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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雨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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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古灵言情小说 ★出嫁从夫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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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 03:00 AM |只看该作者
  东好莱坞的那栋破公寓依然辛苦地支撑在原地,发霉泛黑又皲裂的状况不但一点改进也没有,还多了一股浓浓的臭味,没有当场昏倒最好拔腿就逃,不然早晚会中毒而死。

    当沃尔开门时,唐娜就这么想,想拔腿就逃,免得被那股臭味熏死,可是她不能逃,起码在搞清楚沃尔还能提供她多少之前不能逃。

    「妳来啦,进来坐吧。」

    「为什么还要住这种地方?」唐娜夫妻一边走进去,一边抱怨。「你老婆都不管吗?」

    「我离婚了。」沃尔淡淡道:「何况,我也只是暂住几天而已。」

    唐娜夫妻勉强在那张潮湿的洞洞[词语过滤=#313]坐下。

    「为什么不跟她要瞻养费?」约翰冲口而出。

    沃尔的眼神很怪异。「因为我是男人。」

    约翰瑟缩一下,眼神飞向别处。

    「那你现在怎么办?」唐娜忙提出最重要的问题。「是到卡罗的PUB上班吧?我相信他应该会给你此其它人更高的薪水,毕竟你们是好朋友。」

    「不,」沃尔慢吞吞地否认。「我不到他那边上班。」

    「为什么?」唐娜尖锐地质问。「难道你找到更好的工作了?」

    「还没有。但是……」沃尔也在另一张只剩骨架的单人[词语过滤=#313]落坐。「只要我在他那边工作,你们就会继续找我要钱,不但要榨干我,还要将庞大的债务压到我头上来,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无所谓,可是别忘了我还有双胞胎要抚养……」

    唐娜夫妻相对一眼,没吭声。

    「最重要的是……」沃尔直视唐娜。「你们曾经打算拿双胞胎去抵押赌债,甚至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为了双胞胎的安全,我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唐娜不安的脱口问。

    「躲开你们,我不会再给你们机会打双胞胎的主意!」沃尔重重地说:「唐娜,妳是我的亲姊姊,但毕竟妳已经是成年人了,而双胞胎才是真正需要我照顾的人,所以,很抱歉,在两者之间,我必须选择双胞胎,放弃妳……」

    「放弃我?」唐娜尖叫。「你敢放弃我,我是你姊姊呀!」

    「对不起,我的优先级是双胞胎第一,如果能够两者都照顾到,我会尽力去做,但倘若为了她们而不能不放弃妳,那我只好放弃妳。」

    「你……」唐娜开始慌张了。「好,我答应你,绝对不再打双胞胎的主意!」

    沃尔歉然摇头。「赌徒的话不可信。」

    「你不能这样,要是你不管我们,那我们怎么生活?」唐娜愤怒的抗议。

    沃尔轻轻叹息。「唐娜,妳似乎忘了,妳和约翰都能工作养活自己不是吗?只要你们放弃赌,好好去找个工作,你们还是可以过得很好的。」

    唐娜和约翰的目光心虚的相对一下又错开。

    「我们……我们现在已经很少赌了。」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那么多钱赌,但一拿到生活费,你们就会在三天之内赌光,你们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唐娜与约翰无言以对。

    「总之,你们最好赶紧去找个工作,因为我已经顾不了你们了。」沃尔绝然道:「再过几天,等朋友那边给我回音,我就要带双胞胎搬到另一州去住,妳也不用再去找卡罗,我不会告诉他我搬到哪里,也不会让你们知道我搬到哪里,很抱歉,这是为了双胞胎,无论你们能不能谅解,我都得这么做。」

    他话说的虽然很慢,但语气坚定,毫无置喙余地,唐娜惊然发现,她真的失去这张原以为万无一失的提款卡了。

    亲姊姊重要,但双胞胎更重要,没错,沃尔的确会作这种选择。

    为了双胞胎而舍弃她,没错,沃尔也会作这种选择,因为小孩子此大人更需要他。

    换句话说,她真的被他放弃了。

    「可是,沃尔,如果我真的有紧急的事要找你怎么办?」她在作最后的努力。

    「你们可以去找约翰的父亲或哥哥,他们比我更有能力帮你们。」

    是没错,但他们没那么好说话呀!

    「沃尔,我是你的亲姊姊呀!」唐娜摆出最悲惨的表情。

    「妳是成年人,妳可以照顾妳自己;而双胞胎,她们只能倚靠我。」

    「你真的不管我了?」

    沃尔瞥约翰一眼。「唐娜,约翰是妳的丈夫,妳应该要他照顾妳,为什么反而要我这个弟弟来照顾你们两个呢?」

    约翰不甚自在的别开目光,唐娜瞥他一眼,沉思半晌,然后拉着约翰起身。

    「走吧,约翰,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那对赌性坚强的夫妻一踏出门外,沃尔连门都还没有关上,就听到唐娜在对约翰嘀咕。

    「沃尔说得对,你是我的丈夫,为什么你不去工作来养我?」

    「养妳?是赚钱来给妳赌吧?」

    「你就没有赌吗?」

    「是妳先赌的!」

    「但我没有你赌得那么凶!」

    「妳输的并不比我少!」

    两人步下楼梯,还在吵。

    「总之,你是男人,赚钱养家是你的责任!」

    「妳为什么不去工作?」

    「我从来没有在外面工作过呀!」

    「我也从来没有领过人家的薪水!」

    「那是因为以前你有自己的生意,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不去看人家脸色还想如何?」

