夜,王诩他们在餐厅就餐,屋子里没有灯,不过储藏室里有蜡烛,他们就胡乱点了几根,坐在那超长的餐桌旁吃了起来。

    猫爷和王诩做菜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这点,从小没干过什么家务的齐冰还是比较佩服他们俩的,让他一个人来整这顿晚饭,估计就是糟蹋食材了。

    三人此刻虽然基本丧失了灵能力和道法,却也不怎么害怕,毕竟他们的肉搏能力还在,再者,平时见得恐怖画面比较多,被活活吓死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因此,曼森的鬼魂就算从桌子底下忽然蹦出来,他们也有办法应付……

    夜色渐深,一轮新月出现在夜空中,清冷的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竟使这屋里平白无故升腾起一股寒意。

    他们酒足饭饱了,也不收拾餐具,直接了壶红茶坐在餐桌边聊起天来。

    “趁此机会,我跟你们讲讲这个小镇里的故事。”猫爷道。

    王诩回道:“我也正想问你呢,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个镇子的人当年全部被杀光了,那么传说又是怎么流传出去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齐冰面无表情地喝茶,他也朝猫爷望去,期待他的答案。

    猫爷道:“等我讲完,你们就都明白了,嗯……该从哪儿开始呢……

    大约在1920年的夏天,查理·曼森,一个普通的美国神父,来到了这个叫做bozite的小镇,接替了他的前任,成为了这里唯一的神职人员。

    当时一战已经结束,美国的商人阶级开始崛起,但这个小镇,也许是地理位置实在偏僻,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地方的经济、科学、交通等等,基本都没有什么大的发展。其实这种与世隔绝的情况从更早以前就开始了,但似乎也没人觉得奇怪,他们还是过着类似一百年前的西部拓荒时代那样的生活。

    现在想来,可能‘神’早就开始有意安排了……天意啊……”

    他感叹了一声,喝了口红茶,接着道:“曼森来到这里以后,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事实,在他人生的前四十多年里,他本就是个很正常的人。

    直到1920年冬天,一桩命案在这个平静又落后的小地方发生了,当时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在德州这块土地基本是闹成了妇孺皆知的局面。全国范围内都有不少记者蜂拥而至,对这桩‘非同寻常’的凶杀案进行调查和采访。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凶手的杀人手法极度残忍,请注意我的用词,是‘极度’。

    凶手杀人时,先将死者的嘴、眼睛、全部用针线缝起来,他使用的线非常细,缝合时也很小心,缝完以后,看去和这个人自己闭着眼睛和嘴一样,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然后,割掉耳朵和生殖器,再用绳子或者皮带一类的东西把死者的四肢固定住,脸朝下摆放。从颈后开始,沿着脊椎骨,把皮肤切开,切痕到股间为止。

    接下来,从他切开的口子里往外刨肉和内脏,等躯干部分全部镂空,就倒一定量的水银进去,使其流到四肢的皮下,最后把四肢给抽出来。

    至于头部,从脖子那里伸把刀进去,把脑壳里的东西搅烂,全部倒掉,然后在不伤到皮肤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把头盖骨敲碎,等到敲成一堆碎骨时,也倒掉……”

    王诩听着听着就有种想把晚饭全吐掉的冲动,他打断道:“喂……有没有搞错啊?他这是要干什么啊?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猫爷冷笑道:“哼……当然有,做完全部这些,就能得到一张十分完整的人皮,稍加处理和修饰,就会变成类似于潜水服那样贴身的东西……”

    听了这句以后连齐冰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估计从此以后看到比较紧身的衣服都会有阴影。

    猫爷继续说道:“由于这样一份验尸报告过于惊世骇俗,明显超过了当时民众的承受能力,所以被警方给隐瞒了,直到七十年代,在一些灵通人士的努力活动下,这报告才得以重见天日,因此我才知道得如此详细,当然这是后话,我们还是说1920年。

    在案件发生后的几个月里,凶手一直没有被抓获,这年的圣诞节,bozite的镇民们甚至都不敢走出家门去采购礼品,到了晚,街连醉鬼恶棍都看不到一个,更不要说镇的良民们了。

    随着时间推移,事情并没有被人淡忘,各种流言、小道消息、无良记者耸人听闻的报道纷纷出炉,反而使恐怖的气氛逐渐升温。

    可是那凶手,也就是曼森,并没有再次作案,他沉寂了,继续当他的神父,镇最没有嫌疑的人。”

    猫爷又喝了一口茶:“就这样,过了两年多,到了1923年的夏天,人们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不再去提那个剥皮杀人魔了,可他偏偏在这时又一次出现了。

    这次是三个死者,和两年前一样,也是中青年的男性,发现尸体时,只剩下四肢相对完整,头和躯干全都搅在一起,整成了肉泥加骨肉相连。

    于是,半年前才走干净的记者们,这下又立刻拍马杀回。德州警方更是焦头烂额,两年前的案子都没搞定,现在又冒出三具这样的尸体,这社会舆论谁顶得住?

