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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现在女孩古代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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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12:14 PM |只看该作者
加了~~加了~~
宝一是否会回到冷清身边呢?em0011   
接下去看就知道了 em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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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12:26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九章  真情还是假意?


  秦宝一悠悠转醒,刚一张嘴,一阵刺痛传遍全身……

  “你醒了!”一名女子柔和、温柔的声音响起。

  “曼芊……”秦宝一倏地坐起身,惊喜喊道,没想到却是乐极生悲——扯动了嘴里的伤口,疼痛难忍,疼得眉头都快打结了。

  “你别说话。”苏曼芊急道,伸手从床的里侧拿起一个靠枕放在她的背后,扶着她靠坐在床头,轻叹道:“真不知你那来的勇气,狠得下心自己咬伤自己。疼得厉害吗?”

  秦宝一对着她微微一笑,摇头,右手轻抚着带在自己左手腕上的镯子,忧心想道:不知无忧醒了没有?他醒了知道她又放开他的手离去,会怎么样?伤心欲绝?心灰意冷?还是不顾一切的硬闯前来?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最大,而这也正好是她最最担心害怕的事。

  苏曼芊凝视着她那双空洞无神的大眼,已无往日的熠熠生辉,突然之间觉出一种深入骨髓难以言表的痛来——宝一是苏家的大恩人,自己对她却做了不可饶恕,天理难容的事。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娘娘,王爷让奴婢给您送药来了。”一名身穿浅绿色衣裙的丫鬟端着一碗药汤,恭敬的站在房门外。

  听到敲门声,苏曼芊蓦地回神,急忙举起袖子擦去眼泪,转身道:“进来吧!”

  得到应允,丫鬟轻轻推开房门,端着药汤,小心谨慎的行至秦宝一床前。

  “给我吧”苏曼芊伸手接过丫鬟手中的药碗,浅呷了一口,道:“宝一,药不烫了,可以喝了。”将药碗递到秦宝一手中。

  秦宝一接过药碗一闻就知道这药苦得要死,微微蹙眉。

  “宝一还怕喝药吗?”苏曼芊笑问道。

  “嗯”秦宝一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实话,跌落古代,最让她苦不堪言的就是喝这些又黑又苦的药了。她将药碗递回去,一脸乞求——只是咬破口腔而已,不一定非得喝药吧,过个几天,伤口自己就会愈合的。

  “宝一,药一定得喝,这样嘴里的伤好得才快。”苏曼芊声音轻柔,态度却很坚决。

  秦宝一无奈,只得捏着鼻子,仰头一口喝下,好苦啊!比黄连还苦上百倍,千倍。

  “来,喝口水。”苏曼芊一手接过药碗,一手快速的递上茶杯。

  一杯清水下肚,才缓解了嘴里的苦涩。

  “娘娘,吃点蜜饯。”站在旁边的丫鬟急忙递上几颗蜜饯。

  “谢谢!”秦宝一轻声道。拿着蜜饯却不能吃——嘴疼啊!郁闷啊!

  那名丫鬟刚听到她道谢时,又惊有喜,手足无措,后又见她拿着蜜饯不吃,脸色稍有不快,不知哪里出错了,就担心害怕、惶惶不安起来。

  “你先下去吧!”苏曼芊瞧见丫鬟一脸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拿过秦宝一手里的蜜饯,递回给那名丫鬟,柔声道:“你别害怕,娘娘是因为嘴疼才吃不下的。”

  那名丫鬟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福身道:“奴婢告退!”端着托盘,背退至后。

[ 本帖最后由 ~大头鬼是我咯~ 于 2009-9-20 12:40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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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12:38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章  悲欢离合


  房间里静静的,静得让人害怕。

  秦宝一曲膝抱腿坐在床上,想起跌落古代的日子,一件一件往事从她心里浮起,一件一件的,一件一件的……救人、入宫、中毒、受伤……难过,伤心,无助,委屈等诸多情绪也如排山倒海般袭上心头,“爸爸……妈妈……我头疼嘴疼脖子疼……眼睛也瞎了……我觉得我要死了……”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喃喃低泣说,“小弟……我不舒服……我要死了要死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扑鼻一阵微微的幽香。

  “蔓芊,你可回来拉”秦宝一擦干眼泪,抬头,轻声道。

  苏蔓芊每触及到她那空洞无神的大眼,心里就一阵刺痛。进屋,把托盘放在桌上,走至床边坐下,看到她眼圈红红的,关心道:“宝一,怎么哭了?伤口痛吗?”

  “这都怪你嘛,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秦宝一吸了吸鼻子,笑着“责怪”道,以此来掩藏自己悲伤的情绪。声形并貌,一只手放在肚子上,一只手反手放到后背,“你看看,前胸都贴后背了……”

  “对不起!”苏蔓芊神色忧郁,心情沉重,眼睛里有抑制不住的痛苦和悲凉。

  她突然蹦出的话,让秦宝一一怔,急道:“蔓芊,我是开玩笑的,不是真的怪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苏蔓芊呆呆地看着秦宝一的脸,心想道:当你知道我对你做过些什么时,你也不会怪我吗?半晌,苦苦地微笑,“我当然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不会往心里去的。”说话的同时,起身,走至桌边,端起粥碗,又回到床前,“宝一,来,张嘴,尝尝这绿豆粥好不好吃,这可是御膳房的李御厨做的。”

  “李御厨?!”秦宝一大吃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李御厨可不是普通的厨师,他是御膳房的总管,专负责太后和龙祁云的一日三餐。

  “因为你。”苏蔓芊淡淡地道,舀起一勺粥,喂进秦宝一微张的嘴里。

  “为……什……么……?”秦宝一嘴里包着一口粥,口齿不清道。

  “你不是喜欢吃李御厨做的饭菜吗?”苏蔓芊开口道,手上喂粥的动作并没有停。

  秦宝一顿时语塞,默然无语,安静的吃着苏蔓芊喂来的绿豆粥。

  过了一会儿,苏蔓芊突然微微一笑,幽幽念起一首诗:“沟水分流西复东,九秋霜月五更风。离鸾别凤今何在,十二玉楼空更空……”

  “离鸾别凤今何在,十二玉楼空更空……”秦宝一低吟着,不知苏蔓芊为何要念这首诗?诗中暗指的是她还是我?

  …………

  秦宝一北上,而另一边的冷情却被钟离他们带着南下,一个往北,一个朝南……

  客栈冷情的房间里。

  冷情躺在床上仍然没有清醒,钟离盘膝调息养伤,为保护少主而受的一剑外伤严重,但是幸好没有伤及经脉,休息一两个月必然会完全愈合。

  “宝儿……宝儿……”床上的冷情已经昏睡了两天一夜,此时,突然发出呓语,模糊地道,“宝……”他没再说下去。

  钟离此时行功未及忘我之境,听在耳中微微一震。少主要醒了吗?在梦中都还惦记着秦姑娘?怎样才能隐瞒秦姑娘回宫的事啊?他一念未完,突然听到冷情又惊慌的大叫起来,“宝儿!宝儿……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钟离大骇,顾不得正在调息,急奔至床边。

  与此同时,客房的门也被撞开,行风急冲进来,后面跟着行雨、行电和红英。

  “尊主!”

  “嘘”钟离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拿起丝帕小心的擦拭冷情额上渗出的冷汗。

  “义父,您伤还没好,让我来照顾尊主吧!”红英走过去,低声道,眼里布满渴求。

  钟离看见她的神色,暗自叹气,哎!痴情总被无情伤!罢了,乘少主昏迷不醒之际,满足她这个小小的要求吧。他右手压着腰部的伤口,忍痛吃力的起身——刚才那一动,伤口肯定被撕裂了。

  红英急忙伸手扶他,“义父,小心!”