    「妳去找工作,我就去找工作!」

    「……好,我们一起去找工作。」

    「这还差不多,以后我赚的钱作生活费,而妳赚的钱……」

    「作我们赢回所输掉一切的赌本!」

    「对,就这么办!」

    两人走出公寓了,楼梯转角处,沃尔与琉璃哭笑不得的面面相对。

    「真是佩服!」琉璃满脸赞叹之色。「原以为逼得他们不得不去找工作养活自己,他们就能戒掉赌瘾了,没想到夫妻俩还真是一条心,一个赚钱吃饭,一个赚赌本,好好好,随便他们,他们自己高兴就好!」

    沃尔摇头叹息。「看来他们是很难戒掉赌瘾了。」

    琉璃耸耸肩。「往好的一方面来想,只要他们明白再也没有任何人会帮他们,往后他们只能靠自己,他们就下会赌得太过火,因为没有那么多赌本可以给他们挥霍。」

    「他们不会再去借吗?」

    「以前他们之所以敢随便乱借,是因为他们认为有你替他们还债,但现在你都不管他们了,除非他们想躲一辈子债,否则他们应该不敢再随便借钱了。放心吧,他们是滥赌,但不笨。」

    「也就是说,只要我离他们远远的,他们就不敢再向人家借钱了?」

    「对,只要他们找不到你,他们就不敢向人家借钱了。」

    沃尔静默半晌。

    「难道他们一辈子都会这样吗?」

    「除非他们能戒掉赌瘾,否则大概就是这样吧。不过……」琉璃仰起眸子看他。「起码他们会想办法养活自己,这样应该够了吧?」

    沃尔颔首。「只要他们能养活自己就行了,其它的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闻言,琉璃不禁松了口气。「对,就是这么一回事,他们得靠他们自己,你想让他们倚靠一辈子反而是害了他们,懂了吧?」

    人,如果不想自救,别人是救不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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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 03:04 AM |只看该作者
一个多月后,唐娜与约翰先后找到工作,虽然薪水不多,但已足够他们养活自己,沃尔终于能完全放下心,于是开始积极处理搬到台湾去住的事务。

    工作,这个容易,早在一年前德尔便已窜升为世界级的超级歌手,对于他的要求,唱片公司只有依从的份,没有反对的余地,讨论再三之后,决定效法JR兄妹的做法,在台湾、美国来回跑,而他的巡回演唱会则固定安排在寒假时,暑假也依然要做JR兄妹演唱会的特别来宾。

    虽然辛苦,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劳苦,没有一种钱是能不劳而获的,这点他很清楚。

    至于台湾那边,更别提了,任沐霈与吟倩一得知琉璃与沃尔即将搬到台湾与他们同住,高兴得立刻另外买下一大块地,建了一栋足够一大家子人舒舒服服住在一起的大房子。

    于是,两个月后,琉璃带着美国老公和两对双胞胎儿女,搭了整整十一个小时的飞机,高高兴兴的搬回台湾去了。

    可是,乐极总是会生悲,虽然不是真悲,但也够让人冒火了。

    「奇怪,他们不是说要来接机的吗?」琉璃困惑地东张西望。

    「没错,他们是要来接机。」沃尔戴着口罩,只要说话不是很大声就不会让人注意到他的声音,这是拜一个月前他得了重感冒所赐,终于被他发现不用一出门就得装哑巴的办法。

    「但,人呢?」

    「我也很纳闷。」

    「……亲爱的沃尔,请问你告诉他们是几点到?」

    「不是三点吗?」

    话刚说完,四双绿色的眼珠子,再加上一双黑色的眼珠子,一齐杀向那双浓艳的绿眸,双眸难敌十眼,后者不由瑟缩的连退两步。

    「不……不是吗?」

    「亲爱的沃尔,请你看看那边的时钟,告诉我现在是几点?」

    沃尔咽了唾沫,绿眸迟疑的移向时钟。「上帝!」

    「上帝说的吗?那更正确了,来,告诉我是几点?」

    「……一定要说吗?」

    「说!」

    「……一点四十五分。」

    「所以?」

    「对不起,我错了!」

    琉璃猛翻白眼,雪莉、艾莉却爆笑起来。

    「妈咪,爹地老是这样,妳又不是不知道!」

    「事实上,如果爹地不是这么散漫,还碰不上妈咪呢!」

    琉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只好掏出手机来打电话回家,得到的回答是他们早已出门,再半个钟头左右就到了。

    「那我们稍微等一下吧,有没有人要吃什么或喝什么?」

    二十分钟后……

    「喂喂喂,你们四个,这里不是我们家后院,麻烦你们自制一点!」

    母老虎一吼,十二岁的大双胞胎雪莉、艾莉,三岁的小双胞胎迪克、迪杰,四个人一副好委屈的样子缩回爹地、妈咪身边来坐,一边咕咕哝哝抱怨。

    「等好久了耶!」

    「好无聊喔!」

    「我饿了!」

    「我好渴喔!」

    琉璃猛一瞪眼,本来想发飙,但不知道为什么,嘴一张却噗哧笑出来。

    「你们真是的,还不到半个钟头就坐不住,算了,要吃什么、喝什么快说,我再去买一次!」

    「我要吃那边的那个!」

    四个人异口同声,动作却完全不一致,两对双胞胎恰好一对指一边,琉璃与沃尔不禁失笑。

    「这是不是应该叫很有默契的没有默契?」

    「妳去那边,我去另一边。」

    好吧,既然孩子们这么有默契的没有默契,为人父母者只好辛苦一点分头去跑腿,鞠躬尽瘁而后已。

    右边看看爹地,左边看看妈咪,雪莉不晓得想到了什么,忽尔双眸一亮,嘴角不怀好意地翘起来,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嘿嘿嘿笑声,旋即拉来艾莉和两个弟弟一阵嘀咕……

