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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系裙腰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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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08:24 AM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Dolphin_0916 于 2012-6-29 11:58 AM 编辑

作者:可儿


才九岁,她就懂得恋上一个人的滋味
当年他倔强又狼狈的模样深深震撼了她
即使知道他怀着仇恨前来求亲居心叵测
她仍深信爱的力量会改变他对她家人的怨怒
娇贵的大小姐成亲后却成了受欺凌的小媳妇
丈夫唯有在“需要”她时才会温柔相待
纵使自己只是他复仇的一颗棋子她也不计较
怎知她的全心付出到头来只落得不贞的罪名
看来唯有她的死才能化解两家的恩怨情仇……
她怎么可能会是他妻子的妹妹?
那相貌、体态在在显示她就是他的爱妻!
当初要不是误信妹妹的谎言他也不会失手杀了她
直到失去她才发现自己对待她的行径有多恶劣
在以为她过世的期间他吃足了相思的苦头
得知她的死讯只是欺骗的幌子他欣喜若狂
然而曾经说过他的小女人如今却视他如陌生人
她的父更是态度强硬不许他接近她
怎么回事?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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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08:26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一位身穿锦衣劲装的中年男子,在身旁数十名随从簇拥下,领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来到一座气势磅礴的城堡前,城堡大门已经打开,他带着人马直接进入,在堡里的广场上停住,跃下马后他亲自来到马车前打开车门,叫唤自己最宝贝的一双儿女。

“皇岳,月儿,到达目的地了,下来看看吧!”

首先跳下马车的是个少年,约莫十二、三岁,年纪轻轻就已生得人高马大,脸上英气过人,一看就知道将来必是个人才,他下马车后体贴地回身接妹妹下车。

“月儿,哥哥牵你。”

“谢谢。”随着娇滴滴的稚嫩嗓音响起,如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出现在众人眼前,虽然她只有八、九岁大,但是任谁都不禁要为她无瑕清丽的容颜惊叹,想当然啦,她长大后绝对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爹,就是这儿了吗?”古皇岳看了眼四周环境。

“就是这里,名响江湖的火阳堡也属于我古雍驿了,事实证明火阳堡注定就是要屈居于水流堡之下的,哈……”意气风发的古雍驿发出得意笑声。

只是古雍驿的笑声还未停,就见到一个细瘦的人影飞快地从旁边角落冲出,手拿着长棍攻击他,只见古雍驿伸手一抓轻松就挡下了长棍。

“咦,怎么你还没离开呢?”古雍驿看着攻击自己的少年问道。

“我不会走的,我今天要和你这个毁我家园的恶徒决一死战,我要杀了你!”霍玄雷愤恨地瞪着古雍驿叫喊。

“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说大话,可笑,真是可笑!”古雍驿轻蔑的撇撇嘴。

霍玄雷咬牙怒骂:“我就算再不济事,也比你这个卑鄙下流乘人之危的小人强,哼,你不过是只会欺负弱小的无耻之徒!”

古雍驿脸色微变,大吼一声:“小子,找死!”

他手中凝聚内力掌风一挥,霍玄雷闷哼一声连人带棍飞起,重重地摔到远处,古雍驿身旁的手下一拥而上,对着倒地的霍玄雷一阵拳打脚踢,霍玄雷想反抗,无奈受了伤无力还击,只有挨打的份。

此时从同一角落又跑出几个人,其中有个身穿白衣丧服的妇人急急跑到霍玄雷身旁哭求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别打了……”

跟在一旁的两个小女孩则害怕的大声哭泣,她们也一样穿着白衣孝服,可以看出是同一家人。

妇人不忍儿子被揍,只好来到古雍驿面前哀求他:“古堡主,求你放过我儿子,他只是个孩子啊,求你放过他吧,求求你,古堡主,我跪下来求你,求求你……”

“停!”

古雍驿轻喝一声,手下马上就停了手,他冷冷地对跪在自己身前的霍震元遗孀道:“你知道你儿子要杀我吗?是他来刁难我,本堡主为求自保才反击的。”

“很抱歉,这全是我儿子不好,我愿意代他向古堡主叩头赔罪,求你看在他没了爹的份上,饶了他吧,求求你!”妇人忍着屈辱向古雍驿叩头陪不是。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霍玄雷蜷缩在地上,看到娘受的委屈,他挣扎出声:“娘!不……不要求他,不……不要,别……别求那个卑劣小人,不要求他!”

“住口,雷儿,你太毛躁、太不懂事了,快向古堡主道歉,快道歉!”妇人忙斥责儿子。

霍玄雷却倔强的头一偏:“要我向奸恶之徒屈服,不如一刀杀了我!”

“雷儿,你胡说什么!难道你连娘的话也不听了,还是你想全家人都跟着你一起送命?做错事就要认错,你快向古堡主赔罪!”妇人紧张焦心,语气十分严厉。

古雍驿对霍玄雷的态度感到不满,“霍夫人,令公子的反应你也看到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代过世的霍堡主教教他呢?”

“雷儿!”妇人用悲伤乞求的目光看着儿子,希望儿子能忍一时之气,别再自讨苦吃。

霍玄雷明白他娘的用意,但士可杀不可辱,要他向古雍驿认错,他宁可死,但在母亲的压力下,他却陷入两难中,他以愤怨悲恨的眼神看着古家人,世上的天理何在?难道火阳堡就应该被水流堡欺压吗?

站在一旁观看的古弄月被霍玄雷的眼神震撼住了,在家人的保护下,她单纯得不知道江湖险恶、人间疾苦,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殴打,她的心很难受,忍不住为霍玄雷求情。

“爹,他都受伤了,您就别让人打他,放他走好不好?”古弄月拉着她爹的手撒娇。

古雍驿低头看着女儿,这才注意到女儿还在身边,他竟然让女儿见到这种场面,他实在太不小心了。

“月儿,爹会处理这件事的,皇岳,你先带妹妹到厅里参观!”他转头吩咐儿子。

古弄月冰雪聪明,知道她一走,那个男孩子一定会很惨,她想要救他,于是拉着她爹的手不放:“爹,您就放过他嘛,叫他们赶快走开,您才能好好带月儿四处玩啊,爹,放了他们啦!”

宝贝女儿一撒娇,古雍驿心就软了,想想霍家是一门孤寡,他也不好再相逼。

“霍夫人,既然小女为令公子求情,我也不再追究这事,你们快点离开,这儿已经是水流堡的产业了,以后不准你们再踏入一步!”

霍夫人面容悲戚地点点头起身:“我明白,谢谢古堡主大量!”两名火阳堡的老仆人赶来急急扶起地上的少主人。

“我们走吧!”霍夫人深怕儿子再冲动,便揽着儿子往外走,剩下的三四位火阳堡奴仆也跟着夫人、少主人、小姐一起离开。

古雍驿带着一双儿女转身走向大厅,准备向儿女们展示他的新产业。

古弄月随父亲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往大门而去的霍玄雷,突然她拉起裙摆小跑步的跑向他。

“等等!”她轻声唤人,轻巧地跑到霍玄雷面前拦住他。

“做什么?”霍玄雷警戒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古弄月快速地从颈项上拿下一条红丝线系着的玉佩递给霍玄雷:“你被打得很疼吧,这是我最心爱的玉佩,送给你当作道歉,对不起!”

霍玄雷没接下,只是以冷沉的目光盯着古弄月。

“月儿,你在做什么?”古皇岳叫唤着妹妹。

“啊,哥在喊我了,玉佩你快收好!”古弄月见霍玄雷没动静,干脆自行拉起他的手将玉佩塞入他掌心里,道声再见,她忙奔跑回哥哥身旁。

霍玄雷低头看看手里的玉佩,再回身望着渐行渐远的雪白身影,他握紧了玉佩在心中起誓,终有一天他会要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而今天所受的侮辱,他也会让水流堡的人付出相同的代价,当然,包含了玉佩的主人!



☆☆☆



十年后

在火阳堡堡主的书房里传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声,堡里的人听见了都明白,与水流堡的斗争火阳堡又胜一筹了。

霍玄雷闲适地靠着椅背阅读手下传来的好消息。又有一个派门归顺火阳堡了,在自己成功从水流堡手中夺回原属于火阳堡旗下的派门后,这是他从水流堡旗下招顺过来的第五个帮派,多加了这五个派门,火阳堡和水流堡的实力已经是不相上下了,再来他要一个个挖走水流堡底下的派门,慢慢削去水流堡的实力,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最后就轮到火阳堡并吞水流堡,他可是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他满足地拍拍椅子扶手看着四周,虽然搬回火阳堡近一年了,他却仍然清楚地记得重新踏入火阳堡那一刻的狂喜心情,在午夜梦回时,他也常常告诉自己他回家了,不必再在外面流浪,过了这么多年的艰苦日子让他非常爱惜如今安稳的生活,但是他更加痛恨水流堡,如今他已经筹足了力量,下一个动作就是他报仇的开始,他为了今天早就定好了一连串复仇的计划,他可以一步步实行了。

此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霍玄雷回应。

走入的是霍老夫人,她由丫环陪着为儿子送点心来了。

“娘。”霍玄雷忙起身迎接母亲。

“雷儿,你近来常常忙到三更半夜才休息,娘炖了参汤给你补身,你多喝点。”老夫人让丫环将补汤放到桌上。

“娘,这样的事您让丫环做就行了,不用辛苦地亲自送来给孩儿。”霍玄雷扶着母亲到一旁椅子坐下。

老夫人拍拍爱子的手:“这都是娘在照料你,娘习惯了,不觉得辛苦。”

霍玄雷看着因为操劳而显得苍老早衰的母亲,心中很不舍:“娘!孩儿雇了那么多的仆人就是让娘使唤的,您吃太多的苦了,现在应该要好好的享福才是。”

在过去困苦的生活里,娘发挥了坚强的毅力度过,其中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苦,娘全含泪吞入腹中,现在他能给娘最好的生活,他就不让娘再受到一丝丝的委屈,他要娘快快乐乐地颐养天年。

“雷儿,娘明白你的孝顺,你能复兴家业,重振火阳堡,娘已经很安慰了,过去的日子虽然艰难,但是我们一家人能携手共度也是一种幸福啊,所以娘希望你别再仇恨水流堡,不要报仇了。”这是她的愿望,她不想儿子活在仇恨中。

“娘,您心地实在太善良了,真不适合生活在这样险恶的江湖里,就算您愿意好好和别人共存,但是别人也未必领情,火阳堡已经吃过一次大亏了,孩儿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主动出击才是孩儿的个性,不过孩儿会做好万全准备,不会让火阳堡再受到一丝的损害,娘请放心吧!”他复仇的决定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一定要叫恶人有恶报。

看着儿子阴郁的脸庞,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劝着他,“雷儿,凡事都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火阳堡刚在武林中重新站起,势力还未完全稳固,你何必要主动挑起事端呢?是非恩怨既然过去了就算了吧,你能有今日的成功,也是因为有那段挫折的磨练,人应该向前看,不要再在意以往的不愉快,答应娘,别向水流堡报仇了。”

霍玄雷眉头皱起,无法接受母亲的劝告,但也不想让她担心,便含混带过:“娘,此事孩儿自有安排,这样的江湖事您就别管了,您若爱为孩儿炖补,就专心研究补汤,只要是您为孩儿炖的补汤,孩儿保证一定喝光光。”

老夫人明白儿子在转移话题,他的顽固她最清楚了,只能轻叹口气:“雷儿,炖补汤照顾你的工作应该由你的妻子来做,你年岁不小了,如今又有安定的生活,也该成亲让娘早些抱孙了。”

霍玄雷闻言轻笑,笑容化去了他脸上的深沉,显露出他俊朗的一面:“娘,您想媳妇了啊!”

