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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瘋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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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开始是魔王##(人物介绍在第六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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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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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0 02:06 AM |只看该作者
看起来很美的东西陆续被端上桌子。这些就是主菜的肉类了吧,看了看眼前的东西,是一块几乎全生的红肉。而端在前女王面前的是两栖类的生青蛙……不,是烤青蛙。我心想……性感皇后,您如此的美貌,竟然要吃青蛙?
“突然要您成为魔王,您一定多少会担心自己行不行吧?我那个时候也和您一样。突然有一天就来了一个使者,说真王圣旨中清楚记载着我的灵魂就是下一代的魔王。但是呢,陛下您不必太担心。困难的事情您身边的人都会帮您处理,而我的兄长和儿子们也会诚心诚意地侍奉您的。”
“母亲大人!”
用刀子切着鸡肉的沃尔夫用责备的口气说:
“我才不会去侍奉那个家伙呢!这个人到底能不能胜任到现在也还不清楚,反正我是不会承认他的。”
“真是的,那你愿意继承我的王位吗?沃尔夫?”
他这次舀起看似马铃薯的白色物体,放在盘子里后摇摇头说:
“不敢当。比起我,大哥应该更适合当魔王。如果是大哥,想必能让那些既愚笨又卑鄙的人类得到一些教训才是。”
接着,他手里拿起盛有不知是红酒还是其他酒类的玻璃杯。
孔拉德就坐在一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鱼肉往他的嘴里送。但这位么弟似乎只把他沉默寡言的长兄当哥哥。
“你说是不是呀,古恩达鲁?”
沃尔夫再次用刀子切着鸡肉,好像食用的顺序有一定的规律一样。前女王可爱地把头倾向一边。
“可是沃尔夫,你应该不会不知道,违抗真王命令的人会招致怎样的后果吧?”
似乎只要不遵循这位如天神般伟大人物的命令,就会招来可怕的后果。那么,如果我拒绝成为魔王的话,可怕的后果是会降临在这个国家或人民身上呢,还是我这个菜鸟的身上呢?
“当然,陛下自己也不能幸免喔!”
“什么?!”
仿佛看透了我的心事,孔拉德如此对我说。
“什么跟什么嘛——!我压根没想过、也没拜托过大家让我当魔王的呀!你们这样根本就是威胁嘛!”
“……果然如此。”

心想按照食用顺序他下一个动作一定是用汤匙舀马铃薯,而一直斜眼偷偷瞄着沃尔夫的我,因为古恩达鲁的一句话而不由得将目标转向他。因为他那简短的一句话里充满了对我的鄙视。
“打从一开始,你就不想成为魔王吧!”
古恩达鲁手里拿着用来盛红酒也未免太坚固的玻璃杯,看也不看我一眼的继续说。他那双冻结般的蓝眼睛根本没把我这个胆小的日本人放在眼里。
“管你是双黑还是拥有黑暗的人,那些问题根本就无所谓。重点是这家伙根本不想成为魔王嘛!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那种心理准备。是不是这样,异世界来的客人?”
“嗯……的确是……”
我不由得正想如此回答时,就被孔拉德的话给打断了。
“陛下来到这个国家才两天,对这一切也都还不清楚。你们这些无礼的猜测,是不是太傲慢了点?冯波尔特鲁卿?”
“但是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个无心负起魔王责任的一国之君,会造成人民多大的牺牲。陛下,如果您如我所说,并没有做好要成为魔王的心理准备的话,请您马上回去原来的世界吧!”
有着和魔王地位相称脸孔的男子,首次对我发出冷漠的微笑。
“我代表所有的魔族请求您。趁着人民对您的期望还不高,赶快消失在我们面前吧!”
“我也是身不……”
如果可以回去的话我早就回去了,虽然很想这样回答他,但是体内一股无以名状的力量堵住了我的喉咙。不知那股力量是不服气呢,还是自尊心在作祟,还是爱逞强?
我振作一下精神,将注意力转回我的红色牛肉上,台面上大家还是持续批判着新魔王。
面对反对者古恩达鲁、沃尔夫,及保持中立的洁莉夫人,孔拉德依然在孤军奋战着。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拥有魔王的灵魂,但是我也不想特地去确认。因为他终究是马上要回去的客人,所以赶快寻找代理魔王的人选才是首要之务吧!”
“他确实就是魔王,古恩达鲁,他是真的魔王。”
“为什么你如此确定?”
虽然眼睛盯着的是这块生牛肉,但是却似乎看到了孔拉德在微笑。呃……感觉是看到了啦,就好像之前明明只看见他的背影和后脑勺,却觉得也清楚地看见了他的笑容一样。
“我不可能认错有利。”
听到孔拉德从容不迫的说出这句话,沃尔夫开始歇斯底里地接着说。
“那你有什么证据呀?!我才不会因为一个什么语言可以相通的理由就被你给唬弄过去!头发的颜色说不定是染的,眼睛说不定也是……戴上有色的玻璃片罢了,要鱼目混珠方法多的是,不是吗?”
“非常不巧的是,我无法提出能够让你信服的证据。”
“那你就不能下定论!就算这家伙真的拥有魔王的灵魂,但他毕竟只不过是个出生在人类世界里的卑劣小卒罢了。怎么能将治国的重任交付给这种人?这样只会让伟大的魔族历史留下污点!”
“沃尔夫,身份是否卑劣不是用出生来判定的。而是在人生的过程中,依照自己的所作所为来判定的。如果你还是如此坚持,那就让我来告诉你。陛下的灵魂是被寄放在另一个世界的魔王陛下身上,然后再从魔王的部下当中选出合适的人选来让有利出生。那个人就是陛下的父亲,虽然说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他身上流着魔族的血却是不争的事实。”
“什、什么?!难道,爸爸也是恶魔?!”
不是恶魔,是魔族。虽然在日本经济陷入空前不景气时,也有人称呼银行员为魔鬼或是恶魔,但是爸爸怎么可能是真正的魔族呢?今后身为儿子的我该如何面对他才好?
“以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爸爸呢——,他竟然是魔族?”
“这有什么关系?站在您父亲的立场来看,他的亲生儿子可是魔王呢!”
次男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着。这样说倒也没错,不过这样不是更糟吗?
“可是为什么孔拉德连我爸爸的事情都知道呢……”
“就算你父亲是魔族又怎么样!你母亲终究还是人类呀!”
看样子攻击还是没有停止的趋势。沃尔夫咕噜咕噜地喝下一大杯酒,向我投以因太漂亮而更显得险恶的眼神。
“因为你的身体里流的有一半不是魔族的血,也就难怪你会跟孔拉德这么谈得来。因为两个人都是同病相怜的人!身体的另外一半都是肮脏的人类血肉,你身上流着的不知道是哪个来历不明有放荡的女人的血吧?要让这种人来当我们的……”
糟了,等我发觉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后悔总是在事发之后才会降临。当初之所以会放弃已经持续练习了十年的棒球,也都是拜我这突如其来的冲动个性所赐。小市民的正义感总是会不时爆发,这是身为一个捕手最要不得的缺点,对我的人生也很不利。
我在眼前这个漂亮的脸蛋上,呼了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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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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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发表于 2008-5-10 02:07 AM |只看该作者
真是一记漂亮的耳光,声音很响亮,角度也没话说。球落的点好到足以形成一支安打,对敌人造成的破坏更是无法估计。因为对方正惊愕地看着我,看样子并没有要反击的意图。四周安静地可以听见水滴声,挨打的沃尔夫这下左颊变得红通通的,而且不只是左颊,右颊也是,连额头、眼睛也是… …
孔拉德脸色大变,倏地站了起来,还撞倒了椅子。
“陛下,快收回,现在马上收回……”
“我不要!”
洁莉夫人慢慢地将刀子放到盘子上,浚达则连站也站不稳的往这边跑来。
“我绝不会收回,也不打算为我的行为道歉!你要把我当笨蛋,还是要说我坏话,我都不所谓!但是你不能这样讲我妈!你根本就没有见过她,怎么能够骂人家放荡?!还骂她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来历不明的人就不能生小孩吗?!我妈是人类,来历很清楚,不管怎么看她就是人类,就是你所说的流着肮脏的血的人类!你以为你是谁呀?凭什么骂人类肮脏?如果你妈也这样被人家骂,身为儿子的你会做何感想?!反正,我是绝对不会道歉的!”

每次只要抓狂就会这样,就好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哒哒地提出抗议。我制止浚达,继续说着。
“我绝不会道歉的!我还看在他脸蛋漂亮的份上,才忍住没用拳头,只甩了他耳光喔!”
“你是说你绝对不会收回你的话是吗?”
确认我点了头之后,洁莉夫人在胸前啪的一声拍了个手。
“太棒了,求婚成立!”
球根?
就是埋在土里面就会开出郁金香的那个东西吗?(注:意指球根,在日文里和求婚同音)
“你看吧,沃尔夫,正如我所说的吧?你长得这么漂亮,哪家的王子会不要你呢?”
只见她十指交合,高兴得好像快要跳起来一样。
她所说的王子,指的难道就是……我妈?!
“因为陛下实在长得太可爱了,我真是有点忌妒你。不过那也没办法,这也是为了我心爱的儿子着想。”
“先等一等,大家先冷静一下,不,是谁赶快来让我冷静一下,快点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有违反了什么规矩吗,谁来跟我简短的解释一下吧?!”
爱护我的教育官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一副“那A安**”……的表情。
“……您没有违反规矩。只不过陛下使用了目前在贵族间也很少使用的古代传统方式,向他求婚了。”
“你说的……求婚,不会就是……”
“就是向对方提出结婚的意愿。”
结婚?!日本男人还没满十八岁是不能和异性结婚的呀。虽然如果只是形式上的订婚就无所谓,可是沃尔夫他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和我形成异性关系呀。
“结、结,结婚?!男人和男人?!而且还是我求的婚?!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求的婚呀?”
“您用手打了对方的左颊,那就是贵族间求婚的仪式。如果被打的人用右颊回应您的话,就表示愿意接受您的求婚!”
“不会吧,怎么会有这种事!而,而且,我和他明明都是男生!”
“这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什么跟什么嘛,我向侮辱我母亲的人求了婚?!开出来的花既不是郁金香也不是风信子,而是情侣的爱情之花。而且这下诞生的不只是一般情侣,还是一对王室情侣?!
浚达在一旁啜泣,希望这不是喜极而泣才好。
“陛,陛下,您什么都没先告诉我们,就这么突然地提出求婚,未免也太……不,应该要替陛下开心才是。如此一来陛下也会以国王的身份,一直留在这个国家了吧……”
“我们两个都是男的耶,谁快点帮我解围吧!”
“受到如此的屈辱,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沃尔夫大喊了起来,看样子他并不打算用右颊回应我的求婚。
“我又不是故意的!也没有人先告诉我揍人要用拳头啊!”
“住嘴!从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的屈辱!”
“喔喔,是唷!那么看起来你一直都是过着十分幸福的生活呢!我可是曾经帮抢走我先发位置的学弟洗袜子,还曾经被队上脚程最慢的人盗过垒呢,那些才叫屈辱!你活了八十几年,连他人犯的一点小错都不愿意原谅……”
不知是否因为被求了婚心情过于亢奋还是怎样,沃尔夫亡桌上一拨,所有餐盘和玻璃杯都被扫到了地板上,一支银制的刀子还弹到了我的脚边。
“哇,真的很危险耶。别把晚餐也都拨下来喔,那是晚餐耶!”
