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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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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4 07:20 PM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那天蓝筹走进售楼部,碧玉正忙着,是项目经理最先接待的他,向他介绍了这幢写字楼的情况,这时总部打来电话,让项目经理去开会,他无奈地把碧玉叫过来,让碧玉接着接待蓝筹。
  如果能顺利签下合同,牵扯到销售提成,一般人不可能让出潜在的业主,但总部让项目经理去开会,他又不可能不去。其实碧玉心里想了,如果能谈成,就分一半提成给项目经理碧玉怎么都没有想到,美国的次贷危机竟会跟自己扯上关系——那是美国的穷人不给美国的银行还钱,由此导致了美国金融市场的大幅震荡,跟一个在大洋彼岸的小小置业顾问扯得上吗?
  但这场金融风暴波及全球,导致国内楼市近一段时期掉头下滑,不仅跟碧玉扯得上,并且还直接影响到她的生活。
  过了一段日子,项目经理很委婉地告诉碧玉,公司的生意不景气,不得已需要裁掉一些员工,希望她能理解,等以后好转了,再叫她回公司。其实之前从公司开始拖欠工资时起,碧玉便已经预感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还没有去找下一个工作,自己没有什么特长,就是跟客户沟通还比较擅长,以前每个月能有五六千块钱的收入,除了花销还能攒下一笔钱。但现在这行干不成了,要是到商场或超市当营业员,收入减半还不止呐。
  项目经理已经替碧玉把工资领了回来,这是怕被辞退的员工到总部吵闹,尽量不让她们去总部。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有些人翻脸的速度特快,在的时候对上司毕恭毕敬,一但不在这干了,马上六亲不认,为了个人利益可以撒泼打滚,搞得老总都下不来台。
  不过闹事也是弱势群体没有办法的办法。
  以碧玉温和的性格是不会干这种事的,何况工资提成都补发了。
  她跟项目经理道了声谢,又闲聊了几句,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时走进来几个面色阴冷的人,除了为首的一个还算俊朗,剩下的全是彪形大汉,一进来便开始搬电脑,项目经理惊恐地站起来:“你们干什么?”说着便喊站在门口的保安。
  有人过来厉声喝道:“坐下。”项目经理哪见过这阵势,吓得不敢再动弹,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碧玉的心也突突直跳,手停到那都不敢动,生怕引起那帮人的注意。
  保安跑过来刚想阻拦,被他们推了一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接着被他们掐着脖子,老鹰抓小鸡似的抵到墙角动弹不得,一切动作连贯顺畅,售楼部的员工看得目瞪口呆。
  为首的那人对项目经理沉声道:“这件事跟你们没关,是你们老板欠我的钱,我先把电脑拿回去做抵押。告诉他,他开发的所有楼盘我都会去的。不要以为他是搞房地产的,手眼可以通天,动不动还整黑社会那一套,我就怕他啦,我以前也是专门替人收账的,不要老虎不发威,把我当病猫!”他说罢带着人绝尘而去。
  大家半天才回过神来,项目经理慌忙给总部打电话,碧玉她们几个被辞退的员工,都赶紧收拾东西,想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跟昔日的同事匆匆道别——其实也没剩几个人,大部分人都跟她一样打道回府,然后抑郁失落地走出售楼部。
  正值春寒料峭的时节,一抹残阳洒在灰色的街头,行人匆匆汽车接踵。
  她扬起头向周围张望。
  蓝筹坐在车里抽烟,心里有些烦闷。
  他有一个女同学是一家三甲医院的医生,跟院长关系比较密切,前一阵医院刚好基建,便让他给工程上供应电缆,前几单生意还比较顺利,除了打点的费用外,自己还有十来万的进账,但现在却突然遇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院长有一个亲戚开了个铜厂,这次加工电缆便用的是院长亲戚的铜——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问题就出在这,院长亲戚的铜厂在外地,为了节约运费,一次拉来一百多万元的铜,全放在蓝筹联系的生产厂家,随时加工随时用,前几次只用了一半。
  中间停了一段时间没要货,那天医院下了一批订单,蓝筹欣喜地跑到厂里,没想到那个厂长给他当头一棒:“现在给你做不了,我把你们放到这的铜用啦。”
  其实当时把铜放到这的时候,蓝筹就想到他会用,这等于白用别人的几十万,不用那才是脑子进水,只要这边加工时补上就是了,但是蓝筹却忽略了一点,铜的价格波动很大,这一阵的铜价大涨,如果厂里现在买铜补上,会多花出去十来万,像厂长那样唯利是图的奸商,是打死都不会干的,宁可这单生意不做了。
  蓝筹像挨了一记窝心拳,堵得厉害还不能发火,毕竟钱握在人家手里,只能陪笑哄着人家,但厂长就是一口咬定“不行”,要等铜价降下来再做,来回几次竟然有点不耐烦,直接翻脸撂了一句:“不行你就到法院告我。”
  蓝筹恨不得抡他一锤,过后马上咨询认识的法官,人家告诉他那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诉讼过程。
  真是人不要脸天不诛地不灭!
  这件事本来跟他没有直接关系,因为当时交接铜的时候,厂长是给院长的亲戚打的条子,他仅是介绍人而已,无非这样一闹生意不做了。但刚才院长的亲戚给他打了个电话,如果厂里再不把铜补上,就难保他和厂长不出意外,言外之意就是要找黑社会摆平他们。
  蓝筹郁闷坏了,有心自己掏钱补吧,肯定心有不甘得厉害。
  再说自己为了扩大经营规模,才在这买了个写字间,下一步还需要大量的流动资金,也没钱干这赔本买卖,真是让人不窝火都不行。
  蓝筹一看见碧玉从售楼部走出来,紧锁的眉头便马上舒展开了,这是他这次买房最大的收获。
  在他原来的概念中,售楼小姐都应该是伶牙俐齿的小姑娘,然而见到碧玉时,却没有那概念,不过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的头猛然向后仰了一下。
  碧玉不是那种光艳照人的女孩,却是温婉娴淑的样子,脸上五官的线条柔顺温和,嘴角微微上扬十五度,让蓝筹看见第一眼,便有强烈的亲近感。
  蓝筹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一直在为不大不小的生意打拼,成天滚打在电线电缆这个行业,从没碰到过可心的女孩,看到身边的朋友早已双宿双飞,心里不急那才叫怪呐!
  蓝筹连忙开门下车,迎上去接过碧玉手里的纸袋,小心地问了一句:“手续都办完啦?”碧玉温和地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蓝筹替她打开车门。
  这时他听见有人叫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中学同学嘉洛,正跟几个人挥手告别,然后朝这边走了过来,一看见车上的碧玉,便挤眉弄眼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吧?整了半天你是在这买的房。”
  蓝筹咧嘴笑了一下:“你跑到这来干啥?”“要笔账。”嘉洛轻描淡写道,“你去哪?我现在要去冀漂那,你也一起去吧?”蓝筹点了下头:“他让我去给他帮个忙,我正准备过去。”嘉洛忙朝自己的车走去。
  蓝筹一上车碧玉便问:“你认识这个人?”蓝筹嗯了一声:“我中学同学,怎么啦?”他觉得碧玉的表情有点紧张。
  碧玉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他刚才带人把我们这的电脑抢走啦,还说他是黑社会,凶得很。”
  蓝筹惊讶地扭头看她:“不会吧?他虽然脾气大了点,但他是开广告公司的呀!哪里是什么黑社会,以前他还学过画画,说起来还算个搞艺术的呐!”碧玉垂下眼帘接道:“反正就是他。”
  蓝筹见碧玉这么肯定,估计不会有错了。刚才见嘉洛跟几个虎背熊腰的人道别,又说他是来要账的,这事八层是他干的,不过没想到他现在也干这种事,竟找了一帮龟五槌六的来收账,可见做点生意得有多难。
  蓝筹不想让碧玉认为他的朋友跟黑社会有染,便故作随意地解释道:“可能是你们公司欠钱太久了,他也是被逼无奈,才拿大势黑唬你们老板。”
  蓝筹把车发动着,侧头看碧玉:“我一个朋友的商场正在装修,他让我过去帮个忙,你陪我一起去吧?”碧玉显得有一点犹豫:“我去不合适吧?”
  碧玉销售的楼盘旁边有个机电市场,大部分来看房的都是那的老板,一个个粗喉咙大嗓门。这些已婚老男人看她们的眼神都色色的,定金还没交便邀请女孩们出去吃饭,摸手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碧玉绝不可能接受这种事,她的洁身自好足以抵抗金钱的诱惑,凡是遇到有非分要求的,她都会当即婉拒,然后将资料转给项目经理,安排别人回访。
  她还会把原因告诉接替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过大部分人是不在乎这些的,有的还在背后讥笑她假正经。
  人和人真的是不同的,我们不要去评价任何人,因为不同的生长环境决定了不同的价值观和人生观。
  蓝筹并不在旁边的机电市场,他是在一个装饰材料市场里经营电线电缆。他之所以要在这买写字间,就是看中这个行业在这里比较扎堆,已经初具规模,将来必定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蓝筹是那种话不多、非常沉稳的人,碧玉初次见他,还以为他买房是为了投资,没想到也是个做生意的,让她颇感意外。
  蓝筹是交完房款以后才约她吃饭的,并没有拿签合同当筹码,这让碧玉的心里最起码不会产生抵触情绪。
  当时他在电话里嗫嚅着,听起来就像那种青涩的大男孩,不过话语却很真挚,让人不忍拒绝。
  当然,碧玉对他也有好感。自己已经二十八了,不再是小姑娘,碰到合适的就应该试着交往,如果再挑下去真可能成剩女啦。
  但也正因为等了这么多年,她绝不会轻易委身于人,否则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何苦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
  她对跟蓝筹的交往持谨慎态度,仅仅吃过几次饭,她需要用时间来了解他。她今天刚丢了工作,哪有心情去见他的朋友们,别人的忙碌和充实,会更加增添她的落寞,只想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好好“品味”一次落寞的滋味。
  她有时候还真有点向往那种孤独的感觉,仿佛被痛苦折磨之后,顾影自怜一番,心里就会畅快许多。
  蓝筹见她有点犹豫便劝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嘛?都是很熟的朋友,他们也都想见见你。”碧玉羞涩地低下头:“也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让我也有个准备,我怕我现在的情绪影响大家。”
  蓝筹笑着摇头:“你怎么可能影响到他们,他们一个个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碧玉忍不住扑哧一乐,蓝筹平常虽然话不多,但冷不丁就会冒出一句扎实话。
  蓝筹把车开到国贸东郊分店的大门口,碧玉拿出化妆镜修饰了一下,倒不是为了臭美,第一次见人家的朋友,总要端庄一点,不能让别人觉得他带的女孩邋遢。
  嘉洛已在门前等他们,一见他们过来,便一脸坏笑地问道:“女朋友?介绍一下嘛?”碧玉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蓝筹嘿嘿一笑道:“现在还不太好说呵!”嘉洛强忍住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就是,不然你能带人家来见我们?”
  蓝筹正式给碧玉介绍:“这位是嘉洛,我的中学同学,开广告公司的。”碧玉拘谨地问了声好,嘉洛马上回了一句。
  蓝筹和碧玉跟着嘉洛穿过前面的营业场,来到后面相连的二期工程。
  国贸东郊分店总经理冀漂正跟一帮人说事——大部分都是装修公司的,一见他们忙抬了下手:“你们稍等我一下。”不一会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看碧玉一眼:“我正等你们呐。这位就是弟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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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4 07:21 PM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没有容易的事