  钟离微微一笑,道:“没事!行风,扶我过去坐会儿。”

  行风立马走过去,扶住钟离。

  “谢谢义父!”红英低下头,轻声道。

  她坐在床边,凝视着冷情,轻柔的为他拭汗,手微微颤抖,她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冷情,心里有一点紧张,一点欣喜,一点激动,还有一点害羞。

  第二天午时。

  冷情才从昏睡中苏醒,一股甘美温暖的汤汁,从咽喉里流下去,痉挛紧缩的胃立刻松弛舒展,就像是干瘠的土地获得了滋养和水份。

  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双拿着汤匙的手,模糊间以为是秦宝一,展颜一笑,柔声唤道:“宝儿……”

  红英脸色倏地一变,颤声道:“尊……尊主……你醒了。”

  冷情闻言,遽然清醒,疾速翻身而起,撞翻了红英手中的汤碗,碗掉地,应声而碎,汤汁泼洒一地……

  “尊主恕罪”红英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膝盖被锋利的瓷片割破,流出血来,但她一动也不敢动,如履薄冰。

  在碗掉地的同时,钟离和行风一先一后的冲进屋里,见冷情脸色冷若严霜,正负手站在房里,地上一片狼籍,红英正跪在碎片上……

  自冷情和秦宝一重逢以来,他们没见过他有这样惨白的脸色。

  “宝儿在哪里?”冷情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钟离,双目之中俱有血丝。

  钟离全身一颤,手心冒汗,这一刻终归是要面对的,但他却未能想出任何良策,“秦……秦姑娘……她……”

  “她怎么了?快说!”冷情“砰”的一声,一掌拍在桌上,怒目瞪视着钟离。幸好他内力尽失没打破桌子,只把木桌打得晃了一晃。

  钟离和行风急忙跪下,脸色苍白如纸,缄口不答。

  “你们……”冷情见不到秦宝一,惊恐不安,怒急功心,“哇”的一声,喷出好几口鲜血,身行不稳,摇摇欲坠。

  “少主!”

  “尊主!”

  钟离急忙起身,快行风一步,扶住冷情。

  “你要是再这样动怒,恐怕就见不到丫头了。”孤独老人一脚踏进屋内,漠然地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红英,径自走到桌旁的木椅边,坐下。

  “老前辈!”冷情眼前豁然一亮,惊喜万分,犹如春暖花开,冰雪融化,枯枝发芽,走到孤独老人的面前,神情激动,“宝儿,宝儿的眼睛复明了,对吗?”

  孤独老人眸色一暗,不置可否,看了看红英,面无表情道:“让她起来吧!”本来她的死活与他无关,再加上她还骂过丫头,不过,见她跪在碎片上,神情痛苦,忍不住开口了,哎,丫头的善良也感染到他了。

  冷情转头,瞥了一眼她流血的双膝,冷冷道:“行风,带她下去。”

  “是”

  行风走过去,扶起红英离开。

  “老前辈,宝儿……”

  “丫头的毒还未解,我暂时送她离开了。”孤独老人神情不变。思忖道,丫头也不希望他知道是为了他才答应回宫的吧。

  “离开?”冷情的声音倏地提高了八度,犹如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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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12:44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一章  今宵月夜与谁共


  “离开?”冷情的声音倏地提高了八度,犹如晴天霹雳,又如一桶冷水当头泼下来,沉寂了半秒,冷情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青铁着一张脸,问道,“老前辈,宝儿现在哪里?”

  孤独老人充耳不闻,无视他的怒气,径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倒出三颗药丸,拿起倒扣在桌上的茶杯,将药丸放进去,用水化开后,将茶杯递到冷情面前。

  “老前辈,我只想知道宝儿在哪里?”冷情对孤独老人有些敬意,虽然快要气炸了肺,但也忍了下来。不过,也没去接茶杯。

  “少主……”

  钟离刚一开口,就收到冷情投给他的冷眼,无奈的闭口。

  孤独老人见冷情一脸不知丫头下落,势不罢休的模样,直叹气,放下茶杯,起身,负手走至窗边,举眼望向窗外,天色渐晚,远处的群山已模糊不清,现在正值盛夏,到了傍晚,大地还蒸发出阵阵热气,没有一丝风,闷得让他心烦——丫头……还好吗?

  “老——前——辈!”久等不到回答的冷情一字一句咬牙吐出,怒气濒临爆发边缘,一触即发。

  “丫头中的毒,你能替她解毒吗?”孤独老人眉头一蹙,脸露愠色,头也没回,冷声道。

  冷情不易察觉的浑身一颤,右手紧握成拳,脸色黯沉如土,咬紧唇不作回答。

  孤独老人唇角一动,毫不留情的续说道:“你现在内力尽失,能护丫头安全吗?”

  他的话犹如一把铁锤当头砸下,砸得冷情血色顿失,全身力气尽消,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即使是在七月,仍觉得身处在寒冬腊月。

  “少主!”钟离急忙伸手相扶,见冷情神情涣散,目光呆滞,担忧不已,扭头,急切道,“前辈……您……不该这样说。”语气稍有不满,虽然明白孤独老人的用意是想阻止冷情继续追问秦姑娘的下落,但……见冷情这样,心里仍有些生气——气他说得太直接?少主内力全失,是他自己无法控制的。

  孤独老人转过身,看了他们一眼,意味深长又漫不经心道:“事在人为!”言毕,跨步朝房门走去。

  闻言,冷情倏地抬头,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已经从寂灭变回正常,“宝儿……安全吗?”孤独老人的话虽然给了他勇气和希望,但他潜意识里仍无法相信——宝儿是被孤独老人送走的。

  孤独老人的身形只停顿了半秒,便头也不回的跨出房门离去。

  “少主,你放心,孤独前辈那么疼爱秦姑娘,不会让她身处险境的。”钟离神色稍有些不自然,心虚道。心想:秦姑娘本就是在皇宫里中的毒,如今又回去……即便是龙祁云现在加倍的小心防范,但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啊!想来孤独前辈也正是忧心于此,才无法回答吧。

  “钟叔,我昏迷后,发生过什么事?”冷情冷冷的看着钟离,右手压在心口上,隔着布料的手掌心下面是秦宝一的十字型项链。

  钟离心里虽然略微有些慌乱,但他知道,冷情正盯着他,绝不能让冷情看出什么破绽,他眉目不动,风不惊水不起,“鬼面阎罗去而复返。”

  钟离很聪明,把鬼面阎罗搬出来,能一箭双雕,解释两件事,一是,他们身上的伤;二是,孤独老人也因此才送走秦宝一。

  “鬼面阎罗?”冷情眯眼,皱眉,半信半疑。

  “是啊,当时幸亏有孤独前辈在,而且,他还知道你身中的是‘噬心断魂五毒’。”钟离不动声色的将话题移开。

  冷情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的转移,“噬心断魂五毒?”冷情的神情倏地变得严峻,眼眸中射出凛冽的寒光,二十多年了,他受这种毒的折磨长达二十多年,“知道是谁下的毒吗?”

  “孤独前辈说是‘毒娘子’”钟离道。

  冷情挑高眉,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毒娘子并未死。”钟离会意,回答道。

  “尽快找到她。”冷情咬牙切齿道,脸上的肌肉在跳动,苍白的脸已发红,红得奇怪,红得可怕,眼睛里充满了仇恨——给自己下毒的人,定与爹娘的死有关。

  “我已经派人在追查她的行踪了。”

  冷情不再言语,负手朝门边走去。

  “少主,你……你到哪儿去。”钟离走过去拦住他。

  “我内力尽失,能到哪儿去?”冷情冷冷地说,几分痛苦,几分无奈,几分凄凉。言毕,绕开钟离,跨出房门。

  “少主,等等!”

  冷情顿住脚步,回转身看着他。

  钟离急忙奔至桌旁,端起孤独老人刚才化药的茶杯,回到冷情身边,“少主,还请你把这个喝了。”

  冷情看了看装在茶杯里的深褐色的药水,略思片刻后,端起茶杯仰头一口喝下,再将茶杯递还给钟离,离去。

  冷情出了客栈,往客栈外的林间小路慢慢踱步,后面跟着行风,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能在出现危险时及时保护他,又不会打扰、影响到他。

  月形如勾,清明照影,映得人丝丝发鬓在地上成了一幅诡异的图画,夜里蝉鸣声遥遥传来,足边草丛里各种奇怪的虫鸣,越发听得人心烦意乱。

  他从小失去亲人,从小就开始面对江湖撕杀,承受毒发的折磨,不是流汗就是流血,不是被人追杀,就是追杀别人。

  拔剑!

  一次又一次,永无休止的拔剑,让他变得冷酷无情,变成了噬血的恶魔,直到遇到宝儿,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一生的至爱.,他才变回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他最想保护的就是宝儿,最想做的就是陪在宝儿身边,可如今,内力尽失,他什么也做不了,连宝儿身在何方,也无法知晓?思潮起伏,悲难自己,冷情一记拳头重捶在一棵青松之上,“喀啦”一声树干爆裂。

  “尊主!你快看,树干断裂了。”行风立即上前,指着断裂的树干,惊喜的同时有些不敢置信,还有些激动——没有内功,是不可能劈断碗口一般粗的树干的!