“陛下,不能捡……”
我蹲下身子,拾起上面沾了一层鸡肉油脂的刀子。
“你捡起来了吗?”
又怎样?
看一看四周的人,只见孔拉德和浚达以一副无计可施的表情垂着头,而将东西摔落的美少年脸上则浮现了由于愤怒而带点痉挛的轻蔑笑容。
“你捡起来了是吧?那我们就约在明日正午。武器和方式都让你来选。毕竟你是个没上过战场,连马也骑不好的胆小鬼。所以至少让你使用你最得意的武器,再跟我一决死战。”
“什,什么?”
“你觉悟吧,我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说完那些话,他冷酷的笑了笑,就向席间的母亲和兄长请求离席,之后就走了出去。只见一直没有帮上忙的教育官,垂头丧气的叹着气。
“您向他求了婚,又马上接受了他的决斗请求。陛下的心意变来变去,真叫臣下无所适从。”
“他向我请求……决斗?跟我吗?”
“故意地将刀子丢在地上,就是无言的请求决斗行为,被请求的对手如果捡起了刀子,就代表愿意接受挑战。”
“决斗?!喂,那我如果输了,不,我一定会输,输了的话会死掉吗?!只是不小心还亲切地帮人捡起刀子,就要被对方给打死吗?!”
以我贫乏的想象力,只能想到在尘土满满的西部荒野里,向前走十步之后转头互相射击的决斗画面。在那种西部片里,所谓的决斗就是比谁的枪拔得比较快而已。
不用担心吧,现在因为决斗而丢掉性命的人已经不多了。就准备一些会让沃尔夫意想不到的特殊武器锉锉他的锐气,怎么样?还是穿上可爱的衣服让对方失去战斗的意志,这个方法又如何?孔拉德和浚达两人如此商量着。在一旁不发一语地看着正在安慰新王陛下的两个“有利派”的古恩达鲁和洁莉夫人,各自将杯中的酒喝光之后开始说道。
“虽然说那孩子从以前就不太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种决定。”
“就是说呀,真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就请求决斗。”
他们只要冷静想想,应该就能理解我的求婚只是个无心之过才对。我毕竟是在所谓的异世界里长大的,连左右都分不清的海外归国子女,哪有可能知道魔族贵族之间的传统惯例呢?
“但是,这也不完全是那孩子的错。”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古恩达鲁也在一旁聆听着。
我有股不祥的预感。那个母亲每次只要对着我默默微笑,大多表示后面还有隐情。
“嗯……,哼哼……,陛下的头发散发着我的美香蘭的味道。我把它加在洗发精里面后,就一直放在浴池旁。您一定是不了解它的功用,所以才拿来洗头的吧!”
“你说的功用是?”
“那是我拜托药术师做的,只会对魔族产生效果的珍贵药剂喔!闻到香味的人只要对那个人有一丁点好感的话,就会变得更热情、更大胆。”
“也就是说,那是一种催情剂,还是兴奋剂一类的东西咯?”
“哎呀,怎么用那么粗俗的字眼呢?”
会让原本就对对方有好感的人更加大胆。那么如果原本就对对方没什么好感的话呢?微微皱起眉头的古恩达鲁,做了一个暗示下人斟酒的动作。
“如果讨厌对方的话,就会变得更憎恨对方……所以沃尔夫才会这样吧,母亲大人,这件事您是不是应该早点告诉我们?”
“咦,为什么呢?你不觉得沃尔夫生气的脸才是最可爱的吗?世界上有哪个母亲不想看见自己儿子最可爱的样子呢!”
“……的确是没有……”
“对了!你要不要和艾妮西娜独处的时候试试看呀?”
“……生命很可贵……我还不想死……”
就好像听见广播的英语教学节目一样,我茫然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讨厌对方的话会变得更憎恨对方;喜欢对方的话会变得更热情、大胆。
原来如此,难怪从刚才开始,浚达的眼眶就一直很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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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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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0 02:14 AM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  

现在的我真的很想哭。
真是无法置信,为什么自己会碰上这种事情呢?甩一个巴掌就是求婚,捡起刀子就得决斗!?就我的常识,求婚呢就是送红玫瑰,决斗呢就是丢手套。就只是因为不了解这个国家的习惯,就让我走上攸关生死的不归路。
"啊啊啊啊啊啊癌?~"
这王城里的床宽敞到不管怎么翻滚也不会掉下去,宽敞到令人感到寂寞。我活了十五岁才第一次了解,为什么小女生都会抱着玩偶一起睡觉。
"我该怎么办才好呢?该怎么解决才好呢!?"
我平心静气地开始回想之前所遇到的瓶颈。比目前的情况更混乱的事情,搜索中……共搜寻到0项。
"哪有可能碰过这种那么棘手的事!一般人应该也不会碰到有人要跟他决斗什么的吧!"
冷静,冷静,冷静,我要冷静。在被敌人打败之前就先自乱阵脚,这怎么行呢?
刚刚云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告诉过我。打死敌人后才分出胜负的规定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废除了,现今的决斗都只是为了维持个人的尊严而已,因此很少会有人因此丧命的。
没错,已经不多见了。
但还是有例外吧!
我下意识地用两腿夹住枕头,大声地埋怨了一句"该怎么办才好"。此时仿佛有人回应我的问题似的,敲了敲厚实的房门。
"陛下。"
"什么事?"
肯拉德拿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太好了,陛下还没有睡。您的脚夹着什么东西吗?"
"咦?喔喔这个呀,夹着好像可以让自己冷静一点,现在刚好有点睡不太着。"
"这样呀。我也是这么想,所以就拿了这些东西过来。来吧,陛下,我们来练习练习。"
"练习?"
从肯拉德手上接过来的东西是类似皮革制的盆子和棒子,握住里面的把手,盆子就变成了盾牌,退去上头的外鞘,棒子就变成了训练用的剑。
"请用您最灵活的那一只手握剑。就是这样,这是把单手剑,所以左手可以拿着较轻的盾牌。试着挥动看看,怎么样?如果太重不太好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已经特别为您挑选了女生用的短剑了。"
用单手试着挥动了一下,的确有点重。那是一把不是很锐利、样式又简单的银色武器,剑把握起来的触感并不会让人觉得陌生。
"剑把握起来有点像球棒耶,这把剑。但是以重量上来说的话,与其说是铝棒,应该比较像是职棒用的木棒。"
"是这样吗,我倒是没有注意到,说不定真的有点像球棒喔!"
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打棒球了,所以也好久一段时间没有接触到球、球棒、面罩和手套了。
"这种握着球棒的感觉真是令人怀念,已经快一年没碰棒球了呢。"
"当初为什么要放弃呢?"
"嗯?"
"棒球。"
肯拉德双手抱胸地问道,脸上还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我将剑放在膝上,就这样往后一倒,仰躺在床上。
令人怀念的记忆,如今回想起来已经没有一丝愤怒,不过那还是一段令人有点心痛的回忆。
"……那时的我也跟刚才一样,一抓狂就揍了教练,马上被迫退出球队。"
"您说的是离开球队的原因吧?我现在问的并不是离开球队,而是您放弃棒球的理由。"
"我放弃棒球的理由……对喔,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那就代表您还没有放弃吧?"
"嗯?"
"我的意思是,您还没有放弃棒球吧!"
肯拉德就好像圣诞老公公还是魔术师一样,从手里拿出一个看来用了很久的圆形物体,泛黄的皮革上面,有着快要被磨断的红色缝线。
"是棒球!哇,真是个大发现!原来这个国家的硬球和日本的长得一模一样!"
"要不要去玩一下?看看丢起来的感觉是不是也一模一样?"
从围绕在四周的建筑物窗上投射出来的柔和光线照耀着中庭。夜空中挂着一轮明月,熊熊燃烧的火柱,在地上排成了一道黄色的半圆形。
观众只有站在各岗哨的卫兵而已。
"感觉好像夜间赛呢。"
"夜间赛?喔,就是NightGame吧?"
"这个国家也有NightGame这个名词?哪里有举行夜间棒球赛吗?"
"这里没有夜间棒球,与其这么说,应该说这个国家玩棒球的人非常少……只有我跟那些孩子们才有兴趣玩棒球……"
从肯拉德手上接过来的东西,正是他个人珍藏的棒球手套。果然是野手手套,而不是捕手手套。算了,就将就着用吧,嘴里一边这样嘀咕着,一边戴上手套,将食指伸到外套外侧后,试着握了握那坚硬的咖啡色皮革。这只内野手套虽然样式比较陈旧,但是看起来几乎是MIZUNO,也不是DESCENTE。毕竟我们所生长的世界不同,这应该是我没听过的品牌才对。但是这个很眼熟的回力镖标志是……
"……NIKE……不会吧?"
肯拉德在离我十公尺的距离,使劲地挥舞着手。
"陛下,我先投轻一点喔!"
一颗很硬的球,"啪"的一声投进高举在我脸旁的手套里。皮革与皮革摩擦的感觉很独特。只觉得集中在手掌中的撞击所造成的疼痛缓缓蔓延到了手肘。
"真的是硬式棒球耶。"
这不是废话吗?但还真让我有点感动。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只玩过软式棒球。
右手握住硬球时,触感光滑得让我颇感意外。仔细一看,可以看到一些就快磨平的文字。虽然我看不懂魔族的文字,但是会在球上面写上名字,感觉起来不太像肯拉德会做的事,有点小孩子气。我慢慢将手腕拉到身后,轻轻地用手腕的力量将球传了回去。由于距离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远,可以听到他的手套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这里日夜温差相当大,明明已经是春天了,但是吐出来的气息却还是白色的,就像电影"美梦成真"里面的一个场景。我们不停地相互接投球热身。我偷看了一下肯拉德的表情,确定他相当高兴后,我试着说:
"我来蹲看看好了。"
"蹲?"
"没错。呃……你稍微后退六步。好,就这样,你就从那边把球投过来试试。"
"这样很远耶--陛下--"
"没差啦,我已经是高中生了!快点,把球丢到正中间,丢颗直球来吧!"
我蹲下身子,将力量集中在脚底。肯拉德丢过来的球变成强烈的挖地瓜球,我一只脚跪在地上,将球接进两脚之间的手套里。以这种不像样的投球姿势所丢过来的球来说,这样的力量和球速已经相当不错了。
"到底是谁教你那种投球方法的呀?"
我边跑边将球丢回去给他,令人惊讶的是,以他这种投球方式投出的球速还算不差。
"以你这种投法可以投出这种球速,实在是不简单喔!对了,你这种乱七八糟的投球方式到底是在哪里跟谁学的呀?"
"没有任何人教我呀!只是去看过棒球比赛之后,就自己抓那种感觉而已。因为我都是从很远的地方看球,所以握球法和正确的投法还不是很了解。"
"既然都有比赛了,那应该也会有练习的时候吧?所以也会有指导教练或者是学生啰?听好了,球是要像这样用三根手指头来握的。基本上是要把手放在缝线的上面……"
"原来如此……呃,这样就可以投出很强劲的球吗?"
"这是当然的呀!?像你这样把球抓得这么紧,如果球没有投出去的话不就糗大了吗?对了,你说的那个比赛,是在哪举行的?这个国家也有什么运动场吗?星期五晚上,人民的休闲活动都是喝着啤酒看巨人队夜间比赛的吗?"
