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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浪漫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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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吾若為妃【吾若为妃,君需为我舍弃三城!吾若为妃,君不可再娶任何让你!】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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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08:52 PM |只看该作者
“柳兄,你听到我的话没有?”张连放下了帐帘,话还没说完,却被眼见的情景给惊呆了。

    “你是谁?”柳风最先反应过来,朝站在大帐一旁一脸平静的罗云问道。

    这里可是他自己的营帐,平日里没他的允许是不准其他人随意进出的,而此时,他的眼前却立着一名美得不可言喻的女子,而更让他吃惊的是那女子脸上的从容与镇定,还有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无与伦比的尊贵气息。

    “两位可是柳风将军与张连将军?”罗云并没有直接回答柳风的问题,反而微笑着朝他们问道。

    “没错,我是张连,他是柳风!”张连情不自禁的回答着罗云的话,那女子好象有着魔力一般,看到她,他甚至根本就没有什么多的时间去考虑其他的问题,而是径直按照罗云的问话去回答。

    柳风倒比那比张连更加沉稳,除了刚才进帐那一瞬间的失神以外,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并没有象张连那般:“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本将军的营帐内?”

    “我是罗云,因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两位将军商量,所以这才不请而入,还请柳将军见谅。”罗云见状也不拐弯没角,直接报出了名姓,说明来意。

    “罗云?”柳风听到答复后,低头微微思索了一会,突然,他猛的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罗云道:“你就是西楚皇后罗云?”

    听柳风这么一说,张连顿时惊讶到连嘴巴也忘记合拢,好半天这才跟着问道:“你是,你是皇后?”

    罗云微微点了点头,一脸镇定的说道:“没错,我是现任楚皇之妻,罗云。”

    “皇后娘娘来此有何贵干?”柳风的声音马上冷了下来:“这里可是吴洲,不是西楚皇宫,不是皇后娘娘这种身份的人能来的地方。”

    柳风的冷漠并没有影响到罗云,来此之前,她早已经详细的了解过了柳风与张连的一些事,对他们的性格也有所了解。这个看似并不太友善的年轻将军倒是个相当正直的人,所以,她才敢来此走这一趟。

    “没错,这里是吴洲,但亦是我西楚的领地,我为何来不得?”罗云淡淡一笑,并不想让谈话的气氛变得太过严肃。

    “娘娘,我们可是叛军,你就不担心再也回不去了?”张连一脸奇怪的望着罗云:“你还真是胆子大,这军营之地也敢来,难道皇上就一点也不担心你的安危,我可是听说皇上极为宠爱你了,怎么可能让你只身……”

    “劳张将军操心了。”罗云笑笑的打断了张连的问话:“我既然能来这里,自然有把握能够安全的回去,只是罗云的安危事小,而西楚百姓的安危事大,所以,就算这里是龙潭虎穴,罗云亦得来走上一趟。”

    “那是自然,娘娘身份娇贵,又岂会独自涉险!只怕娘娘早已做好了万全之策,张连与其担心娘娘的安危,倒不如先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柳风率先出声,打断了张连即将说出口的话。张连的性子有些浮,而那罗云一看就知道性格沉稳,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

    张连一听,猛的醒悟了过来,既然这皇后娘娘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到柳风的营帐中来,这说明军中一定有她的内应,而且说不定在他们不远之处早就埋伏好了大批的军队来清剿他们:“如此来说,我们军中有你的内应?娘娘如此胸有成竹,不知道此次带了多少人马前来?不过朝中真的没有半个将才了吗?怎么让让皇后带兵打仗来了,这还真是新鲜!”

    张连的话带着三分玩笑,七分嘲讽,虽然他也曾听说过关于这皇后的一些事,可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这楚砚竟然让她出面,还真是让人笑话。

    罗云也不在意张连话中的嘲讽,转而自己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两位将军,罗云明人不说暗话,此次前来,我并末带一兵一卒,只有两个随从相伴,而你们军中亦没有半个内应,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她边说边朝柳风与张连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也一并坐下来,毕竟她们要谈的事可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

    一时间,罗云反倒像是这里的主人一般,柳风与张连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跟着坐了下来。

    看罗云的样子,倒不象是在说谎,柳风心中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真象她所说的这般,那么她又是如何能毫无声响的进这营帐的,这女人竟真有如此大的胆量。

    “娘娘所说是真是假,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咱们也不必说太多无关的话,此次您来些到底有何目的,请娘娘速速道来,否则的话,请速速离开,不论你是何身份,柳某都无意见为难一介女子!”柳风说得很是坚决,不论怎么样,这女人都不能在这里久留,他不想为难于她,同时也不想她带给他们任何的麻烦。

    罗云点了点头,赞赏的说道:“柳将军果然是真君子,罗云佩服!今日罗云来的目标很简单,只是想说服柳将军与张将军悬涯勒马,回头是岸。”

    “劝降?”柳风笑了起来:“娘娘想凭一已之力,不费一兵一率便拿下吴洲吗?”

    “将军说错了,我不是想拿下吴洲,只是想让吴洲重新回到往日正常的秩序中去。”罗云从容的说道:“我亦不是想凭一已之力,而是想借助两位将军平息此次叛乱风波,所以与其说是劝降,不如说策反来得更为合适!”

    “娘娘倒是直接,这份坦白柳某佩服。不过,娘娘这一趟算是白来了,柳某是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的!”柳风望向罗云,眼中带着一抹坚决,他柳风虽不是什么数一数二的英雄豪杰,但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可能为了个人的利益而与前程而做出不忠不义之事来。

    “背信弃义?”罗云微微摇了摇头,并不赞同柳风的这种说法:“柳将军认为何为信,何为义?将军若以为现在做的事便是信义的话,那么罗云实在是为将军感到可惜,不为其他,只为将军根本就不懂这信义二字!”

    “娘娘不必说这么些大道理,柳某知道,在你们心中,我不过是个乱臣贼子罢了,根本就不配说信义这两字。”柳风脸色微变,声音显得有些生硬:“但是,不论怎么样,忠王对我有知遇之恩,没有他的赏识与提拔,我柳风莫说当将军,只怕到现在早就命归黄泉了!就算王爷现在不在了,柳某也会与众人一起为他报仇!所以,我是不可能调转矛头来帮你的!”

    “将军以为忠王之死是皇上所为?”罗云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可思议:“柳将军,关于忠王之死,我虽然也并没有亲眼见证,但有一点我却可以向你保证,皇上绝对没有加害于忠王。”

    “你不必多说,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点并不重要!”柳风肯定的说道:“反正有一点柳某清楚,先皇向来疼爱王爷,欲传位于他也是十分明确的事情,可是到最后坐上皇位的却是楚砚,而楚砚竟还污蔑王爷,说他毒害先皇,试图夺位,这真是太过荒唐,太过可笑!你让我如何相信,王爷之死与楚砚没有半点的关系?”

    罗云没有想到柳风会这样想,自古以来,皇位的争夺本就是踩着其他人的鲜血而完成的,而在这场争夺中,没有人会去考虑你是否愿意,也没有有会考虑到底谁对谁错,在他们眼中,结果便足以说明一切,原本一点也不受先皇器重的楚砚,在最为落魄的时候却能翻身继位,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了这件事情的不正常。

    她知道一切的解释他们来说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因为她根本就不可能找出能让他们绝对信服的铁证,所以这个时候,她亦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扯,这样,只会让她的策反行动陷入僵局。

    “关于忠王的事,我不想做太多的解释,因为时间会证明一切,而楚砚也并非你们所想的那种人!”罗云叹了口气,一脸正色的说道:“更何况,相对于这些个人的恩怨来说,我想,一个国家的存亡会比这些东西来得更加的重要!所以,两位将军,罗云今日只想问问你们,你们现在到底还算不算西楚人?如果这个国家都没有了,那么,你们这些所谓的报仇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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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成功

    听罗云这么一说,柳风立马知道罗云这个说客并不简单,别的不说,光她这一份冷静与从容便足以让人信服三分。

    “娘娘不必说这些大道理,柳风不想听,亦不会被你三言两语而说服。”柳风并不想再听罗云说下去,所以,他不会去回答她任何的问题,更不会让她再多说什么来动摇他的意志:“娘娘还是速速离开吧,否则的话,一会让人发现,就算柳某不想为难于你,也不敢担保其他人不为难于你!”

    柳风的回答并没有出乎罗云的意料之外,如果自己几句话就能牵着他的鼻子走的话,那么这世间便没有什么难办之事了。

    “柳将军,你不必这么着急赶我离开,难道你堂堂大将军,还怕听我一介妇人多说两句话吗?”罗云不急不慢的继续说道:“当然,我亦并非激你。不论你是否愿意,有些话,我总归得说的,至于将军听不听,罗云自然无法勉强。”

    “柳兄,我看咱们还是先听她将话说完吧!”张连倒不似柳风,一早他就不同意与孙庭这伙人为伍,当时若不是孙庭极力游说,并信誓言旦旦的以为王爷报仇为名的话,他根本就不想走上叛乱这一条路,更不可能让那孙庭骑在头上拉屎!

    见罗云这般说,再听张连亦如此劝说,柳风心中更是不敢让罗云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就算他不会动心,难保张连不会动心,要知道张连可是早就对孙庭等人十分不满。

    “娘娘请马上离开,否则柳某只好叫人进来了,到时娘娘是想走也走不了,莫说劝降还是策反,只怕反倒被孙庭捉住!”柳风做势便站了起来,想要迫罗云快些离开。

    可谁知人刚站起来,却突然看到罗云如一阵风一般从他面前晃过,然后他便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亦发不出任何的声响来。

    “柳将军请见谅,罗云并无恶意,只有几句话要说,说完之后不论将军如何决定都会自行离开,绝对不会为难于你们!”罗云淡淡的扫过一动不动的柳风还有那突然站起来,惊讶得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反映的张连:“张将军就不必罗云费劲点穴了吧?”

    张连终于回过神来,要不是怕丢面子,他真想使劲揉揉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刚才看花了眼:“不,不必了,娘娘请说吧,张某本来就有兴趣听上一听!”

