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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湄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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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Junic
时间:
2012-9-17 08:54 PM
标题:
湄姨
第一章 居然没死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语文老师说:一个人如果一个星期不吃任何东西,会死,如果三天不喝一口水,也会死。此刻,我终于明白了:7天与3天,食物与水的差别就是4天的活头。呆在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没有食物没有水。这里,指的是悬崖下的一颗野枣树,悬崖没我想得高,也幸亏如此,否则躺在这里的就是一具死尸了。只是,现在的我几乎与死尸无异,浑身动弹不得,唯一庆幸的是,大脑在一片混沌之后,终于有些清醒了。至少我知道,现在是公元2007年夏,7月,今天几号?有些不太清楚了。
是他带我到山上的,他说要画最美的画送给我,说这话的时候,他在我额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这应该不算是一个吻吧,我抬起头来看他:“我收拾一下,你等等我。”他笑:“不用着急,等你一辈子我也愿意。”这个男人,嘴巴真是甜。我的收拾很简单,换了一身便装,拿起背包,打开抽屉,准备拿证件的时候,他从背后抱住我:“是上山,带证件干嘛?”想想也是,手便缩了回来,关上抽屉。锁门的时候我有点不放心,“钥匙你带了吗?”“当然,你放心好了。”
一切和平常一样,每次出门我总不忘问这一句,他的回答总是“你放心好了”,要说不平常,就是他的笑比平时多点。现在想想,上山的路和以前一样,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当我们在半山腰休息时,我有点烦了:“你准备在哪里画?以前从未听说你会画画,一大早带我上山,不会是故弄玄虚吧?”他扬了扬手上的画具,神秘地笑:“等会你就知道了。我要带你去一个你从未去过的地方。”他果真让我去了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地方,这个悬崖下的风景,我一直只在崖上眺望过,此刻躺在这里,果真是另一番风景呢,虽然很模糊。
只是不甘心,即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那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时,当身体向下坠时,只恨自己无法望向那个人,问一声“为什么”。有了别的女人?只是如此,便痛下杀手么,要知道,我曾经对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有了别人,请痛快地告诉我,我不是一个喜欢纠缠的人,我定会放手。不是,肯定不是,他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说到做到,那,为什么!!
全身开始痛起来,难道就这么死掉么?不行,不甘心,怎么可以,谁来救救我!!来人哪!来人哪!!
眼前一黑,什么也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好像一股甘泉流到了心里,好清凉,真舒服,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好重,也许感受到了我的挣扎,一个声音传来:“你别动,小心躺着。”有人,是个女人,听声音很年轻,她似乎在给我包扎伤口。
“你是谁?我现在在哪里?”
“我叫卫轻轻,至于你,刚才在树上,现在嘛,在树下。对了,你怎么会落在树上?”
该告诉她为什么我会在那里吗?她会不会紧张地报警?然后会怎么样,不行,头好痛,完全无法思考,现在要做的是,睁开我的眼睛,看清楚自己的状况。我深吸一口气,忍着痛,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好刺眼,现在是白天吗?好半天,我才缓过劲来,慢慢适应了光线。
这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就是卫轻轻吗?短发,干净利落,脸上有妆,却不浓厚,看样子应该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到这里来。
“啊,痛。”这丫头下手有点没轻没重的,她似乎吓了一跳,“对不起,对不起,很痛吗?”我再仔细看她,她大概只有二十出头,还是奇怪,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又是怎么把我弄下来的?凭她一个人的气力,可以把我从上面弄下来吗?也许是看出了我眼里的疑惑,她笑着说:“你大难不死,先想着有什么后福吧,至于我怎么会这么巧救了你,以后慢慢告诉你。”以后慢慢告诉我?难道说她准备接下我这个烫手山芋?虽然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但总算捡回了一条小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再看她衣衫不整,原来用来给我包扎伤口的,是她的裙边,此刻,她也像个落魄人儿。
替我把几个大伤口包扎完,卫轻轻掏出一个红色的手机,看了看,有些懊恼:“这个家伙怎么去了那么久,唉,在这大山里,信号也没有。”看来她的确不是一个人,我正想用点气力开口问她,她欣喜地站起来,“来了,终于来了。”听见我后方有几个人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男声响起:“轻轻,她怎么样了。”“几个严重的伤口我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我们赶紧把她送医院吧。”
送医院?可是我这样的伤势也太引人注目了,一定会招来警察的。天哪,我在想什么,这种情况下难道不应该报警吗?难道我对他,还心存侥幸?心中一痛,我拉住轻轻的裙脚:“千万,千万不要送我去医院。求你们了。请你们帮我找个安置处,我一定好好回报你们。”卫轻轻一愣:“你疯了吗?你这样的伤如果不去医院处理,会很危险的。”我拉着她的裙脚不放:“求求你,如果你要送我去医院,那么就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你…………”
突然,那个男声道:“轻轻,就依了她吧,如果不去医院的话,只有一个去处了,你说是吧?”“嗯,也只有这样了。”卫轻轻终于妥协了。
“你们要送我去哪里?”
卫轻轻蹲下来,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你放心,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摔下来,又固执地不肯去医院,但我们肯定不会抛下你不管的,我们现在送你去的,是我一位阿姨的酒吧。那位阿姨是我爸爸的好朋友,为人善良,一定会收留你的。”
作者:
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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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8:55 PM
第二章 回合酒吧
在车上,卫轻轻讲述了他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卫轻轻和男朋友,就是那个男声的主人付涛带上几个同学到山里郊游,因为上山的路线走过太多遍,他们觉得没有新鲜感,所以另辟蹊径,走了一条从未开发过的路,正巧走到了野枣树林。发现我的是那个胖子,叫张一围,因为体重不轻,他完全跟不上大家伙儿的节奏,不小心,走窜了路,手机又没信号,联系不上大家,他只好坐在树下休息一会,抬头擦汗的时候,发现了一身白色休闲装的我。胖子开始以为是一具死尸,吓得在原地打转,镇定下来才想到要叫人,这时候,发现胖子不见的他们听到了他的声音,循声找了过来,大家合力把我弄下来的,留下轻轻一人照顾我,其他人下山去找了幅担架。
“谢谢你们了。我叫赵虹。”我的道谢是真挚的,没有他们,我迟早要到阎王爷面前报道,由判官评述三生,判我入何道。
轻轻带我去的是她阿姨的酒吧,叫回合,开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街上,不过是背街,不熟的人还真找不着,他们由后门将我小心地抬了进去,找了一间客房,将我安置好后,找来了酒吧的主人。
酒吧的主人,他们管他叫湄姨,四十多岁,但看上去只有三十五六,留着大卷发,双耳吊着一对扇形的玉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是个美人,有着成熟女性的风韵。湄姨看了满身伤痕的我,皱着眉头:“你们惹什么事了?”轻轻抱着湄姨的胳膊:“哪里有惹什么事,我们这就是助人为乐,挽救了这位姐姐的性命啊。我们好不容易把她从山上弄下来的。可是姐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意去医院,想到湄姨是个大好人,就先把她送到这里来了,您也知道,我们还是学生,很多事情不方便的。”
他们说话的期间,我一直保持沉默,我敢肯定的是,我的将来与这位湄姨愿否收留我大有关系,但我没有任何主动权,我默默等待着湄姨的决定。
湄姨上下打量我一番,突然死死盯住我的嘴脚,我的嘴脚有一颗红痣,她用手触上我的红痣,没有任何犹豫地:“你留下来吧,但是,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实话实说。”
心中庆幸,终于愿意收留我了,当下的我,只有一个目标,弄清楚,他杀我的理由,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理由,在这之前,我要好好地活着,不管用什么方法。至于告诉实情,我现在没办法相信这几个陌生人,等待时机吧,我望向湄姨:“谢谢你,湄姨。”她却出了神,眼里满是探究的眼神。
在回合酒吧休养了一个多月,我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我开始在酒吧里做点杂活,对于我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人,店员们似乎不以为然,和气地和我打招呼,看我体力不支的时候过来搭把手,这里,像个家。这个家的主人,湄姨,总是呆在角落里看着我,是观察么?我觉得我应该主动找她谈一下。
趁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找到了湄姨,在我暂时居住的小屋里,老老实实将我如何被轻轻救下来山,又如何来到这里向湄姨开诚布公。除了被推下山的片段。我表示,在这里住的一个月,以及花去的医务费、生活费,我会在酒吧里打工,直到还清为止。
听完我的话,湄姨笑了:“你在打什么主意?”难道她看透了我的心思?不理我的反应:“你没有朋友,如果有,我们救下你的时候,你应该会要求我们联系。没有去处的你,除了想找一个安身处,还有要做的事吧?是吗?依轻轻对当时情景的描述,你不可能是自己掉下去的,你这么年轻,看上去又挺聪明的。”
是的,我在打主意,我当然要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地狱门前走一遭,我偷偷地回到过我们曾住过的小屋,可是房门开着,里面空无一物,我的证件、银行卡、衣物所有东西全都不见了。我没敢惊动房东,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让其他人发现我比较好,会很安全。我的确没有什么朋友,公司里的同事只是保持着最简单的同事关系,从未深交过,这年头,他们也不愿意招惹麻烦,这点,我还是很知趣的。况且,我这么久没去公司,早已经被遗忘了吧。
“我是个孤儿,七岁的时候由养父母收留,我被收留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小时候的事情总是记得不太清楚。大二的时候养父母先后病逝,失去了经济支持,我退了学,来到这个城市,已经两年了。我的人生可以说是很平凡,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杀我。我要自己弄个明白,湄姨,你能理解么?”
湄姨将烟头捻灭:“就知道是这样,杀你的人我可以帮你调查,但作为交换,你也要替我做一件事情。当然,会是在我帮你之后。我相信你不是一个不守承诺的人。”
作者:
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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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8:55 PM
第三章 关于他
推我掉下悬崖的男人,叫袁一博,认识得很偶然,在公司写字楼楼下,文件掉了一地,他帮我拾起来的。随后上电梯时,又碰了面,双方都觉得巧,不由得笑了一下,互换了名片。回家后,接到他打来的电话,问能不能一起吃晚餐,想想晚上没事可做,就去了。这个城市的人都是这样的吧?每到晚上,就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一般,总是想方设法地离人群近一点,再近一点。
中等身材,皮肤很白,他站在人群中还是很引人注目的,我很容易地在中心广场上找到了他。那个晚上,我们一起聊天,居然找到了很多共同话题,第一次觉得有人在我身边,可以触摸得到。连续约会一个星期后,他抚着我的脸,说:“我想要你。”当时没有半刻犹豫,这个男人就是我的一生了,是这么想的,所以带着他回到了我的小屋,然后,仅仅三个月时间,他就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留给我一大堆的疑惑。
湄姨说帮我,果然没有食言,在一个晚上,回合酒吧的角落里,一个身穿黑风衣的男人递给我一叠资料:“告诉湄姨,我的事情做完了。”说完大步离开。湄姨是什么人?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先不管那么多,和吧台的经理打了声招呼,钻进我的小屋,开始细细研究。看完了我手上这些东西,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些都是真的吗?袁一博就是他?头开始痛起来,那段我不愿意想起来的往事开始在脑子里跳跃,似乎要直白白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要,不要,这个男人,应该消失,消失,永远!!”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湄姨让那个男人去调查袁一博,那湄姨手上有这些资料吗?虽然她不知道我的过去,但是确认一下为好。这个时候,湄姨应该在外面调酒,打定了主意,我来到湄姨房间,门没锁,这也是她的风格,正合我意,我直奔写字台,打开抽屉翻找,突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扭头一看,是湄姨!她倚在门旁,嘴里还含着一根烟,不急不缓地吐着烟圈:“你在找什么呢?俏儿?”
俏儿?她是谁?她怎么知道我是俏儿?
她熄了烟,关上门,走到我面前,直直地对着我的眼睛:“是的,你告诉我你叫赵虹,可是我认得你,你是俏儿,我的俏儿。”她的手又抚上我的红痣,“我认得它,你以为我什么收留你。”她突然激动起来,“我让你看看,看看证据,多少年了,我以为你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冲到镜子前,拿起纸巾使劲地擦,脸上的妆全没了,隐藏在妆下的某些东西也露出来了,嘴角边那颗红痣,与我的一模一样!!
我无力地坐到地上,这个女人,突然从我身边离开,又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你居然没死?你这个杀人犯!!”湄姨一愣,随即大笑:“杀人犯?我的女儿居然这么讲我。”语气一顿,她止住笑:“作为从犯,你怎么想你自己?你现在应该知道袁一博是谁,为什么对你下杀手了吧?”