    低着头,琉璃一边往前走,一边往袋子里看是不是买全了孩子们要的东西。

    「槽了,雪莉的口香糖!」

    她懊恼的低呼,正想回头再去买,谁知连转身的动作都还没开始,突然被人往她的小屁屁上狠狠一推……

    「啊~~」

    长年磨练出来的超级歌喉立刻拉出一声暸亮的惊叫,还没叫完,她已经狗吃屎的趴在地上了。

    不对,她是趴在一个人身上。

    不过刚趴下的那一瞬间她并不知道,只觉得眼耳口鼻被坚硬的「地板」撞得眼泪直掉。

    「小姐,就算妳想要,这里也不太合适吧?」

    慢条斯理的声音由上而下传至她耳里,她才捂着鼻子往上看去,但说话的人并没有往下看她,所以她看不见那人的脸,只看见一副有力的下颔。

    很熟悉的下颚,记得她亲过无数次。

    「小姐,换个地方如何?譬如饭店?」

    她噗哧失笑,缓缓坐起来,就坐在那家伙的肚子上。

    「好吧,如果小姐坚持一定要在这里……」

    「喔,闭嘴!」

    劈手扯掉那家伙的口罩,就在大庭广众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她重重的往那家伙唇上亲下去,成功的止住那家伙的「滔滔不绝」。

    这种无赖家伙就得受一点「教训」。

    过了好半晌,她终于决定那家伙应该「学乖」了,这才直起身来,眸一抬,顿时傻眼。

    「现场表演很过瘾吧,嗯?」吟倩愉快的揶揄道。

    「应该是很过瘾。」任沐霈一本正经地点头赞同。

    「上帝!」琉璃呻吟。

    周围,团团围成一圈的正是她亲爱的家人,男男女女大大小小,一个都不缺,半个都不少,还有大双胞胎,诡谲的笑个不停,至于小双胞胎……

    「我也要坐爹地!」

    「我也要!」

    一个坐前面,一个坐后面,刚好把她夹在中间,躺在地上的人啼笑皆非,琉璃尴尬的咧开嘴。

    任家终于又一个不少的团聚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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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 03:07 AM |只看该作者
终曲


台湾的夏天总是艳阳高照,晒得柏油路都软了,在这种大热天里,最好就是泡在水里,泡到皮肤皱了、烂了,也比晒成木乃伊好。

    所以这日,任家一家子才刚从巡回演唱会回到台湾两天,大家一致决定剩下不到一个星期的假日全都要泡在屋后的游泳池里,打算泡到天荒地老,直到发烂、发臭……

    「不好了,爸爸昏倒了!」

    冷不防地,惊恐的尖叫拉着长长的尾声自屋内传出,剎那间,所有人的心全沉到马里安纳海沟里,下一秒,任育凯抱起澄澄,沃尔一手一个抱起双胞胎儿子,其它小鬼们请自求多福,一窝蜂全体冲向屋子,在三秒钟之内就全数进到屋里头,同一秒钟,所有的嘴一起打开……

    「老爸真的昏倒了?」

    「是中暑吗?」

    「不会是旧病复发吧?」

    「老天,最好不是!」

    「叫了救护车没有?」

    「大哥呢?需要他的时候他混到哪里去了?」

    「该死的究竟是怎样了?」

    一连串的话质问得那个拉出尖叫声的女个--问晴噙着两泡泪水只会摇头。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爸爸昏倒了,还有,大哥在帮爸爸检查了。」

    「那老爸现在在哪里?」

    问题才刚问完,忽见任育伦自起居室里出来,大家又一窝蜂全飞到他前面。

    「怎样?大哥,老爸昏倒了究竟是怎样?」异口同声。

    任育伦面无表情地环视一圈所有人。

    「谁说老爸昏倒了?」他反问。

    「耶?明明是……」

    两眼徐徐瞇了起来,任育伦冷笑。

    「请问是谁在果汁里放安眠药的?」

    「嗄?」

    大家满脸茫然,只有一个声音是不一样的。

    「咦?怎么是老爸喝去果汁了吗?见鬼,我明明是要给沃尔……啊啊,等等,等等,你们请等一下,让我解释,真的,我有理由……哇,救命啊!」

    不用问,某人死得很惨!

    数个钟头后,主卧室里,任育伦异常谨慎地为刚睡醒的任沐霈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体状况,然后直起身来,露齿一笑。

    「放心,老爸健康得很,起码还有二、三十年好活呢!」

    吟倩重重吐出一口气,安心地瘫在任沐霈怀里。「老天保佑!」

    「还有二、三十年吗?也许……」任沐霈微笑着揽紧爱妻。「我们还能够抱曾孙呢,倩倩!」

    「不,是一定可以!」吟倩**更正他的也许。

    任沐霈莞尔,低眸看一下妻子,再徐徐环顾床边那三对小夫妻,还有围绕四周的小鬼们,不由满心感恩。

    他本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但现在,他觉得他得到了全世界。

    「倩倩,妳幸福吗?」他低问。

    「我好幸福,」吟倩没有一点迟疑的响应。「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悄悄偎向任育伦,「我也是。」晓晨轻喃。

