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韩国老婆

天空之城

爸爸那番话，是他放下自己的身段，很诚恳的谈话。如果我对他的要求进行拒绝，爸爸一定会很不愉快，说不定一怒之下，不许尹善美和我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子交往……

    可彩妮生了重病，正在受病痛的折磨，她为了不让我担心，让我的爸妈不要打电话给我，可她一定非常想见到我。她的身体一向很弱，万一病情加重……

    整整一个晚上，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一边是善美，一边是彩妮，扯得我心痛。

    即便是出于朋友的身份，我也应该去关心重病中的彩妮……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终于下定决心。

    楼下的厨房里已经传出阿姨忙着准备早饭的声音，我匆匆忙忙起床，穿上衣服，洗淑完毕，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善美走进我的房间，冷冰冰地说：“吃饭了。”

    我对她笑笑，轻轻拉起她的手：“还在生气？”

    善美横了我一眼：“白痴。”

    “好了，别生气了。”我轻柔地把她抱到怀里。

    善美轻轻拿开我的手：“谁要生你的气。”一扭身，离开了我的怀抱，笃笃笃跑下楼去。

    正像善美的妈妈所说的，善美动不动就生气，不过生气归生气，她的度量很大，从不记恨别人。唯有这样，我更加觉得她可爱。高兴就高兴，生气就生气，何必把自己的感情闷在心里。也许和我在一起，她真的变了很多。

    我情不自禁地笑笑，跟着善美下楼。

    “昨晚睡的好吗？”爸爸一边吃饭，一边问我。

    “睡的很好，爸爸。那张床……谢谢您。”

    爸爸微微笑道：“现在的年青人都不习惯睡地板。其他还有什么不习惯的，要说出来，不要勉强。对了，昨晚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对不起，爸爸。我今天要回中国。”

    爸爸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许多：“为什么？是不是我的劝告，你一点都没放到心里去？”

    我急忙解释：“我的一个朋友生了重病，我想回国去看望他。”

    爸爸沉默片刻，脸色还是有点紫酱色的愠怒：“这不是借口吧？不喜欢经商，可以直说，我也不会勉强你。”

    “爸爸，是真的。那个朋友我也认识的。”关键时刻，善美忍不住帮我说话。

    “善美爸爸，孙祧都还没有毕业，学做生意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犯不着生气。”奶奶也帮我打圆场。

    爸爸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好吧，我让司机送你去机场。机票到了机场再买。”

    “爸爸，我……”善美怯生生地看着爸爸，欲言又止。

    “既然那人也是善美的朋友，就让善美去中国探望吧。善美，放长假和放暑假，一定要回家看奶奶，知道吗？”

    “知道了，奶奶。”善美尊尊敬敬地点头。

    爸爸见状无奈：“在家等着，下午我让司机来接你们去机场。到了中国，向我的办公室打电话。”

    呼～～我悄悄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爸爸不会做的那么绝。

    爸爸离家之后，我和善美忙着整理东西，把两个沉甸甸的箱子搬到楼下等司机。

    一想到马上要离开韩国，要离开这个关心我照顾我的“奶奶”，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孙祧，到了中国，好好照顾善美。善美，不要老是欺负孙祧，别太任性……”我们上车前，奶奶对我们依依不舍，唠叨这个唠叨那个，好几次下意识地擦抹眼角。

    “是，我们知道了。奶奶您保重身体，我们会经常和您联系的。”我们朝着奶奶挥挥手，心里带着一份珍惜和感动，驶向机场。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航程，我终于回到熟悉的中国。爸爸开车来接我们，脸还是绷得紧紧的。真是的，我这个爸爸，倔犟程度绝不比善美的爸爸差到哪儿去。都已经过了好一段日子了，还不肯原谅我们。善美用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她爸爸，告诉她我们已经抵达中国。之后，车子里没有人说话。

    “爸爸，孙善还好吗？”经历了很久的沉默之后，我问爸爸。

    “都是你妈在照顾，我不清楚。”爸爸冷冰冰地回答。我和善美互相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

    和我爸的态度成鲜明对比的是我妈，热情得几乎要将我们融化了：“哎呀，我的宝贝儿子，总算回来啦！！！让妈妈看看，有没有少块肉？”

    “妈，别闹了。彩妮的病好点没有？”

    妈妈的表情一下子冷却下来：“比昨天好点了，不过还在医院里躺着。”

    我关心地问：“怎么会生病的？还病的那么严重？”

    “前天感冒引起的，就是你在纽约打电话给我那天。彩妮这孩子，明知道自己得了感冒，还为了孙善忙这忙那，不愿意好好休息，说什么晚上睡一觉就好。第二天发高烧，烧到41度，我们吓坏了，赶紧把她送到医院。真是对不住她爸妈了。”

    彩妮也真是，太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了……

    “那她现在住在什么医院？”

    “兰馨医院。”

    我不再耽搁，去房间里拿了奥迪的钥匙，直接开车去兰馨医院。善美乘上车，跟着我去医院。

    询问之后，找到了彩妮的病房。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她静静地躺着，看着窗外，她的父母陪在她的身边。这是已经是傍晚了，气氛有些冷清。

    “伯父，伯母。”我和善美向彩妮的父母问候。

    听到我们的声音，彩妮回头看着我，脸上写满了惊讶。

    “伯父，伯母，这里由我们照顾就行。”我知道彩妮的父母工作很忙，提出替他们照顾彩妮。

    彩妮也看着自己的父母：“你们去忙吧，不用陪我，我没事了。”

    彩妮的爸爸看着我，想了想：“好吧，那我们就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如此一来，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人。窗外最后一抹夕阳也消失殆尽。窗户开着，风吹动窗帘“逃窜”进来，吹得人感到冷飕飕的。

    我起身去关窗户，善美拉住我的手：“空气流通比较好。”

    “好吧。”我朝着善美笑笑，下意识地捏住了善美的手。

    彩妮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睑微微下垂：“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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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和善美形影不离，加上共同经历了许多事情，我和善美的感情的确增进不少。不过彩妮这么一说，我不太好意思再拉着善美的手，羞赧地报以一笑，拿起彩妮床前的书随便看看。

    彩妮也不再说话，靠在枕头上看着我。善美突然打破僵局：“既然彩妮的病没什么问题，我就回去了。孙善一定想死我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在这里陪彩妮吧。晚上也别回来了。”说完，善美步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晚上也别回来了……善美是不是在生气？看她的表情，应该不是……她是真心让我陪彩妮。如此看来，善美已经把彩妮当成自己的朋友了，连称呼也从“顾彩妮”变成了“彩妮”。

