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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道格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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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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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5 02:14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一章 什么叫自己人


冀漂今晚叫英伦来,是谈消防那件事,这是目前的当务之急,从某种角度讲,比招商还要重要,如果招不满,可以把别的货匀过来,只要把板面铺满,应付开业以后再继续招,但是如果消防验收不合格,人家是可以直接封门的,有一次英伦不想多出钱,没有把人家摆平,结果还真把门封了,在顾客和员工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去年商场销售下滑,公司的资金链几乎被打断,幸亏沈晴在元旦和春节策划了两个成功的促销活动,销售大涨把大半年的亏损基本打回来了,这次冀漂投资二期,是因为对面万客商厦马上开业,必须在营业面积上压过对方,以便增加商品品种和大类,这样才可以吸引顾客更多地占有市场份额,分店的成败在此一举,也算是冀漂的背水一战。
  
  英伦在扩建楼体上投入的更大,又新安装了观光电梯,对面万客商厦是人家地主自己盖的楼,比他的实力还大,硬件设施和外观都要比这边好得多,压力也相当大。他非常清楚现在自己和冀漂是一根绳上拴的蚂蚱,必须同舟共济全力以赴,毫不犹豫地答应冀漂明天就去摆平消防科,这在租房合同里本来就属于他的事。
  
  夏风给英伦的酒杯里倒上酒,英伦客气地道了声谢,夏风给秋水加酒的时候,本来想开句玩笑,但一想到她的男朋友在旁边,便作罢。没想到秋水笑着调侃他道:“又去吃厂家啦?”这种话在冀总面前说出来是下属的大忌,这就等于在映射夏风吃厂家的回扣,虽然夏风心底无私天地宽,也相信冀总不会这样想,但毕竟这不是什么好话。
  
  夏风陡然一股火撞上头,本来想说吃厂家总比你被包养强吧,但硬压住没说,当然也不可能说,仅仅是YY一下罢了,他微微一笑道:“我不仅吃厂家了,还收了不少钱。”说着还把背包打开,让秋水看里面收厂家的保证金,秋水切了一声道:“谁不知道那是合同保证金,跟你开了句玩笑,你好象有点猴急了?”
  
  夏风气得差点撞墙,但仍保持风度道:“我肯定猴急嘛,我们搞业务的在外面日晒雨淋,却被你们坐办公室的人冤枉。”秋水嘻嘻一笑道:“这是分工不同,我们在商场值班的时候,你们可是在外面胡吃海喝呐!”夏风真相跟她猴急,但好男不跟女斗的条例让他只能忍,他只能用沉默表明自己的不满。
  
  那边张言已经给大家满上酒,夏风见兰婷的杯子还空着,便把手里的调酒杯伸过去想给她倒上,没想到兰婷把自己的杯子一盖,微微一笑道:“来之前都说过不让我喝了。”夏风停到那愣了一下,冀漂接过来对兰婷笑道:“我不管谁答应不让你喝了,但是到这必须得喝,你总得给以前的搭档面子吧?”
  
  冀漂当年从龙城柜调到麒麟归当柜长,兰婷就是跟他上一个班的搭档,这种同事间的接触可不同于其他单位,他们可是在三尺柜台内的狭小空间上班,闲的时候聊天不提,忙的时候可要相互配合,那种默契可不是随便说说,是要真正了解对方,才能够达到这种境界。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吧?
  
  兰婷无法拒绝冀漂,笑着把手从杯子上挪开,张言在旁边调侃道:“这回你不能了吧?还得冀总来降住你。”兰婷含羞带嗔:“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呀,冀总一直是我上司,我当然要听他的。”张言欲言又止明显忍了一下,冀漂赶紧举杯道:“大家都是老服装商场的,就别说那么多,把杯中酒干了。”
  
  一阵悦耳的叮当声,大家碰杯走酒,然后亮杯示意。老马眼色地敬了冀漂一杯,小龙赶紧跟上,但下来就没人再敬了,如果再敬那就是想把冀漂灌高,剩下的人全部都是冀漂的下属,眼里面这点水还是有的。夏风非常清楚不能冷场,连忙替冀总回敬了厂家一杯,又跟同事们干了一下,然后让服务生拿骰钟,他知道这可是冀总的强项。
  
  夏风跟冀漂去过一次阿波罗夜总会,就在他送冀漂和妍晴去酒店之后没几天,那时公司没有给厂家按时返款,冀漂要请几个重要供应商稳定军心,告诉他头天晚上喝多不在状态,让他把厂家招呼好。他自然不遗余力地敬供应商酒,但架不住供应商人多,没一会就上头了。冀漂见状让他跟小姐唱歌去,然后要了骰钟跟厂家们玩。
  
  夏风虽然没上场,但却一直操着冀漂的心,冀总都跟他说了今天喝不了酒,自己现在却帮不上忙,心里难免有些自责。还好冀漂基本上没输,夏风也是骰钟玩家,但是一看冀总的叫法,水平明显在自己之上,所以他现在招呼大家玩骰钟,既显得热闹又能让冀总少喝酒,还可以展示冀总的高超技艺,夏风做为下属也算是有眼色的。
  
  张言拿过骰钟对冀漂道:“咱俩来。”他们是旗鼓相当的老对手了,经常连斗几个小时,喝得昏天黑地的。夏风便招呼老马小龙一起玩,想着以后还要让秋水配合工作,就把秋水介绍给他们。业务人员一般是不愿意把厂家介绍给卖场部的,一来是对她们不屑一顾,再者是要在供应商面前树立自己绝对的权威,绝不想让别人分权。
  
  承担的越多权力就越大,隐形收入就会增多。但夏风是不会这样做的,他是要跟冀漂干一辈子的,绝对不会贪图眼前的小利,冀总的生意好了,肯定不会亏待自己,这一点夏风心里很清楚,所以他要尽全力把工作做好,尽管他看不惯秋水的刁钻任性,但还要尽量搞好关系,商场销售的好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货品部和卖场部的配合。
  
  老马对秋水微笑道:“秋部长,你也一起玩吧?”秋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不太会玩骰钟。”小龙在旁边笑着接道:“我们也不太会玩,大家随便玩玩凑个热闹。”英伦看着秋水:“你玩嘛,我在这给你看着。”秋水对英伦嫣然一笑道:“伦哥,那我可全靠你啦!”夏风心里暗笑,还伦哥呐,看那样子巴不得叫老公。
  
  秋水看了一眼柯巧对夏风道:“让你们人也玩嘛!”夏风不禁微微笑了一下,心想她是想拉个垫背的,便侧头问柯巧:“那你也来吧?”他这是一句问话,希望柯巧说自己不会玩,让秋水的如意算盘落空,哪想到柯巧听见上司发话,马上点头拿起骰钟,夏风心里一阵后悔,刚才应该把话直接挑明:你要是不会玩就算了。
  
  老马对兰婷笑道:“兰部长,你也一起来吧,人多了热闹。”兰婷微微一笑:“你们玩你们的,我在这跟冀总学习一下。”她坐在冀漂和张言中间,侧向冀漂那边,贞珂瑷挨在张言的旁边。小龙现在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谁让自己当年顶不住来自家族的压力,现在老婆也把孩子生了,还期盼这种无望的感情干嘛?
  
  何况贞珂瑷已经摆明跟了张言,只能尽量不去看他们,眼不见心不烦。大家在桌子上摇起骰钟,这一次柯巧留了个心眼,没用冀漂教她的方法把骰钟摇起来,这让大家看见,即便想不到她当过小姐,也能知道她经常混迹于夜店,绝不能给同事们留下这种印象,自己一定要表现得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既单纯又有点傻傻的。
  
  夏风知道要把厂家招待好,何况他今天还得知有些厂家要到万客上货,肯定不能灌老马他们酒。只能把秋水作为攻击对象,但她旁边的英伦水平也不差,夏风很难有机会抢开秋水,他绝对不会冒险,那样可能害人不成反害己。好在秋水比较任性,玩了几把就不听英伦的,夏风瞅准时机连续抢开她,结果把把逮住,让秋水接连喝了好几个翻倍酒。
  
  秋水放下杯嗔夏风:“你总抢开我干嘛,就不能好好顺着喊?”夏风连忙赔笑道:“厂家是咱们的上帝,我不能开他们吧?柯巧是新来的,我也不能欺负她,就只剩下你了,而且平常你又比较宽容,肯定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对吧?”直接把秋水哄得没话说。英伦在旁边忍不住笑,秋水嗔了他一眼:“你还笑?人家欺负我你都不帮我。”
  
  英伦笑着看她:“人家说得对着呐,他这是把你当作自己人。”秋水马上接道:“自己人就要灌对方酒?”英伦扬头看了一下冀漂道:“张言是冀总在国贸中心最好的朋友,你看他们不正互相灌酒呐?”刚好冀漂对张言道:“你刚才已经欠了一杯了,这回得喝了。”张言嘿嘿一笑:“我再欠一个,下把输了一起喝。”
  
  冀漂把令杯往张言的骰钟上一摞笑道:“不行,就是不玩了你也得把这酒喝了。”这边的人一阵哄笑,英伦对秋水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才叫关系,只有自己人才会这样。”大家又是一笑,冀漂抬头问道:“你们笑啥呐?”英伦忍住笑道:“我们在探讨什么是叫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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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5 02:14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二章 从此幡然悔悟
冀漂愣了一下笑道:“咱们都是自己人,而且我希望在座的永远都是自己人。”大家笑着应了声好,冀漂连忙举杯跟大家干了一下,然后又看着张言:“你赶紧把刚才欠的酒喝了。”张言挠着头还在犹豫,贞珂瑷突然把酒杯蹾在张言的面前笑着嗔道:“是男人你就把这杯喝了?”这句话贞珂瑷在张言每次赖酒的时候都要说。
  
  而且话一出口张言马上就喝,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冀漂看着张言满面羞愧喝着令杯中的酒,不禁联想到,张言第一次跟贞珂瑷在一起,不知道因为紧张还是兴奋过度,竟然不能成事,事后遭到了冀漂和赵钧刘云的嘲笑,张言本来就是个特别有心计嘴紧的人,从那以后再不跟大家说他和贞珂瑷之间的事。
  
  冀漂想贞珂瑷的这句话,可能就是当时埋怨张言的话,要不然为什么每次张言一听就一脸羞愧?冀漂对张言和贞珂瑷在一起是有看法的,张言的妻子吴忧以前跟冀漂都是龙城专柜的,当时李伟的妻子肖雨是柜长,阿波罗的营销经理玫丹是冀漂一个班的搭档,大家的关系都非常好,他当然不愿意看到吴忧受伤害。
  
  但是贞珂瑷是对面黑马专柜的,他抬头不见低头见,贞珂瑷的性格又天真可爱,是大家共同的小妹妹,没有人不怜爱她,冀漂肯定也不愿让她受到伤害,然而他绝对不会去指责张言,因为他们是兄弟,肯定会站到张言一边,他知道张言在追吴忧之前就喜欢贞珂瑷,后来又因为小龙回老家结婚把贞珂瑷得到了,肯定不会放手的。
  
  便很早就告诉张言,让他长痛不如短痛,趁吴忧还年轻,赶紧跟她离婚,让人家也好找下家,但是张言却有他自己的想法,想多挣钱给吴忧留下,让她以后衣食无忧,他的这种想法也没错,吴忧既然嫁给了他,必须把她以后的生活安排好,这也是对自己良心的救赎,但这就要考虑吴忧是哪种人,钱能安慰她吗?
  