    他使劝的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看到刚才那一幕,他终于明白这罗云是如何进得了这营帐的了,难怪她敢一个人到吴洲来,到他们这些人的军中来,就凭她这身手,别说整个军中,只怕这江湖之中也没有谁能轻易的捉住她了。

    柳风没有办法,此时他被罗云点了穴,想反对也出不了声,只好被动的在那里听着。

    “两位将军都是耿直之人,当初与孙庭一并起义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替你们的主子讨个公道,要个说法,报仇对吗?可如今你们自己也亲眼看到了,孙庭等人根本只是拿这个为借口,扩张自己的势力罢了。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事,你们心中比谁都清楚,跟着一个这样的人你们这一世的英名也就彻底没了!”

    罗云一针见血的指出道:“就算你们真的要反那也就罢了,毕竟自古以来,揭杆起义之人不在少数,而所谓的乱臣贼子与开国功臣也不过是以成败论英雄罢了,没有什么太多的对与错。但是如果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鱼肉百姓,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的话,那么,就算最后真给你们打赢了,那么你们亦会实被所有的人唾弃,成为真正的罪人!”

    她并不想指责他们造反是件多么不对的事,因为这种事本来就没有什么对与错,只是每个人所站的位子不同,而她现在只是想告诉他们,孙庭这样的人并不值得他们用自己的名声作陪。

    “你是说,像我们这样造反这人并不代表已经走上了绝路?”张连这次脑子转得倒是快,罗云的话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心终于有了一丝的希望。

    罗云冲张连微微一笑,随继说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路,张将军难道没听说过柳暗花明又一村吗?不过,若是明知是绝路还要继续再走下去的话,那么这条路就不仅仅是绝路,而且还是一条会折磨你良心一辈子的路!”

    看到柳风渐渐变化的表情,罗云继续说道:“刚才,两位将军虽没有回答罗云的问题,但我知道,家国在你们的心中自然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如今,南月对我西楚虎视眈眈,如果南月真将我西楚给灭了的话,那么将会是一翻什么样的场景,两位亦可想而知。如今你们不帮着防御南月的入侵也就罢了,却还在这里跟着孙庭这样的人来捣乱,扯着西楚的后腿,让自己的国家陷入内忧外患的局面。你们不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去抵抗南月人,反而想用它们去与流着同样鲜血的西楚兄弟们拼命,自相残杀!这样做,只会让自己的国家更快的陷入绝境,这样做只会让自己的同胞更快的成为亡国之奴,这样做只会让南月笑,西楚的百姓哭!”

    罗云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她微微停了一下,平息了一下那股跳动的火焰,一字一句的朝他们两人问道:“两位将军,难道,这真的是你们所想看到的吗?这真的是你们所想做的吗?”

    柳风听到这时,已是一脸的复杂,而张连更是满脸的悔色,罗云没有停歇,继续说道:“两位都是深明大义之人,个人的恩怨与家国利益相较,孰轻孰重自是明白,罗云只求两位将军以家国为重,以百姓利益为重,以西楚的存亡为重,放下成见,平息内乱,让皇上能够安心对抗南月,以保西楚基业,以保百姓家园!”

    “罗云意言尽于此,若两位将军能够听进去一句半句,那么便是我西楚之福,罗云代替西楚所有的百姓谢谢两位将军的大仁大义,罗云以自己与皇上的名誉保证,日后绝对不会以因此事而为难你们!当然,若两位将军依然坚持已见,那么罗云亦不会强求,日后西楚会如何,亦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她说罢,果真不再多说半句,伸手解开柳风的穴道之后,便又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半晌之后,营帐之中这才再次响起了柳风与张连的声音,两人似乎都有些恍惚,如同刚才做了一场楚,而现在终于从梦中醒来了一般。

    “柳兄,你有何打算?”张连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他早就有了这个念头,只不过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些,不过是受不了那孙庭的气罢了,可如今听到罗云这一翻话,他才突然发现,原本一开始这个决定就是一个错误。

    而柳风心中也是掀起了一翻惊涛骇浪,他承认,他平日里也是个体恤百姓之人,可是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与念头,却并不能真正想透这些道理。亦或者有时就算明白,但却仍然不愿正视,而是一意孤行。

    与罗云比起来,他真的觉得羞惭无比,他看得出,这个皇后是真的关心他的臣民,真的体恤那些百姓。不是从她的话中,而是从她的眼中看出来的,那种真正悲天悯人是无法伪装出来的。

    他觉得他应该认认真真的思考一下她说过的这些话,安安静静的想想,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柳兄,你倒是说句话呀!”张连见柳风半天都不出声,心中自是焦急无比:“依我看,这皇后娘娘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先不说这孙庭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我们没有必要被他利用,为他的私欲去拼命,这根本就不值得!更何况,现在西楚的处境的确十分危险,南月兵强马壮,打起来的话,楚砚那三十万人马本来就很吃力了,如果我们还要分散他的兵力,那岂不是扯自家的后腿,变相的帮着南月了吗?那样的话,我们可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柳风依然不出声,他甚至开始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连这下更是着急了,他在柳风面前来回不停的走动,真恨不得现在就带着人将那孙庭给处置了!

    “那孙庭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今**也看到了,他是存心想对付咱们两人了,柳兄你可想清楚,就算我们不象皇后娘娘说的那样去想,那也总得为自己想想吧,一个星期后,我们拿不出那么多的军晌的话,孙庭是决不会手下留情的,到时,这军中根本就没咱们兄弟的位子,更别提要做其他的什么事了!”

    “柳兄,枉我一直视你为兄长一般敬重你,什么都听你的!可现在……唉,你倒是说句话呀!”张连在柳风面前停了下来,忍无可忍的道:“成与不成,你倒是说上一句,事到如今,兄弟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出声,我都听你的!”

    柳风终于睁开了眼,他重重的喘了口气,半天才朝张连说道:“张连,你先出去吧,让我再好好想想!”

    这可不是小事,一步错,步步错,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更何况一旦起事的话,关系到的可不是他一人,而是手下这么多的兄弟,所以,他真的得好好想想了!

    张连一听,气得脸都红了,这个时候,柳风怎么还如此优柔寡断:“柳风,平时里你可不是这么婆婆妈**,怎么今天竟如此……”

    “你先出去吧!”柳风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气极败坏的张连,独自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张连只得大声的哼了一声,生气的调转头,大步冲了出去,营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那帐帘晃动着,几下过后亦静止了下来。

    “娘娘,柳风与张连两人真能主动平息这次的叛乱吗?”离孙庭军营一里之外的小树林里,小九与拾一正忙碌的烤着他们今日的晚餐——几条刚从下面小溪里捉来的鱼。

    坐在火堆另一边的罗云听罢,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说得很平静,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把握,毕竟下决定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再说,这个世界的人想法本来就有些奇怪,她可不敢下太绝对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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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罗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其实有时想想,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们怪还是自己怪,大老远的,竟然跑到这里来跟叛军说教,而且还那般的信心满满,希望不会是自己太过天真吧!

    “娘娘,要是策反失败的话,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拾一忽然朝罗云问道,这个问题他在心中想了好多遍了,一直没有敢问出口来,如今见主子这应该做的也都做了,只是等结果而已,所以这才鼓着劲问她。

    “怎么办?”罗云喃喃的重复了一声,像是在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她还真没有想过如果策反不成功的话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眼下她们手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兵力,而其他诸候也不愿拿出一兵一卒,如果真不行的话,那他们的处境就会变得更加的麻烦。

    “如果真不成功的话,也许我会强迫那些诸候每人都派一小部分兵力出来,虽然这些临时组成的军队并无太大的战斗力,可总比没有好吧。如果他们真的这么一毛不拔的话,那我就带上三千私家军亲自去将那孙庭的头给拧下来,所谓擒贼先擒王,杀了那孙庭,他们必定会乱,然后我们便率这三千精英拿下整个叛军!”

    罗云笑着说道:“你们说,这样的办法可否行得通?”

    小九与拾一一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答复才好。罗云所说的办法,说好也不是太好,可说不好,却也是可行的办法,只是这样的决定他们可做不了主,特别是后面那个办法,他们相信要是皇上知道了,一准不会同意。

    罗云见这两人这般表情,于是又接着说道:“放心啦,就算真的要这么做,我也会先与皇上商量,不会擅自行动的。”

    “其实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心,依我看,那柳风倒不是什么顽固不化之人,还有那张连更是,他们与孙庭早就矛盾重重。如今孙庭部下在吴洲大肆抢掠,欺榨百姓,以柳风与张连的性格更是不会允许的。更何况,那孙庭以一个星期为限,让柳风与张连凑足军晌,否则军法处置,这摆明了就是要借此事将他们两人拉下马!”小九依实分析道:“现在这军中都在处处孤立他们两人,他们的处境本来就不太乐观,再加上娘娘对他们晓之以理,相信他们亦能有所启发!”

    小九的话倒是给突然觉得有些信心不足的罗云不少的鼓励,她之所以并没有当场要求柳风他们做出决定,一则是不想给他们太大的压迫感,那样的话,就算他们真的决定反,日后说不定也会再有变动,二则如果柳风他们不同意的话,她也担心自己的行踪会被暴露,那样的话日后若再想有所行动的话就会更加的困难。

    “但愿吧!”罗云朝军营的方向望去,语气平静的说道:“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这般说,并不是太过悲观,而只是觉得凡事不能太过强求,不论结果如何,反正努力了就好,此路不通那就再寻他路。

    “安心等着吧,如果三天之内军中还无动静的话,我们就马上启程返回楚都另想他法!”罗云突然想起了孙庭与柳风张连的七日之约,若此次策反真不成功的话,那么说不定可以从这两方势力不和上做些文章,让他们内哄。

    他们都不再说话,此地距那军营不过区区一里之地,以她们的听力,若柳风与张连真的反了,那么军中的动静定是逃不出她们的耳朵。

    三天,这是罗云能够等待的最大期限,因为如果柳风他们真的下定决心的话,那么三天的时间起事完全足够,相反他们若没有这个打算的话,那么离柳风与孙庭的七日之约还剩四天,她可以充分利用这最后的四天,重新布局,启用第二套方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就离罗云所定的三天期限只差半天了,而孙庭军营那边却仍然没有半点的动静。

    “娘娘,要不属下再去军营查探一下?”拾一有些沉不住气了,在他看来,策反绝对是上上之策,若这步不能成功的话,那么日后他们再采取任何的行动只会更加的艰难。

    “不必了,这个时候再去,若他们准备反的话,只怕反而会影响到他们,若他们没打算反的话,去了也没用!”罗云站在那里,朝军营方向眺望,说也奇怪,越是到了最后的时候,她的心却越是出奇的平静。

    “可是,如果他们现在正犹豫不决的话,说不定只要我们再去说服一下,添上一把火就能成功!”拾一有些不甘心的说着。

    罗云回过了头,朝拾一看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拾一,这两天我们一直在这里,你可发现这军中有任何动静没有?”