  冷情一言不发,眉头深锁,凛然的看着行风。

  见他还没反应过来,行风提醒道:“内……内力。”

  冷情一惊,霍然明白,倏地抬起手掌,翻看,之前一直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皮肤不再黝黑,基本接近正常,立即就地盘膝而坐,凝神运气,缓缓将一股真气在各处经脉中运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除了心脏的几处经脉受阻外,其他地方的经脉已是畅行无阻,无窒滞,慢慢睁开眼来,右手压在胸口上,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尊主……”行风伸手想扶他。

  冷情摆手制止,想起之前喝的药水,喃喃自语道:“老前辈在给我解毒?”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一定是宝儿让孤独前辈留下来为自己解毒的,那宝儿的毒呢?她的眼睛呢?思念泛滥,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月下莹光闪闪,宝儿,你现在身在何处?谁在照顾你?你是在惩罚我不能保护你才离开的吗?……宝儿,你知道我很想你吗?……

  行风见他又陷入对秦宝一的思念里,摇摇头,叹息,一脸忧虑地看着他,默然无声的站立一旁。

  与此同时,身处邑阳行馆的秦宝一,正坐在花园的凉亭里,曲膝倚靠着朱红柱子,抚摸着左手腕上的手镯,心想道,无忧醒了吧,不知爷爷能不能瞒住他她要回宫的消息?他身上的毒解得怎么样了?现在又在做什么呢?人在哪里?安全吗?……

  “有事放心不下?”苏蔓芊站在她身前柔声问道,声音如蝉丝杨柳般轻柔。

  “嗯……”秦宝一不置可否,叹了口气。

  苏蔓芊见她不想多说,皱了皱眉头,“夜深了,还是回房吧,露水对你身体不好。”

  秦宝一听了,缓缓起身,苏蔓芊立马上前搀扶。

  突然,花园外响起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似乎发生了什么惊人的事。

  “出什么事了……”秦宝一转头问苏蔓芊。

  “不知……”苏蔓芊“道”字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一人飞奔而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又惊骇不已——一个此时此刻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人,却真真实实的出现在眼前。

  “宝儿!”急切又激动的声音响起。

  秦宝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跳顿时漏跳了半拍,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跌进一个宽厚结实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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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01:21 PM |只看该作者
七十二章 青衿心上意 月下君不知


  来人是谁?正是得知消息,心急火燎的从皇宫风尘仆仆赶来的龙祁云。他满身尘土,目光甚是疲累。

  “宝儿,真的是你,我总算见到你了。”龙祁云激动又欣喜,紧紧地搂着秦宝一,厮磨着她的颈项耳发,泪珠盈眶。

  秦宝一本能的挣扎,而龙祁云却越搂越紧,根本无法动弹,只得任他这样抱着。听着他倦意浓重的声音,又闻到他身上的汗臭味,心中千头万绪,忧心悄悄,不知如何是好,“祁云,你……放开我……我快……”她的“不能呼吸”四个字还没说出来,就感觉到龙祁云的头重重的压在她的肩头上。

  “祁云,你怎么了?”秦宝一反手抱住他,担忧道。

  “宝一……皇上……只是睡着了。”被龙祁云挤到一旁的苏蔓芊走过来,轻声道。

  啊!睡着了?他这几天都没睡觉吗?秦宝一惊愕。

  “娘娘,皇上从出发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倒毙了十匹骏马,马不停蹄,夜以继日的赶往这里。”苏云飞一身尘土,人虽然疲惫,但仍不忘替自己的主子说话。

  秦宝一心里一紧,忆起龙祁云对她的宠爱,以及他的霸道,心里又酸又苦——她终归要辜负他的一片深情,而他却不愿放手。

  “苏护卫,你们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萧子叶看了看那紧紧相拥的两人,转头对着苏云飞及其他四名保护龙祁云而来的大内护卫道。

  “是,属下告退!”苏云飞他们看来当真是累了,没有多作停留,便转身离去。

  萧子叶见四周还站着一批神情严肃,严阵以待的禁军护卫,以及满脸惊恐,不知所措的丫鬟、仆役时,心想,龙祁云只带了五名护卫,深更半夜突然到临,的确让他们措手不及,惊惶失措,就连他也没想到,龙祁云会提前两天到达这里,思及此,不禁苦笑——换作是他,也会过之而无不及吧。

  “你们快去准备热水和膳食,护卫军要加强四周的警戒,确保万无一失。”萧子叶收敛心神,对着众人正色道。

  “是!”他们异口同声的轻声回答,然后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退出花园,生怕惊扰到龙祁云。

  “皇上,醒醒!”萧子叶走到龙祁云身边,见他整个人都靠在秦宝一身上,担心秦宝一承受不了,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声唤道。

  龙祁云低“哼”了一声,没反应,仍紧搂着秦宝一。

  “算了,让他睡会儿吧。”秦宝一吃力的扶着龙祁云,试着想坐下,可睡着的龙祁云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她的身上,使得她无法挪步。

  萧子叶见秦宝一额前的秀发已被汗水浸湿,便从旁抱住龙祁云,“宝一,坐下吧。”

  “王爷……”苏蔓芊低呼,脸色略显苍白,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萧子叶的手。

  萧子叶闻声回头,见苏蔓芊脸色苍白,目露惊骇,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待询问,又发觉她的目光紧盯一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惊觉自己正搂着秦宝一,立马松开手,站到一旁——他本是抱着龙祁云的,在帮他们坐下的过程中,不知什么时候搂着秦宝一了。

  “怎么了,蔓芊?”刚坐下的秦宝一听到她的惊呼声,急问道。

  苏蔓芊怔了一下,刚才居然没能控制住情绪,懊恼不已,“没事,只是担心你的手臂,明天肯定动不了。”她微微一笑,温柔的说道。

  萧子叶极不自然的看向苏蔓芊,见她面容温和,似乎刚才所见的只是他的错觉而已,又转头看向秦宝一,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什么感觉。

  苏蔓芊见他旁若无人深情无限的凝视着秦宝一,心里酸楚难平,“王爷,我去厨房看看他们热水和饭菜准备好了没?你还是叫醒皇上为好,不然,宝一明天可就难过了。”苏蔓芊仍旧保持着微笑,对着萧子叶福了福身,然后转身离开,再不走,她快要保持不住笑容了。

  苏蔓芊并没有去厨房,而是一个人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沿着长廊急奔,心里一片凄凉,像没有魂魄的幽灵,轻虚飘渺,“砰”的一声,撞到一人后,跌坐在地。

  有人伸手扶起她,“王妃为何要流泪?”温柔的声音响起。

  苏蔓芊一惊,倏地回头,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王妈?”但她觉得今天的王妈和往日不同,怪怪的。

  “王妃是为了王爷伤心?”王妈的语气温柔,但嘴角边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苏蔓芊秀眉微蹙看着眼前的人,这几天都是她在服侍自己,但为何现在看到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突然,苏蔓芊的脸色一变,退后好几步,厉声问道:“你不是王妈?你是谁?”

  王妈立刻笑了一下,柔声道:“老妇天天服侍王妃,王妃怎就不认识老妇了?”

  “就凭你的这双手。”苏蔓芊冷声道,她手白如玉,十指如葱,绝对不是王妈那双因劳作而布满茧子的手。

  “王妃果然心细啊!”语带讥屑。

  “你究竟是谁?为何冒充王妈进来?你想做什么?”苏蔓芊冷冷道。

  见对方只笑不答,苏蔓芊有些动怒,瞳孔收缩,厉声道:“这里守备森严,四周布满禁军,只要我一喊,你就别想再出去了。”她并不害怕,直觉告诉她,来人不会杀她?

  “王妃不想除去情敌吗?”平淡的话语似乎包含了一股诡谲的杀气。

  苏蔓芊脸色骤然大变,“你到底是谁?”

  那人笑而不语,揭下带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笑得风情万种,“王妃,还记得我吗?”

  苏蔓芊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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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01:46 PM |只看该作者
七十三章  人在咫尺,心在天涯


  苏蔓芊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你……你……”她颤抖着,突然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掐着自己的脖子;又觉得心里有种无法形容的畏惧和恐惧,她畏惧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她恐惧的是不经意间,自己就变成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她却不知下棋的是何人?