"巨人队是中央联盟的,所以我不是很了解……不过陛下,这个国家是没有棒球的喔!我说去看比赛,并不是在我们国家里的事。"
我一边说着别开玩笑了,一边将手套挟在腋下,还拿着肯拉德的手为他说明。你看,这就是四缝线的握法,手指和缝线交叉,球投出去就会有上升的感觉。与其听他谈论这个世界的棒球,还不如教他一些投球方法。
"你做投球挥臂的动作时没有做重心移动?如果没有的话,你的脚就会重心不稳啰。做动作时,你的眼睛要直视目标,意思就是视线不要离开我的手套。你的步幅太短,非得要本人亲自投个几局,才能够找出最好的步幅,而且你投完球后手腕向后的摆幅也太大……"
跟他讲解的同时,我觉得心情开朗了许多。抓着他的手或肩膀,依照嘴上的说明摆动,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内心微微地温暖了起来。
"……当初就是这种感觉吧!"
"什么?"
"当初就是这样的吧!我被别人指导时也是这种感觉。大约是十岁左右的事情,有个职棒选手来我们棒球教室当一日指导老师。当时边哭边当捕手的我,也不知道是父亲的关说,还是刚好被抽到,反正那时候就莫名其妙地走进了那个练习场里。"
当时我的体形并不是特别高大,也不算特别有活力。对光凭父亲的一句话就决定了自己守备位置的小学生来说,朝我飞来的快速球实在太可怕了,奔回本垒时可能会撞倒我的跑者也十分可怕。就算戴着面罩,球朝自己脸上飞来的感觉还是相当恐怖。我低着头,对着一个当捕手可能稍嫌瘦弱的职棒选手,坦承了自己害怕面对直球的事实。
"如果说出自己会觉得害怕之类的话,照理说应该马上就会被认为不适合而被换下才对,可是那个教练还是让我继续蹲捕,而他自己也蹲在我的后面,仿佛要抱住我似的,用手帮我调整好手套的位置之后,就叫前方的投手投球。"
一个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职棒投手,做了一个大动作并抬起脚来,以细长的手指将握在蓝色手套里的球朝空中推了出去。现在回想起来,那颗球一定是颗投成抛物线的超慢速球,但在全新的纯白色软球飞到我的手套里之后,我依然双眼眨也不眨地继续蹲在原地。
"然后,教练就在我的耳边问我,会怕吗? 这样就足够让我……"
'你已经可以接到职棒选手投的球了。这样一来,你还会怕那些少棒选手吗?'
我一边看着肯拉德的手,一边回想起那天吹的风。由于那个练习场当时还没有屋顶,阳光就直接照射在棒球帽上。
"……那种感受--我永远也忘不了了呢。"
"类似对恩师的敬意吗?"
"也不是什么敬不敬意的!只不过是我擅自把他当成恩师罢了,而且我只跟他说过那一次话,还倒霉到没拿到他的签名。"
"但陛下是……恩师那队的球迷吧!"
"这是当然的啦!有一阵子我手机的来电铃声还是那一队的队歌,球赛转播也一定会看到最后,周末都听广播,而且还加入球迷俱乐部到球场去看球。收集他的新闻剪报至今已经是第四年了,录影下来的带子也是一再增加……你是哪个球队的球迷?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队名是怎么取的?"
只见肯拉德双手抱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波士顿红袜队。"
"红袜队!?大家友和!欧雷纳诺(RafaelOrellano)?还是近铁队的沃克特(BobWolcott)、克拉克(PhilClark)、罗兹(TuffyRhodes)!"
"他们是谁呀?我没听过耶!"
"他们是洋联的……在我那个世界中十分有名的红袜队出身的选手。什么嘛,这个世界也有同样名字的球队呀,也许真的有可能喔,不管是日本还是美国都有名叫老虎、巨人的球队。自己也常常搞混、像小熊对巨人,明明就是不同国家……"
"因为巨人队是国家联盟的球队吧!"
"连联盟名字也一样?而且连波士顿这个地名也有……不可能会那么巧呀……"
仔细想想,这个男人真是有趣,竟然可以和自己谈得这么来。我抓着球,神情专注地看着肯拉德的脸。看着看着手就下意识地握紧住球,连食指也变了形。
"云特他完全不知道的事,你却非常清楚,像旋转木马、我老爸的事……而且还知道红袜队…… 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你说过那些不是这个国家的东西对吧?那是哪里的?是这个世界的哪个国家,还是哪个人类的社会喜欢棒球?哪里有波士顿红袜队呢?"
这是不可能呀。
"除了地球、美国、麻萨诸塞州以外,还有哪里有!?"
没这种道理呀。
肯拉德手戴着手套将两手举起来,摇了摇头表示NO。
"除了地球、美国、麻萨诸塞州外,并没有其它地方有。"
"那么,为什么你知道?"
"因为曾经去过。"
"曾经去过?去过哪里?谁去过?"
"因为我曾经去过波士顿。"
去过波士顿?
"不只是波士顿,我还去过许多地方。华盛顿、史坦顿岛、新罕布什尔州、奥兰多、魁北克、爱丁堡、威尔斯、杜赛道夫、瑟堡等地。我为了守护陛下的灵魂,到过陛下所生长的世界去。"
地球之旅(注:在日本极流行的旅行游览系列书籍),从异世界来的旅人编。
"十七年前,您前世的伤痛完全治愈后,我守护着陛下已经回归纯净的灵魂,到了您出生的美利坚合众国。在那里我发现了棒球的乐趣,看着未来的魔王平安出生后,才回到这里。陛下的母亲大人是一个坚强的人,都已经快要生产了,还会对计程车司机破口大骂……"
"难道……难道说你是帮我取名字的那个人!?"
"我从来没想过我取的名字会被采用……"
这么说来,这十五年来我一直被取笑涩谷有利原宿不利,有百分之二十是他的错。剩下来的就是决定我名字汉字的爸妈他们的错。
"如果就如你所说,当我还在我母亲肚子里时,就已经和你有过接触了?"
"正是如此。"
真是一段妙不可言的对话。他现在的模样和我母亲十五年前遇到他时没什么两样,在因缘际会下帮我取了名字的人如今正在我面前微笑,而且还称呼我为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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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0 02:15 AM |只看该作者
"这已经等了我十五年了。"
他把手套取出来后,夹在腋下,将我的手和球一起握砖?
"等待着能和陛下重逢的那一天。"
我在左脑的词汇资料库里虽然已经准备好"谢谢你这些年来情同父母的照顾"这句陈腐的谢辞,可是看到他那种表情,我不理智的右脑还是战胜了左脑,已经想不出该说什么了。
"……你明明就是帮我取名字的人,还叫我什么陛下!"
"有利。"
你看,谁叫你帮我取了这个名字!这时候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不得不以破嗓子继续抗议下去。其实现在我的心里是很感动的,不由自主就感动了起来。
"还有,不要用像是遇到失散已久的兄弟般的口吻说话!因为实际上,我们不过是昨天才刚认识。虽然你知道我的名字,但是对我来说,我也只听我母亲说过共乘计程车这件事而已。如果那个时候,你的行李还是其它东西上面写着你的名字的话,或许我妈妈就会记得你的名字,你看,就像这颗球。"
我把手里紧握的球凑到他眼前。
"就像上面写着自己名字的棒球一样。"
"……那个不是我的名字喔!"
什么?
"这个手套是我原本就打算要带回去而买下来的,但是球却是在球场上拿到的。并没有特别拜托他们,一个远征而来的年轻选手就说'我帮你签个名吧',然后就拿给我了……"
"你你你你你你在搞什么呀,你拿了一个伟大的大联盟选手签名球和我一起玩接球!?是、是谁的签名!?"
就算知道快消失的文字写的是英文,也已经无法辨认了。如果是大联盟的超级明星球员的话该怎么办?
"什么,那个人比陛下还伟大吗?"
"这这这这是当然的呀!?三年来都是候补选手的我,将目标放在前进甲子园已经很厚脸皮了,而且就算是甲子园,也比不上职业选手呀--啊啊,果然棒球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很盛行啊!"
"的确不盛行,而且,根本就只有我跟那些孩子们在玩而已……"
"也就是说,现在我是这个世界的一流选手啰?比赛时会成为先发选手?我会被称之为真魔国的铃木一朗?不过我是捕手,所以大概会被成为像是未来的伊东之类的吧!"(注:伊东勤为前西武当家捕手,引退后西武每个起用的捕手都被誉为"POST伊东"。)
"我看不只是这样喔,陛下肯定是选手兼教练兼总教练兼裁判,还是球团老板。如果球队是国营的话,国王应该就是老板了吧!"
"国王吗?国王是吧,这样的话当魔王好像也不错耶!"
肯拉德直视着我,眯起淡棕色的眼睛对我说:
"太好了,陛下的心情总算好起来了。"
我心情没比较好啦肯拉德,总觉得心里的一颗大石头还在那起起伏伏的。
"嗯,既然我是国王,我们就把棒球视为这个国家的国球,你觉得如何?建一座涩谷有利纪念体育场,或是来举办第一届涩谷杯之类的比赛!"
我开始动起歪脑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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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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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0 02:22 AM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一只鸟从窗外飞过。
正当我想呼吸一下没有被污染的新鲜空气而将窗子打开时,一只有蔚蓝色的羽毛和橘色尾巴的鸟,从阳台旁边飞了过去。没想到空有美丽的身躯,发出的叫声却不祥到令人厌恶。
早餐似乎可以各自在房里用餐,我狼吞虎咽地将送来房里的面包和起司往肚子里塞。对于爱运动的人来说,吃东西是重量不重质。用最高级面粉做的东西,不如一百元面包吃到饱来得吸引人。所以昨天那块生牛排,根本就不够补充我身体所需要的热量。
光是主菜我大概就吃了三人份左右,这时突然看到云特消瘦的脸旁出现在我眼前。不管是头发还是衣服,都整齐得像他平常的样子,但是看得出来他的两眼通红、黑眼圈也跑出来了。我一边将第四杯牛奶倒入红茶里,一边举起右手向他说早安。
"陛下,早安。您看起来精神饱满、容光焕发呢。"
"我倒感觉你没什么精神耶,一副昨晚没睡好的样子。"
"是的,我一直在想……有关您今天要决斗的事,还没想到比较好的方法,天就亮了……"
"那件事啊,我也想了一下。"
努力思考后,我想到一个比什么都棒的战略。如果靠这招还会输的话,就没有什么项目能赢了,这可以说是我的最后武器。
"肯拉德还没起床吧,我想跟他借点东西说。"
"他今天一早为了要筹备一些东西就上街去了,大概中午就会回来。话说回来,陛下您打算怎么做呢?沃尔夫拉姆虽然比他两个哥哥都还要娇小,但是他的剑术也相当不错,加上他母亲的关系,所以他的炎术在国内是首屈一指。如果用错方法的话……"
云特用着比当事者还要沉痛的声音欲言又止地说着。
"你不要用那么沉重的表情说话啦!你昨天不是才说过很少有人死于决斗的吗?"