还没等蓝筹回答,嘉洛抢先道:“现在还不好说。”冀漂疑惑地看着他们:“怎么个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不好说?”
  蓝筹对嘉洛一摆手:“你别听他胡扯啦,一天就知道戳别人是非。这位是碧玉。”然后给碧玉介绍:“这是我漂哥,这个店是他开的。”嘉洛佯装不满:“咋回事,你怎么不管我叫哥,是不是嫌我的公司没他的大?”
  冀漂对嘉洛无奈地笑道:“洛哥啊,你这不是调侃兄弟们吗?你的靓点广告公司是业内骄子,我们兄弟都是小本经营,跟你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当着弟妹的面,你也给我们留点面子。”
  嘉洛郁闷地摇头叹气道:“我是谁家的骄子啊?外面的欠账一河滩,今天还去蓝筹买的那个楼盘去要账,都欠了快一年了,哪像你这一手钱一手货,资金安全得多。”
  蓝筹跟着苦笑道:“我那管人家要钱也跟孙子一样,塞钱送礼还不算,还得天天陪着那帮爷吃饭喝酒,就这也要折腾你N回,才能把钱给的差不多,碰到换领导又要从头来一遍。”
  没想到冀漂的委屈更大:“现金交易又能怎样?关键得有人来买,现在的顾客全是理性消费,去年生意差得差一点把我拖垮,但现在骑虎难下,为了占有市场,又投资搞了这个二期。”
  碧玉心里有些吃惊,他们开这么大的公司还有烦恼,这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想到的。
  看来今天自己被炒这件事还真不算啥,大不了重新找个工作,挣不了多还有少,像他们投资这么大要是赔起来,自己干一辈子都赔不完,看来干什么都不容易,一定要有良好的心态,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没准那山还看着这山高呐!
  冀漂指了一下场地问蓝筹:“你看就这么大的面积,上下一共三层,估计电路这一块得多少钱?刚才给我装修柜台的公司报价太高,这部分我不太想包给他们,想让你帮个忙。”
  蓝筹连忙接道:“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要提醒你,你们商场对柜台的装修要求高,所以装修公司请的工人工资高,水电这一块你完全没必要让他们做。”
  冀漂不解地问道:“我觉得电牵扯到安全问题,更要找好工人安装。”蓝筹耐心地解释道:“水电安装你们不太了解,你这活需要三个工人,他们肯定给你按三个大工算钱,还要加管理费。要是让我帮你做,我就只给你找一个大工,再叫两个小工在下面给他穿线帮忙,你的费用肯定要省得多,而且我给你提供的线你放心,保证让你五十年不用换。”
  冀漂一脸欣喜道:“那这事我可全交给你了,不过你也别白忙活,多少挣一点。”蓝筹慌忙摆手:“千万不敢开玩笑,我怎么敢挣哥的钱?回头我跟电工把工钱说好,你跟他直接结算,电线我啥价来啥价给你,保证一分钱都不挣,而且货款等你二期开业后再付。”蓝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太近了。
  冀漂微微一笑道:“你可帮了哥的大忙了,我这资金确实有点紧张。那我晚上可得好好把你请一下。”
  嘉洛故意把脸一掉问道:“咋回事?我也是白帮忙,也没说请我。”冀漂把他一拍:“你就别挑理了,我哪次请客没叫你?把你老婆也叫来,沈晴刚才还跟我说想彬雪了,她最近忙得厉害,也没时间去找你老婆。”
  嘉洛嘿嘿一笑:“我刚给彬雪打过电话了。”冀漂忍不住笑道:“你小子早把我的脉摸了。”
  这时主管业务的副总李伟和货品部部长夏风带着几个厂家走过来,冀漂连忙对嘉洛他们道:“你们先到楼上找沈晴,让她领你们到我办公室坐一下,我忙完就上去。”
  沈晴是策划部部长,他们上楼来到办公区,便直奔策划部。
  迎面碰见主管行政的副总张霞,嘉洛装作没看见,昂着头过去了,蓝筹只好打了声招呼,张霞倒是很客气:“你们过来啦,是找沈晴吧?她在办公室呐。”
  张霞上中学的时候比蓝筹他们低两级,曾经是冀漂的女朋友,一直在冀漂和沈晴中间作梗,以嘉洛疾恶如仇的性格,根本就不屑理她,蓝筹倒是一向随和,这没人干的活自然得他干。
  策划部的门开着,沈晴正在伏案工作,嘉洛敲了一下门故意问:“请问沈部长在吗?”沈晴抬头嫣然一笑:“又胡开玩笑,是不是想让我叫你嘉总啊?”
  她突然看见碧玉,目光便停在碧玉的脸上,碧玉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禁不住暗自赞叹道:好漂亮的女孩!娇艳明媚的让人眩目,还不失温婉和自持的内敛。虽然同为女人,但碧玉心里没有一点嫉妒,反倒由衷暗叹她的出众。
  嘉洛嘿嘿一笑:“弟妹啊,蓝筹把女朋友带来了,我肯定要正规一点。”沈晴忙过来招呼碧玉:“快请坐。”
  蓝筹给她们做了介绍,还专门补充了一句:“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他们现在确实还不是恋人关系,他搞不清碧玉的想法,也不敢唐突提出来。
  刚才嘉洛他们开玩笑,管碧玉叫弟妹,他不便跟他们争辩,否则他们会在这个问题上没完没了,反倒会让碧玉更加尴尬。
  但是现在当着沈晴的面,是一定要把关系说清楚的,要不然碧玉该埋怨他了。
  晚上吃饭在对面的九州食府,是本地菜系,里面装修得古香古色,很有汉唐古韵,是冀漂向来喜欢的风格,平常招待厂家也在这里,环境不错价格也不贵。
  他把商场的几个管理人员也叫上了,最近二期装修大家都比较辛苦,算是犒劳一下,再一个可以沟通一下各方面的情况。
  嘉洛的妻子彬雪进来的时候,碧玉眼前一亮,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惊艳,用倾城之貌形容彬雪一点都不过分,绝不是一般的漂亮,碧玉心里暗想,怎么蓝筹朋友们的妻子都这么养眼?自己跟人家比还真有差距。
  彬雪一坐下便凑到沈晴耳边悄声问:“你最近反应厉害不厉害?一定要注意,不敢累着了。”沈晴微微一笑:“还好,没什么反应,我想不用那么娇气吧?”
  彬雪看见男人们抽烟马上嗔道:“你们不知道沈晴怀孕了,还抽烟!”男人们忙不迭地掐烟,嘉洛马上道歉:“我把这茬给忘了,实在不好意思。冀漂也不提醒一下?”
  彬雪笑着嗔他:“你们要抽他咋好意思说,你没见他都没抽?”嘉洛埋怨冀漂道:“你也是,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说的,这要影响到我未来侄子的健康,那我们的罪可就大啦,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冀漂哈哈一笑道:“没那么严重,我那儿子身体皮实着呐!”彬雪笑着争辩:“为什么要生男孩?我还希望是个女孩呢,你说呐?”她说着看向沈晴。
  沈晴含羞垂下眼帘不说话,蓝筹笑着对彬雪道:“嫂子呵,你给洛哥生了个接户口本的,就不管别人的想法。冀漂的思想封建着呐,他是他家的长子长孙,成天盼着给他爷生重孙子,要生女儿沈晴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嘉洛指着他笑道:“你怎么也戳起是非来啦?”蓝筹装无辜:“没有呵,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冀漂连忙摆手道:“不会的,我是想要个儿子,但只要是沈晴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我老婆知道的。”说着深情地看向沈晴。
  她是冀漂他们中学的校花,自从他上初三第一次在球场遇到她,十几年过去了,他一直深深地迷恋她,但直到今年春节,他才终于把她娶回家,而且这还是他的第二次婚姻,中间经历的悲欢离合,让他不堪回首。
  沈晴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张霞眼中闪过一丝妒意,把手里的菜单递给冀漂岔开话:“冀总,你再点几个菜吧?”
  冀漂开的这个商场,是国贸集团的商誉输出店,因为私下跟总裁钱总有交易,所以张霞是集团派来的,名义上是指导工作,实际上是来替钱总盯着冀漂的钱袋,这里面有冀漂送给他的干股,他要做到心中有数。
  冀漂因此对张霞有所忌惮,而且当年跟她谈恋爱的时候,也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所以对张霞在公司的专横跋扈,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用手挡了一下张霞递过来的菜单:“我随便,你看大家想吃什么?”说着向手下的管理人员扬了下下巴。张霞当然不屑于问自己的下属,只询问了一下蓝筹他们。
  冀漂突然想起物业部部长赵宏,连忙问张霞:“赵部长怎么没过来?”张霞马上一副体察民情的样子:“刚才来之前我把营业场巡视了一遍,赵部长在二期监督工人干活,我一会吃完就去换他。”
  主管业务的副总李伟暗自冷笑:又在冀总面前装积极,平常只要冀总出去办事,你比谁跑得都快,绝对的变色龙。他含笑看了一眼下属货品部部长夏风。
  夏风不愿意搅和到上司的是非之中,扭开头装作没看见。
  他是冀漂在国贸中心当服装商场经理时的业务员,面容俊朗英姿挺拔,工作踏实而不张扬,做事有全局观念。
  国贸东郊分店刚开业他就跟冀漂过来,是冀漂在业务上倚重和信任的一员大将,他对冀漂当然也是忠心耿耿,凡事都从冀总的角度考虑,为了公司整体利益,尽量谦让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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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4 07:22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 感情让人无奈

