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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棕油林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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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5 10:01 PM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棕榈油的战争

　　带着任务，同时顶着压力，2008年11月18日，新加坡人阮坚维来到巴厘岛，参加一个棕榈油行业的圆桌会议。

　　阮坚维为棕榈油巨头丰益国际（Wilmar International）工作。一周前，该公司的一艘装载棕榈油的货船在印尼的杜迈港（Dumai），被环保组织绿色和平拦截，耽搁了去荷兰的行程。此事被印尼和全球媒体广泛报道，并激发了"棕榈油破坏森林"的***压力。

　　那几天，《财经》记者正在杜迈港，在海面上目睹了环保人员在这艘货船身上刷上"森林犯罪"等标语，并爬上货船的锚链，阻止开船。

　　这一幕，只是棕榈油巨头与环保组织之间冲突的一个镜头，其背后是油棕与热带森林之间的漫长战争。因为油棕的种植导致大量森林被毁，进而对有生命的物质多样性和气候造成伟大的压力。

　　今年11月，《财经》记者特地奔赴印尼苏门答腊岛，调查棕榈油行业迅速成长对热带森林酿成的破坏问题。在Kampar半岛，记者从直升机上看到，当地大部分热带森林已经被砍掉，酿成油棕种植园；在杜迈港，记者目击了环保组织的对抗行动，此外，记者还探访了油棕种植园，并与原住民座谈，目睹了种植园主与原住民们猛烈的冲突。

　　油棕淘金热

　　近年来，随着全球植物油消费增长和有生命的物质柴油热潮兴起，成本较低的棕榈油市场需求迅速上升，吸引了大量投资者。

　　东南亚地区，特别是马来西亚和印尼，拥有大量土地和劳动力，非常合适成长油棕种植业。油棕也是以被誉为"神赏给东南亚的礼物"。

　　油棕是棕榈树的一种，原产非洲，后被引入东南亚；其颈部位置会长出形似凤梨的果实，即棕果，可用来榨取棕榈油。油棕是产油率最高的植物之一，每公顷油棕每年可榨取5吨棕榈油，产油量是同平面或物体表面的大花生的5倍、大豆的9倍。在化妆品以及方便面、饼干、和谐油等的出产中，都大量使用棕榈油。

　　从上百年90年***始，先是马来西亚，后是印尼，油棕种植园迅速扩张。2003年以后，全球油价高企带来的有生命的物质柴油浪潮，更是给油棕种植推波助澜。

　　11月6日下午，《财经》记者登上直升机，飞临Kampar半岛。在两个多小时、200多公里的飞行中，记者看到原始森林几乎丧失殆尽，80％的土地都成了种植园，主要种油棕。笔直的运河和公路，大片大片整齐的棕榈林，即便身处直升机的高度，有些林地依然看不到尽头。

　　在印尼的第三周，记者实地查看了油棕种植园，从杜迈港出发到廖自察（Riau）首府比干巴鲁（Pekanbaru），五个小时的车程中，见到的大部分也是一路走不到头的油棕种植园。两车道的狭窄公路上来来往往的多是重型卡车，车上不是刚采摘的油棕果，就是造纸用的马占相思树的木头。

　　据行业杂志《油世界》提供的数据，2007年全球棕榈油产量为4250万吨，约占全球植物油总产量的27％。

　　其中，印尼已经超过马来西亚，成为最大的油棕种植国。在巴厘岛进行的那次棕榈油圆桌会议上，印尼农业部秘书长Hasanuddin Ibrabim介绍说，1969年印尼只出产30多万吨棕榈油，而2008年出口将超过1800万吨。

　　他透露，2007年印尼油棕种植平面或物体表面的大达678万公顷，出口收益为37.39亿美元。

　　油棕已经成为印尼排名第三的支柱产业。此外，油棕的种植和采摘解决了大量的人口就业。Hasanuddin Ibrabim说："印尼有500万油棕小种植主，产量占全国的三分之一，油棕对他们很重要。"

　　在油棕的"淘金热"中，还可以看到中国公司的影子。

　　2007年1月，中海油与印尼种植商金光集团下属的 PT Smart Tbk、Hong Kong设置装备摆设合资，计划在印尼的新几内亚岛和加里曼丹岛投资55亿美元的有生命的物质柴油项目，有可能占用100万公顷土地。中粮集团和中兴通讯，也在东南亚地区投资了油棕种植园项目。

　　大平面或物体表面的大毁林

　　油棕种植园的扩张带来了伟大利益，同时也带来了许多问题，给棕榈油产业打上了"罪恶"的印记。

　　许多人在东南亚种植油棕时，常常是采伐森林，平整出大片土地。在油棕种植等因素的影响下，东南亚地区的毁林速度近年来明显加速，其中又以印尼为甚。

　　环保组织"全球森林观察"（Global Forest Watch）提供的数据表明，从1996年起，印尼每年毁掉大约200万公顷原始森林。今朝，印尼72％的森林已经消失，或被紧张毁坏。