    问晴仰起脸儿望住任育凯。「还有我。」

    琉璃大大方方地扳下沃尔的颈子来重重亲一下。「再加上我!」

    任沐霈快意地笑开来。「很好,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都聚集在我们家,我想,我们家的男人应该也是全世界最幸运的男人吧?」

    任育伦、任育凯与沃尔相对一眼,齐声道:「那还用说!」

    「太好了,那么……」任沐霈掀开被子下床。「我肚子饿了,去吃饭吧!」

    「……」

    「怎么了?」

    「那个……有谁煮饭吗?」

    「……」

    「没人煮饭?」

    「……」

    「没东西可以吃吗?」

    「西瓜?」

    「……」

    幸运的男人!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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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 03:15 AM |只看该作者
出嫁不从夫


传闻当朝十六阿哥是个血腥残暴的屠夫,
  而且,听闻他最爱将敌人的身体一剑腰斩成两半,
  看敌人体内的肠脏肺腑唏哩哗啦流满地,
  听敌人爬来爬去哀嚎求救,这是他至高的享受!
  不过,年纪轻轻的他最让人胆寒的,
  不是他的武功,也不是他的智谋,
  更不是他的耐性,而是……
  除非已知道他是谁,否则没有任何人会对他起疑心,
  让他每每能从容的偷了别人的命、偷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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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 03:18 AM |只看该作者
接下来这系列一定要看噢~~
这是我到目前为止看过最好看的系列了~~
超爱的~~em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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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 12:13 PM |只看该作者
真的真的是一家都是宝啊!
他们都很好玩也。。
可以一直整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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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 03:09 AM |只看该作者
楔子


炮轰隆隆、弹如雨下,满天烟硝火雾中,墙倒城塌。

    弦振矢飞,利箭如蝗,响响弩声震耳里,尸横遍野。

    世人皆道:战争最残忍。

    的确,没有任何一场战争是轻松的,也没有任何一场战争是不流血的,更没有任何一场战争是不伤人命的,可是没有任何一场战争能如同此刻这场战争那般教人惊惧、使人恐怖,令人思心。

    你道原因为何?

    不,并非因千军万马奔腾之势太过惊人,也非因厮杀对仗场面太过浩大,更非因死伤人数过於庞巨。

    而是因为敌方阵亡士兵死状太残酷!

    「即使他是我的弟弟,我还是忍不住要说……」统帅在战场最前线的抚远大将军贝子胤禵直著眼喃喃道。「他真是变态!」

    「末将深有同感!」一旁的副将嘿著脸附议。

    纵然是置身在黑压压偌大一片杀戮战场中,掺杂在千万短衣窄袖紧身袄裤的士兵们之间,那条晃掠如电的身形仍是十分显眼。

    宛如行云流水般的闪挪飞掠是那样洒逸优雅,凌捷如风的飞刺横劈更是威猛无匹,几乎令人禁不住要脱口赞叹他那近乎完美的身手,可只要两眼往他身旁周遭稍微转上那么一圈,没有多少人能不呕出来的。

    是他身旁的死人死状太凄惨?

    不,是他身旁的活人活状太可怖!

    在他剑下,绝没有死人,至少没有当场毙命的死人,而且,他通常一人仅只「赏赐」一剑。

    若逃得脱,算你运气好,也不必担心他追在你後头缠著要再奉送你另一剑。

    可若是逃不掉,这一剑必定使你誓言下辈子宁愿作鸡作猪让人一刀宰去吃了,也好过这样半死不活的。

    因为这一剑,必然是拦腰一斩。

    由於人主要的脏器都在上半身,故而被腰斩的人通常还会神志清醒,过好一段时间之後才会断气,所以,在他四周便「爬」满了半截活人。

    传闻当年明成祖腰斩方孝孺时,一刀下去之後,方孝孺尚能以肘撑地爬行,以手沾血连书了十二又半个「篡」字才断气。这样估计下来,这些半截活人大约也要爬上那么多时间之後才能完全脱离痛苦。

    而且,既然神志清醒,就免不了痛楚与恐惧,於是,只见一张张凄厉的面孔,五官全因过度的痛苦而扭曲得易了位,恐惧的双眼中溢满死亡阴影,自枯萎又乾裂的双唇中吐出的是一声声令人不忍听闻的惨嚎。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死亡。

    「痛啊!谁来帮帮我啊!」

    「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半截半截的身子有的犹不死心地抓住自己的下半身抵住上半身,有的拖著一地殷红的血与花花绿绿的大小肠爬来爬去找人救他,有的拚命捡回自己洒落各处的肚肠五脏,一些塞回自己的上半身,剩下的塞回自己的下半身。

    这种光景看起来说有多令人惊怖,就有多令人惊怖。

    而造成这宛如修罗地狱般景象的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停下来恣意「欣赏」一下自己所制造出来的成果。

    唇畔是冷冽邪恶的微笑,双眸闪烁著狂野残忍的血色光芒,神情更是狠毒寡绝,看得出来他很满意眼前所展现出来的活地狱,更享受这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凄厉景象。

    「真後悔让他跟来。」见他转个身又自去制造一截截活人,胤禵不禁叹著气说。

    「请他上岳将军或富宁安将军那儿『帮忙』如何?」副将赶紧提供建议。

    「富宁安早就尝过他的滋味儿了,」胤禵苦笑。「这回也是岳锺琪把他送来这儿『帮』我的忙,所以,还是想想其他人吧!」

    「延信将军?」

    「延信嘛……嗯……」胤禵抚著下巴沉吟。「这倒是可以,只不过……咱们要用什么藉口将这位大爷请走呢?」

    副将咽了口唾沫,盯著前方某截不长眼的上半身,竟然不知死活地攀上某人大腿哭嚎求救,而某人却仅是俯眸冷眼瞧著,既不踢开,也不觉得厌恶恶心,反倒像是看得很有趣似的。

    「就说延信将军需要他过去帮忙嘛!」

    「延信会恨死我的!可是……」

    胤禵同样盯著某人笑吟吟地徐徐蹲下身,然後不顾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嗥声,探手从那半截身子里挖出一块内脏放到那半截身子的手上,那半截身子继续发出更悲厉的哀嚎。

    「就这样吧!」他不禁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差一点点就吐出来了。

    这还能叫打仗吗?