冀漂看酒菜上来,便端起酒杯给下属道了声辛苦,然后跟每个人干了一杯。
  夏风又给大家满上酒,然后端着杯站起来,想要回敬冀漂。
  旁边的秋水浅笑:“你要敬冀总酒,怎么也得喝三杯吧?”秋水是卖场部部长,冰雪聪颖且伶牙俐齿,工作中经常跟夏风针尖对麦芒,夏风一般不跟她计较,总是一笑了之。
  虽然他们分属不同部门应该不打交道,但其实不然,现在商业上普遍采取的是进销分离,货品部和卖场部需要紧密配合,并且相互监督制约。
  夏风的主管上级是李伟,秋水的上司是张霞。一旦商场的营业额提升,双方都会争相邀功,李伟会说是他们引进厂家的商品适销对路,而张霞则认为是她们组织员工销售得力;如果商场销售下滑,双方又都互相推卸责任。
  张霞会说货品部引进的厂家没有实力,李伟则反击卖场部的员工卖货不积极。以张霞飞扬跋扈的性格,平常没事还要挑货品部的毛病,何况遇到牵扯到工作责任的事,每次开中层会都跟货品部争得面红耳赤。
  李伟的性格非常耿直,来分店之前他一直在国贸中心针纺商场从事业务工作,根本就看不起行政出身的张霞。
  尽管张霞是国贸中心派来的,他也知道张霞跟钱总的关系非同一般,并且在来国贸上班之前,他和张霞的老公范建还曾在一个公司共过事,但是现在他是冲冀漂的面子来分店的,工作中的责任和业绩不能含糊,否则他给冀漂没法交代,毕竟人家现在是他的老板。
  夏风在处理跟卖场部的矛盾上要温和得多,尽量忍让不发生正面冲突。
  唯一让他有点郁闷的是,货品部和卖场部被安排在一间大办公室里,中间只隔一个过道,他和秋水分别坐在最后面,前面是他们的下属,一天低头不见抬头见。
  秋水经常指挥他手下的买手,搞得他的人怨声载道,他只好去跟秋水交涉。
  没想到秋水振振有词道:“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谁干还不都是一样的。”
  把夏风噎得没话说,有时他需要卖场部的区域经理配合,秋水却严词拒绝:“你知道营业场离不开人,出了服务事故怎么办?你还是叫你的人去办吧。”
  夏风便不敢再自讨没趣,只能用阿Q的精神胜利法——好男不跟女斗。
  每次一看到秋水灵秀的面容,心里都会忍不住想,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为啥要把自己搞得刁钻任性、一点都不能容人呐?
  夏风本来是想用三杯敬冀漂的,这样显得尊重领导,但现在话让秋水抢先说了,心里不爽又不能发作,只好微微一笑附和道:“肯定嘛。”
  冀漂笑着接道:“那咱们就一人干三杯。”夏风一听慌忙道:“那我可不敢当,还是你一杯我三杯吧。”
  嘉洛在旁边对夏风笑道:“喝酒你不用跟冀总客气,他年轻的时候是两捆的酒量,现在喝两打也没问题。”
  夏风平时陪冀漂跟厂家吃过饭,但那种饭局喝酒都是适可而止,夏风还真不知道冀漂的酒量有多大,他端着酒杯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冀漂主动跟他一碰:“干啦!”言罢连干三杯。
  夏风忙不迭地跟上,不禁由衷地赞叹道:“冀总喝酒的速度真快啊!”
  嘉洛看了一眼沈晴对大家道:“这算啥,你们冀总当年带着沈部长,跟我们二十多个人每人都喝三杯呐!”
  冀漂想起那是到国贸上班以后过的第一个生日,他的朋友全部到场,张霞和她的男朋友范建也去了。
  说起来张霞绝对够势利,之前一直不给范建一句明白话,但当范建升为国贸中心鞋帽商场经理之后,却迅速嫁给了范建,并在范建的疏通下坐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
  沈晴跟单位同事吃饭,从来不动酒,除了张霞以外,大家都露出惊讶的目光,沈晴含笑嗔嘉洛:“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还提?”
  嘉洛嘿嘿一笑:“别管什么时候的事,就是现在我也喝不过你啊,你那酒量也太吓人啦!”
  沈晴忍不住轻声笑起来,冀漂爱怜地看着她,想起第一次跟她喝酒。那时候她还是别人的女朋友,他管她叫嫂子。上高三的时候还跟她男朋友英伦打过架,后来反倒成了关系非常坚钢的朋友,真是世事难料啊!
  这时冀漂的电话响了,是中学同学金瑜打来的:“冀漂,我在你商场门口,你在哪?”她就是那个给蓝筹帮忙、在那家医院当医生的女同学。
  冀漂连忙道:“我在对面九州食府,我过来接你。”挂上电话对蓝筹道:“金瑜过来了。”蓝筹想到那件棘手的事要跟金瑜沟通,连忙站了起来:“还是我下去接她吧。”
  金瑜当年上中学的时候是班花,现在还娇艳依然,看见蓝筹不禁一愣问:“你怎么也在这?”蓝筹嘿嘿一笑:“到冀漂这蹭饭。”
  金瑜嫣然一笑道:“怎么听着像在说我?”蓝筹连忙摆手:“我绝对没那意思,你大小姐贵为主治医生,跟我们吃饭那叫赏光。”金瑜苦笑着摇摇头:“怎么跟嘉洛学得爱调侃人啦?”
  蓝筹用手往楼上一指:“嘉洛可在楼上呐!”金瑜一脸的无所谓接道:“当他面我也一样敢说。”
  蓝筹笑了笑转入正题:“你们院长亲戚的那事,可能有点麻烦啦。”金瑜蹙起眉头:“我正想问你这事呐,我们院长看着有点不高兴。”
  蓝筹当然不会提被恐吓的事给她增加烦恼:“我就怕影响到你,你们院长没给你脸色看吧?”金瑜美目一瞪道:“他敢!”
  金瑜一走进包间,沈晴便热情地迎上前,沈晴跟她也是同一级的同学。
  冀漂笑着看她:“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金瑜显得有一点不好意思:“我有笔账要报销,想在你这开张发票。”冀漂点点头:“没问题,一会吃完饭回去开。”
  张霞连忙接道:“我现在回去换赵部长过来吃饭,让他顺便把发票带过来。”冀漂客气了一句:“你吃好了吗?”
  张霞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吃好了,你们慢慢吃不着急,我回去给咱盯着去。”一副勇于牺牲的姿态,秋水本来想要替她回去值班——毕竟张霞是她的上司,不应该让人家吃半截回去上班,但张霞这是在冀总面前表现,她总不能跟领导争功。
  这时冀漂的电话响了,庄明在电话里说他在商场门口,冀漂不禁笑道:“你不是跟金瑜约好的吧?她也在我这呐。”
  庄明显得有一点郁闷:“我本来找她有事,她说到你这。”
  庄明是一家五百强企业的T**(区域经理),中学时就是金瑜的追求者,他的高考分原本可以上一本,但他为了和金瑜在一起,却跟着人家上了二本的医学院。可惜一直追到金瑜跟别人结婚,接着又生了孩子,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感情这事有时候真的让人无奈,不是付出就能得到。
  庄明现在成了冀漂这帮朋友的心病,他嘴上虽说要结婚,但冀漂他们给他介绍的女孩他一个都不见,让人不得不叹服他的痴情——金瑜那边没一点表示,他还能坚持十几年执着不减,真的是迷恋到了极点。
  冀漂放下电话对金瑜笑道:“你的骨灰级粉丝来了。”
  金瑜含羞带嗔:“别拿我开玩笑啊?”嘉洛冷冷一笑:“他本来就是嘛!这么给力地追了你十几年,你可把人家害惨啦!”
  金瑜把脸一掉道:“关我什么事?我又没答应过他什么。”嘉洛刚想回击她,见庄明走进来马上闭嘴,庄明西装革履、背着个电脑包,一副标准白领干练但又行色匆匆的样子。
  冀漂有意拉他坐到金瑜旁边,金瑜偷偷瞪了冀漂一眼,冀漂装作没看见,只管叫服务员加餐具。
  碧玉刚才看见蓝筹积极地下楼去接金瑜,还以为蓝筹以前喜欢金瑜,心里有一点不舒服,现在看来应该不是那回事,竟然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她忽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种嫉妒心只有在恋人之间才会有,但她现在跟蓝筹还八字没一撇,自己还没做好准备,怎么会这么快就在意他?
  庄明看见碧玉忙问蓝筹:“这位是?”嘉洛抢先答道:“这还看不出来?他的女朋友。”庄明马上对碧玉点头:“弟妹好。”
  一抹晚霞顷刻飞上碧玉的脸颊,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蓝筹帮她解围:“还不能叫弟妹,我们刚认识,她还在考察我。”大家都挤眉弄眼偷着乐,嘉洛对庄明一扬头笑道:“你别听他胡扯,他是怕刺激你,你可得抓紧一点!”
  庄明显得有点尴尬,嗯了半天才应道:“这个嘛,我一直都抓紧着呐,就是工作太忙实在没时间。”嘉洛切了一声道:“搞得你跟总理似的,你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也好让我们给你介绍啊!”说着给冀漂使了个眼色。
  冀漂马上会意地看了金瑜一眼:“这还用问吗!就跟原来咱班的那个女生长得一样,时间长了我还一时想不起名字。”
  嘉洛微微一笑:“那你让金瑜帮你想嘛,女生她肯定熟。”
  庄明现在这样,他们多少有点怪罪金瑜,庄明对她那么痴心无悔,并且又聪明能干,她为什么就不动心呐?听说她现在的老公是区上哪个部门的局长,在外有N多个情人,没事还给她看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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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4 07:24 PM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 她有点像小三

嘉洛就没搞明白,金瑜那么自傲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去当古代的兵器——剑(贱)?说狠点就是好剑!
  心里有看法,平常跟金瑜说话便爱带刺,金瑜当然不示弱,经常针锋相对面红耳赤,还好大家关系不错,说完也就过去了,下次再接着互相讽刺挖苦,时间长了还形成了习惯,要是哪一次不吵,都还觉得少了点什么。[WWW.ZhuiXiaoShuo.com]
  不过现在金瑜没办法直接回击嘉洛,因为嘉洛没有把话挑明,有意给她挖了个坑,她不可能自己往里面跳,她微微一笑:“冀漂不说长什么样,我怎么会知道?”
  冀漂不可能被她这句话逼退,嘿嘿一笑道:“好像跟你长得差不多。”蓝筹嘴里的酒差一点喷出来,连忙假装咳嗽掩饰,嘉洛还故意冲他窃笑。
  金瑜还没接话,庄明反倒先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拱手道:“哥就别费心了,兄弟心领啦!”冀漂故作认真道:“都是自己人你千万别客气,我们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一天不结婚,我们的责任就没算尽到。金瑜,你说对不对?”
  又把尴尬推回给金瑜,把金瑜搞得措手不及,只能红着脸点头应了一声。
  夏风听到冀总跟朋友们调侃,觉得再坐下去有点不合适,连忙站起来对冀漂道:“冀总,商场还有点事,我先过去了。”
  没想到秋水也要一起走,冀漂关切地问他们吃好了没有,夏风连连点头,然后跟蓝筹他们告辞,秋水的嘴甜,挨个叫过哥和嫂子,才跟夏风往外走,一出包间夏风就笑着问她:“你咋不多陪一会你的哥嫂们?”
  秋水捏起小拳头做了一个要打人的动作:“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让人不爱听的,我是出于礼貌才那样叫的。”夏风嘿嘿一笑道:“我是看你叫得那么亲的,以为你是想讨好他们,好跟冀总套近乎。”
  秋水的脸颊瞬间娇红了:“你会不会说话?我看你才一天最爱巴结冀总呐,没事就往冀总的办公室里钻。”
  夏风连忙赔笑:“跟你开了一句玩笑,怎么就扯到我巴结领导啦?”秋水露出不屑的表情道:“我看你就是去打小报告的。”夏风呀了一声笑道:“谢谢你老的提醒,我明天就去跟冀总点你的炮,就说你不配合我的工作。”
  秋水刚想要分辩,物业部部长赵宏迎面走过来,他疑惑地问道:“你们吃完啦?”
  夏风知道他是冀总上技校时的同学,而且据说还是上下铺的兄弟,夏风还听冀总管他叫宏哥,开业的时候就来了,为人忠厚工作踏实,因为比自己大好几岁,平常就叫哥。
  夏风听见问连忙回答:“宏哥,我们吃完了,你赶紧上去吧。”赵宏面露为难之色道:“你们都不在,我也不想上去了,你们谁替我把发票送上去?”夏风马上把秋水一指:“你还是让秋部长去吧。”
  秋水脸色一变嗔道:“你凭什么让我上去送,你怎么不去呐?”说着就往门外走,夏风无奈只好上楼给金瑜开好发票,然后往商店走去,心里想着这几天给二期招商的烦心事。
  因为刚过春节,冬装基本上已经出清,春装还没有上市,现有厂家也只是拿去年的库存吊着卖,更别说新招来的厂家卖什么了,不仅没有货可卖,就算拼凑一点货上来,也会因不了解这个社区的消费,导致商品不适销对路,搞不好撑不上几个月就要撤柜,现在使的劲那就白费了。
  突然有人嗔道:“你站住!”把夏风吓了一跳,一看是秋水站在商场大门口,不禁开玩笑道:“你在这装神弄鬼吓人干嘛?”秋水扬起俏脸质问道:“我哪不配合你工作啦?”
  夏风哼了一声故意逗她:“这回你知道害怕了?一听说我要找冀总汇报。你就等着冀总找你谈话吧!”说着就往门里走,秋水朝前迈了一步挡住他:“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嘟着嘴眼里充满了委屈。
  夏风一看她真的着急了,便一脸认真道:“我跟你开玩笑呐!不过让你给新厂家安排那几个营业员,你为什么说不行?”
  秋水的长睫毛一闪:“这你怎么能怪我呐?我挨个做她们的工作,转身她们就告诉厂家啦,她们厂家又给张总打电话,张总把我一顿训,说不能因为新厂家得罪老厂家,你让我能有什么办法?”
  没想到又是张霞从中作梗,那几个做鞋的厂家跟张霞走得很近,经常请她吃饭,还叫过夏风,但夏风一次都没去过,因为他是跟冀总的人,不能跟张霞搅和到一起。
  夏风心里其实是非常理解秋水的难处的,像她们卖场部的管理人员,厂家一般是不放在眼里的,但对货品部的人却有所忌惮,因为签订合同和返款的大权都握在他们手里,如果厂家不配合商场的工作,随便压几个月款他们都吃不消。
  秋水突然压低声音面带神秘:“对面万客商厦马上开业,他们正在挖咱们的员工,听说工资比咱们这高。”
  夏风的心里一激灵,尽管人员这一块不归他管,但是如果公司培养出来的有工作经验的员工流失,那对销售的打击不可估量,无论是现在的还是即将招来的厂家,必定会怨声载道,那将对公司的稳定极其不利。
  他猛然联想到,既然万客那边能来挖营业员,肯定也会来这边挖厂家,那自己可就捉襟见肘了,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必须摸清这个底。
  可他不能在秋水面前露出慌乱,业务人员是一个公司的核心,如果他们都惊慌失措,那辅助部门更会方寸大乱,到那时候便会形成一盘散沙的局面。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让语气尽量显得自信:“你不用害怕,咱们的员工跟公司这么多年,是有感情的,而且公司对她们也不薄,至于工资的事,大家做生意都是为了挣钱,他们能承受,咱们也可以调整。”
  秋水点头接道:“我把这个情况给张总汇报过,她也说公司会考虑的。”
  夏风想张霞一定会跟冀总商量,人员上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便又拐回开始的话题:“你也知道现在招商难,如果给新招来的厂家全配的是新员工,没有一点工作经验肯定会影响销售。”
  秋水连忙道:“我知道,我心里也挺着急。”她很少能顺着夏风的意思说,她略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现在让夏风听着很顺耳。
  夏风一直觉得秋水的来历挺神秘的,她一年前才被公司招进来,据说是赵宏的朋友介绍来的,并且她是从外地来这的。
  平时经常有一辆大奔接送她,不知道是啥来头,像她这么年轻的女孩,找的男朋友不应该有这实力,没准是人家包养的小三,这个可能倒比较大。
  夏风但凡一想到秋水有可能是小三,便禁不住从心里轻看她,外加工作中不可避免的矛盾,自然会敬而远之。
  今天见她不再跟自己争辩,便耐心跟她沟通:“现在营业员虽然由厂家发工资,但一定要给她们灌输她们是公司招来的员工,尤其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更要提高集体荣誉感,增强她们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秋水诚恳地嗯了一声:“我在晨会上经常强调这一点,但好像她们还是更听厂家的话,不知道什么原因?”夏风有点惊讶地看她:“张总以前把员工治得服服的,她都没教你?”
  秋水垂下眼帘显得有点犹豫:“张总工作忙嘛!”夏风不禁哑然失笑:“她是忙,一天就知道插手别人的事,自己份内的事却不干。”他一时失控把话说冒了。
  秋水听夏风嘲讽自己的上司,免不了辩解道:“她也是为了工作,都是公司的事,大家谁干不都一样?”
  夏风心里暗想,怪不得她一天老指挥我的手下,原来是受张霞影响。
  张霞那是在争权夺利,估计她还搞不清状况,不知道公司为什么要进销分离,这是要把每个人的责权利分清,让进货和销售两个渠道相互监督促进,各司其责做好本职工作。
  夏风故意逗她道:“那是这,这几天招商比较忙,我明天带你手下的几个区域经理出去招商。”秋水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以为又是在记恨以前的事,嗔了他一眼扭身走了。
  夏风愣了一下,不禁自言自语:这女人怎么都是喜怒无常的?我还没教你咋管营业员呐!他把发票交还到服务台,然后到二期看工人装修柜台。
  嘉洛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便说沙漠叫大家去他的巷子酒吧喝酒,冀漂闻言心里面直打鼓。
  在他娶沈晴之前,他跟在巷子酒吧领舞的一个女孩有过一夜情,那时候他跟前妻橙姝已经分居多年,但和沈晴已经住到了一起,那天是因为工作和感情上的烦心事,不禁多喝了几杯,办了件荒唐事,到现在还在深深自责。
  他刚说了一句单位还有事,嘉洛直接把手一摆:“你少给我来这套,你手下养那些人是干嘛的,还用你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庄明也在旁边帮腔道:“就是的,再说大晚上的你有什么可忙的?也该放松一下了。”冀漂不好再争辩下去,到门口对嘉洛道:“那我不开车了,一喝酒我就把不住方向,我和沈晴坐你的车吧。”
  庄明也赶紧对蓝筹道:“那我把车也放这,我坐你的车。”庄明何等聪明,他知道金瑜没开车,但肯定不坐他的车,嘉洛的车上已经坐满,金瑜必定要坐到蓝筹的车上,他抢先一步说出来,不至于显得自己太骚情。
  嘉洛故意看着金瑜,金瑜低头往蓝筹的车边走,庄明赶紧替她把车门打开。
  李伟跟冀漂说回商场督促装修进度,冀漂忙道了声辛苦。
  蓝筹虽然喝了酒,但车开得很稳,他本来就是这不紧不慢的性格,也跟他从事的行业有关,他急人家甲方不急,早就把棱角磨完了。
  车停在巷子酒吧的门口,马上有服务生过来帮着开车门,热情地打招呼:“蓝哥来啦,沙总一直在里面等着你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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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4 07:27 PM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 往事不堪回首