    拾一想了想,虽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仍却认真的答道:“没有!”

    “不但没有,而且还平静得出奇!”罗云接着说道:“我想这也许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吧!”

    “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娘娘的意思是,柳风他们要反了?”小九不解的说道:“娘娘为何如此肯定?”

    罗云见两人均一脸的疑惑,于是便耐心的解释道:“柳风、张连答应了孙庭的要求,一个星期之内征集足够的军晌。若他们没打算反的话,那么这个时候就应该忙碌的去筹集军晌,毕竟这可不是笔小数目,若他们办不到的话,那么孙庭到时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如果他们不反的话,就会尽全力出去征收钱粮,可现在他们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再按孙庭的要求去做,因为他们已经有了决定,要反!”拾一这回反应倒快,兴奋不已的抢着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罗云点了点头,转过身再次看向军营的方向:“成败应该就在今日,所以,让我们静心等待吧!”

    这一次,罗云果然没有料错,傍晚时分,从军营传来整齐响亮的口号声,拾一猛的从地上蹦了起来,兴奋的朝罗云说道:“娘娘您听,柳风他们果真行动了!”

    罗云脸上亦露出了舒心的微笑,那杀死孙庭、保家卫国的口号格外的激动人心。她知道,她成功了!

    “娘娘,我们快些去军营吧!”拾一朝罗云道:“军中将士见到您去的话,一定会更加……”

    “不,这个时候,我们不便再次出面,也许柳风他们现在也并不希望我们出现!”罗云知道军威有何等的重要,所以,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影响柳风在军中的独立权,更不想让他们觉得有压迫感。

    小九一听,连忙说道:“娘娘,我们不去的话,似乎不太妥当吧,如果不能趁机让他们安心归顺朝庭的话,说还定,这柳风就会成为第二个孙庭!”

    “不必,我已安排好了专人,只等柳风与张连起事,便会赶赴军中与他们商谈这一万大军的归属问题。到时,相信江先生会妥善处理此事的!”罗云示意小九他们不心担心,因为,各种可能她都已提前想到,并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原来如此,娘娘真是神机妙算!”拾一高兴的夸赞起罗云来,没想到娘娘还这般料事如神。

    罗云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交给拾一道:“虽然我现在不方便再去军营与他们见面,但有些事情还是要交待清楚的,免得到时产生什么误会。拾一,一会儿你秘密将此书信亲自送到柳风手中,看到这个,他便能明白我们的意思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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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疯子

    拾一将罗云的书信顺利带给了柳风,至于信上面写些什么却并无人知晓,只是当柳风看完书信后,整个人却变得格外的激动。

    他很快朝楚都方向单膝跪下,一脸坚定的说道:“柳风愚昧,不识英主,差点成为千古罪人,今日幸得皇后娘娘点醒,及时悬涯勒马才没有酿成大祸!柳风在此起誓,从此后效忠西楚,效忠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在拾一离开之际,柳风还特意让他给罗云带句话,请她放心,柳风绝不会再辜负皇上与皇后的信任!

    叛乱之事终于得到了一个较为圆满的解决,柳风与张连斩杀了孙庭与他的几个心腹手下,并且将所有的兵权都收入自己手中,让这一万人马从叛乱之军重新回归成西楚的将士,并且成为了朝庭,成为楚砚能调动的一支队伍。

    而策反事件过后,最让营中军士们记忆深刻的是斩杀孙庭之后柳风所说的那句话:无国便无家!无家便无我!

    军中绝大部分的士兵其实本也不愿与朝庭作对,从而背上叛军的骂名。更何况真打起来的话,与他们生死相对的人中,不知道有多少是他们的亲人与朋友,就算没有亲友,至少都是西楚的百姓,都与他们一样流着相同的血液。

    所以,柳风这次的策反并没有遭到什么太多的阻力,相反许多的人都相当的附和,甚至还有人主动请樱,要求去往洛城边境,一并防御南月的入侵。

    当楚砚收到罗云她们的飞鸽传书时,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后脸上紧绷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不少。

    这些天,他每天都担心不已,生怕罗云有什么意外,毕竟她去的可是叛军之地,什么样的结果都有可能发生。

    现在,他不得不赞叹罗云的能力,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如此快速的解决困扰朝庭的叛军,这样的功绩足以让朝中每个人都信服.

    “传令下去,吴洲之危现已正式解除,皇后娘娘临危受命,亲赴险地策反,使我西楚免去一大祸事,为对抗南月入侵争取到了更为有利的局面,实在是功不可没!四日后,等皇后回宫之际,命朝中众臣与寡人一并出宫迎接皇后回宫!”

    楚砚知道罗云并不在意这些形式的东西,但是他却有他的考虑。以罗云之才,若是男子则足以立于朝堂之上,甚至封王封候也是平常之事。但有一点,罗云是个女子,纵使在思想最为开放的西楚,也从来没有女子参政的先例,更何况这个女子还不是一般的女子,而是他的妻子,他唯一的后宫。

    他并不想埋没罗云的才华,他希望她能够与他一并执政江山,希望她能够在朝庭之上光明正大的施展她的能力,并且希望所有的人能够自然的接受皇后参政一事。所以,他才会将她的功绩昭告给所有的人,用她的能力与功绩来说明一切,树立她的威信。这样,日后她展露才华,参与朝政之事时才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江守之与李非自然明白楚砚的用意。说实话,他们这些原本的家臣早就对罗云这位女主子心服口服,更重要的是他们清楚,罗云并没有其他的野心!

    “皇上请放心,微臣定会安排好的!”江守之欣然领命,随即与李非两人一并退了出去。

    待两人走后,楚砚脸上的笑容渐渐的黯淡了不少,如今虽是内忧暂除,但外患却越来越紧张。边境的形势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两国并末正式开战,但是却已经停止了一切的经贸往来,两国间的摩擦不断升级。

    而楚砚在罗云的提醒下亦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次开战,南宫泽并不一定会按照规矩提前宣战,正如罗云所说,南宫泽并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之人,而且也是一个为成大事,不计小节之人。

    南月与西楚两国本来并无太大的悬殊,但自从南宫泽继位后,手腕果断的将绝大部分兵权都集于一人之手,并且南月这么久以来并无太大的内乱,一直处于国富民强的境况,综合实力稳定的提升。

    而西楚则不同,这些年来,各股势力你争我夺,相互斗争,长年以来消耗了不少的人力与财力,而最后的夺位之战更是让西楚元气大伤。再加上楚砚继位不久,不少老臣与诸候王并没有完全归心,许多的财富与兵力都攥在那些人手中,西楚的实力早已不如从前,各种隐患都无时无刻的制约着西楚的强大。所以,可以想象与南月的这次交战会是何等的艰难!

    正当楚砚陷入深思之际,宫人传报,刘书函来了!

    听到宫人的传报,楚砚顿时精神了不少,都好几个月了,刘书函这边终于有了动静。希望他能带回一些有用的消息。

    “楚兄,我回来啦!”不用多问,到现在还敢如此称呼楚砚的人除了刘书函以外,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书函辛苦了!”楚砚脸上露出了阵阵笑容,几个月不见,没想到刘书函竟变得如此的憔悴、狼狈。

    刘书函一向注重形象,从来都不会这般随意的出现在楚砚眼前。可现在,他不仅胡渣错乱,面色憔悴,而且身上的衣裳满是尘土,一看就知道是没日没夜的赶回来,并且到后便直接入宫来了。

    “笑吧,你就笑吧!”刘书函白了楚砚一眼,然后也不理那么多,一屁股坐到了就近的椅子上,抓起一旁的杯子就往嘴巴里灌!

    待一杯茶全都进了肚,刘书函这才感觉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许多:“楚兄,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可是为了你没日没夜的奔波劳累,你却还笑话我!”

    楚砚见刘书函误会了,便朝他走近了两步,解释道:“我并非笑你,书函这几个月在外奔波,为西楚谋福,我又怎会如此不通情理。”

    “这还差不多,否则我这心都要寒了!”刘书函满意的笑了起来,楚砚这话说得还不错,他喜欢听!

    “书函这些日子可有所获?”楚砚在刘书函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挥手示意一旁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刘书函见已无他人,便正色说道:“有!而且收获颇多!”

    这几个月来,他亲入南月打探消息,费尽了脑筋千方百计的收集各种情报,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关系网,还差一点回不来了!

    “楚兄你都不知道那南宫泽的手段有多么的强硬,这十几年来刘家辛辛苦苦在南月建立的情报网差不多全都被南宫泽的人给端了,损失了不少训练有素的探子。”刘书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心疼:“不仅如此,就连隐藏得最深的那几个细作也都被南宫泽给做掉了,这次差不多是一锅端,连我自己都差点回不来了!”

    楚砚听罢,脸色也跟着低沉了不少,他知道,南月这些探子都是刘书函最为得力的,亦是刘家这么多年来为他在南月布下的心血。而如今,那些人的暴露都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既然这样,那书函又是如何打探到消息的?”楚砚尽力将心中的那股自责暂放在一旁,因为他知道现在并不是伤感的时候。

    刘书函已然不再是以前的刘书函,这大半年来,他改变了许多,也成熟稳重了许多,他不再象以前那般整天不正不经的引得楚砚的注意,更懂得了如何将自己的情绪与内心恰当的隐藏。

    接过楚砚的问话,他直接答道:“旧的情报网没了,我可以重新建立新的,自己的没了,我可以借助别人的,只不过,花的时间比较多一些,所以这一去在那边呆了这么久才回来。”

    楚砚点了点头,刘书函的转变他看得清清楚楚,而心中亦欣慰不已:“书函真的变了,成熟稳重而充满智慧,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在他心中,刘书函一直就象是他的弟弟一般,看到书函的成长与改变,他自然高兴得很。

    面对楚砚发自内心的夸赞与认可,刘书函淡淡一笑,他很高兴,现在的自己终于能得到楚砚的认同,虽然在楚砚的心中只不过是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弟罢了。

    “楚兄的夸赞让我很是开心!”刘书函平静的说道:“此次南月之行,收获颇多,有些情报我已经记录在案,可以方便你日后查阅,但有些却比较紧急,本来我是当时就想传信于你的,但如今两国间防守都相当严密,飞鸽传书早已变得不再安全,所以只能等到亲自赶回来一并告诉你,希望不会太迟!”