  以冀漂对吴忧的了解,她绝不是把钱看得很重的女孩。记得头一次柜台丢货,一下丢了好几条裤子,冀漂他们都惊慌失措,一个月的工资不够赔不说,还会给领导留下工作不负责的印象,只有吴忧一脸平静,淡淡地问了一句:“真丢了?那丢了也没办法,给人家赔呗。”不知道如果她把张言丢了,会不会也像这样轻松?
  
  夏风依然把秋水定为攻击目标,这回秋水学乖了,拿不准的便问英伦,结果双方各有胜负,老马对夏风笑道:“你能不能也把我们当作自己人?让我们也喝几杯。”夏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心想这不过是游戏,刚才已经把话说明了,总把厂家凉到旁边也不好,便开始按常规开钟,不过还是尽量照顾坐在下首的柯巧,毕竟她是刚来上班的小女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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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把过后夏风心生疑惑,柯巧的水平相当不错,从她摇骰钟和翘起骰钟看骰子的动作,都能看出来她是个熟手,她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孩,怎么能经常再夜店里消费?看来不是家里条件好,就是朋友里有大款,刚才吃饭的时候见她能喝酒,又认识在这演出的妍晴,社会关系一定很复杂,以后跟她接触还是要注意点。
  
  这时夏风看见嘉洛领着妍晴走过来,心想怎么把她带过来了?这让冀总在大家面前多尴尬。果然冀总看了他们一眼没吭声,继续跟张言斗骰钟。嘉洛在英伦身后拍了一下,英伦回头看见他身旁的妍晴,不禁嘿嘿一笑:“怪不得叫你半天都不上来,原来是陪女朋友呐!”嘉洛马上接道:“她可是我妹呵。她就在沙漠这演出,我总得等她表演完嘛!”
  
  嘉洛帮妍晴拿着包,让她坐在自己旁边,妍晴倒是一脸羞涩的样子,乖巧地坐在那,低着头不敢看大家,正如她跟柯巧所说,她是小三,是不能曝光的,在这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坐到冀漂旁边。嘉洛当然明白这种状况,知道不应该把妍晴带上来,但是他实在无奈啊!昨天晚上冀漂在阿波罗把玫丹的老公何鲸打了,吓得妍晴没敢缠着冀漂不让他回家。
  
  今天一见冀漂进来,便怦然心动,心里犹如打小鼓一般。她从艺校毕业后,便混迹在夜店的演艺圈里,给她捧场的客人不少,其中有一些非常有钱,冀漂跟他们比就太一般了,从他开的雅阁就能看得出来,但是她对冀漂却情有独钟。那天演出完她们几个女孩跟嘉洛喝酒聊天,因为嘉洛喜欢酒吧这个调调,成天在这跟她们混得相当熟稔。
  
  嘉洛是个对女孩很有绅士风度的人,虽然嘴里爱开玩笑,但从不动手动脚,妍晴她们知道他是老板的朋友,也就更加放心,平常说话便比较随便。那天有个女孩说妍晴现在空档,让嘉洛做她的男朋友,嘉洛马上一脸坏笑:“我这身子骨已经让酒泡软了,哪能应付得了你们燃烧的岁月,不过我有一个人称花王的兄弟绝对没问题。”
  
  冀漂因谈过的女朋友大把,被朋友们戏称为花王,嘛意思?花心之王啊!但是冀漂从来不承认,他认为自己对每个女朋友的感情都是原生态的,就是后来移情别恋也是出于无奈的多情本能,这在上本书《我不是花王》里有详细交待。不过这些都是冀漂以前的想法,自从他重新跟沈晴和好,便对自己以前做的不负责任的事幡然悔悟。
  
  那时冀漂还在国贸中心任经理助理,提携他的上司,因为玫丹老公何鲸丢失团购款,被对立面排挤而免职,从副职提拔上来的新经理跟冀漂有过节,对他百般刁难,他的前途瞬间变得一片渺茫。橙姝原来指望他飞黄腾达,没想到他连经理助理的位置都难保,不禁对他冷嘲热讽,一次激烈的争吵之后,他毅然搬回了父母家。
  
  那是一段醉生梦死的日子,几乎每天都在外面喝酒,揪心地怀念着沈晴的温柔娴淑,但是自己做了毁了她一生的事,如何有面目再去见她,真是悔之晚矣!他在嘉洛的老丈人关照下,侥幸地被提拔为经理,有一天跟厂家去阿波罗唱歌,进来的小姐里竟然有玫丹,是她老公吸毒后,也把她带上了这条不归路。
  
  看见一个曾娇艳如花的女孩现在以卖养吸,他禁不住扼腕叹息,同时也联想到自己,沈晴又何尝不是被自己毁的,自己已结婚多年,但是沈晴仍然孤身一人,她的痛冀漂了然于胸,然而却无颜面对。有道是酒入愁肠愁更愁,那天他肯定难逃一醉,出来的时候一上出租车,跟司机随口说了个地址,便迷糊睡着了。
  
  等他被司机叫醒的时候,他看见又来到了当年准备跟沈晴结婚的新房,自从他跟橙姝闹翻以后,已经无数次醉酒之后来到这,每次都拎上几瓶啤酒,醉卧在楼底下的长椅上边喝边凄然泪下,恨不得就此长醉不醒。刚开始巡逻的保安还查问他,幸亏原来物业上的人和保安队长还没换,他提到这几个名字就过去了。
  
  那天冀漂又不由自主地来到沈晴的楼下,他仰视着那个太熟悉的窗口,从脚下刚在门口买的一捆酒中抽出一瓶,用牙咬开盖顺着喉咙倾泻而下:上天啊!请您饶恕我这个罪人吧!何鲸毁了玫丹,而我又对沈晴做了什么?是我毁了她的青春她的感情她的一切,祈求您再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说着已泪如泉涌。
  
  一个个空瓶子倒下,发出连续的叮当声,他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了,朦胧中感觉有人在碰他,肯定又是保安来巡夜了,他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但却马上感觉不太对劲,因为那只手是抚在他的额头上,就像当年领沈晴回家过年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就这样抚摸着他。他不愿意睁开眼睛让自己醒来,因为他知道又在做梦,那就让这个梦再长一点吧!
  
  他轻唤沈晴的名字,重温着那段美好的往事,雪花飘到他的脸上,竟然感觉是热的,一阵惊悸让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立刻跳了起来,沈晴竟站在他的眼前,他使劲打着头让自己清醒过来,银色的月光下,她满脸青泪地瑟瑟发抖。他的酒一下醒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混杂在一起,内疚胆怯喜悦就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
  
  他怜惜地向前迈了一步,但马上心虚地停了下来,知道他不配再碰她,因为他已经是一个肮脏的已婚男人,她看他:“为什么?”他满脑子混沌,惊恐不安地看她,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幽怨:“为什么不让我靠着你的肩?”他猛扑过去揽她入怀,就像以前做过的无数次,紧紧地,紧紧地与她融合到一起,那种熟悉的温柔终于回来啦!
  
  他摸索到她的手,与她的纤指紧紧相扣,掌纹印对着彼此的掌纹,她抽搐了一下哀鸣道:“我终于等到你啦!”直接就晕倒在他的怀里,他赶紧抱起她上楼,掏出一直保存的钥匙打开门,没有开灯就把她抱上床,中间没受到任何的羁绊,因为屋中的一切还跟他在的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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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5 02:15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三章 离婚没容易的
冀漂给沈晴盖上被,眼含热泪看着她,直到她的呼吸平稳下来,然后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坐在床前的地毯守候着,月光倾泻而下,一切都那样柔和,他的心终于安宁下来,他心里清楚,并不是上苍原谅了他,而是因为怜惜沈晴的痛苦。不管是何种原因,他一定要珍惜这个可以弥补自己罪过的机会。
  
  过了有一阵冀漂才知道,小区里的保安早就告诉沈晴,他经常半夜坐在楼下发呆,还劝沈晴就让他回家吧,尽管保安们搞不清状况。沈晴在单位也知道冀漂被排挤的事情,便去恳求彬雪帮助他,她曾在彬雪家住过一段,知道彬雪的父亲是商贸委主任,但她以前从来没有跟冀漂说过,可见她为人可靠,一直在替彬雪保守秘密。
  
  从此后冀漂又回到了真正属于他的家,加倍偿还欠沈晴的债,也算救赎自己。橙姝知道他升为经理后,去他父母那找过几回,刚开始是哭着装可怜,当然也可能是发自内心的,但他已经无法顾及她。后来她变成歇斯底里,他的父母只好打电话叫他回去,他每次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把她从家里带出来,然后把她送回他们那个家就走。
  
  她曾拉住他不放哭求他留下,但冀漂一提那件事她就不吭声了:“你不是说不指望我了吗?房子你已经买了,你就让房子陪你好啦!”一天他正在单位上班,橙姝她哥给他打电话,叫他下楼说事,他这个大舅哥一向目空一切,好在一年也见不了几次,见面仅仅客套几句,大舅哥是富二代的作派,而他是打工敬业型,自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想大舅哥今天肯定来者不善,是来替他妹兴师问罪的,他们兄妹平常根本没什么联系,感情比较淡漠,今天他来肯定是出于面子,自己妹妹受气脸上可挂不住,他家人都超级自尊,为了自尊都不跟比自己更富裕的亲戚来往,他真的觉得他们好累。一出大门就见她哥领着一帮人,看身型不像街头的混混,而是花钱雇来的黑社会。
  
  他年轻的时候就不怕这一套,更何况现在已经到了而立之年,遇事比以前更沉稳,话又说回来,这是在他的地头上,而且黑社会最讲究规矩,他跟她哥又没有深仇大恨,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纯粹是来扎势吓唬人。他走过去叫了声哥,橙姝她哥冷冷地问道:“你把我妹咋啦?”他眼睛一抬:“没咋呀!”她哥旁边的人都阴个脸瞪他。
  
  他的大舅哥指着他一脸的跋扈:“你别在这跟我生装,你要是敢在外面搞女人对不起我妹,你绝对饶不了你。”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知道了。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啦?”他就是想跟橙姝离婚,但这事摆到桌面不占理,他说罢转身就走,那帮疑似黑社会一阵骚动,余光看见有人伸手过来抓他,他赶紧一闪转过身面对着他们。
  
  那帮人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指着他骂道:“你小子牛B啊,事还没交待清楚你就想跑,是不是找抽啊?”说着伸手朝他胸前抓来,听说过中华传统武术有沾手十八跌的招数,这帮子基本都是体校毕业的,身手不是一般混混可比,他慌忙朝后急退,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应付,转身跑没问题,他对自己的速度还是有自信的。
  
  但是他一个当经理的,在单位的同事面前跑,后面有一帮人在追,那就显得太狼狈了,还不得成为大家的笑料?正当他左右为难时,公司门口的几个保安跑过来拦住那帮人。公司的保安肯定认识他,平常见面都打招呼,有人拿对讲机叫别的保安过来,没一会就赶过来十几个,保安全是血气方刚的复转军人,马上就跟对方推搡起来。
  
  他不想把事态扩大,便上前劝阻保安,橙姝她哥一见形势已变,也连忙归拢他的人,走的时候还咬牙切齿给他撂了一句:“你等着!”他摇了摇头没吭声,不想在同事面前打口水官司,否则丢人现眼的还是他。再说橙姝她哥也不可能把自己咋样,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省油的灯,他要是敢收拾自己他也跑不了。
  
  但是有一点令冀漂惴惴不安,他怕橙姝去广告部找沈晴。自从他跟沈晴重归于好后,沈晴一直处在矛盾之中,毕竟橙姝是他合法妻子,舆论导向是不会站在沈晴这边,沈晴曾多次劝他回到橙姝身边,这当然不是她的心里话,只是在表达她的身份尴尬,他毫不犹豫地告诉她,他会尽快结束跟橙姝的婚姻。
  
  跟朋友聚会时,他们又开始出双入对,大家并没有表示出惊讶,好像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并不是橙姝不好,她平常对大家还是很热情的,聚会时掏钱买单也超爽,只因为沈晴跟他的大多数朋友都是同学,大家相互了解比较好沟通,这种同学之谊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这事竟然很快就传到橙姝的耳朵里,她曾打电话质问冀漂是不是又跟沈晴在一起了?
  