“娘当然想,霍家就你一脉单传,娘总希望你快点开枝散叶有子嗣,这样娘对列祖列宗才有交代。”老夫人也露出了微笑。

“既然娘想孩儿娶妻,孩儿就依娘的希望成亲,娘,您决定个日子,孩儿会命薛总管准备一切。”霍玄雷爽快地答应。

老夫人却以为他在说玩笑话,于是轻斥道:“雷儿,娘和你说正经事呢,你别和娘开玩笑了!”

“娘,孩儿是说真的,不是玩笑,只要娘订出婚期,孩儿便成亲娶妻!”霍玄雷面带微笑,语气认真。

老夫人满脸错愕:“雷儿,你真……真不是在说笑,那你的对象呢?娘怎么从来都没听你提过?”

“孩儿没提起是因为没有把握能娶到她为妻,不过现在孩儿很肯定可以做到,所以娘要孩儿成亲,孩儿就将媳妇娶入门。”霍玄雷笑得诡谲,语气更是带着算计的意味。

老夫人是越听越迷糊了:“雷儿,你所说的到底是谁啊?”

“水流堡的千金古弄月!”霍玄雷语气陡变冷然。

“什么?你竟要娶水流堡的千金?这……这怎么可能?”老夫人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耳里听见的。

“有何不可,这世上除了古弄月外,孩儿不会娶别的女人,孩儿只要她!”霍玄雷又笑了,但这笑不怀好意,教人看得心生畏惧。

老夫人心惊又疑惑:“雷儿,你怎会想娶古弄月呢?你心中在打什么主意?你想做什么?”

霍玄雷语气改为柔和,轻声回答,“娘,您别管这么多,只要明白孩儿一定会如您所愿娶个媳妇,您快去看看日子决定婚期便行了。”

娘的提议正巧就是他向水流堡复仇的第一步,别以为冤家变亲家就能解仇,结亲后两堡间的仇恨非但不会化解,还会出现更惊人的发展,拭目以待吧!

老夫人不懂儿子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她清楚他不会告诉自己太多事,而且她也阻止不了。

“但是水流堡会同意你的求亲吗?”无论怎么想,水流堡都应该会拒绝才是。

霍玄雷却非常的有信心:“会的,我有办法让他们非同意这门亲事不可!”

他想做的事没有不成的道理,这件亲事绝对没问题!

老夫人眼里满是忧虑。她不晓得儿子的心思,但肯定他强要娶古家小姐绝非出自善意,雷儿的报仇心竟然这般的强烈,连终身大事也成了手段之一,她真怕他机关用尽,最后却害了自己。

“雷儿,你——”

霍玄雷听母亲还要再劝,开口便打断了她的话:“娘,孩儿有主张的,您别为我操心了,夜已深,您也该回房休息,孩儿送您。”他不愿让娘插手江湖事,复仇就由他一人来执行!

老夫人见他听不了劝,只能无奈地起身:“不用了,你忙你的事,娘可以自己回房。”

他有礼地送母亲来到门口,临去之前,老夫人还是很不放心地对他交代:“雷儿,得饶人处且饶人,报仇不是好事,你一切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

霍玄雷笑笑,只是温和应道:“娘,孩儿不会有事的,希望您今晚有个好梦。”接着他吩咐丫环扶母亲回房。

有事的会是水流堡!霍玄雷的嘴冷冷地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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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08:31 AM |只看该作者
一纸求亲书送到了水流堡,引起了一场风暴。

“霍玄雷竟然想娶月儿,他真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太不自量力了!”古雍驿将求亲书一丢,生气斥骂。

古皇岳抿唇无语,一脸的若有所思。

古雍驿见儿子这模样,挑眉看着他:“皇岳,你该不会是真想你将妹妹嫁去火阳堡吧?”

“爹,孩儿也觉得霍玄雷的求亲居心叵测,可是他所提出的理由倒让我们无法反驳。”古皇岳表明他的看法。

“借联姻来解开水流、火阳两堡的恩怨,化干戈为玉帛,这种理由你相信吗?我才不信他真会放下仇恨,一切都是他的诡计,月儿嫁给他不可能会幸福的!”古雍驿肯定地道。

古皇岳点了点头:“爹,孩儿也明白霍玄雷的心思不单纯,在如此的情形下将月儿嫁给他很冒险,不能拿月儿的婚姻大事当赌注,不过霍玄雷已经在武林中放话要娶月儿,表明了惟有他才配得上月儿,谁敢对月儿有意,就必须与他一较高下,以火阳堡现今如日中天的势力来看,谁会愿意与他正面起冲突?霍玄雷对这门亲事肯定是势在必得了。”

“该死的是这小子表现出的乖张气焰,仿佛我们不答应婚事就是怕了他火阳堡似的,让整个武林都等着看我们的决定,不管答应与否,好处都先被火阳堡占去了,真是可恶!”古雍驿气愤地叫。

“爹,别生气!这事孩儿会尽力处理好,不会令水流堡的声名受损的。”古皇岳安抚着父亲情绪。

“皇岳,你想如何解决呢?”古雍驿询问道。

古皇岳考虑了半晌后回答,“爹,除去两家的恩怨不说,霍玄雷说来也的确是个杰出人才,虽然年轻却能修炼一身好武艺,赤手空拳从一个一文不名的落魄人,重建了火阳堡掌控半个中原武林,霍玄雷的能耐不得不叫人佩服,若论丈夫人选,他绝对配得上月儿,若他肯答应善待月儿,这门亲事或许值得考虑。”

听到儿子这么说,古雍驿神情激动:“皇岳,你当真想将月儿嫁给霍玄雷?就算是为了水流堡的名声,也不能牺牲你妹妹啊!”

“爹,孩儿当然不会拿月儿的幸福开玩笑,只是鹬蚌相争得利的是渔翁,我们和火阳堡若再继续争斗下去,一定会两败俱伤,统御东西武林的武功世家和霁城,一直觊觎着中原武林,如此只会让中原武林陷入争战中,这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结果,既然霍玄雷主动提出求亲,我们也应该顺势回以善意,能化消水流、火阳两堡的仇怨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孩儿也会征询月儿的意见,若她不愿意嫁入火阳堡,孩儿绝不会勉强。”古皇岳向父亲解释。

古雍驿浓眉皱在一起:“早知道霍玄雷这小子会如此麻烦,当初就不应该轻易饶过他,否则他怎可能有今日的风光呢?”他的语气听来有丝懊恼。

古皇岳却笑了:“爹,孩儿知道您不会这么做的,否则当霍玄雷在努力振作时,水流堡便不会没有动作,放任霍玄雷重建火阳堡,光明磊落一直是爹教孩儿的行事原则,不是吗?”

古雍驿展眉而笑,拍拍爱子的肩头,欣喜安慰的说:“皇岳,你这么了解爹,爹真是没白疼你了!不错,水流堡不屑做暗箭伤人的事,火阳堡当年会没落的主因是霍震元用人不当,加上他又长年卧病在床,无法顾及堡里事务,才会让下面的人胡作非为,导致霍震元一过世,火阳堡就分崩离析,水流堡只是顺势接收火阳堡的势力罢了,霍玄雷却将所有仇恨都算到水流堡身上,他真是昏昧不智!”他说到后来还是很气愤。

“霍玄雷迟早会了解的,水流堡也不怕他找麻烦,若他以为我们的客气是怕他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他若再嚣张逼人,孩儿会教他吃到苦头的!”古皇岳俊脸微沉。

古雍驿赞许地点头,“皇岳,爹相信你的能力,水流堡绝不会逊于火阳堡,但你说得也对,两虎相斗一定是互有伤害,只会便宜了有心人,求亲的事就让你全权负责,爹知道你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谢谢爹,孩儿绝不会让爹失望。”

父子俩相视微笑,水流堡有实力,绝不会畏惧火阳堡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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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08:33 AM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夏日时节,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只是阳光晒得人有些受不了,难得的一阵凉风吹过,让在凉亭里专注下棋的两个少女都抬起了头。

“好舒服的风,如果能多吹几下就好了。”一身嫩黄衣裙的古弄月,抬起纤白小手抚开鬓旁的发丝,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出声。

“我们在凉亭里,又喝着凉茶,月儿,你还会感到热吗?”坐在对面的素妆女子也开了口。她叫纪依依,是古家的远亲,因为自小父母双亡,所以一直寄住在水流堡,古家人视她为亲人,她和古弄月的感情更是好得有如亲姐妹般。

“是不会啦,可是太阳这么大,看起来真是刺眼。”古弄月对天上的大太阳不满地皱皱俏鼻。

纪依依掩嘴笑着,“月儿,你可别因为输棋就向老天爷发脾气呢!”

