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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ksloveubaby 于 2012-2-15 02:37 PM 编辑
第1级老太太
文俊的奶奶是一个很能干的老太太,说她老其实也不过五十岁左右的光景。在旧时代的中国农村,女孩子结婚都比较早,一般十七八岁早都做了人家的媳妇,甚至生儿育女了。所以,文俊的奶奶虽然才五十岁左右,已经是做了婆母且子孙满堂的人了。 文俊是长子。文俊的妈妈过门一年多就给他们老李家添了一个男丁,功劳不小,很得男人和婆婆的好眼色。接下来几年她又一连气儿的给文俊生了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让单门独户的老李家着着实实的人丁兴旺了。在那个非常时期,文俊的爸爸在生产队做木匠活,人比较聪明,木匠活好歹也算是个小手艺,比起田间劳作算得上是个轻省活计。因着文俊的奶奶的精明能干,单门独户的老李家也没怎么受欺负。 文俊的妈妈在生她小女儿的那一年,那一个月,还没出满月。按照风俗,生孩子的妇女要养足一个月,叫坐月子。月子里还有很多的讲究,三天的时候要煮一大锅红色的鸡蛋和面片汤,送给亲戚朋友老邻旧居,以示喜庆。满了十二天算出小月子,叫十二晌,这天要煎鸡蛋饼吃。满月的那天,要让产妇在正午的时候出来晒晒太阳。就在满月这一天的早晨,在产妇身子底下铺一条装粮食的口袋,睡一天口袋以示顺利。本地风俗,没出满月的产妇是产婆子,谁在产婆子出月子那天看到她谁就会倒霉的,做生意的会亏本,修炼的人会损失修行,还有好多好多的说法。所以,当这天正午产妇晒太阳的时候,知道的人都会躲开她。可那时,能象文俊妈妈这么的满满享受坐月子全过程的人不多,由于贫困,由于生产队和家里有那么多的活计要去做,很多做母亲的女人在满十二晌出了小月子就要出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了。 村子里只有一个公厕,庄户人家一般都在自家院子里有厕所。该着出事,满月这天的文俊妈妈,躲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晒足了太阳,也睡足了口袋,却没有躲开那要命的东西。当她一个人到自家院子里的厕所小解的时候,竟招来了意想不到的塌天大祸。 老人们都说,每家都有家神保佑,也许是蛇,也许是刺猬,也许是黄鼬,也许是那些围着家转的有了灵性的小动物们。所以,老人们都要嘱咐孩子们,见了那些有灵性的小动物要退让,不要无故去招惹它们。 这天文俊妈妈去厕所小解,竟然看见了一个和狸猫一般大的大个儿的黄鼬。 本来这黄鼬的个头就已数罕见了,更罕见的是,那黄鼬正在做的动作,就象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在祷告企求着什么。女人进来,那黄鼬犹如不见,兀自的拜完了最后几下,才不慌不忙的从厕所里放着的谷杆捆子上跳下来不见了。那女人一见,先是一惊,可是憋的实在难过。转念一想,不会有什么的,都说什么神呀怪的,谁看见过呀,还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小解完毕回屋不提。 怪事是从当天晚上开始的。 上学的孩子们都回来了,文俊奶奶把晚饭早已做好,等文俊爸爸回来了,一家人这才坐下吃饭。坐月子的照例有两个鸡蛋,在那个年代很难得的。两个大点的孩子眼巴巴的望着,女人拿起来,剥去鸡蛋壳,欲往嘴里送的手停在了嘴边,抬眼看了看两个孩子,刚要把鸡蛋递给孩子,婆婆说话了:“自己吃了吧,他们以后吃的日子有的是呢。”女人缩回了手,把鸡蛋放进了嘴里,低头吃了下去。婆婆又说了:“你今天是怎么了?让你自己先吃,你不吃。和孩子一起吃,你又这样。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个坐月子的人。和你说话,楞在那里发呆,到底是怎么了?” 文俊妈妈没有说话,样子真的有点呆呆的,吃完饭下炕回自己屋去了。一家人吃完饭也都各忙各的了,谁也不会想到夜里会出那样的事情。 ?㈡、 那时的农村,文化娱乐活动少的可怜,电视是没有的,顶多有个小收音机,人们管那叫作戏匣子。文俊家有个小戏匣子,在作为主要劳动力的一家之主文俊爸爸那里,娱乐活动的掌控决定了娱乐时间的紧缺。两个孩子写完作业就都睡下了。坐月子的也睡下了。文俊奶奶忙活完家务,也熄灯睡下了。午夜,一抹乌云遮住了月亮,天空忽然变的黑沉沉的,夜色里远远地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和一声狗吠,随后是孩子被奶头塞住的呜咽,所有这些静谧里的声响,丝毫没有惊动这一家人的甜睡。过了子时,只见文俊妈妈悄悄的爬了起来,先是像动物似的把嘴巴啜起来,吧唧了几下,然后双膝跪下,对着东方不停的叩拜了起来。叩拜了大约一百下左右,又啜起嘴巴,吧唧吧唧的动了几下,这才躺下。可一忽而又爬了起来,对着墙壁哭了起来。 半夜里的哭声,听来是那么的瘆人,把一家老小都惊动了起来,文俊和爸爸奶奶一起忙跑过来,一边询问着,一边忙着安慰妈妈。两个弟弟一看妈妈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奶奶又赶紧跑过去哄两个小的,就在这时,妈妈身边睡着的小妹妹也被惊醒,哇哇的哭了起来,这爷俩又忙着看孩子,又忙着劝大人,一家人乱成了一锅粥。 好不容易七手八脚的把文俊妈妈劝的不哭了,询问原因,却见她只是发呆,什么也没说出来。文俊奶奶一看这形势,以为媳妇可能是不知道哪里对自己伺候月子不满意了,当着自己的面不好意思说,虽心里不满,想想托过今天夜里,媳妇的月子也满了。算了,不和她计较了。文俊爸爸心里也想,可能婆媳俩有什么不对劲吧,自己成天的在生产队忙,也不着家,她们娘俩的事情也不好太认真,既然媳妇心里憋屈,已经哭出来了,现在问她不说,估计也没什么事情了。丈母娘呆了几天就走了,就是老娘自己伺候媳妇坐月子,还怪心疼娘的哪,怎忍心再问下去。所以,当自己的老母亲说:“既然没事了,那赶紧接着睡觉吧,明天还都要忙呢!”一家人也就重新睡下了。 乱腾了一个多小时,一家人这才继续安睡。第二天就都把这事忘记了,以为都过去了。可谁知道,到了晚上,昨夜的一幕又重新上演了一遍。 还是昨夜那个时辰,那女人又悄悄的爬了起来,吧唧吧唧嘴,叩拜一百下,然后又吧唧吧唧嘴,躺下,又爬起来,对着墙壁哭。 一家老小又是跟着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两个大人又把事情压下了,接着睡觉。暗地里那个气呀,你说这女人,这是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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