  冀漂把那一阵他们一起接触的朋友过了一遍,最后确定这话是张霞传过去的。他联想当年跟沈晴谈的时候,有时候偷偷跟橙姝约会,沈晴都会了解到一些情况,只不过她了解的并不具体,只知道哪次大家聚会她没去,而橙姝去了,他因为心虚一直没问过谁告诉她的,现在想只可能是张霞,因为别人没有理由这样做。
  
  就算琴梦有这个动机,但她很多事都没参与,跟他们也不在一个单位,平常根本见不到沈晴,而且那阵大家也没有手机。他把这事琢磨清楚了,心里不禁一阵发寒,张霞两面搅和,生怕他得到安宁,也算是煞费了苦心,就算他当年不应该在跟她谈的时候,还跟萍静书信往来,但那几年他连萍静见都没见过,而且萍静一回来就跟他断了。
  
  范建在工作能力和拉关系上都是个人才,在冀漂当经理后一年多的时候,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何鲸他姑顶掉了,竟然当上了鞋帽商场的经理,张霞迅速嫁给了他,简直显得有点匆忙,在那之前她可一直都没点头,让冀漂不得不想她的感情里有势利的因素,范建对她确实有情有义,婚后发动各方关系,竟让她当上了服装商场的经理助理。
  
  冀漂虽是服装商场的经理,然而却没有权利任命她,只有建议权,但即便是这个权利,范建都没让他用,只是让冀漂在钱总征求意见的时候,赞同就行了,活动能力之强让人不得不佩服,在这之后张霞就像变了一个人,从一个腼腆内向的女孩,变得极具张力,工作积极主动,还自费学了MBA,没事就给他们讲商业上的成功案例。
  
  这让冀漂刮目相看,幸亏他还学过三年的市场营销,而且一直看营销管理方面的书,并运用到工作实践中,进行了有机的结合,否则他在下属面前就要颜面尽失了。张霞在公关上的能力绝不在她老公之下,自从进入公司中层以后,她可以说是八面玲珑,把方方面面的关系摆得平平的,当然把没用的人全都踩在脚下。
  
  等到后来冀漂开国贸东郊分店,张霞被任命为代表公司监督指导工作的副总,深得钱总的信任。作为国贸的商誉输出店,冀漂是唯一一家免交商誉费的,一方面因为他跟钱总关系较近,而另一方面冀漂要根据每年的收益,按比例给钱总提成,也就是所谓的干股。张霞是钱总派来盯着他钱袋的,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信任。
  
  她跟钱总的关系难免令人遐想,只是有关老板的是非没人敢戳,但也都心照不宣。有时在经营和财务上他跟张霞有分歧,他都会主动让步以免闹僵,免得她向钱总点炮对他不利,回头吃亏的还是他,没准还会把商誉收回去。张霞是他认识的女人里最好强的一个,她做任何事都不择手段,以成功为唯一诉求目标,即便到现在还在他和沈晴之间作梗。
  
  冀漂担心的事一直没发生,橙姝始终没有去找沈晴闹过。刚开始他一直提心吊胆,以沈晴温柔的性格,如何应付现在已变得毫无理智的橙姝,更何况他们的关系还是放不到桌面上的,到时沈晴在单位颜面尽失,肯定会痛苦不堪的,那他就更对不起她了,还好一切都没有发生,后来他分析主要有两点原因。
  
  第一点是肯定的,橙姝一旦跟沈晴闹起来,沈晴的脸肯定没地方搁,但是她肯定也没面子,以她超极自尊的思维方式,肯定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老公被别人抢走,是自己无能的表现,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另一个原因他不太确定,可能她对沈晴心里有愧,是她当年硬插在他们之间,而且最后是以怀孕逼婚达到了目的。
  
  当冀漂正式跟橙姝提出离婚时,橙姝最初歇斯底里冲动异常,把家里一通乱砸,坚决不同意跟他离婚,他只能不理她转身就走,但他为了能早日跟沈晴在一起,还得继续跟橙姝谈判,他说他可以净身出户,家里的财产全部归橙姝,包括那阵她跟矜持炒房按揭买的三套房,他会把按揭款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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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感情麻缠得很

橙姝仍不同意离婚,然而态度却大变,总是温柔地看着冀漂轻声细语,回忆美好过去曾拥有的温存,这些往事冀漂不可能否认,但现在对他而言,已经毫无感觉,也就是根本没有意义,因为他要离开她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刚开始他也耐心地劝解她,看不见效就有点急躁了,但她始终保持着温和的态度。
  
  冀漂搞不明白了,这可不像她现在张狂的性格,后来有一次她被逼急了冷笑着对他说道:“咱们的感情还没破裂,我跟你不吵不闹,就是法院也不会判离婚。”原来她是打的这主意,也不知道谁给她出的招,橙姝其实是个没有心计的人,小姐出身的矜持对她的影响是比较大的,他最不待见矜持这种人,别以为有钱就闻不出她身上的小姐味。
  
  他把橙姝所有算计他的事全记到矜持头上,包括橙姝怀孕逼婚那件事。过后他去问过法院的朋友,人家说他们的婚真不好判离,最好还是做工作协议离婚。他一听差点就崩溃,他倒是无所谓,可沈晴不能等,她已经等得太久,承受的痛苦也太多,而且她这样没有名分地跟着他,跟她家里人都没办法交代过去。
  
  这些年每到过年,冀漂的父母都会去沈晴家拜年,名义上是去看望她父母,实际上是在替冀漂安慰沈晴,母亲每次回来都唉声叹气,背着橙姝埋怨他一两句,夸沈晴是个多好的孩子,是他把人家毁了。冀漂的父母一直都是非常喜欢沈晴的,但他们的观念也是传统的,听说他又跟沈晴和好了,要跟橙姝离婚,他父亲给他撂了一句:“你要考虑清楚。”
  
  冀漂心里琢磨让我考虑什么呐?肯定是让我把橙姝以后的生活安排好,尽量弥补我对她的伤害。所以他才决定净身出户,这也是沈晴的意思,说可以凭借双手重新营建他们的新家。冀漂听了紧紧地搂住她,眼中溢满了泪水,轻吻着她颈部的发际,努力克制自己浑身的抖动,那种感动和自责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冀漂偷偷给沈晴在南方工作的哥打了个电话,向他诚恳地倾诉了多年以来的忏悔,她哥听后叹了口气:“我们是平辈人,有些事我理解,按理说我应该原谅你,但你伤害的毕竟是我最疼爱的亲妹妹,过去的都不提了,既然晴仍然还要选择你,那你就好自为之吧!”说得冀漂浑身冒汗,大气都不敢出,只有连声请求他原谅。
  
  在离婚这件事上态度最鲜明的是彬雪,她总是在大家面前对冀漂笑嗔:“你快点,赶紧把我晴姐娶回家去,不然我可不饶你。”她比沈晴小几个月,但从冀漂和嘉洛来论,沈晴应该管她叫嫂子。她叫沈晴姐,其实也是有意说给冀漂听的,让他赶紧给沈晴一个名分,她的意思冀漂当然知道,但却干着急没办法,橙姝那边始终不肯放手。
  
  一晃几年过去,橙姝仍拖着冀漂不离婚,沈晴的承受力估计已快到极限。就在去年年底,沈晴意外怀孕了,情绪难免会有些失控,她哭求冀漂陪她去把孩子拿掉,冀漂当然坚决不会同意。她告诉冀漂绝不会拿孩子逼他结婚,她只是不想让孩子成为私生子,以后等冀漂娶了她还可以再要,冀漂不禁一阵揪心。
  
  沈晴是那么想要一个孩子,万一以后怀不上了怎么办?那一阵正是分店资金周转最困难的时候,厂家的货款已经压了几个月,而筹措款项却一点眉目都没有。那天晚上冀漂正跟张言他们在阿波罗借酒浇愁,嘉洛打电话让他去巷子酒吧,说是要给他介绍几个美女。他知道嘉洛又喝多了胡闹,但又不好不过去,要不然嘉洛的电话肯定会没完没了。
  
  冀漂一进巷子酒吧,就看见嘉洛正和三个女孩在吧台五马长枪,旁边是占边酒的广告:完美融合。妍晴看见冀漂,心头没来由地颤了一下,似乎曾经谋面,冥冥之中又好像前世相识,那种感觉不单纯是一见钟情,还有一种强烈的归宿感,仿佛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嘉洛给冀漂手里塞了一瓶啤酒介绍道:“她们是在沙漠这领舞的。”
  
  女孩们冲他挥手:“哥哥好。”一个个笑靥如花,冀漂拿酒瓶跟她们挨个刎颈之交一碰:“大家泡吧辛苦了。”妍晴便忍不住嘻嘻一笑:“哥也辛苦了。”冀漂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觉得有点面熟,但又不太确定。别的女孩给嘉洛使眼色,嘉洛噢了一声指着妍晴对冀漂笑道:“妍晴的男朋友最近档期排不开,想让你临时顶一下,希望你准备一下尽快入戏。”
  
  冀漂知道他套用的是《喜剧之王》里的台词,便嘿嘿一笑,也引用里面的台词:“准备不是重点,重点是演技有没有发挥空间呐?”大家愣了一下,然后一阵哄笑。她们刚才要给妍晴介绍临时男朋友,本来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嘉洛还当真了,而且还介绍得这么直白,妍晴就是再前卫,脸上也难免会露出羞色。
  
  但经冀漂拿台词这么一对,气氛一下轻松起来,妍晴忍不住对嘉洛笑道:“拜托你们啦,死跑龙套的也要找专业点的嘛!”冀漂哈哈一笑道:“如果你非要叫我跑龙套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加个死字在前面?”嘉洛直接笑喷,女孩们更笑得花枝摇曳,冀漂故作严肃道:“我们现在是谈生意,不是谈恋爱。”然后模仿星爷的神态:“其实,我是一名演员。”
  
  女孩们捂着肚子,已经笑不出声,冀漂仍然一脸认真地道:“演戏是我的职业,不过万一她的男朋友档期又能排开了,我可会紧抓住剧本不放,非得把我这个角色演完不可,这是一个专业演员的基本修养。”嘉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想演多久就演多久,我当导演的没意见。”然后看着妍晴:“女主有没有意见啊?”
  