古弄月嘟起嫣红小嘴娇嗔道:“哼,人家才没那么小心眼呢,只是小输两盘棋而已,我很快就能赢回来的!”这么热的天除了在荫凉处下棋外,实在也找不到别的事可以做了。

纪依依还是直笑着,古弄月不甘心被取笑,眼波一转就有话说了。“咦,你故意这么说,意思是不是别下棋了,让你可以回房做女红,为某个人绣钱袋啊!”

纪依依马上小脸就涨红了,羞意袭上粉颊:“月儿,你……你别胡说,我哪有啊!”

“若没有,为何脸这么红?依依,其实你也帮哥哥做了不少衣服、鞋子和钱袋了,怎么每次一问你就羞成那样,真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啊!”古弄月坏坏地继续戏弄她。

纪依依看着古弄月不依地叫嚷:“月儿,你又欺负我了,我有帮表哥也有帮你啊,你却故意来捉弄我,下回我就不帮你做衣裳了!”

“那好啊,这样你就有更多的时间照顾你的表哥了。”古弄月对她挤眉弄眼说。

“月儿!”纪依依又羞又气地喊,不过想到现实,她的神情就黯然了下来:“表哥那么忙,这样的小事他怎么会放在心上?他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的衣服鞋子是出自谁之手的。”

古弄月不再开玩笑了,安抚着纪依依:“依依,你也明白我哥哥的心思都放在堡里的事上,你又不肯让我明白告诉他,哥哥当然不会多心去猜想衣鞋的出处了,那我稍稍提醒哥哥一下好不好?”依依对哥的心事,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可惜哥对所有事都很精明,惟独对感情却笨得教人摇头。

“不要,不要,月儿,你不要向表哥说什么,免得他怪我多事,那会让我无地自容的!”纪依依慌忙阻止。

她就是顾虑到这点,又不确定哥哥的心意,所以才一直迟迟没帮依依,看着依依为情而苦,让她很不忍心,能做的就只有安慰她了。

“依依,你也别太悲观了,你在堡里住了那么久,哥哥对你一定也有感情,你看他每次出门带礼物回来时也都准备了你的一份,这就可以证明了,最重要的是哥不曾对哪家的千金有意思,表示他心中没有别的女人,比较起来,情形对你很有利,加上爹娘又喜欢你,你还怕做不成水流堡的少夫人吗?”

纪依依脸上涌现红霞,难为情地说:“月儿,你又说到哪里去了,我……我才没这样想呢!”

古弄月眼尖地看到古皇岳往凉亭走来,连忙告诉她:“呵……说人人就到,依依,你的心上人来了。”

纪依依吓了一大跳,忙转回头看,果然见到了快步而来的古皇岳,她无措地站起身,脸儿涨得更红了。

古皇岳身形潇洒的步入凉亭:“月儿,依依。”

“表哥。”纪依依柔声轻唤。

“哥,你是来花园散心的吗?依依正有空可以陪你呢。”古弄月笑着暗示她哥哥。

“月儿。”纪依依轻叫,害羞地垂下脸。

不过古皇岳不懂妹妹话中含意,他也没心思猜测,办正事要紧,所以他遣退了伺候的丫环,连纪依依也在其中。

“依依,我有话要和月儿说,你先下去吧。”

“哥,依依和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古弄月忙为纪依依说话。

纪依依却很柔顺听话地应道:“不要紧的,那我先离开了。”说完她随着丫环一同走开。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依依,太过份了,会伤了依依的心你明白吗?”古弄月向他提出抗议。

“我是真的有事要和你谈谈,但我看她很好啊,有什么好伤心的。”古皇岳不在意地回答。

古弄月真被她这个笨哥哥气死了,不满地嘟囔:“呆头鹅,你若娶不到妻子是你活该!”

古皇岳听到了却回她一句:“你别为我的婚事担心,先关心你自己的吧。”

“什么意思?”古弄月不明白地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霍玄雷来求亲的事吧?”古皇岳明着问。

这下子换古弄月红了脸,轻声回应:“这样的事应该由爹娘作主埃”

“若依爹娘的意思是绝不会答应的。”

古弄月忙望着哥哥惊问:“为什么?”

“爹娘担心霍玄雷不是真心来求亲,娶你是别有企图,无法给你幸福的。”

“不是这样的,我认为霍玄雷是想借联姻来消弭水流、火阳之间的仇怨,若两堡能合作,就可以让中原武林变得更好,我相信他的出发点是和善的,绝非是想挟私报仇的!”古弄月为霍玄雷辩白。

古皇岳眸光锐利地看着妹妹:“你就那么深爱霍玄雷吗?”

“哥,你……你乱说什么,月儿不懂你的意思!”古弄月忙避开哥哥慑人的目光,又羞又怯又心虚。

“月儿,你懂的,从你九岁那年见到了霍玄雷,你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当你还是小女孩时,你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总爱向我追问霍玄雷的事,等你长大些明白女子的矜持后,你不好再询问我他的事,就让水沐为你调查他,所以你一直都很了解霍玄雷的事,甚至你还命水沐替你送银子资助霍家,这些事我全知道。”古皇岳不隐瞒地全说出。

古弄月错愕的瞪着她哥哥:“是水沐同你说的吗?”

他摇头,“水沐对你的忠诚就如同对我一样,你应该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水沐是他身边的两大护卫之一。

“那哥……怎会知道的?”古弄月咬着唇迟疑地问。

古皇岳帅气一笑:“月儿,水沐是我的护卫,若连他的行踪我都无法掌握,那你哥哥如何管理整个水流堡呢!”

“可是你都没有出面阻止,这表示你也同意我的做法!”古弄月反应很快地推论。

他脸色一正:“月儿,哥并不赞同你的行为,可是哥了解你对霍玄雷的心意,你瞒着家人这么做,也摆明了不想被家人干涉行动,这件事不算坏事,没什么大影响,所以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晓得,但是哥哥不懂,你才见霍玄雷一面而已,那时你不过还是个孩子啊,怎会对他生出如此深厚的感情,肯为他做出那么多的事呢?”这事他十分不解。

古弄月有秘密被识破的困窘,更有感情被说穿的难为情,她带着羞涩轻声告诉他:“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对霍玄雷是什么样的感觉,初见到他时,就看到他被爹的手下打得浑身是伤,狼狈又可怜,可是他倔强不屈服,眼神是那么的哀恸悲愤,震撼住了我,我觉得他很值得同情,所以我才会为他向爹求情,还将随身的玉佩送给他。因为他带给我的记忆太清晰了,我对他一直是记忆深刻,总是三不五时就想起了他,也很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水沐常跟着哥哥出门,很了解江湖事,我便私下向他打听霍玄雷的事,也让他帮我送银子救济霍家,哥,水沐是听我命令行事的,你可千万别怪罪他啊!”

“月儿,若哥要治水沐的罪早就做了,不会一直都不吭声,只是你对霍玄雷是情深义重、真心一片,又怎么知道他对你是否也有情呢?全武林人都明白他对水流堡的痛恨!现在他却突然来求亲,让人怀疑他的居心叵测,或许这是他要打击水流堡的手段,月儿,在这样的情形下,你还愿意嫁给他吗?”古皇岳询问妹妹的意思。

古弄月没考虑,立刻就点头同意:“哥,月儿愿意,我说不出理由,但我就是愿意嫁给霍玄雷,我想改善水流堡和火阳堡间的敌对关系,不想让他再仇恨我们,我相信凭自己的真诚能做得到的,哥,你帮我去劝说爹娘同意好不好?”她恳请哥哥伸援手,这时她少了女子提到婚事时该有的羞怯,却是为江湖恩怨而忧虑。

妹妹的回答完全在古皇岳的意料之中,却更让他不放心了:“月儿,我们和霍玄雷之间的过节宿怨不该由你一肩扛起,你的终身大事更不应掺杂这些恩怨情仇在里面,否则你如何得到幸福呢?霍玄雷真值得你托付一生吗?”

“哥,你对霍玄雷太偏见了,说不定他是真心来求亲啊,拒绝了他的示好只会让两堡的关系更加恶化,就算他娶我另有居心,我也可以尽力改变他的想法,霍玄雷是个明白是非道理的人,我充其量不过是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何况嫁给了他,我就是他的妻子,是他最亲密的人,他不会为难我的。”古弄月分析让哥哥了解。

“月儿,你将一切事想得太简单了,霍玄雷有可能是这般易与之徒吗?”古皇岳不同意妹妹过于乐观的想法。

古弄月却扬起纯真的笑靥,脸上一片动人光彩:“我相信他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也相信自己可以取得他的真心,哥哥,你也要信任你妹妹的能力,有个杰出的哥哥,做妹妹的也不会太没用啊!”

古皇岳看着娇美可人的妹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月儿的绝俗容颜的确让男人难以拒绝,与其两堡武力相向,不如用女子的柔情化去冲突这倒也是一件好事,只是要辛苦月儿了,不过看她那般有自信,又对霍玄雷一往情深,这门亲事或许也是天意吧!

“月儿,你是水流堡的千金小姐,不是该受委屈的小媳妇,哥不能见你受到一丝一毫的错待,所以你必须向哥保证,若出嫁后在火阳堡里受到任何的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这样我才可以安心让你嫁入火阳堡。”古皇岳怕妹妹善良被人欺,先将话讲明。

古弄月笑着点头:“哥,月儿明白,我不是傻瓜怎会甘心受委屈呢!”

“只怕你为了替霍玄雷掩饰恶行,宁可吃亏也不说,假使真有这样的情形被哥哥知道,哥哥一定会不惜一切向火阳堡讨回公道!”古皇岳严肃地道。

“哥,月儿向你担 保绝不隐瞒真相,霍玄雷或许不是个儒雅有礼的君子,但也不会错待自己妻子的,你放心吧!”古弄月坚信这个道理。

古皇岳想相信妹妹的话,却无法释怀心中那份疑虑,但这是妹妹的选择,他也惟有接受了,只愿一切就如同月儿所希望的,仇恨能随风而逝,水流堡和火阳堡可以做好亲家,这才是武林之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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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08:35 AM |只看该作者
中原武林中正热烈讨论著一件大喜事,火阳堡主霍玄雷即将迎娶水流堡千金古弄月为妻,武林里的两大势力要结成亲家了。

只是这两堡的恩怨也是武林人人皆知的事,虽然众人心中对这门亲事都有所猜疑,但在表面上还是备足了大礼恭贺两堡。

火阳堡为这门亲事做足了面子,对水流堡所下的聘礼十分贵重,也广发喜帖,邀请武林耆宿来喝喜酒,对这个联姻看得好似非常的重视,如此的行为也消去不少人的疑虑,看来火阳堡水流堡似乎是和好,不再论仇怨了。

但是真正的情形,大概只有霍玄雷心中才明白。

霍千娇、霍千媚姐妹实在是忍不住了,姐妹俩相偕来到书房找她们的大哥,要他说明白。

“大哥,你真的要娶古弄月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霍千娇直言质问霍玄雷。

霍千媚说得更不客气:“大哥,你忘了水流堡的人是我们的仇人吗?你为何要娶仇人做妻子呢,古弄月不配做我们的大嫂!”