    楚砚点了点头,现在两国间的防备都空前的严密,别说是这么明显的信鸽,就算是只蚊子,要想从月都顺利飞到楚都,只怕都没有这么容易:“你的考虑很周到,若飞鸽传书的话,只怕此时早已被南月知晓。”

    刘书函亦点了点头,不再在此事上多做意见,转而神态严肃的说道:“我打听到,南宫泽已经收回了叶云峥手中的兵权,由另一大将阮高远暂代。也就是说,叶云峥现在完全被南宫泽给架空了权力,不能再对两国间的战事起到任何的影响。”

    罗云回来后,将叶云峥的事说给了楚砚听,亦没有瞒着刘书函,所以刘书函自然也明白叶云峥在这些个月里起到的作用:“听说,阮高远一纸奏折将叶云峥告到南宫泽那,说他故意拖延,无心应战,并收罗了不少的证据证明叶云峥是故意延误战机。南宫泽早就有所发觉,但基于对叶云峥的信任却并没有马上削去叶云峥的主帅之职。但也不知道阮高远提到了一件什么关键性的事情才让南宫泽勃然大怒,当场便下旨暂停叶云峥一切职务,转而让阮高远代理!”

    楚砚听罢,深思了一小会,接口说道:“只怕是与云儿有关吧!”

    “我想也是的!”刘书函赞同的说道:“罗云回宫后没多久,这消息还没有完全在西楚散播开之际,南宫泽便已经知道了。而鬼手与罗云的关系,南宫泽亦清清楚楚,因此叶云峥上次放罗云出城之事只怕是给走露了风声!”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消息!”刘书函看向楚砚,沉声说道:“据可靠消息,南宫泽极有可能亲自去往边境,率领南月军队攻打我西楚!不过到底是何时我真是没有打探到!”

    “南宫泽亲自带兵?”楚砚重复了一次,看来这回南宫泽是抱着必胜的准备而来的。

    刘书函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南宫泽是出了名的会打仗,这么些年来,大大小小的仗也不下百场,却从未输过。他谋略过人,且手腕强劲,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不论是百姓还是军士都对他敬重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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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08:54 PM |只看该作者
如今他亲自上阵的话,不仅在指挥作战方面取得了更多的优势,而且也更利于凝聚南月军士的气势,让他们的战斗力得到最大的提升,这样的话,对于西楚就更为不利了。

    “不仅如此,我还打听到,南宫泽已秘密下令将南月与洛城之间的那一段地势险要的道路加以拓宽,以便大军能畅通无阻的通行。而除了之前派来边境驻守的四十万大军以外,南宫泽还征调了二十万诸候私兵,统一训练,随时待命!”刘书函一口气将最重要的情报说了出来,六十万大军啊,这可是南月有史以来投入兵力最多的一次。

    楚砚点了点头:“南宫泽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一举拿下我西楚,所以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南月与西楚共有两外边境相交之地,南面那处有楚河相隔,形成天然的屏障,而洛城这一处地势亦相当险要,道路狭窄,亦守难攻。若不是郑远将洛城赠送于我西楚的话,那么南宫泽向郑国借道洛城的话,便可毫无阻挡的攻入我西楚。两处相比,从洛城进攻自是更为有利,所以南宫泽自然得命人拓宽山道,以便大军进军。”

    “没错,南宫泽还命人铸造了大量的弓箭,按射程来看,定是用于洛城攻城之用。南月的弓箭天下闻名,射程远,准度高,杀伤力极强,如此一来,我西楚处境真是不容乐观!”说实话,刘书函真是有些担心,敌强我弱已是事实,要想取胜的话,只怕得有些奇招才行。

    刘书函的话让楚砚再次陷入了沉思,这么些年来,他带兵打过不少的仗,虽然也经历了不少的生死,可象现在这么严峻的形式还真是头一次遇到,他现在并没有任何好的办法,只是被动的防守,还未开战便已处于劣势,若打起来了,情景只怕更加艰难。

    见楚砚不再出声,刘书函亦知道他的担心,轻叹一声,出声安慰道:“楚兄,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我西楚将士个个英勇善战,到了家国生死存亡的关头,自然更是英勇无比,不会这般轻易的让南月得逞的!”

    楚砚回过了神,淡淡的朝刘书函笑了笑:“书函一路奔波,先回家好好休整一下吧,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刘书函见状也不再多说,毕竟以他的能力最多只是能帮楚砚打探一些情报,提供一些钱财等等,至于说到具体的带兵打仗、出谋划策那还真没有太多的能耐。他识趣的起身告辞:“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的话随时派人去通知我!”

    等刘书函一走,楚砚又细细的考虑了一会后,这才命人请来几名心腹谋臣商议战事。对楚砚而言,真正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不论对手有多么的强大,信心两字绝不能输!

    即将来临的战事使宫中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气氛,那有些压抑的空气从宫中一直延伸出来,渐渐迷漫到了宫外其他的角落。

    而罗云待拾一将书信送到至柳风,带回柳风的回话后,便留下了小九一人暗中关注善后工作,而她则与拾一两人快马加鞭赶回楚都。

    两人除了晚上必要的休息之外,其他时间都用来赶路,但即便这样,吴洲到楚都亦用了足足四天的时间。进入楚都后,两人直接往皇宫的方向直奔而去,但却因为此时正是最为热闹的时候,连平时一向冷清的那条通向皇宫的官道也有不少的人来往。所以他们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为了不让马儿惊了路人,最后不得不放弃骑马,改为牵马而行。

    “主子,怎么啦?”望着突然停了下来的罗云,拾一顺着目光朝一旁的柳树底下望了过去。

    只见一披头散发的疯子正被一群小孩子围在中央戏弄,那些孩子用顺手捡起的石块与泥巴、树干等物品朝那疯子扔去,还有些胆大的甚至跑到他身旁,去扯他的头发衣物等。

    那疯子许是疼了,许是恼了,突然朝那群孩子大叫起来,并捡起地上的树枝朝那群孩子一阵乱打。孩子们马上一哄而散,但没过多久又围了过去,继续逗着那疯子玩。疯子气得不行,可却也无计可施,只得抱着头蹲在地上,任由那些孩子扯打。

    “住手!”罗云走了过去,呵止着那群不懂事的孩子。

    顿时,那群孩子停了下来,一个个扭头望向好似仙女下凡的罗云,眼中带着天真的惊艳。

    “要是你们不再打他,我便请你们吃糖!”罗云从手中拿出一小绽银子朝着为首的一个孩子说道。

    那为首的孩子半天才发应过来,看了一眼罗云手中白花花的小银子后,马上答道:“行,我们不打他”

    罗云笑着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将钱递给了他:“记住,真正的强者从来都不会欺负比他弱小的人!”

    孩子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那个为首的孩子,快速的跑开了。此时那甜甜的糖的诱惑自然比戏弄一个疯子大得多。

    待那些孩子走远了,那疯子这才抬起了头,一脸迷惑的望向罗云。他浑身脏兮兮的,结了饼的头发与满脸的胡子使得原本的容貌早已看不清楚,可当看到罗云的一瞬间,他那原本混浊的眼睛却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啊,啊,啊……”疯子猛的站了起来,大声的朝罗云叫了起来,那脸上的兴奋使他原本颓废的形象顿时精神了不少。

    只是他的语言功能似乎有很大的阻碍,并不能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只是一个劲的在那里叫着,期待着罗云的回应。

    罗云细细的看着那疯子,突然有那么一刻的失神,而就在这一刻,许是那疯子见罗云半天没理他,一时急了,直接便往罗云身旁冲了过来。

    “主子小心!”拾一一把挡在了罗云与那疯子中间,伸手一掌打向疯子。

    “拾一住手!”罗云这才回过神来,马上出声阻止但却已经来不及了,疯子一个后仰直接摔倒在地上。虽然拾一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道,但此时那疯子嘴角已经挂上了细细的血丝。

    “你没事吧?”罗云连忙上前扶住疯子,也不顾他身上浑发出来的恶臭,将他扶了起来。

    疯子挨了一掌,却并没有哭闹,又见罗云终于理他了,更是开心得笑了起来,边笑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声音。

    “主子,让我来吧!”拾一见状,连忙过去,想要帮罗云扶住疯子,这么个又脏又臭的人怎么可以近娘娘的身呢?

    罗云朝拾一挥了挥手,并没有理会,而是伸手搭上了疯子的脉,轻声细语的哄道:“你安静些别动,我帮你瞧瞧可好?”

    疯子似听懂了,又似没懂,兴奋的蹦了两下后,总算是看明白了罗云让他安静的手势,于是这才闭上了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罗云给他把脉。

    片刻之后,罗云终于放下了搭在疯子脉上的手,她不由得一声叹息,收回定定望向他的目光,喃喃而道:“没想到,你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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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08:54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一百零六章:筹集钱粮

    “主子认识他吗?”拾一再次奇怪的朝那疯子望去,怎么也想不明白罗云会认识这样的人。

    罗云并没有回答拾一的话,她继续定定的望着那疯子,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忍不住拔开了散落在那张脏乱不堪的脸上的头发。最为显眼的便是右侧脸颊那块大大的烧伤痕迹,那因为感染而化脓的皮肤格外的触目惊心。

    她愣了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没遇到也就罢了,可偏偏今日却让她撞到,考虑了片刻她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拾一,你先带他去找个地方安置下来,找人照看好他,再请个郎中替他看一下脸上的伤。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再回宫复命!”罗云转头看向拾一,吩咐他先行带这人去安置。

    拾一有些不太情愿的看向眼前的疯子,然后又朝罗云道:“主子,属下还是先行送您回去吧,至于他,一会再安置也不迟。”

    “不必了,马上就到了,我自行回去便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罗云语气稍微硬气了一些:“你照我的吩咐做便行了!”