    按照蓉儿所说的关于思维的观点，彩妮属于典型的线形思维，她总是逼着我作出选择。而善美可能更偏向并行思维，她对周围的人很包容，只有别人做了太过分的事情，她才会很生气。

    “怎么突然回来了？”善美一走，彩妮立刻开始和我说话。

    “听说你生病了，就赶回来了，反正也玩够了。”

    彩妮微微点头：“她的家人对你态度好吗？”

    “都对我挺好。”

    接着是几秒钟的沉默。

    “韩国好玩吗？听伯母说，你们还去了纽约和旧金山？”

    我替彩妮拉了拉被子：“去了济州岛、旧金山和纽约。在旧金山的时候碰到了阿虎。”

    “哦？是吗？他怎么样？我记得他以前总是很有冲劲的。人挺好，就是脾气坏了点。”

    “他在那里混的挺好，有了一番自己的事业。”我并不想把阿虎吸毒、加入青龙会等事情告诉她，免得她担心。

    “彩妮，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提起过的苏蓉儿吗？”

    彩妮略带惊讶地笑了笑：“就是你那个念念不忘的初恋女友吗？怎么突然想到她了？”

    “我在纽约的时候碰到了她了。”彩妮已经不再是我的女朋友，但我希望她成为我的红颜知己。蓉儿的这个话题，不能和善美谈，但是可以和彩妮谈。

    彩妮眉头微皱：“她现在怎么样？我记得以前你给我看过她初中的照片，挺漂亮的女孩子。”

    “和以前相比，变了很多，我几乎认不出她了。她在美国读心理学，刚毕业。”

    “不是和我们同样年纪吗？怎么已经毕业了？”

    “他们美国大学实行学分制，她修满了学分，所以提前毕业了。”

    “哦，原来是这样。是不是和以前一样漂亮？其实我一直想见见她，看看你的初恋女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说完，彩妮对我露出有些调皮的笑容。

    “漂亮是漂亮，不过对她的感觉变了。我们在一起喝咖啡，总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

    “没办法，以前的她在你的心目中的形象太完美了，十年之后忽然见到本人，理想中的形象和现实一比较，会产生很大的落差感。你们还谈得来吗？”

    “还行。不知道为什么，和她见面之后，最近一直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有种酸酸的味道。”

    彩妮无奈地叹气道：“说明你还没有忘记她，是不是还爱着她？”

    “不知道，反正想起她，就有种难受的感觉，但绝不是那种讨厌的难受。”

    彩妮盯着我看了几秒，说：“十年的遗憾，一旦开花，就很有可能结果。”彩妮突然冒出一句文绉绉的句子。细细品味，觉得彩妮的这句话恰如其分地描绘了我心里的某种“恐惧”。大概善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急着拉我回韩国，不让我和蓉儿有更多的接触机会。

    和彩妮谈了很久，心里舒坦许多，算起来，我已经好久没这样和彩妮促膝长谈了。原来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

    去买晚餐的时候，碰到了宋芝，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和我插科打诨，我也乘机开了她几句玩笑。恋爱中的女人特别滋润，我觉得她比以前更好看了，大概放假的这段时间，杨老师经常陪着她。

    宋芝的心情很好，主动提出为我调配“营养晚餐”，还用自己的钱为我的两份营养晚餐买单，看来这小女人也有爽气的时候。

    端着两份营养晚餐推开彩妮病房的门，彩妮正低着头想心事。见我进门，冲着我笑笑。一瞬间，我觉得眼前的彩妮有些陌生和遥远。

    虽然精神好了许多，不过彩妮的身子还是很虚弱，我只能亲自喂她吃饭。

    滴答滴答……一滴滴滚烫的泪水打在我喂她吃饭的手的手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彩妮一边轻声地道歉，一边擦拭泪水。

    “好了，别哭了。”我从旁边抽了几张餐巾纸，替她擦干眼泪。我对女人的眼泪最没有抵抗力，见到彩妮默默地流泪，我的心都快融化了。

    看她已经不想再吃，我拿着餐盘站起身，到楼下的餐厅还掉了餐盘。

    走回彩妮病房的时候，觉得走廊的地板冷冰冰的，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有些耀眼。彩妮老是这个样子，让我怎么面对她？善美让我在这里留一晚，岂不是在考验我……

    我开门的一刻，彩妮重新绽放出笑容：“对不起，刚才实在忍不住。以后别对我那么好，我这个人太容易感动。”

    我深知彩妮为了调整自己的心态，做了很多的努力。她尝试着适应“孙祧的好朋友”这个身份，可是始终无法进入角色。

    夜晚来的特别快，听从了善美的建议，为了空气流通，我暂时不关窗，我们只能任凭冷风的吹拂。

    坐在彩妮的床边，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气氛实在有些沉闷，彩妮说：“放点音乐吧。”

    我打开桌子上收音机，里面正在放光良的《握你的手》：山顶的风凉的想钻进我内心，沉默是我们最近唯一的话题。看曾经亲密的爱，慢慢像友谊。爱是流星，一坠落就不停。我们尝试让彼此差异能隐形，遗憾的是回避不能解决问题。当我疲倦的凝望妳憔悴表情，再不舍得，也该让你远离。握你的手，坚持到最后一秒钟，哪怕爱要冰凉了，至少让回忆是暖的。了解比爱难多了，我们都尽力了，也许温柔是停止再挽留……

    光良唱的很深情，每一句都直刺我的内心。

    彩妮的表情也有些难受：“关了吧。”

    我拿起收音机，里面音乐嘎然而止。

    耳熟能详的歌词在我们大脑里不断反复，我们都沉浸在无尽伤感之中。

『☆小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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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好冷。”彩妮轻轻说了一句，似乎是在征询我意见。

    我起身把窗关了，问她：“还冷吗？”

    彩妮微微点头：“有点冷。”

    我握了握她的手，的确有些冰凉。今天白天的时候，房间里的空调坏了，说是要到明天才能修。彩妮又不愿换房间，那就只能挨冻了。

    幸亏宋芝今天值班，我去她那里借了一条被子，回到彩妮的这里，替她又盖了一条被子。

    两条厚厚的被子盖在彩妮的身上，让她喘气都有些困难。她轻轻抱怨一句：“好重哦。”

    “睡着了就好了。”我深情地看着彩妮，这个虽然离开我还牵挂的女人。

    “你冷吗？如果你也感冒，那就不好了。”

    “没关系，我穿了很多。”

    彩妮沉默几秒，对我说：“不用守着我，如果不怕被我感染的话，就睡我旁边吧，你今天累了一天了。”