    恐慌再一次蔓延开,但曼森这次的动作很快,比那些记者赶来的速度还要快,他在那三具尸体被发现后的第三天,又一次动手了,这次是六个,整整六个壮年的男人!

    又是六具被剥皮的尸体崭新出炉,我要是这个镇的警长,估计吞枪自杀的心都有了,可他毕竟没有,即使有,也来不及实施了,因为在杀满了十个人以后,曼森自首了。”

    王诩和齐冰听到这里都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什么?!”

    猫爷回道:“你们没听错,他自首了,这不是美国电影,没有那种穿着背带裤、外面套件呢绒格子西装、叼雪茄、嗓音低沉,长相貌似格里高利·派克的私家侦探出场。当然即使有,他也没机会表现了,因为曼森的自首非常彻底,无可辩驳……

    那天,这位神父十分平静地走进了镇的警察局,对警察说,所有人都是我杀的。起初警长自然是不相信的,以为这是个玩笑,虽然并不好笑……不过当曼森要求警长和他一起去看‘剩下的尸体’时,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明白了,他应该是很认真的。

    于是警长给神父了手铐,想把他先关起来再说,但曼森微笑着让他跟着自己去领尸体,并表示自己不会逃跑或者反抗。要说服警长并不难,因为如果他要逃跑,一开始就不必来自首。

    所以警局里的人全都跟着他去了,当然了,不少在场的记者也跟着一起去了,警方也拦不住他们。

    这群人跟着曼森来到了教堂,就是我们白天进去过的那个。原先礼堂中央应该有一个圣母的雕像肃立在那里祈祷,可当这些人进入教堂后,看到那雕像被换掉了,此刻站在底座的,是一个套着人皮的蜡像。蜡像的眼睛和嘴都闭合着,皮肤散发出阵阵恶臭。后来证实,这张皮是两年前那个死者的,被曼森涂了层药水,放在阴凉处风干,最后用在了这个蜡像面……

    曼森看着警察和记者们震惊和恐惧的眼神,在教堂里放声大笑,并且高喊着:“这只是个开始!只是个开始!”

    在场的人都以为他精神失常了,警察立刻前把他按倒在地,然后带回了警局。”

    猫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整件事的全过程都有记者记录,而且不止一个,但诡异的是没有任何照片留下,只有一些文字的报导,或许正因为如此,后世对这个德州的剥皮杀人魔才有颇多的争议,甚至有人认为他的存在根本是杜撰的。”

    一道刺目的闪光划破天际,照亮了窗外阴霾的天空,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五秒后,沉闷的雷声响起,雨水倾泻而下,外面的熙熙雨声让人觉得有颇有几分压抑烦躁。

    他们只顾着听故事,丝毫没有注意到月亮是何事被乌云给遮住的。

    王诩站起身,走过去把窗户给关了,并且拉了窗帘。齐冰拿起一根新的蜡烛,用原先那根还未熄灭的将其点燃。

    猫爷往自己的杯子里又添了些茶:“不过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个杀人魔肯定是切实存在的,而且,远没有看去这么简单。”他往椅背靠了靠,换了个姿势:“曼森被捕后,被警方提到了奥斯汀德州首府进行审讯。他对自己的犯罪细节只字不提,而是不断地说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比如‘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游戏才刚刚开始’等等。

    警方想要从他身问出剩下那九张人皮的下落,可就是撬不开他的嘴,而在他的住处和教堂里只找到了凶器和一些死者的血迹,那些人皮就这么不知所踪了。

    但找不找的到剩下的人皮,最后也不成问题了,因为仅有的证据就足够绞死曼森十回了。

    于是乎,审讯之后很快就迎来了审判,死者家属的情绪是激动的,陪审团的意见是一致的,法官的宣判是果断的——绞刑,毫无悬念。

    在被捕后不到一个月,走完了所有程序,也走完了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段旅程,曼森被送了绞架。他的死刑还有不少的社会名流来观看,当然记者也不少,哼……可是同样没有留下照片,我们就当是当时的警方不允许拍摄恐怖画面……

    当绞索套到曼森脖子时,他仍然在笑,似乎死亡并不能让他绝望,恰恰相反,那正是他期冀已久的……

    ‘现在,我可以干得比以前更好了。’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以后,他的脸被黑布蒙,脚下一空,飞升是也……”

    王诩问道:“这就完了?”