    说罢,她转身牵起自己的坐骑,准备先行离开。谁知人还没有走出两步,那疯子便在后边大声的朝着她叫了起来,声音十分的焦急、不安。

    罗云停了下来,再次走向那疯子,微笑着安抚道:“你乖乖听话,过几天我再去看你,可好?”

    这回疯子似乎听懂了罗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嘴巴里依依呀呀的嚷了几句,像是在抱怨什么。那双眼睛此时如同孩子般纯净,还有几许淡淡的委屈。

    罗云想了想,伸手理了理挡住他眼睛前的头发,自顾自的说道:“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这样吧,我帮你取个新名,就叫重生。可好?”

    听到罗云朝他说话,疯子顿时安静了不少,他歪着头愣愣的看着罗云,半天过后竟点了点头,末了还冲着她笑了起来。

    罗云知道,他应该是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便也朝他笑了笑,接着说道:“重生,我现在有事要去办,如果你乖乖的话,我保证一有时间便马上去看你,好吗?”

    重生听罢,好半天终于又再次点了点头,罗云见状再次交代拾一好生找人照顾好他后,便不再说什么,骑上马独立朝皇宫方向而去。

    罗云并不知道,此时楚砚正率着朝庭众臣在皇宫大门口等待着她,所以,当马儿跑至宫门,见到站得满满的人群时,她这才明白了过来。

    她连忙拉住僵绳,让马儿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朝站在人群正前方面带微笑看着她的楚砚走去。

    整齐而洪亮的恭迎声从不同的方向响起,那一双双不同的眼睛都带着同样的敬畏,隆重的迎接着他们的皇后凯旋。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与朝臣亲自于宫门迎接,实在是让臣妾愧不敢当!”罗云并不喜欢臣妾这词,平日里从未这般自称过,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亦并不打算为这个暂时的自称而坚持什么。

    楚砚快步上前,双手扶住即将行礼的罗云,自豪的说道:“皇后巾帼不让须眉,临危受命,独赴险境,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化解内忧,实在是智勇双全,功不可没!今日寡人与众臣一并前来迎接你,谢谢皇后为西楚江山,为西楚百姓所做的功绩!”

    “皇后大义,西楚之福!皇后大义,西楚之福!”整齐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砚微笑着牵起罗云的手,拉着她穿过一阵阵欢呼声朝一旁的龙辇走去。

    “砚,这个时候怎么想起搞这些来了?”罗云坐在楚砚身旁,小声的朝故做正经的楚砚道:“这可不像是你的做风。”

    听到罗云的问话,楚砚不再那般故做正经,转而伸手揽住罗云的腰,将她轻轻一带让她紧挨着自己,他爽朗一笑,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的骄傲:“吾妻智英无双,不输天下人任何男儿,如今为国立下大功,自当受此殊荣,让世人传颂!”

    罗云听罢,不由得笑了出来:“好了,你的用意我明白了,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你也不必再如此咬文嚼字,一本正经了。”

    楚砚也不理什么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径直将罗云搂入怀中,满脸柔情:“我的云儿并非一般妇人,自是不必拘泥世俗。以后他们都会知道,皇后愿意参与朝政方乃西楚之福!”

    “那是因为砚胸怀宽广,海纳百川,有夫如此,实乃我幸!”罗云认真的说着心中的话,那抱着自己的人便是这世上最爱她,亦是最懂得如何爱她的人。

    皇后再次回宫,使宫中的原本紧张不已的气氛也暂时缓和了一些,然而,越来越紧张的边境矛盾使得整个朝庭陷入一片争吵之中。那明明是一解即发的战事,却又不知道到底何时真正开打,拖得人的心都慌乱得很,甚至有人竟提议干脆直接与南月议和算了。

    “笑话,现在就先行提出议和,这不是不战而降吗?”楚砚一脸的气愤,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了罗云:“难道他们就真不知道南月的胃口有多大?除非我们俯首称臣,否则什么样的条件也无法塞满他们的胃!”

    罗云接过奏折扫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拿起沾着朱砂的笔在上面批复了一句话,然后再次递给了楚砚。

    楚砚定眼一看,不由得笑着念了起来:“卿可不丢一城一人而平息两国战事,寡人自是求之不得!”

    “云儿这个批复倒是有力得很,估计以后再没有人提议和之事了。”楚砚将那本奏折合上,放到了已批复的一堆里面。

    罗云又帮楚砚从另一堆奏折里挑出了几本递给他道:“砚还是看看这两本吧,战事虽然重要,但民生亦不能忽略,楚北三城饥荒严重,再不想办法解决的话,只怕会逼民而反的。”

    前些天,罗云吩咐那几个负责送发奏折的官员,让他们按照不同的类型,不同的情况,以及轻重缓急等等,分门别类的将奏折分类放好,这样楚砚批阅起来便一目了然得多,而一些不太重要的奏折,她也可以帮着看一下,若是无关紧要的事便直接批复,而如果比较重要的则会再交给楚砚过目。

    楚砚看完罗云递给他的奏折后,脸上眉头皱成了一团:“楚北的饥荒早已派专人前往,也筹集了不少的钱粮,只是因为灾情实在是太过严重,所以那些钱粮也只是杯水车薪。如今各处都要用钱,国库早已入不敷出了!”

    罗云听罢,亦深思起来,钱粮吃紧她也清楚,不说别的,光洛城那驻守的几十万大军就要花费不少,更别说全国各地每个地方都要用钱,而光靠为数不多的国库自然是紧巴巴的。

    “不如让书函想想办法吧,再怎么样,也不能坐视不理,否则灾情只会越来越严重,错过了秋季播种期的话,明年的情况更是恶劣。”罗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希望刘书函这边能够再挪些出来,毕竟整个刘家的财力可不小。

    “边境的军晌有一大半便是刘家供给的,上次送往城北的赈灾钱粮也是刘家提供的,再怎么样,刘家也得留些钱运转生意,否则的话,刘家家底再厚也会有掏空的一天。”楚砚有些无奈,刘书函上次倒提到了三个月后会有一笔可调出来的钱,但救灾如救火,哪里还等得了那么久。

    罗云无声的点了点头,这筹钱可不是容易的事,要人家将自己口袋里的钱往外掏,困难可想而知。但眼下却已经到了火烧眉头之际,就是再难也得想出办法来解决才行。

    “砚,所谓富在民间!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向楚都那些有钱的商人首富筹集钱粮,以解燃眉之急。”罗云突然想起了现代一些筹集资金的方法,也许放到这里来也是可行的。

    “云儿有好办法?”楚砚看向罗云:“这筹钱可不比策反,虽没什么危险,但难度却不在其下,甚至还要困难得多!”

    “如果砚信得过我的话,我倒想试上一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之内便可筹集到足够的钱粮。”罗云一脸的笑意,那种淡定的自信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动人。

    “如果云儿有办法的话,自然可以放手一试!”反正这么多天来,朝庭上下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若罗云真能筹到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让楚砚没有想到的是,罗云竟真的筹集到了一大笔钱粮,除去楚北救灾用的那部分外,竟然还有不少余下的。并且,罗云根本就没有用到半个月的时间,只不过短短十天便做到了。

    有了足够的钱粮,楚砚马上命专人护送至楚北三城,组织当地的官员救灾,并妥善安排好灾后秋耕的事情。楚砚还特意派专人负责赈灾钱粮使用的监督,以防有官员贪污,从中渔利,使得好不容易筹集到的钱粮没有真正用于救灾之上。

    并且,楚砚在这方面的惩治相当的严厉,一旦发现,没收全部家产,斩立决,决不姑息。各地官员自然不敢懈怠,更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因此救灾工作倒也进展得比较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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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08:55 PM |只看该作者
楚砚很是奇怪罗云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能让楚都那些富人主动送钱给她,甚至于钱粮足够之后,竟还有其他各个地方的人还想过来送钱。后来听罗云一说,这才不得不配服罗云的聪明。

    其实罗云并没有做什么太惊天动地的事,只不过是利用楚砚给她的权利与那些商人做了一个小小的交易。

    这个时代的商人地位很低,即使腰缠万贯,但却也不过是最为下等的职业。别说入朝为官,光宗耀祖,就连一般的场面那也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社会地位很是低下。

    所以,罗云答应只要他们慷慨解囊,积极赈灾的话,那么他们便都是西楚的功臣,而皇上会亲自授予他们国之功臣的封号,自此他们便可以受世人尊重敬仰,光耀门楣。并且,除此之外,日后西楚还会打破商人不可从政的禁令,大力提升商人的社会地位,让那些有才华的商人也可以施展抱负。

    “砚,你不会怪我没与你商量便擅做主张吧?到时如果有朝臣反对的话,那么我会出面解释的。”罗云知道,推陈出新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特别是要打破一些陈旧的习俗与偏见更是如此。

    “云儿这么做并没有错。自古以来,商人为国家的兴旺做出了太多不可磨灭的贡献,而他们却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对待。给他们正名那是迟早的事,你这样做也算是一举两得了。”楚砚自小便得到刘家的支持,刘家世代经商,他们为西楚做的事情并不少,可却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就算他现在当上了皇帝,刘家却始终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得到应有的肯定。

    “如果朝中有人拿这个说事的话,云儿无须担心,更不用出面,我自会让他们老老实实的闭上嘴。”楚砚轻轻刮了刮罗云的鼻尖,笑着道:“放心吧,你夫君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听楚砚这么一说,罗云也算是放下心来,其实这筹钱倒不难,最难的还是善后,她这个好夫君,倒是一点也不怕麻烦,每次将风光留给她,而总是一点抱怨也没有的替她收拾着麻烦的尾巴。

    两人又小声的聊了一会,问题解决了,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连带屋子里的气氛也明朗了起来,罗云趁机还讲起了一些有意思的小笑话,只想让楚砚开怀的笑上一笑,也好缓和一下他那紧绷的神经。

    这些日子楚砚虽当着她的面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情绪来,可她知道,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他身上,这日子自然不好过。