    这根本是凌虐嘛!

    战争仍然持续著,那条宛如皎龙般的身形依旧四处游走飞旋,只要他经过之处,便是一截截活人到处攀爬惨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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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 03:12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北京城西郊,出西直门过海淀,有一座占地五十多亩的御苑园林,名为畅春园,自康熙二十九年完工后,一年当中,除了元旦、祭天等大典须返回京城亲自主持之外,其他绝大部分时间,咱们的康熙皇帝老太爷都驻留于此园中。

    而位于畅春园西北花园中的澹宁居,一栋倚山傍水的平房,绿荫密被、清幽静谧,即是康熙在园中每日的听政之所。

    此刻,在澹宁居内,年已六十七高寿的康熙召见的是三十五个儿子(十五子已殇,唯剩二十子)中的十六阿哥──

    “儿臣正待自格尔厄尔格进兵,皇阿玛为何突然诏儿臣回京?”

    “记得三合会么?”

    “当然记得,当年天地会的逆贼陈近南死了之后,吴天佑等五人亦相继去世,没想到见仅存的先锋苏洪光竟然病殁又复生,且自称为崇祯的宦官王承恩奉达摩祖师传喻借尸还阳,因之改名天佑洪,以最初汉留组织旧属为主,创立了三合会,仍以反清复明为口号,十几年下来,干得还满不错的。”

    “什么干的还满不错的?”康熙听得火大。“当年天佑洪率领一干叛逆攻打南七省连战皆捷,屡克大城,倘若不是朕及时命你去剿灭了三合会,再继续下去还像话儿么?”

    “三合会既是在八年前已被儿臣剿灭了,皇阿玛现下又提它作什么?”十六阿哥淡淡道。

    “没错,天佑洪、苏洪宇,以及关玉英等三合会主脑人物,的确是全在你的设计之下战死了,三合会也因而冰消瓦解,但是三合会的余孽并没有死全!”康熙愈说愈愤慨。“他们分散各地,另立匕首会及双刀堂,数年来到处兴风作浪,情况愈来愈严重了你可知道?”

    说到这儿,康熙突然垮下老脸,就差没滴上两滴心酸酸的泪水。

    “想朕自亲政以来,不仅日夜勤于政事,而且爱民如子,时时以察吏安民为要务,刻刻以海内富庶为优先,他们却搞得朕几无宁日,夜里都睡不好觉,朕到底哪里做错了?”话说得悲惨,就连声音也可怜兮兮的,只有两眼贼兮兮地偷觑向案前直挺挺伫立的儿子。

    是啊!当然睡不好,忙著“做人”嘛!

    不意,某人根本不理会他那一套,他垮他的,某人始终面无表情,如果不是他张着眼,还会让人以为他就这么站着睡着了。

    垮了半天没人捧场,没辙,康熙只好讪讪然地收回乞怜的面具,换将老父威严摆上脸。

    “总之,朕要你再去剿灭它们!”

    “皇阿玛,常宁王叔传授儿臣这身功夫是为了给您伴驾的,”十六阿哥仍是冷冷淡淡的。“可不是为了专干那档子无聊事儿。”

    “错,他是要你如他一般,以兄弟的身分伴在继任皇帝身边保驾,现下让你跟在朕身边,只是暂时性的!”康熙皇帝端着老父的架子,以权威性的口吻大声说。“还有,朕叫你去就去,你敢说不?”

    “儿臣宁愿继续征讨准喀尔,”不肖子十六阿哥依然不为所动,且话说着,他的神情更形冷峻,眉宇间甚至隐现一股残酷嗜血之气。“不需要花那多心思去与那些个叛逆周旋斗智,只需闷着头儿一股劲儿的杀、杀、杀,这才够爽快!”

    康熙听得白眼一翻,“你杀那么多人干嘛?准喀尔交给胤?、年羹尧、富宁安与岳钟琪去平定就行了,”他不耐烦地说。“而且那些个什么会的人个个武功高强,你去不正好。”

    “不好,儿臣没兴致做那般温吞吞的事。”十六阿哥断然否决,“儿臣喜欢的是打仗,喜欢见到鲜血在面前喷洒,喜欢欣赏敌人的肠脏流泄满地……”说到这儿,他眼中的血腥之色已浓稠得几欲滴出血来了。

    “老天,你可真教人搓火儿!”康熙猛然一拍额头,满面沮丧。“为什么你就跟常宁一个样儿,老喜欢跟朕唱反调儿呢?可至少常宁的性子开朗温和,不似你这般阴阳怪气又嗜血,你就不怕朕一恼火,将你贬为庶人么?”