蓝筹连声对服务生道谢,含笑请碧玉下车,一走下车就听见酒吧里面传出的慢摇音乐声,瞬间让人浑身充满了亢奋,精神为之一振。
  进去便看见沙漠在吧台边冲他们招手,结实的宽肩膀显得异常扎眼,蓝筹因为第一次带碧玉来,心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有意把庄明和金瑜让到前面。[WWW.ZhuiXiaoShuo.com]
  沙漠看见庄明和金瑜在一起,心里无奈地叹息道:庄明真是执着呵,明知道跟金瑜无望,却还在苦苦地等待,真是错爱啊!
  庄明好好一外企白领,还是区域经理,年薪几十万,正是男人有魅力的年龄,年轻漂亮的女孩大把抓,却非要沉迷在一个中学时代的幻梦中,不是当事人,实在无法理解他的感情追求。
  沙漠招呼大家在吧台旁边的明包坐下,目光刚看向碧玉,庄明便抢着介绍道:“这是蓝筹的女朋友。”
  沙漠连忙冲碧玉微笑道:“你好。”生装一副斯文的样子,碧玉本来就比较害怕经营娱乐行业的人,再加上沙漠体格魁伟,头皮剃得发青,不禁神色紧张地朝蓝筹身边靠了一下,仅仅跟沙漠点了下头。
  她的胳膊碰到了蓝筹的胳膊,蓝筹的心里猛地一颤,一股电流瞬间窜遍了全身,觉得跟碧玉的关系一下拉近,真希望就这样一直挨着。不知道是碧玉看出他的想法,还是觉得不妥,马上把胳膊移开了。
  沙漠把一瓶百威递到蓝筹手里笑道:“我终于不用操你的心了,你还是比庄明心里有数。”庄明马上笑着争辩道:“我心里也有数呵!”
  沙漠把眼一瞪,但马上又柔和下来,看了一眼金瑜笑道:“你心里要是有数的话,就不会成天一个人在这傻喝,早带着女朋友去那啥了。”言罢哈哈大笑。金瑜慌忙把脸扭向一边。
  庄明指着沙漠说了声俗,然后跟大家碰杯,脸上是无奈的笑容:“没人搭理我我有什么办法?只能让酒陪着我,喝高了还可以睡个踏实觉。”
  沙漠听了有点淡淡的伤感,心想不知道金瑜会有何感想?他赶紧岔开话题问道:“冀漂他们怎么还没来?”蓝筹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刚才还在我前面呐,一眨眼就不见了。”
  刚才沈晴一上车就拉住冀漂的手道:“你跟他们去玩吧,那空气不流通,我就不去了。”彬雪回头对沈晴道:“那我也不去了,我陪你。”
  冀漂其实最不想去,他不想面对在酒吧领舞的那个女孩,更不想做对不起沈晴的任何事。
  他对那个女孩也很愧疚,自己结过婚跟人家算怎么回事?但已经答应大家又不可能不去,现在有彬雪陪沈晴,能稍微心安一点,便对彬雪微微一笑:“那你今晚就住到我家吧?喝完酒我和嘉洛一块回去。”大家都点头说好。
  他现在住在十年前为了娶沈晴和她一起买的房子里,这是当年最早开发的一批高层住宅。
  冀漂到现在还记得,房子刚装修完的那天,他和沈晴站在阳台上,晚霞映照在沈晴的脸颊上,娇艳明媚得让他眩晕。
  当时他的事业正一帆风顺,所有都显得那么美好,但是后来发生的事,几乎毁了沈晴的一切,直到十年后才把沈晴娶进家门。往事不堪的记忆,但敢想起便一阵刺痛。
  他把沈晴和彬雪送到小区门口,紧紧握着沈晴的手,眼中充满了片刻都不忍分开的留恋。
  沈晴帮他拉紧衣领:“别喝得太多,早一点回来。”彬雪在旁边嘻笑道:“到底是刚结婚的小夫妻,恋恋不舍的,不是一会就回来啦?”沈晴脸一红松开手,冀漂却捉住她的手把她拉进了怀里。
  嘉洛从车窗探出头对彬雪眨眼:“人家小夫妻亲热,你别在那捣乱。”沈晴连忙推冀漂:“你快点走吧。”
  冀漂拉住她不放一脸的急切道:“晚上我要跟你睡,你让彬雪睡到客房。”沈晴含羞带嗔道:“知道了,不过可不许……”冀漂把嘴贴到她耳畔轻笑:“我搂着你就好了。”说着在她颈部的发际吻了一下。
  冀漂一上车就问嘉洛:“妍晴还在沙漠那领舞吧?”嘉洛看了他一眼笑道:“在呵,你不用害怕,现在年轻女孩根本不把上床当回事。”
  可冀漂的心里还是有点没底:“话是这么说,不过我总觉得占人家便宜,心里虚得很。”嘉洛一脸惊讶:“靠!谁占谁便宜啊?大家各取所需都是玩的刺激,你千万别把自己当回事,人家绝对不会缠着你。”
  冀漂仍然心有余悸:“你可是知道我跟沈晴能有今天费了多大劲,绝对不能有半点闪失。”
  嘉洛把手从方向盘上拿开在冀漂的肩上拍了一下:“你把心放到肚子里,你记住,只要不被捉奸在床,打死都不承认,就算万一有什么闪失,我替你扛着,就说我跟妍晴有一腿,这你总该放心了吧?”说罢哈哈一笑。
  冀漂哼了一声道:“反正这事你得替我摆平,不过我可不领你的情,那天要不是你叫我到巷子喝酒,把妍晴介绍给我,也不会有这事。”
  嘉洛把头往方向盘上撞了一下:“天啊!我真是吃饱了撑的,咱俩到底是谁舒服啦?”车里响起男人的坏笑,冀漂摇了摇头叹口气:“那天的记忆断格了,早上在酒店一醒都傻眼了,到底是咋回事嘛?”
  嘉洛忍不住调侃道:“不会吧?事都办了还不承认,听着好像要赖账?”冀漂切了一声笑道:“我有必要在你面前生装吗?在酒吧喝酒那阵我有印象,但是我搞不明白怎么就把妍晴带回酒店啦?”
  嘉洛看冀漂不像装的,估计是真喝多忘了,便止住笑跟他解释道:“那天我把她介绍给你,问你她长得像不像卓妍,后来你们怎么商量的我就不知道了。”
  卓妍,一个童真若水的女孩,她是在沈晴之前冀漂的最爱,是唯一和冀漂有过海誓山盟的女孩。
  他们曾经十指相扣心心相印,可世间有太多让人无奈的伤怀,他们虽然没有死别,但却是生离,在一次他因为她被人打伤之后,她在他的视野里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不过他并不恨她,因为她为此付出的代价比冀漂更大!
  这时夏风给冀漂打电话通报商场当天的销售,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他想冀总肯定希望在第一时间了解到销售情况,无论好或者坏,都要做到心中有数。
  他挂上电话,在大门口跟下班的相熟员工打招呼,秋水可能还在跟他赌气,出门没理他直接走到路边,非常优雅地迈上经常接送她的大奔。
  赵宏跟他道别后也上了那辆车,估计车主就是托赵宏把秋水介绍到国贸分店上班的人。
  大奔气宇轩昂地从他眼前开过,这时候他看见张霞摆手让公司配给她的车先走,然后朝对面万客商厦那个方向走去。
  夏风收回目光,在路边伸手挡车。
  他到家跟父母打过招呼便钻进自己房间登陆QQ,这是他每天回家急不可待的第一件事,因为网上有他的牵挂。
  嫣然的头像亮着,一见他上线便发过来一个调皮的表情。她是夏风已交往了三年的网友,并且从某种角度来讲他们正在网恋,只是比较含蓄罢了,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
  夏风发了一个擦汗的表情:“刚到家。吃了吗?”嫣然发了个撇嘴的表情:“现在才关心人家。早就吃过了,你怎么没出去喝酒呵?”
  夏风微微一笑敲打着键盘:“刚才老板请工作餐,没来得及跟你请假,请老婆原谅。”嫣然:“别一天老婆老婆的,谁知道你结过婚没有?”
  夏风发了个坏笑的表情:“早就跟你说我结过婚,你是我的八老婆。”嫣然发了个刘德华‘继续吹’的QQ表情:“你当你是韦小宝?那也不叫老婆,应该叫八姨太。”
  夏风:“那以后就叫你八姨太,只要你喜欢。”嫣然发了一个女孩嘟嘴的表情:“前面几个姐姐欺负我怎么办?那你可要向着我,好不好?”
  看着QQ表情上的女孩,夏风想象着嫣然娇憨的样子,边笑边在键盘上敲打:“你现在是最小的一个,我当然疼你哈,这个你尽管放心。”嫣然:“什么叫现在是最小的一个?”
  夏风:“以我花天酒地的性格,以后肯定还要娶N个姨太啊!”
  夏风见嫣然马上显示离线状态,知道她不高兴了,不过估计是故意隐身,她每次生气都是这样子,哄一下就好了。
  夏风发了一束花表示歉意:“老婆,我以后绝对不娶了,你就是我的感情终结者。”果然没一会嫣然就发了个调皮的表情:“怎么又管我叫老婆啦?”夏风:“我把她们都休了,就留你一个,现在把你扶正。”
  嫣然:“那你舍得吗?”夏风:“有什么舍不得的,压根就没有。”
  嫣然发了个左哼哼的表情:“谁相信!”夏风发了个‘我想要媳妇’的表情:“说一句实话难,说了实话让别人相信更难。”
  对话框上一阵沉默,夏风借机开了一瓶啤酒,这是他跟嫣然聊天时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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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章 记忆如潮涌来