　　世界银行的研究报告显示，按照今朝的毁林速度，印尼的低地雨林将在2010年彻底消失。***也在采取一些措施，尽力避免原始森林被采伐。但事实上，投资商更愿意采伐森林--木材可以成为第一笔收益；而油棕需要五年结出棕果，才起头有回报。

　　毁林带来了有生命的物质多样性的破坏。印尼的原始森林原本是苏门答腊虎、红猩猩、苏门答腊犀牛等珍稀动物徜徉的地方，但世界自然基金会（WWF）2008年3 月发布的数据显示，野外的苏门答腊虎已不足400头；环保组织棕油行动（Palm oil Action）也指控，油棕种植导致红猩猩每周减少约50头。

　　在东南亚诸国中，印尼拥有最多的泥炭地，共2250万公顷，占其国土平面或物体表面的大的12％。所谓泥炭地森林，是在低洼或沼泽地长出的森林，树木或草枯死后，陷入泥中或被水淹没，与空气长期隔绝后形成泥炭。泥炭生长很缓慢，均等每十年才能长厚1厘米。

　　如今的印尼，约14％的湿地已经种上油棕。绿色和平印尼森林项目的Zulfahmi举例说，在苏门答腊岛的廖自察，今朝仅有400万公顷泥炭地森林，被毁平面或物体表面的大高达240万公顷。

　　将泥炭地森林开辟为种植园，需要开挖运河，排干泥炭地的水，并采伐木材，湿地变干后进行焚烧。而泥炭地储藏有大量的碳，一旦被毁，就会释放出大量的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

　　11月6日，《财经》记者去了一块已经被毁的泥炭森林现场，树木已经被砍光，灌木也清算完毕，只其余一些树根。泥炭湿地的水基本排干了，还有许多水洼。有些地方看不到水，却是泥泞一片。

　　据统计，印尼毁林每年带来约18亿吨二氧化碳的排放，占全球每年温室气体排放总量的7.5％。非***组织湿地国际的报告则显示，印尼泥炭地退化释放的二氧化碳，是该国石化燃料燃烧释放二氧化碳的6.5倍。正是由于大量毁林，印尼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三大碳排放国，这与其经济总量极不相等。

　　投资商与原住民冲突

　　毁林还造成了投资商与原住民的猛烈冲突。投资商将大片的森林开垦成种植园后，与原来居住在森林地带的原住民常常发生矛盾，甚至出现过械斗和人员伤亡。

　　世界自然基金会印尼森林保护项目的Haryono向《财经》记者解释说，在广为森林覆盖的苏门答腊岛、加里曼丹岛和新几内亚岛的巴布亚等地，虽然有原住民世代居住于森林地带，却没有划定明确的土地疆界。

　　在油棕种植热潮中，投资商需要从***拿到土地批文。***还规定，需要得到当地***与社区的同意，才能开垦。不过，投资商很容易通过一些手段，获得当地***和社区的书面同意，而原住民的利益有可能并未得到真正尊重。一旦投资商的大型机械设备开进森林，冲突便起头了。

　　11月13日，《财经》记者在苏门答腊岛廖自察Berigkalis地区一个名叫Melibur的村庄走访时，就听到了一个血腥的故事。

　　据一位50多岁的乡村居民介绍，他们的祖辈已经居住在这一带，全村有700余口人，附近的森林大约有1万多公顷。1991年，印尼金光集团旗下一家公司从***拿到土地批文。乡村居民们说，后来这1万多公顷森林都被砍掉了，其中大部分土地已经种上油棕。

　　乡村居民们称，他们由此变得空空如也，双方的冲突一直不停。一位40多岁的乡村居民回忆起2006年5月13日的一次械斗，"各人动用了长刀，村子里有300多人参加，还去天国了两个人。"

　　可连续路径

　　在气候危机已经成为全球共识的背景下，油棕种植带来的原始森林杀戮，引起了越来越多的不安。

　　在印尼，聚集了大量的国际环保组织，如绿色和平、世界自然基金会等。由于对棕榈油行业批评的声音日增，一些消费品公司，如出产化妆品和食品的结合利华也担心，它们的品牌有可能是以受到影响。

　　于是，由结合利华和世界自然基金会牵头，在2002年通过自愿协议组成了一个行业协会RSPO（Roundtable of Sustainable Palm Oil，棕榈油可连续成长圆桌会议），试图将棕榈油纳入可连续成长的轨道。