    齐冰冷冷道:“怎么可能呢……这才刚开始……”

    猫爷笑道:“没错,关于查理·曼森,剥皮杀人魔的故事,确实完了,但关于鬼魂曼森的故事,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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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2 06:08 P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四章 访客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雷声阵阵。隔着窗帘,依稀可以看到几根树杈的影子时不时被映射出来,似是鬼怪贴着玻璃正在张牙舞爪。

    猫爷的描述还在继续:“到了1924年的7月,确切地说,应该是7月3日,一场灾难降临了,bozite镇就此从地图消失,变成了德州著名的‘鬼镇’。

    而这一切并不是毫无征兆的,其实从1920年曼森来到这里时,就已经注定发生,而1924年的半年里,也就是是曼森被绞死后的这段时间,镇也出现了许多的不祥预兆,如果当时有西方的‘猎手’在这里,或许能够看出些端倪,拯救一些人的……可惜啊,这世没有如果。”

    猫爷又喝了口红茶,在摇曳的烛光中,他那颓废慵懒的表情竟显得有些可怖:“先是在1924年的2月,小镇里开始死牲口……牛、马、猪、狗、还有家禽,甚至是天飞过的野生鸟类,在总共三个月内全部死绝,这些事情可都是有面记录的。

    一些‘科学家’陆续来到镇,试图证明他们发现了某种类似禽流感病毒的东西,可结果自然是铩羽而归。后来,宗教学家们又出现了,开始借机大肆宣传自己教义里的那一套,那段时间,要在这地方搞出个邪教来,我估计难度倒是不大……

    总而言之,到了5月,动物死得差不多了,那么这个小镇里剩下的,也只有人了……人们又一次陷入了莫名的恐慌。

    凑热闹的学者们开始逐个离开,可能他们也感觉到了某种异常,也可能是他们觉得这个小镇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根据我的推理,那段时间,与其说这里没有吸引力,不如说是没有生机才对,整个小镇笼罩在一种十分明显的‘死气’之下,即使是常人,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了……

    接着就是6月,精彩的6月,对曼森来说,似乎是儿童节到来了,因为镇的小孩儿开始失踪,那段时间,谁家的孩子如果独自走街头,离开大人的视线,那就别指望他会再出现了,按照咱们中国人的说法,那不是失踪,而是‘没了’。

    事情愈演愈烈,到了6月底,孩子们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消失在厕所里,消失在任何大人们看不到的地方,甚至只是路过一个转角,回头时,人已经不在了。

    7月2日,镇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从嘴刚长毛的小伙子,到不拄拐连站都站不稳的老翁,当然,还有将所有这些事都记录下来的一些外来记者,他们的记录非常有价值,因为他们比其他同行更加有毅力,在曼森被处死后,仍然坚持留在镇企图发掘到一些新闻。

    也正是这些人留下的信息,才使得事情越发扑朔迷离……

    剩下的镇民们就像恐怖片里那种注定要完蛋的群体一样,开始了一次冗长的讨论,其中心主旨就是为了确定接下来的行动方式,方案不多,就两个——第一,大家一块儿跑路;第二,留下和那未知的可怕力量对抗。

    按照施瓦辛格版哈姆雷特的说法——他们犯了个错误。

    在确定了执行方案二以后,镇民们摩拳擦掌、群情激昂,他们中许多人都对找回自己的孩子不再抱有幻想了,他们只是想复仇,或许也有些人是想捍卫自己的家园,无所谓了,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们最终都走向了同一个结局……

    7月3日,将唯一一份记录带出来的并不是一个记者,而是个实习生,一个打字员,也许是他的司预感到了某种危险,所以在当天午就让这个实习的家伙离开了。

    他带着一堆手稿和一壶水,徒步在沙漠里走了一天一夜,终于来到了离bozite最近的镇子,休整一天后,他搭车继续旅程,又经过了几个小镇,终于在三天后乘了前往休斯顿的火车。

    最后的这份记录的内容,虽然在当时被不少新闻界人士视为笑柄,但在我看来,除去一些夸张的修饰,其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里面写到:‘7月3日,早晨却不见有太阳升起,乌云遮蔽了天空,好像黑夜永远不会离开,镇民们举着火把、干草叉、当然还有猎枪,一起冲进了荒废已久的教堂,那里,很显然就是一切邪恶的中心。’

    从这段描述可以推理出的事情不多,但很有用,首先,一个类似鬼境,却比鬼境更加险恶的坏境终于诞生了,虽然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才完成……其次,‘死气’已经强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连那些镇民都能明确地知道其产生的位置是在教堂;最后,他们手里只有干草叉和猎枪……

    带出记录的那个实习生在文章的结尾处还续写了一些内容:‘我本想和他们一起去,可是蒙特先生看去很不安,他将手稿交给我,希望我尽快离开,而他则选择留下。那天午,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现在想来,是他救了我……

    我离开那镇子的时候,几乎是用跑的,人群就在我身后不远处,他们朝着教堂的方向行进着,人声鼓噪,但当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时,竟感觉不到身后有任何生命存在,好像那些声音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猫爷的叙述好像完了,齐冰这时开口道:“那么,后来这地方如何了?”