    没错，我的确很疲惫，可这样不太好吧。我的本意是来这里守护彩妮的，不是来这里睡觉的。

    “我好冷。”彩妮喃喃地说着。

    我脱下鞋子，钻进最外层的一条被子。彩妮掀起内层的被子，要给我盖，我急忙拒绝：“我盖一条被子就行。”顺便替她拉了拉被子，用内层的被子将她卷的严严实实。这样一来，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我和她隔着一层被子，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临睡前，我摸了摸她的额头，虽然体温有些偏高，但绝没有达到39度。于是放心地闭眼睡觉，因为太累的缘故，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起身上厕所，朦胧中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原来是彩妮在说梦话，她眉头紧锁，喃喃地喊着我的名字。

    大概是在做恶梦吧……我伸手探了探她额头，不得了，怎么烧的那么厉害？！！

    按下呼叫铃，护士没有马上来。我实在等不及，直接去护士室找宋芝。

    “出什么问题了？我正准备过来呢。”宋芝紧张地问我。

    “她烧的很厉害。你快去看看。”我拉着宋芝往病房跑。

    到彩妮的床前，宋芝摸了摸彩妮的额头，立刻起身：“很严重。你把她叫醒，我去拿盐水。”

    我轻轻推醒彩妮，彩妮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好难受，身边所有的东西都在转。”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没事的。宋芝去给你拿药了。”

    宋芝匆匆忙忙跑进病房，熟练地架起盐水瓶，替彩妮扎了一针挂盐水。又取出几粒药片，让彩妮混着温水吃了下去。

    看彩妮痛苦的样子，我心里跟着难受。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知道这种天旋地转的滋味不好受。

    “宋芝，她怎么又发高烧了？白天的时候，病情不是稳定了吗？”

    “是不是又着凉了？”

    “不清楚，她睡觉前一直喊冷。”

    宋芝叹了一口气：“让她换一个空调没坏的房间，她又不愿意。是不是傍晚的时候吹了冷风？”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傍晚的时候，为了通风，所以把窗开着，是不是这样就着凉了？”

    宋芝白了我一眼：“通什么风呀？她这种状况，不能再受寒的！！！”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挠着头问她。

    “等她慢慢稳定吧。记住，注意她的保暖，不要让她胡思乱想，让她好好休息，按时吃药。”一边说，宋芝一边摸了摸我的额头，把两粒药片塞到我嘴里，“你也吃两粒。”

    摇头叹了一口气，宋芝离开了病房。

    刚开始彩妮喘着气，怎么都睡不着，到后来，打着瞌睡，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我，再也不敢睡觉，静静地守在彩妮身边，仿佛等待石头公主在阳光的照射下，解除咒语化身为人。

    当第一束阳光照射到彩妮身上的时候，她缓缓睁眼醒了过来：“几点了？”

    “六点多了。”

    “昨天真是对不起，害你忙坏了。”彩妮就是彩妮，发生任何事情，都总是责怪自己不对。

    摸了摸彩妮的额头，温度降了很多，看她的脸色，也明朗许多。

    喂彩妮吃完早饭，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就已经到九点了。

    善美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怎么样？病好点没有？”

    见到善美，我心里就有些责怪之意，昨天不懂装懂，硬说什么要通风，让彩妮又受了风寒，病情复发。

    “都是你，昨天硬是不让我关窗，害得彩妮吹了冷风，昨晚烧的很厉害。”为了表示我不偏袒善美，我当着彩妮的面说了善美几句。

    善美紧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病房。

    什么脾气！才说她几句，又变得不高兴！

    倒是彩妮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善美也是一片好意，你不要怪她，去追她回来吧。”

    这次就是她不对，不能事事都让着她……我坐在椅子上，偏不去追善美。

    “尹姐姐，怎么走了呀？尹姐姐……”走廊里传来秦琴的声音。

    秦琴走进病房：“尹姐姐是怎么啦？好像有点不高兴。”

    “别管她，她闹情绪。”我被尹善美的那种态度弄的很不愉快。

    彩妮向着秦琴伸出双手：“扶我去那里。”因为生病的缘故，彩妮全身乏力，路也走不动。

    我急忙接住彩妮的手：“我扶你去。”

    彩妮对我笑笑：“不用你，让秦琴来吧。”

    我被彩妮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秦琴一语道破天机：“孙祧，你就别瞎掺和了。你能进女厕所吗？”

    呃……都怪我太热心……这下尴尬了……

    秦琴对我吐了吐舌头，似乎是在嘲笑我：你这个笨孙祧！

    回到病房，彩妮提出想去晒晒太阳。秦琴替彩妮细心地穿上外套和鞋子，扶着她坐上轮椅。看来半个寒假的相处，让这两个女生之间的感情亲密不少。

    今天的阳光很明媚，我推着彩妮走在花园的草地上，身旁的秦琴叽叽喳喳和我说着话。我想，这是幸福的另一种定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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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有几个孩子在放风筝，他们抬着头看着天上的风筝，快乐地奔跑着，一个不留神，撞到秦琴的身上。

    “大姐姐，对不起！”小孩子急忙道歉。

    秦琴把小孩子扶起来：“没事，去玩吧。”小孩子格格笑着跑远了。

    只不过短短的半个寒假不见，忽然觉得秦琴长大了许多……

    见我盯着她看，秦琴问我：“怎么了？”

    我冲她笑笑：“没什么。”

    “孙祧，这个寒假我在新东方学英语。”秦琴一边摆弄着手指，一边娇滴滴地说话。

    “那很好啊，有没有进步？”

    “她呀，被补习班里的一个男生追。”还没等秦琴回答，彩妮插了一句。

    秦琴撅起嘴巴：“哪里是追，明明是纠缠，我又不喜欢他。”

    “那你和他说清楚，不就好了嘛！”其实像秦琴这样长得标致可爱的女孩子，走到哪里都有男生追是很正常的。

    “他要是肯听我的话，就不叫纠缠了！明明告诉他，我不喜欢他，他还硬要缠着我，害的我这几天都不想去上课了。”说起这件事，秦琴显得很心烦。

    彩妮回头对我说：“那男生认准秦琴没有男朋友，所以想死缠烂打获得芳心。我看也不是什么坏人。秦琴的意思是，想让你假扮她的男朋友，让那个男生知难而退。”

    假扮男朋友……这个“游戏”的难度不大，不过要是让善美知道了，说不定又要生气了……

    “让她哥哥假扮秦琴的男朋友不就好了嘛！”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使”，我可不愿轻易接下。

    “他知道秦海峰是她哥哥，不行的。”连彩妮也站在秦琴一边，竭力劝我。秦琴用可怜兮兮的求助眼神看着我，企图获得我的同情。

    “那让王涛假扮也行啊！”要说秦琴的超级Fans，非王涛莫属。让王涛假扮秦琴的男朋友，他一定求之不得。

    彩妮笑了笑：“你出去好一段时间，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难道王涛有女朋友了？”