　　RSPO的会员涵盖棕榈油供应链上的所有成员，包括种植公司、小种植主、加工商和贸易商、消费品出产商、零售商、银行和投资者，还有社会成长和环保方面的非***组织。

　　RSPO专门设计了一套棕榈油的绿色认证体系，如2005年11月后开发的种植园与原住民没有明显冲突，不能破坏原始森林，不得采伐有珍稀动物的林地，不得开垦泥炭深度超过3米的林地等。

　　作为全球最大的棕榈油使用者，结合利华还在2008年4月公开承诺，到2012年采购的棕榈油将全部可追溯其来源，到2015年所使用的棕榈油将全部经过RSPO认证。

　　今朝，已经有三家公司经过了认证，还有大量的公司正处于认证之中，或表达出认证的意愿。2008年11月11日，第一艘装载了认证棕榈油的船只驶往欧洲。

　　RSPO认证正在阐扬作用。但是，马来西亚油棕种植商亚地种植（Asiatic Development Berhad）负责可连续成长的高级主管Gwendelynne Tanil告诉《财经》记者，RSPO认证非常贫苦，也非常费钱，此刻只有大的种植园才能负担。当然，随着来自国际社会的买家压力越来越大，最终各人有可能都得介入这一认证。

　　一些环保组织对于今朝的RSPO并不满。绿色和平北京办公室森林项目主任刘尚文就说："RSPO仍然存在非常多的问题。主要的棕榈油出产厂家还在不停破坏雨林地区，甚至将他们在RSPO的会员资历作为掩盖毁林行为的借口。"

　　刘尚文举例说，印尼金光集团是RSPO会员，但过去几个月中，绿色和平的直升机拍摄到大量图片，证实金光集团依然在毁林成长油棕种植。

　　在巴厘岛的会议期间，丰益国际的阮坚维见到了《财经》记者。谈及环保组织的拦截行动，依然带着愤怒。"RSPO已经做了许多工作。与原住民有冲突，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并不能一下子解决。"

　　但作为丰益国际的企业社会责任集团总监，阮坚维还是得与绿色和安然平静其他环保组织进行谈判。这也反映了这场油棕与森林的战争的实质：既有猛烈的场面，也有谈判室中的较量。

　　棕榈油的"中国元素"

　　对于发生在东南亚的这场棕榈油之战，很多中国消费者并不晓得。但现实上，棕榈油的可连续成长，瓜葛到包括中国在内的整个世界。

　　在巴厘岛进行的棕榈油可连续成长圆桌会议上，中国也有十余名代表参加。其中，在2005年加入RSPO的中粮集团派去了四名代表。

　　根据中国国家粮油***中间发布的数据，2007年10月至2008年9月，中国进口了约590万吨棕榈油，占世界产量的约六分之一，是全世界棕榈油第一大消费国，也是第一大进口国。

　　2007年，中国食用油消费总量中，棕榈油排在第二位，占24％，仅次于豆油的37％。是以，很多国家和非***组织都希望中国在棕榈油的可连续成长中有所行动。

　　RSPO就希望，中国能够对进口棕榈油提出RSPO认证的要求。绿色和平甚至希望，中国的棕榈油消费企业能撑持"森林姑且禁伐令"。

　　"森林姑且禁伐令"是希望该地区的所有森林采伐行为能姑且地遏制，以等待反对毁林的有关国际机制与基金到位。

　　如前所述，中粮集团、中兴通讯和中海油均入手在东南亚投资棕榈油种植园，只是今朝进展并不顺利。

　　在中国的棕榈油进口格局中，丰益国际和中粮集团是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巨头，两者合计占据了75％以上的市场份额。但对于RSPO和绿色和平的提议，这两家公司的人士均出言谨慎。丰益国际的阮坚维对《财经》记者说："丰益国际想这么做，但不会单独来做。"

　　中粮集团的有关人士则对《财经》记者表示："此刻谈这个为时尚早，结合利华采购的棕榈油全部经过RSPO认证，也要等到2015年。"

　　绿色和安然平静世界自然基金会等环保组织，则已经将丰益国际和中粮集团等作为重点公关的目标。绿色和平森林项目主任刘尚文说："我们会去找麦当劳、结合利华这样的企业，让它们向作为供货商的丰益国际和中粮集团施加压力。"

　　无论如何，这场保卫雨林、保护气候的战争，都将是一场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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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zl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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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5 10:15 PM |只看该作者

http://zh.globalvoicesonline.org/hans/2010/04/10/4932/
更全面的资料（加不同组织的看法）

原本以为棕油能减少对石油的依赖，减低污染，结果却破坏了自然生态！

从食品（饼干，薯片，写“含蔬菜油”基本都用棕油），化妆品，沐浴露。。。。几乎都有！化妆品原料单上写的是科学名（Elaeis guineensis），一般人不知道！好多好多食品公司都用，我们都没发现！

重点不是抵制所有含有棕油的产品，而是抵制破坏热带雨林来生产棕油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