    刹时间,十六阿哥又回复一派漠然。“无所谓,因为儿臣一无所图。”

    康熙不由沉默片刻。

    “或许这就是常宁之所以会挑中你的原因吧?算了,横竖你也不会无缘无故乱杀人。”他低喃。“好吧!那朕答应你,不再逼你娶那蒙古科尔沁达尔汗巴图鲁的小公主了,朕让二十阿哥娶去,他该有二十岁了吧?哼!朕就不信他……”

    “十五。”

    “呃?”

    “二十弟才十五岁。”

    “咦?他才十五岁么?”康熙皱皱眉,“呃……不过,十五岁也差不多了,他们那几个不也都在十五、六岁时就自个儿先行置了两、三个庶福晋。总之,朕不信二十阿哥也敢违逆朕的旨意,所以……”顿了顿。“这,总行了吧?”

    十六阿哥皱眉。“为什么一定要挑上儿臣?”

    康熙两道灰眉下的眼眸蓦然浮现一抹诙谐,“那还用问吗?”连声音也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儿。

    十六阿哥冷漠的脸容立刻抹上一片浓浓的厌恶。“就为了这个?”

    “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康熙好似快忍俊不住了。“你不仅是大内第一高手,又拥有其他人所没有的特殊条件,所以,这个人选非你莫属。”

    十六阿哥恨恨地咬了咬牙。

    “那请皇阿玛给个旨,往后皇家任何人都不许再替儿臣指配婚事了。”

    “不许?到底你是阿玛,还是我是阿玛?”康熙直叹气。“真是的,常宁的武功你学全了,连他那一套也给学去了!好好好,随便你爱娶谁就娶谁,就算你一辈子不娶朕都由着你了,朕会下道旨给你,这总成了吧?真是,都快上三十的人了,连个女人都没有,也不想想这是朕关心你呀!”

    “儿臣今年才二十六,而且……”眼中倏忽掠过一丝嘲讽,“儿臣也不想作皇阿玛的棋子儿。”十六阿哥讥讪道。

    康熙窒了窒,随即又摆手挥了挥。“行行行,那你就快去吧!把你的本事全抖搂出来,将那些个什么会的全都给朕灭了!”

    自进入澹宁居后,十六阿哥终于给了康熙一次面子。

    “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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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 03:15 AM |只看该作者
康熙五十九年六月,浙江金华郊区湖海塘畔的斗牛场再次涌入熙攘鼎沸的人群,在锣鼓喧天中,几十头身披红绸、头戴凤冠、背扛令旗的斗牛,宛如戏台上的武将般威风凛凛,昂首阔步地由牵引者执鞭,前呼后拥地登场亮相。

    半晌,在英勇威武地接受过众人的欢呼之后,斗牛即卸下装扮开始捉对儿上场角逐,但见每头牛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架、挂、撞、抽、顶等各种战术,闭实击虚地顶来角去。

    直至两斗牛一方出现败迹之际,伫候一旁,三大五粗的“拆牛士”们立刻勇敢地冲上前去,不要命地插入两牛之间,奋力将两牛分开……

    不用问,必定是又有哪座祠堂庙宇要开光了,这是金华这地儿的习俗,本地人都知道,可外地人就不一定知情了。

    譬如那位挤在人群中的十五、六岁少年,鹤立鸡群般个头儿挺高的,却有一张犹带天真气息的脸蛋与童稚未脱的五官,皮肤白里透红像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柔和的眉毛下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是圆溜溜地十分可爱,宛如扇子般的睫毛煽呀煽的好似在对人撒娇一般,端正挺秀的鼻梁配上一口姑娘家的樱桃小嘴,说有多甜蜜诱人就有多甜蜜诱人。

    诱人去拍拍他苹果般的嫩红脸颊,再给他一支糖葫芦舔。

    再加上他那一身月白长袍外罩绛紫马挂,华贵而气派的穿着,又是金、又是玉、又是宝石的琳琅挂了满身,猜都不用猜,一见就知道必定是某处豪门权贵的公子哥儿,或自小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大少爷。

    敢情他是头一回瞧见这种比赛,那双瞳眸睁得又大又圆,眼神中流露出那种很单纯的兴奋光芒,一副稀奇得要死的模样。

    直至斗牛全部结束,他才意犹未竟地舔舔唇瓣,有点失望的转身随着人群散去,准备继续参观庙会的其他活动。

    同时,在场子另一边不远处,无论场中牛斗得有多么惊天动、悲惨壮烈,身着粉缎袄裤,体态窈窕却不瘦弱的柳满儿却连一眼也未曾瞄过去一下,因为她正在等人,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是约定的时辰已过,那人却尚未出现,她不由得有些担心了。

    不会是出事了吧?

    她暗忖,清秀淡雅的娇靥上悄悄浮起一抹掩不住的忧虑,两手扯着乌溜溜的粗辫子,那双水盈盈的丹凤眼益加急迫地在人群中搜寻着……忽地,她的视线定住了,继而愤慨地大步冲过去抓住一只刚从某人身上摸去一袋银子的八爪章鱼。

    “喂喂喂!这位公子,麻烦你停一停!”随手一把揪住前头那人的马褂,待那人一回过脸来,满儿不禁一愣。“原来是小哥啊!呃,总之,呃,这个……”她有点尴尬地放开对方,并举起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你不要了吗?”

    之所以唤他公子,是因为他的背影颀长又潇洒,可没想到一瞧见他的脸,竟是个比她还年幼的少年。

    少年呆了呆,看一眼钱袋,即低呼一声摸向自己放钱袋的地方──空的!

    “哎呀!怎地溜到你那儿去啦?”他指着钱袋脱口道,一脸的惊奇。“你会撮戏法儿么?”