"我说过,的确是有说过,但是……"
"对我来说,你能想到的方法都不适合我,我并不打算用剑术或魔法来决胜负。这时就得用战术了,用.战.术。我得迂回地攻击对手才行。"
"那么您到底要用什么武器来……"
没过多久,太阳就已经高挂空中了,只听到中午报时的管乐声响起。我抓住这个机会拿起我的指针G-SHOCK调整时间。我以调整手表来打发一阵子时间后,就跟着催促我的云特走出了房间,并且向从街上回来的肯拉德借了一点东西。
依照约定来到中庭时,发现哨兵人数被减到最小限度,仿佛是为了避免让更多人窥见这场秘密决斗,位于正面的窗户也早已被关上。洁莉夫人已经在阳台上的贵宾席上坐定,一看到我就开心地向我挥手,古恩达双手抱胸靠着墙,而我的决斗对手沃尔夫拉姆,则是傲慢地坐在椅子上翘着腿。
因为他有点神经质,所以对手迟迟没有出现,应该会让他坐立不安。让他心情浮躁而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的战术就是"我等你很久了,武藏"大作战(注:宫本五藏与佐佐木小次郎相约于严流岛决斗是故意迟到,令个性急躁的小次郎急躁不已而失手,因此致胜。),是相当奸诈的战术。
"我一直在想象你被我打倒后,哭着求饶的样子。只要这么一想,即使是等待的时间也会感觉相当愉快。"
沃尔夫拉姆的心情还是很平静呀!?看来宫本武藏作战彻底失败。
"我可不见得会输!十五年来,一直沉睡在我身体里的格斗天分,也许会在此时一举觉醒呢。"
现在变成是我在浮躁了啦!要冷静,冷静点呀。
我用蜡笔在石地上画了一个圆圈,接着我在圆圈外开始做热身。只见沃尔夫拉姆的脸色大变。
"为什么要脱衣服!?"
"你在说什么话呀,你也快点把衣服给脱了。"
"我也要!?"
"没错,因为相扑的制服就是'裸体'呀!"
为了这个理由,我跟肯拉德借了一件新的内裤。因为一般款式是四角内裤,有钱人和贵族则把绑绳内裤当成标准穿着。像沃尔夫这种不折不扣的贵族,应该可以确定他穿的是绑绳内裤吧!我并不想看他穿内裤的样子,因为那种内裤似乎很容易脱落,双方在比试的时候说不定会被扯下来;这就是我打的如意算盘,因为相扑有一条规则是,只要在土俵上被扯下内裤的那方就算输。
"所谓的相扑,是男人与男人穿着兜挡布,拉着彼此的兜挡布决胜负的超重量级格斗技。只要脚踏出土俵外一步,或是身体除了脚以外的地方碰到地面就算输。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传统运动。"
"兜挡布?土俵?"
在有利阵营里连云特都是一脸困惑。只有肯拉德能够理解的说"啊啊,是日式相扑摔角"。他在美国也许曾经听过一点有关相扑的事吧。
"喂,还不快点脱!"
"为什么男人和男人,要、要、要裸着身体抱在一起比赛!?"
"没错,肉体要碰撞,汗水要飞溅。"
"开什么玩笑!你竟然要我跟你进行那种既野蛮又淫乱的比赛!?"
"淫乱!?你可别说这么失礼的话,这可是日本的国技耶?总比杀来杀去的决斗来得好吧!"
洁莉夫人在阳台上大大地挥舞着手。
"人家呀,好喜欢这种竞技比赛呀!"
还送出了热情的飞吻。
"……真没办法,那你就穿着衣服来比赛啦!快点踏进土俵里。"
沃尔夫拉姆不知道是不是以为相扑是一种普通拳击竞赛,以一副很拽的样子进来土俵里。当然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用云龙型(注:日本相扑进入土俵的方式之一)进入土俵也很无趣,所以我只脱掉衣服就进入了土俵。
"就算我以相扑的术语说预备--开始,你应该也听不懂吧……那么,我们就用刚刚那个喇叭声来当开始的讯号。听好喔,一次决胜负喔,沃尔夫拉姆--先生。"

总觉得自己真没用,竟然还称呼他先生。
很快的,瞭望台依照指示,用高亢的喇叭声宣告比赛"开始"。
一开始就放低姿势的我先抬脚行动,用力往毫无防备的沃尔夫腰部退了过去。我抓住代替兜挡布腰带的皮带,胜负在这一瞬间就决定了。连双方互相抱住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喝!"
"……呜!"
我明明没打算绊倒他,没想到他已经往地上倒下去了。
"……咦?"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愕然地张着嘴摔倒在地上的美少年,他的正上方是一片蓝天。前两天的我,也有和他一样的感觉吧,真是同情他。连憎恨或敌意都忘光光地躺在地上的沃尔夫拉姆,与其说是魔族精英不如说是被恶魔给欺骗的天使。但我不该同情他,这下我才慢慢回过神来。难道说,我赢了?相扑的规则是身体除了脚以外的地方……碰到地就算输。
"哦耶!我赢了吧!?我获胜了吧!"
我问了一下裁判,只听到YOUWON两个字。
"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呀呼!"
"陛下!您真是神勇无比呀!"
云特的泪珠滚滚而下,失去理智地把我紧紧抱砖?
"看来我的战略成功了,可见不动点脑筋是不行的。"
"这场比赛,双方都没有流一滴血,可说是在陛下的慈悲心下进行的决斗,想必将成为我们魔族永远的佳话,让万世人民传颂吧!"
"佳话?我倒觉得有可能会变成一则笑话吧。"
"希望这件事能就此落幕。"
自始至终都很冷静的肯拉德伸手扶起弟弟说道。沃尔夫白皙的肌肤转眼间泛红,一把将他哥哥的手给挥开。
"这哪叫决斗啊?"
"沃尔夫拉姆!"
"我们怎么能用异世界的竞技规则来决定胜负!"
看来根本不需要同情他,他完全不认输。屈辱为愤怒火上加油,将败北的事实燃烧殆京?
"你给我听好!你打算要成为这个国家的国王对吧!?那就给我用这国家的胜负方式决斗!是魔王的话就要像魔王的样子,要用魔族的决斗来分胜负!"
"等一下喔,是你先说方法由我挑的吧!现在你都输了还想怎样?你是不甘心对吧?这样一点也不像个男人哟!"
"吵死了!谁去把我的剑给拿来!"
一名士兵跑了过来,我因为非常惊慌的关系,连声音都哑了。
"喂喂,等等,等一下,别这样,用那种刀可是会出人命的。我认输就是了,你别太认真啦!"
"你是说,刚刚那场低能的决斗,你没有认真在比试吗?"
"什么叫低能的决斗!"
愈来愈像在说双口相声了,此时云特跳出来说些公道话。
"沃尔夫拉姆,决斗的条件是你提出来的不是吗?如果你还要做这些无理取闹的要求,就连我也会看不下去。"
"那现在怎么办?你要代替他来接受决斗吗?也就是说,这个以新任魔王自居的男人,在一对一决斗时,还要借助部下的力量是吧?"
对于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我脑袋里主管情感以外的部分,开始做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算计。也不知道这个聪明的想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脑袋里的 ……左脑还是右脑我也搞不清楚。只觉得在不知不觉间,我环视周遭的眼神……不,甚至已经无法认清自己正产生什么变化了。我继续盯着决斗的对手,并向站在一旁的肯拉德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我当上魔王,我是说万一啦……。这样一来,他是不是就会成为我的人马?"
"这时当然的。"
肯拉德深深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在替弟弟说话。
"那家伙是怎样的人?看他恨我恨之入骨,会不会因为这样背叛我呢?"
"并不会。"
"也就是说,他是会为了完成大我而牺牲小我,愿意和讨厌的人在一起的人啰?"
"如果你是说沃尔夫拉姆的话,那么不管对方是多么令他讨厌的人,只要是为了魔族,我想他最后还是会妥协的。他是以身为魔族为荣的人,而且希望魔族能继续统治这个世界。只要是为了这个目标,不管他多讨厌对方都一定会服从的。"
"原来如此。"
"顺便跟你提提古恩达的为人。他比谁都还爱这个国家,甚至比我更愿意为国家付出。只不过,他只愿意对魔族和真魔国付出。"
他的心里似乎压抑着伤痛。
"……这就是问题所在。"
如果他的话可以相信,那么沃尔夫拉姆就是我的伙伴。就算在红白歌唱大赛里是敌对的,总有一天也会成为同一队的队友。我心中的算计和情感这下终于一致了。
"我知道了,你去拿练习用的剑给我吧!看来他的怒气未消,只能快点解决这件事了。"
被伤害的自尊心,大概只能靠真正的胜负来抚平了。
"老实说我是剑道新手,所以不可能赢得了他。不过这次我输的话,我跟他就算打成平手了对吧!反正原本就没什么胜算,能扯平对我来说不就够了吗?"
如果平手就能解决纠纷,就不会有那么多争吵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
肯拉德将挂在墙上的剑和盾取下来交给我后,出声叫了云特。在此同时,有位年长者也巧妙地说服对方换上训练用的武器。
"陛下,请你放心吧!虽然看起来颇具攻击力,但是这种刀没有刃,是砍不了人的。即使头部被打到,也只会有点凹陷,是不会刺穿您的心脏的。"
"我想如果头部有点凹陷,离天国大概也不远了……"
肯拉德解开上衣的前两颗纽扣,用力地将挂在脖子上的皮绳项链给扯了下来。那是一个和五百元硬币差不多大小,外围镶有银色边框的圆型石头。
"陛下,这个给你。"
是比天空还要湛蓝的石头。
"这是狮子蓝吧!"
"这是我的……朋友给我的东西。以前就听说它有某种守护能力,我今天早上去街上打听过后,发现它原本是一颗魔石,只对有魔力的人会产生效果。不管是运气也好,攻击也好,防御也好,如果能派上一点用处的话就好了。"
"是要给我的?"
"嗯。"
故意咳了一声的教育官插了进来说。
"您在收取礼物时请特别注意。就算陛下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随意收下别人献上的礼物,就表示接受对方的忠诚,我或是肯拉德是没关系,但请不要在不知不觉的情形下随意增加随侍。"
"不知不觉拿了礼物?怎么好像在选举似的?"
我将它挂在胸前,感觉到圆石部分有一点温热。与其说是这个石头的灵力在发热,不如说像是坐上刚有人坐过的马桶的感觉。我用右手拿着昨晚第一次摸到的剑,用左手拿着盾,站在坚硬的灰土地上。
沃尔夫拉姆没有拿盾,他用两手握着剑,像是站在打击区的铃木一朗般紧盯着我。
"那个真的是训练用的吗……"
与其说是剑,不如说像一只活生生的太刀鱼,或是冷冻过的新卷鲑鱼。光是挥舞那种东西的冲击力就足够形成一支场外全垒打了。看得我还没开始决斗腿就软了。
"我,我可能很快就会GiveUp,如果我被打中,又好像有点话要说的时候,就快点帮我丢毛巾吧!"
"GiveUp是什么?丢毛巾又是为什么?"
肯拉德突然用美国人的风格回答:
"OK!有利。"
"准备好了吧,异世界人!"
不要随便乱取名字,没有那种称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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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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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0 02:23 AM |只看该作者
"我的名字叫涩谷有利,可以的话,你要加个'大人'我也不反对。"
"开什么玩笑!"
两人的比试突然间就开始了。朝我冲过来的沃尔夫拉姆,大刺刺地挥舞着新卷鲑鱼,用力地挥了过来。我在一瞬间反射性地往正下方移动,身体中央则用盾来当着,顿时感受到一股像是被铅球击中的冲击。在外野处有人拼命的大喊:
"陛下!快点避开,身体快避开!被打中正面是很危险的!"
"你不要随意给建议呀,云特,不习惯的人如果手腕受到攻击,只要一刀骨头就可能被打断!虽然这是本能反应,不过陛下的判断是正确的!"