    王诩插嘴道:“嗨!还能如何?曼森大开杀戒,片甲不留呗。”

    猫爷笑道:“他不是问这个。”随即转头对齐冰道:“现在那地方仍旧是一片沙漠,什么都没有。在1924年7月3日以后,地图就没有bozite了,我们此刻身处的,是一座只在记忆中存在的小镇,而这栋房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三人随即陷入了沉默,看来疑团还是很多,而且暂时是没有答案的。

    “嘭嘭嘭……”三声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猫爷和齐冰还算处变不惊,王诩就差点了,差点蹦到桌子……

    “既然你都站起来了,去开门。”猫爷道。

    王诩面子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狡辩道:“我本来就是想站起来开门去的。”

    齐冰无奈地摇摇头,“我们还是一起去,万一有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三人一起走出餐厅,拐了个弯,穿过不长的走廊来到了大门口,敲门声还在继续。

    王诩走前,因为紧张,他伸出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门把手刚转了一半,外面的人就用力将门推开了,王诩立刻往后跳出一大步,摆出战斗姿态,形似螳螂拳……

    “喻馨!”齐冰脸色突变。

    喻馨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站在门口,而她肩竟还扛着个人。

    “我看见屋里有光,所以才敲门,没想到是你们。”她语气有些不悦,向前两步,直接就把肩的人往王诩身一扔:“交给你了。”

    “什么呀你就交给……”王诩话还没说完,发现怀里的人居然是燕璃!

    “这么大的雨,你们还让女士在门外等了这么久才开门,故意的么?”她四下张望了一下,自顾自就往二楼走。

    齐冰忍不住追去道:“二楼晚可能有危险,你一个人……”

    “什么危险?”喻馨直接打断道。

    “嗯……目前还不知道。”

    “那我现在去擦身换衣服,你要不要来帮我啊,齐哥哥?”她最后还故意用很嗲的声音叫了声齐哥哥。

    齐冰老脸一红,“我在门口站着可以?”

    “不可以!”

    老齐脸挨了一脚,鼻血横流,直接从楼梯滚了下来……

    猫爷单掌掩面,摇头不止:“悲剧……”

    王诩倒很淡定,他扛起燕璃,也往楼走去。

    猫爷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擦身,换衣服,她已经发烧了,得赶紧。”

    猫爷摸着下巴道:“哦~耍流氓是……再奸再厉啊……”

    王诩冷哼道:“注意你的措辞……再说我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了……”

    猫爷没理他,拍了拍齐冰的肩膀,“来,咱们再去喝杯茶,等着看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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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2 06:24 P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五章 破碎的心

    当燕璃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喻馨的肩膀。两人坐在壁炉边,她们的衣服正挂在架子烘干,此刻她们身各自都只披着一条床单。

    因为有点发烧头晕,她的声音很微弱:“我们在哪儿?”

    喻馨回道:“这里就是之前我们望见的那幢古屋,你走进树林一段时间后就昏迷了。”

    燕璃想了想,她最后记得的事情是自己和喻馨走在一片尸臭弥漫的林子里,然后有大雨落下,再后来的事情就变得模糊了。

    “是你帮我换的?”她随口问道,本想在喻馨回答“是的”以后说一声谢谢。

    谁知对方十分平静地答道:“不是。”

    “啊?!”这是燕璃的反应。

    “我裹床单从二楼走下来的时候,你是靠在王诩身的。”喻馨狡黠地笑着:“他真是挺体贴的呢……”

    “他怎么会在这里?!”燕璃的脸色很不好,火烧般的红,看来是高烧四十度以的征兆。

    “和我们来的方式相同。”

    “你怎么能让他……让他……”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用什么动词。

    喻馨似笑非笑地道:“我没办法啊,你知道,他很厉害的,我肯定打不过他,所以只能由他把你硬抢了去……”

    这是**裸的诬陷,但是,十分奏效……

    与此同时,在隔壁的房间。

    “你真没干?”猫爷的眼神异常猥琐。

    “没干……”王诩虚着眼,用十分蛋疼的表情回道。

    “什么都没干?”齐冰的脸虽然没表情,但语气中充满着深深的质疑。

    “没有……”同样的回答。

    “我不是想打听细节……但是你给她裹床单之前,应该得先把身体擦干的是……”猫爷抛出了不容他狡辩的论据。

    “我有技巧,而且我的思想非常纯洁。”这句话本身就非常无耻。

    “切……”猫爷和齐冰的反应竟然一样。

    “算了,我们还是说说正经事。”猫爷转移了话题:“喻馨说她们俩被传送的时间,就在燕璃和王诩分开后大约五分钟。

    但是当她们出现在小镇时,我们都已经把晚饭给做好了,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里的时间流动和外界是不同的。

    或许我们在这里被困一个星期,外面也只不过是几个小时而已。而一旦我们在这里死亡,尸体就会出现在外面的世界。至于死因么……我想昨晚那四个和今天那两个就是很好的例子,看去和意外一样,谁知道他们在这个空间里是怎么被玩死的……

    也正是由于这个时间不等量的机制,当我察觉到异样时,其实他们已经死了……”

    王诩道:“对了,你说的那位摄政王老大有没有可能来就我们?”

