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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贼王 老夜 [打印本页]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7:30 AM
标题: 贼王 老夜
引子:
  我是一个法律记者,说实话不过是个实习记者,没什么经验。今年五月份,重庆市公安局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有个犯人希望我采访一下,这个犯人很重要,是个当地的有名的小偷,除此以外,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不断强调那犯人点名让我去见他,路费则由当地公安局报销。
  我觉得奇怪,一个小偷这么大排场?点名让我去采访?我本来有点犹豫,口头上说我请示一下,猜想请示单位领导,单位领导估计不相信也不允许,没想到下午重庆公安局就给单位发了邀请函的传真件。这个传真件我没有看到,但单位领导却显得十分重视,说让我尽快动身。
  这倒让我好奇心顿起,反正对方付费,我也就赶紧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好第二天动身。
  
  到了重庆机场,公安局的人已经等着了我了,还专门派了一辆车接我,我有点受宠若惊,一路上问开车的警察怎么回事,那警察始终笑而不语,就是不断的说到了就知道。
  车一直开进了重庆第X看守所,一群警察似乎早就在门口等着我,有个自称陈国放(谐音)的领导很热情的和我寒暄了两句,就把我请到一个地下室。我们在地下室里走了半天,才算进了一个房间。开车的警察神秘兮兮的说让我等一会,很快就听到门外哐啷哐啷铁链的声音,有个犯人被带了进来。
  我算是见过不少犯人,但绝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古怪的一个犯人!
  这个犯人全身从头到尾都是铁链锁着,手上至少有七八层的锁具,脚上穿着军靴,从脚踝到膝盖,至少还有五套脚镣,头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头盔,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那两只眼睛非常的锐利,好像从眼睛中能喷出两把刀子来,他和我对视一眼,我顿时背上一阵凉。就算是我见过的最毒辣、最阴险的犯人,也从来没有看我一眼,就能让我脊柱发凉的。
  这犯人算是被一群警察架着,悬空挪到一张椅子上坐下,警察才十分紧张的给他解开头盔,把头盔拿下以后,他嘴里还绑着铁球,合不拢嘴,说不了话。
  警察向陈国放请示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警察才上前小心翼翼的把嘴里的铁球取出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7:33 AM
不好意思,发重了,发了2个主题,这本书很好看,作者也没有写完,在这里先给大家更新着。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7:34 AM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迷迷糊糊一个人走上大街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一个人站在街头发呆。下午发生的一切,都象做梦一样。那个叫严一的犯人和我说了一番话,告诉了我一个地点,让我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必须赶到。我没有和警察说,警察甚至也不问我和严一聊了什么,只是前呼后拥的将严一再次捆好,架了出去,似乎早就知道严一一定会解开所有的铁链一样。我被警察开车送到看守所外面一两公里的地方,把我请下车,说了声回头见,就一溜烟的开走了。
  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呆呆的在大街上走了十来分钟,还是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严一说的“盗亦有道”几个字一直在我脑海中乱窜着,好像这句话我曾经听过无数次,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我看了看时间,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说了严一告诉我的地点,出租车司机连句普通的寒暄都没有,开着车飞驰而去。
  
  严一告诉我的地方,非常的好找,沿着一条胡同钻进去,顺着门牌数,看到028便是了。
  这是一个十分老旧的宅子,估计是民国那时候留下的,院墙高耸,整整一面墙上也就一扇老旧的暗黑木门,连个窗户都没有。
  我看了看门牌号,没错,就是028。
  我走上前去,敲了敲木门,咚咚咚,没有反应,我又敲了三下,还是没有反应,里面静悄悄的,门缝中一丝光亮也没有。我不便高声喊叫,只好退后一步,看看有没有门铃之类的按钮,很快就在左手边的门框上看到一个似乎是个按钮的东西,我摸了摸,可以按下,就轻轻按了下去。只听门内慢慢的由小到大的传出一阵旧时音乐,估计是《夜上海》那样的曲调,但从来没有听过。
  这音乐响了约半分钟,才停下,可还是没有动静。
  我心中生疑,担心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又退后一步打量门牌。就在一抬头时,那扇木门就突然吱吱嘎嘎的开了,着实把我吓的一跳。
  门里探出一张笑脸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模样寻常,但看着十分的亲切,她冲我笑着问道:“您找哪位?”这话一点重庆口音都没有,倒是极标准的普通话。
  我倒是愣了,严一并没有告诉我找谁,只说让我来这里找人。我抓了抓头,生挤出一句:“我找,老爷子。”
  这妇人笑了笑,说道:“是严郑先生吧?”