其实我并不是出于肯拉德所以为的理性判断,不过是多年来的习惯罢了。总之就是用身体的正面去抵挡,再怎么样也要让球在前面落下来,绝对不可以漏接。我不过是在尽我捕手的本分罢了。
可是这里不会等我把球传回去,马上又展开了另一波攻击。是一个从上方过来的快速直球。冲击力并没有被盾完全吸收,将我的左腕和肩膀震得发麻。接下来是右侧,然后又是上方的一击。
"怎么啦,难道你不会用剑吗!?你的右手不会动了吗?还是被吓得动弹不得了?"
"少啰嗦!"
冷静点,不要慌呀,涩谷有利。
迎面而来的是沉重的铁制武器。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划出一道又一道银色的流线。冷静、手腕很痛、保持平衡、重心放低、气势还不够、寻找着可以攻击的缝隙、姿势向前倾、有机会转换成攻击、就像剑道喊的面、面、身体、汗水跑进眼睛里、面、面、身体、眼睛感到有些刺痛。
谁说我害怕了?不过剑挥到我眼前时还是会怕……剑从我的上方挥来,我已经……。
你已经可以接到职棒选手的球了。这样的话,你还会怕那些少棒选手吗?
回想起那天的风。
没有可以遮阳的地方。
我已经不怕了。
"你的速度没什么好怕的!"
"你说什么!?"
我大胆地抛出盾牌,顿时让对手失去了平衡。趁这个空档,我两手握住剑柄,像在保护自己似地往前挥舞。
"啊啊,陛下把自己的盾牌给丢了。这场比赛已经不用再看了啦肯拉德,不管是毛巾也好,还是尿布也好,快点丢给陛下吧!"
"还没喔,陛下已经掌握到沃尔夫拉姆的攻击节奏了。正因为对方使用的是根据范本打好基础的攻击方法,所以可以预测下一次攻击的位置。你看,虽然不是很容易,但还是挡到了,而且我根本就没带什么毛巾过来。"
"啊!?"
正如肯拉德所说的,我已经可以掌握到他接下来要攻击哪里。只不过这并非是范本还是基础的问题,而是因为我了解敌手的性格。
他连吃东西的顺序都不曾改变,而且没有一丝脱序的演出。这场决斗也是打从一开始就一直用同样的攻击节奏。这和球速没有缓急之分的投手,终究会被抓到投球点,而被打出安打是同样的道理。
我们两人的刀锋在脸前相接,摩擦出的火花让我咬紧了牙关。握在球棒最底端的小指头,被最后一阵振动震得有点麻痹。
"……如果我是总教练的话,我就对会把你换下投手丘,因为你投球的节奏从头到尾都一模一样,像你这种没有什么技巧的投手……"
沃尔夫拉姆从旁边重新做好攻击的姿势,应该会比其它动作多花数秒钟才对。这时候我同时举起右脚与肩膀,站稳脚步,将剑呈四十五度倾斜。
我身体往后拉,左脚在对手往前踏出一步的同时动了起来,在球棒,不,是刀与刀相接的那瞬间加注拇指的力量,腰部保持固定,但上半身也不因急着出刀而往前倾,继续让身体的轴心维持固定。
"……!"
最后再用力挥击出去!
只听到熟悉的铝棒般锵的一声,我的两手从手腕到关节感觉到一阵激烈的疼痛。接着冲击转为震动,就像在传输摩斯密码一样传到了肋骨,甚至腰骨。
沃尔夫拉姆手上的巨大武器飞了出去,发出了沉重的声音刺进了地面。
"……好耶!"
现在的感觉就像打出再见满贯全垒打,但气势只到二垒方向飞球的距离而已。敌人身上已经没有武器了,如果要在处于劣势的情形下寻找折衷方案的话,那就是提出停战。
"……我已经没力气再比了,你就放过我吧,如果你答应的话,今天我们就算平手……哇!"
我仰头一看,脸色苍白的沃尔夫拉姆的右手摆出仿佛握着篮球的姿势,只有中指微微地外向倾斜,手中还有个桔红色的火球。
"沃尔夫拉姆!"
云特大叫着。
"陛下还没有学到魔法!你不能因为自己输了比赛,就使出自己最在行的炎术呀!"
"我才没有输!"
"我、我不是说算平手也可以吗?"
"没有平手这回事,一定要打到某一方不支倒地为止!"
美丽的脸孔因愤怒而扭曲,这位魔族王子伸出了右手。
云特似乎在大声念着什么咒文,但他们的头上不过出现一些零星的小火花而已。看来他们正在用平凡人的我没办法想象的方法在战斗着。
"古恩达,你为什么要捣乱!?不赶快阻止沃尔夫拉姆的话,陛下就会……"
"在捣乱的人是你吧!现在正是见真章的好机会。如果他是真的魔王,一定不会被沃尔夫拉姆打倒的。"
"但是陛下尚未与魔法要素订下盟约……"
"魔力是--"
打断云特的话的古恩达,离开墙壁面向着他,英俊的脸上还是那个一号表情的臭脸。
"魔力是灵魂的资质,不管有多用功,并不是想学就学得会的。如果他真的是魔王的话,就算没有签订盟约或是学习魔法,所有的魔力要素也会跟随着他,不是吗?应该会拜倒在那高贵的灵魂之下呀。"
那些外野的谈话我就只听到这里为止,因为现在并没有时间细听。我应该是真正的魔王吧,不,就算我真的是魔王,也根本没有自信可以赢得了这场火焰躲避球……。
"隶属于炎的所有要素呀,听从屠杀了创世主的魔族差遣吧!"
先把这一段台词背下来,将来也许会有用吧!但是,现在可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开始跑了起来。逃吧!一定有反击的机会,只能快点逃到这颗火球砸不到的地方,能多跑一步就算一步!
"顺从我心,听从命令!"
我偶然地往前跌了下去。已经变大的火球,掠过我的头部砸到了墙上。头发烧焦的那种令人讨厌的独特味道,刺激着我的嗅觉。
我会没命的!被那种东西打中的话,肯定会没命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虽然我已经决定奉陪你们一直到end字样出现为止。可是为什么非得像被人暗算似的,败在这种非科学性火炎之下呢!?
肯拉德拔出自己的剑,将银色的刀刃对着古恩达。
"古恩达,快解除你的魔法障壁!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杀了你,我也要去阻止沃尔夫拉姆!"
"就算杀了我?你看起来很认真嘛,肯拉德!"
"我是认真的!"
沃尔夫拉姆也是认真的。这次不是火球,从他弯曲的中指上面,产生一阵空气乱流。指尖燃起了血红色的火焰,只见这突然间浮现的火焰化为一只狼一般大小的红色巨兽。那巨兽全身上下都是火。
"那是什么东西呀?"
脸上带着冷笑的沃尔夫拉姆,放出了这只面孔狰狞的猛兽。
那到底是什么?这样一来我用相扑取得的胜利又算什么!?如果最后还有这项逆转挑战的话,之前干嘛还要那么辛苦!?
我拼了老命奔跑的距离,那只魔兽只花三步就到了,我只能呆立在那看着它跑过来,全身无法动弹。就算现在想逃跑,也会马上那个被那只四角魔兽追上吧!现在的感觉与其说是害怕,其实更接近"怎么会有这种事",是能张着嘴呆立在原地。
在魔兽以前脚当武器进行攻击的瞬间,我的头马上往下闪。那只魔兽以相当接近的距离越过它的猎物,速度快得根本停不下来,直往后面那道墙壁冲。
糟糕的是那里有个走廊,有个人正小跑步经过。我猛然转过头去,大声的想把危险信息传达给她。我看过她,那个女孩就是昨天帮我拿换洗衣物的人。
"危险!"
"……啊!"
我、肯拉德还有云特,所有人都晚了一步。
燃烧着的魔兽就这样一路冲过去,少女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这么被撞了出去。同时,那只攻击到错误目标的狼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
附近的哨兵慌张的跑过去。我的右胸肋骨某处好像断了似的刺痛。呼吸也变得有点困难,连心跳都变得很沉重。
"这就是你所谓的决斗吗?"
一股热气从不知是从腰部还是腹部的某个体内深处扩散了开来。那股直往神经末梢冲的力量,在我的后脑勺发出了警报声。
"殃及一个无辜的女孩,这就是你们的决斗吗……"
纯白的烟雾在我眼前散去。
看不出她是否还活着。
终于……。
终于什么?
我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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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0 02:25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原本晴朗无云的好天气突然出现乌云,在中庭的上空形成一片阴影。激烈的豪雨拍打着石地,几乎让人无法呼吸。好不容易睁开双眼,映在眼前的画面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沃尔夫拉姆的有利。
"……陛下?"
云特战战兢兢地说着,但我连头也没回过去。
不只是语气,连嗓音也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肯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无视于比赛规则的失控行径,因而连累了这位无辜的少女,即使如此你还是执迷不悟,只为了满足你贪求胜利的私欲。"
"你,你干嘛用演员的口气说话?"
"这就是你所谓的货真价实的决斗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决不能让你再这样放肆下去。虽然流血并不是我的目的,但我不得不斩了你!"
"什么!?"
虽然说要斩了他,但是有利用的武器并不是剑。
"受死吧!"
就像沃尔夫拉姆所使用的炎兽一样,他的指尖也开始施展起魔法。出现了和倾盆大雨一样是水蓝色的两只龇牙咧嘴的蛇。
"该怎么说呢,这不太像是魔王会使用的法术呢……"
"先不管这个,陛下是何时和水的要素签订盟约的呢?而且连一句咒文也没念,就可以操作粒子,这简直是比登天还难的绝技。明明完全没教过陛下,为什么陛下会使用这种……"
古恩达以一副根本没再听有利派的人对话的表情,一个人喃喃自语着:
"原来如此,看来他的确有着魔王的灵魂……"
闪闪发光的半透明蛇腹上,隐约可以看见用汉字写的"正义"两个字,用错地方了吧?浮在空中的两条蛇,将视为猎物的魔族给卷了起来。沃尔夫拉姆发出了不像他会发出的惨叫声,试图挣脱地一直抵抗着。他的指尖上数度冒出火焰,但是每次都被这场倾盆大雨浇熄了。这就是炎术使用者敌不过水术使用者的证据。依照施法者的层级和实力所展现出来的要素,才是决胜负的关键。
"放开我,可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臭家伙,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何方神圣?难道你不认得我的脸吗?"
简直就像在演古装剧。
"你为遂行己意而夺取无辜少女的性命,实为天地所不容!"
"呜……"
当这两条蛇(正义一号、二号)正准备处决沃尔夫拉姆时,一个士兵高兴得大喊着:
"哦~他醒了,身体也没什么大碍。"
少女在士兵的手里恢复意识,并睁开了眼睛,小声地呻吟着,并用手触摸自己的脸。
"……我……我怎么了……"
有利和沃尔夫拉姆都看到了那名少女。沃尔夫拉姆似乎不想为自己多作辩解。想杀就杀吧,虽然被只有外表长得还算不错的小鬼取走自己的头颅是很屈辱的事情,不过与其跪着乞求饶命,还不如像个武士一样坦荡荡的迎接死亡。
原本缠绕在他脖子上的水蛇,突然很快的蒸发得无影无踪,他顿时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连炯炯眼神都变得异于常人的有利,手指着沃尔夫拉姆放了一些话。
"沃尔夫拉姆你给我听好,从今以后要给我好好的重新做人!皇帝也是通人情的。"
"人……人情?"