    “那不可能,摄政王有自己的规矩,不容破坏的规矩,他们只能给出一些旁敲侧击的帮助,或者干脆就是下达命令让你去做,但不能亲自动手,当然,他们自身也受到‘保护’,绝不会遭遇任何危险。”

    “也就是说,情况还是没变化,咱们还是得靠自己……”王诩似乎挺失望。

    齐冰这时道:“我也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喻馨她们可以穿过下面那片树林?”

    “虽然灵力是没有了,但我身还有属于妖的力量,依然能够催动真实之镜的能力,走出那种程度的‘阵’不成问题。”喻馨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响起。

    三人回过头去,两位美女此刻已经换了干衣服,一个是强忍住笑的样子,另一个,正用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盯着王诩。

    “王诩!”

    “我没聋,不用那么大声……”

    燕璃还发着烧,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实属不易:“你给我过来!”

    她拉着王诩的手,径直就往楼走。

    剩下那三人看着他们的背影,神情各异,猫爷冷笑道:“看,悲剧降临了……”

    王诩却是显得十分从容,待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转到二楼走廊时,他前两步,一手扶住了燕璃的肩膀。燕璃此刻也正好撑不下去了,摇摇欲坠地靠到了王诩怀里。

    “这么大火气干什么,你这样高烧退不了了。”王诩道。

    燕璃瞪了他一眼,挣扎着想靠自己站起来,但实在是浑身无力。

    王诩叹了口气,扶着她来到了刚才的房间里。他把燕璃放到床,点燃了床头柜的蜡烛,然后去关了门,接着回头道:“你是不是想问,刚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燕璃坐在床,平复了一下呼吸:“我的笔记本呢?”

    王诩从自己的裤袋里把一本手掌大小的笔记拿了出来,缓步走到床边,在燕璃的身边坐下。

    “我已经看过了。”

    “我知道!还给我!”她伸手就要去抢。

    王诩把手伸直,高高举起,燕璃扑在他身,却是摸不到那笔记。

    “你以后不再需要这种笔记了。”他说这话的同时就伸出手去,把燕璃的笔记本给烧了。

    看着那小册子在火焰中渐渐化为灰烬,燕璃的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王诩抱住了她,任她在自己怀里哭泣,燕璃没试图推开他,她也无力这样做。

    “我以前读过你的记忆,知道你每一本笔记的内容,我本来以为那些是你保护自己的武器,但是我错了……当我看到这最后一本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真的错了。”

    燕璃也抱住了王诩,终于忍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王诩的思想确实是很纯洁的,或许在他翻看这本笔记本前还有点龌龊,但此刻,绝对是纯洁的。

    因为他此刻才明白,是自己伤害了眼前这个女人,伤害了一颗早已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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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3 04:50 PM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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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8 12:54 A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六章 一小时前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王诩扛着燕璃走进了房间,他把燕璃放到床上,关门,点蜡烛,反正就这几件事,接下来,就是脱衣服了……

  当然,不是脱自己的,而是燕璃的。

  按照王诩的逻辑,反正当年伺候海妖埃莉诺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不该摸的,也都摸了。如今么,给燕璃换身衣服,擦个身什么的,属于家常便饭,完全没有心理障碍。

  但事到临头,他还是有点小激动的,毕竟当年人家下半身是条鱼尾巴,而现在么……

  王诩伸出了手,手心有点出汗,事实上,他全身都在冒汗……

  他的手僵在空中,足足一分钟,然后又缩了回来……

  “不行啊……这可是一双正义的手啊……”他这句着实是自欺欺人,当年这双手在赌桌上坑的人可不少,说其杀人不见血可能还靠谱点儿。

  王诩站起来,来回踱步,然后又坐到床边,盯着人家猛瞧。

  由于发烧,燕璃的脸颊透出些许红晕,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神色颇为憔悴。不过美女依然是美女,这叫病态美,此时的样子更是惹人怜爱。

  最终,王诩把那双“正义”的手伸了出去,不过他只是从燕璃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本小册子……

  “这算脱下来一件了吧……”他自言自语道。

  (我很客观地评论一下,这不算……)