冀漂和嘉洛在路上时,沙漠电话催了几次,一进巷子酒吧他们便不禁浑身亢奋,随着慢摇音乐的节奏晃动,沙漠眼神好冲他们招手,然后对旁边人道:“他们又都把老婆打发回家啦!”金瑜一看见嘉洛就嗔道:“你们什么人嘛?又不带嫂子来,光顾着自己玩。.”冀漂连忙替嘉洛解释:“我老婆怀孕不方便来这,他老婆陪我老婆呐。”

    庄明把酒递过来道:“来晚了罚酒。”冀漂连连点头,跟嘉洛碰了一下把整瓶吹了,然后给金瑜满上酒:“有件事求你帮忙,我老婆准备在你们医院生,到时候还得麻烦你给找一个好医生。”金瑜连忙笑道:“有什么麻烦的?嫂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就放心吧!”说着就去端杯,庄明在旁边对冀漂道:“你求她还让她喝酒?”

    冀漂慌忙把酒瓶一晃:“我这不自己喝一瓶,只让她喝一杯嘛。”嘉洛对庄明挥了下手笑道:“金瑜都没吭声你操什么心,你是不是想替她喝?”庄明没敢应声,那样显得有点太献媚,金瑜连忙接道:“这酒我自己喝。”说着直接跟冀漂把酒干了,沙漠叫了声好:“痛快,不愧是我的偶像。”嘉洛把嘴张得多大惊叹:“你也是金瑜的粉丝啊?”

    沙漠认真地点了点头道:“那是,咱班女生就金瑜最爽快。”嘉洛装作在头上抹了把汗笑道:“你把我吓一跳,原来是爽快的偶像,我还以为你跟庄明一样呐!”金瑜马上嗔他道:“你能不能别把同学之间的友谊说的那么复杂?”蓝筹又差点笑喷,碧玉也忍不住低头轻笑,心想他们同学之间真有意思。

    嘉洛一脸坏笑道:“现在这才叫复杂呐,咱们上学的时候才叫单纯,对不对?”他说着看向庄明,庄明挠了下头把脸低下,冀漂连忙配合嘉洛道:“何止上学的时候,现在有的人还单纯着呐!”大家都看着庄明窃笑,沙漠笑得比谁声音都大:“你这货说话也太直了吧,人家单纯有什么不好,总比你们这帮垃圾强吧?”

    冀漂指着沙漠问:“我可没说单纯不好呵,但你凭啥说我们是垃圾?”沙漠笑呵呵地道:“今天有女孩在,我就不说你们干的那些坏事了。”蓝筹一听这话紧张地看了碧玉一眼,他是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生怕她会胡想,其实他是多虑了,碧玉非常单纯,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根本就没往深处想。

    然而金瑜对他们哥几个的花心是有耳闻的,不禁笑着切了一声:“你们就别遮着掩着的啦,上学的时候就左一个女朋友右一个女朋友,现在有钱了更是如鱼得水。”冀漂他们全都慌忙摆手否认,但都在那挤眉弄眼,金瑜笑着嗔道:“你们怕什么?我又不可能告诉嫂子,真是的。”嘉洛碰了一下冀漂,朝酒吧中间扬了下下巴。

    只见妍晴轻盈地迈上演出台,眼睛似无意地朝冀漂这边眨动了一下,冀漂像被电着了一样,不禁心头狂跳,这个有着他生命中最爱的两个女人名字的女孩,毕竟跟他有过肌肤之亲。妍晴胸前的蝴蝶结飘带,随着她柔韧而充满**的舞姿上下飞舞,洋溢着青春的芬芳,那笑靥如花的笑颜,那因甜笑而微微上翘的嘴角,让冀漂不禁想起了曾经的最爱。

    那时候他高考失利,又因为花心导致当时的女友张霞离他而去,那时的张霞可不像现在的飞扬跋扈,而是一个恬静温顺的女孩,脸颊上总是飘逸着晚霞的娇艳,张霞的离去,让冀漂失落了很长时间。为了解决就业问题,父母给他联系了一所自费技校,离现在他开的国贸东郊分店不太远,当时这还不繁华,基本上属于那种单纯的大院式生活。

    新的环境新的同学,让冀漂很快走出郁闷,他就是在那时认识物业部部长赵宏的,赵宏是班长,而且是睡在他上铺的兄弟。隔着过道坐着的女孩叫卓妍,娇小玲珑童真可爱,冀漂当时空虚寂寞,卓妍待人的真挚热情很快打动了他,但是他开始并没有太投入,一次他打麻将不吃饭不睡觉,卓妍不高兴说他,他还让人家滚。

    按理说这种没有基础的感情应该就走到了尽头。那天赵宏的女朋友,就是他现在的妻子露佳过生日,冀漂本身因为跟卓妍闹别扭心情就不好,又意外地碰见沈晴当时的男朋友英伦。英伦高大俊朗,他爸是隔壁电线电缆长的书记,他也是冀漂的中学同学,上学时因为冀漂追求沈晴,他们还差一点打起来。

    但是那天英伦却蔫了,竟然装作不认识冀漂,原来他脚踩两只船,跟沈晴交朋友的同时,还跟冀漂技校班里的学习委员叶梅谈着。因为冀漂追求沈晴是在初三的暑假,当时沈晴就已经跟了英伦,时间过去那么久,冀漂对沈晴的心仪早就淡了,所以也就没有戳穿英伦,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卓妍和英伦从小一起长大,有着亲兄妹一样的感情。

    但是冀漂难免失落,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也喜欢清秀飘逸的叶梅,当时能跟卓妍谈,也有想刺激叶梅的意思,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叶梅竟然和沈晴一样,全都投入了英伦的怀抱。凡此种种让冀漂不禁多喝了几杯闷酒,那时候他的酒量还一般,加上有心事,结束的时候便有了醉意,卓妍小鸟依人般地搀着他,把他送到宿舍门口。

    卓妍忧心地对赵宏道:“你晚上帮我好好照顾他。”赵宏稳重地点点头:“你放心。”冀漂看着她关切深情的目光,纯净如泉溪般童真的面容,猛然胸中翻江倒海扪心自问:冀漂呵,你到底要什么,你还有没有良心,你难道真的要做个情种,去伤害对你如此真心的女孩?就在那一刻冀漂对卓妍的感情彻底爆发。

    他一把将卓妍揽入怀中,心中瞬间胀满了对她的怜爱,眼里竟有些潮湿。赵宏拍了拍他先进宿舍了,他更紧地搂住卓妍,卓妍慢慢地圈住了他的腰,他们相互依偎倾听着对方爱的心跳。没有任何的征兆,冀漂和卓妍拨动了彼此的心弦,好似琴瑟之和。冀漂的前妻橙姝在厌倦他的时候曾说过:“就是不爱了,没有其它的理由。”

    同样的,爱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也许仅仅就是一个关切的眼神,亦或是一句暖心的话语,还可能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便让原本陌路的男女,从此心心相印。从那天开始,冀漂对卓妍的感情便一发而不可收,他还清楚地记得,沙漠第一次叫他去职校看嘉洛,他跟卓妍请假,卓妍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能带我去不?”

    他轻抚了一下她小巧的下巴:“我今天才去和他们说你呀,下次一定带你。”她恋恋不舍地拉着他:“那你少喝点酒,早一点回来。”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知道了。”当时沈晴跟嘉洛在一个班学平面设计,嘉洛的妻子彬雪也是他们同学。这是大家高中毕业以后头一次聚会,免不了畅饮一番,当时在座的还有嘉洛职校的班长金勇。

    也就是现在嘉洛靓点广告公司的合伙人。等喝完酒已近午夜,冀漂那个时候穷得兜里从来没超过十块钱,沙漠打车送他回技校,冀漂在路上告诉沙漠他又有女朋友了,沙漠从前座回头认真地看着他:“这回你可要好好的,可不敢再像以前对张霞那样,最后弄得鸡飞蛋打。”他一想起卓妍娇小童真可爱的样子不禁连连点头。

    冀漂带着醉意回到宿舍,大家正在打牌,有人告诉他卓妍还在等他,他二话没说跑上三楼,露佳打开门嗔道:“你还知道回来?”卓妍跑过来一下搂住他,他看见叶梅在那微微一笑(切),扭开头。他轻拍卓妍的后背:“影响多不好?下次注意呵,这次嘛……”他深深地把她搂进了怀里,看见叶梅平静的双眸中有些许波动。

    赵宏在旁边笑道:“这么长时间,是不是碰见女同学啦?”露佳瞪了冀漂一眼道:“卓妍刚才等你都急哭了,怕你喝多了出事。”卓妍微红的双眸中流露出担忧过后的喜悦,冀漂拉起卓妍就走。已是深秋时节,路面铺满了梧桐树叶,卓妍温润的小手紧紧握着他,什么也不问,他们来到了厂区门口,那伫立着一尊伟人挥手的巨像。

    他看着她稚气未脱泉水般纯净的双眸,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高举过头顶:“我向**保证,一生一世只爱卓妍,永远不变心!”卓妍紧闭双眸依着他,微微颤抖着抬起头,纤长的睫毛温顺地依偎着面颊,那微微上翘的嘴唇温润而娇艳,靠月亮的这一边,反射着靓丽的光晕,那是让冀漂永生都难忘的一幕。

    能让冀漂动心的女孩有很多,然而能让他刻骨铭心的恋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卓妍,另一个就是沈晴,这种感觉是可遇不可求的,他遭遇了已经非常知足。他深情地看着她:“在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能够养活你、保护你之前,我绝没有资格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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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4 07:37 PM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五百次还不够



卓妍睁开了双眸流出了喜极而泣的泪水,她咬着手指头莞尔一笑,用天籁般的童音撒娇道:“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疼我一个人,要宠我,永远不能欺骗我,不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你就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呐你就哄我开心,永远都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这段文字引自网络,我觉得只有它,才可以完美诠释卓妍的童真和可爱,以及所有纯洁的女孩对爱的美好憧憬,但现实……技校和中专、职校不同,中专包分配,但单位不确定,职校自己玩去,技校毕业就留厂,然而冀漂属于外招的自费生,交学费还不一定能转正,卓妍是隔壁电线电缆厂在这的委培生,毕业就回厂。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当年有一个正式工作是一个人的终身大事,但冀漂恰恰没有,卓妍尽管从没提过,冀漂也能想见她的父母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不过他没想到有多严重,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总可以找到工作,现在想起来确实过于单纯,任何一个父母都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跟一个没有正式工作的人。
  