  苏蔓芊为何如此惊恐?事情还要追溯到半年前。

  半年前,秦宝一在皇宫的未名湖畔落水,龙祁云大怒之下要严惩苏蔓芊及一干丫鬟和侍卫,最后因为秦宝一的求情,他们才免受责罚。而苏蔓芊又被龙祁云下了禁令——禁止进入凤临宫,不准接近秦宝一。

  苏蔓芊将秦宝一推进未名湖畔后,自责又痛苦外加惶恐,很希望得到萧子叶的安慰,那知萧子叶见秦宝一落水,焦急、忧虑和担心,一颗心全放在秦宝一身上,根本顾及不到她。

  她郁郁寡欢,万念惧灰的从皇宫里出来,禀退随行的丫鬟,神不守舍,信步所之,浑然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当她回神时,不禁微微一惊,神魂颠倒地乱走,竟已来到了人烟稀少的郊外。转身正要回行时,从旁边的树林中出来一男一女,女的容颜堪称绝色,手里还拿着几支虞美人。世间少有,男的相貌虽不及那名女子,但也俊俏。

  那名绝色女子一见苏蔓芊,便缓缓走到她的身边,“夫人,你怎么一个人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天色不早了,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她声音如明珠桥水,娇柔美丽,华丽得犹如仙子。

  “这……”苏蔓芊心有顾虑,不知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夫人不必害怕,这位是我的……”女子指着那名男子,脸色微红,顿了一下,笑道:“保镖。”

  苏蔓芊一见她的表情,心里也明白了,他们是一对恋人,又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知道他们肯定是躲避家人出来幽会的,会心的笑了笑,对他们的戒心也消失了,再抬头看了看天色,的确不早了,若走着回去,也不知要走到何时,“那就麻烦姑娘了。”对着她福礼。

  “夫人客气了。”女子也回了一礼。

  于是,三人坐着马车往长安而行,那名男子在外驾车,两名女子则坐在车内。

  “夫人,你看这虞美人漂不漂亮?”女子抽出一支虞美人递给苏蔓芊。

  苏蔓芊接过,微微一笑,柔声道:“虞美人姿态葱秀,袅袅娉娉,因风飞舞,俨然彩蝶展翅,颇引人遐思。且兼具素雅与浓艳华丽之美,二者和谐地统一于一身,堪称花草中的妙品。”

  “夫人说解得精妙至极,这花的确美丽,赛过牡丹,不过……”女子秀眉一蹙,似乎很是伤感。

  “你怎么了?”苏蔓芊关心道。

  女子叹了叹气,幽幽道:“他送给我虞美人,但这虞美人却含有剧毒。”

  “剧毒?”苏蔓芊惊愕,“不会吧?”

  “怎么不会?这虞美人全身上下都是毒,误食过量,当场必死。我爷爷就是误食了这花,才过世的。”女子神色忧郁,摆弄着手中的虞美人,“夫人以后可要当心了,要是中了这种毒,大夫都看不出来,更无法医治的。”

  “嗯……”苏蔓芊听到这里,心中思潮起伏,想起今日在宫中的一切,满腔愤怒憎恨,怨天尤人,一个恶毒的计划也在脑海中慢慢成型。

  马车刚驶进长安城,苏蔓芊便要他们停车,下车与他们告别——她不想让他们知道她住在哪里?更不想让他们知道她是丞相夫人。

  …………

  “朋友相见,王妃不至于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吧。”女子凝视着她,发亮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似乎是接近成功时欢愉。

  她的话惊醒了苏蔓芊,回神,恨声道:“你究竟是何人?”盯着她的目光,仿佛起了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

  如今看来,半年前的“偶遇”是他们早就预计好了的。但他们怎么会知道她会走到郊外?更重要的是,她嫉恨秦宝一这个天大的秘密,连萧子叶都不知道,他们又从何而知的?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战,如掉冰窟;又如被人剥光衣服,丢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所遁形。

  “王妃要和我继续站在这里聊天吗?”女子笑了笑,答非所问。

  苏蔓芊经她提醒,明白此处不是谈话之地,纵心有不甘,却也莫可奈何,脸色森寒的恨声道:“跟我来。”隧转身朝西而行。

  那名女子笑得依然诡谲,将人皮面具重新带回脸上,跟在苏蔓芊身后。

  行至不远,苏蔓芊便来到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让那女子先进去,谨慎又小心的四下张望了两眼,确定无人跟踪,才放心的进屋,将门几栓上。

  房内一榻一几,一桌四椅,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挂着名字画,床榻摆设都是上好的檀木,几案上摆放着一个香炉,里面正飘出阵阵花香,香气怡人。

  “王妃好享受啊!”女子舒服的靠坐在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地喝起来,仿佛她真的只是见见老朋友和朋友聊天来了。

  苏蔓芊坐到另一张椅子上,看着她那带笑的脸,恨不得一拳打破她的鼻子,咬牙切齿低声道:“你究竟是谁?到底想做什么?王妈在那里?”

  那女子仍在笑,翻转着手中的茶杯,带着笑道:“我是谁王妃就不必知道了,至于王妈,我送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苏蔓芊忽然跳了起来,愤怒道:“你……你杀了她?她只是个老人而已。”

  女子冷笑了一声,“没想到王妃如此善良!”语带讥讽。

  苏蔓芊听出她话里的讥讽,想到自己对秦宝一所做的一切,脸青一阵白一阵,眸色黯淡,神情痛苦,跌坐回椅子里。

  看着她的痛苦,女子毫不在意,漠不关心,笑容中带着不屑,“我今天来,是想让王妃帮做一件事……”

  “我不会帮你们的?”苏蔓芊冷声打断,拒绝。

  女子看着她,皎洁如明月的眼睛已露出诡谲的笑意,淡淡道:“你会的。”简短却肯定。

  苏蔓芊抬眼怒瞪着她,嘴角颤抖,说不出一个字来。

  “王妃只要将宝后娘娘单独带出行馆就可以了。”女子柔声道。

  她的声音很温柔,可是听在苏蔓芊的耳里,却仿佛比针还尖锐,半晌后,才冷冷道:“没有人能单独带走她。”秦宝一是众人保护的对象,身边随时都跟有暗卫,再加上现在皇上来了,想带走她,比登天还难。

  女子却笑了笑,说道:“每件事都有例外的,老虎都还有打盹的时候……”停顿半秒后,续道:“以王妃的聪明才智,此事决计难不倒你。”

  苏蔓芊的脸色更加苍白,放在桌下,紧握成拳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屋内静默了一会儿,那女子缓缓站起,态度忽然变得严肃,目光变得凌厉,“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我若带不走宝后娘娘,后果……”故意不说完,让她自己去猜测。

  “你……”苏蔓芊霍地起身,气得脸如猪肝色,“你威胁我?”

  “王妃也别动怒,我决计不是威胁你。我想你也不愿失去你的相公吧!”女子又恢复到先前温和的面孔。

  苏蔓芊顿时默然无语。

  “王妃,我先告辞了。”言毕,女子转身走至门边,又顿住,回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宝后娘娘这几天吃的喝的,可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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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02:25 PM |只看该作者
七十三章  人在咫尺,心在天涯


  苏蔓芊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你……你……”她颤抖着,突然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掐着自己的脖子;又觉得心里有种无法形容的畏惧和恐惧,她畏惧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她恐惧的是不经意间,自己就变成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她却不知下棋的是何人?

  苏蔓芊为何如此惊恐?事情还要追溯到半年前。

  半年前,秦宝一在皇宫的未名湖畔落水,龙祁云大怒之下要严惩苏蔓芊及一干丫鬟和侍卫,最后因为秦宝一的求情,他们才免受责罚。而苏蔓芊又被龙祁云下了禁令——禁止进入凤临宫,不准接近秦宝一。

  苏蔓芊将秦宝一推进未名湖畔后,自责又痛苦外加惶恐,很希望得到萧子叶的安慰,那知萧子叶见秦宝一落水,焦急、忧虑和担心,一颗心全放在秦宝一身上,根本顾及不到她。

  她郁郁寡欢,万念惧灰的从皇宫里出来,禀退随行的丫鬟,神不守舍,信步所之,浑然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当她回神时,不禁微微一惊,神魂颠倒地乱走,竟已来到了人烟稀少的郊外。转身正要回行时,从旁边的树林中出来一男一女,女的容颜堪称绝色,手里还拿着几支虞美人。世间少有,男的相貌虽不及那名女子,但也俊俏。

  那名绝色女子一见苏蔓芊,便缓缓走到她的身边,“夫人,你怎么一个人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天色不早了,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她声音如明珠桥水,娇柔美丽,华丽得犹如仙子。

  “这……”苏蔓芊心有顾虑,不知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夫人不必害怕,这位是我的……”女子指着那名男子,脸色微红,顿了一下,笑道:“保镖。”