  刚好又轮到妍晴她们表演,她脱去外套露出演出服,上面是系着蝴蝶结飘带的胸衣,下面穿着杏黄超短裙,看着她柔韧而充满的舞姿,和偶尔冲冀漂和嘉洛开心的甜甜一笑,让冀漂依稀想起一个人,嘉洛碰了他一下:“你看她像谁?”冀漂后面的记忆一片空白。其实并不是他当时不清醒,而是饮酒过多失忆了。
  
  过程没什么特别的,妍晴她们演出结束后,大家便坐在一起喝酒嬉闹,很快便混得烂熟,一直喝到酒吧打烊,因为喝得尽兴自然都醉了。走之前冀漂很自然地问妍晴:“你晚上不回家没事吧?”妍晴低着头抿着嘴摇了摇头,他马上接道:“那你坐我的车。”嘉洛怕冀漂喝多开车出事,便打电话把夏风叫来,让他开车把冀漂妍晴送到酒店。
  
  等第二天清晨冀漂醒来,他已经把这一段事忘了,长喝酒的人管这叫断格。但他看见身旁熟睡的妍晴,前面的事还是记得的。妍晴的睡相乖巧,长长的睫毛温顺地依偎着脸颊,甜笑的嘴角微微上翘,温润的嘴唇靓丽而娇艳,愈发显得童真可爱,冀漂猛然想到她像谁了,简直跟离他而去的卓妍神似,那时候卓妍也顶多是妍晴这个年龄。
  
  转眼她已经走了十年不止了,不知道她现在怎样?心中的牵挂留恋又被眼前的妍晴勾了起来。冀漂不禁又想到了沈晴,她怀着自己的孩子,到现在还不能娶她,自己却在外面干这种令人不齿的事,真是人神共愤。他一阵懊恼和羞愧,到卫生间洗漱了一下,临走前给妍晴留下了一个玉镯。人家不是小姐,自然不能给钱,这也算一种求得心安的补偿吧。
  
  冀漂本想就此了断这段见不得光的情缘,但是感情就像千丝网,剪不断理还乱。因为对沈晴的愧疚,冀漂心乱如麻,能不怪罪嘉洛吗?嘉洛更是后悔不已,自从那次酒后给冀漂和妍晴拉了这个托,心里便背上了沉重的包袱。这事要是敢让沈晴知道,非得出大事不可,别说沈晴会恨他一辈子,就是自己的老婆也饶不了他,他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现在这边冀漂怪罪他,那边妍晴缠着他,这不今天妍晴看见冀漂跟几个人上楼,后来又看见柯巧和单位的同事来了,心里的小鼓便越敲越密,一门心思就想要上去呆在冀漂的身边,演出的时候心乱得都没按规定的动作跳,直接省了中间一大段,一下舞台便缠着嘉洛陪她上去。嘉洛吓得慌忙摆手道:“他跟单位的同事在一起,我可不敢带你上去。”
  
  妍晴嘟着嘴恳求道:“你就带我上去嘛!他同事又不认识你,你就说我是你妹。”说着把嘉洛的酒杯抢走,把剩下的啤酒往桌子上一倒,然后仰着头看向屋顶,把酒杯在桌子上不停地敲打,引得旁边桌上的客人纷纷侧目。嘉洛一下慌了,客人们都知道妍晴刚才在台上演出,现在跟他任性算是怎么回事?这会影响到沙漠的生意。
  
  嘉洛赶紧领着她上楼,跟英伦介绍说是他妹,没想到英伦一脸的坏笑道:“你这是骗鬼呀?我跟你从小玩尿泥长大,就从来没见你有个妹妹。女朋友就是女朋友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嘉洛不急不慌地问道:“那秋水又是你什么呐?”英伦直接扬头答道:“我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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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5 02:16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五章 现在小三泛滥


嘉洛咧嘴无声一笑:“你好像也没有妹,你是土生土长的北佬,秋水可是正宗南方人。”英伦一时间语塞,秋水却在旁边急切地接道:“洛哥你就别说了,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别开玩笑啦!”嘉洛哈哈一笑没再吭声,夏风却不禁在心里面暗笑:秋水这是欲盖弥彰,小三就小三呗,这种事现在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张言看见妍晴上来,含笑看了冀漂一眼,冀漂知道贞珂瑷和兰婷在这,他不会胡开玩笑,还是不放心地给他使了个眼色,心里把嘉洛来回恨了有百十次。嘉洛以前是国贸中心广告部的主管,跟老马和小龙早就认识,便和他们干了一杯,顺便推销了一下自己的业务,让他们打媒体广告找他,老马和小龙忙点头应承。
  
  冀漂觉得不能再在这跟张言单打独斗了,应该去招呼一下大家。今天把他们请过来,一是为了联络一下感情,最重要的还是为了下一步的招商工作。因为二期扩建,商场布局做了很大的调整,除了要引进大量新的厂家外,现有的一部分老厂家,也要移动位置重新装修,这必然要牵扯到装修费的问题,有些效益不好的厂家便要撤柜。
  
  这给本来就举步维艰的招商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加之去年不能按时给厂家返款,给公司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这就让李伟和夏风的工作更难开展,他现在已经是老总,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亲自去招商,但仍可以利用自己在国贸当过经理的影响,协助货品部开展工作,今天把以前的厂家和下属叫过来也就是这个目的。
  
  他叫服务生添骰钟,让大家全都上场,无意中看见妍晴低着头坐在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简直跟以前的卓妍一模一样,心里不禁闪过一阵怜爱,同时也为那一夜的荒唐后悔,真是害人害己。冀漂在这种场合玩骰钟,自然不会卖弄,他谁都不开,当然厂家和下属也不会开他,但是嘉洛和英伦因为跟他关系熟稔,又跟别人不熟,便只能向他开火了。
  
  嘉洛早就看见柯巧,当时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但再一看没错啊!昨晚在阿波罗,他可是和冀漂带着小姐们喝了一个晚上,不像张言他们在那边唱歌,他跟柯巧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一尺,别看柯巧今天换了装束,像个清纯的学生,然而嘉洛在职校学过素描,对人的面部特征抓得很准,基本上可以过目不忘,这也算一种职业习惯。
  
  嘉洛的惊愕程度可想而知,他看见柯巧坐在夏风旁边,心想难道是他女朋友?那可把好好一个小伙给毁了,听冀漂说夏风的眼头挺高,挑来挑去竟然挑了个小姐,这真让人堵得慌,他平常通过冀漂跟夏风接触,觉得他人挺实在,心想下来一定要给他暗示一下,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咋的也不能找一个小姐啊!
  
  不过他也纳闷,看冀漂的神情没有一丝慌乱,柯巧可是昨晚陪他的小姐,现在却是他下属的女朋友,那得有多尴尬?关键是柯巧虽然见他有些慌张,但听冀漂讲话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坦然和恭敬,没有丝毫的不安,这也太不合常理啦!嘉洛越想越不明白,恨不得现在就去问冀漂,满足一下自己强烈的好奇心。
  
  人对于是非这种事,越不清楚就越想弄明白,嘉洛倒没有多是非,但他凡事最爱全盘分析,一般没有想不明白的事,现在柯巧这事搞得他一头雾水,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般难受。其实他只消问一下旁边的妍晴就知道了,刚才柯巧进来的时候,就告诉她去冀漂的公司上班了,但除非嘉洛是神,要不然咋也想不到这上。
  
  所以说人都是根据自己的经验,按照固有模式去思维,就是再缜密,也难免出现偏颇,判断失误多了,便被别人称为固执,但是如果采用跳跃性思维,有可能步子太快跳到沟里,因此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太费神去想,要用最简单的方法,以不变应万变,静候事态的发展再做出合理的判断,在很多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自然而然地便会水落石出。
  
  嘉洛的性子也比较急,压不住强烈的好奇心,便抢开了柯巧一把,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结果柯巧输了要喝双份,冀漂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但看不出啥意思。夏风看见柯巧输酒,也没有要替她喝的意思,连怜惜的意思都没有,这不禁让嘉洛想到,如果柯巧是夏风的女朋友,这明显不对劲,正是夏风表现的时候,但他却不作为。
  
  这表明他们不应该是情侣,嘉洛的心里猛然一震,夏风不会跟自己一样吧?也是因为柯巧非要来这见冀漂,假装成她的男朋友,替冀漂坐蜡。他心里不禁一阵畅快,堵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结果他越想越不着边际。其实冀漂能让一个小姐来公司上班,绝非常理出牌,简直是无厘头,但是世事难料,造化也经常弄人。
  
  今天在座的所有女孩,其实只有冀漂知道她们跟身边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书中交待过的柯巧、妍晴和贞珂瑷不说,秋水和兰婷就各自有着非常复杂的感情纠结,其中的无奈一言难尽啊!冀漂一看今天来的女孩,小三竟然占了一大半,不禁心中一声叹,现在的人们全都疯了,男人偷情**,女人出墙**,道德的沦丧在五千年文明古国是如何演变的?
  
  如果用返璞归真来解释,那人类的进化除了满足物质享受的同时,就是把繁衍活动变成了娱乐,而且为了满足这个欲望,要把人类的文明踩在脚下,这难道就是人类生生不息、恃强凌弱、坚韧不拔上下而求索的目的?冀漂有时不得不想,一定是有一票超级生物掌控着宇宙,地球仅是他们的一款网游,通过操纵在愚弄虚拟的地球人娱乐。
  
  妍晴偷眼看冀漂,见他谈笑风生举止洒脱,明显是这桌人的中心,心里的喜欢和崇拜疯长难禁,不禁胆量大了起来,目光不肯从冀漂的身上挪开。但她很快注意到坐在冀漂身边的兰婷,一个长发飘逸端庄婉约的女孩,虽然年龄要比她大一些,但那种成熟女人的味道是自己没有的,看见冀漂不时跟兰婷低声说笑,心里渐升一股妒意。
  
  现在的年轻女孩是张扬个性的,妍晴忘记了胆怯,连续抢开了兰婷几把。兰婷平常只爱跟同事去KTV唱歌,对骰钟这一类游戏并不擅长,直接连输几把。她的酒量也有限,刚只喝了一杯,冀漂便替她代酒,妍晴的心里更加不快,原指望着有人出来阻止,但哪会有人吭声,心急之下在桌子底下去踩嘉洛的脚,希望他能出面制止。
  
  嘉洛被她一踩不禁嘴一咧,但硬忍着没吭声,心里清楚她是啥意思。不过这事他可不好出头,当着冀漂的下属,不便驳人家的面子。可妍晴哪肯罢休,又在他腿上狠劲踢了一脚,他揉着腿还想坚持,旁边的英伦已看在眼里,凑过来悄声笑道:“你咋把你女朋友惹了?”嘉洛嘿嘿一笑掩饰道:“她嫌我刚才没替她喝酒。”
  
  英伦马上接道:“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人家冀漂表现得多好……”嘉洛慌忙用目光制止他,英伦诧异地看着他,便忍住没再往下面说。跟他一样疑惑的还有柯巧,她看见夏风不替他妻子挡酒,反倒是冀总代兰婷喝,觉得不合情理,就是他们之间关系再好,也不应该这样啊?那毕竟是冀总下属的老婆。
  
  这时妍晴又抢开了兰婷一把,冀漂忙去端令酒,嘉洛见妍晴的脚又踢过来,慌忙用一只手挡住,用另一只手指着冀漂笑道:“你差不多就行了,要是都让别人代酒,那玩这还有啥意思?”冀漂停下手解释:“兰婷喝不了嘛!”嘉洛看了一眼妍晴接道:“喝不了的人多了,要是这就别让女孩玩,咱们几个杯杯干算啦!”
  
  兰婷直接端起杯把酒喝了,然后看着嘉洛莞尔一笑道:“这下总可以了吧?”嘉洛显得有点不好意思:“那是相当的可以,爽快!”然后侧头低声问妍晴:“哥对你还够意思吧?”妍晴嫣然一笑:“还行吧,你以后再能主动一点就好啦!”嘉洛听了心里那叫一个苦,自己真是闲得没事干了,替别人背着黑锅还要得罪人。
  
  不平衡的人还有,小龙看见张言和贞珂瑷一会轻声私语,一会又相视而笑,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刚才吃饭跟张言拼酒只拼到一半就被冀总叫到这,现在妒火中烧,便有意连着抢开张言,张言原本为了护着坐在上首的贞珂瑷,经常把点子喊冒,被小龙连逮好几把之后,一下反应过来小龙的敌意。
  
  张言也是骰钟高手,便在心里算好点子布局,然后开始抢开小龙,小龙不是他的对手接连喝了好几杯,但小龙怨气难消兀自不退,只要轮到张言便开钟,张言也不示弱如法炮制,你来我往都喝了不少,顿时无形的硝烟笼罩在酒桌上,夏风便有点着急了,这样下去会闹得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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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5 02:16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六章 有时要靠运气
夏风想要劝解他们,但话又不能说破,只能想办法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他必须找一个人跟他配合,看来只能找不待见他的秋水,今天是分店主场,找别人都不太合适,他终于等到秋水的目光看向他,便给她使了个眼色,秋水以为夏风在调侃自己和英伦的关系,狠狠地嗔了他一眼扭开头,夏风心想这个小心眼,我是要让你干正事呐!
  