  更让冀漂忧心的是,他无意中得知,卓妍的父亲竟是隔壁电线电缆厂的厂长,地市级待遇,住着苏式二层小楼,跟英伦的父亲在厂里是多年的搭档。一条看不见的沟壑横亘在冀漂和卓妍之间,双方的差距不言而喻,虽然卓妍对他痴心依旧,但他心里隐隐不安,总感到正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要把他的最爱从他的身边拉走。
  
  当时张霞高中还没毕业,但为了找一份工作,也插班在冀漂的技校,当他第一次看见张霞走进教室的时候,不禁心惊胆战,生怕卓妍知道张霞是他以前的女朋友,误解张霞是奔着他来的,更害怕张霞将他以前花心的事情说出来。因为高中和技校的同学经常组织聚会,英伦两边都参加,一会领着沈晴一会领着叶梅。
  
  英伦也知道冀漂过去那些糗事,冀漂清楚他和卓妍两家的世交关系,担心他说出去,英伦也害怕冀漂把自己脚踩两只船的事情说破,他们因为都有把柄握在对方的手里,便非常自然地握手言和,还经常默契地为对方掩护开脱,可以说是不遗余力,冀漂反倒跟英伦成了无话不说的坚钢关系,这就是所谓的利益共同体。
  
  英伦同时跟两个女孩谈朋友这事当然瞒不过卓妍,因为卓妍跟着冀漂两边的聚会都参加,以她纯净得不能再纯净的思想,肯定接受不了这种事,但是为了她视如兄长的英伦,她硬是接受了这个现实,小心翼翼地周旋在沈晴和叶梅之间,冀漂真的非常羡慕他们这种异姓兄妹的感情,而自己所谓的干妹,全都是给自己惹事的主。
  
  电线电缆厂提前结束了卓妍她们的文化课学习,让她们回厂实习,冀漂到现在还认为,那是卓妍的父亲利用手中职权,强行将他们分开。从此教室里再也没有卓妍轻盈的身影,上课的时候再也不能在桌下偷偷牵她的手,清晨再也听不到她叫他起床跑步的敲门声,食堂里也再没有人往他饭盒里夹菜,当然那油腻腻的饭盒也只能由自己洗。
  
  三楼女生宿舍卓妍的床铺空空荡荡,冀漂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形单影只失魂落魄。那天中午放学,他抑制不住对卓妍的思念,急切地朝她们厂赶去,希望能碰见她,因为他根本不敢去她家找她。正是现在春寒料峭的季节,倒春寒带来了一场飞雪,凛冽的寒风刺痛了他的脸颊,就像他的心一样冰凉无助。
  
  风雪弥漫之中,冀漂猛然就看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他们朝对方飞奔过去,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心中的寒冰瞬间融化,冀漂为他们的心有灵犀而激动。他拉着她进了路边的小饭馆,她撒娇地非要和他吃一碗,他便要了个大份面,用筷子把面卷起来,喂到她嘴里,看着她香甜地吃着,他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我小时候我妈就是这样喂我的。”
  
  她温柔地一笑:“那你以后就永远这样喂我。”他动情地看着她说道:“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会一辈子疼你的。”她嘻嘻一笑道:“我还怕你趁我现在不在学校,和别的女孩好上呐。”她说着温柔地把手伸过来,娇声对冀漂道:“你拉着我的手嘛。”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他慌忙握住她的手:“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吗?”
  
  她使劲点点头:“我知道你只喜欢我一个人,我是不能天天和你在一起,心里胡想的。”他轻轻帮她拭去脸上的泪:“如果我哪做得不对,让你不高兴,你一定要原谅我,因为我都是无心的,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冀漂的眼前闪现出卓妍家那栋灰色小楼,孤傲冷漠地注视着他,像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
  
  她眼中又涌出了泪,抽泣着说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我曾经在伟人像旁边对你说过,如果你喜欢上别的女孩,一定是我哪做得不好,为了你,我一定会改好。”冀漂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眼中差点滴出泪来,紧紧握住她的小手,让他的真挚传递给她,一字一顿说道:“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我们都要相信对方,而且要永远不离不弃。”
  
  卓妍的表情凝重:“那咱俩今天晚上一起对毛主席发誓。”于是他们便有了第二个誓言: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我们都要相信对方,永远不离不弃!冀漂当时曾想,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婚姻自由已经这么多年,还有谁能用什么办法将他和卓妍分开?但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他真的就没能跟卓妍终身相守。
  
  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冀漂最终还是和卓妍缘尽情断,看来他的前世修行得还不够,虽然回眸在五百次以上,让他们不仅仅是擦肩而过,而是相遇、相识、相知和相爱,但唯独少了最后的相守,这种缘冀漂宁可不要,因为对双方感情的伤害,是用任何言语都不能形容其之万一的。
  
  坐在对面的沙漠猛然站起来,打断了冀漂的回忆,沙漠对他哼了一声道:“你的伙计又喝多了。”说着就朝演出台走去,冀漂看见他国贸的同事赵钧,正在舞台边对着妍晴跳舞,行规是不允许客人离表演者这么近的,服务生正在旁边劝阻他,但他根本不买账,推搡着服务生,冀漂笑着摇摇头,也赶紧跟过去。
  
  赵钧一看见沙漠便叫了声漠哥:“你这规矩也太多了,我不过就是跳个舞嘛,又没干什么。”沙漠微微一笑:“这个行规可不是我定的,给哥个面子理解一下,要不然别的客人也这样,就没人来我这演出了,那生意就没得做啦!”赵钧连忙笑道:“那兄弟可担当不起。”冀漂过去拉他坐下悄声笑道:“你把这当夜总会啦?”
  
  赵钧嘿嘿一笑:“喝多啦!早就看见你了,也不过来跟兄弟们喝一杯。”他的铁绑刘云和张言都在,他们是冀漂在国贸中心最好的朋友,刘云是他从国贸走了以后的接任者,是现在的服装商场经理,跟国贸的常务副总茵蕾是情人关系,张言是刘云手下的男装部主任,是冀漂在任的时候提拔上来的。
  
  赵钧已经在国贸办了停薪留职,注册了个品牌,在南方一个厂家贴牌加工男裤,在各大商场上货,也算刘云的一个供应商。冀漂笑着跟大家打招呼:“我是真没看见,你小子不会是用这种方法吸引我注意吧?”赵钧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是兄弟不对。”说着举杯对沙漠笑道:“对不起,兄弟干一杯给哥赔罪。”
  
  沙漠连忙摆了摆手:“千万别这么说,大家理解就好。”说着跟赵钧干了一杯,冀漂也跟刘云和张言碰杯:“咱们也喝一杯。”刘云马上接道:“我可喝不完,你跟张言喝。”张言微微一笑,边喝边看冀漂的进度,这是他的一贯作风,虽然酒量一点都不小,但绝不肯比别人多喝一口,是属于比较有心计的。
  
  这时妍晴演出完走下舞台,在远处叫冀漂,冀漂心中一颤,但还是走过去,习惯性地微微一笑:“你刚才没事吧?”妍晴把嘴一嘟道:“你认识的都是什么朋友?几次都是这样。”冀漂连忙安慰道:“他们不认识你,我跟他们说一声,以后不会了。”妍晴垂下纤长的睫毛:“你一走就不见人,到时候他们又欺负我。”
  
  冀漂曾经历过太多的风月场所,但妍晴给他的感觉与众不同,因为她长得太像卓妍了,纤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的嘴角,就连不高兴嘟嘴的样子,无不显示跟卓妍一样的童真,让人顿生怜爱。也可能是出于内疚,亦或出于对她的保护,冀漂笑着看她:“那我现在把你介绍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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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4 07:37 PM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应该算颓废吧



妍晴露出欣喜的笑容,马上到后面换衣服,她出来的时候,冀漂看见她的手腕上带着他那晚送给她的玉镯,心里不禁顿生一阵温情,妍晴笑着伸出手,冀漂习惯性地拉住她,他对所有他喜欢的女孩,都希望对方愿意让他牵着手,如果哪个没有这种意愿,他便索然无味了,对下面的事情也提不起精神。
  
  赵钧他们见冀漂拉着妍晴过来显得有些惊讶,沙漠马上站起来跟大家打了声招呼走了,他不愿意搀和到这种事里面,毕竟他是甲方,如果他的朋友跟乙方搞出什么感情纠葛,人家女孩来找他的麻烦不说,光是对兄弟们的老婆都没有办法交代,他可不想背负拉托的黑锅。冀漂笑着对赵钧他们道:“这是你们的N嫂。”
  
  刘云首先叫了声嫂子,赵钧连忙点头赔笑道:“对不起嫂子,兄弟不知道你是漂哥的老婆,我自罚一杯。”说着干了一杯,妍晴显得有点羞涩,看着冀漂柔声问:“你的酒杯呐?”冀漂忙把杯子递给她:“你随意喝一下,他们可都不是一般的酒鬼。”她对冀漂眨了下眼睛,然后冲赵钧他们微微一笑:“我敬几个哥一杯酒。”
  
  赵钧哈哈一笑道:“嫂子呀,你这不是叫乱了?”妍晴溜了一眼冀漂浅笑:“你们叫我嫂子,我可不敢当,再说漂哥也不愿意呵。”冀漂微笑着不置可否,刘云把手一摆道:“不可能,他碰见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从来不放过,恨不得全都占为己有,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回到万恶的旧社会,可以由着性子娶大把的老婆,然后到晚上挨个院子点灯。”
  
  大家哄然一笑,冀漂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像这是大家共同的理想,怎么全扣到我头上啦?我是很专一滴!”张言直接笑喷:“漂哥,你咋竟说实话呵?你确实够专一,不过你是对N多人都专一,谁让你大走桃花运,而且劳力又好呐。”这明显在调侃冀漂是种马,冀漂当然不会认同,因为他真正寻求的是精神上的慰籍。
  
  冀漂背后坐的一桌看着像一个公司的,赵钧观察了半会,分析道:“那个男的想上那个女孩,没戏。”张言瞥了一眼俩人的神,哼了一声道:“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没准平常的小恩小惠也受了,我看差不多。”赵钧举起杯:“那咱俩打赌,赌一个台费,一会咱们开车跟着。”张言一脸坏笑:“好啊,你当现在谁还把劈腿当回事?”
  
  刘云在旁边笑着摇摇头:“你俩真是闲得淡疼。”歌手好象是新来的,没和顾客互动,气氛就没带起来,每首歌完了还要吆喝掌声,把他挣的还不讨巧。转眼过了十点,正是上客高峰,酒鬼们一脸的兴奋,一点看不出美国次贷危机的影响,更看不出股票大幅度缩水,可能正因为这些,才更需要全方位减压。
  
  哈!为生活奔波、不愿回家的红男绿女们,大家泡吧辛苦啦!祝愿男人们醉生梦死,女人们纸醉金迷!这时DJ开始扇情:“来的朋友有没有寂寞的?”“有!”大家应和道,“有没有拍拖的?”“有!”“有没有带着别人老婆偷情的?”“有!”下面爆出最大声的哄笑和尖叫,虽然俗不可耐,但好像只有这样,才更能宣泄心中的积郁,很难说这算不算颓废。
  
  冀漂拉着妍晴的手逗她:“你是不是别人的老婆?”妍晴含羞带嗔道:“人家还小着呐。”冀漂装傻点了点头:“那咱们就不算偷情啦?”妍晴嘻嘻一笑:“我不是,不过你可貌似哦!”冀漂不禁笑得肩膀抖动,拿起酒杯跟她一碰道:“那就是疑似喽?”妍晴嘴角一翘睫毛一闪笑:“貌似这个词现在的解释,就是绝对是的意思。”
  
  赵钧提议道:“咱们去唱歌吧?”看着他酒鬼加色鬼的眼神,冀漂就知道他要干啥,刘云连忙接道:“明天还要上班,就别换地方了,想喝就在这喝够。”赵钧马上把手一摆:“你当经理的谁还敢管你?大家都得去。”刘云笑了一下不吭声了,冀漂本来一会想要早点和嘉洛回家,回去以后大家还能聊一会。
  
  赵钧每次喝点酒都有一股子执着劲,非要去夜总会折腾到半夜,冀漂本指望刘云能坚持不去,毕竟赵钧现在是刘云的供应商,有很多事需要人家关照,再是兄弟也不能驳面子,偏偏刘云也好这一口,根本经不住诱惑,冀漂一见大家都不反对,也就不好再说不去了,妍晴在旁边弱弱问了一句:“你能带我去不?”
  