    彩妮呵呵笑道：“你还记得以前和北海音乐学院的网球比赛吗？”

    “记得，就是孟文孟武他们，怎么了？”

    “那次网球比赛，我们学校来了许多北海的学生，其中一个女生看上了王涛，比赛后打听到王涛的地址之后，给他写了情书。这女生很主动，王涛终于被这女生追上了，这个寒假里两人关系发展很快，这女生天天去看王涛训练。”

    原来这个寒假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我不禁有些好奇：“连王涛也会心动的女人？什么来头？”

    “听说是北海音乐学院的校花，比我们小一届，大二的。”

    原来是北海的校花，难怪了……失去了这么一个铁杆追求者，不知道秦琴是什么感受……

    见到我们把话题渐渐扯远了，秦琴有些着急：“孙祧！你到底帮不帮我的忙啊？”

    “好啦好啦，帮你的忙，行了吧？”我经不住秦琴的追问，只能答应他。秦琴这才露出甜美的笑容，高兴地挽住我的手臂。

    看来，王涛的改旗易帜对她的影响不大。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王涛，心气很高的王涛在对秦琴苦追整整一年却没有半点进展的情况下，只能放弃了秦琴。

    “秦琴！”一个音色纯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秦琴急忙放开我的手臂。

    秦琴的哥哥——秦海峰走了过来。

    “回来啦。”

    “是啊。”

    简短的问候，薄弱的友谊。

    彩妮生病、秦琴成熟、王涛恋爱、杰士出国、阿虎加入帮会、我和善美感情日益深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似乎只有眼前的秦海峰，一点都没变。

    他还是像寒假前那样，彬彬有礼之中潜藏着一种高傲，对我存有七分友谊、三分敌意。他还是像寒假前那样，爱着彩妮，不喜欢秦琴缠着我。

    从他这里，我还能找到寒假前的那种纷争四起的感觉，突然有些怀念放假前的那段日子……

    “哥，我去上课了。孙祧，我们一起走。”秦琴拉着我，想要离开。

    “好的。让孙祧开车送你吧，彩妮这里有我照顾。”秦海峰还是像以前那样故作稳重。

    彩妮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路上小心。”她的手比以前更柔软了。

    我带着秦琴离开花园，只剩彩妮和秦海峰两个人在那里。虽然我心里明白彩妮已经不是我的女朋友，虽然我看的出来彩妮还是不愿接受秦海峰，可我心里，总还有点酸酸的感觉。

    把秦琴送到补习学校的门口，我到周围的咖啡厅里坐着等她下课。

    因为我每一任的女朋友都是我同班的同学，所以从来没有过等“女朋友”下课的经历，在咖啡厅里干坐着，像是警察蹲点一样守候着落地窗外、马路对面的校门口，觉得有种非同一般的感受。

    秦琴是一个像彩虹一样活泼美丽的女孩，不知道谁能够有能力和有福气，成为她的男朋友……

    王涛这么快就放弃，让我有些为他感到可惜。不过秦琴心目中的男友，一定是类似于“骑着七彩祥云，头顶万丈光芒，来到她面前对她说‘我爱你’，将戒指戴到她手上”的男孩。也许只有这样完美无暇的男生，才能打动秦琴久扣未开的心扉。

    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我闷头喝了一口咖啡，拿起一份报纸消磨时间。

    对面校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阵喧闹的声音，原来补习班下课了。我匆匆开着奥迪来到校门口，摁下按钮，车窗缓缓下移，我朝着秦琴嘀嘀摁了两下喇叭。

    秦琴对着站在她身旁的男生快速讲了几句话，蹦蹦跳跳来到车子旁边。我替她开了车门，接过她的书包，状似亲密地将她扶到副驾驶座上。

    车子稳稳地启动，离开了补习学校。

    “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男生就是追你的那个？挺清秀的。”我一边开车，一边问秦琴。

    “可是我不喜欢他。我刚才对他说：‘我男朋友来接我了。’他那个惊讶的表情，想起来就好笑。”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需要理由。在这一点上，秦琴和善美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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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去哪儿？”秦琴坐在我旁边，温柔地询问我的意见。平时都是善美坐这个位置，秦琴坐在我旁边，让我有些不习惯。

    “送你回家呀。”我想都没想。

    秦琴举起手表看了一眼：“现在还早呢！才刚到中午。”言下之意，似乎她已经想好了活动安排。

    “好吧，那你说，我们去哪儿？”上午和善美闹僵了，那么早回去也不过是受她的冷眼，还不如带着秦琴四处转转，反正假扮秦琴男友的事情她迟早会知道。

    “先去吃饭，然后我想去剪个头发。”

    “好吧。”难得她兴致那么好，我也不忍心扫她的兴。

    和她随便挑了一家西餐厅，女服务员款款地走上前：“请问，要点什么？”

    秦琴心情很好，乐呵呵地问她：“有什么好吃的？”

    女服务员快速看了我们两眼，打开菜单：“我推荐你们点这个，浪漫情侣套餐。其中有一道菜是‘玫瑰之约’，是专门为这次的情人节设计的。”

    “好像挺有意思的，那就这个吧。”还没等我作出反应，秦琴快速作出了决定。

    我们又点了一瓶朗姆酒，服务员匆匆记下菜单，离开了我们的桌子。

    “干吗点什么‘浪漫情侣套餐’呀！”我用略带责怪的语气对着秦琴说话。

    秦琴像个孩子一样调皮地笑笑：“那个服务员一定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呢，要是我们和她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那她多尴尬呀。不就是吃饭嘛，菜谱的名字有什么好介意的。”

    说也说不过她，只能随着她了，反正她高兴就好。

    不过经那个服务员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来，2月14号的情人节就快到了。

    这些节日，像我这样的男生经常不放在心上，倒是女生们，非常重视这个节日，把它看作上帝恩赐给她们的礼物。

    善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一定也对这个节日有些期待，毕竟她也是女孩子，改天给她买件礼物算了……

    “孙祧，你的情人节准备怎么过啊？”秦琴的话打断我的思路。原来她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还没想好呢。”

    “是不是准备和尹姐姐找个没人的角落，过两个人的情人节？”秦琴一语说中我的想法，这小女孩，也怪聪明的。

    可如今，一到情人节，到处是人山人海，哪还有什么清静而且浪漫的地方？上次过圣诞节的时候，本来约好带着善美和杰士他们两个一起去天堂湖划船，却偏偏遇上善美被她妈妈“抓”走的事情……最后杰士和何媛媛两个人去划船，杰士把自己的手都弄伤了……再说现在天气比圣诞节的时候冷多了，万一掉到水里可不是好玩的……