  他便顾不了那么多,开始抢开秋水,借以缓解张言和小龙的矛盾。秋水果然不明就里,也嘟着嘴抢开他,心里的不满全写到脸上了。夏风心想反正她从来也没把我当作好人,无非让她多骂我几句,但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秋水的酒量本就不弱,见夏风有意挑衅,便全力反击。既然是抢开,主要是开局时的喊点,她算不来就请教英伦。
  
  英伦的水平跟夏风在伯仲之中,只见夏风和秋水轮流端令杯,看得旁边人云里雾里,不知他们抬什么斜杠,只有冀漂知道夏风的用意,暗赞他的眼色。夏风见秋水渐渐喝得有点吃力,便有心缓和一下关系,挺诚恳地对秋水道:“不行你就让别人替你喝吧?”他不知道英伦叫什么,便看了英伦一眼。
  
  秋水一听好像是瞧不起自己的酒量,心里更加不高兴,马上把酒一喝浅笑:“你操心自己吧,你要是不行就让嫂子代你喝?”她上午在办公室听见夏风管兰婷叫老婆,便有意扫了兰婷一眼,夏风心里那叫一个堵,我好心让你少喝点,你却拿话噎我,真是不识好歹,好像我是古代的那种兵器——好剑(贱)?
  
  夏风把手一伸:“就当我刚才的那句话没说,咱们Goon。”但这回没有按照夏风设想的局势发展,可能大家的酒都喝高了,凡是心里郁闷的全都抢开嫉恨的人,一时间狼烟又起,不过针对个体没刚才猛烈,因为抢开的人太多,形成了遍地开花的喧闹场面。冀漂心里不禁暗叹,叫大家过来本想增进一下感情,没想到却成了醋男怨妇的对掐。
  
  这场酒直喝到酒吧打烊,楼下的慢摇乐曲已经停了,服务生因为冀漂他们是老板的朋友,也不便催客,等保洁把卫生打扫干净,楼上的背景音乐也关闭了,冀漂给嘉洛使了个眼色,嘉洛马上会意站起来道:“今天酒喝得差不多了,明天大家要上班,都早点休息,改天我请大家再喝,今天在座的都得来啊!”
  
  大家便纷纷离座下楼,小龙直接冲进洗手间,冀漂心里想他肯定去吐了,他怎么可能是张言的对手,那货的酒量绝不在自己之下,喝酒又是个不吃亏的主,很少能见他喝翻。冀漂叫夏风去关照一下小龙,老马忙摆手跑过去,说让冀漂他们先走。冀漂到门口安排开车的送人,让嘉洛送夏风和柯巧,不用说妍晴自然上这辆车。
  
  妍晴不情愿地坐上去,夏风关切地问冀漂:“冀总你没事吧?不行我来开车,让洛哥送柯巧。”冀漂连忙摆手道:“我今天没喝多少酒,你放心走你的,我把老马他们送回去。”英伦打开车门跟冀漂挥手再见,冀漂叮嘱道:“明天别忘了那件事。”英伦应了一句忘不了,夏风看见秋水上了英伦的大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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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水按下车窗跟冀漂再见,看见夏风看她,还没忘狠狠嗔他一眼。他本想跟冀漂提厂家要去万客上货的事,但看见老马搀着小龙出来只好作罢,跟冀漂打了声招呼朝嘉洛的车走去。嘉洛看见夏风上车,便又怀疑柯巧是他女朋友,心里不禁一阵乱,但也不好问马上启动车,看夏风:“到哪?”夏风回头问柯巧:“你家住在哪?”柯巧连忙说了个地址。
  
  嘉洛又糊涂了,夏风都不知道珂珂住在哪,那他们就不是情侣关系。他见夏风也不跟她说话,便认定珂珂和妍晴一样,都是冀漂的情人。他心里暗叫一声苦啊!别一会她们争风吃醋打起来,自己可就惨了,自己没招谁没惹谁,却要替冀漂在这坐蜡,真是比窦娥还要冤,他没想到接下来就更崩溃了。
  
  妍晴在后座问柯巧:“你去漂哥他们公司怎么样?”柯巧微微一笑道:“挺好的。我就怕干不好。”嘉洛暗自吃惊,她们竟然认识,那就不应该是情敌。而且柯巧说去冀漂的分店了,还说怕干不好,这是什么意思啊?以嘉洛正常的逻辑思维,打死他都不会想到冀漂会让一个小姐去公司上班,只能满脑子胡思乱想却理不出来个头绪。
  
  还有个人跟他一样充满疑惑,但是为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柯巧。她看见兰婷上了冀总的车,而没有跟着夏风,心想他们夫妻难道分居啦?不过她见夏风老婆长老婆短地叫着,兰婷也是一脸柔和,不像闹别扭啊!把柯巧搞得一头雾水,心里好像打了个结,揪在那堵得慌。柯巧和另外一个小姐合租了一套单元房,夏风看着她进院子才示意嘉洛开车。
  
  嘉洛对夏风道:“我先送妍晴然后送你。”妍晴马上拍了一下嘉洛的椅背恳求道:“我现在不想回家,我要见漂哥。”她等了一晚上都没能跟冀漂说上一句话,心里憋闷坏了,嘉洛和夏风都知道她和冀漂的关系,她说话也不遮掩,脸上尽量夸张她的委屈。嘉洛听了她这句话,惊得一脚踩住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回头咧嘴道:“妹子,你这不是难为哥吗?你大姐怀孕在家,冀漂肯定得回家照顾她,我可不敢带你找他。”妍晴低下头小声道:“我又没说不让他回家,我就是想看他一眼嘛!”说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夏风心想这牵扯到老板的隐私,忙对嘉洛道:“洛哥,那我打车先走,你就不用送我了。”
  
  嘉洛明白他的用意,也不挽留他,便点了点头。嘉洛等夏风下车,点了根烟闷声对妍晴道:“你看今天冀漂他们同事聚会,你非要让我带你过去,我都照办了。冀漂肯定觉得不方便,再不怨我才怪,现在你又让我带你去找他,他绝对要发火,到时候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有啥话咱们回头找个机会再说,好不好?”
  
  妍晴掏出纸巾擦眼泪,用沉默表示反对。嘉洛最害怕的就是哄女孩,想当年在高三他跟琴梦谈恋爱的时候,他对琴梦可以说得上百依百顺,可结果又怎样?琴梦还不是成天朝三暮四,最后跟别人怀孕打胎,尽管这件事无法证实,但无风不起浪,琴梦那级的男生曾搞了个抽签,把嘉洛他们几个的名字写在纸条上混在一起,看到底是谁跟琴梦干的那事。
  
  结果抽到的竟然是冀漂,冀漂当时有花王的称号,抽到他大家也觉得挺正常。嘉洛曾经把这当作玩笑跟冀漂说了,冀漂听了显得有些尴尬。嘉洛是知道他这个兄弟的花心,然而要说冀漂和琴梦有那种事,他是绝不相信的。他对他们之间的友谊还是非常自信的,就算退一万步讲,在那个年代冀漂是没胆干这种事的。
  
  嘉洛本就对琴梦的任性霸道有些厌烦了,平常稍有不顺便对他发脾气,没个三五天献媚绝哄不好,早就把嘉洛整得够够的,一听说琴梦还跟别人有这事,他马上快刀斩乱麻跟琴梦断了,尽管琴梦后来找过他几次想重归于好,还问他为什么要离开她,他没追问那件事,因为他觉得完全没必要,他是对她这个人彻底失望了,便推说性格不合与其绝决。
  
  他与琴梦分手以后,虽然得到了解脱,但是心中的伤口很难愈合。他为了这段初恋投入了太多的感情,为了琴梦还跟英伦打过群架,当时琴梦曾经在英伦和沈晴之间有过短暂的插足。就算这些事自己应该做,然而换来的却是女友骨灰级的背叛,这可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容忍的!是给他头上戴了一顶人人都在窃笑的带色的帽子。
  
  当嘉洛在职校遇见彬雪时,彬雪的娇艳绝美怎么能不让他心动?但上一段感情对他的极度伤害,像阴云一样紧紧地包裹着他,让他不敢敞开心扉。好在彬雪不是矫情的女孩,用真挚和温柔融化了他,让他从感情的低谷走向顶峰。这么多年嘉洛从来没有在感情上出轨,一方面确实因为他的洁身自好,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彬雪的几近完美。
  
  彬雪无论从容貌、素质、家境都让嘉洛没得挑,她虽然有倾国倾城之貌,但却矜持自重,是非常典型的贤妻良母,嘉洛开始不敢接受彬雪,就是因为她过于出众,让他不敢相信她会不变心,然而彬雪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对爱情的忠贞,她的完美是嘉洛不可能背叛她的主要原因,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否认的客观现实。
  
  可以认为这是他们相互的幸运,刚好主观精神和客观物质让他们能够相互匹配,如果任何一方有缺失都难以达到平衡。说白了,嘉洛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算小有成就,否则的话很难说会怎样,要不然怎么说刚巧呐?他们前世回眸的次数,肯定要在五百次的十倍甚至是百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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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必须重新审视


 嘉洛看妍晴的架势,是要跟他耗下去,她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也不好撂重话,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也怪自己当初[粗俗词语过滤-#0012]拉这个托,否则她不会这样。他抽了口烟道:“不行你给冀漂打个电话,看他现在在哪咱们过去?”妍晴马上破涕为笑,但仍惶恐道:“我不敢给他打电话。洛哥,你帮我打好不?”
  
  嘉洛看着她期盼的神情,跟当年卓妍对冀漂的钟情一模一样,不禁于心不忍,心想今天在她面前好人做到底,在冀漂那坏人也做到底,便给冀漂打了个电话,冀漂在那边明显停顿了一下道:“你在她家门口等我。”肯定旁边有人说话不方便,要不他早就对嘉洛发飙了。嘉洛嗯了一声挂上电话,妍晴紧张地看着他,想问但又不敢开口。
  
  嘉洛也不吭声朝妍晴她家的方向开,妍晴越看越不对劲,忍不住带着哭声问:“他是不是不见我?”嘉洛故意逗她:“他让我送你回家。”妍晴一下哭出了声,嘉洛觉得事情有一点不妙,倒不仅仅因为她哭了,而是她的这种状态,可能会对冀漂纠缠不清,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如果伤害到了沈晴,这个责任他无论如何担待不起。
  
  他越想越后怕,觉得有必要替冀漂把后路铺好,冷淡地对妍晴道:“遇到这点事你都要哭,那你最好别跟他在一起,他跟你大姐感情深着呐,你大姐还怀着他的孩子,你们在一起就是差心慌图开心,别搞得太认真,要不然他肯定马上走人,他就有这习惯,你信不信这话?”妍晴哭得一脸伤心,半天才呜咽着道:“我又没想让他离婚。”
  
  嘉洛一听马上逼她:“你现在虽说不想跟他有结果,但人都是有感情的,时间长了难免会产生别的想法。”妍晴边擦泪边摆手:“我绝对不会,我就是想让他闲的时候陪陪我。”嘉洛狠着心继续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反悔,让哥也没脸啦?”妍晴连忙点头:“洛哥你放心,你还不了解我,你见我纠缠过谁没有?”
  