  苏蔓芊一见她的表情,心里也明白了,他们是一对恋人,又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知道他们肯定是躲避家人出来幽会的,会心的笑了笑,对他们的戒心也消失了,再抬头看了看天色,的确不早了,若走着回去,也不知要走到何时,“那就麻烦姑娘了。”对着她福礼。

  “夫人客气了。”女子也回了一礼。

  于是,三人坐着马车往长安而行,那名男子在外驾车,两名女子则坐在车内。

  “夫人,你看这虞美人漂不漂亮?”女子抽出一支虞美人递给苏蔓芊。

  苏蔓芊接过,微微一笑,柔声道:“虞美人姿态葱秀,袅袅娉娉,因风飞舞,俨然彩蝶展翅,颇引人遐思。且兼具素雅与浓艳华丽之美,二者和谐地统一于一身,堪称花草中的妙品。”

  “夫人说解得精妙至极,这花的确美丽,赛过牡丹,不过……”女子秀眉一蹙,似乎很是伤感。

  “你怎么了?”苏蔓芊关心道。

  女子叹了叹气,幽幽道:“他送给我虞美人,但这虞美人却含有剧毒。”

  “剧毒?”苏蔓芊惊愕,“不会吧?”

  “怎么不会?这虞美人全身上下都是毒,误食过量,当场必死。我爷爷就是误食了这花,才过世的。”女子神色忧郁,摆弄着手中的虞美人,“夫人以后可要当心了,要是中了这种毒,大夫都看不出来,更无法医治的。”

  “嗯……”苏蔓芊听到这里,心中思潮起伏,想起今日在宫中的一切,满腔愤怒憎恨,怨天尤人,一个恶毒的计划也在脑海中慢慢成型。

  马车刚驶进长安城,苏蔓芊便要他们停车,下车与他们告别——她不想让他们知道她住在哪里?更不想让他们知道她是丞相夫人。

  …………

  “朋友相见,王妃不至于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吧。”女子凝视着她,发亮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似乎是接近成功时欢愉。

  她的话惊醒了苏蔓芊,回神,恨声道:“你究竟是何人?”盯着她的目光,仿佛起了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

  如今看来,半年前的“偶遇”是他们早就预计好了的。但他们怎么会知道她会走到郊外?更重要的是,她嫉恨秦宝一这个天大的秘密,连萧子叶都不知道,他们又从何而知的?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战,如掉冰窟;又如被人剥光衣服,丢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所遁形。

  “王妃要和我继续站在这里聊天吗?”女子笑了笑,答非所问。

  苏蔓芊经她提醒,明白此处不是谈话之地,纵心有不甘,却也莫可奈何,脸色森寒的恨声道:“跟我来。”隧转身朝西而行。

  那名女子笑得依然诡谲,将人皮面具重新带回脸上,跟在苏蔓芊身后。

  行至不远,苏蔓芊便来到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让那女子先进去,谨慎又小心的四下张望了两眼,确定无人跟踪,才放心的进屋,将门几栓上。

  房内一榻一几,一桌四椅,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挂着名字画,床榻摆设都是上好的檀木,几案上摆放着一个香炉,里面正飘出阵阵花香,香气怡人。

  “王妃好享受啊!”女子舒服的靠坐在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地喝起来,仿佛她真的只是见见老朋友和朋友聊天来了。

  苏蔓芊坐到另一张椅子上,看着她那带笑的脸,恨不得一拳打破她的鼻子,咬牙切齿低声道:“你究竟是谁?到底想做什么?王妈在那里?”

  那女子仍在笑,翻转着手中的茶杯,带着笑道:“我是谁王妃就不必知道了,至于王妈,我送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苏蔓芊忽然跳了起来,愤怒道:“你……你杀了她?她只是个老人而已。”

  女子冷笑了一声,“没想到王妃如此善良!”语带讥讽。

  苏蔓芊听出她话里的讥讽,想到自己对秦宝一所做的一切,脸青一阵白一阵,眸色黯淡,神情痛苦,跌坐回椅子里。

  看着她的痛苦,女子毫不在意,漠不关心,笑容中带着不屑,“我今天来,是想让王妃帮做一件事……”

  “我不会帮你们的?”苏蔓芊冷声打断,拒绝。

  女子看着她,皎洁如明月的眼睛已露出诡谲的笑意,淡淡道:“你会的。”简短却肯定。

  苏蔓芊抬眼怒瞪着她,嘴角颤抖,说不出一个字来。

  “王妃只要将宝后娘娘单独带出行馆就可以了。”女子柔声道。

  她的声音很温柔,可是听在苏蔓芊的耳里,却仿佛比针还尖锐,半晌后,才冷冷道:“没有人能单独带走她。”秦宝一是众人保护的对象,身边随时都跟有暗卫,再加上现在皇上来了,想带走她,比登天还难。

  女子却笑了笑,说道:“每件事都有例外的,老虎都还有打盹的时候……”停顿半秒后,续道:“以王妃的聪明才智,此事决计难不倒你。”

  苏蔓芊的脸色更加苍白,放在桌下,紧握成拳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屋内静默了一会儿,那女子缓缓站起,态度忽然变得严肃,目光变得凌厉,“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我若带不走宝后娘娘,后果……”故意不说完,让她自己去猜测。

  “你……”苏蔓芊霍地起身,气得脸如猪肝色,“你威胁我?”

  “王妃也别动怒,我决计不是威胁你。我想你也不愿失去你的相公吧!”女子又恢复到先前温和的面孔。

  苏蔓芊顿时默然无语。

  “王妃,我先告辞了。”言毕,女子转身走至门边,又顿住,回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宝后娘娘这几天吃的喝的,可都是你家相公亲手做的。”说完冷笑一声,消失在黑暗里。

  苏蔓芊听到她的话,麻木地站在那里,回想起前天看到萧子叶端着托盘和一丫鬟站在回廊里,当时还以为,是他从丫鬟的手中接过秦宝一要喝的粥,想以此去看秦宝一的,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是他亲手做的,苦笑一声,想起他当时不自在的神色,心里升起难以言语的痛苦和哀伤。

  花园的凉亭里。

  秦宝一一直搂着龙祁云,尽量让他睡得舒服些,虽然胳膊已经酸痛得要断掉似的,但她仍然不动,也不准萧子叶喊醒他,在她的心里,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宝一,这样下去不行,你的手臂……”萧子叶皱眉,轻声道,眼睛里有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没关系,他太累了,让他多睡会儿。”秦宝一轻声截断他的话,伸出另一只手,用手背擦拭额上的汗珠。

  萧子叶一言不发,有些气闷的站立一旁,看着他们。

  又过了一段时间,萧子叶见秦宝一的脸色不大好,心里着急,也顾不上其他的,立马上前,并指,疾点了龙祁云身上的一处穴位,迫使他转醒。

  “宝儿,我……”苏醒的龙祁云懊悔不已,他怎么就睡着了,揉着秦宝一的胳膊,歉疚道:“疼吗?对不起!宝儿”

  “不疼!没关系的。”秦宝一违心道。

  “皇舅,你怎么不早点喊醒我。”龙祁云回头看向萧子叶,略带责备。

  “皇上,我……”

  “是我不让他喊醒你的,想让你多睡会儿。”秦宝一急忙道。

  这时,一名丫鬟颤颤微微地前来,行至凉亭外,跪下,恭敬道:“皇上,热水已经备好,请皇上沐浴。”

  “先下去,朕呆会儿再去。”龙祁云冷声道。

  “祁云,你快去吧,一身的尘土,还有汗味……”秦宝一推了推他,笑道。

  龙祁云抬起胳膊闻了闻,咧嘴尴尬的一笑,道:“为了早日见到你,都忘记这些了,好,我现在就去。”

  龙祁云起身,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他的话音刚落,苏云飞就出现了,拱手一揖,道:“皇上,有何吩咐。”

  “保护娘娘!”

  “属下遵命!”

  龙祁云叫上萧子叶,偕同他一起离开。

  

[ 本帖最后由 ~大头鬼是我咯~ 于 2009-9-20 02:34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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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02:36 PM |只看该作者
七十四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龙祁云泡了个热水澡,多日来的疲倦都已随着泥垢被冲洗干净,穿着里衣,步出浴室,等候在外的丫鬟捧着皇上的衣服立马上前服侍。

  “都退下吧!”龙祁云示意她们将衣服放下。

  “奴婢遵命!”丫鬟们小心翼翼的放下衣服,恭恭敬敬地福礼后退出房间。

  “皇舅,查出他的身份了吗?”龙祁云边穿衣服边问。

  萧子叶心里明白他指的是谁,神情严肃道:“他正是天鹰宫的天鹰刑尊。”

  闻言,龙祁云穿衣的动作顿了顿,蓦地抬头,剑眉一扬,沉声问道:“是十三年前截走宝儿的人么?”