    正说着,拾一走了进来,说是找到了小菊所说的那几个人。两人一听连忙命拾一将人带了进来。

    楚砚的办法很是不错,那些人看到小菊现在那么受罗云的器重,甚至还超过了罗云平日里最信任的秋儿,身份与地位是一日比一日高。可眼见着小菊天天在罗云跟前侍候,而且多的是机会下手,但罗云与皇上却什么事也没有,这下还真有人坐不住了。

    其中有一人偷偷找到了小菊,威胁她若再不行动,便将她的真实身份揭发出来,而小菊将计就计,表面答应,暗地里将事情禀告给楚砚,楚砚命拾一顺滕摸瓜,一并将潜伏在宫中的其他两人也揪了出来。

    罗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个人,一个是五十岁左右的老嬷嬷,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太监,还有一个则是楚轩的奶妈。

    这三人见事情已经败露,什么也不说,一副任你处置的样子,罗云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固执,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仇恨而情愿将自己还有家人的性命搭进去也再所不惜。

    问了一通并没有什么收获,所幸的是拾一早就将他们几人的情况掌握得清清楚楚。这三人与小菊又有些不同,全都是楚轩生母跟前的老人,本就是楚轩母族里的家族奴才,生死也就是一条命而已。

    这么久以来,他们时时都不忘主子临终前的交代,处处寻找机会想要报仇,但却无奈一直没有半点机会。眼见着小菊日日都在皇后与皇上跟前侍候着,却一直迟迟没有下手,她们怕那小丫头是根本就没有了这份心,于是商量好之后,这才派那老嬷嬷去偷偷找小菊,威胁她下手。

    没想到,原来小菊早就成了皇后的人,她们不但没有报成仇,反而被全部给揪了出来,一网打尽。

    “砚,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罗云看了一眼地上这几个一心求死的宫女太监,心中有了其他的打算。

    “云儿有什么想法?”听罗云这般问,楚砚便反问了起来,看罗云的表情似乎是有其他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帮她们向你求个情,饶了她们的性命吧!”

    罗云的话音刚落,那奶妈便大声的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还真是仁慈,不过,不用你们在这里假惺惺的,我们本就没打算活命!”

    罗云并不理会那奶**话,继续朝楚砚说道:“她们三人虽处心积虑,但却并没有真正动手,所以也应该罪不至死。”

    “可是云儿,她们没有动手并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如果这样的人都放过的话,那岂不是太过姑息养奸了?”楚砚有些奇怪,罗云虽是个善良的人,但却并不是如此没有原则的,对于这些应该消除的隐患,按理不会如此心软。

    罗云见楚砚这般说,便解释道:“当然这些都不是我为他们求情最主要的理由。之所以我想留他们一命是因为她们对我来说还有其他用处,我想让她们帮我做些事。”

    “别做梦了,我们是决不可能帮你们做事的!”那太监大声的抗议道:“别以为留我们一条命我们便会为你们卖命,我们可不是傻子!”

    “就是,我们的主子永远只要一个,你们别想利用我们!”

    罗云一点也不在意这几人的态度,轻笑一声朝他们道:“话可别说这么早,到时后悔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拾一,这几人交给皇后处置就行了。你先将他们带下去,好生看着,莫让他们寻了短!”楚砚见状,便先让拾一将人带下去,反正这些人杀不杀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对罗云有用的话,那么暂时留着也无妨。

    “砚怎么不问我留他们的性命有何用处?”待拾一将人都带了出去,罗云这才开口朝楚砚问道。

    楚砚笑而不答,只是拉着罗云往一旁的睡榻上坐了下来。其实他也并不是没有这份好奇心,只是这么久来,他对罗云了解得很,不论是什么事,到了应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给他听。

    罗云见状,心知楚砚这是等着她自己开口,她顿了顿,慢慢的朝他道:“砚,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

    楚砚握了握罗云的手,柔声说道:“如果云儿不想说的话就不必说,我知道凡事总有你的理由的。”

    楚砚的体贴让罗云很是温暖,她微微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本来早就要和你说的,但是回宫后事情太多,一直没顾上,今日正好赶上这几个人被找了出来,所以趁着这机会一并告诉你。”

    “你可知,回宫那天,我在路上遇到了谁?”她看向他,眼中闪才一丝神秘。

    “我听拾一说起过,说是你碰到了一个疯子,让他将那疯子安顿好。听拾一说,你好象认识那人。”楚砚照实说着,拾一跟他汇报过的事,他也不想瞒着罗云。

    罗云点了点头:“对,不仅我认识,你也认识!他是楚轩!”

    楚砚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楚轩果真没有死。那日听完拾一的描述后,他便怀疑这人可能是楚轩,只是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原本以为他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他自己放的那把火竟然没有将他烧死,我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事,是如何死里逃生,又是如何变成疯子,论落到如此地步。”

    罗云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我替他看过了,他是真的疯了,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几岁大的孩子都可以肆无忌禅的欺负他,羞辱他。原本我也不想多管闲事,想让他自生自灭来着的,可是,看到他如今这般模样却又有些于心不忍,所以这才让拾一给他找个地方安置他。”

    “砚,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可怜。虽然他曾经做了许多坏事,可现在已经成了个疯子,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没有与你商量便这般做了,你不会怪我吧?”

    罗云不知道楚砚会怎么想,但他并不是什么绝情之人,至少不会去为难一个疯子,只是事先她并没有与他商量,这一点倒真是显得有些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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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08:56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一百零七章:御驾亲征

    在楚轩的事件上,楚砚的态度并没有让罗云感到有任何的压力与为难。那天,他听完了罗云所说的话后,只是稍微交代罗云不要让人发现楚轩的真实身份,以免生出些不必要的事端来。而最后他还说到,等日后有时间时,亦会与罗云一并去看看楚轩。

    罗云随后又将东方琳母妃画象之事告诉了楚砚,也算是解开了楚砚心中的一个谜团,而对于楚轩为何会有那副画象,他们却仍然不清楚,而且这或许也已经成为了一个永久的谜团。只不过,这些对他们来说早已不再重要。

    次日,罗云命人带上了拾一抓到的那三人一并出宫去见楚轩。

    拾一将楚轩安排在离皇宫并不太远的一所小四合院里,并专门请了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前几天罗云派拾一再去查看楚轩的情况,拾一回来后说他一切都良好,并且脸上与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还没进门,罗云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阵不耐烦的叫嚷声,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中年妇人耐着性子哄着喂饭的声音。

    推门而入,只见楚轩正生气的朝着那喂他吃饭的婆子发着脾气,而院子里则满是被他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重生!”罗云朝他叫了一声,那婆子显然照顾得挺尽心,现在的楚轩衣服整齐干净,整个人焕然一新,头发虽然仍然散披着,但却洗得干干净净,梳得顺滑得很,而且正好将脸上那一大块烧伤的疤痕盖住了一大半。

    听到罗云的声音,楚轩猛的停了下来,快速调过头一看,原本生气的表情顿时换上了开心的笑容。他一把推开那个婆子,三步两步便往罗云这边跑过来,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什么。

    那婆子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而且为首女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主子,再看到一旁的拾一,马上便明白了就是这位女主子给钱让她照顾重生的。

    “夫人,不是妾身不尽心照顾他,实在是他不愿意……”婆子见重生现在还披头散发的,生怕罗云怪罪,连忙开口想要解释。

    “好了,我都知道,不会怪你的。这里暂时没事了,你先回去吧。”罗云将那婆子打发走了,毕竟有些话当着外人的面并不太好说。

    婆子一听,连忙朝罗云弯了弯腰,如释重负般走了出去。

    “重生,你怎么不吃饭呀?”罗云望着眼前孩子般的楚轩,柔声说道:“上次不是说好了的吗,你乖乖听话我便会来看你的。”

    重生一听,一脸委屈的望着罗云,想上前却看到一旁面无表情盯着他的拾一,顿时又有些害怕。

    “拾一,你也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单独与他们几人说。”罗云吩咐道:“看好了,这个时候什么人也别让进!”

    “是!”拾一连忙领命,快步走了出去,并将院子里的门带上。

    等拾一出去后,罗云并没有马上朝奶妈等三人说什么,而是将重生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好,并端起一旁的那碗饭:“重生听话,乖乖将饭吃完,过些日子我有时间再来看你可好?”

    重生用力的点点头,一把从罗云手中抢过饭碗,自个快速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边不停的冲着罗云傻笑。

    站在一旁的三个人一个个都眼眶红红的看着罗云嘴里叫着的重生,就算他再傻,脸上烧成那个样子,他们也依然认得出那是他们的小主子,娘娘的儿子,忠王爷。

    罗云没有理那几个人,继续静静的看着吃得卖力的重生,平静的说道:“他是谁,想必你们一早就已经认出来了吧!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他自己点的那把火并没有烧死他,而是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上次我回宫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他,所以才会将他带到这里来安顿。”

    “你们放心,我并没有任何的目的,如果没有碰到他的话,他的生死我自然不会去过问,但是既然遇到了,也不忍心看到他一个人在外面那样受罪。你们三人都是他家母族的家生奴才,对他的忠心让我很放心,所以这才向皇上求了你们的性命。从此后,你们若是愿意的话,便留下来好生照顾他吧!”罗云终于抬眼看向了那三人,她并不想强求什么,所以这三人是去是留让他们自己决定。

    “老奴愿意,老奴愿意留下来一辈子照顾好小主子!”楚轩的奶妈早就忍不住了,她扑腾一声跪了下来:“娘娘的恩情,老奴会永远铭记于心的!”

    “奴才也愿意!”

    那太监与老嬷嬷也一并跪了下来,对他们来说,小主子还活在这个世上这比什么都来得重要,不论日后皇上与皇后想做些什么,反正眼下能留下来,留在小主子身边,这比什么都来好。

    罗云从怀中取出一面小小的令牌,交给那个奶妈道:“这个你留着,日后有什么紧急的事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拿这个去找我。”

    奶妈有些不太相信的接了过来,犹豫了一会说道:“娘娘的意思是说,您不会派人看着小主子和我们?”