    “有没有想过和我一起过情人节？”看我不说话，秦琴试探性地问我一句。

    也亏她能够异想天开，我乐了起来：“和你？那你的尹姐姐可要杀了你了。”

    “你不陪我过，那我这个情人节岂不是很孤单？”说到这里，秦琴满是委曲的表情，“不如这样吧，我们大家凑在一起，热热闹闹过情人节，你说好不好？”

    又不是元宵节，干什么要热热闹闹凑在一起？她也真想的出来……

    “好不好啊？就我们几个，我哥、顾姐姐、你、我，还有尹姐姐，再加上孙善，怎么样嘛？”

    “好吧好吧，如果尹姐姐同意，那我也没意见。”关键时刻，只能拿善美做挡箭牌。

    “先生，你们的套餐。”这时，几个服务员端着菜走到我们面前。

    “这是‘天长地久’，这是‘永结同心’，这是‘海枯石烂’，这是……”上菜的时候，服务员一道道报着菜名。

    等菜全部上齐，秦琴掏出钱包，喜滋滋地拿出一张百元大钞：“好名字！你们的小费。”

    不就是商家为了迎合情人节的气氛想出的几个讨巧的菜名吗？至于这么开心吗……

    所谓的“玫瑰之约”，不过就是冬瓜排骨汤上面漂了几片玫瑰花瓣。尽管这样，秦琴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饭，我开车送她到沙宣美发中心。

    原以为她只是简单地理发，谁知道她和发型设计师讨论了半天，最后发型师告诉我：“请稍等，大概三个小时就好。”说完，她递给我一本厚厚的时尚杂志。

    稍等……还要三个小时……我今天算是中了秦琴的圈套了……

    设计总监看我等的太无聊，来和我聊天：“你女朋友？”

    我懒得解释，点了点头。

    “很漂亮，发质也很好。她常来这里做发丝护理，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朝他笑笑：“她刚成为我女朋友。”

    “难怪今天突然提出要换发型，女人总是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做改变。”

    为了我吗……秦琴这小丫头对我还没有死心吗？以为她一直在和我开玩笑……

    我们两个开始聊天，女人和造型设计是我们谈话的两大主题，我们聊的很开心，因为在这两个话题上，我们有许多共同的看法。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发型师带着秦琴来到我面前。

    哇塞！！差点认不出来！原本平淡无奇的黑色过肩发，经过发型师的妙手，成了菊黄的长弧微翘驳发，将秦琴原本漂亮的一张瓜子脸衬得更加出色。

    “好看吗？”秦琴笑嘻嘻地问我。

    “好看！～～”我奉承了她一句，牵着秦琴的手去付帐。

    看来女人的发型真的很重要，秦琴的发型一变，我觉得她比以前还要漂亮好几倍。当初彩妮换了发型之后，也令我感到眼前一亮，彩妮的发型将她的温柔表现地淋漓尽致，而秦琴的发型把她的俏皮可爱体现得活灵活现。

    “先到兰馨医院，再送我回家。我要让顾姐姐看看我的发型。”秦琴对自己的发型洋洋得意。有人说换发型能转换心情，看来的确如此。

    彩妮躺在病床上，秦海峰在旁边陪着她。见到秦琴走进来，彩妮很惊讶于秦琴的变化。

    “秦琴……你怎么……换发型啦？”显然，连彩妮也不敢小瞧秦琴的美貌了。

天空之城

“秦琴！谁让你这么做的？像什么样子！～”秦海峰看见妹妹染了头发，怒不可遏。

    秦琴嘟起小嘴巴：“顾姐姐也不是……”声音越说越轻。

    “你才多大！染什么头发？！去把它弄回来！”

    连我都有点看不过去了，秦海峰这个哥哥也管的太宽了一点吧？不就是染个头发吗，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更何况，现在的发型很适合秦琴。

    “算了，算了，女孩子爱漂亮有什么不对的。秦琴也不小了，别骂她。我觉得这样子的秦琴挺好的。”毕竟“姐妹情深”，彩妮急忙替秦琴说话。

    见到彩妮这么说，秦海峰也就只能不再说什么，恨恨地看了我一眼，大概以为是我怂恿秦琴染发的。

    秦海峰低头看了看手表：“孙祧，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妹妹回家，可以吗？”

    “那你呢？”

    “我今晚留下来陪彩妮。”他说这话的时候，彩妮惊讶地看着他，她对秦海峰的决定感到很突然。

    我看彩妮也没什么拒绝的意思：“好吧，我送你妹妹回家。”说话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点不高兴。

    “还是，让孙祧，留下来陪我吧。”彩妮结结巴巴说出这句话，面带歉意看着我。

    我站住脚步，回头看着秦海峰。

    秦海峰沉默了好一会儿：“秦琴，我们走。”想必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挫伤。

    “我和秦海峰，没什么的。”等秦海峰和秦琴离开病房，彩妮画蛇添足地解释了一句。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尹善美：“怎么还不回来？”

    “我今晚还留在这里陪彩妮，你和爸妈说一声。”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我也过来。”

    啪嗒，电话挂断了。

    一个小时之后，尹善美来了，顺便还带了一些小吃过来。正好我晚饭没吃，肚子正饿的慌，此时就不客气地吃起来。我和善美大概真的心有灵犀，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她给我带吃的来？

    吃完东西，我去扔垃圾，善美带着热水瓶去泡水，我们同时离开彩妮的病房。

    “喂，还在生气？你昨天说什么要通风，害的彩妮着凉。你知道昨天半夜她有多难受吗？”

    尹善美瞪了我一眼：“反正你在别人面前怪我，就是不对！”

    “好好好，是我不对。”她既然已经不怎么生气，我就顺水推舟地道歉，“对了，今天秦琴换了个发型，感觉挺不错的。”

    善美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什么意思？你想让我也去换发型？做梦！”善美对我做了个鬼脸，走进了热水房。

    真是的，一点不给我面子。其实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善美已经很漂亮，换不换发型根本无所谓。

    扔完垃圾，回到门口，刚想进门，善美在里面喊道：“别进来。”

    “在干吗？”

    “换衣服啦！”隔着门，善美不耐烦地说。

    过了一会儿，善美说：“进来吧。”我推门而去。

    善美正在帮彩妮整理身上的衣服，还把换下的衣服装进袋子里。

    光看到这一幕的话，感觉她们的关系还不错。

    说到底，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彩妮不用怎么开口，善美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满足她的各种需要。又是倒水，又是削苹果，一点都没有推脱。我才是我的好善美，我对她的好感度倍增。

    晚上，我让善美睡到床上，她偏要陪我坐着，到了半夜终究捱不住，靠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抚摸着善美如丝绸一般光滑的头发，看着像熟睡的天使一样恬静的彩妮，心里莫名地有些感动。