  “是!”萧子叶垂首回答,不想让龙祁云看到他眼中的黯然。他现在总算明白了天鹰刑尊为何不近女色?看来,秦宝一自愿回宫,也是为了救那个不知是中了何毒而昏迷不醒的天鹰刑尊吧!

  龙祁云将腰带束好后,便一言不发的走至窗边,看向窗外。

  屋里顿时一片寂静,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萧子叶抬首,见龙祁云负手站在窗边,背影看上去竟有些萧然,心里微酸,走上前,“皇上……”

  “皇舅,速调三千骑兵前来护驾,明日回宫。”龙祁云眉头深锁,脸色肃然,心里陡然涌出一股恐慌感,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

  萧子叶怔了怔,拱手道:“臣遵旨!”心想:天鹰刑尊对秦宝一的爱不输于他和龙祁云,但他却有个最大的优势,就是为了秦宝一至今未娶妻,他还能带给秦宝一想过的自由生活,而这些都是他和龙祁云无法做到的。

  龙祁云伫立片刻,转身快步朝门边走去。

  萧子叶抢身一步,拦住他,“皇上,臣……臣还有一事……之前未向你提及……”

  “快说!”龙祁云见他吞吞吐吐,眼睛里还升起一抹抑郁之色,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紧张不已。

  “宝后娘娘……”

  “宝儿怎么了?”萧子叶的话还未说完,龙祁云就情绪激动的抓住他的双肩,颤声问道,手控制不住的微微战栗。

  “她的眼睛失明了!”嘶哑的声音里,还折射出一丝痛苦。

  “什么?”龙祁云不敢置信,犹如五雷薨顶,心里顿时乱得像一锅粥,而后又痛恨自己刚才居然没有发现?此时的他恨不得将林梅从坟墓里揪出来再鞭尸三百,“孤独前辈呢?他不是说能解宝儿的毒吗?”紧盯着萧子叶,暴怒道。

  “臣……臣……”萧子叶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告诉龙祁云,孤独老人接受秦宝一之托,给天鹰刑尊解毒。

  “立刻派人四处寻找,一定要找到他”龙祁云厉声道,不等萧子叶回答,便拂袖离去,急着去见秦宝一。

  *

  苏蔓芊自从那女子走后,就呆若木鸡,浑浑然不知所措,就连萧子叶进来也不知道。

  “蔓芊,你怎么了?不舒服?”萧子叶进来后,见她一脸呆滞,脸色苍白,担心道。

  “啊”苏蔓芊被他的声音吓得大叫一声,急忙站起身,慌乱中又撞翻了那女子走时放在桌上的茶杯,“碰”的一声掉地,应声而碎……

  “你怎么了?”萧子叶抓住她的双肩,稳住她的身形,又感觉到她在颤抖,不解问道:“你怎么在发抖,生病了?”

  苏蔓芊反扑进萧子叶怀中,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萧子叶大惊,急问道:“蔓芊,出什么事了?”

  见她只哭不答,萧子叶轻轻的推开她一些,用拇指擦去她的眼泪,柔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在怕什么?”

  苏蔓芊抬头,一对含着泪水的大眼瞧着他,哽咽道:“我……我......只是想到宝一眼睛失明的事,皇……皇上还不知道,他……他要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怪罪……”

  “他已经知道了。”萧子叶截断她的话。

  “啊……那……那皇上他……你……”苏蔓芊语无伦次起来。

  “你别害怕,皇上不会为难我的。”萧子叶见她神色慌张,有些心疼,温柔的揽她入怀,心想:她原来是在为他担心,想到她对自己的好,心中一酸,内疚感更重了。

  苏蔓芊悲苦难言,烦躁不安,倚靠在萧子叶怀里,思涌如潮,泪水涟涟。

  半晌后。

  “蔓芊,你收拾收拾,明天起程回京。”萧子叶轻声道。

  “明……明……明天回京?”苏蔓芊大骇,颤声道,想起之前那女子的威胁,浑身一颤,不禁害怕。

  “怎么了?”萧子叶问,有些不解,感觉到她今天有些反常。

  “没……没什么。”苏蔓芊定了定神,又说道:“皇上刚到,又这么急着赶回京,身体能吃得消吗?就算皇上能吃的消,宝一呢,这么急着赶路,她身上还带着伤,她能吃的消吗?”

  “这……”萧子叶拧紧了眉头,沉思片刻,道:“我再去给皇上说说。”

  *

  龙祁云咋然得知秦宝一眼睛失明的事,心里悲痛、自责、歉疚——他说过要好好保护宝儿的,可……可宝儿在他的保护下,却伤痕累累,来到花园,挥退了侍卫,走至秦宝一身边,一言不发,只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紧紧的抱住,恨不得把她揉进他的体内和灵魂里,好安抚他心里涌出的悲伤,泪水也不受控制的涔涔而下。

  秦宝一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想来他是知道了她眼睛失明的事了吧,一定在自责他没有保护好她,心里叹了口气,柔声劝解道:“祁云,你……”

  “宝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龙祁云此时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他的情绪,只能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这时,东方已现出鱼肚白,晨曦来临。

  龙祁云这才看到了秦宝一雪白脖子上的剑伤,虽已结痂,但仍让他触目惊心,不过,他却没有勇气,也不敢去询问这伤是怎么来的?直觉让他回避这个问题。考虑到秦宝一的身体,他决定多停留几天。

  *

  苏蔓芊在房间里,从东到西、又从西到东地踱来踱去,心里焦虑不安,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可她根本就接近不了秦宝一,从皇上来了之后,几乎形影不离的跟着秦宝一,同吃同住……

  “王妃,请用茶。”丫鬟奉茶上来。

  “王爷现在哪里?”苏蔓芊接过茶,问道。

  “王爷陪皇上在前厅议事。”

  苏蔓芊一惊,急问:“出什么事了?”

  “具体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看到知府大人,还有好几个官员前来求见皇上,好象是发现了一群反贼。”丫鬟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反贼?”苏蔓芊沉吟道,暗想,会是那女子所为吗?为了给她制造机会?随即又问,“娘娘呢?”

  “娘娘在卧房休息。”

  “好了,你下去吧。”苏蔓芊面色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波涛汹涌——得乘机将秦宝一弄出行馆。

  苏蔓芊独自来到秦宝一的住处,见苏云飞守在门边。

  “苏护卫,娘娘在屋里吗?”她明知故问。

  苏云飞还没来得及回答。

  “蔓芊,快进来。”秦宝一听到她的声音,急忙打开房门。

  “娘娘,您小心!”不约而同,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起。

  “哎呀,我没那么娇气了。”秦宝一苦不堪言,从昨天开始,龙祁云对她就像对待一件珍贵又易碎的瓷器般小心呵护,同吃同行不说,还同睡——幸好,他只是在她的房间里新安置了一个睡塌,不然,真得伤脑筋了。

  苏蔓芊扶着她进屋。

  “蔓芊,幸好你来了。”秦宝一高兴道,有个人陪她聊天、打发时间也不错,刚才她无聊到数自己的手指,数了不下百遍了。

  “宝一,你信佛吗?”苏蔓芊轻探道。

  秦宝一苦笑,“信啊!”以前她是不信鬼神的,可她两次诡异的跌落古代,她也不得不相信这些鬼神邪说了。

  “我听说这里有一个很有名的寺庙,求佛很灵的,要不,我们也去试试看。”苏蔓芊提议。

  “好啊,好啊!”秦宝一高兴道,她也想出去走走,在这里憋闷了好多天了,“可是……我怎么出去啊?”想到这里,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龙祁云派了侍卫保护她,她出不去的。

  “让皇上陪着一起去啊!”苏蔓芊故意这么说,直觉告诉她,秦宝一爱的人肯定不是龙祁云,因为她一直有意无意的回避龙祁云,巴不得远离他。

  “不要!”秦宝一直接反对。

  “那我们带上禁军前往,皇上应该放心吧。”苏蔓芊继续“想”着办法。

  “那更不行了。”秦宝一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带着军队前往佛门圣地,实为不妥。”其实,心里是想的,如果她带着军队大张旗鼓的前往寺庙,势必弄得沿途百官接驾保护,大费周章,弄不好,传到无忧的耳中,先前的一切就是白做了。

  “哎,那我们只好不去了。”苏蔓芊故作可惜道。

  “咦,我有办法了。”秦宝一倏地抬起头,笑咪咪道,一扫刚刚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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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02:39 PM |只看该作者
七十五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


  “我有办法了。”秦宝一倏地抬起头,笑咪咪道,一扫刚刚的不快。

  “是什么?快说来听听。”苏蔓芊道,看着她的目光有一丝异色——等的就是这一刻,知道秦宝一十分聪明,也了解她的性格,隧就让她来解决她无法解决的难题。

  秦宝一神秘的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

  “这是什么啊?”苏蔓芊疑惑,不知她要做什么?