“对,我是绝不会喊她嫂嫂的!”霍千娇任性地大叫。

霍千媚也跟进,“我也是,我不承认她是我的大嫂!”

霍玄雷放下手中的笔,扬起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满脸怒气的妹妹。

两姐妹对大哥还是心存敬畏,看大哥都没说话,两人也怕惹他生气,霍千媚先放缓了语气。

“大哥,你别不高兴我和姐姐的决定,要我们接受仇人做大嫂真的很难嘛,但若大哥不希望我和姐姐那么做,顶多我们就避开古弄月,少和她见面!”

霍千娇也同意妹妹的意思:“这是我们能接受的最后限度了,希望大哥能谅解。”

霍玄雷扯开嘴角出声:“大妹、小妹,大哥有要你们敬爱古弄月吗?有要你们喊她大嫂吗?”

霍千娇、霍千媚对看一眼,摇摇头应道:“没有。”

“那不就成了,古弄月嫁入火阳堡后,不管你们想怎么对她大哥都没意见,要喊她什么也无妨,大哥更没忘她是火阳堡的仇人。”霍玄雷语气淡然地告诉妹妹。

霍千娇、霍千媚两人又对看一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大哥,那你为什么要娶她做妻子呢,难道是……报仇!”霍千娇讶异地说。

霍玄雷浅笑着没回答,不过脸上的神情已经够让人明白了。

霍千媚闻言,语气转为兴奋:“原来大哥娶古弄月是为了报仇,娶个仇人进门来好好地教训她,为我们以前所受的苦讨回公道,这方法真好,大哥好聪明!”

“玩玩可以,但别太过份了,她有很好的利用价值,还需要用上好一些时间的。”霍玄雷不以为意地交代,像谈一样物品似的。

霍千娇、霍千媚都开心地忙点头,异口同声地回答,“知道,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姐妹俩高兴地笑了。

很好,这样一来,现在她们累积在心头的怨气终于有处可发,她们倒希望婚期快点到来,她们也能快些报仇雪恨了。

霍玄雷看着两个妹妹喜孜孜地离开,脸上的笑意褪去,换上冷凝的寒意,大手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眼睛微眯地看着掌中翠绿的云形玉佩,当年受辱的情形历历在目,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般,他一直保留古弄月给自己的玉佩,将玉佩带在身旁,这不是感念古弄月施舍的恩情,而是要自己永远记住这个仇,他期待能将玉佩丢还给她,告诉她,自己从没接受过她的道歉,仇,他是绝对要报,而她有幸能亲眼看着他复仇,她一定会很痛苦的,会哭泣地哀求他停手,但这都没用,他复仇的心谁也改变不了!

他就是要她做见证人,用她的泪偿还古家所犯的错,她是他复仇路上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也幸好古弄月没嫁人,没让他的期望落空。

所有的事都如同他预期一样,连老天爷都帮他,这表示水流堡的报应到了。

古弄月,他最想要却也痛恨的女人,当她成为他的妻子后,她一定会后悔自己是水流堡的人,他会让她明白他曾受的苦,尝尝失去所有希望、没有凭藉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滋味!



☆☆☆



终于大喜之日到了,霍玄雷亲自领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水流堡,接过了新娘子,神采飞扬地回火阳堡。

坐在花轿里的古弄月心中充满了离愁哀伤,也很紧张不安。她难过的是嫁了人后就不再是古家人,要和亲爱的家人分开了,万般的不舍让她好想永远留在爹娘、哥哥的身边;但她的心也系在霍玄雷身上,要再见到他了,他变成何种模样呢?又会待她如何?他恨不恨她?虽然她那日自信满满对哥哥说相信霍玄雷会善待自己,可是她心中却有难以言喻的忐忑不安,她心中也好怕啊!

古弄月捉紧手中的红丝巾,深吸了一口气。是自己的抉择,不管会遇上什么样的情形她都不会后悔!怀著有如壮士断腕的心情,她随着花轿摇啊摇的,经过半日的路程,来到了火阳堡。

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庆贺的喜乐声中,古弄月被接下了花轿,执起红彩任由媒人和丫环带着拜过天地,然后被送入了新房。

一阵哗然的吵闹声随她回到了新房,又在新郎出门喝酒的吆喝声里消失了,让房里安静了下来。

被红巾掩面的古弄月看不到四周的情形,只能估计众人离开了,独留她一人在房里,她知道新郎再度回新房时就会为她揭去红巾,那她便能见到霍玄雷了,自己对他的记忆是停留在十年前他年少青涩样,如今他是个男人了,不晓得变成何种模样?

没听到身旁有人声,连自己的随身丫环湘儿、湄儿都不在身边,没人可以同她说话,她又不晓得自己要等多久霍玄雷才会回来,只能无聊地扯扯捏捏手中的红丝巾,考虑着该不该偷偷将覆头的红巾拿下,看看新房的样子。

出嫁时娘有告诫过她,头上的红巾一定要由新郎拿下,如此才是好兆头,自己千万不能先偷偷拿开,所以她才会犹豫着要怎么做才好。

她不拿下红巾,只掀起一角偷看总行吧。 古弄月轻轻地拉起红巾的两端,好奇的打量着新房。

由崭新的梳妆台和衣柜来看,显示这新房刚弄好不久,桌椅样式朴实无华,房内的布置素雅大方,但是房里实在是少了喜气的感觉,只有案上的一对红烛添了丝喜意,是太单调了,看起来真不像是新房。

或许霍玄雷不爱俗艳的喜字贴满房间吧,那也无妨,她不会太在意的。

在她偷偷打量房间时,突然外着传来了脚步声,古弄月心一惊,急忙放下红巾端正坐好。

是霍玄雷回房了吗?她的心开始惴惴不安了。

接着她听到房门被打开,脚步声来到她面前,突然她头上的红巾就被人飞快地掀去了。

“抬起你的头来!”一个令古弄月错愕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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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09:46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



怎会是女子的声音呢?古弄月讶然地抬起头。映入她眼里的真是两张带着怨忿的女子面孔,她们生得很相似,看起来应该是对姐妹。

古弄月满脸惊讶,霍千娇和霍千媚也讶然地睁大眼。她们没想到古弄月竟然是生得这般美丽,那仙姿丽容色吸引住姐妹俩的目光,连女人都对古弄月惊艳了,足见她的美貌倾城。

只是古弄月的美更激起了她们的妒恨,霍千娇脸色沉下,娇斥出声:“你就是古弄月?”

古弄月点点头,也猜到了这对姐妹是谁,她有礼地打着招呼:“你们是千娇、千媚两位妹子吧,你们好。”

“不要脸,谁是你的妹子,不准你这么称呼我!”

霍千媚口快地驳斥古弄月,她则因霍千媚的态度吓了一大跳,愣愣的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别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样子,你以为我大哥是真心想娶你吗?你别做梦了,大哥娶你是要报复,你不配做我们的大嫂,你是火阳堡的仇人!”霍千娇毫不留情地说。

古弄月咬咬唇,难堪地看着霍家两姐妹,轻轻出声:“你……你们为什么要这般仇视我?”

霍千娇斜睨着古弄月冷笑:“你错了,我们不只是仇视你,更是恨极了你,你们水流堡害惨了火阳堡,你以为这段仇能轻了吗?别妄想了,我大哥娶你入门不过是想利用你来牵制水流堡,以便达到消灭水流堡的目的,这才是你嫁来的用处,你别将这门亲事想得太美了。”

闻言,古弄月像遭到晴天霹雳,震撼得无法言语,好一会儿才闷声吐出话:“我不相信你们大哥会这样做,这只是你们恨我故意胡说的!”

“谁胡说了?这是大哥亲口告诉我们的,不由得你不信,这话说起来很伤人,但是它就是事实,你别怪我大哥无情,是你们古家坏事做多了,理该得到报应,你就是第一个受报应的人!”霍千媚手指着她恨恨地叫。

古弄月脸色转成苍白,她们姐妹的话让她的心拧在一块,但她仍强装着冷静的神色回应:“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我嫁的人是你们大哥,我的命运是由他来决定,不是你们。”

“你竟敢看不起我们?你是自讨苦吃,大哥说过我们想怎么对待你都可以,我们会让你在火阳堡的日子很难过,你别想我哥会帮你,其实我大哥比任何人都恨你,大哥会让你日子过得更痛苦,不信你可以试试,我们姐妹会很高兴看到你的可怜相!”霍千娇说得得意,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笑容。

古弄月抿紧唇,克制着不反驳。她要面对的人是霍玄雷,不论他想如何待自己,她都要他亲口说出。

不会的,她要相信霍玄雷,真相不会那般丑恶,她如此地信任他啊,他不会令自己失望,绝不会的!

古弄月在心中不断地给自己鼓励,只是她心里的狂喊却和静默的无语形成强烈对比,她不说话不代表霍千娇和霍千媚就会轻易放过她,姐妹俩不断地在她耳旁冷嘲热讽,说她的不好,说尽水流堡的可恶,极尽刻薄尖酸地批评。

古弄月听到后面都麻木了,索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理会找麻烦的两姐妹,只立定了一个念头,惟有从霍玄雷口里说出的才是真话,她在乎的只有他,其他的人她不用理会,他们伤不了她的!

霍家两姐妹叨念了好一会儿,霍千媚首先注意到古弄月的毫无反应,她忙提醒姐姐。

“姐姐,你看古弄月无动于衷的模样,她好似没听我们说话呢!”