这个该死的女人。
七岁那一年的记忆终于回来了,尽管我不愿意接受,但这两个人的出现提醒我,有人还在记挂着那件事情。说起来真是俗套,美丽的女人嫁给了一个有残疾的男人,照例又遭遇了家庭暴力,在那个落后的小村庄里,又遭受着街坊大众的白眼和非议,连弱小的女儿也不能逃过。不甘心埋没在小村庄的女人,在男人的饭菜里下了药,七岁的女儿在窗外目睹了这一切,她没有去阻止,因为她觉得妈妈做得也正是自己想的事情,自己到底为什么遭受同龄人的排挤与唾弃?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个无用的人,而自己的母亲曾经是一名娼妓!!!看着残疾的父亲在床上呻吟,她觉得有一种快感。她以为妈妈会带自己走,可是那个女人深夜里自己居然一个人一走了之。窝在柴堆里发了半个小时的呆,七岁的女儿鬼使神差一般,在柴堆里点了一把火,大火马上蔓延起来,那场大火帮母亲处理了一具死尸,也让邻居家遭了殃,一名四岁的女婴及她的双亲均被大火吞噬,只有临时寄居在奶奶家的儿子存活了下来。
“呵呵……呵呵…………”湄姨,不,我的母亲开始笑,她笑得那么妖媚。“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我回去了哟,我回去接你了,我看到你放了火,也看到了那个男孩,他应该是偷偷从奶奶家跑回来的。他记住了你,并且找到了你,傻女儿,你的红痣太明显了。”
“既然你回去了,我为什么不带我走!”我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因为只能有一个犯罪嫌疑人,你不明白吗?除了那个男孩,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我就是放火的凶手,带你走,我没有把握。归根究底,我们俩都是罪犯。”
是的,一博就是那个男孩,他记住了我的红痣,并由此找到了我,精心策划的偶遇,原来只是企图杀了我替他的家人报仇。如果他知道我没死,会怎么办?
作者:
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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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8:56 PM
第四章 我成了轻轻的姐姐
湄姨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我的身份,身份证肯定被袁一博销毁了,如果依然以赵虹的身份出现,他肯定还会盯上我的。湄姨一大早就出去了,神神秘秘地,不知道搞什么。酒吧晚上才开业,大家都回去休息了,酒吧里只住了我和湄姨两个人,我还是不愿意叫她妈妈,因为总让我想起自己丑陋的一面,这么多年,除了在养父母面前是个纯真可爱的孩子,其他人的眼里我都是个冷冰冰、毫无人情味可言的人吧,这样的我,居然相信了爱情,可笑啊。
回合酒吧开在背街,生意居然好得出奇,每天晚上看着湄姨在人群里周旋,突然觉得自己和她差得好远,为什么她杀了人还可以这么自在,难道是因为她把所有的罪责划在了我的身上?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我浑身一冷,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七岁的孩子,谁会相信是她放的火?谁会相信她身上背负了三条人命?火灾过后,村里人不再用憎恶的眼神看我,眼里充满了同情,来办案的警察同情地看着这个即是被害者又是杀人犯的女儿,知道我们家没有亲戚往来后,好心地将我送到了福利院,由于我看上去温顺可爱,马上就被一对夫妻领养,他们是好人,视我如已出,可惜好人总是不长命。
“你在想什么呢?”
吓了我一大跳,湄姨突然出现在我背后,“你跟我来。”她的话像有魔力一般,我情不自禁地跟着她走出了酒吧。
这是一家叫“老茶舍”的茶舍,店员们都穿着中式旗袍,曲线突出,来喝茶的不一定懂得品茶,只是在这里享受一种优越吧,顺便在店员身上沾点油水。一股厌恶充斥了我的全身。进了一个包间,我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已等候在那里,笔直的西装,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和胡须,锃亮的鞋面,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
“俏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轻轻的爸爸,卫建国卫伯伯。”原来是轻轻的爸爸,话说送我到酒吧后,就没见到过轻轻和付涛了。
“卫伯伯好。”
“你好。”他很和气地伸过手来握住我的右手,手心温暖,“坐下来说话吧。”
我们三人围圆桌顺势坐下,面前摆**茶,我喝了一口,居然是我喜欢的白龙珠,清香可安神。卫伯伯开口了:“你的事情我听你湄姨讲过了,我已经将你的户籍转到了我家,并且遵从你湄姨的意思,给你改名为卫俏。也就是说,你现在就是轻轻的姐姐了。”
我完全惊呆了,怎么回事,一下子我成了卫俏。湄姨推了推我:“还不谢谢卫伯伯。”我方才恍过神:“谢谢卫伯伯。”
卫伯伯笑起来:“阿湄,这孩子和你真像,我相信她和轻轻也会很投缘的。”
从茶舍里出来,湄姨婉拒了卫伯伯送我们一程的好意,叫了辆出租车带我到了一家美发美容中心——金手指。“卫俏,你得改变一下形象,你得有新的生活。”卫俏、卫俏、卫俏……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我得尽快熟悉它。
我乌黑的长发在美发师的手下打出漂亮的花朵,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适合卷发,造型师将我的眉毛挑高了一些,说这样更配新发型,镜子里出现的女人成熟、野性,这就是我?卫俏吗?湄姨在旁边一直打量,却默不做声。做完头发,湄姨带我去做了激光去痣,我问湄姨,你为什么不把它去掉?她摇摇头:“你以后就知道了。”
回到回合酒吧,一进门,我就看到了一袭红衣的轻轻,她似乎相当中意红色,旁边的自然是付涛,还有胖子张一围。轻轻一看到湄姨,马上站起来打招呼,随即看到旁边的我,似乎大吃了一惊,连连拽付涛的胳膊。
“呀,姐姐,好漂亮啊今天,付涛你看,快看啊。”
付涛似乎不太高兴轻轻的高声调:“轻轻,你小点声好不好?一点淑女样子都没有。一点都不像你的名字。”又转向我们:“湄姨,呃,我该叫你什么呢?”
轻轻挽上付涛的胳膊:“我爸爸收了姐姐做干女儿,已经入户我们家了,现在呀她叫卫俏,也是你的姐姐哦,卫俏这个名字是湄姨取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现在我还不太适应这个新名字,见胖子张一围一直默不做声,我主动和他打招呼:“一围,好久不见。”胖子有点拘束地搓着手:“嗯,这个月没有过来看你,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正好要考试,尽忙着复习了。”“说什么呢,我还没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呢,说真的,要不是你走窜了路,我可能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了。”
也许我说得太直白了,轻轻有点生气:“别说这个话题,听着心里直发麻,好久不见,姐姐,我们好久不见,坐下喝一杯嘛,庆祝你得到重生?”
五个人坐在一起,彼此之间开始热络,谁能想到这五个人日后……
作者有话说:金牌、红包、礼物都砸过来吧~!另外:明天请假,不能更新了,大家见谅~ -->
作者:
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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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8:56 PM
第五章 复杂的三角恋
自从捅破了和湄姨的母女关系后,我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绝口不提过往,关于她和卫伯伯之间的关系,关于她怎么流落到这个城市,关于这家回合酒吧,关于我最想知道的一点:我究竟是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这些我统统埋藏在心里,我在等,等她愿意面对过去,面对我。尽管她每天夜里像只蝴蝶飞舞在人群里,但我知道她的累,她的担忧,我们每天都在遭受着惩罚不是吗?我不敢交朋友,不敢走在人群多的地方,担心随时有人朝我脸上吐唾液:“你这个杀人凶手!”而她,选择将自己的生活放在夜里。
袁一博似乎从这个城市消失了,改变形象后,我开始大胆地上街,在这个城市里,每天都有人离奇失踪,大家在茶余饭后作为话题讨论一阵子之后也就了事,没有人去追究,至于像我这样无父无母没朋友的人,同事们肯定认为我是跳槽了或离开这座城市了,甚至还会有人庆幸,那个死板的女人终于走了。我曾在以前公司所在的写字楼的电梯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以前的同事认出我来。
这一天,我趁酒吧开业前几个小时,又偷偷地溜了出来,我很想到城市中心广场去看一下,我想去确认一下,我不知道我最终想确认的是什么?是确认袁一博已经认定自己复仇成功不再出现,我已经安全了,还是,我还恋恋不忘那段日子,想去找寻一些过往的碎片。
绕过中心的喷泉时,我看到了付涛和胖子,他们似乎在争执一些什么,胖子看上去很气愤,而付涛,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这副姿态无疑激怒了胖子,他挥起右拳,狠狠地向付涛的脸上打去,毫无准备的付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也引发了周围人群的不安,大家都选择了远离这两个人,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看热闹。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付涛并没有还手,只是骂了几句,便离开了,胖子一人站在原地发呆。没有大家想象的对殴,围观人群一下子散了。
我走了过去:“一围。”
胖子回头见是我,胖乎乎的脸上挤了个笑容:“卫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都看到了,你和付涛怎么了,有什么矛盾可以好好说,为什么一定要动手呢?”
胖子低头不语,广场的大钟显示快五点半了,酒吧要开业了,我拉起胖子的手:“一围,回酒吧去,好好和姐说说,行吗?”胖子低吟了一会,乖乖地跟在我的身后。
酒吧,我给胖子端来一杯鸡尾酒,胖子一口喝下去,似乎还在生气。
“卫姐,如果轻轻伤心了,你会怎么办?”
“轻轻?她怎么了,有人欺负她吗?”
胖子咬了咬牙,恨恨地说:“付涛那小子,外面有人了。”
什么?我有点不相信,轻轻美丽、大方,家世又不错,付涛怎么会?见我不相信的表情,胖子着急了:“是真的,卫姐,最近付涛总是撒谎骗轻轻,说自己要弄什么论文,还说要发表,其实总是偷偷地溜出去,不知道跑去哪了。还有,总有神秘电话打到我们宿舍里找他,我接过一次,声音怪怪的,那一次,付涛很生气,发了很大的脾气,说我不应该接他的电话。他和那人,似乎约好了时间通电话似的。还有就是,他最近对轻轻很不耐烦,这些不都说明他在外面有人了吗?还有啊……”
胖子突然不说话了,眼神直直地,我回过头,见到轻轻正站在我背后,她突然冲到胖子面前,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周一围,我告诉你,我和付涛的事情用不着你管!”说完,气哄哄地冲出了酒吧。
胖子捂住脸,一语不发,一直远观的湄姨拿了冰块过来:“胖子,我给你敷一下。轻轻年纪小,家里又宠着她,难免蛮横一点,你要多包涵。”
湄姨敷着胖子的脸,轻轻地问道:“胖子,你喜欢轻轻,是吗?”
胖子怔住了,推开湄姨的手,站了起来:“我,我配不上她,湄姨,卫姐,我回学校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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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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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8:56 PM
第六章 谋杀未遂
除去酒吧里偶尔闹事的客人,和轻轻三人之间的情感纠葛,我和妈妈的生活一直很安定。我开始叫湄姨妈妈了,更多时候我喜欢叫她湄姨。记得我第一次叫她妈妈时,她若无其事地答应,拿烟的手却在抖,那一刻,我觉得好心疼,我身上的倔强和冷静都遗传自这个女人,以前对她的恨一下子烟灭了。也许从她告诉我她曾经回到案发现场,准备带走我时,我就已经原谅她了。
这期间卫伯伯来过几次,还带来几位生意场上的朋友,看着这位我名义上的父亲,心里觉得好温暖,和湄姨解冻以后,我曾开玩笑地问她为什么不嫁给卫伯伯,她意外地生气,一再强调她和卫伯伯只是朋友。只是用了一句特别的话总结:这个朋友,很难得,我有今天全靠他。从这句话里就知道,当年湄姨戴罪潜逃,这个男人居功甚伟,我心里一动,有话要问湄姨,还未开口,湄姨就很肯定地告诉我:“他不是你生父。”行,那我生父是谁?她喷口烟到我脸上,有点调皮:“不告诉你。”算了,她不肯说就是不会说,我理解。
今天是个大晴天,依常理来说,在酒吧工作的人日夜颠倒,白天是没什么精神的,但两个人除外,我和湄姨起得格外早,准备到大洋百货SHOPPING,两个负罪的人,在物质的大肆抛散中也许能够找到些许满足和快乐。
临近中午,湄姨提议到一家越南菜馆吃饭,来这个城市两年多,我还不知道有越南菜馆。我们商议先打车回酒吧,将买来的东西放好再去吃饭。上了一辆出租车,两人都有些疲累,躺在后座上,稍适休息,行至第一个红绿灯路口,恰碰上红灯,出租车停了下来,这时,突然右边路口一辆奥迪车向我们乘坐的出租车直冲过来,出租车司机反应还算快,向左猛打方向盘,好险,擦着一辆大众的出租车躲开了奥迪的冲撞,此时,绿灯亮起,奥迪车向我们来时的路飞弛而去,我猛一回头,看到了司机——袁一博,他的车辆上有明显的划痕,不知道是哪辆车和他的车有了碰撞。
遭遇这一变故,我和湄姨没什么心情吃饭了,出租车司机显然不知道那辆车是冲着我们来的,下车检查车辆,连呼倒霉,并连声向我们致歉:“两位,实在对不起,我今天不知道是犯了太岁还是怎么的,碰上这档子事,两位没事吧?”“没事,”,湄姨回道:“我出三倍的价钱,您还是把我们送回去。您看,您车也没问题,是吧?”没想到祸成福,出租车司机乐了:“行,上车。”这时,后面有人打电话给交警,看来是是他的车和袁一博的车发生了碰撞。
回到酒吧,一人喝下一杯鸡尾酒,才缓过神来。湄姨问:“你确定是袁一博吗?”我点点头。“是那个孩子啊,他也挺可怜的,可是,没想到他这么固执,非要你的命不可。”
“妈,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有点。我特意让你入户卫建国家,改了名,又让你改变形象,尤其是你那点红痣,已经去掉了。他应该没这么容易找到你才是。”
“妈,你能帮我个忙吗?”我觉得我有办法了。
作者:
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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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8:57 PM
第七章 轻轻出事了
当湄姨正忙我拜托她的事时,轻轻出事了。胖子打电话过来时,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卫姐,你快、快和湄姨过来一医,轻轻,轻轻,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当我赶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时,发现居然有警察在场,心中庆幸,幸好没有让湄姨一起过来,虽然这些警察不可能知道十几年前另外一个城市发生的事情,但最好不要有接触。胖子说卫伯伯有事在外地,正在回来途中,现在,只有我,这个卫家的干女儿与警察交涉了。
轻轻正在里面抢救,领头的警察是个高个子,我略估了一下,大概一米八一,挺健壮,还算是个帅哥,他爽朗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欧阳易。刑警大队队长。”刑警大队?心里浮上疑惑,但脸上是焦急的神色:“你好,我是卫轻轻的干姐姐,叫卫俏,请问她怎么样了?”