  “迷香啊!能让人睡上好几个时辰。”秦宝一轻描淡写道,心想:幸亏爷爷给了她这个,昨天晚上她就用计,让龙祁云一觉睡到天亮。不过,她心里仍有个疑团,为何她不会中迷香?她那里知道,她不中迷香都得归功于寒凤镯。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苏蔓芊吃惊。

  秦宝一笑了笑,避开这个问题,“蔓芊,你去让苏护卫进来,然后,你在门外等会儿再进来。”

  “哦”苏蔓芊起身出去,按照她说的去办,等她再次进来时,苏护卫已经躺在地上了。

  然后,她又按照秦宝一说的,将秦宝一化装成一个小丫鬟,坐上自己的马车,说是奉了宝后娘娘之命,出馆购买娘娘所需之物,守门的禁军一听是娘娘的吩咐,也不敢怠慢,随即派了几十名禁军跟随丞相夫人出馆。

  她们出来后,就进了一家胭脂店,让随行的禁军在店外等候。

  “蔓芊,你快问问老板,有没有后门,我们从……”秦宝一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脖子一疼,失去知觉。

  “你……你们……”苏蔓芊见秦宝一昏倒在地,心仿佛被什么割了一下,疼痛难忍,蹲下身,就想去扶秦宝一,这时,从旁斜插进一人,抱起秦宝一离开。

  苏蔓芊定睛一看,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正是半年前和那女子一起的男人,惊问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带走宝一?你……你……你们别伤害宝一的性命。”这一刻,苏蔓芊忽然害怕秦宝一就此死去。

  “王妃怎么忽然关心起她的生死了?”一名女子语带讥讽,从旁边的门里出来,正是前日化装成王妈混进行馆的人。

  “你……”苏蔓芊脸顿时胀得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神中却充满了悲伤。

  那名女子冷笑一声,盯着她,月光般柔美的眼波,突然变得锐利如刀锋,“王妃帮此大忙,我也该回赠你一件礼物。”

  她话音刚落,一掌击向苏蔓芊的心口,顿时,苏蔓芊口喷鲜血,昏倒在地。

  秦宝一在颠簸中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自己好像是在马车里,浑身酸痛,想动一下,却发觉被人点了穴道,明白她又被人绑架了,心里哀号道:“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在古代老是被人挟持、绑架……想到自己是和苏蔓芊一起出来的,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也被抓来了吗?想到她是被自己拖出来的,心里难过又自责,这次连累到她了,她千万别出事啊,不然,就对不起萧大哥了,秦宝一在心里不停的祈祷苏蔓芊平安无事。

  突然,马车外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不知道门主什么时候出关?”男子问道。

  “大概还有半个月。”一个女子冷冷的声音。

  秦宝一听到“门主”二字,心里惊恐不安,难道……难道自己是被阎罗门的人抓住了?怎么办?他们肯定又是拿她去威胁无忧了,想到这里,秦宝一是欲哭无泪,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来,不但连累了蔓芊,还会害了无忧的……

  外面的对话依旧继续着,秦宝一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她全身无法动弹,万念惧灰,此刻,她就是想自杀也无能为力……

  “你说门主不准我们用毒对付禁军,是为什么?”男子不解的问道。如果直接用毒,也不用这么麻烦——还先化装成行馆里的人,混进馆内,再骗出秦宝一。

  女子顿时阴寒着脸,沉声道:“你要想知道,得先准备好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棺材”

  男子一听,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居然忘了,阎罗门的“三不”规定:不能质疑门主的话;不能打听门主的事;更不能背叛门主。

  忽然间,拉车的健马一声长嘶,马前蹄高高举起,车厢倾斜,几乎翻倒,那一男一女跃身而起,躲过疾射而来的暗器——一条条带毒的小蛇。

  秦宝一因为惯性,从后面的车窗中摔出,落地的前一秒,被人接住,那人快速的将她转移到背上,运用轻功疾速离去,离去前,从挂在腰间的小竹篓里,一把抓出数十条带毒的小蛇,掷向那两人,阻止他们追来。

  当两个人解决掉毒蛇后,蒙着面的黑衣人带着秦宝一早已失去踪迹。

  “[不适当词语-#110],辛苦的将人弄出来,却便宜了他人。”男子愤愤的用剑将那些小蛇跺成肉酱。

  这二人正是“鬼面阎罗”的手下,女子是阎魅,男子是阎邪。

  此刻,阎魅的目光变得冷酷,冷冷道:“阎邪,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快将这些蛇带回阎罗门,请门主定夺。”

  阎邪从怀里掏出油纸,小心翼翼地包好毒蛇的尸体,包得里三层外三层,以防毒汁毒血溢出,然后,他们也疾速离去,留下一片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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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03:06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七十六章  祸福难料


  秦宝一缓缓苏醒,觉得头痛欲裂,还没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就听到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姑娘醒了,该喝药了。”冷冷的声音,恭敬的语气。

  说话的同时,伸手去扶秦宝一。

  秦宝一不由得一惊,挣脱她的手,退到床的里侧,颤声问道:“你是谁?”她只记得自己好像是被阎罗门的人抓住了,半路上也不知遇到了什么,就被甩出马车,之后的事就一概不知了。

  “姑娘不必害怕,还是赶紧把药喝了。”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秦宝一神情紧张,不由自主的又往床角缩了缩,抓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撕裂着嗓音,大喊:“你们……别……别过来……再过来……我……我就咬舌自尽。”说完,真的准备咬舌了。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在狂风暴雨的黑夜里漂浮在海上的一叶孤舟,喊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不要”两名女子见她似乎真要自尽,吓得脸都白了,齐声惊呼,“姑娘,我们不靠近你就是了,你千万别做傻事。”

  “在吵什么?”严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主人!”两名女子对着来人恭敬地福礼。

  秦宝一浑身一震,哀号:怎么又来一女的,听声音似乎是三十多岁的妇人。

  “为何不喝药?”被两名女子称为“主人”的人看着秦宝一冷声问道。

  不知为什么秦宝一觉得来人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关心。

  “你能告诉我,你们是谁吗?”秦宝一放大胆子,直起身,疑惑问道。从醒来到现在,她确定了一件事——她不在阎罗门里。那她们为何要从阎罗门人的手中救下她?用她来当人质?威胁无忧或者祁云?思及此,心里顿时一惊,肃声道:“你们不要妄想用我来威胁任何人,不然,你们得到的也只能是我的尸体。”

  “你除了想到死,就想不出其它办法了?”那位“主人”似乎有些动怒,语气变得严厉。

  “我……”秦宝一怔住,感觉来人的怒气并非来自于她死了就没有人质可利用了,而是来自于她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对她轻视生命行为的一种愤怒和责备。

  “寻死解决不了问题,也保护不了你想要保护的人。你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不会成为别人的负担。”那位“主人”严肃的教导秦宝一,又从旁边女子的手中端过汤药,走至床边,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把药喝了。”

  此刻秦宝一也不再违背她的话,再加上觉得她刚才说的很有道理,伸手接过药碗,眉头都没皱一下,仰头一口气喝光,连药渣都不剩。

  那位“主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和满意。

  *

  邑县行馆的大厅里。

  龙祁云的俊脸此时笼罩上冷肃的杀气,冷冷的扫视过面前的苏云飞及一干保护苏蔓芊出行的禁军,只见他们个个脸色发白,全身打颤,恨不得现在就晕倒过去,不用看皇上比阎王爷还恐怖的脸色。

  “说!”威严而寒酷的喝道,龙祁云一掌拍在桌面,整张坚实的楠木桌立时碎裂开来,吓得在场者心脏险些麻痹。

  “皇上,属下该死!请皇上责罚!”奉命守护秦宝一的苏云飞恨不得刎颈自尽,以求谢罪。

  “朕就是砍你们一百次也不够。”龙祁云愤怒如狂狮,临近噬血的边缘。

  “皇上,您要冷静,臣觉得这次反贼的暴乱没有那么简单,似乎是安排好的,应该和娘娘的失踪有关系。”萧子叶此刻也心急如焚,秦宝一失踪,苏蔓芊又被重伤带回,现在还昏迷不醒。

  “萧王妃醒了吗?”龙祁云咬牙切齿——是她带宝儿出去的。

  “还没有。”萧子叶的眼睛里有化不开的重忧之色,这次,皇上是否能饶过蔓芊?