  冀漂惊了一下面露为难之色:“你去那可能不太方便。”妍晴把嘴一嘟道:“有什么不方便,你们不就是叫小姐嘛,我又不是没跟别人去过。我乖乖地坐在旁边,你们就把我也当作男人,我绝对不告诉嫂子们。”大家瞠目结舌面面相觑,都给冀漂使眼色,不想让妍晴去,毕竟叫小姐不是什么光彩事,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当然更不想让一个不是小姐的女孩在旁边看着,那种场面会很尴尬的,大家肯定都会放不开的。冀漂本来是最不希望妍晴去的,但看见别人这么不爽,反倒想让她去了,这是典型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到别人的痛苦之上,有比自己更不爽的人,那自己就爽了。他坏笑着看妍晴:“那你去了可不许不高兴?”
  
  赵钧他们脸上是崩溃般的痛苦,妍晴拉着冀漂的胳膊喜笑颜开:“我绝对不会生气的,也不给你们捣乱,你尽管叫小姐陪你。”冀漂知道妍晴年龄小觉得这事好玩,带上就带上吧,反正自己又从来不坐高台,不过也绝不可能再跟妍晴做任何出格的事,为了给她递话让她明白,他有意对刘云道:“那我得把嘉洛叫上,他老婆在我家,他晚上要住我那。”
  
  刘云咧嘴一笑:“叫上嘛,以前又不是没在一起玩过,人多了热闹。”嘉洛原来是国贸中心广告部的主管,大家都很熟,张言跟了一句:“那就去你干妹那,能安全一点。”他说的就是最爱给冀漂惹事的干妹琴梦,冀漂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然后过去叫嘉洛。嘉洛最爱流连在各种夜场中,只不过跟冀漂一样,从来不坐高台。
  
  他一听连连点头说好,冀漂便对大家道:“国贸那几个要换地方喝,我和嘉洛先走,咱们改天再聚。”沙漠指了他一下,硬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金瑜冷冷一笑:“你们俩肯定又去干坏事。”嘉洛异常镇定地接道:“你看我们像那种人吗?搞得你比我们还明白,不行你跟我们一起去。”金瑜当然不会跟他抬这杠,切了一声把脸扭向一边。
  
  庄明显得很不尽兴,又拉着他们干了几杯才作罢,他们专门客气地跟碧玉打招呼,跟蓝筹约好过几天再聚,然后才朝门口走去。刘云他们已经等在外面,嘉洛一见妍晴不禁笑道:“我就知道你要跟着去。”妍晴嘻嘻一笑:“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到那我替你挑小姐。”嘉洛连忙摆手道:“你还是替你老公挑小老婆吧。”
  
  大家哄然一笑,妍晴拉着冀漂撒娇:“你看他。”冀漂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你别听他胡说,我才不叫小姐呐,我只要你。”赵钧和张言上了刘云的车,赵军摇下车窗挥手:“你们先去给咱们安排。”嘉洛把车打着问冀漂:“去哪啊?”冀漂随口答道:“阿波罗。”嘉洛啊了一声:“你这不是故意给我办难看嘛!”[8]「0」[0]『小』<说><网> 
  
  冀漂猛然反应过来,他的干妹琴梦是嘉洛上高中时的女朋友。阿波罗夜总会是琴梦她老公黑方开的,原来是大舞厅,那时候是黑方他爸在那管理,冀漂他们上技校的时候经常去,琴梦和黑方结婚后,把那改造成夜总会,冀漂有时便带着供应商去那照顾他们的生意,刚才张言他们一提去那,他没多想就习惯性地答应了。
  
  但他还是故意逗嘉洛:“以前咱们不是也常去嘛,你不会是还想在她面前装正人君子吧?”嘉洛拍了一下方向盘道:“装你个头,她那人最是非,要是让老婆知道就毁啦!”这一点冀漂是非常清楚的,琴梦曾经帮着张霞,煞费苦心地要拆散他和沈晴,张霞可能是因为嫉妒可以理解,但琴梦这样做他绝对的想不通。
  
  琴梦和张霞在中学是同班同学,比冀漂低两级,他和嘉洛第一次跟她们相遇,是高三时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正是初春时节,暖风融融,柳树吐绿桃花芬芳,阳光让一切都光艳和谐、充满生机。他们席地而坐,把各自认为该看的书放在腿上,似看非看的目光游移。这时不远处的小路上,走来两个女孩,正是张霞和琴梦。
  
  春风拂面,夕阳西下,晚霞流动,她们身上的霞光,不停地抖落,又不停地变换,好象波光一样粼粼闪过。她们正值十六岁的花季,娇嫩得像带着露珠的花蕊,冀漂现在想起心里还难免一阵颤动。那时候,大家真的是太年轻了,他还是一个目光明亮、一脸阳光、单纯干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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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普及夜店知识


在上高中的时候,冀漂心浮气躁自信满满,他过去主动跟张霞和琴梦搭讪,两个女孩正是情窦初开的花季年龄,一见钟情在所难免,经过短暂的腼腆,几个年轻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尽管青涩而幼稚,但却炙热纯洁,没有掺杂世俗的东西,只是纯粹地喜欢着,那真是一段泉水般清澈的记忆,只有春风没有秋雨。
  
  琴梦是和张霞一起插班到冀漂的技校的,那时虽然嘉洛已跟琴梦断了,但冀漂依然对琴梦很照顾,毕竟他曾管她叫过嫂子,她还是张霞的闺密,琴梦到技校以后,一天跟着冀漂那帮子在一起,哥长哥短地叫着,跟卓妍也非常的亲热,反倒是张霞因为跟冀漂有过一段感情,双方显得很尴尬,在一起交往也都陪着小心。
  
  琴梦现在的老公黑方是她家老邻居,也是冀漂他们技校上一届校友。黑方那时候还谈了个女朋友,曾带着几个闺密在黑方的宿舍把琴梦打了,黑方在旁边袖手旁观,琴梦哭着上楼的时候,刚好被冀漂碰见,冀漂血气方刚哪受得了这个,一个人冲到黑方的宿舍,指着他要单挑,黑方的兄弟们上来就推搡冀漂。
  
  这时候赵宏领着班里的男生赶了过来,英伦也随后叫来了一群社会上的混混,其中就有张霞当时开兄弟酒楼的男朋友贾虎,差点引发上百人的群殴,后来以黑方请冀漂他们喝了顿酒了事。其实黑方也是个非常仗义直爽的人,而且真心喜欢琴梦,他家跟嘉洛的妻子彬雪家还是世交,鉴于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冀漂最后跟黑方反倒成了惺惺相惜的兄弟。
  
  以冀漂和琴梦这样所谓的干兄妹关系,能帮她出这个头绝对算是够义气了,所以想不通琴梦为啥要帮着张霞拆散他和沈晴。冀漂看见妍晴不解地看着他们,轻轻拍了一下嘉洛:“这几年琴梦好多了,经历了那么多事,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张扬了。再说你到那又不干啥,没什么可怕的。”嘉洛哼了一声道:“人心叵测啊!”
  
  冀漂提前给黑方打了电话,他在门口笑着把他们迎进去:“你可有一阵没来了。”冀漂微微一笑道:“最近商场二期装修,忙得头昏脑胀。”黑方一脸的真诚道:“看样子生意不错,你越做越大,我以后可要跟着你混啦!”冀漂拍着黑方的肩膀笑道:“哥就别调侃兄弟了,我那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硬上。”
  
  黑方面露无奈道:“大家都不容易,有事可做就有希望。”冀漂点点头,在吧台没看见琴梦忙问:“嫂子呐?”黑方嘿嘿一笑悄声道:“你们来她在这肯定不方便,我让她先回家了。”到底是干这一行的,考虑事情就是周全,嘉洛是多虑了。有服务生在前面引路,黑方侧头看着冀漂:“给你们先叫哪组过来?”
  
  冀漂嘴一咧不禁笑道:“把玫丹和姬婕两组都叫来,我后面还有人,他们挑得厉害。”黑方马上拿对讲机让门口的人迎接冀漂的朋友,然后叫玫丹姬婕把小姐带过来,看见冀漂拉着妍晴的手笑问:“那还给你安排不?”妍晴那是何等的聪明,连忙笑着接道:“当然给漂哥安排,还一定要给他叫年轻漂亮的,我可要替他把关。”
  
  冀漂忙给黑方介绍道:“这是你弟妹,我全听她的。”黑方哈哈一笑道:“弟妹真是个聪明人,自己替老公选一个小情人,这样比较好控制。”妍晴依着冀漂嘻嘻一笑道:“这都让哥看出来了?”大家哈哈一笑,黑方把冀漂他们让到包间里,非常真诚地笑着问:“你们喝什么酒?今天酒水和包间费都是我的。”
  
  没等冀漂开口接腔,嘉洛已连忙摆手:“黑哥你也太见外了,你这又不是公家的生意呵,兄弟们怎么能让你请客?”冀漂也赶紧接道:“就是的,哥不要太客气,要不我们以后没法来了。”黑方连忙拱手道:“你们大家平常老照顾我的生意,我总得有个表示吧,那咱们也不多说了,今天免包间费,再送你们一瓶洋酒。”
  
  冀漂他们不好再推迟,马上连声道谢,妍晴却对黑方嘻嘻一笑道:“黑哥能不能送芝华士?漂哥爱喝那个。”黑方嘿嘿一笑道:“我虽然叫黑方,但我这不卖黑方,你确实了解你老公,就因为你老公爱喝芝华士,我们连最爱搞促销的百龄坛都不卖。”冀漂慌忙对黑方表示歉意,但心里却在埋怨妍晴,别白吃枣还嫌核大啦!
  