  此刻燕璃身上穿的是一件单衣和一条牛仔裤,据王诩的目测,估计里面就只剩内衣了,再脱一件,实在需要很大的勇气,起码得准备准备,气沉丹田、摒除杂念、默念大乘佛法,最好刺瞎自己的狗眼,再练几年基础的葵花宝典之类,不然就容易犯错误……

  因此,王诩决定喘口气,翻翻别人的隐私先……

  这个“别人”指的不是燕璃,至少王诩一开始觉得不是,燕璃的记忆他读过,和他手上现在拿的笔记本一样的小册子,在燕璃家里塞了整整一箱,记录了许多十分有用的信息,比如学校里谁和谁有一腿,谁被谁搞大了肚子,谁在某年某月某一天抢了小孩儿的棒棒糖,等等等等。

  当初高剑兄弟说的很正确,“别看我人称百晓生,在翔翼的情报能力,只能算第二”。

  王诩一时好奇,想看看这本里又有什么精彩情节,因为这本笔记按时间来说应该是在“另一个王诩”消失以后写的,所以王诩并不知道其中的内容。

  “……王诩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整天像个孩子一样,或许那都是我的错,因为我不断地用催眠去唤醒另一个他…

  ……他恢复了,翎雪却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高兴还是悲伤,我喜欢的那个人,永远离去了吗……

  ……一个月了,我真的很想扮演好一个朋友,仅仅是朋友,可是……

  ……我被他迷住了,被这个王诩……这个我一直轻视的人,这个看上去一无是处的人,另一个王诩……原来一直以来吸引我的,并不是你……而是眼前这个傻瓜,他让我的心越发深陷,却不自知,我渐渐迷失了自己,改变了自己,甚至想为了他穿上婚纱,和他相伴余生……”

  这些文字断断续续、十分凌乱,但整本笔记每一页都要出现多次的词就一个“王诩”。

  王诩再往后翻,只看到了越发潦草的字迹和纸上已然干涸的泪痕。

  他沉默了,回想着几个月来这位社长大人的变化,确实是能看出些端倪的,如此美女,头发长了都不去做个发型什么的,草草扎个马尾辫了事,人也日渐消瘦,原本要人命的笔记本,成了“燕璃单身日记”,总结一下,可以概括为“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日记本里页页执着”。

  如果王诩没有去过十九世纪的伦敦,在看到这本笔记后,他很可能作毛骨悚然状,然后学野原新之助同学那样说一句:“我没有那么好”。

  不过现在,他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一些来自灵魂深处的东西,无论时空、记忆,如何更迭,人的灵魂,人的心,是不会改变的。

  离别时埃莉诺的话萦绕在王诩的心头,或许这根本不是在要求王诩给出一个承诺,而是在说:“无论以后会怎样,我一定会与你重逢,冲破所有的阻滞,又一次爱上你。”
  …………

  当王诩抱着燕璃走到一楼的会客室时,喻馨已经裹着一条床单坐在那里了。

  王诩的神情十分平静,他把燕璃放到燕璃身边,“那……现在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你。”

  喻馨狡黠地一笑:“嘿嘿……这么久……真的还是‘原封不动’吗?”她在那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王诩没回答她,而是虚着眼扭头就走。

  猫爷和齐冰正在隔壁的餐厅里喝茶,王诩快步走到他们旁边坐下,用非常诚恳的语气道:“老齐,你媳妇儿耍流氓……”

  齐冰面无表情道:“我们还没结婚呢……”

  “这不是有事实了吗……”这句很熟,好像小孤以前对猫爷讲过。

  齐冰又道:“就算以后结婚了,她想耍流氓……就耍流氓……”

  “喔靠!你也算个爷们儿?!”

  “诶!”猫爷忽然插嘴道:“这世界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

  王诩用异常猥琐的眼神扫了回去:“尊重……你以为……你藏在家里的那些护士装、警察制服、女仆装、猫耳发夹我一样都没看见么……”

  猫爷的手在王诩话未说完的时候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想肮脏地死去……还是肮脏地活着……”

  “喂……为什么死了也是肮脏的啊……”王诩脸色发青还不忘吐槽。

  齐冰这时回答了王诩的问题:“你有尚翎雪这样的女朋友,还敢对其她女人干出这种事来,确实比较爷们儿。”

  王诩道:“我干什么了?!”

  猫爷道:“谁知道呢,我只看见你扛着个昏迷的女人上去,过了半个多小时抱下楼,她衣服没了,剩一条床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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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8 12:56 AM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七章 你……不用跟我解释

    让我们把时间拉回到现在……

    燕璃在王诩怀里抽泣了一会儿,可能是身子实在孱弱,她显得有些困倦了,声音也渐渐小了。..

    王诩让她躺平,帮美女盖上了毯子:“好了,你先休息吧,我看你的烧还是没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燕璃是真的感觉很难受,烧得头都有些发晕,她喉咙里呜咽了两声,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乖巧地点点头钻进了被窝里。

    王诩走下楼,看到那三人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围坐在桌边,他问了句:“怎么了?”