    如果整整一辈子，能这样守护着她们两个，我也心满意足了……

    窗外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也许这是二月份的最后一场雪。假设此时我们三人不是在病房，而是在山顶的某个小木屋里，壁炉里烧着发红的木炭，屋子外面同样下着漫天的大雪……那是多么童话般的生活……

    外面的雪停了，天也亮了。善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了一个懒腰：“腰好酸。”

    我满怀柔情地看了她一眼：“还说呢，我的大腿都被你压的麻木了。”

    “活该。你应该乖乖地躺在地上，让我直接睡在你的身上，这样我才舒服。”

    我惩罚性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听到我们说话，彩妮也醒了过来。

    善美伸出手测彩妮的体温：“烧已经退了，我去问问医生，能不能出院。”

    医生被善美带了来，他观察彩妮的状况之后，肯定地说：“没问题，可以出院了。接下来一段时间，还是要注意保暖，还有，别太劳累。”

    彩妮打了电话到家里，没人接电话。再打他爸爸的手机，告诉他爸爸她已经出院了，暂时还是住在我家。她爸爸对此没有意见，关照彩妮要千万要注意身体。

    彩妮的父母也真忙，要不是我父母热心接待彩妮，不知道彩妮有多孤单。

    办完各种手续，我开着善美和彩妮回家，爸爸已经去公司，妈妈留在家里照顾孙善。

    上次回家，急忙赶着去医院，对孙善只是匆匆一瞥，今天终于可以和这个小家伙亲近亲近了。我抱起他，在手里掂了掂。

    才短短一段时间没见，孙善对我竟然感到陌生，挣扎着不让我抱。真不知好歹……我可是你爸爸耶……

    孙善伸出小小的两只手臂，要让我一旁的彩妮抱。彩妮轻轻地接过孙善，小家伙这才高兴地笑起来。彩妮乘机亲了他几下，让我好生妒忌。

    善美说彩妮不宜太累，从她手里接过孙善。我忽然想起礼物的事情，打了电话让秦琴到我家来。

    抱着孙善，我们三人前呼后拥地走进善美的房间。房间里放着三张床，两张比较宽的单人床，一张婴儿床。

    “彩妮很喜欢孙善，所以让我们把婴儿床放在她房间里。”妈妈解释说。

    善美和彩妮各一张床……照这么看的话，彩妮要长久地住在这里了……

天空之城

妈妈见我们都回到家，忍不住“麻瘾”的发作，联络几个朋友之后，出去打麻将了。妈妈刚走，秦琴打扮得清新脱俗地来到了我家。

    看着她漂亮的样子，我心里再一次感叹：她真的长大了……

    “礼物呢？礼物呢？”秦琴一到我家，就像我催要礼物。

    我打开旅行箱，取出两套女式韩服和两件刺绣。这些东西都是那天和崔慧英一起逛仁寺洞的时候买的，韩服是崔慧英在韩服店替我挑的，我相信她的眼光不会错。和韩服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把韩国传统的扇子，这是那天崔慧英买给我的礼物。想起那天的事情，现在还觉得很愉快。

    果然，彩妮和秦琴像是玩弄稀世珍宝一样轻轻抚摸着色彩鲜艳的韩服，眼睛都发出奕奕神采：“好漂亮！！”

    秦琴展开韩服，放在自己的身体上比划着，忽然，从秦琴的韩服里悠悠地飘出一张纸条。

    善美蹲下捡起纸条，看了之后，脸色有些不快：“孙祧，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崔慧英上次离开王冠酒店时给我留的纸条，上面写着：“臭小子，加油吧！昨天谢谢你陪我。”当时有些感动，就把它放在了韩服一起，留做纪念。

    “是不是崔慧英？”善美手里拿着纸条，凑近了逼问我。

    彩妮和秦琴停下对韩服的欣赏，有些好奇和紧张地看着我。

    “善美，别胡思乱想，那天我在街上偶然碰到她的，只是和她一起逛街而已。”

    秦琴小心翼翼地问善美：“崔慧英是谁？”

    善美白了我一眼：“又是他的一笔风流债。”

    彩妮和秦琴都不再说话，似乎都陷入了沉思。

    好你个善美……胡说什么呀……故意误导秦琴和彩妮胡乱猜测……

    不过看善美的样子，开玩笑的成分多一点，想来应该没有生气。

    “这张画真漂亮！”秦琴从我的旅行箱里拿起一张素描，“这是谁画的？”

    “是一个老先生在机场替我们画的。”我不愿多解释老先生的来历，省得秦琴对蓉儿产生兴趣，追着我问个不停。

    画里的善美很安静地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觉，整个画面气氛很温馨，很自然。每个人看了此画，都有种“很相配”的感觉。

    我很喜欢这幅素描，从秦琴手里小心翼翼地拿过来，装到相框里，放到自己的房间的床头柜上。

    回到善美房间，看到秦琴迫不及待地要善美教她怎么穿韩服，善美很认真地指导她，彩妮在一旁认真地听着。

    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互相能够这样和睦相处，我也就不用为她们的事烦心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没想到竟然是古萌。这让我感到更加纳闷：虽然我敬重古萌，但我和他并不是很熟，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呢？我急忙跑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孙祧，我有事要找你帮忙。”

    “什么事？”

    “我想让你当学生会会长，我和校长商量过了，他说继任的人选由我定。”古萌说话直截了当，从不拐弯抹角。简简单单两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那你不当会长了？”我对古萌退任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我已经成了校长助理，所以校长建议我把学生会会长的位置让出来。”

    原来如此，不过为什么找我呢？我有些不解：“秦海峰不愿意做学生会会长吗？”说实话，我喜欢轻闲的生活，“当官”这种事情，向来不喜欢。

    “我没打电话给他，我觉得你比较合适。”

    “为什么？”他说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却认为我是最不合适的人选。

    “因为你的群众基础比较好，能力也不差。秦海峰个人主义太重，而且又是街舞社的社长，我怕他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不能做到公正无私。而且他成绩不够理想，很多人会不服。”

    “可我从来没……”

    “而且你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各方面指导你。如果是其他人当学生会会长，我看他未必能真心听我的意见。怎么样？就当是帮朋友的忙。”

    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把学生会交给其他人……如果是熟人当学生会会长，他还能有机会插手学生会的各种事务……偏偏秦海峰的权力欲也很强，如果他当上学生会会长，说不定会一意孤行，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情……而校长助理和学生会会长权责分明，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只要秦海峰没犯很大的错误，古萌没什么权力限制他……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好吧。那我就暂时接替学生会会长的职务吧。”

    别人拼命努力，做梦都想得到学生会会长这个职务，而我却莫名其妙地当上了学生会会长……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欲则刚”吧……