  我赶忙回答:“哎!是我,是我!”
  妇人说道:“严先生请进,老爷子等候你多时了。”
  妇人将门拉开,请我进去,我尴尬的笑了笑,迈进了这间老宅。
  
  于是,关于五大贼王的故事,那不可思议的盗术,防盗术,以及绝不会为人所知的一切,拉开了沉重的帷幕。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7:34 AM
一、国之重器
  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十月,京城,夜深人静。
  颐和园的一扇侧门飞快的打开,随即三顶软轿跨入,尽管只是两人把持的轿子,可一看就知道绝不寻常,显然轿子里坐着的是皇家极为尊贵的人物。只是奇怪,方圆百步之内,竟见不到几个兵卒,就算是开门迎轿子入内的兵勇,也都是神色紧张之极。那三顶轿子进了颐和园,随行的不过六个轿夫,一个太监,三五个带刀侍卫,而那几个侍卫,竟也是穿着罕见的黑色常服。
  三顶软轿在黑暗一片的园子里火速前行着。天空黑压压的一片,连颗星星都看不见,而诺大的颐和园竟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灯光,一路上连个兵卒也没有,整个园子鸦雀无声,仅仅能听到这一行人的脚步声。
  抬轿的人都是极好的轿夫,肩膀不见耸动,脚下却如同风火轮一样小步疾行着,就算如此,前行的速度仍然不是很快,显然轿夫对轿子的平稳,十分的在意。第一顶轿子旁边,一身着太监服饰的瘦小男人一边擦着自己满脸大汗一边不断催促着:“快点,快点!”
  两轿夫听着,拼命加快了脚步,可遇着台阶,轿子仍然无法保持平稳,颇有些颠簸。
  那太监又喊:“慢点,慢点,你们倒是稳着点啊!”
  第一顶轿子的轿帘微微揭开,里面一个女子十分费力的咳嗽两声,那太监赶忙侧身问道:“老佛爷!您还好吗?”
  那第一顶轿子里坐着的就是慈禧太后,此时慈禧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于世了。
  慈禧十分费力的说道:“莲英,不用管我,切勿耽搁了时辰!”
  那太监便是慈禧身边的红人李莲英。
  李莲英十分悲苦的说话,几乎要滴下泪来:“老佛子,奴才心疼您的身子……”
  慈禧哀声道:“我这身子比起大清国来,又算什么!不用管我!”
  那三顶轿子,便在颐和园里加快一倍的速度疾行而去,奇怪的是,轿子并不是向着颐和园里的万寿山慈宁宫,而是绕着昆明湖向对岸更深远处的林中行去。
  
  三顶轿子先后停在一密林中的一间小院中,那小院十分的狭小残破,孤零零在院中只有一间佛堂似的屋子,看着也象是年久失修。三顶轿子停在院中,已然占了个满满当当。
  那佛堂中有亮光一闪,似是有人划着了火柴,随即亮起蚕豆大小的灯光。佛堂里迎出两人,一人穿戴着一品顶戴花翎的官服,而另一个人则是一身土黄色的长袍,面无表情,垂手而立。
  那一品大员便是载沣。载沣乃是溥仪之父,光绪皇帝之弟,三岁年纪的溥仪就位后,载沣和光绪皇后隆裕共同摄政。
  载沣抢一步赶到轿前,慈禧太后已被李莲英扶出,慈禧一脸病态,却一丝不苟的穿戴着太后服饰,这架势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出行,显然是有极重要的事情来到此处。载沣正要上前搀扶,慈禧说道:“我还能走动,你去扶着皇帝吧。”
  载沣连忙应了声,赶去第二顶轿子前,那轿子中的人也被侍卫们慢慢扶下,不是别人,正是大清皇帝光绪帝!只见光绪帝也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面如死灰,双眼无神,嘴唇乌青,似乎已经命悬一线。就算如此,光绪帝也和慈禧一样,穿戴的极为隆重正式。
  载沣赶忙上前扶住,低声道:“皇上,您还好吧。”
  光绪嘴唇微颤,挤出几个字来:“还……撑的……住……走……”
  载沣扶着光绪向前,目光却向第三顶轿子看去,只见轿子上也已走下一妇人,手中牵着一个三岁年纪的孩童。这个妇人便是光绪皇后隆裕,她手中牵着的,就是载沣之子,未来的天子,清逊帝——爱新觉罗•溥仪。隆裕皇后也如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一样,衣着正式。
  慈禧、光绪、隆裕三人,穿戴的都如登朝理事,出席皇家盛典一般,却密密匝匝挤在这颐和园里破陋的小院中,而且光绪、慈禧都是垂死之人,平日哪能这样颠簸折腾,这让他们此行更是奇了!难道这佛堂中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不成?