霍千娇停下斥骂仔细观视着古弄月,发现她果真是心不在焉,完全无视她们的教训,令她火气骤升,不客气地伸手推了她一把。

“喂,我们对你说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

古弄月被这一打扰才回过神,用茫然的眼神看着霍千娇和霍千媚。

“姐,你看,她真的没用心,那我们说了半天不等于白说吗?她分明是瞧不起我们嘛!”霍千媚气愤地道。

“古弄月,我们给你机会悔改,你却不知道把握,像你这样死不认错的人,应该要狠狠教训一顿才会清醒!”霍千娇气不过,扬起手要打人。

古弄月见到霍千娇竟然要动手,正想闪躲时,一个冷沉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住手!”

霍千娇的手停在半空中,她闻声转过头:“大哥!”

“大哥!”霍千媚看到霍玄雷也出声叫唤。

古弄月心一紧,眼光落在出现于房中高大威武的男人身上,仍是记忆中的脸孔,只是青涩褪去,换上的是成熟冷峻的神情,显得威仪慑人,他不再是当年的少年,而成为器宇轩昂的男人了。

“不准动手打人!”霍玄雷冷声下令。

“可是大哥你说我们不管怎么对她都可以的。”

“但不包括打人,火阳堡里不准有暴力!”他语气漠然。

霍千娇、霍千媚不敢违抗大哥的吩咐,恭谨应是就连忙离开,留下新婚夫妻在新房里。

古弄月看着霍玄雷,霍玄雷也盯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两对眼睛,却是截然不同的神情。 古弄月目光有些哀怨委屈,亟待丈夫的安慰;而霍玄雷则是眼神冷漠,不带感情的打量着自己妻子,就像在看一件战利品一般。

古弄月的心慢慢地往下沉,她完全看不出他对自己有任何一丝的怜爱,霍玄雷寒冰般的神情似乎已经明白表示,霍家姐妹所说的话全是真的,他只是为了利用她才娶她!

哀伤充满了她的眼,未语泪先流。“你……你真的恨我吗?”

美人带泪也凭添一份丽色,可惜无法感动心如铁石的郎君。

霍玄雷冷冷开口:“擦干你的眼泪,我不爱看人哭。”

冷漠的语气更让古弄月心酸,她勉强拭去泪水,望着丈夫,看他要如何来处置自己。

霍玄雷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挥手一掷,准确地落在她的衣裙上,“玉佩还你,也告诉你一句我放了十年的话,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更不要你的施舍,不错,我恨你,复仇是我活着最大的目的,我要水流堡众叛亲离,在武林中消失!”一字一句,他清楚明白的告诉眼前的女子。

古弄月神色倏地惨白,她小手颤抖着拿起玉佩。想不到自己当年的一片心意,竟然在十年后被打回,还换得了令她心碎的结果,她含泪哭诉:“我用最大的诚意送你玉佩,这不是施舍,是我的真心啊,为何你要那么恨我?”

“什么真心?我不希罕,你以为小小一块玉佩就能抵消我霍家人所吃的苦吗?还是你觉得火阳堡应该被水流堡并吞呢?你就如此看不起火阳堡,你所赠的玉佩非但不能解去我的心头之恨,反而激励了我要讨回公道的决心,对于这点我倒是该向你道谢,只是对你而言,这样是好消息或是坏消息呢?”霍玄雷语气冷洌讥诮。

古弄月连连摇头,为自己的心意澄清:“我从没有看不起火阳堡,我赠玉佩真的纯粹是一番好意,你何苦这样误解我?你将火阳堡的没落全怪罪在水流堡上是不公平的,你应该明白导致火阳堡的衰败是另有主因啊,那才是你该要追究的!”

“我霍玄雷做事当然不会只做一半,报仇也会一视同仁,你说的那些原因已经付出应付的代价了,还未偿还的只有水流堡,因为水流堡是武林大家,所以我将水流放在最后,让我能全心对付它,这是我对水流堡的尊重!”霍玄雷冷酷说明。

他脸上散发出的强烈恨意教古弄月心中升起了寒意,她惊慌地要求:“别如此的愤世嫉俗,这样你也不会开心的,我请求你放宽心,不要报仇了好吗?”

霍玄雷冷笑数声:“古弄月,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自己是谁?有资格向我说这样的话吗?太可笑了!”

他无情的取笑让古弄月神情越加苍白,她哽咽地迸出话,“我……我是你的妻子啊,难道你对我连一丝夫妻的情分也没有吗?”

霍玄雷闻言却转为大笑:“哈……古弄月,你到现在都还没弄懂我娶你的真正意思吗?我要一个古家人来见证水流堡的毁灭,而你就是我所选定的人,除此之外,你还是我手中的王牌,有你来牵制水流堡,我更可以放手做事,你该很高兴自己有这么大的用处!”

古弄月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不要这样待我,我从不涉及江湖事,也不懂江湖恩怨,我们之间可以说是无怨无仇,我还是你的妻子啊,别对我如此残忍,不要……”

霍玄雷没有心软,眉间依然是一片冷凝:“要怪就怪你身为古家人,又是水流堡的千金小姐,这是命中注定,没人救得了你。”

古弄月闻言急站起身冲到他身前,悲愤陈述:“不!我不会后悔自己的出身,我爹或许有错待你,但不到这般严重的地步,你不该挑起如此浓烈的仇恨,我不曾质疑过你求亲的目的,信任你的求亲不是因为复仇,欣喜这个联姻能让两堡不再争斗而和平共处,我是那般的相信你啊,你怎能如此狠心的打去我所有的信任,你知道这十年来你的身影一直存在我心中吗?我不曾一日忘怀过你,你怎可以无情待我至此呢!”说到后来她声调转小,但霍玄雷仍听见了。霍玄雷用锋利如剑般的眼神看着古弄月,似要透视她的内心,古弄月楚楚哀泣的模样真的很动人,可是也无法感动被仇恨蒙蔽了心的霍玄雷,他一样不为所动。

“别想对我动之以情,那种伎俩是没有用的,你无法更动我心中的决定,就像你救不了水流堡一样,我终其一生都会以打倒水流堡为职志,至死方休!”

霍玄雷的话如丧钟响起,完全打碎了古弄月的希望,令她痛心的站不住脚,连连往后退。

他们今天才刚成亲,夫妻关系便弄到这样的地步,她还能期待什么?算了吧,既然她无能为力只好放弃。

“霍玄雷,我无法冷眼旁观你对付水流堡,你要恣意恩仇,我不能阻止,我惟有和水流堡共进退,这门亲事结错了,我不愿再错下去,就当我们今日没拜堂成亲,我不要在火阳堡待下去,我要回水流堡!”她含悲对霍玄雷明说。

他邪恶一笑:“我好不容易娶到你,你说我会这么简单就让你走吗?”

“我不会留下来当你的筹码,你不送我回家,我就自己走!”古弄月对他忿忿大叫,说完她往门口冲去,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只是霍玄雷怎么可能放过她,他大手一伸就抓住了她,毫不温柔地将她丢回到床上:“进了霍家门,除了火阳堡外,你哪里也不能去!”他站在床旁漠然地道。

“我要走,我不承认你是我的丈夫,我更不要做你的妻子,我要离开,让我走!”古弄月反抗叫嚷,挣扎着要下床。霍玄雷捉住纤细的手腕,将妻子拉近身前,他眸里散发着不善的火焰:“这由不得你,我是你的丈夫,我会让你真真实实的体会到这点!”

他嘴角邪魅的冷笑一闪而逝,她立即被推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她头上的凤冠和身上的霞帔就被脱下丢到一旁,大掌欺上她雪白如凝脂的肌肤,他想做什么很明显了。

出嫁时,她娘向她说了男女情事,所以她很明白他要做什么,一想到将发生的肌肤之亲,她极力的抗拒,“不要,我不要……放开我,放开……啊,不……不要!”

在古弄月的惊叫声里,单衣、肚兜被霍玄雷撕破,贴身的亵裤也离了身,她完全赤裸的呈现在丈夫眼前。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古弄月惊惧的哀求,泪如泉涌,手足无措。

“妻子是属于丈夫的,你永远也离不开我!”霍玄雷褪去了自己的衣裳,没有迟疑,犹如猛兽见到猎物,毫不客气地扑上前吞噬。

重硕的身躯覆上了娇弱的身子,古弄月的挣动轻微得有如蝼蚁,怎抵抗得了身强力壮的霍玄雷,她轻易就被摆平,抗议消逝在丈夫的唇里,纯洁将被丈夫染指。

自知无力逃避,她只能闭起眼睛,泪水串串滑落,心中满含屈辱。她只愿自己能在这一刻消失,就算要永远离开这个丑恶的世间也无妨!

可惜她逃不开他的欺陵,他的唇和手戏弄够她美丽的身子后,再来就是真实的占有,在她的哭喊和痛叫声里,古弄月真真实实成为霍玄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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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09:48 AM |只看该作者
为何自己能承受这么多的羞辱却无法立刻死去?莫非上天也赞成她受这样的苦?所以让她明明白白地清楚霍玄雷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的每个举动,每次的亢奋占有,甚至他低沉欢快的叫声和自己无力的申吟,一切的一切都教她含辱愤怨!

古弄月泪已流干,声音也叫哑了,在霍玄雷终于离开她的身子时,她只能避到床上的最角落,用被子紧裹住自己,躲在被里抽噎。若现在她手里有把刀,她一定会痛快地结束自己的性命,让自己不用再去面对难堪的事实。

她专注于自己的哀痛,听不到别的声响,被子掩住了她的视线,她也看不到霍玄雷的反应,被子里的空气越来越混沌,她气空力尽再也支撑不住,神智渐渐昏沉,陷入迷茫里。

就在她眼睛快闭上时,突然有人大力扯开她罩头的被子,新鲜的空气涌入她肺里,让她清醒了过来。

“别想做傻事,那样的后果绝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厚实的手掌轻轻抚开她汗湿贴在颊旁的发丝,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

古弄月睁开眸子望着身旁俯视自己的男人,他已经穿好衣裳,神情自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她没有任何气力再说什么,就怔怔地看着他。

霍玄雷知道她听得进他说的话,继续声明:“在火阳堡你就是少夫人,下人面前我不会让你难堪,你不用尽任何责任,只需好好孝敬你的婆婆,不能对我娘有一丝的轻忽,也要好好与我的两个妹妹相处,我不希望听到她们对你有所埋怨,还有你不准失了少夫人的身份,不管我们相处的如何,你在外人面前应有的表现绝不能少,记住我的交代,你能乖乖听话,日子就很好过,否则我不介意提前掀起火阳堡和水流堡的战火,一切的事全操之在你手中,你了解吗?”