自称皇帝的有利,往泥水中倒了下去,溅出相当大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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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0 02:26 AM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不知是谁帮我身体洗干净,把我抬回房间,抱上了床上,还帮我盖上了毛毯。
然后,有个人在我梦中窃窃私语着。
棒球?如果要玩棒球的话就要当捕手,如果足球的话呢就是当Game Maker,总之就是要担任能够指挥整支球队的守备位置就是了。当然,如果是总教练的话那更好。
小学生怎么可能当总教练?
对耶,真可惜。好吧,有利,你去当捕手。如果你不做出开始投球的手势,比赛就无法开始罗!
"……如果我不做出指示……比赛就……"
"你醒过来了呀?"
我隐隐约约看到白色天花板,再稍微往身边看,还可以看到一头十分美丽的灰色头发。这个人紫色的双眼有点湿润,带着一个喜极而泣的微笑,抿着嘴唇看着我。
"……我……我死了吗?"
"请你不要说那种不吉利的话。全国上下一度曾十分担心陛下的龙体,大家都诚心诚意的替您祈祷着。"
"太夸张了啦!"
云特以一副认真的样子耸耸肩说着。
"一点也不夸张,陛下您已经睡了三天了!"
"三天!?"
"没错。不过御医说了,从今天早上开始睡眠就恢复正常了,只要从疲劳中恢复之后,陛下自然就会醒来。至于您全身上下,并没有任何异状。"
"我想也是,因为我肚子好饿喔!"
现在回想起来,我被那个火焰怪物打倒后,身上竟然没有明显的伤口或是烧伤。是我够强壮呢,还是有谁丢出了毛巾呢。
"当陛下施展水术时,不只是我,连古恩达和肯拉德他们都相当惊讶。您是何时和水之要素签订盟约的呢?而且那两只幻化出来的蛇,形状还那么得美轮美奂,到底又是何时……"
"水之术?要素、盟约?你在说什么呀?啊啊,对了,那个女孩没事吧!?就是那个被火焰狼撞到的女生?"
"啊,她没事,还好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因为在沃尔夫拉姆的火焰狼撞到他之前,古恩达已经替她使了一层障壁,所以他只是被轻微的波动所产生的冲力给弹了出去而已。"
是古恩达?原来他的人还不错嘛!
"原来是这样,那太好了。我一直很担心,如果那个女孩被火烧伤的话该怎么办,难道都是我的错,是我造成的吗!?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有一股莫名的热血直冲脑部……对了,我是怎么[不适当用词]掉的?"
"[不适当用词]掉……不是这样的,陛下绝对不是[不适当用词]掉……"
"没关系啦,你不用安慰我。因为本来就是没什么胜算的比试嘛!我想一定是因为太恐怖了,让我连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搓揉了一下肌肉,伸展了一下身体的筋骨,并等待着肯拉德常讲的"我就知道会这样"。但是并没有听见这句话,因为他并不在畅?
"肯拉德呢?他怎么了?去工作吗?"
"他是去工作了。其实是附近的村子里发生了点纷争,他和古恩达一起去镇压。虽然他知道陛下身体并没有大碍,但想必他仍然牵肠挂肚的吧!"
原来像"牵肠挂肚"还有"来历不明"这些成语,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有。
从打开门的另一头,传来一阵刻意的咳嗽声。
只见恶魔王子沃尔夫拉姆,一脸愤怒的站在那边。他虽然真的是魔族王子,但是对于被他狠狠修理了一顿的我来说,就只能用恶魔或是撒旦来形容他。就像什么地狱、HELL、血狱这种B级电影片名一样。
云特难得的微笑了起来,并小声地告诉我:
"在那之后沃尔夫拉姆被杰莉夫人斥骂了一顿。"
"如果那位夫人生气的话,我……"
"云特,你不要多嘴!"
被母亲骂过的三男踏着响亮的脚步声走到床边来,还故意不正眼看我,不自然地往斜上方望。
"那么我就让你们两位年轻人独处一下吧。"
留下这么一句寓意深远的话之后,这位老人离开了房间。等一下——不要只留下我跟他两个人——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是我低着头沉默不语,没想到对手倒是先说话了。
"你还不够格!"
沃尔夫拉姆用很粗鲁的态度打破沉默。
"啥?"
我已经完全不想回话,只是叹了一口气。沃尔夫拉姆大概是心情变好了吧,还以敌人的身份为我讲解那天的事情。
"但是你能把我的剑打飞是相当不错的技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种剑法,那是你国家的剑术吗?"
"哪个?啊啊,你指的是满贯全垒打呀!不是啦,那并不是剑道,也不是武术。只不过是我偶尔会玩玩棒球,刚好手中的剑柄和球棒的握把很像,所以我才会用同样的握法,和平常一样习惯性的挥棒罢了。"
"把手、球棒,是有利常用的武器名吗?"
"不是啦!那个是像棒子一样的棒球用具,另外也有手套和球,投手将球投出去,打者负责打击,成功的话打者就会变成跑者,不过跑者也可能被捕手刺杀。"
"果然是你死我活的比赛呀!"
"刺杀并不是真的杀死对方的意思啦!那是一件很开心,很兴奋的事。"
"我真不明白,用棒子打球有什么好玩的?"
"啊啊──没有实际看过比赛,是不会明白棒球有什么好玩的啦!我正想说我玩给你看好了……不过这个国家的棒球人口,只有我、肯拉德和那些孩子……"
"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要提到肯拉德。"
似乎只要说到有关二哥的话题,三男的心情就会变差。
"肯拉德那家伙现在正前往他偏爱的人类村子去。"
"咦?不是说去解决纷争……"
我想起国境附近的孩子们。布兰登、郝威鲁、埃玛,还有另外两个不知名的小孩。
"没错,就是我们借给难民居住的土地。因为现在正是麦子收成的时节,容易遭到周围的村子掠夺。而去年是丰收的一年,所以今年会特别危险。"
我的血好像又沸腾了起来。血压毫无预警的提高,头晕目眩地出现耳鸣。明明我还坐在床上,怎么有种掉落到无底深渊的感觉。
"怎么了?你很在意吗?对了,有利也有一半的人类血统。"
"损害……会有多严重,规模会有多大……会不会有人伤亡,应该不是那么严重的问题吧……"
"我没听过有哪种纷争没伤亡……怎么了有利,想上厕所吗?"
"不是啦!"
饿着肚子又脱水,让我觉得整个身体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下了床,我开始找起鞋子。
"我非去不可,去确认那些人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去哪?去国界吗!?你那么想念肯拉德吗!?"
"我是担心那些孩子。"
沃尔夫扫兴的说。
"啊啊,原来是担心难民喔!"
"吵死了,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谁说没关系!你打算穿这身打扮去吗?先换上整齐的衣服,再整理一下头发,看你头发睡得这么乱。还有,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至少等天亮后再出发,出发前多少喝点什么东西。啊,吃太多也不好,食物在肚子里晃来晃去也不太好受。"
沃尔夫拉姆滔滔不绝的说完话后,朝门的另一头喊了一声。命令一个受伤少女以外的女仆为我准备食物和衣服。
"好吧。"
"好什么?"
金发王子大人傲慢地说:
"你不是想去吗?我载你去。"
两人的关系明明就很不好,还亲切的说要载我去,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故意要让我从马上摔下去吗?这一定是要取我性命的阴谋。让他带我去真的好吗?会不会是陷阱?我的心在这数秒间纠葛在一起,沃尔夫拉姆则是一脸愈来愈跩的表情。
"不会骑马的无能魔王陛下,载你对我来说就像是带了一个麻烦又多余的累赘,你实在是太没用了。像你这么窝囊的魔王,还真是历代魔王的第一人呀!"
"别、别骂我窝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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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0 02:32 AM |只看该作者
第九章

村子正在燃烧。
接近破晓时分,我瞒着云特带领十位骑兵从城里出发。虽然和沃尔夫拉姆共乘一匹马,但是沃尔夫拉姆的骑马方式比较狂野,这趟路应该会比第一次骑马那天更辛苦才对。不过我已经慢慢地变成共乘马匹的能手了,再怎么颠簸的路程应该也不成问题才对。
跟来的随从外型都相当不错,应该是沃尔夫拉姆自己的部下。原来如此,他选的应该都是相当正统的纯种魔族人。
我感觉到上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俯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不对,应该说一只骨飞族正跟在队伍的后方。为什么我可以感觉到它的眼神呢,头盖骨的眼睛部分明明只是两个小洞而已。
"因为大哥也前往那个村子,所以我想纷争应该已经平定了,现在大概正在想着往后的对策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可是呢,因为你实在太窝囊了,所以千万别离开我的视线。"
"……不要再骂我窝囊了好吗?"
不过,过了中午我们到达的时候,看到村子已化为一片火海,民房和田地都在燃烧。那大得吓人的火势,连天空的云都被染成了红色。士兵为了不让大火蔓延到森林,不停地跑来跑去,村民们全都跑出栅栏,聚集在一起。
里头只有女人、小孩和老人而已。大家都哑口无言地呆站着,一个老婆婆哭着大叫着。
"你刚刚不是说纷争应该已经平定了吗?"
"真是奇怪,明明应该是的呀。"
"那现在这景象要怎么解释?啊啊,该怎么办,火势太大了,他们没事吧?"
我朝约有数十公尺远的村子前进,正想着先通过森林再说,就在这时候──
"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呀,三男少爷。"
从我们的背后应该只有部下们的地方,传来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声音,正用着看热闹的口气说着。
"……美式足球.肌肉男!?"
站在那里、带着三个随从骑兵的,是第一天遇到的"丹佛野马"。他的名字好像是叫……"阿达尔贝鲁特!"
"唉哟,记忆力挺不错的嘛!当初我还觉得你只是个笨蛋呢。"
"看起来像个笨蛋惹到你了吗?"
只有我在和他对话,转头一看,发现马背上的美男子兵团全都吓得动弹不得,就连载我过来的沃尔夫拉姆,也是一动也不动地呆坐在马上。
阿达尔贝鲁特慢慢地接近我们,看着沃尔夫拉姆的侧脸说。
"你们真是太天真了。光靠这十个骑兵就想保护魔王?而且找来的还全是纯种魔族的人,很容易就会被封魔术给压制。在这时候,最少也要选一个不怕法术的士兵呀!"
这也就是说,现在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被那个叫封魔术的法术给控制住了吗!?真令人难以相信,目的地都已经在眼前了。就像是明明就已经看到加油站了,可是油却用光而动弹不得的车子一样。
"哟,我们又见面了,新魔王陛下。"
"你好。"
因为他并没有清楚表明自己的敌对关系,所以我也很暧昧地跟他打了声招呼。虽然他和魔族是敌对关系,可是对我却相当亲切。初次和他见面时,他不但帮我跟村子里的人解释,还教了我这个世界的语言。
还有,他的全名是冯古兰兹?阿达尔贝鲁特,怎么看都像是魔族的名字呀。
"……他们那些人没办法动,都是因为你的关系?"
"啊啊,应该算吧!这是我修行学来的封魔术。你为什么会坐在他的后面呢?这个只懂得对母亲和大哥摇尾巴的三男少爷,你是怎么驯服他的?"
我不觉得我驯服他了。不对,这个人和肯拉德也认识,而且从他刚刚的话听来,他应该是古恩达和沃尔夫的近亲。这样的话,为什么会是敌对关系呢?我的疑问随即脱口而出。
"你其实是个魔族对吧?"
阿达尔贝鲁特皱起眉头简短地回答:
"以前曾是。"
"那么,为什么你会跟他们处不好呀?为什么要刻意阻挠我们?"