“你别着急,是这样的,她是城南大学英文系的学生吧,他们系今天在学校有一个活动,排演英文话剧,中场休息时,有一个找卫轻轻的电话,她接完电话后就下楼,似乎准备出去,在三楼楼梯坠楼。”
我发现他没有用意外两个字,难道是?欧阳易显然注意到了我的表情:“没错,正如你所想,她不是自己坠楼的,很明显,是有人推他下去的。发现她的同学打了120急救电话,很巧的是,那个120的医生正好是我的老同学,他对侦探很感兴趣,他发现卫轻轻摔下来的姿势有点不对,脸部朝下,所以,他才打电话给我。经过我们刚才的验证,证实,你妹妹不可能自己摔下来,是有人推她下来的。”
会是谁?我看了一眼胖子,胖子眼睛从刚才起一直红红的,我相信不会是他,他对轻轻的喜欢是单纯的,他曾说自己配不上轻轻,只要轻轻幸福他就会满足,难道是付涛?
欧阳易打断了我的思路:“你有什么线索吗?”
“你们通知了轻轻的男朋友,付涛吗?”
“这个,据这位周一围同学所说,付涛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卫俏!”卫伯伯来了,满头大汗:“轻轻怎么样了?”
我正要称呼他为卫伯伯,想到有警察在,马上改了口:“爸爸,你不要着急,医生正在抢救,一定会没事的。”我接着把欧阳易的分析告诉了卫伯伯。
卫伯伯有点不相信,会有人刻意伤害轻轻,直到欧阳易拿出了现场照片:从照片上看,轻轻脸朝下,右腿蹬直,左腿弯曲,两只手无力地摊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血流得有点太多了,这是我看了照片的第一感觉。
急救室的门开了,急救医生出来了:“病人失血过多,已经抢救过来了,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有可能出现暂时性失忆。这个你们可以放心,只要护理得当,会慢慢恢复的。”
医生说话的空当,我注意欧阳易的脸色不太好看,慢慢恢复,他的案件有点麻烦了。不过,为了轻轻的健康着想,我可不会让他干涉到轻轻的休息。
轻轻苏醒了,如医生料定的,轻轻果真暂时失去了记忆,付涛依然联系不上,胖子每天都陪在他身边,失去记忆的轻轻似乎特别喜欢逗他。见女儿恢复了健康,生意场上的事情又急,卫伯伯又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把轻轻交给了胖子和警察,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当下最重要的是保证我和湄姨的安全,轻轻遇袭,会不会与我有关,这些都需要我去证实,不能坐以待毙了。
作者:
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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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8:57 PM
第八章 盯梢
湄姨替我办的事情有结果了,湄姨再三问我:“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是的,不然你我都有麻烦。”
“对了,湄姨,替轻轻急救的医生您认识吗?”
“哦,他是你卫伯伯的朋友,怎么了?”
“我有件事情需要找他证实一下,这件事情就交给您了,我有种感觉,轻轻出事可能和我们有关。”
听了我的话,湄姨皱起了眉头,她下意识地将烟放在嘴边,却没发现烟还未点火,是不安吗?
以前看间谍剧,都有反跟踪,我从中得到了灵感。我让湄姨调查的是袁一博的居所,湄姨在这个城市开酒吧有好几个年头了,认识的人不少,找人可以用得上的资源不少。上次袁一博的冲动,暴露了他自己,我记住了他的车牌号,这个大有用处。湄姨也承认,车牌号帮上了忙,更让人吃惊的是,他使用的名字是真的,也许他觉得可以一次成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使用假名吧。
他现在住的地方叫桂香居,B栋402,桂香居是近两年开发的房子,房价不菲,房产、奥迪,他哪里来的财产?父母双亡,出身农村,他的身上没有有钱子弟的气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对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那场大火同时改变了我们的命运,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他对我的仇恨是怎样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还有他也是被领养而后改了姓名吗?
自上次车祸后,我想到了一点,我自被他推下崖到获救,到改变形象,这么长一段时间,我的存在,只有身边的这几个人知道,这足以说明是有内鬼?会是谁呢?这个内鬼不揪出来,我和湄姨都寝食难安。
此刻我坐在桂香居对面的咖啡厅里,我这种做法无异于守株等兔,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对方可是一个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的人。等了一个多小时,没有看到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呆得太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买完单走出咖啡厅,我立马瞧见了那个人,该死的,怎么办?我冲回咖啡厅,服务生迎上来:“******,您忘了东西吗?”“不是,我现在要去参加朋友的舞会,忘了带假发,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服务生答道:“那边左转就是。”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洗手间,从提包里拿出棕色假发戴上,再戴上茶色眼镜,必须快,如果他是开车,我肯定追不上了。
冲出咖啡厅,我意外地发现他居然没有开车,而是在桂香居门口徘徊,似乎在等人。我拿出手机,假装在听电话,为了不使人怀疑,我时不时地发出笑声。我边讲电话边向桂香居走去,心里好紧张,汗滴下来了。站在桂香居前的他似乎比我还紧张,他不停地播电话,似乎没有人接听,他似乎很烦躁。我想冒险一次,我把手机贴在耳边,向他走去……
我边走边专注地看他的手机,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电话号码:277989*。最后一位数没有看到,不过已经很棒了,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一直向前走,一直走到有拐弯的地方,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回合酒吧。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我成功了!
作者:
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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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8:57 PM
第九章 是他还是他?
夜深了,酒吧里人声鼎沸,喜欢夜的人沉浸在这夜色里。顾不了外面的客人,湄姨与我一起窝在她的房间里试播电话,
2779891:你好,我是袁一博的朋友,是他给我这个电话的。
袁一博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
2779892:你好,我是袁一博的朋友……
对不起,你打错了!
2779893:你好,我是袁一博的朋友。什么,是快餐店?不好意思。
2779894:空号。
2779895:你好,我是袁一博的朋友,请问你认识袁一博吗?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
等等,这个声音好熟悉。
“你是张一围吗?”
“是啊,你是哪位?”
“啊,我是卫姐。”
“卫姐,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还问什么袁什么的。”他的声音很疲惫,他今天一整天都陪着轻轻吧。
“哦,我想找一位朋友,他的邻居给我这个号码让我试一下,没想到打到你这里来了,你这是在?”
“2779895这是我们宿舍的电话。”
“你们宿舍,你们宿舍住了几个人?”
“就两个,本来是四个,有一个休学了,还有一个,交了女朋友后就搬到外面去了,现在就我和付涛,不过付涛好几天不见踪影了。现在警察也在找他,说他可能是伤害轻轻的凶手。”
“行,谢谢。轻轻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连她父亲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卫姐,我好累,我要睡觉了,不好意思,明天还得早起去医院呢。”
“好,明天我也会去医院看轻轻,88”
挂了电话,我和湄姨陷入了沉思,大学宿舍的电话,周一围和付涛,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会是内鬼吗?更离奇的是,付涛失踪了,轻轻遇袭,难道说这一切都和我有关,是我连累了他们?
为了证实这一点,我们把接下来的电话打了一遍,基本排除了其它的号码,看来只能是周一围和付涛中的一个了。
“俏儿,”湄姨欲言又止,“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你说。”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被杀的对象,既然知道了,你可以离开,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办护照,你到国外去生活……”
“妈,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为什么你选择开酒吧,为什么你选择在黑夜里生活?我没有办法忘记那场火,我以前不明白我自己为什么活着,现在明白了,为了赎罪,活着,对我们来说,就是折磨,就是最大的报复,如果当初轻轻他们没有救我,我已经解脱了,可是,我活过来了,我又见到了你,我不能抛下你一个人,我以前恨你,恨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可是当我知道你是为了一个人承担罪责时,我就再也没有办法抛下你了。如果要走,我们一起走。”
湄姨低头苦笑:“我走不了了,这个城市把我绑住了,一个杀死自己丈夫的女人,是打着幸福的旗号进行的犯罪,可是幸福没了,还让你也背负了这么大的苦难,对不起……”
眼睛要流下来了,我仰起头,这种时刻不能哭,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互相依靠了:“妈,既然都不愿意走,我们把事情作个了结,然后一起去国外生活可以吗?”
湄姨点点头,是的,一切作个了结,然后我们一起离开,去过属于自己的正常生活,那一天,一定不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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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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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8:57 PM
第十章 轻轻的迷解开了
医院。这两天没有来看轻轻,真有点想她了。我带了鲜花和水果,还有几本杂志。对于轻轻,感觉很复杂,如果不是她,我已经到阎王爷那里报道了吧,已经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这样就解脱了。可是,我又感谢她,因为她,我又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不管怎么样,轻轻,是我的好妹妹,是的。
“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啊,是欧阳队长啊,这么巧。”
“嗯,是啊,你妹妹遇袭案没破,现在连她男朋友也失踪了。我们也很头痛啊。”
欧阳易还真是个爽朗的人,我们一起走进病房,咦,胖子没在。轻轻正坐在病床上翻看一本杂志。看见欧阳,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来,欧阳不好意思地冲我做了个鬼脸。
“轻轻,还记得姐姐吗?”轻轻仔细看了看我,慢慢地摇头:“不记得了。但我听胖子说过,你是我姐姐,叫卫俏,对吗?”
“是的。”
欧阳好奇地打量着我和轻轻:“你们姐妹俩长得不太像啊。”
“欧阳队长,我是爸爸收的干女儿,和轻轻并非亲姐妹,你不记得了,上次在医院,已经讲过的。”
“哦,是的,那卫******原本就姓卫吗?”
没想到他突然来此一问,我有点慌神,这时候,只听到“砰”地一声,病床旁的花瓶掉在地上成了碎片,“不好意思,是我太不小心了,我只想倒杯水喝,没想到……”轻轻脸红了。
我马上找来护士******收拾,轻轻转过头对欧阳易毫不客气:“欧阳队长,好不容易我姐妹俩聚一下,想说说悄悄话。能不能换一天审问。”
欧阳易没想到轻轻直接针对他,他非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我就告辞了,再见。”
见欧阳易走出病房,轻轻的脸色才缓和下来,护士******打扫完毕,出了病房,我走过去关上了房门。轻轻住的是单人病房,环境不错,适合说话。
其实来之前我没想到应该去轻轻说什么,可是,刚才验证了我一个想法,加之昨晚湄姨告诉我的信息。我觉得过来医院是绝对有收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敏锐,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我只知道,自从我“复活”之后,遭遇的人与事都乱套了。
那天看到轻轻遇袭时的照片,第一感觉是血太多了,事后证实,轻轻流产了,急救的主治医生是卫伯伯的朋友,他隐瞒了这一点,是考虑到卫家的面子吧,毕竟卫伯伯在本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一点是,刚才轻轻的解围太巧了,适当地化解了我的危机,还有她看我的眼神,分明认得我,她没有失忆。
“姐,你在想什么?”
“轻轻,你怀的孩子是付涛的吗?”