    从阳台走回善美房间，眼前为之一亮：三人都穿着鲜艳的韩服，互相评点对方。

    “好看吗？”秦琴蹦蹦跳跳来到我面前。本来韩服讲究的是一种静态之美，不过穿在秦琴身上，却体现出一种动态的活泼。

    彩妮则完美地展现了韩服的静态美，曲线和直线在她身上巧妙地结合，加之她羞涩的笑容，如果她穿着这件韩服到韩国，一定迷死一大群韩国男生。

    善美对着我无奈地笑笑：“没办法，秦琴一定要让我穿韩服。”善美穿韩服的样子我以前就见过，不过在彩妮和秦琴两人的衬托下，此时的她更显得充满魅力。

    被三个女孩子围绕，我有种在花丛中迷路的感觉。

    “刚才是谁的电话？”善美问我。

    “古萌的。他让我当学生会会长。”

    “你答应了？”

    我点点头。善美哦了一声，没有发表评论。

    晚上的时候，妈妈回到家，被三个女孩子的打扮吓了一跳：“哟！今天是什么节日呀！怎么都穿的这么好看呀！”

    留秦琴吃了晚饭，我开车送她回家。

    “你哥今天怎么没来？”在车上，我问秦琴。

    秦琴呵呵地笑了起来：“他活该，谁让他功课那么差！爸妈给他找了好多补习老师，他现在能出门，就已经属于万幸了。”

    唉，可怜的秦海峰……

天空之城

眼看情人节逐渐逼近，我还没想出一个能令自己满意的计划。秦琴这几天每天都来我家，名义上是来看孙善，谁知道她是不是伺机打探我的安排，说不定她准备在情人节给我来什么突袭……不可不防……

    善美对于情人节只字不提，彩妮也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这倒让我很为难。要是她们提起情人节的安排，我还能乘机和她们商量一下。如今，让我这个笨瓜脑袋想出一些能够让女孩子感动到哭的浪漫主意，简直是要掏干我的脑汁。

    还是杰士这家伙厉害，给何媛媛寄来一张机票，情人节还没到，先给何媛媛来了一个惊喜。何媛媛的爸爸是个富商，很快替何媛媛办妥了护照和签证，送女儿乘上了去法国的飞机。

    他们两个倒是浪漫，在法国的巴黎过情人节……而我面对着三个不好对付的女人，束手无策。

    今天一早，就接到了古萌的电话，让我代表学生会去接待一个重要的前辈。

    这是我就任学生会会长以来的第一个任务，自然不敢怠慢。穿的很整齐，还特地打上了领带。

    出门前，善美还特地检查我是不是穿了她送的CK内裤。这女人，真是拿她没办法……

    接待的地方安排在一个酒店里，我到的时候，校长、副校长、校长助理古萌，还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都已经入座。

    声势这么浩大……不知道接待的是谁呀……

    我向老师们问好，乖乖地坐在古萌的旁边。本想问问古萌接待的人是谁，但考虑到校长他们都在场，我还是少说话的好，就安安静静地等着。

    “请往这边走。”

    听到服务员的指引带路的声音，我看到所有人都停止了闲聊，放下茶杯，表情变得很庄重，身子都纷纷坐直了。

    这些老教授里有不少是美术界的泰山北斗，连他们都那么紧张……到底是什么人物……

    等这个神秘人物出现在门口，我大跌眼镜：他不是别人，正是和我在纽约有过几面之缘的苏丹青！！！

    更让我惊讶，甚至躲避不及的是：苏丹青的后面，跟着一个眼睛滴溜溜四处张望的苏蓉儿！！！

    见到苏丹青步入房间，全体老师都站起来向他表示问候。我和古萌也赶紧站了起来。

    校长热情地握着苏丹青的手：“老师，您辛苦了。”

    老师？！！苏丹青是我们校长的老师？！！

    苏丹青和校长寒碜了几句，一眼看到了我：“咦，怎么你也在这儿啊？”

    这下子轮到我们校长纳闷了：“老师……您……认识孙祧同学？”

    苏丹青呵呵笑道：“认识认识！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呢！你这个小家伙，当时为什么骗我呀。蓉儿向我问你的电话，我才知道你是她初中的同学。”

    我面带歉意地低下头，挠了挠头。

    “老师，您不是一直在美国吗？怎么会认识孙祧的？”

    苏丹青爽朗地笑笑：“我们就是在美国认识的。他可不得了啊，我在纽约举办画展，他就站在我面前批评我的油画。”

    校长摸不透苏丹青话里的意思，略带责怪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朝着苏丹青堆起微笑：“年青人见识少，不懂事，您别生气。”

    “我哪里生气了？这小家伙字字珠玑，句句有理，连我都对他很佩服。我好久没遇到这么有天赋的孩子了。他是你们学校油画系的吧？”

    看到苏丹青表扬自己学校的学生，校长脸上一片红光：“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好像不是油画系的吧。”

    古萌赶紧提醒校长：“是美术设计系的。”

    “哦对，是美术设计系的。我也一直很关注他，的确是个很有潜力的年青人。”

    校长也真是，果然善于见风使舵……刚才还瞪了我一眼，转眼就对我满是表扬之词。

    校长和苏丹青两人一唱一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我的身上来。虽然是夸奖，但我的脸觉得火辣辣的。

    “老师您舟车劳顿，请坐，我们为您洗尘接风。”校长把苏丹青迎到了上座。众人这才把各自的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地方，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有一道目光，至今还停留在我的身上——那就是苏蓉儿。

    我迎着她的目光朝她看了一眼，她朝我做了一个俏皮的表情，向她的爷爷提出要坐在我旁边。

    “既然是老同学，坐在一起叙叙旧也好。”苏丹青的心情很好，一直都笑呵呵的。

    古萌见状，主动让出座位，和蓉儿交换了座位。大多数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苏丹青和校长之间的谈话上，对蓉儿换座位这件小事不感兴趣。

    我注意到古萌起身让座的时候，蓉儿轻轻地叫了一声“姐夫好”，表情有些调皮。

    古萌朝蓉儿笑笑，拍拍她的脑袋，走向蓉儿的原来的位子。

    蓉儿和古萌原本就认识？怎么可能？为什么是“姐夫”？蓉儿的出现，突然间带来许多谜团。

    等蓉儿一坐下来，我就问她：“苏宜是你什么人？”

    “我姐姐。否则我怎么会把古萌大哥叫作‘姐夫’呢。”

    “是堂姐还是亲姐姐？”

    蓉儿笑了笑：“亲姐姐。”