    猫爷反问道:“应该我问你,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呀……”王诩被问得莫名其妙。

    猫爷十分理直气壮地道:“你怎么又下来了?”

    王诩瞪大了眼睛:“既然病号已经睡下了,我趁此机会过来和你们讨论讨论怎么对付那个鬼行不?”

    喻馨冷哼一声:“不行……”

    齐冰没有表情,喝了口茶:“没那必要……”

    猫爷看着王诩:“明白了没?”

    王诩摇摇头:“没有……”

    猫爷深深地叹息道:“哎……今天大家都累了,照我的意思呢,就各自挑个房间睡下,如果晚上曼森杀出来,我们就见机行事、与其周旋,如果今晚平安无事,明天早上我们再作计较。”

    “哦……那我就上去睡了?”

    猫爷又道:“不,你有任务。”

    “你们睡大觉,我有任务……好,很好,很强大……意思是我守夜对吧?”王诩没好气地道。

    猫爷猥琐地笑道:“你的任务就是贴身保护好燕璃,人家是普通人,又在发高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呢……嘿嘿嘿……祝你好运……”

    “喂……这算什么……你们那是什么眼神……这事儿为什么偏偏让我去?喻馨去不是挺合适吗?”王诩显得颇为局促不安。..)

    喻馨又露出相当邪恶的笑容:“我才不去呢,会传染上感冒的。”

    “哦,我去就没事儿了?”王诩问道。

    “嗯,傻瓜是不会感冒的。”喻馨言之凿凿。

    王诩还想说些什么,可猫爷直接插嘴道:“我和齐冰去保护,就更不合适了……这事儿,还是你办最妥当……”

    “切……”王诩不屑地冷哼:“你们三个刚才在这儿反正都已经商量好了是吧?去就去!我告诉你们,老子是有定力的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有高尚情操与品格的人,你们想象中那些龌龊的勾当,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他说得义正词严,说完后就用一种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姿态大踏步地迈向了二楼。

    除了猫爷,另外两人几乎就相信了王诩,可猫爷望着王诩那沧桑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道:“再等等,最多五分钟……”

    王诩没有让他们等五分钟,仅仅一分钟后,坐在楼下的三人就听到了一声尖叫,女人的尖叫。这一声明显是燕璃喊的,三秒后,王诩又吼了一嗓子,他“啊……”的一声,叫得像杀猪一样。

    齐冰和喻馨实在是摸不清状况,正在想着要不要上楼看看,猫爷却十分淡定地说道:“冷静……要冷静……从这两声可以看出,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实际的分贝要比我们听到的高出很多。那么……根据我的分析,即便今晚那屋里会有床架吱吱作响,或者粗重的喘息,急促的呻吟等等,我们也是听不见的。非常好……测试完毕,大家回房睡觉。”

    …………

    这里有个疑问,一分钟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王诩他走上楼,进了燕璃的房间,关上了门。..)以前在风云客栈的客房,王诩也是给燕璃守过夜的,所以他还是老规矩,打算搬张凳子坐在床边眯瞪个一宿。

    可燕璃这时候,偏偏还没睡着,她是醒着的!

    燕璃虽然身子虚弱,头也有点晕,但绝不是神志不清,在这陌生诡异的古宅里,漆黑的深夜,她听到一个人摸进了自己的屋子,王诩刚刚离开不久,应该不会鬼鬼祟祟地回来,那么这个人是谁?

    燕璃心里害怕,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假装睡着,看看情况。此时如果王诩就这么坐定打瞌睡,没准过一会儿燕璃就会发现是他,但王诩没有……他干了一件事。

    准确地说,这是一个恶作剧,至于灵感,来自猫爷的那句“贴身保护”。

    此刻屋里的蜡烛已经熄灭,窗外的雨倒是停了有一会儿了,乌云散去,一轮新月映在空中,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

    燕璃背对王诩侧卧着,身上盖得毯子并不算厚,所以落在王诩眼里的,是一条起伏的、优美的弧线……

    于是,王诩一时兴起,干了件很不厚道的事情,他钻人家被窝里去了……

    王诩知道,他这样往人家身上一贴,燕璃肯定是会醒的,不过怎么说都是生病的人,最多就是羞愤交加,问他一句:“你干什么?!”

    王诩准备的台词是:“贴身保护。”

    然后燕璃会把他赶下床,骂他一句傻瓜,很好,很和谐,便宜占了,人家也不是真的生气,反正是个玩笑。

    不过这世上有那么一句话——人生不如意十之**。..

