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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時間不斷在煎熬著我, 也不知過了多久, 班長終於被幾個護士推了出來。
我立刻上前, 詢問她身邊的護士現在班長的情況…
「我們幫病人洗了胃, 幸好你發現得早, 不然後果不堪切想, 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都不知怎樣想的, 動不動就要死, 也沒有想過家人會擔心的…」護士喃喃地說道。
我沒有理會她的說話, 因為我眼裡只有躺臥在病床上的班長...
班長看起來還是十分虛弱, 可是跟之前相比, 她蒼白的臉上最少出現了些許紅霞。
他們推班長到一間病房裡, 我正想進去時, 班長的家人也到了。
班長的媽媽和爸爸一起來, 因為她爸爸不久前才見過我, 所以一眼便認出了我。
班長媽媽沒有對我說話, 直接走進病房看班長的情況。
「小子, 你到底對嘉怡幹了什麼好事? 剛剛我問過醫生, 他說嘉怡服用大量清潔劑, 你說, 嘉怡到底為甚麼會這樣做…?」班長爸爸拉我到一邊, 用力抓緊我肩膀問道。
我能明白班長爸爸為甚麼這麼激動, 可是…我有口難言…
難道要我說因為我的關係, 令到班長跟她男朋友吵架了, 才會想不開嗎?
還是要我說, 你女兒在這幾年來一直被同學欺負, 在學校過得很辛苦, 而你這個當爸爸的卻懵然不知嗎?
我眼睜睜看著世伯, 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世伯看到我這樣, 本想繼續追問下去, 可是班長媽媽走了出來, 叫世伯進去看看女兒。
「伯母, 對不起, 因為我的關係, 連累到班長, 是我的錯…對不起! 」世伯進了病房後, 我走到班長媽媽面前, 鄭重地跟她道歉。
「傻孩子, 這不是你的錯…你是阿藍對吧? 嘉怡這幾天也跟我提起過你, 說你這個小學同學待她很好, 特地走到她學校告訴她有同學聚會…」伯母說話時一臉愁容, 可是我卻看得出她應該是一位好媽媽。
「阿藍, 你知道嗎, 嘉怡這個孩子小時本來很活潑, 話也說很多, 是我們家裡的活寶貝…」伯母找了附近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然後也示意我坐下。
「但是, 不知道什麼原因, 嘉怡她升上了中學後, 開始變得沉默寡言, 臉上的笑容也一天一天地減少…」說到這裡, 伯母嘆了口氣。
「直至上年, 我新收了一個小六學生到我家補習, 他話很多, 很活潑, 也很會逗我和嘉怡開心, 每次這個孩子來我家時, 嘉怡才會露出笑容,她跟我說這個小孩跟她一個小學同學很像, 也是這麼天真活潑和為人著想, 說起來, 你樣子跟他有點像, 所以我猜嘉怡應該是在說你吧…」伯母看著我,說起這段往事。
這時侯, 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男生走到我們面前。
「伯母, 嘉怡現在什麼情況? 」說話的是Ivan, 我猜他應該早就見過嘉怡的一家人, 所以一來便認出了伯母。
他一臉緊張, 我猜雖然他說過不要班長, 但是其實在他心底裡, 還是很著緊班長的…
「她情況現已穩定了下來, 你進去看看她吧…」伯母說罷揮了手, 示意他進去。
「他叫Ivan, 是我女兒的男朋友, 他很乖, 很孝順, 待嘉怡也不錯, 可是這陣子經常看到他們吵架, 嘉怡人也變得憔悴了…」伯母低下頭說道。
「阿藍, 我知道年青人的事我管不了這麼多, 可是我作為母親的, 我希望女兒開開心心, 我不希望嘉怡再為了感情的事而作出傻事, 剛剛我從你口中知道這個消息後, 我真的擔心得要死, 我怕這孩子真的就這樣走了…」伯母說到這裡, 已忍不住哭了出來。
「伯母, 你放心, 我跟嘉怡只是朋友, 這個其實是一個誤會…」我強顏歡笑地說, 說罷從口袋拿出紙巾給伯母。
在班長進了醫院後, 我心裡其實便已下了一個決定…
我站起身, 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阿藍先別走, 我女兒想見你…」說話的是世伯, 他和Ivan從病房走了出來, 看到我正要離開, 便對我說道。
也對, 至少在走之前, 應該好好的跟她說句再見…
「她現在還很虛弱, 你最好別對她亂說話…」當我走過Ivan身邊時, Ivan在我耳邊細聲說道, 說完後還睜大眼睛瞪著我。
我沒有回答, 只是簡單點了頭, 然後便直接走進了病房。
班長此刻躺臥在病床上, 身上穿著白色的病人衣服, 她看起來還是很虛弱, 雙眼緊閉著…
她的眼角, 還殘留著淚痕…
是因為身體很痛?還是心已經很疲憊了?
我很內疚, 若我沒有在她身邊出現, 她現在便不會這個樣子…
我在附近找了張木凳子, 在床邊坐了下來。
「班長, 我來看你了…」我對班長微笑著說道, 說話同時, 我把手放在班長頭上, 輕輕撥開班長前額的留海, 好讓她冰冷的身體能夠感到一絲溫暖…
班長感受到我手心的溫度, 眼睛慢慢睜開…
<你的樣子, 你的體溫, 你的一切, 將會永遠刻在我記憶裡, 永不磨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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