  慈禧在前,光绪在中,隆裕、溥仪在后,一行人十分艰难的向佛堂走来。那一直站在佛堂门边,动也不动的土黄长袍男人不跪不拜,如同见若不见,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向佛堂内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众人步入佛堂中去。
  佛堂里豆大的烛光微晃,只听得咔咔咔连声机关做响,佛堂正中的佛龛下,慢慢显出一个洞口来,能容三人并行而入,向下看去,似乎有漫长楼梯蜿蜒而去,看不到尽头。
  土黄长袍男子还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率先步入洞中,走了两步,那洞中便逐渐亮起柔和光芒。小溥仪紧紧拉住隆裕的手,奶声声的说道:“娘娘,我怕。”
  隆裕说道:“不怕不怕,皇上,额娘,都在呢。”隆裕尽管这么说,也还是心中战栗,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慈禧和光绪倒见怪不怪的样子,李莲英却犯了愁,一脸冷汗,盯着洞中眼睛都不敢眨。
  慈禧说道:“莲英,走吧。”
  李莲英喉咙发紧,难说得出什么,只能强行镇定着说道:“是,是!”这李莲英常年跟在慈禧身边,也算是见闻多广,没事还能给慈禧讲讲江湖中的奇闻轶事,但一路上见到这般诡异情景,还是心中惴惴不安,惊到脚跟发凉。除了慈禧和光绪帝以外,载沣等一干众人无不神色大变,一时间竟都呆住了。
  光绪帝本是一脸病容,见那洞中亮起光芒,神色一振,抖擞着站直了身子。
  慈禧看在眼里,不禁哼了一声,转回头去,跟着那土黄袍的汉子,径直向那洞中走去。众人见慈禧先行,也都硬起头皮,很快一行人都走下洞中。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7:37 AM
众人全部进到洞内,向下走不了几步,洞口就咔咔咔合拢起来,好在洞中已经亮如白昼,才没把众人惊倒。
  这向下的楼梯看着蜿蜒漫长,实际是洞口刚打开时洞内不十分明亮,且楼梯曲折的原因,真正走下来,也就二十多个台阶而已。众人走下楼梯,就是一个已然灯火通明的大厅,十分的宽大,面积远超地面的佛堂。而在大厅一侧,站立了三排穿着各色衣服的蒙面汉子,每排五人,分别着黄、红、青三色锦服,皆以于衣服同色的头套遮面,仅露出两只眼睛。
  这十五个怪人垂手肃立,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动也不动,走在最前的那土黄长袍汉子连击了三下手,啪啪啪做响,那十五个人才活动起来,从墙边脚下抽出了木板等物,瞬间之内便拼成了三张软椅,五人一组,分别向慈禧、光绪等人涌来。
  李莲英吓的大喊:“你们好大的胆子,还不跪拜!胆敢惊扰圣驾!”
  这些怪人也不搭理,径直走上前来,将慈禧、光绪、隆裕等人扶上软椅,抬了起来。
  李莲英这时候已经缓过神来,知道他们并无恶意,但犹自骂道:“哪里来的狂徒!你们……”
  慈禧扶着软椅扶手,微微颤了颤手,李莲英赶忙闭嘴不语,慈禧低声道:“切勿多言!”