    “撮戏法?”满儿啼笑皆非地叹了口气。“人家摸了你的银子,你居然说是人家变戏法给你瞧吗?”

    “欸?有人扒了我的银子?”少年后知后觉地惊叫,傻愣的样子煞是可笑。

    “对啊!就是……咦?”转眼一瞧,满儿不禁傻了眼,继而尴尬地轻咳两声。“呃……那个小偷他……他跑了。”

    真是奇怪,明明她一直有抓住那家伙的说……呃、等等,等等,她……有抓着人吗?记得当时她是一手抓住扒手,一手拎着钱袋,再一手去揪住少年……咦咦咦?怎么反倒是她变成三只手了?

    满儿正自满心困惑又懊恼间,少年却只左右四处张望了一下,便耸耸肩收回钱袋,好像没发现她的窘状似的笑道:“不打紧儿,银子没丢就行了。”

    一听,满儿赶紧打个哈哈拍拍他的肩头。“对对对,银子没丢就行了、银子没丢就行了!不过……”上下打量他几眼,她不禁直摇头,一把拉住他离开人群钻入一旁的巷子里头。

    少年却犹是一点警觉性也没有,兀自望着人群喃喃道:“这儿的人还真是不少呢!”

    眉梢儿一挑,满儿狐疑地再多看他两眼。“你不会是从京里来的吧?”

    少年双眸一亮。“咦!你怎地知道我是打从京城里儿来的?我脸上写了啥字儿吗?”

    两眼一翻,“笨,听你说话的口音就知道啦!”满儿忍不住又摇头,真是长眼睛没见过这么天真的人。“我说你啊!不会是一个人单独出门来玩的吧?你父母放得下心吗?”

    “啊!这个嘛……”少年哈哈傻笑了一下。“老实说,我是打家里儿溜出来的,所以……”

    逃家的小孩?“为什么?”

    “那个……”少年不好意思地搔搔脖子。“是我爹硬是要逼我娶个不喜欢的小姐嘛!我怎生抗议都无效,只好撒丫子颠儿了,哈哈,就在成亲前夕。”

    “欸?你就这样扔下一切不管的落跑了?”简直不敢相信,那人家新娘子不丢脸死了。

    “我哪儿是撂挑子了,是……是不得已的啦!”少年强辩。“等我自个儿找到媳妇儿后,便会带着媳妇儿回去跟爹做个交代了嘛!”

    “那叫交代?”满儿忍不住又翻了一下白眼,再次摇头。

    “算了,不管了,反正又不关我的事。总之呢!如果你想自己一个人在外头晃荡,麻烦你脑袋放精明点儿,不要这么糊涂,谨记﹃财不可露白﹄这五个大字,银子要小心贴身收好,也不要把这些个玩意儿……”她伸过手去撩了一下他的宝石金炼子。“戴在身上,否则今天人家只是扒你的,说不准明天就要来个劫财害命了!”

    少年抽了口气。“不……不会吧?”

    满儿耸耸肩。“那你就试试看会不会啰!”

    少年不禁咽了口唾沫,“那……那我应该……”说到这儿忽地停住,因为满儿的注意力已不在他身上,早已移往巷子口,那儿不知何时多了个人,满儿就盯着那人看。

    只一眼,满儿便毫不犹豫地与对方一样,曲伸三指做暗号,对方若有似无地轻轻点了一下头,另外又比了一个手势,随即离去。满儿见状,急忙回过眼来对少年潦草交代两句后,也匆匆随后跟上去了。

    “反正你自己小心点就是,我有事先走了。”

    望着满儿一眨眼就不见了,少年茫然呆立片刻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再将视线移到地上,那儿有个小巧的绣花荷包儿,上头很清楚地绣着与满儿衣襟上同样的花纹,还有三个小小的篆字──柳满儿。

    两眼轻轻一眨,少年慢吞吞地捡起荷包,再看看自己的钱袋,而后耸耸肩,把荷包揣进怀里,自己的钱袋仍是随意往腰际一挂,便若无其事地走出巷子了。

    究竟是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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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 03:18 AM |只看该作者
死小孩!

    满儿紧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才硬憋住没爆笑出来。

    那个小鬼,竟然跟到酒楼里来了,而且还故意坐在邻桌,只要她眼角一瞄向他,他就挤眉弄眼地对她猛做鬼脸,再拚命比一些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手势,见她始终看不懂,又颓丧地垮下了脸,好像随时都会冒出泪花儿来似的。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嗄?啊,有啊、有啊,我在听啊!”满儿连忙把注意力拉回身边的人,也就是引她入双刀堂的叶丹凤身上,不过,她仍不能算是双刀堂的正式一分子,而是有待观察的“么仔”,因为她没有保人。

    她虽身家清白,身分可不太清白,所以没有人敢保她,就连她自己的亲人都不敢,因此,她只能用事实来保证自己的忠心。

    “…… 总之,堂主说需要大笔银两以便向洋鬼子购置火器,现在路子有了,银子却还没个影儿。堂主交给我的名单上的人我几乎全找遍了,可是他们却说拿银两出来是小事,怕的是被满虏鹰犬知道了事情不好了;更教人火大的是,竟然也有人说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他干嘛要惹祸上身……”

    自然,她们的对话并非这么白,而是只有他们自己人才听得懂的隐语。

    “……虽然已有人募得许多银两,但与实际需要仍差上好大一截,所以,满儿,你成为﹃么仔﹄有多久了?该有两年了吧?如果想正式成为双刀堂的姊妹,这可是你的大好机会哟!”