轻轻愣了,但马上笑了:“你知道了啊,我原本想找一个人好好谈谈,想来想去只有姐姐一个人,可是你似乎很忙,总是不来医院看我。”
果然是,轻轻怀的的确是付涛的孩子,只是他们只同过一次床,付涛很少和她一起过夜,唯一的一次是喝醉了酒,糊里糊涂犯下的。
“那你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果真是有人故意的吗?”
轻轻摇摇头:“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楼下有我的包裹,走到三楼的时候,就出事了。”
“为什么要装失忆呢?”
“因为我知道凶手。”
“什么?是谁,付涛吗?”
“不是,是胖子。”
想起轻轻出事当日胖子红肿的眼睛,我实在不敢相信,如此忠厚的一个人居然会……
通过轻轻的讲述,我终于知道了当日事发的经过以及她假装失忆的原因。轻轻和付涛最近一直不大对劲,付涛对她越来越不耐烦,外出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本来,大学生怀孕就有点难堪,再加上付涛的态度,轻轻一直没向付涛坦白。这期间,胖子曾多次暗示轻轻,付涛有了别人,轻轻极度烦躁之下,对胖子一直恶言相向,甚至,那次在酒吧打了他。那天,她接了电话下去拿包裹,走到三楼,胖子突然出现,一再要求她不要去取包裹,两人纠缠之间,胖子失手将轻轻推下楼梯。
“我知道胖子对我的感情,我不希望他坐牢,我似乎还应该感谢他,孩子没了,我和付涛的最后一点牵绊也没了,这样也好。”
的确,这样也好,作为当事人,只要轻轻不指证胖子,警方那边似乎也没有找到目击者和确切的证据,胖子应该会没事,轻轻经过这事,已经对付涛死心,也不会再痛苦了。只是胖子为什么阻止轻轻去取包裹呢?包裹里有什么?又是谁寄给轻轻的?
当日事出突然,包裹现在还在吗?这一点,轻轻也很想知道,当我提出要求后,她表示马上联系学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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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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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8:58 PM
第十一章 欧阳易的话
袁一博突然消失了,我在桂香居连续盯了他好几天,不见踪影。湄姨听说后,只是笑,然后照旧在空中吐个优美的烟圈:“他和我们一样,没法过正常的日子。”
轻轻照旧装失忆,胖子不辞辛劳在医院照顾她,看得出来,胖子用情甚深。除此之外,有一件事情比较特别,欧阳易来回合酒吧了。
他问我能不能单独说话,湄姨似乎有些担心,我偷偷地冲她比个V,然后笑,她不理,只是抽她的烟。这个女人。
我把他带到我房间,他上下打量一下,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这就是你住的地方?你不是住在卫家吗?”
“我只是干女儿,我没有意思想要借着这个名头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样就足够了,而且我喜欢酒吧的氛围,湄姨是爸爸的老朋友,待我不错。你今天过来想对我说什么?”
欧阳易,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粗枝大叶,但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紧张,连湄姨,刚才也露出了担心的表情。此刻,他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沉痛。
“接下的话,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说,也许你会不信,但我希望你可以安静地听我说完,可以吗?”我点头,他讲述了一个比较长的“故事”。
“大约两个月以前,我暗恋的女孩子突然消失了,你知道吗?她每天早晨都会从我家门口经过到附近的车站坐车,手里握着一盒牛奶,总是一个人,我几乎没看到过她说话,也没看到过她笑。但是我喜欢上了她,她消失以后,我总是在想,我到底喜欢她什么,每天见到她,她穿的都是公司的工作服,头发总是高高挽起,没有染色,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妆化得特别淡,似乎特意让人忽视她的存在。她看上去很忧伤,可是我觉得她有她坚持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更不敢上去问她。看着她走过,我就觉得高兴充实。作为一名刑警,有时候通宵达旦,早晨不可能在家,错过了看到她的机会,心里就会空空的。但是,我很满足这种状况,直到有一天,我觉得我不能这样下去。”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讲道:“突然一天,我意外地在下午见到了她,我高兴极了,这之前,我只能早晨见到她,我觉得这是不是上天要给我一个突破口,但我看到她笑着走向一名男子,那名男子手上拿着几个尼龙袋,里面是蔬菜和水果,他们没有什么亲热的动作,可直觉告诉我,她恋爱了,她的妆比以前要浓,早餐不止是一盒牛奶了,贴心的男友为她准备了全麦面包片,是的,不能空腹喝牛奶,这个我是知道的。看到她幸福的样子,我觉得很满足,这也是一种爱人的方式吧。如果就这样继续下去,让我看着她得到幸福,我心甘情愿。可是……”
他停住了,我给他倒上茶,没有说话,这一刻,我只想听他说:“有一天,她和她的爱人一起外出,就再也没见到她了。她消失了,我询问了附近的所有房东,终于找到了她的住所,可是,得到的消息是,已经退房搬走了。我打听是谁退的房,说是她的同居男友。那一天,我在她的楼下等了四个小时,希望她忘记东西,回来拿,让我再见一面,让我有机会告诉他我是谁,可是,没有来。我很恨自己,如果自己勇敢地走过去告诉她,早餐不能只喝牛奶,或者和她一起走到站台,多看她几分钟也好,我没有,我成了懦夫。那一瞬间,我决定去找她。她的工作服上有她公司的名称,我马上找到了那家公司,利用我的身份和我找到的她的住址,查到了她的资料,可是她的同事告诉我她几天没有上班了,并且告诉我,她有可能不会回公司了,因为像这样突然走掉的职员有很多。我唯一的收获是她叫赵虹。”
欧阳易讲得很动情,我有点感动了:“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自己也不知道,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你,我觉得有种莫名的感觉,可是你和她不一样,时尚大方,侃侃而谈,她呢,是百合花和含羞草的结合,让人猜不透,神秘。可是,我很困挠,为什么对你产生了相似的感觉,上次在医院,居然冒失地问你以前是不是就姓卫,真的是对不起,抱歉了。”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是湄姨:“俏儿,过来搭把手。现在方便吗?”
我应了一声,站起来,欧阳易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们一起走了出去,湄姨笑着:“这位是谁呀?俏儿谈恋爱了吗?”欧阳易脸红了:“你忙去吧,我走了。”
欧阳易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卫******,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吧?”
我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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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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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8:58 PM
第十二章 飞来的告示
欧阳易走后连续几天,湄姨对我就开始了无止无休的盘问,之前,她已经听说过这个名字,因为轻轻的事,但没想到,这个男人,对她的女儿曾有过兴趣,湄姨纠正我说不是曾经,是一直。我有点生气:“你一直偷听?”湄姨吐着烟圈:“谁让我们是命运共同体呢?”
我不语,是的,我和湄姨是命运共同体,同生同灭,我们俩是不是都在期待最终的毁灭呢?还是宁愿相信,我们真的有一天,可以坦然地走在阳光下?
这一天,我们是被吧台经理吵起来的,他重重的敲门声让我很不高兴,吧台经理比其他服务生来得要早,我和湄姨几乎同时走出了房门,湄姨面无表情,只是脚步轻快。吧台经理还在大喘气,手里拿着几张告示一般的纸张:“老板娘,你快看看。有人把这个贴在酒吧门口。”
湄姨展开一看,好奇地“咦”了一声,然后将告示揉作一团:“这又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搞的把戏吧,明的不行,这招都用上了。”
“老板娘,这样真的没事吗? 其实这些告示不是第一次贴了。”
湄姨挥挥手:“没事,你去忙吧,我来解决。”
吧台经理不解地离开,湄姨把我拉到房间,把那张启示塞给我。
“回合的老板娘是杀人犯!无耻的女人!”
“妈,不是第一次贴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我突然觉得伤心,作为命运共同体,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共同承担吗?
“那时你不是正忙吗?再说了,我认为是其它酒吧不良竞争的手段,没有在意。”
“你太大意了,就算客人那边可以解释,如果惹来警察怎么办?”
我们俩突然沉默,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巧合的事情也太多,仿佛一切都是由那场火引起的,“如果当时我没有放火,你有没有可能已经被逮捕?”湄姨苦笑:“谁知道呢?”
我突然有一股冲动,我要抓住这个人,解决这次危机,目前我们需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湄姨不能常在外走动,在中国,即使你逃亡十年二十年,只要被警察盯住,一切就结束了。听说日本有案件失效期,我不止一次地在梦中梦到那场大火的失效期,可是睁开眼,只是无力。因为我当年只有七岁,顺利地逃过了追查,并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而那名少年,被他奇异的复仇心驱使,这么多年来只为复仇而活,他的消失,让我突然失落。当别人都察觉不到真实的我时,我是多么希望多几个人能够知道真实的我的存在,却又在生存的欲望下生生地压制这种想法,扼杀这种可能性。湄姨也是一样吧,看到这样的话语,除了害怕,自己察觉不到的心的哪一块,是高兴的吧?
有一刹那间,我想到了欧阳易,但想到我们的处境,怎么敢引狼入室,我决定亲自蹲守。湄姨发现这些告示后,并没有什么行动,对方肯定不会甘心,我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何时是不是真的抓住了我们的痛脚。在酒吧的后巷里,有一道暗门通往我和湄姨的房间,我将暗门打开一条缝,仔细地察看每一个过往的人,一个小时过去了,除了一些醉汉和年轻的小情侣来来往往,并没有可疑的人物。也许他(她)今天不会来了吧。
那不是色色酒吧的老板娘吗?先前湄姨说她认为是同行之间恶性竞争,难道是真的?她步伐匆匆,我心中一动,到湄姨房间里取来相机,悄悄尾随。那个胖胖的老板娘似乎走累了,停下来擦汗,她看看手中的东西,咬咬牙,开始张贴,果然是她!!我举起相机一阵疯拍,这就是最好的佐证,明天我会让你好看。
连夜到数码店把照片进行了放大打印,早晨七点,我把这条街上所有的酒吧走了一遍,回到回合,我疲惫不堪,湄姨正在等我。
“妈,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俏儿,你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只是给某些不安份的人一些教训!”
湄姨的巴掌扬起来,我想我是不是该闭上眼睛,然后默默承受这一巴掌,可是我睁大眼睛,望着她:“你打吧!”湄姨似乎被抽去了浑身的气力,她无力地坐下:“不要再做这种无谓的事情了,不要惹麻烦。”
一团火在我心中燃烧:“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忍受,为什么你一定要过这种日子?对于喜欢的人,勇敢地去爱,对于憎恶的人,出去教训他!为什么!连你也是这样,我们两个人就不能痛快地生活吗?我受够了,我不愿意像你一样,永远隐藏在夜里!!”
说出来了,忍受了十几年,终于说出来了,不愿意再小心翼翼,不愿意再低眉顺耳,我也想张扬地活,赵虹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湄姨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我要过卫俏的新生活。
“那你走,只要离开我,你完全可以过新生活,只要我还活着,就总有一天会被抓,我是重大嫌疑犯,不是吗?你不能和我在一起,让我们重新相遇,说到底是惩罚。你走吧,这里的事情你没必要去理去管,去国外,用卫俏这个名字重新生活。”
是的,她让我走,可是我怎么走得了,四条人命,三条是我犯下的,论罪过,我的罪过更大,我挣脱不了……
我没有去收回那些照片,在这条街上,同行之间的规则大家是有默契的,首先侵犯的人最终将受到大家的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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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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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8:58 PM
第十三章 我的疑惑
躲在自己的小屋里,回想起自己“复活”以后的事情,始终不能心安,前后的事情联想起来,似乎形成了一张大网,想要过新的生活,必须要从这张大网里突围。
首先是我被谋杀,凶手是袁一博,起因是那场大火,我烧死了他的家人,他是目击者,他选择了极端的复仇,亲手杀了我。
然后是我意外地生还,被轻轻、付涛、周一围所救,被送到了回合酒吧,意外遭遇了我的亲生母亲湄姨,共同的生理特征使她在第一时间认出我来并收留了我,得知我被袁一博追杀,她带我去了嘴边的红痣,并重新改变形象,并利用自己与卫建国(轻轻的父亲)的友谊,让我成了卫家的干女儿,并给我更名为卫俏(俏是我小时候的乳名)以逃过袁一博的视线。
接着事情有了大逆转,本以为安全的母女俩人,遭遇到了意外的车祸,袁一博驾车欲撞向坐在出租车的我和湄姨,我们幸运躲过,但此事恰恰让我们察觉身边的人有内鬼。利用湄姨的交际,我找到了袁一博的住所,并发现他与周一围、付涛中的一人有联系,也就是说,将我信息透露给袁一博的,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个,也许连我被救也不是偶然。这一点,还有待考证。
这段期间,我的救命恩人们也发生了意外的事情。卫轻轻、付涛、周一围三人的三角恋情,周一围暗恋卫轻轻,卫轻轻对付涛死心塌地,并怀了他的孩子,而付涛有可能在外面有其她的女人,更离奇的是,他失踪了,在他失踪的同时,卫轻轻被人从楼梯上推了下来,身负重伤流产,她声称是周一围下的手,为了维护这个深情的男人,她选择了假装失忆,让警方无从下手。同时她还提到了一个包裹,目前我还没有见到这个包裹。这里面也有问题,真的是周一围对轻轻下的手吗?这只是轻轻的片面之词,也有待查证。还有那个包裹,也需要弄清楚,再就是付涛的失踪。这些都是谜。
还有一点,袁一博再次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他是另有图谋吗?还有他和那个内鬼之间的关系,这些成谜。
刑警队长欧阳易的出现是个意外,在我的名字是赵虹的期间,他单恋上了我,轻轻的意外让我们相遇,他对我产生了好奇,并来到酒吧想弄清楚我是不是赵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镇定地否认,目前为止,还看不出这个人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但他很敏锐,我会与他保持距离。
关于我的母亲,湄姨,她向我父亲投毒的真正动机是什么?她是怎么样逃过警察的追踪,开了回合酒吧?从小便从村民的闲言碎语里知道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那么谁是我的生父?是卫建国吗?来到回合酒吧后,我发现她的交际网相当复杂,她除了是我的母亲、酒吧的老板,还充当了什么角色?这些也是谜。
我从床上爬起来,找了一张纸,列下我迷惑的一切:
1. 内鬼是张一围还是付涛?这个内鬼和袁一博又是什么关系?