    罗云朝这院子环顾了一周,微笑着道:“这个院子已经替你们买了下来,你们若是放心的话,自然可以在这里长住下去,若你们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带着他去其他的地方。不过有一点你们得记住,那就是他的身份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知道,我给他取了个新的名字,叫重生!你们可明白我的用意?”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奶娘连忙应道:“请娘娘放心,从此后,他只是我们家的少爷,决不会给娘娘带来半点的麻烦。”

    “我让你们从此不再提他的身份并不是怕给我带来什么麻烦,而是为他着想。”罗云轻叹一声:“皇上是如何对待他府中之人以及母族之人的,你们也都看到了,若真要赶尽杀绝的话你们也早就没了性命,何况是他。只不过,皇上与我是担心若让人知道他还活着,只怕会有人打着他的名义生事,到时,反倒破坏了他现在这份平静。有时,平平凡凡的活着,未免不是一种幸福!”

    “皇上与娘娘的大恩大德,老奴无以为报,只待来生做牛做马方能报答!”奶妈说罢朝着罗云连叩三个响头,脸上的感激溢于言表。其他二人见状,也跟着叩起头来,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用这种形式来表达心中的谢意了。

    “都起来吧,日后好生照顾好他便行了。”罗云说罢又看向一旁的重生,此时他早就吃完了手中的那满满一碗饭,正傻笑着望着罗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重生,你看!”罗云伸手指了指奶妈等三人,朝他说道:“这几人都是你的亲人,以后他们会照顾好你的生活,你要好好听他们的话,不可再像今日一般乱发脾气,摔东西,不吃饭什么的。还有,日后也不要乱跑,要是跑丢了,他们找不到你的话,会很着急的。从些以后,好好与他们一并过日子,好吗?”

    重生虽然听不太明白,但看那样子似乎也猜到了,罗云又要走了,他着急的拉住她的手,用力的摇着头,不想让她走。

    奶妈见状,连忙走过去拉开重生,耐心的哄道:“主子听话,娘娘要回去了,咱们不能阻着她,日后老奴会好生照顾好您的。”

    重生哪里肯依,一把甩开奶**手,再次紧紧的拉住罗云,脸上的表情焦急而慌乱。他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急得不行,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几个人见状,都生怕主子惹怒了皇后,连忙过来准备帮忙拉开他。

    “没事,你们都松开吧。”罗云并不在意,伸手扶住重生,安抚道:“重生别着急,我并不是不再理你了,只是还有许多的事要去做,所以得先离开。你好好的在这里呆着,他们会照顾好你的,若是你听话的话,过些日子我会再来看你。”

    这一次,重生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继续紧紧的拉着罗云,不让她离开。他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没有见到她,他很不开心,而见到她的话,他便很开心,很开心。

    罗云见状,只好换个方法,微微收拢了些脸上的表情,用比较严厉的语气朝他说道:“重生要是再不听话的话,以后我便再也不来看你了!”

    这一回,重生似乎是完全听懂了,他极为委屈的看着罗云,眼中还闪烁着点点泪光,看了好一会,直到确定罗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嘴巴里一个劲的嘀咕着。

    奶妈连忙过来扶住他,好声的劝慰着,罗云本想转身便离开的,可见到重生那可怜的样,一时又有些不忍心,只好再次放缓脸上的表情,好言朝他说道:“重生放心,过些日子一有空,我便来看你,可好?”

    重生终于又破涕为笑,冲着罗云一个劲的点着头,嘴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仿佛是在叮嘱罗云一定得记得早些来看他。

    见状,罗云这才放心的离开了这个小院子,带着拾一回宫去了。

    这回算是完全将楚轩安置妥当,罗云也算是了结了一桩事,而小菊则被她继续留在了宫中,留在了她的身旁。她相信,经过这件事后,小菊日后自然不会再有异心。

    刚回寝宫,罗云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一会,秋儿便迎了上来:“娘娘,您回来了。皇上派人过来传话,说您要是回来的话,请您马上去一趟勤政殿!”

    “勤政殿?”罗云反问道:“这个时候,早朝不是早就退了吗?皇上怎么还在那里?”

    她心中顿时有些不太好的感觉,如此着急,只怕朝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难不成边境那边已经开战了?

    “娘娘,你刚出宫,皇上便收到了边境八百里加急,皇上看后,二话没说便召集了朝臣前往勤政殿,奴婢想着,估计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秋儿也不太清楚,过来传话的人并没有说到底是何事,她也只是猜测罢了。

    罗云一听,连忙转身就走,直接奔往勤政殿,秋儿一见,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皇后驾到!”

    殿外通传的声音一直传到大殿之上,楚砚与众朝臣暂时停止了交谈,转而全都看向了大殿门口的方向,望着那一抹飘逸的身影渐渐走了进来。

    “臣妾见过皇上!”罗云微微朝楚砚欠了欠身,大殿之上,众臣眼前,自然不可失仪。

    “皇后快免礼!”楚砚快速一抬手,示意罗云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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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08:56 PM |只看该作者
罗云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朝楚砚问道:“皇上急召臣妾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楚砚朝一旁的随侍太监看了过去,示意他将桌上的东西呈给罗云:“皇后,这是刚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南月已正式朝我西楚开战!南月前日已经拿下洛城城外三十里的天险之地,我军被逼撤回城内防守。现在南月大军已经在城外二十里之外安营扎寨,准备他们大军齐聚后,便开始攻城。”

    “怎么可能,洛城三十里外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南月军队怎么可能这般轻易拿下这要道!”罗云上次亲眼见识过那里的地形,还特意让冯将军加派人手守住天险,南月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便攻下那里。

    她连忙打开那道八百里加急奏折,快速扫过里面的每一个字,果然如同楚砚所说,并没有半点出入。

    “娘娘有所不知,洛城天险固然险要,但南月却组织了一群武艺高超的江湖顶尖高手夜袭,并且配以火箭烧山,我军惨败,只得连夜通知驻军,退回洛城!”江守之率先出声回答了罗云的疑惑。

    “想不到南月竟如此卑鄙,还末正式下战书,便用这般下三滥的方法,就算取胜也毫不光彩!”朝臣中有人气愤不已的指责着,对于他们来说,南月这样的的突袭简直就是为天下所不耻的。

    但罗云却很清楚,这样的手法,随着时代的进步迟早会广泛的普及开来,并会被定以最为动听的名字,战术!

    所谓兵不厌诈,打仗本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样的偷袭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没有渐渐意识到罢了。

    “皇后也曾提醒过寡人,当心南月不会按常理出牌。寡人虽然也听进去了,做了些准备,但却仍然被他们给钻了空子。”楚砚一脸正色的说道:“如今南月既然如此做,那便说明了,他们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的进攻我西楚,所以,这样的阴谋诡计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开始罢了,日后还不知道他们会使出些什么样的花招来。”

    “皇上,臣听闻南月皇帝已经下旨通告全国,要亲自指挥大军攻陷我西楚,洛城守将冯大将军虽英勇顽强,作战经验丰富,但只怕并非南宫泽的对手!”李非站了出来,朝楚砚道:“南宫泽此人向来能征善战,谋略过人,且为达目的,不拘小节,再加上他们的兵力本来就胜于我们两倍之多,微臣实在是担心呀!”

    此话一出,一时大殿之上担心声不断。洛城一旦失守,那么其他的城便势如破竹,更加不堪一击,西楚则危矣!

    “寡人决定御驾亲征,与洛城共存亡!”楚砚响亮浑厚的声音顿时在朝堂上响了起来,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定定的望着他们的天子。

    “皇上请三思,御驾亲征虽能鼓舞将士士气,但却实在太过危险,若皇上有什么闪失,我西楚则更是雪上加霜!”江守之最先反应了过来,他连忙出声反对,虽然楚砚的确十分善战,但此时他的身份容不得他有半点的闪失。

    “请皇上三思!”众臣见状,亦都跟着出声劝阻。

    “众卿不必劝阻,寡人心意已决,不会再改!”楚砚转而看向站在一旁半天都没有出声的罗云,冷静的说道:“寡人本就是带兵打仗出身的,虽未与南月皇帝对决过,但却也身经百战,从未败过。寡人亲征一方面可以提升士气,别一方面也的确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朝堂之上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安静,众人都知道,楚砚的话一点也没有错,别说整个西楚,就是整个天下来说,楚砚都算得上是实力最为强劲的主帅人选。所以,眼下似乎也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御驾亲征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皇后不必担心,寡人会平安归来的!”楚砚一直盯着罗云,她脸上那份犹豫与挣扎清楚的诉说着她的担心,在她出声之前,他提前出声宽慰着她。

    “皇上,妾臣别无它言,只希望能与皇上一并出征,与西楚共存亡!”罗云收起了脸上的犹豫,转而一脸坚定的道:“妾臣虽为妇人,但一身的武艺不输男儿,虽不知道到底能为皇上分担多少,但却绝对不会成为负累!我愿尽上自己最大的努力,与皇上与众将士一并保家卫国,同生共死!”

    众臣听罢,都一脸的感动,虽然并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同意,但皇后能有如此想法,实在是让他们动容。

    楚砚站了起来,走下龙椅,慢慢朝罗云站的地方走去。他并不介意众人的看法,径直伸手牵起她的手,柔声说道:“云儿能有此心,我心甚尉!你若能随我一并出征,凭你的才智与身手自然不会输于我西楚任何男儿,我亦很愿意你能一并去。但是……”

    “但是什么?”罗云微微皱了皱眉,催促着突然停顿下来的楚砚。

    “但是正因为云儿有着过人的才智,所以我才不能带你一并出征!”楚砚微微摇了摇头,握住罗云的手稍微加大了些力道。

    “这是为何?”罗云很是不解,她原本以为,楚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的要求,因为他们早已说过从此以后不论什么原因都不会再次分离,而她与他一并出征,也决不会成为他的负累,拖累于他,所以他没有理由不同意才是。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我!”楚砚朝罗云笑了笑,接着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亲征之后,所有朝政大事全权交给你处理。朝堂之事更加繁重,只有朝堂稳定,我在前方方可无后顾之忧,安心抗敌。所以云儿,你必须留下来,帮我坐镇朝堂,这个责任并不比上阵杀敌要轻!”