她闭了闭眼,眨去眼里的泪水,衰弱地吐出回应:“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他扬起唇角,手指摩挲着妻子柔细的下巴:“你很聪明,而我喜欢和聪明的女人相处。”

再看了她一眼后,他洒落满意的笑声,潇洒地扬长而去,丢下了新婚的妻子。

古弄月疲累得激不起任何的反应,她闭起眼睛,决定等她醒过来后,再面对现实。



☆☆☆



隔天,在新房里传出了丫环的惊叫声。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你怎会变成这样?”

古弄月陪嫁的丫环湘儿错愕的看着主人,而湄儿则是快速找来干净的衣裳,服侍小姐穿上。

古弄月不用看镜子也猜得出自己的模样有多糟,所以丫环才会满脸愕然地惊叫。

“湄儿、湘儿,我们现在不在水流堡而是在火阳堡了,因此不管以后你们见到什么,听到什么,对何事不满,心中有多不服气都要忍耐接受,不可以多言也不可以惹事端,明不明白?”她平静地交代两个丫环。

湄儿、湘儿则摇了摇头,不懂她的意思。

她轻叹口气:“你们迟早会了解的,现在你们只要听从我的吩咐就是了。”

“湄儿身为小姐的奴婢,当然会听小姐的话了。”

“湘儿也会听令行事。”

“那就好,你们去打水来,我要净身。”

两个丫环立刻依照吩咐做事。

在伺候小姐净身,见到她身上的淤青和她回答的片段推想,她们终于明白了发生在小姐身上的事,也懂了她的那些交代。

只是她们生气、愤恨姑爷的错待小姐都无济于事,她们不过是丫环而已,怎帮得了小姐?连抱怨都被小姐制止,人在屋檐下,如何不低头?她们能做的就是抚慰小姐,尽量让小姐的情绪平静下来。

古弄月坐在梳妆台前,经过沐浴洗净后,她苍白的面容转好了些,但眼睛还是红红肿肿的,气色也不佳,完全没有新嫁娘的喜气,暮气沉沉得像个怨妇。

堡里的丫环端来了早膳,古弄月静静地用膳,但在沉重的心情下哪可能有好食欲,她吃没两口饭菜就吃不下了,让丫环撤下膳食。

湘儿想劝古弄月多吃点却被湄儿阻止。

“湘儿,随小姐吧,小姐刚遭逢重大打击怎么吃得下,待小姐心情稳定后,食欲自然就会变好了。”

两个丫环无奈又担心地看着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的古弄月。小姐是如此的善良可人,她们真不懂姑爷怎能忍心用那么无情的手段对待小姐呢!

房里的气氛流动着忧愁与哀伤,昨晚之前古弄月还是个天真单纯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一夜之间的狂风暴雨让她体认到人世的残酷,在她失去了纯洁的同时,也不再天真了,原来世间有如此阴暗的一面,却也怨叹命运为何要用这样狠绝的手法强迫她接受,是她太无知不该那般坚信人性本善吗?她真错了吗?

在古弄月为自己的单纯懊恼时,霍千娇、霍千媚两姐妹又来到房里,见到她们,古弄月的心更沉重了。

“看你气色还不错,就知道大哥一定是心软善待你了。”霍千娇故意讥讽她。

“不过你别以为我们姐妹也会那般的和气,我们对待仇敌都是毫不留情的。”霍千媚不怀好意地道。

“我家小姐说来也是你们的大嫂,这是你们对待长上该有的礼貌吗?”湘儿看不下去,挺身责难两姐妹。

霍千娇冷声斥喝:“大胆,本小姐说话哪轮得到低下的丫环插嘴,什么样的主人就教出什么样的下人,一点家教也没有!”

湘儿、湄儿不服气地想反驳却被古弄月制止,她神情凝重地看着霍家两姐妹忍耐地问:“两位小姐来找我有事吗?”

霍千娇骄傲一扬头:“当然是有事,否则我们才不想看到你的脸呢,我娘要见你。”

“做人家的媳妇却不知道去向婆婆问安,还真的是非常没有家教呢!”霍千媚不放过能教训古弄月的机会。

古弄月隐忍住脾气,低声示好:“对不起,是我不懂礼貌,请两位小姐带路,我愿向婆婆致歉。”

“你跟我们来。”霍千媚出声,姐妹俩趾高气扬地先走出房间。

古弄月随着她们而去,湘儿、湄儿紧跟在她身后。两个小姑就已经这么难缠了,可以想见霍老夫人一定也非简单人物,她们为小姐的处境更加的担心。

古弄月的心紧绷着,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想来她在火阳堡是不可能有好日子过了!

老夫人住在堡里的南园,离古弄月的房间不远,经过花园内的曲桥便到了。

“你对我娘可要毕恭毕敬,好言有礼,否则我们姐妹不会放过你的!”霍千娇在门外先严厉地叮咛古弄月。

“我明白。”

古弄月点头应了声,鼓起勇气进入厅里,她垂着脸来到堂前,恭敬地行礼问候。

“媳妇见过婆婆,请婆婆多指教。”

“不用多礼,你叫弄月是不是?我可以叫你月儿吧?”

古弄月很意外婆婆的语气竟是如此的和气,有些受宠若惊,她抬头望着灰白头发一脸慈蔼的老夫人,“呃……可以,随婆婆的意思。”霍夫人苍白了许多,和她记忆中的样子相差甚大。

“娘,您何需叫得这么亲密?直接唤古弄月就可以了!”霍千娇觉得她娘不该对仇人这么和颜悦色。

“是啊,对她不用太客气的!”霍千媚也出声附和。

“不准说这种话,月儿是你们的大嫂,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对她应该要有礼貌!”老夫人训斥两个女儿。

霍千娇马上表示她的不满:“娘,您忘了古弄月是古家人、是水流堡的人吗?您怎么反倒护着她呢?”

霍千媚也嚷着:“娘,我们才不承认她是大嫂呢,连大哥也同意我们的作法啊!”

“你们太胡来了,娘会说说你们大哥,你们对月儿的态度也要改正,不可以没礼貌,不然娘会生气的!”老夫人吩咐道。

霍千娇和霍千媚不愿惹老夫人生气,只得口服心不服地答应。

“娘有话要和你们大嫂谈谈,娇儿、媚儿你们下去吧。”

霍家姐妹更是吃味老夫人对古弄月的另眼相待,两人不情不愿地离开。

老夫人也让丫环都退下,自己和媳妇独处,古弄月一直静默着没有说话,她对老夫人的作为既愕然又迷惑,心中非常讶异。

老夫人对她笑了笑:“月儿,你可以走上前来让娘好好的看看你吗?”

古弄月轻咬了下唇点头,缓步走近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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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09:49 AM |只看该作者
老夫人主动牵起她的手打量着她,“你小时候就是个标致的漂亮娃儿了,果然长大后更是美丽不可方物,月儿,娘很高兴有你这个媳妇,欢迎你成为霍家人。”她慈爱的笑容里充满真诚。

古弄月鼻头一酸,眼睛蓦然红了,哽咽地道谢:“谢……谢……婆婆,谢谢!”她没想到在火阳堡里还有肯对她好的人,而且这人还是她的婆婆。

老夫人忙拉着古弄月坐在自己身旁,温柔地为她拭泪,“别哭、别哭,月儿,娘知道你受委屈了,雷儿一定让你吃苦头了,我可怜的媳妇,不要哭,娘会尽力化解雷儿心头的怨气,情形会转好的,你别难过了。”

婆婆的抚慰更引出了古弄月满腹的苦楚,让她的泪流得更凶,她一古脑儿将心中的伤痛喊出:“我不知道夫君为什么要这样恨我?他娶我只是为了报仇,他要我亲眼看到水流堡灭亡,我不愿意,想离开,但他却不肯让我走,我好痛苦,一边是我的爹娘和大哥,一边是我的丈夫,我怎么办?我该怎么选择呢?呜……”

老夫人拍着媳妇的背,尽力的劝慰:“娘明白是雷儿不好,娘会劝他的,不会叫你难做人,月儿,雷儿也不是狠心绝情的人,只要用心感化他,他一定会改变的,娘也不希望看到他陷在仇恨里无法自拔,月儿,你和娘一起努力,我们一同来帮助雷儿离开仇恨,让他能过开心快乐的日子。”

古弄月泪眼迷的看着婆婆:“这可能吗?夫君报仇的心那般坚定,又如此的仇视我,他怎会听我的劝?”

“这就是你要努力的事了,月儿,你对雷儿的感情如何?肯尽心尽力不怕辛苦帮助他吗?”老夫人正色的询问。

古弄月用力点头:“我愿意,我可以付出一切只要夫君肯放弃报仇,既然成了霍家的人,月儿对夫君的心就不会改变,我不怕苦、不怕难,只求能和夫君如一般平凡的夫妻和乐相守一生,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做,若婆婆明白,求您教教月儿!”

老夫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笑意:“月儿,霍家真是娶到好媳妇了,其实要改变雷儿并不难,夫妻之间相处贵乎一个情字,只要有情,他就无法漠视你的痛苦而一意孤行,而感情靠的是培养,日久生情是一个方法,用心经营情感也是一种作法,人都说柔能克刚,妻子的温柔体贴就是用来讨丈夫欢心的,能系住丈夫的宠爱,你的要求丈夫自然便无法拒绝了!”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十年的艰苦岁月,雷儿经历过许多的痛苦艰辛,没有任何人帮助他,他是咬牙在绝处里硬撑出自己的一片天,因此他的狠心无情也是在无尽的打击摧残中被逼出来的,他一直都是用报仇雪恨这念头支撑着自己不屈服,才有了如今的成就,所以他理所当然会那么执着于报仇,你要体谅雷儿备受煎熬的心啊!如今惟有让他体认到世上还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东西,可以令他的心安宁平和不再想要仇恨,他自然就会放弃复仇了!

“月儿,你是雷儿执意要娶的妻子,纵然雷儿理由是为了报仇才娶你,但是娘相信原因不单纯是这个,雷儿见过不少的名门淑媛,但从不见他对哪个女子有兴趣,而放在他身上最久的物品是你当年送给他的玉佩,若是自己最恨的人送的东西,依常理来说该是不屑一顾或是直接丢弃,为何雷儿却一直戴着那块玉佩呢?”