    因此,事情并没有按照王诩的想象发展,而是出现了一连串让他震惊的变化。

    首先,燕璃大叫……

    是尖叫,声音很响,很吓人,饶是王诩这人神经相当强韧,也没想到一个病人能喊出那么高的声音。然后他迅速做出了反应,以一种非常愚蠢的方式……

    王诩捂住了燕璃的嘴,接着压低了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别喊,是我……”

    哦,原来是你,那么……你这是干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

    燕璃知道了是王诩,那是真的惊怒交加了,于是她朝着王诩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再然后……便是王诩的大叫……

    王诩缩回了手,“喂……燕学姐,不必这么狠吧……”

    回应他的是一双含泪的眼睛,还有羞得通红的脸颊,燕璃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那眼神让王诩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出事了,哪里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他很快就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个感觉可不是什么与天地交融之大能,也不是什么灵能力,而是人人都有的基本五感——触觉。

    大家都在一个被窝了,很多事情,是瞒不过的,比如,王诩他穿着衣服,而燕璃没穿……

    “嗯……”王诩想说些什么来调节一下气氛,可实在说不出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从燕璃的脸上,游弋到了脖子那里,接着……继续往下,嗯……光线太暗,得掀开毯子才能看见了。当然,看不看的,也无所谓了,人都贴在你怀里,喘口气你就知道什么尺寸了不是?

    燕璃注意到了王诩的眼神,她瞪着王诩,用仅有的一丝力气道:“你什么意思?”

    “我……”王诩忽然想扯开话题:“我说燕学姐,你好像没有裸睡的习惯吧,怎么今天那么好兴致啊?”

    燕璃的声音很轻,听上去像在叹息,“衣服没干透,你出去以后我就脱了。”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容易得出的答案,根本不用问也能猜到,不过是王诩没话找话而已。

    “我最后再问一遍,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燕璃道。

    少女的气息和体香随着燕璃的每一次呼吸刺激着王诩的感官,两人这样贴身靠在一起,还使彼此都有了点生理反应,不过王诩此刻的头脑十分清明,他作出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判断,自己已经讲不清楚了……

    既然讲不清楚,那就不要讲清楚了,扯吧……

    “嗯……是这样,我见色起义,一不留神就摸你床上来了,这实属情不自禁……那么现在如果你乐意呢,咱们就那什么什么……如果你不愿意呢……”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燕璃就用十分细弱的声音打断道:“我今天不舒服。”

    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下轮到王诩想要问这个问题了,他很想问问清楚,是不是你哪天舒服了,我可以随时无票上车?

    燕璃这时转过了身,背对着王诩,露出的肩头和那一点点背后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如玉般无瑕通透,这放到广告词儿里就是,牛奶般丝滑……看得王诩又是一阵喉咙发干。

    “我要睡了,你要一起睡也可以,但我真的不太舒服,你可别做些奇怪的事。”燕学姐临睡前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王诩当时就惊了,这叫僵直状态,他脑海中闪过了当年李连杰先生主演的《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剧中的赵敏曾经对无忌同学讲过这样一句话:“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了,我也懒得反抗,反正现在叫破了喉咙也没人理我,就让你为所欲为吧”。然后张教主就转过身,严肃中带一丝腼腆地回了一句:“不知羞耻。”

    王诩现在想来,张无忌你这个人渣,心中暗爽,嘴上还要说脏话装清高,真可谓是集闷骚之大成者……

    不过胡思乱想没持续多久,王诩决定,这个玩笑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他准备离开这张罪恶的床,坚守自己的正义之道……

    可惜,正当他准备撤出来的时候,发现燕璃的头,正枕在自己的左边手臂上,而且,她似乎已经很神奇地睡着了……

    …………

    一夜无话,曼森的鬼魂没有出来,也没有别的异常状况。

    直到第二天清早,喻馨去敲了王诩的房门。

    咚、咚、咚,“我可要进来了啊……”她好像有点儿想笑。

    门被推开了,喻馨看见床上躺了两个人,王诩顶着黑眼圈,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侧卧着,他的左手依然被燕璃枕着。

    “哟……还没起呢,黑眼圈都有了啊……难道你从昨晚一直加班到天亮啊?”她似笑非笑地调侃着。

    王诩目光涣散,活像个被蹂躏了的男人……

    “我的左手好像不见了……失去感觉很久了……”

    喻馨道:“我们三个要去镇上,晚上再回来,今天这里就你们俩,慢慢玩啊。”

    “喂!”王诩尽量压低了声音对门口的喻馨道:“为什么又剩我们俩了?!”

    喻馨笑道:“燕学姐生病了,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鬼屋里,你放心么?”

    王诩叹了口气,头靠在枕头上:“其实我挺痛苦的你知道吗……”

    “把人家衣服都脱了,还有什么好多说的。”

    “我……”王诩张口欲言。

    不过喻馨根本不让他吐出第二个字:“你……不用跟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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