  这时姬婕带着她那组的小姐推门进来,岁月不仅比箭飞得快,还要比箭飞得远太多,姬婕刚出道当小姐的时候,正是十七八岁的年龄,鲜艳得能闻见花香,娇嫩得能掐出水来,十来年的光阴,在指尖上一弹,就像一粒露珠蒸发到浩渺的星河中,瞬间便无影无踪。姬婕到底是当年梦圆夜总会的台柱子,这些年过去,依然娇媚动人。
  
  但岁月还是在脸上留下了痕迹,当小姐已不合时宜,现在升级为妈咪。姬婕是冀漂叫的第一个小姐,那时候冀漂还相当青涩,从来不动手动脚,反倒博得了姬婕的好感。现在刚好相反,你要是不动小姐,能把小姐急疯,恨不得客人马上把她扑到,好多挣小费,真是时代不同了,连小姐都与时俱进,否则必将会被社会无情地淘汰。
  
  冀漂和姬婕一直保持着相对干净的关系,从某种意义讲,姬婕是冀漂的红尘知己,她原来所在的梦圆夜总会,是冀漂的黑道朋友猛哥开的,她不想在原来的场子当妈眯,毕竟这也算是从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小姐出身,她跟冀漂商量这事,冀漂当然大力支持,马上就跟猛哥打了招呼,然后给黑方打电话,黑方肯定是巴不得。
  
  姬婕让小姐们一字排开,给大家鞠躬问好,这时刘云他们已经进来,眼睛在小姐身上来回巡航,姬婕笑盈盈地坐到冀漂身边:“漂哥,你看你叫哪个小妹?我的人全给你带来了。”说着对门口喊:“外面的都进来,害羞就别干这一行。”又走进来一队小姐,别看都是小姐,但因每个人的性格不同表现也不同。
  
  有的天生的狐狸像,仰头挺胸左顾右盼,从骨子里往外透着媚骚,而有的低垂着眼帘,不排除有个别装纯的,但大多数还是比较害羞的,毕竟干的不是什么光彩事,站到那任客人点用,肯定张扬不起来,还好有小费弥补脆弱的羞耻心,但毕竟是拿身体做交换,做这一行真的不容易,是对身心的同步摧残。
  
  冀漂遵循笑贫不笑娼的古训,对小姐还比较尊重,为了不影响小姐的生意,从来都是先跟人家讲清,他只坐平台不坐高台,而且坐的时间比较长,不愿意的马上走人,大家谁也不耽误谁。冀漂笑着看刘云他们:“你们先来。”刘云推让了一下点了一个看着前卫的,张言也叫了一个,但女孩刚坐下他又不愿意了。
  
  冀漂知道他有点近视,肯定看走眼了,便指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姐:“过来,陪你这个哥。”女孩乖巧地走到张言跟前,冀漂咧嘴一笑:“你看这个可以吧?”张言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小姐,突然拉她坐到自己身边,然后对冀漂一笑:“我这事以后全交给你。”冀漂笑着接道:“你那点爱好我全知道,你就放心吧。”
  
  嘉洛没叫自然是没看上,冀漂也不跟他客气,冲赵钧一扬头问:“你呐?”赵钧把头一摇:“我等下一拨。”这小子平常最挑,不把人看完绝不下手,其实妈咪一般都会叫最好的小姐先来,基本上一拨不如一拨,除非有翻台下来的,不然只能吃回头草,赵钧经常干这事,不过他今天知道还有玫丹那组,想着还有更好的。
  800小说网
  冀漂扭头对姬婕道:“那就先这些。”姬婕嘻嘻一笑:“漂哥也没看上?”冀漂看了一眼妍晴:“今天就算了吧。”姬婕摇着他的胳膊:“不嘛,我要替你挑一个。”姬婕一进来就看见冀漂旁边的妍晴,她知道冀漂有很多女朋友,但能带到这种地方,她就搞不清妍晴是冀漂的女朋友还是小姐,也就不便插嘴。
  
  冀漂还在犹豫,嘉洛冲冀漂使了个眼色笑道:“你老婆都不在乎,你还装什么?赶紧的。”小姐们一听都扑哧一笑,冀漂无奈地看着姬婕:“你挑吧。”姬婕非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小姐,小姐们脸上都有为难情绪,因为这种情况确实少见,平常偶尔有生意场上的女老板给客户叫小姐,但这一对明显是情人关系,弄不好妍晴就会翻脸。
  
  妍晴指着一个面容姣好秀气的女孩对姬婕微微一笑:“姐姐,就她吧。”姬婕马上对那个小姐一招手:“珂珂,你今晚把冀总陪好,别出去窜台。”珂珂忸怩地点点头,走过来有点不知所措,姬婕站起来让她坐到冀漂身旁悄声叮嘱:“完了你到我这领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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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4 07:38 PM |只看该作者
第十章 不必大惊小怪



以冀漂跟姬婕多年的关系和对她的照顾,姬婕是不可能收他小费的,她每次都会跟冀漂的小姐这样交待,但冀漂还是会照付小费,毕竟人家做生意,不让姬婕挣钱倒还罢了,总不可能让她倒贴吧?姬婕对冀漂莞尔一笑:“漂哥,祝你今晚玩得开心,有事你给我打电话。”冀漂含笑点头道:“谢谢啦,一会闲了过来喝一杯。”
  
  姬婕刚带着她的小姐出去,玫丹便领着她的人进来了,大家纷纷跟她打招呼。关于玫丹的过去往事,冀漂真的扼腕叹息,玫丹以前是国贸的员工,也是在座的岗前培训的同学,最主要的她还是冀漂现在副总李伟以前的女朋友,李伟跟她哥是多年的同学,是看着她从小长大的,不过当时在国贸的培训班碰见算是巧遇。
  
  第一天上课前,一个女孩叫了声伟哥:“是你吧?”冀漂便看见了从李伟身后走出来的玫丹,不禁让他眼前一亮,适中的身高,清秀的身材,多于三层以上眼皮的明眸,尤其是玫瑰般的双唇娇艳欲滴,散发着耀人的光芒,瑰丽得让人浑身发紧不敢正视,这就是冀漂对玫丹的最初印象,但这样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很快便凋谢了。
  
  玫丹在培训的时候便开始追求李伟,可能因为情窦初开时候便有这个情结,显得就特别直白,李伟刚开始碍于跟她哥的关系,不太好意思跟她交往,但毕竟都是感情动物,很快便也陷入情网,再稳重也架不住另一方主动啊!冀漂是最清楚的,因为玫丹进国贸上班跟他是一个柜台,而且还是一个班的搭档。
  
  李伟经常来柜台看玫丹,还让冀漂多照顾她,李伟是沙漠原来在电脑公司打工时的上司,大家的关系不错,比冀漂大几岁,所以一直叫哥,自然要照顾玫丹这个嫂子,像搬货上货这种累活,就从来不让她搭手,当然玫丹也非常懂事,把擦柜台整货全包了,每天还给冀漂把茶水沏好,没事就让他出去抽烟闲转。
  
  当时刚好赶上国贸新楼开业,招进大批新工,大家的等级观念特别强,何鲸跟他们是同一批进店的,但因为他姑是鞋帽商场的经理,何鲸一上班便是冀漂他们服装商场的业务员,势马上就不一样,耀武扬威得不可一世,冀漂因为他培训的时候曾经调戏过沈晴和彬雪,差点把他海扁一顿,所以对他不屑一顾。
  
  何鲸经常主动来约玫丹,开始玫丹还顾及跟李伟的感情,见了何鲸还躲,冀漂还帮她挡了几次,后来便偏离了轨迹。可能是虚荣心在作怪,当时李伟跟冀漂一样,都是最底层的营业员,连柜长都不是,就别提业务员了,大部分人干一辈子也坐不到业务员的位置上,而何鲸因为裙带关系,一进店就是业务员,也不怪玫丹委身于他。
  
  但世事难料,也许是因为太顺了,也许骨子里就有错误的人生观,何鲸后来染上了毒瘾,疑似监守自盗偷拿了自己收取的团购款,这现在虽然还是个悬案,但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他干的,抽泡的什么干不出来?那可是等米下锅呵,急不死他才怪。最让冀漂愤慨的是,何鲸也把玫丹带上了这条不归之路。
  
  玫丹上道以后,把单位熟人的钱全借遍了,然后在无法偿还的情况下辞职走人。想起初见她时娇艳纯洁的样子,冀漂痛心疾首,为李伟,也为了跟她同事一场。再见到玫丹时,是冀漂请客户来这里唱歌,那时玫丹已当了小姐,女孩抽大烟必定会以卖养吸,就像男人要以贩养吸,玫丹一见他羞愧难当,马上躲开了。
  
  冀漂那天走的时候找到琴梦,埋怨她为啥让玫丹当小姐,琴梦一脸委屈,解释说是玫丹缠着她要来的,冀漂一想确实不能怪她,从包里拿出一沓钱让她转交给玫丹,并让玫丹如果想找工作找他,最后还让琴梦给何鲸传话,见他一次就扁他一次,遗憾的是冀漂再也没见过何鲸,心里这口恶气始终就没发出来。
  
  后来玫丹见他的时候痛哭流涕,说她对不起李伟,也对不起大家,但她已经走得太远了,以她的状况不能再做正行,想要当妈眯,说好听一点叫营销经理,冀漂清楚也只能如此了,便帮她打理了前期的一切,这样总比当小姐强,但是给玫丹提了个要求,不许她再动毒品,并把她送到戒毒所戒毒,好在她当时中毒不深,加上有决心总算戒掉了。
  
  玫丹领着小姐一进包间,便走到冀漂跟前笑问:“哥,不是最近在装修吗,怎么有时间过来了?”冀漂不让她管他叫漂哥,在这那样叫显得暧昧,更不可能让她叫冀总,不想让她有这种等级观念,否则她会更自卑,叫哥表明他们亲如兄妹,不带任何其它的东西,一旦玫丹有事,冀漂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头帮她摆平。
  
  实际上玫丹就是由冀漂罩着的,干这一行后面必须有个强有力的男人撑着,遇到有的客人酒后找茬或者不给小费,女人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这个场子是黑方的,他家经营舞厅多年,一直就跟黑社会搭着边,按理说应该由他摆平这些纠纷,但他和妈咪之间实际上是甲方乙方的关系,如果真和顾客发生大的冲突,他们之间是分得很清的。
  
  尽管跟黑方关系很熟,毕竟牵扯到各自的利益和行规,冀漂一般不太麻烦他,如果玫丹和姬婕平时遇到麻烦,冀漂都是找梦圆夜总会的老板猛哥帮忙解决,猛哥当年靠收保护费起家,靠拆迁发家,现在拥有多家大型夜店,手下兄弟众多,是一个说一句顶一句的黑道重量级人物,各条道上的人听到他的名号,都是要避其锋芒给面子的。
  
  冀漂是通过李伟认识的猛哥,那时候梦圆的老店刚开业,生意比较清淡,冀漂深好现代青楼的调调,经常带朋友和厂家去捧场,算是梦圆最大的回头客,那时候钱大,猛哥也是倾其所有开的这家店,所以他便认了冀漂这个兄弟,冀漂虽然是做正行生意的,但为人豪爽带着江湖义气,做事沉稳又胆色超人。
  
  年轻时最好替朋友出头,经常一人独斗七八个,被别人拿砖拍昏过好几次,冀漂从来不敢留寸头,就是怕正经人一看见他头上纵横的疤痕,便不跟他打交道了,那他的生意就没办法做了。从外表上看,冀漂虽然谈不上是儒商,但绝不是凶悍的,因为他从来不恃强凌弱,是那种大气而略带儒雅的气质。
  
  用嘉洛的话说,冀漂长了张有女人缘的脸,不过也因此惹了N多麻烦。感情历来都是双刃剑,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伤了自己,冀漂用了最少十年的时间,一直在反思和自省,希望弥补自己的过失,也让自己的心都到安宁。但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像这唱歌叫小姐,不管是跟朋友还是厂家,大家都叫你要是不叫,就显得隔路了。
  
  不是想替男人们的行为辩解,只是想对每一个女人说,这是现实社会的一个普遍现象,是不能无视回避的,这也是几千年文化遗留下来的糟粕,它的生命力这么强必然有它的道理,我们能做的,就是男人们要提高自身修养,洁身自好培养健康有益的爱好,这样才对得起爱自己的女人们,包括自己那天真无邪的孩子。
  
  我相信每个男人干这种事,都会有负疚感和罪恶感,这就需要女人们给男人们多一点温柔和体贴,首先当好贤妻良母,其次不当拜金主义者,让男人去干无法实现的事,再次不能当怨妇,不管男人成功与否,永远都不满足,挣钱了说男人只顾工作不关心自己,挣不来钱埋怨男人没出息,只知道在家围着老婆孩子转。
  
  我说句女权主义者肯定要跳起来的话,你要是GANG姐就嫁入豪门了,何必一天为买房和孩子择校的学费揪心,想想吧,仔细想一想吧,我的意思绝不是让女人认命,男人养家天经地义,这是每个男人应尽的责任义务,但是我们必须客观现实地看待问题,不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否则这辈子走完了,一路都留下祥林嫂似的幽怨声。
  
  在这我还必须强调一个事实,中国的女人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她们不仅要出外工作补贴家用,还要相夫教子孝敬双方父母,干不完的家务操不完的心,稍有不周便招来各方非议,承受的身心压力有目共睹,这在世界各国是绝无仅有的,我代表中国男人真心实意地对中国女人说,你们辛苦了,你们是最好的女儿妻子和母亲!
  
  看看我们的体育史吧,男人能搞的女人全能搞,男人搞不了的女人还能搞,男人能拿金牌的到最后可能都进不了决赛,女人能拿名次的到最后可能摘金牌,只要中国的女选手一出场,观众心里那叫一个踏实呵,光等着叫好鼓掌啦!如果我现在提中国男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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