    有许多话,楚砚并没有完全说明白,他相信罗云能够理解,前方征战,最怕的就是后方起火,更何况,大军的后备给已这些,若是跟不上的话,那么仗便无法打。他新登帝位,本来就有些人不服,若没有绝对值得信任而又有魄力与手腕的人留下坐镇的话,只怕会有人趁机闹事。

    罗云望着楚砚言而末尽的眼神,很快便明白了他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楚砚考虑得周到,虽然她还是很想与他一并出征,但却亦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

    她点了点头,不再出声说什么,这样的时候,只要能与他一并承担,只要能帮他分忧,不论是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样的事,那都是一样的。

    楚砚见罗云已然明白,心中很是欣慰,他拉着罗云,一并走到大殿之上,高声朝那些臣子说道:“众臣听旨!”

    顿时,大殿之下,所有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等候楚砚的旨意。

    “寡人于明日前往洛城,亲自指挥大军抵抗南月入侵。离朝之后,朝中所有大事小事一律交由皇后全权处理,尔等务必尽心尽力辅佐皇后,稳定朝政!”

    楚砚满脸威严的扫过众人:“若有故意生事,不服皇后旨意者,一律视为谋反,斩立决!”

    “臣等一定尽心尽力辅佐皇后,稳定朝政!”众臣异口同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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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08:57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一百零八章:执政

    两个月的时间,对于平常的人,平常的日子来说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对于罗云来说,这两个月却显得格外的漫长。

    洛城与楚都相隔不算太远,快马加鞭的话,最多六天可以往返一次。而自楚砚亲自赶往洛城后,若无紧急军情,每十天便会互相传递一次书信,若有特殊情况则会命小九亲自传信。

    这两个月以来,洛城战事并不算太过紧张,南月总共只叫战过两次,外加一个夜袭攻城。头次叫战楚砚还未到达洛城,冯将军得知皇上亲自赶往,便没有出城应战。

    五日后,南月将领再次叫战,楚砚并未亲自出战,而南月那边亦没有见到南宫泽的身影。那一战很明显,不过是南月用来刺探洛城虚实而已。

    西楚兵力本就不占据优势,但胜在有城池为依靠,且楚砚亲自坐镇指挥,一时士气高涨,战斗力大大提升。南月上次叫战并没有探得西楚太多虚实,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两军暂时处于对峙阶段。

    半个月前,南月突然夜袭,攻打城池,幸好楚砚早有防备,两军交战了一个晚上,直到凌晨时分,南月这才收兵。此役虽伤亡不算太大,但城中守备与军力虚实已部分泄露,估计南月此次亦是试攻为主,并没有真正派出最强的人马。

    “娘娘,皇上御笔亲书已到,请娘娘过目!”

    罗云接过拾一递过来的书信,快速打开查看,半晌过后这才稍微舒了口气。洛城现在一切安好,南月自上次夜袭之后,并没有再有所行动,双方均按兵不动,暂时处于休战阶段。

    但她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经过了前几次的试探,南月一定是蓄势待发,做着最完备的攻城准备,恐怕,下一次定是一场恶战。

    她走回书案,放下手中书信,提笔回信给楚砚。宫中并无什么异常之事,朝堂之上亦显得相对平和。前有楚砚铁腕警告,后有罗云娴熟从容理政,诸事皆处理得滴水不漏,朝臣自是无话可说。

    楚砚走时,只带走了小九与江守之,给她留下了拾一与李非,这两人一文一武着实担起了不少的重任。因前方战事紧急,罗云又让楚砚走时抽调了防守楚都的五万大军,转而将剩下的五万在军全部调至楚都城外布防,而宫中的防御则除了原本的御林军以外,同时楚砚还将三千私家军留给了罗云,一旦有什么紧急状况,这三千人马完全有能力抵挡数日,为城外缓军赶到而争取时间。

    罗云并没有写太多的东西,只是简单的向楚砚报了一下平安,告之他一切安好,让他放心而已。此时此刻太多的话反而显得有些累赘,而思念与担心更是不必融入信中。

    “让信使休息好后便回去吧。”她将信递给了拾一:“一会,你再去趟刘府,看看书函那有没有什么新的情报。”

    拾一领命而出,少顷,小菊这才端着一碗参烫走了进来:“娘娘,休息一会吧,身体要紧。”

    这些日子,小菊眼见着罗云一个女人挑起了整个国家的大事小事,整日里忙个不停,心中不免心疼。

    罗云接过小菊递过来的参烫,抿了一小口,发现温度刚好,便又喝了几口:“小菊,秋儿回来了没有?”

    “还没呢,估计着是想多陪小雨滴玩一下吧。”小菊笑吟吟的说道:“这些日子,鬼手先生与师娘知道您很忙,所以没带小雨滴进宫,不过,他们可心疼您呢,你刚才喝的那烫中的参与药材便是先生特意帮您配的。”

    罗云听罢,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显露出来,接着又将手中的烫给喝完。好些日子没见师父他们了,上次去看他们还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原本她的眼睛好了以后,师父与师娘是想带小雨滴云游天下的,但见到她现在的处境,暂时也不放心离开。

    罗云替小雨滴安排了几个先生给她授课,单独教一些有用且她比较感兴趣的东西。小雨滴天资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上次去时,那几个先生都对她赞不绝口。今日,罗云本想出宫看他们,但一时又惦记着洛城那边的书信也差不多到了,于是便让秋儿跑一趟,去看看他们。

    “娘娘,还要再来点吗?”小菊见罗云一碗烫全喝完了,寻思着是否再给她呈上一碗。

    “不必了,这些补的东西,喝多了一时也吸收不了。”罗云看向小菊:“若还有多的话,你与秋儿一会也一人喝一点吧,别浪费掉了。”

    “多谢娘娘!”小菊连忙谢恩,这么久以来,罗云从未将她当成外人,对她就象对秋儿一般,她心中自是感激得紧。

    “小菊不必如此拘礼,学学秋儿吧,平日里放开些,太多礼的话反倒生份。”罗云将碗递给了小菊,打算将剩下的那一堆奏折批完。

    小菊见状也不再多说,轻声命宫人将东西收下去,然后静静的立在一旁陪着罗云。一会要是她有个什么需要的话,也能及时些。

    当罗云批完手中最后一本奏折时,门外宫人进来通报,说是有人拿着她的腰牌求见。

    她马上便想到了楚轩,也不知道这么突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命人将人带进来一看,果然是楚轩的奶妈。

    奶妈一脸的焦急,见着罗云当场就跪了下来,直嚷嚷让罗云救救重生。那奶妈倒也算得上是个老人,如此担心焦急的情况下,竟也没有说漏嘴,而是按着罗云的说法,叫着重生。

    一旁的小菊倒是一脸的迷惑,那奶妈她是认识的,却不知道奶妈如此着急来求着罗云要救的人是谁。

    罗云让她先别急,慢慢将事情讲清楚,奶妈这才稍微镇定了一些,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原来,昨天一早起来,下了雨,院了里湿润得紧,重生不顾几人的劝阻,硬是冲到院子里去玩,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直接便晕迷了过去。

    那太监立马就去找了郎中,但换了好几个都一点办法也没有,几人急得不行,想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让奶妈带上令牌进宫求助皇后。

    罗云一听,连忙命小菊给她取来银针,并取了些平时备着急救的药丸,然后便准备出宫。

    “娘娘,拾一还没有回来,要不您先派太医去看看,一会等拾一回来再陪您一并出宫吧!”小菊见罗云二话不说便要出宫,哪里放得下心,虽然也听说娘娘武艺高强,可毕竟身旁连个保护的人也没有,那怎么行得通。

    “不必找太医了,我去就行。一会拾一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罗云边往外走边道:“你也别担心,我会带其他人一并去的。”

    话音刚落,罗云便已经走了出去,而那奶妈则连忙爬了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罗云果真带上了其他几名黑衣死士,倒不是怕其他的,只是关键时期还是谨慎些为妙,更何况,若真有其他什么情况,多几个人,哪怕传个信,跑个腿什么的也方便一些。

    当她们赶到楚轩住的那个小院子时,留在那里守着的太监与老嬷嬷早已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见到罗云来了,便马上象是看到了救星,一个个全围了上来,还没说话便给她下跪叩头。

    罗云什么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来,然后便走到楚轩床边替楚轩诊治。

    “摔到哪里啦?” 检查了半天,罗云并没有发现楚轩身上有任何的外伤,心里担心,只怕是摔到头了。

    果然不出所料,那老嬷嬷结结巴巴的说楚轩是摔倒时后脑勺直接撞到了一旁突出的石阶上。但并没有出血,也没有任何的外伤。

    罗云一听不由得一阵担心,没有外伤却晕迷不醒的话,那一定是内出血了。这样的话便相当棘手了。

    她命人扶起楚轩,细细的检查了一下他们所说的摔到的地方,然后又拿起楚轩的手静静的把起脉来。

    诊治清楚后,她拿出随身带来的银针,想替他扎针试上一试,可一时间又有些犹豫。鬼手虽然将他拿手的针扎治疗传授于她,可这么久以来,她却并没有真正的实践过,特别是象这种内出血的症状。

    楚轩摔了这么久只是晕迷却并没有马上丢命,这说明就算是内出血,那么脑内伤口也一定极细,因此楚轩应该还有些时间。

    她停了下来,终究还是不敢独自冒险。唤来一旁的黑衣死士,命其中一人火速赶往英王府去将鬼手请过来救命。

    趁着鬼手还没到的这会功夫,罗云又快速开了一个方子,让人马上去抓药。谁知,派去请鬼手的黑衣死士速度倒是很快,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回来了,但可惜的是除了他以外,身后并没有跟着任何人。

    原来,鬼手他们现在并不在府中,那些下人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说是秋儿姑娘走后没多久,鬼手他们便也跟着一并出去了。

    罗云一听,知道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人了,而楚轩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再耽误太久,否则的话,就算鬼手来了也没有用。

    她只好自己动手,准备帮楚轩扎针施救,反正现在这种情况,不出手他也只是一个死字,出手的话,说还定还能有一丝生机。

    罗云沉着气,按照以前鬼手传授的方法,再根据楚轩的实际情况开始替他扎针,她的动作还算娴熟,虽然并没有真正用这个方法诊治过人,但却也练习过不少次,各种穴位早就熟记于心,而力度大小也能控制得恰到好处。

    屋子里面顿时格外的安静,谁也不敢出声打扰到罗云,看到她那专注的神态,还有那一针一针谨慎而沉着的手法,都让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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