2. 卫轻轻遇袭,谁是真正的凶手?电话中的包裹是否真实存在,存在的话,里面会是什么?
3. 付涛、袁一博先后消失,其中有什么内情?
4. 我的生父是谁?
5. 湄姨与卫建国的渊源是什么?她的经历?
6. 欧阳易(?)
7. 色色酒吧的老板娘对湄姨的人身攻击(意外还是?)
我大略地看了几遍,将这些疑惑牢牢记在心里,然后将这张纸烧掉了,拖泥带水的事情从现在起都不能做了。想起我现在的行为,我觉得有些好笑,一个罪犯居然像个刑警似的分析案情,讽刺。
作者:
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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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8:59 PM
第十四章 不存在的包裹
自那晚整理思路后,我决定先从轻轻的事情着手,电话中提到的包裹可能会成为重要的线索。恰好卫伯伯打来电话,轻轻在医院吵着要出院,又和来访的警察(难道是欧阳?)发生了冲突,女人,一旦爆发起来,会产生令人惊奇的力量。
还没进医院,就看到轻轻一行人了,胖子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卫伯伯也在,轻轻一见到我,就招手:“姐姐,姐姐!”我笑,这家伙,就不怕欧阳大队长看到,肯定会追究她的失忆。卫伯伯和胖子分别站在轻轻左右边,瞧那神情,似乎生怕轻轻有什么闪失。
“卫伯伯,好久不见。”真的是好久,据湄姨所讲,卫家的事业涉及到各大产业,做空中飞人是经常的事情,连湄姨也很少和他碰面。据说本市新开发的几大房产均是卫家投资,此外卫家还准备到滨海城市投资饮食行业,最近本市的晨报上还有卫伯伯和一新晋女星张明陶的绯闻照,上面还有卫伯伯接受采访明的声明:只是投资方与演员的正常会面。至于是真是假,那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姐姐,”轻轻过来挽我的胳膊,“今天去我家住一晚吧,你虽然是我爸爸认的干女儿,可是还从来没到我家去过呢。”
“你呀,那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没有你,我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好,我今天就过去陪你。”
胖子替我们打开车门,又小心地将东西放在后备箱,准备离开,卫伯伯皱了下眉头:“一围,一起过去。”胖子受宠若惊,“哎,好。”
卫家的排场果然不小,没想到轻轻出身这样的家庭还能保持这种开朗的性格。回到家里的轻轻似乎放松了很多。甩下卫伯伯和胖子,轻轻拉着我到了后花园,我俩坐在了秋千上,秋千一晃一晃,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树林中自己动手做的秋千。
“轻轻,你这样就不怕欧阳易找你麻烦,你这样子哪里像个病人。”
“姐,我是慢慢恢复中的病人,认识自己的朋友和亲人,有没什么可稀奇的,至于案发时的情景,因为受到莫大的刺激,所以当时的记忆始终不能恢复,这种观点医生可也是同意的,他不能拿我怎么样。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让你过来,是告诉你关于包裹的事儿,那事我打电话去问了,根本就没有,如果有,会放在学校的传达室的。”
没有,看来是有人故意诱轻轻下楼,会是付涛吗?想到下落不明的付涛我有点担心:“轻轻,付涛没有联系过你们吗?”
“没有,现在临近毕业,大家都说他可能是去找工作了吧。再说,现在他对我的感情不比从前,我这次住进医院,他一次也没来过,一个电话也没有。”讲到这里,轻轻有些伤感。
关于她说到的胖子推她摔下楼梯的事儿,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问,胖子走过来了:“姐,轻轻,你们怎么在这啊,叫我好找,刚一回家,你们就闪得没影了。”
轻轻假装生气地给了胖子一拳:“你是保镖还是保姆啊,成天跟着我们。”
胖子呵呵直傻笑,看着这两个人,怎么也不觉得是那桩惨案的当事人,胖子果真是凶手?我尽量装作随意:“轻轻,如果欧阳易再来找你问这起案子,你准备怎么办呢,那个欧阳队长,是个很较真的人。”
轻轻怔住了:“记不起来,就是记不起来,他能拿我怎么样,再说了,我这个受害人都已经不在意了,他又能怎么样呢?”轻轻说话的空当,我观察着胖子的表情,没有紧张,只是眼睛深情地盯着轻轻。我相信我的感觉,胖子绝对不是凶手,轻轻一心要维护的人,肯定不是他,应该是付涛。拿胖子出事,只是避免我追问下去。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打电话的人应该是付涛,出于某种原因,他故意用假声说话,瞒过了当时接电话的练习生,假如他对轻轻没有隐瞒自己的声音,轻轻听说是付涛,马上会毫不犹豫地下楼,而在这途中轻轻摔下楼梯。会不会是早已设置好的陷阱呢?如此说来,要杀害轻轻的不是别人,正是付涛?这也是他失踪的原因吧,至于原因,很有可能就是移情别恋,而轻轻怀了他的孩子,肯定不会对他轻易放手,所以他才有了杀意。至于包裹,应该是轻轻随口编出来的,本来就不存在。
付涛的消失,不是失踪,而是潜逃。
作者:
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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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8:59 PM
第十五章 卫家的一夜
当晚,轻轻缠着本来睡客房的我,非要与我同居一室,卫伯伯有事又外出了,看来轻轻一直应该是个寂寞的小孩,和我一样,虽然,寂寞的原因不一样,这在某种程度上,又加深了我对轻轻的好感。
这一夜,对我来说,收获颇丰。
和轻轻的聊天过程中我得知,轻轻的母亲在她四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父亲独自一人将她带大,后来卫伯伯投身下下海的风潮中,恰逢机缘,发家起业。湄姨是在轻轻五岁的时候出现的,轻轻现在提起来湄姨第一次出现在他们家时,还很感慨,因为湄姨当时真是个美人,在那个色彩仍很平淡的年代,湄姨不上红妆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眼光,而轻轻当时对她产生亲切感,是因为湄姨的眼神,用轻轻的原话说“似乎可以摄取人的灵魂一般”,她当时理所当然地认为湄姨会成为她的新母亲,可是没有,父亲为湄姨打点一切,让湄姨在本市安家,两人却一直没提结婚的事,而父亲,虽然身边的女人一直未有间断,但似乎并没有再成家的打算。
“姐,你知道吗?我觉得爸爸是爱湄姨的,这种爱情我没法理解,却很羡慕,我觉得,他们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守候自己的爱情,爸爸和湄姨都是幸运的人。”
黑夜中,我看不到轻轻的脸,但我感觉到了她的悲伤,她的双眼,此刻应该盈满泪水,我没有动,眼睛终究得自己擦干。
湄姨出现在卫家,正好是我七岁那年,那一年,湄姨潜逃,我被送进了福利院,随即被收养,改名为赵虹。
想起在报纸上看到的绯闻,我八卦了一下:“轻轻,卫伯伯和那个新晋女星张明陶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只不过看上我爸爸的钱和人际网而已,其实只是我爸爸投资了一部电影,她只是个小配角,那个女人,倒挺世故的,一眼就看出我爸爸的地位,老是找借口和爸爸见面,我怀疑,记者是她自己找来的。一个第一次见面就想要房子的女人,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
“要房子?”
“是啊,就是桂香居喽,那也是我爸爸投资的,那个女人胃口还挺大的……”
桂香居是卫伯伯公司开发的?也难怪我不知道,每天呆在回合酒吧,还要应付袁一博的追杀,还有后来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对卫伯伯的事情一无所知,看来湄姨轻而易举地就调查到袁一博的住所,卫伯伯有出力。
“姐,你觉得胖子这人怎么样?”
“一围啊,挺不错的,你住院这段时间,应该也看得出来,他对你可以说是死心塌地的。为了你,他还和付涛动手了呢。”
“真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把那天在广场上看到的一幕告诉了轻轻,轻轻听完好几分钟没有说话,突然,她叹了一口气:“唉,那段时间我误解胖子了,总觉得他是故意挑拨我和付涛,我还动手打了他,真不应该。”看来,轻轻已经被胖子感动了。轻轻是个好女孩,我希望她幸福。
“轻轻,”我在黑暗中摸到她的手,握住:“轻轻,谢谢你,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你给的,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我希望你第一个想到姐姐,和姐姐商量。”
“姐,你干嘛突然这么伤感,要说救你,归根结底,还是得感谢付涛,要不是他知道悬崖下面有片野枣林,我们也不会到那去郊游,多危险啊。”提到付涛,轻轻的声音略低沉了些。
付涛提出去那里郊游?付涛的嫌疑是越来越大了,可惜,这个人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轻轻。”我推了推轻轻,这丫头已经睡着了。我在黑暗里睁开眼睛,突然想起了欧阳易,此刻,他在干嘛呢?
作者:
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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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9:02 PM
第十六章 难缠的欧阳易
从卫家回到回合酒吧时正是上班高峰期,我有点后悔拒绝让卫家司机送我的请求,出租车辆辆暴满,公车,还是算了吧,万一遇上熟人,况且也挤不上去。透过街边商铺的玻璃,我看到了现在的自己,就算是熟人,也认不出我了吧,我苦笑,熟人也没几个,我只不过在给自己一个远离人群的借口罢了。
茫然地向回合酒吧走去,冷不防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突然受到冲击的我狠狠地用自己的提包向后打去,只听“哎哟”一声,某人痛苦地蹲到了地上。
“是你呀,欧阳队长,看不出来你还有跟踪女性的嗜好。”
“只是巧遇而已,看你茫然失色的,有点让人担心。”他边说边揉着被我攻击过的眼睛,“你下手可真够狠的,一般女性遇到这种情况,马上就会尖叫,你倒好,直接攻击。”
心底苦笑,叫,我哪里敢。
不理会他,径自往酒吧走,他在后面追了过来,走在我身边。也不说话,看他这样,我也不愿意搭理他,我早说了,这个家伙,离他越远越好。一直到了酒吧门口,他依然不说话,我拿钥匙开门,见他依然不说话,我恼了:“欧阳易,你一大清早地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他咧开大嘴笑了:“呵,生气了?”
这个人真是,“卫俏,回来了。”是湄姨,这女人啊,怎么像猫一样,无声无息地就过来了,欧阳易显然也吓了一跳:“老板娘,早啊。”
湄姨笑得跟花儿一样:“这不是欧阳队长吗?今天没去公干,跑来护花了吗?”
“你说什么呢,人家忙着呢,没事,别打扰他了,你忙了一整夜,不累吗?”我推着湄姨向里走。
“卫******,方便的话,能不能说会话。”
我和湄姨同时停住,我似乎感觉到了湄姨身体的颤抖,再看她,脸上还是嘻嘻哈哈的,这可不像平时的她,是故作轻松吗?难道是因为,对方是警察?眼光对上,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湄姨一个人回房休息去了。
我在酒吧里找了个角落坐下,欧阳易走过来,坐在我对面。
“好了,你想问什么?”我突然有些不耐烦,“如果是轻轻的案子,我希望你死心,她是受害者,如果她不愿意回想,请你们不要逼她。”
“你误会了,我过来只想告诉你,我要去找赵虹。”
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上了,他看着不说话的我,眼光迷离,我感觉到不对劲:“欧阳队长,你可是刑警,你这么做合适吗?”