    “叶姊的意思是……”满儿语气迟疑地说。“要我回家里要去?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呀!不提我家里头也不是什么富豪人家,叶姊也该明白我在家里头的地位,他们能养我这么大已是天恩浩荡了,哪可能再给我什么呢?”

    “你家虽不是富豪,可也不穷啊!而且,他们终究是汉人吧?”叶丹凤提醒她。“是汉人就有机会说服。”

    “可是……”

    “满儿,别忘了,你一心渴望的不就是能让你家人,甚至所有认识你的人承认你是他们的一分子吗?所以说,如果你能正式成为双刀堂的一分子的话,你的愿望不就可以达成了?”

    真是说到她心坎里头去了。

    咬牙沉吟片刻,满儿终于点了头。“好吧!我去试试看。”

    “很好,”叶丹凤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咱们就分手吧!你回家,我要继续去找名单中剩下的人努力看看。”

    叶丹凤一离去,邻桌那个不耐烦的小鬼立刻挪过屁股来不甘心地问:“喂!你真的看不懂我在比啥么?”

    一瞧见他那滑稽的可爱模样,满儿再也忍不住噗哧失笑,那双水汪汪的丹凤眼儿愈加俏丽生辉,微微上翘的嘴唇儿更显俏皮,显见刚刚提到的不愉快话题在她失笑的那一瞬间便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别管我为啥还在这儿,先告诉我,你真的看不懂我在比啥么?”少年不死心地再问。

    “当然懂……”一瞧见少年喜色扬起,满儿马上追加下文,“才怪!”看他果真如预料中扁起了嘴脸,不禁更是忍俊不住。

    “真有那么难懂么?”少年喃喃咕哝。“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名儿,再请教一下姑娘的芳名儿而已嘛!”

    “干嘛问我的名字?”

    “你帮了我嘛!”

    “不过是顺手帮一点小忙而已啊!”

    “可你帮了我。”少年坚持。

    满儿耸耸肩。“好嘛!我叫柳满儿,那你呢?”

    “柳满儿?”少年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下。“满好的名儿嘛!呃,我叫金禄。”

    “金禄?哇,真俗!不过……”忍不住又翘起了嘴角,满儿睁大两眼上下端详他一身的珠光宝气。“啧啧,还真是名副其实呢!你的名字全写在你身上啦!”

    “咦?”金禄惊讶地一愣,“有么?”忙也跟着低头打量自己。“写在哪儿了?写在哪儿了?”

    “别瞧了,你自己看不到的啦!”满儿又想笑了。“你到底几岁了呀你?”

    金禄歪着脑袋,两扇睫毛煽了煽。“你瞧着我几岁了?”

    毫不犹豫地,满儿脱口道:“十四、五……”可见他又哭下脸来,不由自主地改口道:“呃,十六吧!”

    其实,这样说也没错到哪里去啦!虽然他的个子早已是成人级数──营养过剩吧!但他的智能最多十六,长相也不过十五岁上下,天真程度说是十四岁已经是很看得起他了。

    “十四、五、六吗?”金禄沮丧着脸喃喃道。“为什么不是十七、八、九呢?我还以为我已经成熟不少了呢!”说完,不甘心地噘起了小嘴儿。“那你呢?你又是几岁了?”

    “那还用问,肯定是比你大啰!”满儿立刻高扬起得意的嘴脸。“姑娘我已经满十七岁啦!”

    一听,金禄不晓得又闷闷地咕哝了一句什么,才没精打采地又问:“那你又是为啥自个儿一个人在外头儿?同我一样打家儿溜出来的么?”

    满儿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无聊吗?姑娘我是有正经事要办,事实上,我现在就要回家里去了。”

    “你家在哪儿?”

    “富阳县城。”

    “富阳?咦?”双眸一亮,适才的无精打采瞬间不翼而飞,金禄又兴奋起来了。“那不就是杭州府了么?我同你一道儿去!”

    “为什么?”满儿狐疑地问。

    “苏杭多美人儿嘛!”金禄笑吟吟地说。“我要到那儿找媳妇儿带回去给我爹啰!”

    满儿白眼一翻。“呿!原来是你爹给你找的媳妇不够漂亮吗?”

    “哪儿是!”金禄否认。“是那小姐太泼辣凶悍了啦!”

    “这样啊!那倒怪不得你了。”满儿略一沉吟。“好吧!反正也不远,顺道一块儿带你去也行,不过先说好,这一路上你得听我的,不许给我耍什么大少爷脾气喔!”

    “没问题儿、没问题儿!”金禄拚命点头。

    “好,那就赶快吃吧!吃饱了好上路。”见对方比自己年少,又是那样单纯幼稚,不乘机搬出英明威武的大姊姊神姿来威风一下,不是太委屈自己了吗?“多吃点,别路上给我喊饿!”

    长这么大都在看人家脸色,现在终于轮到她摆脸色给人家看,真是太爽快了!

    “是,”金禄立刻听命的把邻桌的菜肴和碗筷全搬到这桌来,然后乖乖的大口大口吃。“我会多搓点儿,搓完了咱们就可以颠儿了!”

    搓?

    现在是元宵在搓圆子吗?满儿啼笑皆非地暗忖。受不了,他可不要真的一路给她“颠”到杭州去了!

    “吃饱了,颠儿吧!”

    “等等……小二,算帐!”

    “我来付吧!”

    “那怎么成!我是大姊姊,理所当然要照顾你,怎么可以让……让……呃,还是你来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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