  嘉洛听她心急火燎地表白,虽然心里有隐隐的不安,但也不好再折磨她:“我信你的话。你漂哥让咱们在你家门口等他,你可别让我难做。”妍晴一声尖叫,惊喜的泪水哗地一下流出来,嘉洛从后视镜看见不禁心中一声叹,世间有了感情增添了无数快乐,然而隐藏在背后的,又有多少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妍晴家的小区门口,冀漂的车轻轻滑停在路边,他朝嘉洛的车走过来,妍晴早已下去迎上前,依在冀漂的怀里嘤嘤地哭起来。冀漂本来是嫌她今天不懂事,有些怨气的,更生嘉洛的气,平常精于强辩,现在连个女孩都摆不平,还带着妍晴给他添乱。但见妍晴在自己怀里泪眼婆娑,便不忍心再责怪她了。
  
  他轻轻地拍了拍妍晴的后背:“没事哭什么?我又没欺负你。”妍晴抽泣道:“一晚上你都不理我,我知道你讨厌我了,不想管我啦!”冀漂忍不住笑出声:“刚才有同事在场,我不方便跟你说话,不过心里一直想着你呐。你最懂事了,理解一下嘛。”妍晴嘟着嘴点了点头,冀漂看着她乖巧的样子,不禁心生怜爱:“外面冷,咱们进车里说会话。”
  
  他冲嘉洛挥了一下手:“你先走。”嘉洛本来还等着他发飙,看他的表情竟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不禁心里舒了口气。他在路上突然想到柯巧的事,后悔刚才怎么忘问冀漂了,好奇心没得到满足搅得他有点烦闷。冀漂拉着妍晴进到车里,认真地端详着她,他以前并没把她放在心上,只是当作一个错误的偶遇,但看见她这么冲动,必须重新审视他们的关系。
  
  妍晴长得真的太像卓妍了,除了个子高一些,那一颦一笑简直神似。正因为这一点,才让他心生爱怜,是对过去那段真挚感情的难舍和慰籍。但是他绝不可能再背叛沈晴,他在多年前即将娶她时,因为跟前妻橙姝偷情,导致橙姝意外怀孕而娶了她,这个打击几乎毁了沈晴。他用了数年悔过,现在终于把她娶回家,现在还怀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他再做对不起沈晴的事,那真是天理不容,人人可以得而诛之。但他跟妍晴发生了一夜情,这是个不可回避的事实,如果自己现在拂袖而去,那对她也是一种伤害。嘉洛老说现在的女孩把上床不当回事,现在看来不尽然,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就是一念之差、一蹴而就的事,是很难一概而论的,真的没有理由。
  
  妍晴不是个小姐,无非在演艺这一行干的久了,见多识广而已。从男人的角度讲,他总觉得占了人家女孩的便宜,必须要把她安抚好。他认真地看着妍晴道:“那天晚上的事,都怪我,我请求你的原谅。”妍晴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那天是我自己愿意的,你没什么可道歉的。”冀漂把她的手拉下来握着:“你这么年轻应该好好找一个男朋友。”
  
  妍晴嘟起嘴垂下眼帘轻声道:“我又没说你是我男朋友,我知道你有老婆,她比我漂亮,还怀着你的孩子,我不会让你离婚的,就是想让你陪陪我,我也知道没有资格这样要求你,但就是忍不住想见你嘛!”她楚楚可怜地看着冀漂,手紧紧地握着他。冀漂心里一颤叹口气:“都怪我一时冲动,我本来应该把你当一个小妹妹,如果那样该有多好啊!”
  
  妍晴马上仰起脸露出惊喜:“那你就当我的哥吧?我一直都想有个哥,别人欺负我可以保护我。”冀漂一脸的苦笑道:“要是那天晚上的事没有发生就好了,哪有当哥的跟妹妹……”妍晴又捂住他的嘴眼含娇羞:“我不许你再说,我们都把那天的事忘了,我以后就把你当成哥哥。”说着甜甜地叫了一声哥。
  
  冀漂的心里一阵悸动,叫他哥的人多了,然而像这种关系已经很久没人叫了,当年张霞曾这样叫过他,但那阵他们是情侣,他现在跟妍晴算啥?从他这个角度讲叫偷情,从妍晴那边叫小三,是令人不齿见不得光的。既然现在事已至此,也只能尽量去弥补过失,往好的方面去努力做了,什么时候醒悟都不晚,改错总比不改好。
  
  他应了一声对妍晴微微一笑道:“那你以后可要听哥的话?”妍晴使劲点点头:“我听你的话嘛,只要你别不理我。”冀漂把她外套领子拉紧:“那你现在就听我的话,赶紧回家睡觉去,等我忙过这阵请你吃饭。”妍晴本不想现在就走,但还是硬忍着嘻嘻一笑:“那你也早一点回去休息,把嫂子照顾好,我等你的电话。”
  
  她打开车门,又突然转过身凑近冀漂的耳边娇声甜笑道:“谢谢你今天来看我。”说罢轻盈地下车跑进了院子,婀娜的身影印在冀漂的脑海中久久不散,让他心动不已。人的欲望是不能回避的,但是欲望又要分很多种,不道德的欲望必须要克制,然而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是不用加以掩饰的,只要把度掌握好。
  
  夏风刚才见妍晴非要等冀总,觉得不方便挡车先走了。他轻轻打开家门,生怕把父母吵醒让他们操心,他蹑手蹑脚走进自己房间,关上门便立刻把电脑打开。他一直在想着嫣然,害怕她因自己今晚没上网生气,忙不迭地登陆QQ,却没见她的头像闪动,不禁有点纳闷,她很少有这种情况,即便是有事忙,也会在睡觉前给他留言的。
  
  他又连忙点开QQ农场,嫣然连菜都没有收,他的菜有很多网友来偷,但消息里没嫣然来的记录,这可以说绝无仅有,因为他们正在比赛,看谁先把菜地扩建完,在夏风的好友排行中,他们的排名一直咬得很紧,都互有上下各不相让,而且嫣然还把他该收菜的时间记得很准,有时候他基本按时间去收菜,然而却已经被嫣然偷走了。
  
  为这他调侃过嫣然:“不过是个游戏,有没有必要那么认真?”嫣然马上反驳道:“我既然做了就要认真,要不然就不做,这就是我的原则。你就不同了,跟我交往这么久,说什么对我的感觉有多好,却不肯告诉我你的大名,绝对不会来见我,更不允许我去找你,明显就是没把我当回事,要么你就已经结婚了心虚,从你偷菜不积极就能看出来。”
   WWw。⑧00yulE.com
  把夏风堵得直接在屏幕前笑出了声,军训时听说过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可这偷菜积极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但今天没见嫣然来偷菜,心里却很纠结,好像缺少了点什么似的。每天上网跟嫣然聊天,已经是他现在生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嫣然不是普通的网友,是令他心仪迷恋的女朋友。
  
  这种在虚拟世界的感情,让一般人无法接受,尽管听说过有人是通过网恋结婚的,但夏风却不敢把他和嫣然的事告诉朋友们,他们肯定会惊讶地嘲讽他,把他当作另类的非主流看待,以自己现在这年龄,绝对不敢跟那类小孩的时尚搭上边,否则非被别人笑掉大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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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5 02:18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八章 必须先要强硬


早上碧玉正在赖床,便接到蓝筹电话,让去他的店里说点事。其实碧玉天没亮就醒来了,原想终于不上班,可以好好睡几天[粗俗词语过滤-#0028],然而失业的阴郁,让她异常揪心,一个但凡有点上进心的年轻人,一旦没有工作这个精神支撑点,都会有这种忧虑反应,更何况碧玉还是一个非常自立的女孩,心焦得根本就睡不着觉,连平常喜欢的文摘都看不进去。
  
  碧玉不知道蓝筹找她有什么事,反正自己也闲得无聊,有个人说说话也好。她匆匆洗漱完毕便朝蓝筹所在的装饰材料市场赶,一下公交车就见蓝筹正在站台上等她,看见她马上露出笑容:“你还挺快的呵。吃了没?咱们先去吃早点。”碧玉微笑着点了点头,蓝筹领她进了一家饭馆,店面不大但很整洁。
  
  里面的小吃应有尽有,碧玉点了卤汁豆腐脑,蓝筹忙问她够不够,她笑着点点头,说自己的饭量不大,蓝筹呵呵一笑:“怎么吃得这么少?别来我这一回把你饿着。”碧玉连忙接道:“怎么会?女孩都是这样啊!”看见蓝筹惊讶的样子,碧玉心里暗想:他要么就是没谈过女朋友,要么就是他以前谈的女朋友饭量大,要不然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看着他吃饭细嚼慢咽的样子,碧玉心里想他一定是个慢性子的人,这点倒跟自己挺像。别人说谈朋友必须要找跟自己性格互补的,那意思就是让弱势的一方让着强势的一方,可以避免争吵而相安无事。但碧玉并不这样认为,如果性格不同必然会导致处理问题的方法不同,就算是一方忍让了也会在心里结下疙瘩。
  
  长时间下去忍让的一方必然会心理不平衡,总有要爆发的一天,到那时候就不可收拾了。生活中有很多夫妻,平常看着相敬如宾,但突然就会悄没声地离婚了,这种现象并不在少数,比那种成天打打闹闹的更会让人震惊,碧玉的这种想法并不一定全对,要根据个人的情况而定,但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
  
  蓝筹看见碧玉吃完连忙把餐巾纸递过来,这又让碧玉了解到他的细心,不禁便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她问蓝筹叫她来什么事?蓝筹面带神秘让她跟着走,到了那就知道了。碧玉不便多问跟着蓝筹进到装饰材料市场,来到楼上一处卖花的通道,姹紫嫣红的花海让碧玉的精神一振,女孩都是喜欢花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蓝筹停到一家门口,冲里面叫了声姐,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花丛中迎出来:“过来了,这就是碧玉吧?”蓝筹忙给碧玉介绍:“这是我姐,在这发花的,干了很多年了。”蓝筹的姐姐忙热情地招呼碧玉进去,碧玉的心里不禁一阵紧张,埋怨蓝筹不事先跟她说一声,而且现在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急着来见他姐干什么?
  