“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想找到她,看到你以后,这种念头更加强烈了。如果因此丢掉公差,那也没办法,好了,就这些,我对你说的就这些。”
他站起来,连再见也没有说,就向外走。看他消失在门外,湄姨走了出来,就知道她不会安心地去睡。
“他是个危险人物,如果他查到了你的过去,我们就有麻烦了。”
是的,他掉进了漩涡里,他的固执可能会毁掉一些东西。事情在朝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关上酒吧的门,湄姨准备去休息,她最近的话越来越少,尤其是对我:“我去睡了。”
“妈,我爸到底是谁?是卫建国吗?”
“他死了,我怀上你后,就收到了他死了的消息。你外婆外公知道我怀孕后,病就发了,临死之前非让我嫁给刘瘸子。”
刘瘸子是我名义上的父亲,我对他的记忆,只有拳头,还有满屋子的中药味,他经常动不动就揣我一脚,然后看我瘫在地上,脸上露出怪笑。他也经常打湄姨,打得邻居都听得到响动,邻居听到的是刘瘸子的响动,湄姨从来不哭叫,只是皱着眉头,似乎看见一件很脏的东西一般,看到她这种表情,刘瘸子往往打得更凶。
村里的小孩经常朝我扔石头,骂我是“野杂种”,骂湄姨是“野媚子”,我从来不哭,只是找了石子,回扔过去,但往往受伤的只是我。袁一博那时候很少在村子里,他生下来后,生了一场大病,请了巫医来看,那个老婆子说他克父克母,得送到老人家身边喂养,还给他起了名叫根儿,好留住他这根命。他奶奶也不和他父母住一块,住在隔壁村。长大后的根儿经常自己溜回来看爸爸妈妈,还有小妹妹。他经常看到很多小孩围着我,朝我扔石子,他冷眼看着,面无表情地经过,不参与,也不干涉。对他面无表情的脸看得多了,以致于我在多年以后,看到那张温暖的脸时,浑然没有察觉那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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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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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9:03 PM
第十七章 卫建国结婚了
卫伯伯的喜讯在本报上了头条,新娘子正是绯闻主角张明陶,轻轻听到这个消息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天,然后出来,对正在筹备婚事的父亲说了一句话:“我要搬出去。”
湄姨看到报纸头条时,嘴里含着烟,然后自言自语一般:“我们要备个礼,准备什么好呢?”
卫伯伯娶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让我大跌眼镜,我一直认为他是个有品味的人,也和轻轻一样,认定他和湄姨之间有深厚的感情,并且牢不可破,现在,我只能在现实面前长吁短叹,爱情,果真是不可信的。
轻轻固执地没有参加婚礼,湄姨说大家老朋友了,你替我送份礼吧,好歹他是你认的干爹,你得去庆贺。我去了,看到了婚礼的豪华,新娘子的艳丽,卫伯伯的脸上是客套的微笑,来的都是有名头的人,看到我,他似乎有些尴尬,和他握手时,他塞了一张纸条和房卡给我。
婚礼结束后,我在纸条上写的套房里等他。卫伯伯来得很快,身上还有一股蛋糕的香味。
“卫俏,你湄姨今天怎么没来?”
“湄姨说,酒吧里没她不行,让我替她来祝贺。”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心里有点难受。
卫伯伯很感慨:“这样啊,卫俏,你替我转告她一句话,我是不得已而为之。”说完,他转身离开,还有新娘子在等着他。
回到酒吧,转告了湄姨这句话,她习惯性地拿烟、点火,“这样啊!”她只说了这三个字,这三个字的语气和卫伯伯一模一样,他们似乎有某种默契。
“妈,你干嘛这幅样子啊,我和轻轻都看得出来,你们是有感情的,为什么不走到一起?”
湄姨皱皱眉:“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还是多注意一下那位欧阳队长吧,我请人打听了一下,他去外地公干,我怀疑他是去查你养父母了。”
如雷轰顶,事情一个接一个地发生,我是该庆幸还有一个男人仍然挂念着我,还是埋怨上天弄人?湄姨递给我一张纸:“这是他的手机号码。”
思量许久,我打通了他的电话:“你在哪?”
那边似乎很惊讶:“是卫俏吗?”他对我直呼其名。
“我想见你。”
电话那端忽然没了声音,我正想挂断电话,他突然开口了:“我们在哪里见?”
我给了他酒店的房间号,酒店是卫伯伯结婚的那家,房间还是那间,房间是开到明天中午前12点的。
我走出了回合酒吧,仰头看天,城市里的夜色迷离,留不住星星,它们都走了,我知道湄姨在我身后,可是我不想回头。
再回到酒店,惊奇地发现卫伯伯在大厅里坐着,看到我,他招招手,示意我过去。他似乎喝了不少酒。
“卫伯伯,你怎么在这里坐着?”我的言下之意是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和新娘子在铺满玫瑰花的房间里共度良宵。
“嗯,她先睡了,你说,新娘子是不是很漂亮?”卫伯伯似乎有些醉了。
“当然。”我觉得我还是做一个倾听者比较好。
“我活了大半辈子,这一生在别人看来是无憾了,可对于我,对于我……”他哽咽了,手撑着额头,眼泪掉了下来:“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去挽回,永远都没有!我,我对不起你湄姨,对不起轻轻,对不起,还对不起你,卫俏,对不起。”
他真的醉了,我走向服务台,新娘子下来了,四目相对,我不知道我该称呼她什么为好?伯母或是干妈?正想着,张明陶莞然一笑,伸过手来:“晚上我们刚刚见过,你是卫俏,老卫的干女儿,你真漂亮。”
我伸过手去:“过奖了,爸爸在那边,好像喝得高了。”
张明陶望了一眼:“是的,今天来的人真多,今天是我一辈子最难忘的一天。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带他回房。”
我当然不便多留,临进电梯前,我看见张明陶原本温柔的微笑变得冷漠,这个女人,终究只是为了钱,戏子无情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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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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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9:03 PM
第十八章 自白
从我养父母生前所在的城市回到这里需要四个小时,在这四个小时中,我想了很多事情,一个个熟悉的人在我脑子里像走马灯一般晃过,很多事情交织起来,错综复杂,我的脑子一片混沌,我必须清醒一下。
走进浴室,躺进浴缸里,觉得好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多,但每件都让我说不出地难受,身体在热水里慢慢放松,好累,好累……
睡梦中听到了隐隐的敲门声,我几乎是挣扎着睁开眼睛,披上浴衣,从猫眼里望出去,是欧阳易,该怎么办?我背靠房门,头发湿湿地,还在滴水,应该开门吗?敲门声再次响起,一会儿,停了。从猫眼里看过去,他正拿着一张纸条,是在对房号吗?他转过身,房门开了。
看着湿头发、随意穿着浴衣的我,他有些手足无措:“我,嗯,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你进来吧。”就这样吧,我心里有个声音说。
进到房间里的他手脚有点不知道放里放,心中忽添勇气,我拿起他的手,“过来坐。”坐在床上,氛围确实很奇怪,这是间套房,房间里这张大床很是暖昧。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开口,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虽然是我让他过来的,那只是为了……
身体被一双大手抱住:“可以吗?”
我笑:“头发还没干呢。”
“对不起。”他脸红了,看了一个男人,尤其还是一个警察脸红,很有趣。
“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
他有点没反应过来,我转身,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头发是湿的,没关系,身体也是湿的,也没关系。”
浴衣被解开了,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没关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夜深了,或者说天要明了,欧阳右手托着下巴,仔细打量着我:“果然是你。”
我心里一惊,马上镇定了:“是我,你一开始就是这么认为的吧?”
“那天,在医院里见到你,我就觉得是,虽然样子变了,穿着更时尚了,可是感觉没变,你和我说话时,我的心都要跳出来的,可是你姓卫,叫卫俏,这让我很疑惑。”想起他那天爽朗的样子,我也没想到他会爱上我。
我问:“你是一个固执的人吗?如果找不到我,你会一直找吗?”
“会,你知道吗?我是我们警局最年轻的队长,这是我的固执换来的,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抓住犯人,还有你。”
我伸手摸他的脸:“你知道吗?我就是一名犯人。”
他笑了:“是,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犯人,你走到哪里,我都要抓你回来。”
我坐起来:“我说的是认真的,我是纵火犯,而且烧死了四个人。”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你是说真的吗?”
“真的,今天换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也比较长。”他没有动静。
“我七岁的那一年,我母亲离家出走了,我的父亲是个瘸子,家里过得很艰辛,母亲一定是受不了这种生活才离家出走的,母亲走后,父亲的脾气变得很差,经常大骂我母亲,有时,连带我也一起骂,他总是躺在床上拿着拐杖胡乱地挥舞,好像空气中有脏东西,他要把它们全部赶走。由于家里穷,家里的亲戚早就不和我们来往了,村子里的邻居也不大搭理我们。母亲走后,父亲完全崩溃了,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做,我开始做一些简单的饭菜、给父亲洗衣服……”讲到这里,我哽咽了,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紧紧的。
“有一天,我正在做饭,父亲突然拄着拐杖过来,说母亲回来了,让我去村口接母亲,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只是在臆想,我不想去,可是他开始胡言乱语,问我是不是不想我母亲,是不是希望他们永远分开,当时的我好怕,只好去村口。现在回想起来,自从母亲离开后,父亲的精神就出了状况,当时我真的不应该听他的话离开的。就在我走之后,家里发生了火灾,父亲在那场火灾中丧生,邻居也受到了牵连,有一家人也被活活烧死了。后来,我听来的警察说,是因为我家厨房起火才引发的大火。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好害怕,原来我就是杀人凶手,我要是不离开,就不会起火了,可是警察并没有抓我,他们只是把我送到了福利院。”
“在福利院里,我开始做恶梦,梦到母亲责骂我为什么房子没有了,父亲也不见了。这个梦一直持续,一直到我被我的养父母收养,给我改名为赵虹,他们两夫妻待我很好,他们都只是普通工人,家里的生活水平也很一般,但他们给我的爱,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想起我的养父母,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他默默地递纸巾给我。
“之后的生活一直很平静,小时候的那些恶梦再也没有做过。可在我大二的时候,养父母先后去世了,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呢?失去了他们的爱,我又开始做恶梦,精神状况相当不好,再加上家庭环境的原因,无法继续学业,我只好退了学,为了忘记以前的事情,我来到这座城市工作。”
他似乎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你想问我的男朋友,对吗?我和他是在我公司的写字楼认识的,我在公司没什么人缘,认识他以后,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是温暖,我开始不再孤单。我们本来打算结婚,所以搬了家,想开始我们的新生活。可是,我的运气向来很糟,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他在结婚前一个星期,爱上了别人。禁受不住打击的我,选择了自杀,站在悬崖上的时候,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是,老天爷真是爱捉弄人,我没有死,而且被轻轻救下山,我的男朋友,卷走了我所有的东西,我无路可去,幸好轻轻的阿姨,就是回合酒吧的老板娘收留了我。轻轻的爸爸也待我很好,让我入户,并让我从了他的姓,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卫俏。为了彻底从过去告别,我改变了形象,我想,我要过新生活,重新振作起来。当你在我面前讲那个故事的时候,我真的很感动,我几乎要承认的,可是,我不想再与我不堪的过去有任何瓜葛,对不起,我欺骗了你,真的对不起。”
我看着欧阳易的眼睛:“你说,我是不是杀人犯,你会逮捕我吗?”
欧阳紧紧地抱住我:“你不是什么杀人犯,相信我,我会给你新的生活,好吗?”
“欧阳,我相信你,可是,请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欧阳易还要去上班,他先离开了,收拾完东西,我在床前发了一阵子呆,然后,关上门,离开。
巧的是,在酒店大厅,又遇到了卫伯伯和他的新娇娘——张明陶。
张明陶首先看到了我,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她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果真是职业演员啊,功力不容小觑,他们要去新婚旅行了吧,我想到了酒吧里的湄姨,心里一阵酸楚。目送他们上车,张明陶隔着车窗送我热情地挥手告别,我知道,那张热情洋溢的脸,在一秒钟后将变得面无表情。
也许,我比你更能演戏,我心里默默地对张明陶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是,听众只是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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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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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9:03 PM
第十九章 我住进了袁一博的房子
我和欧阳易恋爱了,听闻他恋爱的消息,刑警大队的小伙子们起哄非得让他请客,结果我在一群警察的包围下和他们谈笑风生,举杯共饮,看着欧阳易幸福的样子,我的感觉自然很奇怪,湄姨对我和欧阳易的事情始终保持沉默,她并没有问我那天晚上去了哪里,我与她是母女,很多事情我与她都心知肚明,无需拿到台面上来讲。
有时候我曾经想,对于我来说,真正危险的只有袁一博,他是想让我死的人,就算告诉警察,那把火是我放的又怎么样?没有证据,就算袁一博出面作证,我完全可以告诉警察,他袁一博与我有情感纠纷,一直伺机报复,如此一般,我便逍遥无事。真正感到害怕的应该是湄姨,这十几年来,她一直被认为是纵火犯,事实上,她是投毒犯,只是在我外加了一把火后,生生地多背了三条人命,所以,这就是我仍留在这漩涡的原因。
酒吧的生意仍然很好,服务生们习惯了我的存在,对于我,他们从来不多问,看来是湄姨调教地好,我在回合呆得很好,虽然屋子不大,家具不多,但我喜欢,晚上可以听到外面的熙熙攘攘,让我安心。有时候,我会做个临时服务生,与客人们聊上几句。听他们夸我,让我获得些许虚荣。
可是,湄姨不让我再在回合酒吧呆下去了,理由就是欧阳易,我不能老带个警察来酒吧,这让她不安心,她为我准备了新住所,钱是她付的,房子是我的户头下,房产证上写的是卫俏,我拿着房产证,看着这个仍有些陌生的名字,有些许茫然,要与湄姨分开了吗?