    事情似乎变得复杂起来……怎么会那么巧，以前南城美院的校花苏宜竟然是苏蓉儿的姐姐……而偏偏，苏宜是古萌的女朋友……

    我不禁有些不解：“你姐姐怎么没去美国？”

    “我去美国的时候，她刚考上高中。爸妈说姐妹两个有一个去美国就行了，因为姐姐不愿意去美国，想留在国内陪爸妈，所以爷爷就带着我去了美国。”

    “那你怎么会认识古萌的？”

    “我去年寒假回来见姐姐的认识的。当时我还去找过你，可是你搬家了。谁想得到你和古萌大哥在同一个学校。”

    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充满了擦肩而过的遗憾……如果一年以前我和古萌很熟，说不定就会见到蓉儿了……

    也正是在去年寒假，我让尹善美怀了孕……

    如果那年寒假遇到蓉儿，说不定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改写……

天空之城

通过蓉儿的解释，我才了解，原来她爷爷是中国美术协会的副会长兼中国油画协会的会长。来头这么大，难怪老教授们都对他那么尊敬……想起当初批评他的画，不禁有些汗颜。

    酒过三巡，气氛就变得热闹起来。

    “蓉儿，这就是苏宜的男朋友吗？”苏丹青指着古萌问蓉儿。

    毕竟是艺术家，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对啊，古萌大哥就是姐姐的男朋友。”蓉儿朗声回答。

    苏丹青细细打量着古萌：“不错，一表人才。听说各方面都很出色。”他面对古萌问道：“现在是校长助理了？”

    “是的，准备留校当老师。”古萌一点都不拘谨，大大方方地回答。

    苏丹青赞许地点点头：“很好。可惜蓉儿不喜欢美术，否则我也想让她到美院读书。”

    听到爷爷这么说，蓉儿不服气地说：“谁说我不喜欢美术了？”

    “哦？”苏丹青有些惊讶地看着蓉儿。

    “我想在南城美院读书！和孙祧在一个班级！”蓉儿铿锵有力地抛出这句话，让我也吓了一大跳。

    苏丹青看着蓉儿，认为她不是在开玩笑，想了一想，问校长：“行不行？”

    “这个，恐怕……”校长有点犹豫不决，虽说苏丹青的面子必须要给，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这个一点基础都没有的苏蓉儿插到学校大三的某个班级里去。

    “王伯伯，我只是想学点东西而已，学校的文凭并不重要。学习方面，孙祧会帮助我的。”她亲热地称校长为“王伯伯”，让校长也很难拒绝。

    “既然有心学习，那是好事。小王，你就让她插在班里听课就行，考试和文凭都是次要的。”这个苏丹青，在艺术方面造诣很高，在人情世故方面却迟钝的很。他这个孙女哪里是想学什么东西，明明是想找个借口呆在这里！

    既然苏丹青开口了，校长怎么好意思拒绝：“那好吧。那就作为旁听生插到孙祧的班级，古萌，明天你去替她办一张学生证。”

    我心里叫苦不迭，蓉儿，你不乖乖地回美国，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呀！！！善美、彩妮、秦琴，再加上你，你们四个都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王伯伯，情人节你们学校有没有什么活动？”

    校长愣了一下：“你说2月14号？我们还没开学呢。”

    “你既然是校长，在2月14号那天，能不能把这个学生会会长借我用一天啊？”有爷爷在背后撑腰，蓉儿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她知道我有了女朋友，所以使出这么一个怪招来逼我就范。

    校长以为蓉儿是在开玩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怕我们这个学生会会长已经有安排了吧！”说完，朝着我笑笑。想必校长是喝多了，不像以前那么严肃。

    我和善美的事情，整个学校谁不知道。就算校长以前不知道，上次我们为了逃跑，情急之下抢走了校长的车，后来善美的妈妈特地赔了一辆宝马给校长。校长再怎么消息不灵通，那个时候总该明白我和善美的关系了。

    校长也帮不了她的忙，她只能闷头喝了一口饮料。

    吃完午饭，苏丹青提出要到南城美院参观参观，而蓉儿说她以后有的是时间逛学校，要求我带她到家里去做客，苏丹青只能同意。苏丹青对蓉儿的要求百依百顺，看来他对这个小孙女非常疼爱。

    于是我们兵分两路，校长的车开着苏丹青去学校，而我开着蓉儿回家。

    见到蓉儿进门，最惊讶的莫过于善美了。秦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家的，她和彩妮对我带来的这个蓉儿充满了好奇。相比之下，善美对蓉儿的敌意和戒心比较强。

    今天倒是很难得，妈妈竟然没有出去打麻将。自从孙善来到我家，秦琴成了我家的常客，而彩妮住在我家，我和善美从韩国回来之后，就觉得这个家时常拥挤不堪。尤其是现在，屋子里连孙善在内一共七个人，五个是女的。我突然希望孙善快点长大，这样的话，我才不至于这么孤立。

    “伯母好～～”蓉儿用甜甜的声音向妈妈打招呼。

    “啊，你好。孙祧的同学？以前好像没来过。”妈妈和她客套了几句。

    “来过的，伯母您忘了吗？我是初中的那个蓉儿啊～～”蓉儿发起嗲来，秦琴顿时警惕起来，彩妮陷入了沉思，善美则恨的牙痒痒。

    “初中？”妈妈呆了一阵，随即笑道：“怎么会忘呢，以前孙祧做梦都叫着你的名字呢。”

    妈妈也真是的，说什么不好，偏偏把我的糗事给抖出来。

    经妈妈这么一说，善美她们三个女人开始仔细地打量蓉儿。

    “晚上在这吃饭吧，我去买菜。”妈妈提着菜篮子，匆匆离开了家门。

    这个狡猾的妈妈，这么快就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她刚才故意这么说，就是希望借善美她们的力量来抵制蓉儿。在妈妈心里，早就认准了善美，她已经不止一次地提醒我和彩妮以及秦琴保持距离。无奈彩妮住在我家已经成了事实，而秦琴热情地来看望孙祧，她又不能多说什么。

    “Hello，我们又见面了。”蓉儿挑衅般地向善美打招呼。

    善美不屑地甩给她一个白眼，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蓉儿顿时很生气：“喂，你这个女人，好没有礼貌！”在崇尚自我张扬的美国纽约长大的蓉儿，不知道收敛为何物。

    善美不耐烦地转换着电视频道，不理睬蓉儿。

    彩妮和秦琴冷眼看着蓉儿，并没有插手劝架的意思。

    “蓉儿，别这样。”

    毕竟还是我的话管用，蓉儿咽下这口恶气，拉着我的手臂对我撒娇：“你的房间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她这么做，分明是向善美示威。

    没关系，反正等会她见到善美房间里的孙善，她就会明白一切，就先让她“嚣张”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