  蓝筹的姐姐含笑看着她:“我这家店刚买下来不久,楼下还有一个店,生意太忙扯不过来,想让你过来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碧玉一下明白了,蓝筹这是在给她找工作,自己对这一行一点都不懂,人家却说需要自己帮忙,是为了不使自己难堪,真是用心良苦,不禁让她心生感动,连忙不好意思地接道:“我没干过这行,怕我干不好。”
  
  蓝筹的姐姐表情真挚:“这一行没什么难的,只要有美感就可以了,我看你没问题。就是你以前的工作环境好,这里的活比较辛苦,我害怕委屈了你。”她说的确实是实情,碧玉以前当置业顾问虽然不是白领,但工作环境和收入都相当不错,现在到这来说白了就是练摊,反差还是相当大的,不过碧玉一向没有这种虚荣心,而且也从来不怕吃苦。
  
  当然她更不能驳人家的好意,自己现在也没有去处,便满口答应了。这时蓝筹店里的营业员给他打电话,说有几个人找他,蓝筹不禁有点纳闷,自己的朋友营业员都认识,偶尔有客户上门也会先给他打电话的。他让碧玉先在这熟悉一下,便匆匆下楼朝后面的老区走,这栋楼是市场新盖的,他们机电类的产品还都在原来的老区。
  
  市场里的门面都没有门,卷闸拉起来房间都是敞开的,蓝筹走到隔壁就看见里面站着三个人,一个个身材魁梧,便觉得哪有点不对劲,一进去忙疑惑地问道:“你们找我吗?”其中一个阴着脸眉毛一挑:“你叫蓝筹?”蓝筹点了下头微微一笑:“是啊,找我有什么事?”那人沉声道:“有人让我给你捎句话,铜那件事你要是再摆不平,就小心你的店。”
  
  那人说着把店里的货架扫视了一遍,然后用死鱼眼盯视着蓝筹。蓝筹一下明白了,这是那个开铜厂的、金瑜她们医院院长的亲戚叫人来威胁他,看来的这几个人的身形和架势,八层就是黑社会代人收账的。蓝筹是做正行的,而且也从来不惹事,哪见过这阵势?好在他做生意多年,各种人都接触过,心里慌乱但脸上不动声色。
  
  他嘴角牵动了一下冷笑道:“他的铜又不是我拿了,这事就跟我扯不上。”几个人同时瞪视着他,为首的那个把手一摆:“你不用跟我废话,我今天把话给你搁到这,一周之内你要是把铜要不回来,你就等着瞧吧!你也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蓝筹知道他们是收钱办事,不便跟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吃眼前亏,便忍了忍没吭气。
  
  那几个晃着膀子往外走,其中一个临出门把门口的货架拉了一下,那上面放了百十盘线,份量着实不轻,竟然差点被那小子拉到,线立刻滚了一地,营业员吓得惊叫一声,蓝筹心里暗赞,到底是职业的,真他M的有劲。他边帮营业员捡线边安慰她道:“你别怕,这事跟咱们没关系,他们是吓唬人呐。他们以后要是真来骚扰,你就躲出去给我打电话。”
  
  话虽然这样说,但蓝筹不得不考虑可能发生的后果。这帮代人收账的黑社会一般以恐吓为主,然而有时候难免局面失控,他旁边有一个老板欠别人货款不给,债主雇了几个黑社会来要账,几句话没说好便动起手,直接把那个老板的肋骨打断了几根。但是蓝筹可不欠谁的钱,要是落个这结果,那可真成了冤大头了。
  
  蓝筹心想自己无非是想做生意挣点钱,没招谁没惹谁,凭什么让别人来恐吓?不禁越想越窝火,有些话不便让营业员听到,他便疾步冲到市场门外,直接给院长他亲戚打电话发了顿飙,口气放得很硬:“你只管让黑社会来弄我,弄不死我我看你往那跑?黑道上我又不是没朋友。”他接连说了几个黑道上的老大,其中提到了梦圆夜总会的猛哥。
  
  其实蓝筹跟这些人根本不认识,只有猛哥他能通过冀漂搭上话,他提这些人也是想让对方有所忌惮。但凡跟人发生冲突,绝不能一味退让,否则对方会得寸进尺无所顾忌。要想压住对方的势头,必须先要态度强硬,让他知道你不是软柿子,这时对方才可能坐下来跟你谈,这是蓝筹见到和听到的经验。
  
  院长亲戚刚开始还跟蓝筹对骂,到后来嘴也渐渐软了,解释说不是针对蓝筹,因为这条线是他牵的,希望能督促他帮忙解决。蓝筹不想把事情闹僵,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加工电缆的厂长,院长他亲戚是最大的受害方。再说中间还夹着金瑜,不能让她在领导面前难做,否则自己就左右不是人了,他答应尽快协调这事。
  
  蓝筹接着又给厂长打了个电话,先问他有人找他没?厂长显得莫名其妙回答没有,他便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语气尽量平和,毕竟钱在人家的手里握着,惹急了玩二百五不给白不给,然而话还是要说到,让他自己掂量去,看以他千万的身家为十几万挨顿打划得来不?厂长的口气还挺硬,说他也找黑社会,蓝筹撂了句你看着办吧便把电话挂了。
  
  蓝筹知道厂长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干二类机电的都是糙哥,他手里又有钱,要不然怎么敢昧着良心黑人家的铜,还恬不知耻地要找黑社会?有时候这理还真没地方说去。事情发展到这地步,蓝筹觉得不好控制,最好把准备工作做好以防万一,便给冀漂打了个电话,把整个事情说了,让他找猛哥跟道上的兄弟打声招呼。
  
  冀漂正要给中层开会,说等一下给他回过来,他挂上电话上楼到他姐的花店。碧玉正在跟他姐学插花,玻璃花器里铺着彩砂,上面搭配精致的干花,晶莹剔透闪烁着炫目的斑斓,映衬得在旁边的碧玉犹如雨中百合,淡雅中透着清丽,蓝筹不禁由衷地赞叹了一声,碧玉当然认为他是在夸花漂亮,盈盈一笑道:“都是蓝姐教我的。”
  
  蓝筹的姐姐笑着接道:“你的悟性挺高的,我看你很快就能够上手。”碧玉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蓝筹他姐借口去另一家店招呼生意,有意把地方腾给他们。蓝筹经常来给他姐帮忙,对插花也懂一些,便把知道的讲给碧玉,诸如花的品种颜色搭配,以及器皿的材料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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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5 02:18 AM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九章 有缘千里相会

碧玉听得非常认真,蓝筹见她有兴趣,便把真实想法告诉了她。蓝筹的姐姐在这行干了很多年,早就把门道摸清,已经转做批发,一个人精力有限,现在又在新楼买断了这间铺面,以前那间老店便顾不上,要是转租出去有点舍不得,毕竟那边是零售聚集地,有很多上门的顾客,一年下来钱不少挣。
  
  蓝筹的姐姐早就想找一个自己人给她搭把手,好让生意再上一个台阶,无奈家里没一个闲人,前一阵听说弟弟认识了个女孩,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但蓝筹说他们还八字没一撇,再说人家的工作待遇高环境好,根本没办法开口,现在刚好赶上碧玉失业了,蓝筹跟姐姐商量了一下,让碧玉把老店接下来。
  
  但蓝筹并不想让碧玉跟姐姐合到一起干,虽然跟姐姐是一家人,但是姐姐毕竟已经嫁人,碧玉来这是靠姐姐现成的生意,将来的利润不太好分,多了少了都不合适,要伤了感情那就得不偿失了。他想把姐姐在那边的货盘下来,房租和转让费照付,只让姐姐帮忙指导一下碧玉,生意应该不会差,当然这些钱都由他出。
  
  蓝筹的姐姐最疼这个弟弟,理解他的意思后,哪肯让他现在付钱。除了可房租以外,转让费一分钱不收,老店的货每个月卖多少结多少,进货就在她这拿,发价只加运费,而且也在月底结账。蓝筹听了哪好意思,连忙摆手拒绝,姐姐当时就跟他急了,说他没把她当姐,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蓝筹哪敢再坚持下去,忙给姐姐赔礼道歉。
  
  蓝筹把大概的情况告诉碧玉,碧玉一听心生感动,眼里不禁泛潮。自己现在正处在难处,对蓝筹没有任何的承诺,然而他却为她的工作考虑得这么周到。她当时心里一阵颤动,半天没能说出话来,忙把脸扭向一边强忍住泪水。蓝筹还以为她不愿意,马上说自己闲的时候也可以过来帮忙,让她根本不用担心生意做不好。
  
  碧玉虽然对这一行不懂,但要让自己一分钱不掏,便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花店,简直不敢相信,她还没有跟蓝筹确定关系,绝不能用人家的钱,便提出房租必须由她付,蓝筹知道今年的租金姐姐已经付过了,剩下的几个月没有多少钱,便没有再坚持,免得碧玉难堪,只要生意好做投资的钱很快就会回来的。
  
  正说着庄明打来电话,叫他去金瑜她们医院门口吃饭。蓝筹知道庄明是想让他拉托,他所在的这个市场离那家医院很近,便笑着答应了。庄明供职的外企是经营医疗器械的,属于世界五百强,最近有一款新产品面市,需要同时打开专业和零售市场,庄明作为区域经理,必须要全力以赴,因为这关系到自己的业绩。
  
  最近一段时期因受到美国次贷危机影响,公司要在全球裁员近万名员工,边缘岗位基本全部撤销,大区经理也换掉了好几个,庄明必然会惶恐不安,他所在的区域业绩一般,又不讨上司喜欢,在现在这个非常时期,必须要做好新产品的上市,以期增长销售,免得给某些人落下口实,作为解聘免职他的理由。
  
  金瑜所在的医院是全省最好的三甲医院,也是庄明原来的单位。当年他为了追求金瑜,从中学跟随到大学,又从大学追到这家医院,但却始终没有俘获金瑜的芳心。等金瑜跟一个政府职员结了婚,又生了孩子,他彻底心灰意冷,便毅然辞职,到了现在这家公司,从PSR(技术代表)做起,然后升到SPSR(高级代表),一直干到现在的T**(区域经理)。
  
  公司裁员实际上从半年前就开始了,从换掉的与他同级别的同事他便感觉到不妙,然而当时他却侥幸过关。但最近又解聘了一些高管,尤其是他的大老板市场总监都被边缘化后,让他嗅到危险离他已很近,他的直属上司一直不待见他,因市场总监比较欣赏他,大区经理才没有收拾他,然而现在可就难保了。
  
  这期间有猎头公司找他,但不是差行就是职位偏低,让他不太满意。而且他还抱着侥幸心理,这是外资企业,自己没有大的经济问题,有些地方也仅是为了完成指标,在操作上违反公司规定,并没有给自己落下直接的好处。在完成销售进度上,自己的区域虽不算好,但也在前十名,只要把这款新产品的市场打开,庄明相信销售还会有大的突破。
  
  他手下负责OTC(零售)的SPSR(高级代表)能力较强,已经和所有医药商场超市签好协议,只要新产品一到,马上可以在全市铺货,但专业市场这边出了点状况,主要就是金瑜所在的这家医院。她们医院是全省的KA(重点客户),新产品能不能做进去至关重要,因为新产品和老产品归属不同的科室,这次要进的科室的主任庄明不认识。
  
  大医院的主任都是很孤傲的,庄明属下负责专业市场的PSR(技术代表)碰了几次钉子,庄明只好亲自出马。庄明以前也是这家医院的,但他在的时候的那些领导基本都退了,而且医院这么大,他也认识不了几个,他在这的大学同学资历还不够,还熬不到主任这一级,他只能求金瑜帮忙,把他介绍给那个主任。
  
  那天他给金瑜打电话,金瑜说她到冀漂那办点事,所以他也赶了过去。大家吃完饭去沙漠的酒吧喝酒,冀漂和嘉洛中途退场,跟国贸的同事去阿波罗唱歌。庄明抽空跟金瑜把这件事说了,金瑜说先跟主任约一下,然后给他打电话。金瑜昨天给他打电话,说已经约好了,让他今天上午过来,所以庄明一早就赶到医院。
  
  庄明跟金瑜单独在一起,仍然感到非常害羞,他们在电梯里的时候,他的心跳得咚咚的,不用看脸肯定红了,额角竟沁出了汗。金瑜睨了他一眼充满疑惑:“你热吗?”庄明擦了下汗难免尴尬:“刚才赶得有点急。”金瑜看着这个自己的追求者,心里是百味杂陈,庄明为了自己到现在还不谈女朋友,她心里是很内疚的,不像在同学面前说的事不关己。
  
  庄明从中学到大学,一直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他是个非常感性的人,他虽然学习好,但跟班里的所有男生都能说到一块,像沙漠那家伙,成天就知道打架,偏偏跟庄明的关系挺好,还有那个冀漂,一天就知道换女朋友,还什么花王呐,庄明也能跟他勾肩搭背。他虽然在女生面前有点腼腆,但一旦感情爆发,那就执着得没法提啦!
  