“你要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欧阳易已经完全相信了你,看来,恋爱中的男人也是傻瓜,虽然他是个优秀的刑警,但面对你,他失去判断的能力了,这是好事。房子是我给你买的,袁一博曾住过的。”湄姨说完这句,似乎在等着我的反应。
当然是惊讶:“这是怎么一回事?”
“袁一博失踪了你是知道的,他有什么计划我们完全不知道,房子原本是在他户头下的,可是他委托你卫伯伯公司进行转让,我就顺便买过来了,有你卫伯伯在,手续办得很好。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那里我帮你重新装修了,你可以直接住进去。”
“可是,我们身边很有可能还有他的眼线,我们还没有确定是周一围或是付涛是他的同伙……”
湄姨打断我的话:“没关系,如果你住进去,能引蛇出洞更好,现在你有一个刑警大队的男朋友,而且我已经和你卫伯伯商量好了,他会安排人特别注意,你放心好了,严格上来讲,你比我安全,我可是当初被发通缉令的重犯,你,除了袁一博,谁会相信你是犯人?再说了,你当时才七岁。”
原来她也知道这一点,可是心里有点不舒服,引蛇出洞?这究竟是为我解除危险还是为她自己?原谅我要这么想,最近她越加神秘了,其实从我们相识至今,她似乎一直对我不冷不热,没有别的母女相认时的热泪流涕,也没有温柔地呵护,她偶尔和我开两句玩笑,我便心满意足了,她在逃亡的期间生活一直隐晦,对我的生父仅有只言片语。
我的出现为她带来了烦恼吧,袁一博的出现,导致了她的危险,而我更为她引来了刑警,她随时有暴光的可能性,前天看新闻,说有一名逃亡十五年的逃犯被捕入狱,她的表情分明是怕的,她恨我了吧?尽管是母女,现在她要把我踢开,与我划清界线了。
我是带着忿恨的心情入住桂香居的,里面没有袁一博的气息,就是一套冷冰冰的房子,此刻,我心里没有担心谁会来要我的命,我只是恨那个女人的无情。说是搬家,其实我并没有多少东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她并没有出来送我,叫了辆出租车,自己到达桂香居,领了钥匙。刚打了电话给轻轻,可她说和胖子有约,不能过来陪我,无奈之下,只好打给欧阳易,眼下,他也是我的“男朋友”。
欧阳易接电话的时候很匆忙,说是有紧急案件,晚上才能过来,问了我的新居地址,就挂了电话。眼下,这座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无来由地害怕袭上心头,我神经质一般检查门锁和窗户,连卫生间也没有放过,确认没有人影躲在房子里,我进了卧室,一头扎进柔软的枕头里。
想哭,可是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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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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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9:05 PM
第二十章 轰动本市的奇案
欧阳易来到桂香居的时候已经是我入住的第二天了,拉开门,到他疲累的脸,我吓了一大跳,身上居然满是泥浆:“你从哪出来的,窑洞吗?欧阳队长,改行了?”
他长叹一口气:“你还是先让我弄个干净吧,再慢慢说。”
我总不能让个泥人坐在新买的沙发上,直接把他送进浴室,拿了我的浴衣给他,比划了一下,肯定是小,不过只能凑合下了。
整理干净的欧阳易又成了个干练的刑警,虽然那身浴衣有些滑稽,此刻他喝着热牛奶,直叹气:“惨,真是惨,我当警察这么长时间,从没见过这么惨烈的现场。”
“说什么呢,有新案子?”亏得我还有心情管别人犯的事儿。
“上来的时候忘了带份早报,现在全市应该都轰动了,今天的头条可是耸人听闻啊。昨天我们接到一名工地工人的报警电话,就是你给我电话的那时候,说在本市刚开工的一工地上,有些不对,至于有哪些不对,那工人也讲不清楚,只说工地正在施工的地方,地面上渗出了奇怪的水,有些像血,还有股恶臭,我们过去后,对那块地进行了挖掘,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个时候,还卖什么关子,要不然,我下去买份报纸看看。”我起身欲走,我可没心情陪他玩悬念。
“行,行,行,我快点说。我们对那块地进行了挖掘,结果挖出了一大堆的断手断脚,后来经法医检验判断,估计不少于八具尸体,死亡估计已一个多月,哦,其中有一具比较特别的,死亡时间约一星期左右,你不知道,我们这队人,什么案子没见过,没见过这么离奇的,而且,本市最近并没有大量的人口失踪案件,实在头痛。那些记者也是,鼻子像狗一样灵敏,今天早上,就堵在我家门口了,幸好我溜得快,不然,我不会这身形象出现在你家门口了。”
那具死亡一星期的尸体引起了我的注意,会不会是付涛或袁一博?
“我说,欧阳,那里面会不会有付涛的尸体?”
欧阳易点点头:“我也这么怀疑,现在正在进行身份验证,下午应该就会有结果。”他的确很敏锐。
“那我妹妹的案子呢?”
“如果能证实那具尸体是付涛的,就可以结案了,卫轻轻一定是被谋杀的,我几次去提取证词,她都装疯卖傻,如果一个受害人百般地不愿意警察抓住凶手,那只能说明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除了付涛不会有别人,哦,有一点肯定了我的推断,我们在那栋大楼的三层楼梯那里发现了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洞,我们认为,凶手在这里牵了一根线,致命受害人下楼梯时摔下楼梯。”欧阳停下来看我的反应,似乎也想从我这里得到认可。
“没错,其实白天做这么冒险的谋杀是相当有风险的,但是,那段时间,轻轻和付涛的感情出了问题,症结在付涛身上,他总是躲避轻轻,拒绝和轻轻见面,如果是他主动打电话上去要见轻轻,轻轻一定马上冲下楼,根本不会仔细看脚下,其实成功率只有50%,可是他成功了,只是轻轻运气好,居然大难不死。”我深知女人的心理。
是的,轻轻在维护他,编出张一围推她下去和不存在的包裹的谎话,这就是爱情吗?只是这段爱,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内心里突然极度希望那具死尸就是付涛,或者说,我希望付涛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欧阳,你们接下来会通缉付涛吗?”
“不大可能,因为他极有可能是用公共电话打给卫轻轻,甚至根本就没到过学校,没有目击者,而唯一的一个接过他电话的练习生,也没有听出他的声音,我刚讲的只是我的推断而已。”
真是可恶啊,有些人明明作了恶,却没有证据让他们归罪,比如说我,像我这样苟活于世,就是没有归罪的惩罚吧。
作者:
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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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9:05 PM
第二十一章 狼狈的张明陶
全城都在关注死尸案,我却在犹豫要不要去回合酒吧,好歹我还是挂名的员工,而且我几天没见她了。
走出桂香居时,我看到保安们正议论纷纷,肯定是在围绕着那桩案子了。这时,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走近我:“卫******,要出去吗?”
“你是?”
“我是卫先生交代要替您留意的人,刚有个蒙着面的人打听你的消息,请您小心一点。”
蒙面的人?会是谁?谁又知道我在桂香居,我搬过来才几天而已,谢过那人,我打了辆车去回合酒吧,在拐弯的路口,赫然看见一蒙着脸的人蹲在脚落里,我好奇心大起,下了车,直奔他(她)而去。
“是你今天到桂香居找我吗?”我不讲废话,直入主题。
那人抬起头看我,突然激动起来:“是你,太好了。”他(她)掀起面巾的一角,是张明陶!她现在不是正该在国外蜜月旅行吗?
“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讲话吗?”她似乎镇定了一些。
在路边找了一个茶楼,要了个包间,点了我爱喝的白龙珠,张明陶连喝两杯热茶才缓过劲来。
“张******,能不能告诉我你找我什么事,而且,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应该是去米兰了呀?还有,爸爸呢,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张明陶苦笑一声:“卫******,我先让您看个东西。”说着,她完全掀开了她脸上的面纱,天,右脸上一道道伤痕,而且呈紫红色,略有些肿。
“天哪,你,怎么会?”我有点语无伦次,前不久还光鲜的新晋女星,今天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得问你的爸爸——卫建国了。”听到卫伯伯的名字,我恢复了镇定。
“张******,能不能请您直话直说呢?我想,费劲周折想找到我,一定不是想喝茶这么简单吧?”
“卫******,卫建国并没有和我一起去米兰,在机场的时候,他说忘了带签证,让我先一步去米兰等他,可是,我等来的却是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幸好我命大,不然……”
“可是,张******,爸爸他为什么要杀你呢?你们刚刚新婚不久。既然他肯娶你,说明他愿意为你付起责任。”为什么总是死人,为什么总是谋杀,我握紧手中的茶杯,想多感受到一些热度。
“既然我来了,就准备把所有事情告诉你,实话告诉你,我并没有打算报仇或报警什么的,对我来说,保存一条命更重要,保全我的青春更重要,我不愿意为了官司若上纠纷,也不愿意再死一次。你的义父——卫建国杀了人。”
脑子里似有炸雷响过,卫伯伯杀了人?
“张******,请你说话负责一些,杀人的事情不是随便说着玩的。”我心里抱有一丝希望,她无非是为了报复卫伯伯抛弃她吧,卫伯伯爱的是湄姨,这个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卫伯伯娶了她,更气走了轻轻。
“呵呵,你以为卫建国为什么会娶我?我可是他杀人的直接目击者哦,他为了堵住我的嘴,给我钱,可是,我觉得嫁给他更有价值,其实我没有想过去告发他,我只要达到我的目的就行了,别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这些有钱人真的是为所欲为,真是可恶!我打算去日本,我有朋友在那边,去之后我不会再回来了,我不相信卫建国的手还能伸到那么远。”
她站了起来,重新蒙上面纱,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她弯腰附在我耳边:“想知道他杀了什么人吗?卫家的后花园的秋千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再见了!”
“等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悄无声息地离开,我需要与人共享这个秘密。”
“那为什么是我?”
“你不觉得我们很相似吗?从你身上,我闻到了与我相似的味道。再见了!”
再见,我相信这个女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来到回合酒吧,太早了,还没开门。我有钥匙,但我不想象个熟人似的,大大方方地出入,既然她想离我远点,我随她的意好了。
背后响起声音:“你来了。”是她。
“嗯。”突然无语,其实我们一直以来话就很少。
“进去坐会吧。”我也想告诉她张明陶的话,如果卫伯伯杀了人,她是应该知道的吧。
果然,湄姨听了我的话,一点都不惊奇,原来当初卫伯伯说“身不由已”就是这个意思。
“妈,我只是好奇,卫伯伯杀了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人,以他的身家,就算有这个意思,也不用亲自动手吧。”
“俏儿,你卫伯伯是个重情义的人,为了亲情和友情,可以不顾一切,他杀付涛,是为了轻轻和你。”
“轻轻出事后,你卫伯伯就开始自己调查,查到了他头上,而且我告诉他付涛有可能和别人勾结想害你,所以,他才对付涛有很大的意见。至于杀人,那是错手。只是在争执的过程中,错手。”
天,如果轻轻知道了,该如何是好?付涛的失踪,他的父母迟早会察觉,到时候?
“俏儿,这件事情请你当作不知道,可以吗?”