她拍了拍她的手:“也许那年你们一相见,命运就安排好你们将会共度一辈子,所以娘相信能改变雷儿的也只有你,你和雷儿是夫妻,不管夫妻之情情浓情薄总是有情在,这就是感情的基础了,再加上你用心思维护培养,还会不成功吗?月儿,你聪颖心巧,娘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老夫人说完一段长话,嘴有些渴了,端起茶喝着,让媳妇可以静静想想她的话。

古弄月本是哀愁伤心的神情,渐渐转成了平静,然后像是在茫茫大海里找到了方向般,她的脸上升起一抹坚定,她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婆婆,月儿知道了,谢谢您的教诲,月儿会尽全力依婆婆的指示去做,期待能早日完成婆婆和月儿自己的心愿。”古弄月漾起浅笑面对婆婆,希望闪烁在她眸子里。

老夫人赞许着媳妇:“月儿,你这般善良可人,上天是不会太为难你的,你很快便能心想事成,娘也等着见你们夫妻恩爱和乐,娘更希望能快点抱孙了。”她没忘这很重要的一点。

“婆婆!”古弄月脸蛋羞红了,终于有了新嫁娘的味道。

老夫人很高兴见到媳妇眉间的愁怅消失了,她又拍拍她的手:“月儿,娇儿和媚儿也曾吃过苦,她们受到雷儿的影响,一样对水流堡很不谅解,所以她们才会对你很无礼,你别在意也不用理会她们,娘会看着她们的,一旦雷儿的观念变了,他那两个妹妹也会跟着改观的。”

“婆婆,月儿不会放在心上,也请您也别太苛责两位妹子,她们也没有恶意的。”古弄月还为霍家姐妹求情。

“月儿,你真是心胸宽大,比较起来,娇儿和媚儿这两丫头就显得小家子气了,她们该向你多学学才是。”老夫人对自己女儿的态度摇了摇头。

“婆婆,月儿才没您说得那么好,我还要向您学习呢!”古弄月很高兴自己能遇上如此开通明理的好婆婆。

“你若有任何问题或受到了委屈,都来告诉娘,娘会帮你的,千万别和娘客气,知道吗?”老夫人柔声地道。

古弄月笑着点点头,有了这样一个好婆婆,她的心安定了许多,她不能辜负婆婆的期望,她要改变丈夫,不论要花多少努力,她一定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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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09:53 AM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


许多道理轻易就能了解,但做起来就很困难了,古弄月如今就面临了这样知易行难的窘境。

经过婆婆的一番开导后,古弄月又升起了自信心要面对霍玄雷,反正最难堪的情形她都已经遇过了,又有什么可以难得倒她呢?她对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要和丈夫“纠缠到底”。

可是她却碰到了个大问题,如果她连霍玄雷的面都见不着,那即便她再有心也无法成事。新婚那夜后,她以为隔夜他会回房休息,所以在房里等着他,哪知等到她忍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霍玄雷却仍未回房,接着第三天、第四天也不见他人影,直到第五天她终于忍不住了,趁着早上向婆婆请安时,对她提起了这件事。

“什么?雷儿都没回房过夜?”老夫人惊讶的道。

古弄月很难为情的对她说明,“婆婆,这样的事月儿真不想麻烦您,可是我见不到夫君,也没人告诉我夫君的行踪,月儿只能来问您了。”

“雷儿虽然很忙碌,但是他除了巡视底下的派门或有人邀约才会出门,其余时间他大都留在堡里,书房是他处理公事的地方,他最常可在那里,因此能在书房找到他,否则练武尝马房也是他会去的去处,要找雷儿并不难,或许是他的交代,所以堡里的仆佣才没告诉你他的去处。”老夫人仔细的解释。

古弄月语气带着无奈:“我想夫君是不想见到月儿吧。”

“但是这样对你不闻不问就太过份了,这事娘会为你出头的!”

老夫人不悦的想教训儿子,古弄月急忙阻止。

“婆婆,您别这么做,那会让夫君以为月儿在搬弄是非,他会更讨厌我的,这件事还是让月儿自行处理吧!”

“月儿,你想怎么做呢?”

老夫人专注的看着她,古弄月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直接去找霍玄雷吗?她肯定他不会有好脸色对她,而且她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但不去找他,要等他来看自己,又不晓得要等多久,两种方法都有困难点,让她有些头疼。

老夫人看媳妇为难的脸色,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提供了一个好主意给她。

“月儿,每天晚上娘都会为雷儿准备消夜送到书房,如今他成亲了,这事自然就该由媳妇来做,以后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古弄月眼睛一亮,欣然接受:“月儿明白了,我会好好伺候夫君的,谢谢婆婆指导。”

老夫人教人自然不会只教半套,她细心的告诉媳妇儿子的喜好,教媳妇如何搭配出出色的点心,还交代她最好是自己亲自动手,如此更能让儿子注意到她的真心。

古弄月将婆婆的吩咐谨记于心,只要是能拉近丈夫和自己间的距离,她都一定会遵守建议尽心做好。

这晚,她便带着亲手做出的美味点心,送到书房给霍玄雷当消夜。

来到书房外,她先想过一次要对丈夫说的话,再抬起小手轻轻敲着门,听到应声后,她推开门走入。

这书房是霍玄雷处理公务的地方,火阳堡另有书楼藏书,因此只有常用到的书才摆在书房中,这儿的书柜主要是摆放霍玄雷需要的资料和报告,也放置帐册,偌大的空间还摆上几盆盆景点缀,房里虽是布置简单,却非常的气派有威势,衬得上男主人的不凡气质。

古弄月走近书桌,随行的丫环便将点心放在书桌上,然后退下。

霍玄雷还在振笔疾书。“娘,今晚您又送什么消夜来了,昨儿的——怎么是你?”抬头见到是古弄月他停住了话,同时脸上有一丝诧异。

“我是你的妻子,应该由我来伺候你,以后我会天天送消夜来的。”古弄月语气柔和的说着。

霍玄雷冷声问:“是你向娘争取这么做的?”

古弄月连忙摇头:“不是,是娘吩咐我做事的。”

“这表示娘和你的婆媳关系很不错了?”他淡漠的看着她。

“婆婆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古弄月照实回答。

“所以你也告诉娘我没回房的事,娘才会交代你送消夜来,目的是想促进我们夫妻感情是不是?”霍玄雷道破她的心思。

古弄月脸儿微红,更是惊疑他怎么完全说中了,讷讷应着:“我只是一直都没见到你才会去询问婆婆的。婆婆认为我们是夫妻,照顾夫君的事也可以交给我,我会用心做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现在承认我是你的夫君了?”霍玄雷眸光直视着妻子。

“我们拜了堂也圆了房,当然是夫妻了,我会尽好做妻子的本分,也希望你能接受我这个妻子,不要再敌视我了。”她娇怜的语气里有请求的意味。

霍玄雷的眸光转为深沉,嘴角有抹讥讽:“你的态度改变得还真快,由激烈抗拒立刻就转成了全心接受,古弄月,你在耍什么心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若我要求你让我走,你会肯吗?”她突然反问他。

霍玄雷眉头扬起,一脸的寒漠并没出声。

古弄月苦笑着摇摇头,“你不会放我走的,洞房花烛夜那晚你已经很清楚告诉我了,既然我无法改变已成的事实,惟有接受你了,这不是你的用意吗?我还能耍什么心机呢?”她一脸的坦然面对丈夫。

霍玄雷定定的看着她,漠然的告诫道:“最好是如此,别对我使手段,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你自己!”

“我不会的,我用真心对你,是否你也能用真诚来回应我呢?试试与我做对平常的夫妻,别让江湖恩怨影响我们好不好?”古弄月要求道。

霍玄雷眼底有着笑意,看透了她的居心:“古弄月,你野心太大了,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你也没资格来求我什么,别以为你的柔顺听话可以换得我的承诺,那是绝不可能的!”

“我不敢和你交换条件,我也没有这样的能耐,我不过是想过平静的生活,当个贤淑的妻子,孝敬婆婆,也拥有丈夫的疼爱,这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你愿意成全我的心愿吗?”她想用满怀的柔情打动丈夫的心。

“古弄月,我不知道你是太天真还是太笨了,你忘了你是我的仇人,我有可能和你过着一般的夫妻生活吗?你说得再好听,真正的意思也不过是要我放弃复仇,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不要想用感情来打动我,那是没用的,省省你的力气!”他冷酷的打破她的希望。

古弄月黯然神伤的蹙紧眉头,他的无情伤得她好疼。

霍玄雷不想面对一张楚楚可怜的脸,于是冷漠的下令:“你可以退下了。”

听到丈夫要她离开,古弄月心一凛,她知道自己不能一开始就被击倒,忙再打起精神应付:“我想等你一起回房。”

“谁告诉你我要回房的?”他皱眉问妻子。

“那你想在哪儿休息?月儿留下来伺候你。”

“我不用你伺候,只要你离开!”霍玄雷答得很不客气。

“你是我的丈夫,不可以娶了我之后就扔下我不管,你该对我负起责任的!”古弄月的语气坚定。

霍玄雷脸色阴霾,口气更差了:“走开!别考验我的耐心,走!”

古弄月却大胆的摇摇头,“夫妻应该在一起的,你的身边才是我停留的地方。”

“该死的,你是要自己走,还是要我叫人来赶你走?”霍玄雷压抑着怒气再给她一个能全身而退的机会。

古弄月睁大眸子望着丈夫,和他说道理:“你答应过我,在下人面前我就是少夫人,我们的恩怨是私下的事,那你怎能让我一个人独守空闺,而你却不回房呢?难道你愿意让江湖人都知道火阳堡堡主和夫人感情不睦吗?”

“我霍玄雷行事从不管别人怎么说,但你冒犯我就是大忌,滚,如果你还要命的话就快点滚开!”霍玄雷的怒气聚集在眉宇间就要爆发了。

古弄月因他的斥喝红了眼,神情虽凄楚,但心意却没有改变:“我不要和你做对怨偶,你娶了我又不肯放过我,至少该对我好一些,我只是个弱女子,你怎忍心这样待我,不要欺负我了……”说到伤心处,她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霍玄雷瞪着泣不成声的泪美人。不可否认古弄月真的很美,也很教人心动,这些天他虽然没去看她,却忘不了她柔嫩无瑕的身子,如今她自动送上门来,他为何不接受?就算她心思不单纯,他还怕了她不成?