"因为我讨厌魔族。"
讨厌?
"因为我非常讨厌魔族,非常讨厌他们这些家伙的作风,所以我才会说要把你从肮脏的魔族手中拯救出来癌?来吧,被利用的异世界可怜人,快点离开这世界吧!"
"你是为了……要救我……"
"你不是突然间被带到这个世界来,然后被强迫当魔王的吗?所谓的魔王,就是人类的敌人。是让这个世界堕落、毁灭的恶棍。他们要你这种既年轻又善良的人类扮演恶棍,难道你不觉得过份吗?"
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肯定我是一个人类。我只是一个平凡的高一生,不是云特或肯拉德或者是洁莉夫人所期待的那个拥有魔王之魂的主人。虽然我不断如此澄清,但就是没有人肯相信我。
"他们需要找个人来当牺牲品,让他坐上魔王宝座当祭品,这个人最好是个完全不晓得抵抗或反抗,而且纯洁得像张白纸的少年。让所有与魔族为敌的人类,将这个人当成一切事物的元凶憎恨,就是他们要让你当魔王的目的。"
"……我……"
阿达尔贝鲁特在我耳边,一次,两次,三次地反复说道:
"你是个善良的人类,所以封魔术对你没有效果,对吧?"
"……对,我是人类……不是魔族……也不是魔王……"
"不要听他乱讲!"
沃尔夫嘶吼了起来,吓得我肩膀为之一震。
"啊,咦,你,你能说话了!?"
"千万不要听信他说的话!那个男人是……"
不只是肩膀,震动绕过了我的腰部传到了手腕,沃尔夫拉姆全身不断地颤抖着,脖子上浮现出一颗颗的汗水。
"那个男人……背叛了我们……所以要,要把你拉过去,当、当他的伙伴……"
"沃尔夫拉姆,难过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说话了。"
"够了没呀,三男少爷!"
被称为叛徒的男人咻地一声拔出长剑,将剑指向魔族王子的喉咙。
"不必勉强说话。因为魔力比较强而没被法术完全控制,反而是个损失。如果你能完全抛开意识,像你的部下一样,那就轻松多了!"
将头转过去,发现我们带来的魔族骑兵们,个个就像喝醉酒一样,眼神飘忽不定的。
自视甚高的沃尔夫拉姆,现在肯定是气到快脑充血。
阿达尔贝鲁特马上补上一句:
"你看吧,你最讨厌的人类们,正在将魔族的土地化为烈焰。沃尔夫拉姆,你好像经常说'人类哪有什么本事?那些微不足道的家伙,想攻击魔族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呀!"
"人类!?"
坐在马上的我往前探出身子。
只差一点就可以通过森林了。在树与树的空隙之间,我看到一幅绝望和憎恨交织的光景。从火焰的那一边,一支像箭的东西从火焰的另一头飞了过来。虽来不是剑与剑之前的肉搏战,但看来像是有人在互相攻击。
母亲抱着孩子趴在地上。奔赴现场的士兵也纷纷弯低身子,拉着弓应战。
一场战争正在进行。
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我不停地喊着:
"发生战争了,战争、真的、开打了。"
像这种规模的战争,大概只能被称为纷争之类的吧!但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我觉得这里就是"战场"。
"……是哪里和哪里,不对不对,是谁和谁?魔族和人类?"
正要逃往森林里的老人,往后仰跳了起来,接着就直接趴倒在地上。老人的腰部被箭给刺穿了。他没有死,虽然有点距离,但是我却跟他四目相对。
"为什么要用箭射他,他明明就不是士兵呀……怎么看都知道他不是军队里的人。他是这个村子里的居民吧,村民们不都是难民吗?"
人们将魔族的土地化为火焰。
但是,在那块土地上生活的,却全部是人类的老人、女人和小孩。
惊慌与恐怖让我的声音变得有点颤抖。
"你们这不是在和人类同胞作战吗?逃离到这里的孩子们过着宁静安稳生活,为什么人类士兵要攻击这个村子呢?"
沃尔夫一脸痛苦的表情对着阿达尔贝鲁特大骂:
"一定是你这家伙唆使的!"
"我只是稍微给点建议而已。"
就在我快要失去平衡的时候,栗毛马的身体稍微动了一下,红棕色的尾巴大幅度的左右摇摆。被称之为叛徒的男人眺望着这片惨状,并对我说:
"不要忘了自己所信仰的神所教你的事。你知道吗,去年是创下记录的大丰收,他们国家却增税。如果今年也用同样的税率来征收,这样一来大家一定没有食物可以吃了。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看是要挨饿,还是要找食物。那些家伙请问我的意见,所以我才教他们这么做。他们的邻村正是这片让人憎恨的魔族土地。如果掠夺的是在魔族土地上居砖?耕作的人类,神是不会愤怒的,也不会怪罪你为什么抢夺邻人的食物。"
"可是,他们都是人类吧,两边都是人类不是吗!?"
"不对,他们是不一样的'人类'。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侍奉魔族的人类。只要是跟魔族有关的人,都不再会被视为同胞。"
我两手紧握到姆指发痛,焦急地不断捶着大腿。
"我不懂!"
"你不懂也好。总而言之,我是为了将你带走而来的。你是人类而不是魔族,对吧?是从异世界被带到这里的受害者,只不过因为头发和眼睛是黑色的,就要被当成奉献给魔王的祭品。一旦你真的成为魔族,我就不会再当你是伙伴了。"
阿达尔贝鲁特就像要帮助我似的,从马的左侧跳了下来。我和他隔着马伫立,两人之间保持些许距离。沃尔夫并没有转头望向我,便低声说:
"去吧!"
"什么?"
"你也看到了,那家伙并不想杀你。拼命抵抗的话一定会受伤的,你就顺着阿达尔贝鲁特的话去做吧。"
"可是,你们……"
"别理我们!"
我把话吞了下去,如果我将他们留在这里自己离开的话,他们会怎么样呢?沃尔夫拉姆再度低声说道:
"有利,快走!"
阿达尔贝鲁特慢慢地绕过来,向我伸出一只手。
"真是识相呀,沃尔夫拉姆。他被抓走之后,你们只要再召另外一个小鬼来不就好了嘛!虽然说不小心让魔王候选人逃跑了,多少会被哥哥们责怪,但是顾好自己的性命还是比较重要。与其为了保护这小子而失去自己宝贵的生命,乖乖交人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沃尔夫拉姆轻轻地咬着下唇,就在我要伸出手的瞬间,他小声地说着。不过我觉得那似乎不是经由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而像是透过了其它东西传达到我的脑里似的。
"……我会来接你回去的,我发誓。"
就在一眨眼之间,我迅速地接收到数种感受与情报,指引自己该采取什么行动。不管结果会如何,顺应现在的情势行动是最好的答案了。
不知道选择哪一个才不会后悔?
"你把手伸过来,不会是叫我跟你一块骑马吧!"
我一股作气地从马上跳下来,长时间骑马让我的脚和腰都痛了起来,因此不由得伸了伸腰,我假装要从阿达尔贝鲁特的部下当中找个骑马好手,往后方走去。
"我不喜欢像你这种身材壮硕的肌肉男,因为会让我感到自卑。而且,不只是身材,连长相我都比你逊色!"
"那么你想跟谁共骑,还是你打算一个人骑?"
"一个人骑?你别开玩笑了!"
就在说出最后的"开玩笑了!"的同时,我用力地拍打了早已神智不清的伙伴的脚。虽然他本人一点知觉也没有,但是他脚上的马刺却打中了马的腹部,苇毛马嘶叫了一声便向前奔去。看到那匹马跑走,其它马儿也跟着狂奔了出去。就连呆在一旁动也不动的马,被我一踢也随之奔驰起来。
顿时四周充满了马蹄声,敌我双方人马混入十来头的马群里,往森林的出口奔去。
沃尔夫拉姆的栗毛马也卷入其中,现场只剩我和阿达尔贝鲁特。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沃尔夫拉姆已经选出了最后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而且也只有你还没发觉到这一点。"
不过,可惜的是成为最后一人的我,竟然连个防身武器都没有。
"有利,我一直都是为你着想,才想把你从魔族的手中拯救出来。为什么你要辜负我的好意,做出那种事情呢?"
"我已经决定要奉陪到底了,在这个看似恶梦般的主题乐园里。但是,我想奉陪的对手并不是你,我的球队并不需要你。"
因为他并不在我的构思里头,所以立刻被我刷了下来。
"喂喂,不会这么无情吧!"
阿达尔贝鲁特提着巨大的双手剑朝我走来。
"我一开始还担心会吓到你,特别提醒自己不要太冲动。早知如此,一开始就该拧断你的一只手来威胁他们,直接把你绑走就好了。"
"右,右手是要丢球用的,请你不要折断我的右手。"
"右手也好,左手也好,不过现在最直截了当的是……"
看来我的选择一点也没错。
"就是直接消灭你这个魔王。"
"哇!"
我发出了连自己都觉得很没出息的哀叫声。当一只又大又长的剑在自己的面前挥舞着,任何没有剑术经验的人一定都会受不了的吧!而且他的剑恐怕不是练习用的剑。不是恐怕,那的确是真正的剑。
"你,你不是打算把我从魔族的手中救出来吗!?现在也还不迟呀!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你可以不用杀我,我们只要用走的,就可以逃离这个国家了呀。"
"你不是已经决定要站在魔族那一边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我来说你就是个敌人。让魔族拥有一个厉害的魔王,只会让事情越来越棘手而已!"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只是刚好头发和眼珠都是黑色的,所以才会被带来充当魔王的吗?你明明就说我是从其它世界被召唤回来的受害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刀刃转向的声音,意外地响亮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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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0 02:38 AM |只看该作者
"真王哪会开这种玩笑?"
"那,那,那你就是骗我的啰!?我只是个普通人什么的,都是你随口说说的啰!?"
"当初我还以为我可以说服你的……"
阿达尔贝鲁特拿剑对着我,一步步朝我逼近。
"可惜的是,你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魔王……"
我的背碰到了干燥的树干,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能闪过一、两剑,但是接下来还能闪过几次呢?这次的情况和与沃尔夫拉姆对决的时候不同,武器的杀伤力和对手的功力和自己相较都有天壤之别。
一道由上往下挥的剑影落在我的额头上,我放弃挣扎的闭上了双眼。
只感觉到一阵宛如快速球划过空气的震动,也听到了枯枝折断般清脆的声响。一些断掉的碎片掉落在跌坐于地上的我的手脚上。一个粗糙的球状物体辗转滚到我的膝盖旁,我试着慢慢睁开一只眼睛。
"骨……"
一直跟随着我的骨飞族,在阿达尔贝鲁特的一剑之下被"打坏"了。可能是脊椎骨直接受到致命的一击吧,整个身体几乎支离破碎的散落一地。他的头盖骨掉在我的膝盖上面,淡咖啡色的翅膀则扔在抽搐着。
它是为了要保护我吗?
"骨飞,为什么呢……"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骨飞族会做这种事,竟然会拚上性命保护主人。切,砍到一个恶心的东西!"
"你说恶心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心里满怀着对骨飞的歉意,我紧握着它的一部分(可能是它的腿骨)站了起来。当然,我不认为这根骨头可以抵挡他的剑。只是,如果我乖乖闭着眼睛等死,那骨飞不就白白牺牲了吗?
"你这家伙哪可能了解骨飞!?"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太了解。
这时候阿达尔贝鲁特才露出他的本性,脸上浮现了坏蛋的笑容。
"竟然会同情连思考能力都没有的生物,原来这次的魔王是个亲民派的呀!"