  “快想办法,让她尽快苏醒。”龙祁云心里已经慌乱如麻,看到苏蔓芊身受重伤,被人抬回,而宝儿却不见踪迹,他不敢想象宝儿可能遭遇不测。

  “皇上,萧王妃醒了。”太医跑进大厅,瑟缩地颤声回报。

  龙祁云如飓风般奔出大厅,萧子叶紧跟其后。

  “宝儿呢?”龙祁云抓着刚刚醒过来的苏蔓芊恨声道,她若不是皇舅娘,自己早把她打入大牢。

  苏蔓芊只觉得胸骨剧痛,被龙祁云这么一抓,更是疼痛难忍,“皇……皇……皇上……”因为剧痛,脸已经扭曲得变形。

  “皇上”萧子叶抢身上前,掰开龙祁云的手,恳求道:“皇上,蔓芊已经身受重伤,求皇上不要再为难她,臣愿意替她受罚。”

  “替她受罚?朕恨不得砍了她的脑袋。”龙祁云负手而立,一脸怒容,额上青筋暴显。

  “求皇上开恩。”萧子叶倏地跪地求情。

  躺在床上的苏蔓芊不知哪来的力气,陡然起身,抓起放在几案上的剪刀,毫不犹豫地就往心口刺去……

  萧子叶眼疾手快,夺下苏蔓芊手中的剪刀,抱住她,疼惜道:“蔓芊,你这是做什么?”

  “王……王……王爷……我……我没……照顾好……娘娘……我……我只……只求一死……”苏蔓芊气若游丝,脸无血色,话还没说完又昏过去了。

  “蔓芊……蔓芊……”萧子叶急喊道,忧心如焚,害怕她就此死去。

  龙祁云见此情景,深吸了一口气,稳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脸色铁青,冷声喊道:“太医,一定要救活萧王妃。”

  “遵旨!”太医战战兢兢地上前,为苏蔓芊医治。

  几个时辰后,苏蔓芊再次醒来,听到侍卫在行馆外找到了王妈的尸首,她灵机一动,将所有的事推给王妈,说是王妈告诉了宝后娘娘,这里有一个寺庙很灵的,娘娘便想前往寺庙进香,威胁加利诱迫使她带着化装后的娘娘出了行馆,在路上遇袭……

  龙祁云知道秦宝一的脾气,她要做的事,很少有人能够阻止,再加上苏云飞的证词,他是被秦宝一迷昏的,还有城郊破毁的马车,以及苏蔓芊所受的掌伤,大家对于苏蔓芊说的话也不再怀疑。

  *

  盛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树林中传来金铁交鸣声,一个身穿锦衫,一个身着青衣的人正在练剑。

  只见青衣人连劈三剑,都被身穿锦衫的一一格开,青衣人又执长剑从左上角直划而下,势劲力急,锦衫人身手矫捷,向后跃开,避过了这剑,他左足刚着地,身子跟着弹起,刷刷两剑,向对手攻去。

  锦衫人的剑法变幻不定,青衣人的招数严密,看得人眼花缭乱。

  一个时辰后,锦衫人和青衣人同时停手,刷的一声,还剑入鞘。

  这时,从旁上来一人,分别给他们递上汗巾,而后对着身穿锦衫的人,高兴的说道:“尊主,你现在的内力已经恢复不少了。”

  原来,比剑的两人正是冷情和钟离,后来出现的人则是行风。

  “是啊,少主,由今天练剑的情况来看,你的内力差不多也恢复了五、六层。”钟离用汗巾拭去额上的汗,看着冷情,欣慰无比。

  冷情笑道:“这还多亏了孤独前辈。”虽然他体内的毒并没有完全解除,仍要承受锥心刺骨的剧痛,但他的内力和武功却在慢慢的恢复中,这让他兴奋、开心,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宝儿了。

  冷情将汗巾递回给行风,边走边问,“孤独前辈现在药房吗?”

  “是”行风紧跟其后回答道。

  冷情加快步伐朝药房走去。

  来到药房,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只见桌上摆放着一个药瓶,瓶底压着一张纸。

  冷情顿感不安,急忙拿起药瓶和那张纸,纸上写着:另有要事先行离去,切记药丸一天一粒。

  冷情脑中一团混乱,呆在当地,不知所措,尔后大叫:“前辈怎么能走,他说过要带我去见宝儿的。”

  钟离接过纸条一看,顿时明白孤独前辈定是找秦宝一去了,又见冷情神智昏乱,双手立马抓住他的肩头,劝慰道:“少主,孤独前辈不告而别,也是怕你每天缠着他要去见秦姑娘,他不是说过,秦姑娘现在很安全,要你放心吗?等你内力全恢复的时候,自然就能见到秦姑娘了。”

  “真是这样吗?”冷情狐疑的盯着钟离,总觉得不对劲?

  “是”钟离面不改色,迎视着冷情寒似玄冰的目光,沉着回答道。

  这时,行雷由远而近,疾行前来,进屋后,对着冷情一抱拳,神色严峻道:“尊主,刚接到消息,我们设在夏邑境内的几处联络站一夜间全被人‘挑’了。总共二十三人,未留一个活口,全都是身中剧毒而亡。”

  冷情、钟离还有行风骤然间闻言,惊怒不已。

  “谁下的毒手?”冷情神色凝重,青黑着脸。

  “毒娘子”行雷愤声道。

  “又是她?”冷情双拳收紧,心里倏地涌上如狂涛骇浪般的仇恨,眼底迸出噬血的目光,“查到她的行踪了吗?”冷冽如冰的声音,犀利如刀的目光。

  “属下查到她是追风寨的寨主。”行雷道。

  钟离、行风二人早已怒不可遏,齐身上前,拱手道:“少主(尊主),让属下前去,荡平她的老巢。”

  “我要亲自取她首级。”冷情森冷残酷道。

  *

  秦宝一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住了下来,那个被称为“主人”的人,派了侍女服侍她,每天给她送药,为她诊治眼睛。她从服侍她的侍女口中得知,这里是“追风寨”,而为她医治眼睛的那个女子是这里的寨主,秦宝一也不是常常能见到她,她总是来去匆匆,总是在每日黄昏饭后会带着药箱去为她扎针,秦宝一总是不解,追风寨的寨主为什么要救她?每次忍不住开口询问,那女子都会冷声拒绝,到最后直接威胁她——要是再问,就把她毒哑。

  秦宝一知道她不会毒哑她的,所以,每次她来给自己医治眼睛的时候,都会不厌其烦的问同样的问题。

  “姐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呢?”秦宝一轻声问道。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她的眼睛已经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些东西了,她感觉追风寨的寨主大约在三十五岁左右,只比她大了十几岁,她总不能喊她“阿姨”吧,思来考去,觉得还是喊“姐姐”亲热点。

  “告诉你多少遍,不许喊我姐姐。”追风寨的寨主斥责道,声音虽然冷得能冻死人,但她为秦宝一扎针的动作却十分轻柔,生怕把她扎疼了。

  秦宝一咧嘴一笑,谄媚道:“你又不老,当然是姐姐了。”女人不都希望自己永远年轻嘛。

  追风寨的寨主听而不言,将手中的六枚金针扎在秦宝一眼睛周围的穴位上,虽然她的表情依旧冷冷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笑意。

  “姐姐,我以前见过你吗?”秦宝一改变策略,想从以前的事中寻找出蛛丝马迹。

  “没有。”

  “那是……你见过我了?”

  “没见过”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难道姐姐是受人之托?又或者……”秦宝一的声音嘎然而止。

  “你的问题也太多了”追风寨的寨主直接点了她的哑穴,心想:这丫头的耐性还不是一般的好,是不达目的死不休的人。不管我怎么威胁,她都能使出胡搅蛮缠,死缠难打的功夫,外加糖衣炮弹,让人不得安宁,只有像现在这样,直接点了她的哑穴,她才能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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