  庄明对她就是这样的,她早就感觉到他对自己有意,但她不喜欢他这种外露的性格,无论在学习上还是在班级活动的时候,庄明都像在冲锋,给人一种不安稳的感觉。在班里这些关系好的男生中,金瑜相对喜欢蓝筹的性格,慢条斯理的,从来不毛躁。金瑜是属于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因为她有这资本,无论是长相还是学习都是班里女生的佼佼者。
  
  她是主张婚姻双方的性格必须互补,跟碧玉的择偶观刚好相反,她要求对方一定要服从自己的强势。以庄明那种冲锋队的性格怎么可能?别看他对她一直低眉顺眼,那是因为还没得到自己,一旦得到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呐?当年他因为自己负气离开医院,同学都劝他不要丢了铁饭碗,可他坚持己见,现在干得风生水起,同学们都羡慕不已呐。
  
  照他这样发展下去,年薪过百万大有可能,那哪能轮得上自己强势?还不得跟自己现在那个挨千刀的老公一个样,有钱便在外面花天酒地,把自己当作透明的,真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想当年跟他的时候,他只是个政府部门的普通工作职员,是她手里随便捏的软柿子,自从他升为副局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竟然当着她的面公然接听情人的电话,她不是没有哭过闹过,但却下不了离婚这个决心,她这么好脸面的人,平常经常标榜家庭幸福,怎么能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而且孩子这么小,不能让他缺失父爱,尽管他爸不是一个好东西,但总要比后爸贴心吧,这个道理她想得很明白,只能暗自流泪独吞这杯苦酒了。
  
  金瑜领庄明来到那个科的主任办公室,她敲了几下门没人应声,不禁有点纳闷,刚才见查房的医生里没有主任,不知道跑哪去了?刚好查房的医生从一个病房里出来,她冲边上的那个女医生一招手:“芬芳,我问你一点事。”今天的天气晴朗,阳光从病房里弥漫出来,刚好罩在芬芳的脸上,加上穿着白大褂,整个人都散发着白金色的光晕。
  
  活脱脱一个降临到凡世间的白衣天使,庄明不禁看得有点痴了,这种感觉只有对金瑜有过。他每年到公司开年会和培训,同事里面不乏白领丽人,平常在医院里接触的女医生也不少,但从没有让他心跳加速过,见到这个叫芬芳的女孩,竟然有一种向往的归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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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放下这段错爱


金瑜微笑着问芬芳:“你们的主任大人呐?我找他有点事。”芬芳的笑靥如花:“主任去外地学术交流了。”金瑜明显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芬芳仰起天使的脸颊:“昨天晚上的飞机。”金瑜一股怒火撞上心头,这家伙早就知道要出差,却约自己今天领庄明过来,明显是在晃荡自己。
  
  金瑜跟院长关系不一般,而这个主任和少壮派的副院长是同学,在那边的队排着。他这样做摆明了在刁难自己,同时也是在向院长挑战,非得让院长收拾他不可。芬芳见金瑜不高兴忙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金瑜勉强挤出笑容:“也没什么急事,我这个同学是做医疗器械的,想进你们科。”
  
  说着把庄明介绍给芬芳,庄明连忙微笑着问了声好,芬芳也点头含笑道:“你好,你们是哪个公司的?不行你先把资料留到这里,等主任回来我给他,还可以让其他医生看一下。”庄明连声道谢道:“那就麻烦你。”说着从电脑背包里面拿出宣传单页,连同上面夹着的名片递给芬芳,芬芳接过去说不用客气。
  
  庄明顺便询问了一下其它品牌同类产品在这里的使用情况,并介绍了自己公司的实力,以及这款新仪器的精准性能。芬芳听得很认真,还详细了解了各种功能,频频点头说比她们现在使用的器械性价比高。庄明听得兴高采烈,觉得自己碰到了知音,不禁又露出冲锋队员的本性,把人家如果用了他们的产品的好处夸张到极限。
  
  金瑜不得不制止他道:“芬芳还要查房呐,咱们别影响她的工作了。”庄明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跟芬芳道声打扰和金瑜往外走,金瑜刚出这个科的大门便对他一笑道:“这个女孩还中你的意吧?”庄明一惊马上装糊涂:“你什么意思啊?我可是来谈工作的。”金瑜忍不住又一笑:“你跟我有什么好装的,你一看见她眼睛都放光了,谁还看不出来?”
  
  庄明心里一阵翻腾,你还能注意到我真的不容易,便脱口而出道:“你还能看出我的想法?我还以为你从来都无视我。”金瑜马上嗔道:“谁无视你啦?我还不是操心你,好心没好报。”她赌气把所有电梯向下的按钮都按了一遍,站到那里胸口起伏,庄明连忙过去赔笑道:“你别生气啦,全都是我的不对好吧?”
  
  “什么叫好吧?”金瑜切了一声把脸扭向一旁,庄明慌忙解释:“没什么好吧,我那是口误,都怪我小心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中午我请你吃饭,就当给你赔罪,好吧?”金瑜忍不住扑哧一乐嗔道:“还好吧?”但马上又把脸掉下来:“我不去。”庄明忙哄她:“我求你办事总得请你吃饭吧?而且还叫了蓝筹。”
  
  庄明知道金瑜不太愿意跟自己在一起,自己单独跟她在一起老是紧张,不如把蓝筹叫来大家都能自然一点。金瑜睨他一眼,嗔道:“我给你帮忙可不是为了蹭饭啊!”庄明连忙摆手道:“那肯定不是。我的意思反正你中午也得吃饭,我今天刚好在这,把蓝筹也叫过来聚聚,大家聊聊天多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去忙你的,中午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冲锋队员边说边抽身要走,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金瑜心生怜惜叫住他:“你那件事我回头找院长,肯定给你办成,你放心。”没想到庄明的脸色骤变,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你要是找他,我宁可放弃你们医院,信不信?”金瑜这次没有跟他争辩,躲闪开目光低声道:“知道了,我不找他就是了。你看设备科那边用不用找人?”
  
  庄明的表情马上恢复常态:“渠道那边归代理商,他们正在联系,等遇到问题再说。”他们对视一眼,又都垂下眼帘,庄明低声说了句中午见,大步流星地走了,金瑜看着他行色匆匆的背影,不禁发出一声叹息。庄明边走边懊恼:金瑜跟院长的关系不清不楚,但年他从医院辞职,除了因为金瑜已经结婚,跟这件事也有关,眼不见心不烦。
  
  他一个人生了会闷气,然后给蓝筹打电话叫他中午过来吃饭,其实他刚才跟金瑜说的时候还没有叫蓝筹,只是为了说动她,庄明挂上电话发出一声感叹:我真是古代的那种兵器——剑!中午蓝筹领着碧玉进到餐厅的时候,不禁楞住了,庄明和金瑜中间坐了一个天使般的女孩,倒不是她有多漂亮,而是因她一脸的纯净光洁。
  
  庄明站起来招呼他们,介绍她是金瑜的同事芬芳,蓝筹觉得庄明今天的神情有点过于亢奋,不禁猜疑地看向金瑜,金瑜偷偷冲他眨了下眼,做生意的人脑瓜子反应多快,蓝筹马上在心里赞到:人家金瑜就是够意思,那天嘉洛开玩笑让她也要操心庄明的终身大事,她立竿见影马上给找了一个,真像沙漠说的那样,她是班里女生中最爽快的一个。
  
  庄明看了碧玉一眼笑着问蓝筹:“现在我可以管她叫弟妹了吧?”碧玉羞涩地垂下眼帘,蓝筹扫了芬芳一眼故意道:“还不行,你当哥的还没找,我怎么好意思走到前面呐?”庄明嘿嘿一笑道:“这种事哪还分谁先谁后?有本事的早就妻妾成群啦!你看人家冀漂,都接两次婚了,我还不知道女朋友在哪呐?”
  
  蓝筹忙借机在芬芳面前抬他:“冀漂那种没素质的怎么能跟你白骨精比?你是世界五百强的区域经理,标准的小钻石王老五,现在暂时曲高和寡,总有一天会有琴瑟之和。”金瑜在旁边听了,简直要为蓝筹拍手叫绝,他平常慢条斯理从来不贫嘴,今天为了他的哥们,可以说是不遗余力超水平发挥。
  
  金瑜也连忙配合道:“就是的,庄明中学时可是咱班的才子,在大学还是学生会的骨干,现在也是同学里混得最好的,他这是眼界太高不屑身边这些世俗女孩。”庄明被说得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自我解嘲道:“调侃,你们这是典型的调侃,我可听出来了哦!我还能不屑人家谁啊?能划拉上一个就不错了,难道我还能找个天使不成?”(8)[0]【0】(小)(说)【网】 www.800xiaoshuo.com
  
  大家都是一笑,金瑜笑盈盈地看着庄明:“那还真说不定,现在的剩男剩女有很多都是人中精华,就是因为自身条件太好,暂时没有碰到前世回眸五百次的那个人,不是说曲高和寡吗?这也算好事多磨,只是早晚的事。”庄明无奈地一笑道:“你怎么也相信冀漂的那一套?什么前世啦回眸啦,那人都是为了后世活着?这是在逃避现实,典型的宿命论。”
  
  金瑜一听难免心中痛惜,庄明对自己的执着劲真是让人无奈,必须让他面对现实,否则真跟嘉洛说的那样,是自己害他一辈子。她认真地看着庄明:“这怎么能叫逃避现实呐?跟你说的刚好相反,恰恰是勇于面对现实。你的智商那么高都用到哪去啦?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两个人不能走到一起,是现实存在的,前世回眸是用来调节心态的。”
  
  说罢眼里涌动着真情,真希望庄明能够明了她的心。庄明听了尤如醍醐灌顶,心头的那个结猛然就散开了,没错啊!世间有太多的有情人不能终生相守,何况金瑜对自己从来就没有过感觉,根本谈不上相守的问题,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自己何苦非要纠缠住这段无望的感情不放?把自己害了不说,还让自己所爱的人难堪。
  
  他真诚地看着金瑜一拱手:“老同学,你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感谢你的教诲。我从现在开始就调整心态,老老实实等着我的天使降临。”说着跟金瑜碰杯把酒干了,金瑜把酒喝完,幽幽地看着他:“这杯酒喝完,就把过去删除,希望你以后真能让我们少操一点心。”庄明连忙点头说让大家费心了。
  
  这是金瑜第一次劝解他,尽管是含蓄隐讳的,但个中的关切还是让庄明感动,她是了解自己的感受的,他也就知足了,也到了放下这段错爱的时候。这时冀漂给蓝筹打来电话,蓝筹边接边走出餐厅,他不想让碧玉和金瑜知道黑社会威胁他的事,女孩一听这事还不得惊慌失措,绝不能让她们担忧而凭添烦恼。
  
  冀漂在电话那边安慰他道:“这事就跟你没多大关系,估计是扎势黑唬你。不过我已经跟猛哥说过了,他说下次那帮人再来,就给他打电话,他马上派人过来,看看是哪票人,应该都能罩得住。”蓝筹心安了许多问道:“我给你二期的线都配好了,什么时候给你送去?”冀漂道:“你先不着急。英伦正让人安装消防设施,恐怕不方便交叉施工。”
  
  蓝筹嗯了一声:“安全无小事。像以前那样凑合根本就不行,要是出了事倒霉的可是你。”冀漂连说就是:“这次英伦也是扛不住了,估计是摆不平消防科。现在政府部门越来越规范,一旦发生责任事故,大家谁都跑不了,没人为了拿他这点钱冒险,肯定是得不偿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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