"你闭嘴!我就是亲民派的,怎样?调降消费税还是我的政见重点咧!"
我拿起骨头……武器的同时,看到一群即使把消费税降到3%可能都还嫌不够的勇敢骑士正朝这里逼近。那些人并不是白马王子,而是伟拉卿和冯比雷费鲁特卿的军队。
"运气真差,对方人数太多了,况且现在也没有马,就算把你当成人质,可能也逃不掉。"阿达尔贝鲁特如此说完后,在援军抵达之前就消失无踪。肯拉德命令几个部下追了过去,好像指示他们一定要查清楚他去哪里。绝对不能太靠近他,就算有机会也不能出手攻击,不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他们可能会被甩掉吧?
这时候我和肯拉德像外国明星般互相拥抱,不知道为什么,在一旁的沃尔夫拉姆朝着我抛出了一把沙子。
"太好了有利,我还以为这次救不了你了呢!"
"我也觉得太好了,还尝到了电影里的男生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感觉呢。"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双方互相拍着对方的背部。这时肯拉德用着发震的声音说:
"对了,打中我背部的硬物是什么东西?"
"喔喔那个喔?是骨头。"
"骨头?原来如此。不过,陛下你拿着它做什么?"
"这个嘛,本来是想当棒子用的。"
他放开我的身体,皱起眉头说:
"难道说,你打算和阿达尔贝鲁特对决……"
"我可不想眼睁睁就这样被杀掉。"
"真是的,陛下,这可是和沃尔夫拉姆对决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喔!?他和沃尔夫拉姆的功力可是完全不同层级的!"
"真对不起呀,我和他的层级就是不同啦!"
从栗毛马上下来的三男一脸气愤的踢着杂草。看样子封魔术的魔力被解除了,但是他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
"你没事吧,沃尔夫拉姆?"
"哼!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我才不担心你呢!
"他擅自将陛下带来此地,是自食恶果。"
就算他被二哥责备,却看不出一丝羞愧。我急忙说出是我拜托他带我过来的,然后赶快转移话题。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能那么快就赶过来呢?"
"以我来说速度已经很慢了。接近国界的村子正在交战中,而跟随在我部队后面的骨飞族得知自己的伙伴陷入困境。我之前不是说过吗,骨飞族拥有独特的传达能力,就算相隔一段距离,也可以彼此感应。所以村子我就交给了古恩达,而在赶来这儿的途中,遇到了沃尔夫拉姆他们……"
"对了!该怎么办呀?骨飞!"
我将散落在树底下的残骸收集起来,并轻轻的将头盖骨放到中间。
可怜的骨飞……为了我竟然连自己的命也……真的很对不起,想必你也是有妻小的吧?
说是这么说,但我还真不知道它的性别。还是为它做个简单的坟墓,好在它的忌日祭拜它吧。说起来有点对不起它,我用它的大腿骨,开始在草堆间挖起洞来。
"啊啊,陛下请等等,不能埋了它。"
"你在说什么呀,不能让骨飞暴露荒野呀!"
"我会负责把它的尸骨收拾好的。如果你将它埋了,它不就没办法在飞了吗?"
"啊?"
"我的意思是说,骨飞族只要在重新组装过后,就可以和以前一样继续飞翔。"
"它、它不是死了吗?"
"骨飞族的生态,有很多地方是很奇妙的。"
"真的吗?它真的可以像塑胶模型一样拆装拼凑吗?那你们可别在不正确的地方装上不正确的骨头,让它变成新的生物呦……"
"别担心,有专门负责组装他们的技术人员。"
"原来还有职业模型师呀!它能再度活过来的话就太好了。"
总算通过森林回到村子后,正在对那些来不及逃走的敌兵做出处分的肯拉德警告我务必注意自身安全:
"虽然这附近已经平息战乱了,但是还有残党仍然在抵抗。听好了,请您不要到我视线以外的地方,因为已经有不少人不小心被乱箭射死了。"
"乱、乱箭?"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之前被乱箭射中的老人不知怎么样了。我尽量待在肯拉德视线内,走向伤患集中的地方。
为了避开散落的火花而架起来的布,让人想起运动会救护站的帐篷。不过,帐篷底下的气氛并不悠闲,二十几个伤患就直接躺在草地上。就在我茫然若失的那段时间,还有伤患陆续被抬进来。
这里不分魔族、人类、村民,每个人都在痛苦的呻吟、哭号着。
一个一身浅蓝色肌肤的女子,正忙东忙西的来回走动着。拥有治愈之手的种族,云特是这样称呼她们的。这么说来,她是个医护兵吧!看来这个国家似乎不分男女,都必须赴前线作战。光就这一点来说,可以说是蛮进步的。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女子将脸往上仰,抬起头来看着我。外表感觉和沃尔夫拉姆年纪差不多,但她年纪一定比我还大吧!
"不用了陛下!没什么大事,这里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但是不断有人被抬进来耶!"
"这个……这个,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让陛下看到这么难看的场面。请陛下您先回去指挥士兵们吧!"
我摇了摇头,并走进她的工作区域。
"我一点也不觉得难看……大家都因为受伤而痛苦,再说我也不是那种可以指挥部队的人。"
一个新的伤患被抬进来后,医护兵好像改变了心意。她递给我一个看似急救箱的箱子,指了指入口附近的男子。
"对不起,可不可以先麻烦您一下,那边的是轻伤的患者,请用这个药液帮他们消毒,而且一定要套着手套,布和剪刀都在这里。陛下,请问一下,您有治疗过伤兵的经验吗……"
"虽然没有,但是我应该不至于昏倒吧!"
毕竟我也看过挨了触身球、滑垒受伤、被钉鞋刺伤的CASE。女医护兵这才一脸安心的离开这里,前去治疗重伤患者了。我在一个大腿被砍伤的男人身上大胆的涂抹消毒液,钉鞋割伤和这个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从伤口都可以看到里头粉色的肉了。
"你运气真差,刚好被砍到没穿铠甲的地方。不过你放心吧,这个伤还满浅的,因为没看到你的骨头和肌肉。"
手抖动了一下。
"这样,陛下,有点浪费……"
"什么叫浪费?救人这点药可不能施?请问一下,这个是伤药吗……?"
少女对我点点头。我将急救箱里的黄色药膏大把大把的涂抹在纱布上,利用在健康教育课还是童军课里学到的技巧,用宽宽的绷带将腿包扎起来。我想这个男的应该会觉得很浪费吧!好,下一个!我打起精神,开始治疗起受了撕裂伤或是灼伤得病患。
虽然这些伤患还算清醒,但是对只在社团活动中受过擦伤和跌伤的我来说,这里毕竟是"野战医院"。处理了不少轻伤患者后,接下来轮到一个趴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背后被砍出一道斜斜的伤口,好在他穿着防刃服,所以虽然留了很多血,伤口却没有很深,就好像是被见人就砍的日本武士攻击的百姓。肮脏的领子上覆盖着明亮的棕发,一枚系在皮绳上的银色硬币跑到他的背后。那是个祈求幸运的项链呢,还是哪个国家的货币呀。我没想太多,直觉想将那枚闪闪发亮的一元硬币拿起来看。
"不要碰它!"
"啊,对不起!我不是想把它拿走,只是因为它很漂亮,所以我……"
"不要碰我!反正都要杀我了不是吗!?魔族是不会让人类活下来的!"
"杀……我没有要杀你呀……"
男子将身体动了一下,痛的皱起眉头呻吟了起来。他反复以让人听不懂的话朝我谩骂,不过完全没有看我一眼。
"你是人类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妈的,不要把我跟你们魔族当同类!可恶,要杀就杀吧!"
"我没有要杀你啦,你在干嘛呀,年纪都这么一大把了,还会怕伤口消毒吗?"
"消毒?你现在还在装什么好人,魔族是不会救人类的!因为你们魔族会屠杀人类,所以我们才要将魔族赶尽杀绝。"
我没理他,继续将药水倒到他的伤口上。
"我不是说过我不会杀你吗?证据就是住在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人类。如果魔族会杀人类,那些人为什么还会活着?他们好不容易才过着平静的生活,不就是被你们破坏了吗?"
"对了,这些家伙攻击人类的村子,拿剑砍人,也对人类放箭。"
明明大家都是人类。
男子为了看我,把头转了过来,站着的我则低头俯瞰他。
"将那里破坏也好!那个村子的人已经把灵魂卖给了魔族,所以抢劫他们的东西也无所谓,烧了那种村子是理所当然的!神一定会原谅我们,并为了惩罚魔族赐给我们力量的!"
不知道是不是痛楚和失血的关系,只见他歇斯底里的发出嘶哑的笑声。
"神选择了人类!"
"……那是个什么样的神呀?"
一个额头上包着绷带的士兵,从旁边摇晃着起身。
"……竟然对陛下……用这种态度说话……"
我连等等都来不及说,他就握着剑,往那个不停叫喊着的人类的脖子砍了下去。
"不……"
"住手!"
锐利的剑刺了进去,砍进柔软的土地里,男子的脖子还和身子连在一起,运气很好的是士兵的武器断掉了。女兵抬起男子的下颚,迅速的用湿布捂住他的鼻子,受伤的人类马上全身无力,整张脸直接砸到草地上。
"伤者太过兴奋时,就要让他好好睡一觉。"
不知道是不是常常发生这种事情,只是她见怪不怪的微笑着。
"您的心情被他给影响了吧?真是恨抱歉,他们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还有你,请你好好思考后再行动。所有被送到这里的伤者都是平等的。不准你再伤到他们!啊,陛下!"
她看到被她的气势所吓到的我,注意到在我喉咙前摇晃的石头。
"这个是肯拉德阁下献给您的礼物?"
"啊,嗯,嗯。"
"是这样啊!"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似的,点了点头。便开始治疗起下一个伤者。
"陛下戴着它很好看喔。真的!"
回到忙着指挥士兵的肯拉德那儿后,我累的连走路都有点不稳。此时,一个衣服上处处都是焦痕的士兵跑了进来,报告挖井的状况。
"我知道了,不要太接近,尽可能的挖大一点,挖掘后的地方全部都要加设栅栏。"
部下略微行了个礼以后,便转身离去。双手抱胸的沃尔夫拉姆,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在乎。
"等大哥回来后,再用土埋了这个村子,不就好了吗?这样既可以灭火,也可以不波及到别的村子。"
"那么村人的家该怎么办?好不容易开垦的田地哪?"
"哼,他们还不是被同样身为人类的人给放的火吗?他们就会死心吧?"
同样身为人类。
"陛下!"
肯拉德屈膝弯下身来,轻轻把手放在我的背上。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癌?…因为需要粮食就做出这种事?我以为他们只是讨厌像沃尔夫拉姆,古恩达一样轻蔑人类的魔族,才侵略这个村子的……"
沃尔夫拉姆不经意间发出轻蔑的笑声。
"为什么我们要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这里以前原是魔族的土地,烧起来的话,大自然也会被破坏,而且如果让火蔓延到森林的话,可不是一两年可以恢复的喔!"
眼前是冒着黑烟在大火中坍塌的房子,前几天,刚到这里时,还是一片绿色和黄金色相互交映的农村,如今只剩下被火焰吞噬的土地,以及数头逃往森林的家畜。
"为什么要对同样是人类的同胞做这样的事情……"
肯拉德用身体为我挡着飞散的火花,并紧抓住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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