“过来!”霍玄雷很不温柔的对妻子下令。

古弄月拭去眼泪,依顺的走到丈夫身旁。

霍玄雷大手一揽,就将她搂入怀中,手指轻画着她娇美的粉颊,邪气讥笑她:“你想要我如何对你好,和新婚那夜一样吗?原来我的妻子是怕孤枕难眠啊!”

他的话分明是在羞辱她,想到自己的举止被说得如同淫妇一般,古弄月又羞又怒。难道为了讨好霍玄雷,她连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吗?想到这里一股怒火升起,她小手推拒丈夫不正经的举动。

“你明知道我不是,为何偏偏要污蔑我呢?好,我离开,我如你所愿马上就走!”她悲愤的挣扎着要脱离霍玄雷的怀抱。

他却不肯让她走了:“可惜你已经挑起了我的欲望,就该由你来平息它,满足丈夫的欲念是妻子最重要的责任啊!”随着话语,他的手也溜入她的衣内,寻找自己所想要的滑腻柔美。

古弄月不愿意被他轻薄狎玩,她大力的反抗:“不……不要,我不要做你的玩偶,不要!让我走,我不要……不!”新婚那夜的情景又重现了,只不过是地点改变,结果却一样,古弄月的抗拒被一一化去,霍玄雷抱起她,大步穿过珠帘,来到相连接的房间,这是他休息的地方,他将她带上床。

“不要……别欺陵我,不……不要逼我,不!”古弄月只能像那一夜一样的哭泣哀求。

霍玄雷注视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妻子,流里流气的逗弄她:“为什么不要?你要我负起做丈夫的职责,那你是不是也该尽尽做妻子的义务呢?你说你对我是真心付出,那就证明给我看啊!”

古弄月睁大泪眼望着丈夫,她反驳不了这些话,亲密也是夫妻关系的一种,她如何拒绝?她的反抗软化了下来,脸上是顺从、难堪和屈服的复杂神情,却止不住无助的抽噎。

霍玄雷对古弄月的懂事很满意,他俯脸贴着她的唇汲取着她的芳馥甜美,同时热情的呢喃道:“至少在这时我心神专注,所思所念的只有你,我的妻子。”他的动作更加火热了,打算要好好教导妻子体会男女之情。

古弄月心头有份苦涩的释怀。她是第一次听他喊她为妻子,这总是个进步啊,她已经痛过一回了,何必在意痛第二回,或许这次不会那么痛呢!

结果完全出乎古弄月的想象,因为有过经验,她的身子不再是无措的紧紧绷着,能分出心神感受丈夫的唇和手带给自己的战栗快感,也情不自禁的弓身回应丈夫的热情,得到是令她惊讶的快感,让她沉浸在情欲中,当衣衫一件件被褪去,两人所享得的快乐也越加剧。

终于霍玄雷忍不住了,为欲火找到了出路,和妻子合而为一,爱欲纠葛、难分难离,这是这对夫妻的心最相近的时候了。

没有仇恨、没有泪水,有的是一致的心跳、交融的汗水和无尽的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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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9 10:01 AM |只看该作者
当高张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紊乱的呼吸也趋于和缓稳定,相依偎的男女在享受着欢爱后的甜蜜温馨。

古弄月将脸颊贴在丈夫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坚定稳健的声音抚平了她的不安,闻着那浓厚的男人气息,她闭着眼舒服得就要睡着,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推开了她,让她顿失温暖的依靠,也令她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见霍玄雷跳下床,背着自己开始穿衣裳,古弄月柔声问道:“你……你要去哪里?”

他回身看着妻子,神情又恢复成一片的冷漠:“这儿不适合你待下,你马上起身穿衣,尽快的离开!”说完不待古弄月回应,他就快步走出房间回书房。

古弄月呆了呆,震惊令她无法动弹。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怎可以前一刻还和她温存恩爱,后一刻马上就翻脸无情,冷酷的叫她走,难道刚才的快意缠绵和对她的宠爱怜惜都是假的吗?

失落的无力感让古弄月闭眼沉沉的叹息。这就是霍玄雷,她所嫁的丈夫,她应该了解他的脾气了,何需再伤感,她没忘记婆婆的交代,也记得她给婆婆的保证,她会不畏辛苦、尽心尽力的取得丈夫的欢心,她不可以就这样被击倒,或许她应该换个方向想,至少霍玄雷还对她有兴趣,这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啊!古弄月苦涩的笑了笑。

欲速则不达,对霍玄雷不能太急进,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和他在一起,不用急在这一时。

古弄月在理清自己的思绪后,听话的起身下床穿衣,整理好仪容便走出房间。

此刻坐在书桌前的霍玄雷听到脚步声,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她:“你离开,不准再有异议,否则我真会不留情面的。”他淡漠的语气里不带任何的感情。

古弄月知道自己也只能顺从,便柔声回应:“好,我离开,送来的点心希望你能尝尝,那是我亲手为你做的,也愿你有个好梦,晚安。”不再逗留,她步履轻盈的离去。

霍玄雷看着朝书房的门口走去的纤细背影,刹那间失了神,心中浮起异样的柔情,但他马上拉回思绪,心又恢复一片的冷寒。

他不会让自己心软的,她再美好也只能利用,不值得付出情感,别忘了她是水流堡的人。

他信任自己的自制力,他绝不会留情的!



☆☆☆



事情有了开端,接下去做就容易多了,了解霍玄雷不会分神注意她,他几乎不可能来看自己,要见他,古弄月知道只有她主动了。

因此她天天晚上都为丈夫送消夜,也送上自己的柔情和整个人,这是一天里他们惟一能相处的时间。

初时,霍玄雷总是满脸的冷漠和不耐烦,常用鄙视的眼神看待她的主动,让她都要鼓足勇气坚定自己的决心,才不会承受不了而退缩,所幸是一次两次下来,不知道是她的脸皮变厚了,抑或是习惯了,她越来越不在意他的白眼与冷淡,还敢和他闲话家常,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她在自言自语,他反应冷得很,也常皱眉喝断她的话嫌她吵,叫她走,她还是越挫越勇,决心和丈夫耗下去。

在床第间,她也温柔依顺,那是丈夫最无法抗拒自己的时候,她会使出所有的妩媚娇柔,牢牢捉紧丈夫的每丝感情,劈开他心中的霜雪一点一滴进占他的心。

古弄月对霍玄雷展开柔情攻势,她尽量的迎合丈夫的心意,不吵、不抗拒他,用心讨他开怀,感情就在流逝的时间里逐渐累积,慢慢的也有成效出来了。

霍玄雷对妻子的斥喝明显减少,一些刺耳伤人的话也慢慢不再提起,对妻子的态度添加了温柔,心情好时还会和她聊两句,纵使这样的机会仍是少得可怜,但只要他不再特意提到仇恨,少说要报仇,古弄月便很高兴了。

她相信在自己耐心的潜移默化下,霍玄雷终有一天会忘记复仇,既然已经付出自己的全部感情,她就一定要使顽石点头。

古弄月的柔情也化消了火阳堡强悍的阳刚之气,为堡里带来轻松的气氛,让奴仆脸上的笑容变多了,空气中流动着和悦愉快,整个火阳堡也因她而有了变化。

只不过她将心神专注在丈夫身上,要不就和婆婆学习人生经验,虽然婆媳间的感情也好得有如母女般,但是她却忽略了她的两个小姑,霍家姐妹。

霍千娇、霍千媚本就对古弄月没有好感,最近发现她不但越来越有堡主夫人的架式,还抢走了母亲对她们的宠爱,让姐妹俩更加的痛恨她,不时就来找她麻烦。

古弄月明白她们对自己的不满,可是光应付丈夫就需要付出全部心力,哪有办法再顾及那对姐妹,只能由着她们,她想反正两姐妹也只是嫉妒,能做的就是说些尖酸刻薄的话,所以她便没将霍千娇、霍千媚放在心上。

嫁入火阳堡后,她的处境会是委屈可怜备受冷落,让她伤心痛苦,但是她坚强的支撑下去,也逐渐活出了自我,有目标让她努力,古弄月不觉得日子过得无聊空虚,生活纵使不能尽如人意,但她都会尽量去适应。

现在的她也已经能融入火阳堡的生活里,成为堡里的一分子。

古弄月为降低霍玄雷的戒心,她从嫁入火阳堡后就不曾和娘家联络,尽管她也很想知道水流堡的情形,可是为了不引起麻烦,她只有忍下写信的冲动,只愿早日得到丈夫全心的信任。

只是这样的谨慎心情在听到她母亲生病的传言后,就无法再平静了。

“湘儿,谁说娘病了的?”古弄月急着询问丫环。

湘儿忙回答:“小姐,是燕真告诉奴婢的,燕真说她有个亲戚在水流堡做事,她听那名亲戚说起夫人病了,似乎还病得不轻,让老爷和少堡主都很担心,堡里也贴出公告要聘请名医为夫人治疗呢!”燕真是服侍霍千娇的丫环。

“结果呢?找到名医了吗?娘的病有没有好一点?”

“奴婢有问过燕真,可是燕真表示她的亲戚没说清楚,她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形怎么样了。”

不知娘的病况如何?病情好转了没?古弄月满脸的忧虑,坐立不安。

“小姐,那你就回水流堡去探望夫人啊,奴婢想夫人一定也很想念小姐的。”湄儿提议。

古弄月闻言蹙起了秀眉:“我也想回堡看爹娘和大哥,可是夫君的情形你们也知道,他会准我回娘家吗?”

“出嫁的女儿回娘家是天经地义的事,姑爷不肯未免就太过份了,姑爷也是明理的人,应该不会不答应才对。”湄儿说出她的看法。

湘儿建议道:“假使姑爷不同意,也可以请老夫人帮忙说动姑爷啊!”

闻言,古弄月迟疑着。这样做好吗?难得她和丈夫之间的关系转好,她真不想多惹事端,可是不回家探视娘,她的心又如何能安定得了呢?

这难题一直困扰着古弄月,直到晚上她为霍玄雷送消夜时,还是没有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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