“妈,你能别告诉卫伯伯,张明陶还活着吗?她说想离开这里,去日本永远不回来,那是真的,她这种女人,贪图的是钱和名,她自己也知道,保住小命才是要紧的。”
湄姨点点头:“我也不希望再死人了。你这段时间就呆在桂香居,少点外出。”
她握住我的手:“相信我,事情很快就会完结了。”
作者有话说:金牌、红包、礼物都砸过来吧~!另外:明天请假,不能更新了,大家见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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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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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17 09:05 PM
第二十二章 我成了嫌疑犯
听从湄姨的话,我一直呆在桂香居,偶尔接待一下欧阳易大队长,为了方便,我给了他钥匙。有时外出购买日用品,那天提醒我的保安总是走出来,看见我上了车,才离开,是卫伯伯安排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生活没有什么特别的。
要说有什么娱乐的话,那就是前段时间震惊全城的大案,八具尸体的那个,原来是场闹剧,有个疯子,潜进医院把太平间的尸体搬出来“埋葬”,医院怕担责任,一直隐瞒家属,好活死活瞒了一个来月,结果被工地工人发现,成了第一要案,事情闹大了,医院院长、副院长主动到警局坦白,结果“凶手”抓到了,抓到时还语无伦次,说什么不入土为安,神灵发怒,地球会被毁灭,气得欧阳直跳脚。这下子医院和警局成了笑柄,医院负责人免职是当然的了,有记者发文质问警员的专业素质和业务能力,欧阳也挨了上头一顿骂,其实他也挺无辜的。
欧阳还有点惋惜:“要是真是要案,我能抓到凶手,绝对可以载入本市史册,真是可惜了。”
他说这话时,我有点不舒服,作为警察,应该要为没案可办而高兴,那不正说明盛世太平吗?随即想到付涛,我一阵晕眩,顺势倒在沙发上,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我:“不要想,不要想……”
欧阳凑过来:“怎么了,不会是有了吧?”我给他一拳,胡说什么呢!对于欧阳,我是矛盾的,当初为了阻止他的调查,委身于他,可是他给我的却是真感情,对于我们的将来,无从判断,也无从想象。
“欧阳,你觉不觉得洗手间设置得不太合理,尤其是浴盆,下面的地有些高,我想重新改一下。”其实是在找借口吧,日子过得太单调,让我觉得难受,我需要自己忙碌起来,只是,我完全没有预想到自己的一时兴起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动工当天,浴盆下面出现的尸体,吓了所有人一大跳,尤其是欧阳,作为督工,他正像指挥官一样发号施令,当一名工人,把浴盆卸下来,把原本封上的水泥地启开时,见到已腐烂的尸体,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欧阳脸上的表情冻结了,而我,则当场晕了过去,袁一博!!
苏醒之后的我,望着满屋的警察,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在人群里找欧阳,他站在阳台上,高大的身躯,一动也不动,像座雕像,然后他走过来:“卫俏,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
我成了犯罪嫌疑人。
死者袁一博,曾是我的同居男友,然后尸体出现在我的新居里,尸体大面积腐烂,但欧阳易一眼认出了他是谁。由于欧阳易与我的关系,上头命令他不准干涉此案,审讯我的是他的队友,都是熟面孔,他们的表情很严肃。问题无非是围绕我与死者的关系,为什么分手,还有,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子里,我如实回答,我没有杀他,这就是事实,至于尸体为什么会在我的房子里,我没法解释,这套房子以前就是他的,我只不过接手而已。
审讯终于结束了,一遍一遍地重复那些无谓的问题,我口干舌躁,走出审讯室的时候,跟在后面的警察小声地说:“队长在外面等你。”这时候的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选择了逃避,桂香居那里是回不去了,我只得去回合酒吧。
湄姨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事情既然有这样的转折,俏,就让事情顺其自然吧,人不是你杀的,就行。”
回到我的小屋,我躲在床上,脑子里想的只是欧阳,他会怎么看我,现在他又在做什么?我开始数羊,一只、两只、三只……数到六百只的时候,我清醒了,替我装修房子的是湄姨,那么?!!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是湄姨,她端来两杯咖啡,“就知道你睡不着,反正睡不着了,喝咖啡吧。你应该有事要问我。”
等于默认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住进那套房子里,栽赃?陷害?我们不是母女吗?为了保全自己,不惜牺牲对方?我心里在狂吼,脑子热了起来,嘴巴也好干,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我几乎用尽全身气力:“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湄姨低下头点烟,不敢看我吗?心虚?歉疚?我来不及想,因为头好沉,好沉……
作者:
Junic
时间:
2012-9-17 09:06 PM
第二十三章 自首的犯人
这一天,本市的晨报的头条是《逃亡十六年人犯终落网,旧罪未赎又添新罪》,湄姨自首了,报纸成篇累赎地报道了整个过程,甚至审讯笔录都有,看来是有记者陪同审讯,果然是重犯的待遇啊。
她坦承自己就是十六年前的通缉犯,真名叫宋桥湄,她承认自己杀了袁一博并利用卫建国把房子过户到我名下,以便隐藏尸体,与此同时,她还承认自己杀了付涛,因为付涛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并长期对她进行勒索,忍无可忍的她杀了付涛,并悄悄地将尸体埋在卫家的后花园里,当警察追问她原因时,湄姨称卫建国是市里的首富,别人不会想到卫家居然是埋尸地。
报纸中特别强调,欧阳易队长额外提了个问题:为什么选择自首?
湄姨说了一句让警察和媒体摸不着头脑的话:逃不掉,放不下。
媒体以这句话为由深刻地剖析了这名逃亡十六年美丽的通缉犯的心理,那些文字看在我眼里都是刺,这些想当然的话凭什么能代表湄姨的心声?可恶,真可恶,头埋进双手,眼泪决堤,那晚,咖啡里下了药,一切都是她策划好的么?为什么,在眼泪掉下的同时,我心底涌入一种叫做“庆幸”的东西?
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轻轻,这个失去了孩子,又接着失去情人的女孩,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我们面对面站在空荡荡的回合酒吧,相对无语,在这场旋涡里,最是无辜的人,就是她了,她没有问我一句关于湄姨杀害付涛的事情,只让我搬去她的单身公寓居住,有些记忆,有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在善解人意地开导别人遭遇的挫折时,有没有想过,我们也许只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却沾沾自喜自认为是救世主?
拎起我不多的行李,不想回头,门口等待的车里的人是卫伯伯?轻轻脸色一变,拉着我的手欲离开,卫伯伯下了车,也不看轻轻,只在我手里塞进一封信:“湄姨寄存在我这里的,是时候给你了。”
安顿好行李,轻轻借口约了胖子,让我一个人好好安静安静。
信封是很简单的白色,一个字也没有,打开信,信的内容如下:
俏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是一切将要结束的时候了。
二十三年前,你的父亲为了我们两人的将来去外地谋事,这一去,就再也没有音讯,察觉到有了身孕的我想尽办法托人打听他的下落,终于知道,他娶了打工的店老板的女儿。知道这个消息的我,感觉天都要塌了,也终于明白,男人呀、爱情呀是不可信的,后面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我嫁给了刘瘸子。
对于你的出生,我是矛盾的,我曾经尝试阻止你的出生,故意做重活,故意激怒刘瘸子,让他打我,可是,你真是顽强的宝宝,居然健康地活了下来,但我没有初为人母的兴奋,只有对生活的绝望,忍受了七年,这七年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大概已经没有记忆了吧?贫穷?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在意的是那份孤独,没有人理会,只有指责、故意的刁难、辱骂,还有刘瘸子的虐打,儿时的你总是蹲在脚落里,默默地注视这一切,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吧。我把毒老鼠的耗子药放到他的饭里时,你是知道的吧?可是你没有说话,就看着他死,看着我离开。我当时的确实认为带着你离开是个累赘,可是跑出村后我就后悔了,我回去找你,却意外地看到你放了火,我也看到了那双眼睛,那个根儿的男孩,一言不发地在躲在墙角盯着你,原谅我,本想带你走的我,还是决定一个人逃走,这是多么自私的一种行为,当我一个人走在偏僻的小道时,我哭了,我哭的不是我自己,是你的将来。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逃掉的,我去找了你的父亲——卫建国,我找他,只是让他弥补他欠我的,我一路躲躲藏藏,终于见到了他,他变样了,已经继承了岳父的店,有了小老板的派头,还有了一个五岁的女儿,至于老婆,已经过世了。我拿我们过去的情意危胁了他,如果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他岳父,他的生活会乱套的吧?我在他们家的地下室里住了下来,其间警察来过,但都被他搪塞了过去,我要求他给我店里一半的财产,你知道他当时的表情吗?惊愕?不止,应该是憎恶的吧。最终他答应了,说是给我们母女俩的补偿,多可笑的借口,如果不是他,我们俩的命运就不会被改写的吧?
一个女人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身体了,我坚信笑贫不笑娼这句话,我开始暗暗地活动,和一些做黑市的人扯上了关系,拖他们的福,我脱离了卫建国,有了自己的生存地。内中详请允许我忽略,心底的自尊不允许我再提这段往事。事实上,卫建国后来能够起家,与我的人际关系网不无关系,我们俩从情人发展为了合作伙伴,只是,我的通缉犯身份不能让我光明正大的活动,一切都由他出面打点,他做得不错。在这十几年中,我们俩都有一个默契,那就是绝口不提你的存在,那份原本留给你的爱,我都施加到了轻轻的身上,在她的眼里,我和她的父亲,是一对般配的情人吧?
这种生活被打破是你的出现,被轻轻救回来的你是那么地熟悉,嘴角的那颗红痣让我无法转移视线。我原本以为重逢后会过上新的生活,可是我错了,自从我们遇袭后,我就开始调查袁一博了,我比你所有的行动都要快一步,只是你没有察觉。下面我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你被轻轻他们解救并不是偶然,付涛的情人就是袁一博,你没有想到吧,他推你下山后,让付涛前去查看你是否已经死亡,没料到你居然还活着,第一个发现你的是张一围,你侥幸没有被付涛灭口。之后的事情你知道了,我们遇袭,那个笨蛋,纠缠不休,我只好杀了他。卫建国为我准备了桂香居房间的备用钥匙,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我把氢氰酸投入了他的饮用水中。与此同时,付涛对轻轻下了手,可怜的男人,他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后就变了一个人,宁愿自己被利用,宁愿伤害深爱自己的女人,他只是个可怜虫,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斗过卫建国,唯一的意外就是那个一心想往上爬的张明陶。
俏儿,我为卫建国顶罪的代价是:他现有的一半财产转移到你的名下,这是我最后给予你的一点仁慈了,我的女儿。
你也许会恨我,恨为什么生来就是我的女儿,恨我原本对你那么无情,没有给你更多的爱,所以,如果有下一世,但愿我们不要再相遇,不要有任何的牵绊,这是对你我最大的仁慈。
再见了!
信没有署名,也许她不知道该写上什么。
作者:
Junic
时间:
2012-9-17 09:07 PM
第二十四章 终结
湄姨自杀了,欧阳打来电话时有点沮丧:“我觉得还有很多疑点,取证工作也还没有完成,为什么呀……”
“欧阳,你将来会是个好警察。”我是认真地讲这一句。
“卫俏,对不起,这段时间事情太忙,没时间见你,你不怪我吧?”终于想起我来了,这个家伙。
“没关系的,你去忙你的吧,在你忙着抓犯人的时候,千万别想着我的存在。”
回合酒吧、桂香居、还有两家影楼,若干的股票、基金都转到了我的名下,看着法律文书,我下了一个决定。
我打了电话给卫伯伯,约他在回合酒吧见面,我准备了白龙珠,我最喜欢的茶叶,他来的时候,眼睛红肿,似乎一夜未眠,是在为旧情人还是昔时的合作伙伴伤心?两人面对对面坐下,好半天不说话,受不了这份怪异的安静,我打开了话题。
“卫伯伯,不,我应该叫你爸爸,今天,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题,当初为什么丢下我和妈妈?”
他皱着眉,似乎这个话题很不对他的胃口。
我在等,等待他的答案。
“因为生活不是像你想得那么简单。”简洁的答案。
“那您在七年中没有想过回去找我们吗?”太太已过世,只要你积极一点,就能拉我和湄姨出火坑。
“啊,人总有身不由已的时候。”他对过去的事情似乎毫无感觉,他在大肆利用湄姨用身体换来的资源时,可否说过“身不由已”?
“爸爸,这杯茶,是我敬您的。”我端起茶杯,里面是我最爱的白龙珠。
又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崖下的风景依然那么美,好累,下面那片野枣树林,多想再看清楚一次。
来之前我打了电话给欧阳易,他还是那么有活力,这下我就安心了。轻轻和胖子又去约会了,这两人,总有一天会修成正果的,我不愿意要卫建国的一分钱,那些财产我全部转到了轻轻名下,也算是弥补我的过错。
看看时间,欧阳差不多该到回合酒吧了,希望他不会太介意等在那里的是一具尸体,湄姨给了我启示,氢氰酸的确是不错的犯罪用品,放在白龙珠里正合适,只是可惜了我的好茶叶。为了欧阳易的情绪,我把湄姨给我的信放在那里以示安慰,希望他可以凭此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他是个好男人,我也想当他一辈子的犯人,可是我没这个福气。我在桌上刻了三个名字:刘小眉——赵虹——卫俏,希望他能明白,他可是个固执、敏锐的警察。
闭上眼睛,我听到风的声音,湄姨,你在哪里?是你在叫我吗?张开双手,风这么轻柔,是你吗?是你在抚摸我的双臂吗?等等我……
那片野枣树林,终于离我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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