  土黄袍汉子见慈禧、光绪、隆裕已经就坐,转过身去,一掌拍在墙上,五指齐齐用力,只见墙上一砖石被他抽出,他双手齐上,在砖上一压,只听又是咔咔咔做响,这面墙竟从中间缓缓分开,里面显出一条宽大的通道来。
  土黄袍汉子转过身来,这时才向慈禧微微一个鞠躬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7:37 AM
众人全部进到洞内,向下走不了几步,洞口就咔咔咔合拢起来,好在洞中已经亮如白昼,才没把众人惊倒。
  这向下的楼梯看着蜿蜒漫长,实际是洞口刚打开时洞内不十分明亮,且楼梯曲折的原因,真正走下来,也就二十多个台阶而已。众人走下楼梯,就是一个已然灯火通明的大厅,十分的宽大,面积远超地面的佛堂。而在大厅一侧,站立了三排穿着各色衣服的蒙面汉子,每排五人,分别着黄、红、青三色锦服,皆以于衣服同色的头套遮面,仅露出两只眼睛。
  这十五个怪人垂手肃立,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动也不动,走在最前的那土黄长袍汉子连击了三下手,啪啪啪做响,那十五个人才活动起来,从墙边脚下抽出了木板等物,瞬间之内便拼成了三张软椅,五人一组,分别向慈禧、光绪等人涌来。
  李莲英吓的大喊:“你们好大的胆子,还不跪拜!胆敢惊扰圣驾!”
  这些怪人也不搭理,径直走上前来,将慈禧、光绪、隆裕等人扶上软椅,抬了起来。
  李莲英这时候已经缓过神来,知道他们并无恶意,但犹自骂道:“哪里来的狂徒!你们……”
  慈禧扶着软椅扶手,微微颤了颤手,李莲英赶忙闭嘴不语,慈禧低声道:“切勿多言!”
  土黄袍汉子见慈禧、光绪、隆裕已经就坐,转过身去,一掌拍在墙上,五指齐齐用力,只见墙上一砖石被他抽出,他双手齐上,在砖上一压,只听又是咔咔咔做响,这面墙竟从中间缓缓分开,里面显出一条宽大的通道来。
  土黄袍汉子转过身来,这时才向慈禧微微一个鞠躬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7:39 AM
 土黄袍汉子转过身来,这时才向慈禧微微一个鞠躬,沉声道:“惊扰太后、皇上了,请移驾入殿。”
  慈禧点头示意,这土黄袍汉子领着众人,又向前行。
  
  不知走了多远,只听数声鼓响,前方一片通明,赫然是一间巨大的殿堂,众人走进这个大堂,只见正中摆着一张八角祭台,足足有二人之高,各个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祭文图案,明眼人一看便知,所刻文图,乃是五行八卦推算之数,分别是:九顺九和義通三界、慈悲为本、道德必存、拾面八方、中孝義通三界、案六道六、礼义必先、三世国果。
  在这八角祭台之上,则有一尊宝鼎置于正中。
  这大厅四周,还站立了十余人,也是皆穿黄、红、青三色服饰,蒙着头脸,只露出眼睛。在这八角祭台一侧,还有一面高台,上面站立着穿红色长袍和青色长袍的两人,垂手而立,却不蒙面。台下有五面大鼓,奇怪的是,五面鼓边只站了三人,还有两面鼓前空无一人。
  有一身着黄、红、青、白、紫五色彩衣的神汉模样的老者上前呼喊道:“吉时已到!请五行至尊圣王鼎!”
  那慈禧面色微动,身子颤巍巍便要起来,李莲英赶忙上前扶住,问道:“老佛爷,您这是要起身吗?”
  慈禧颤声说道:“扶我跪下!”
  李莲英一惊,也不敢违抗,掺着慈禧来下。慈禧走上前几步,噗通跪在这八角祭台前。光绪帝、隆裕也等人也忙不迭跟着按照皇家规矩,跪了一地。
  只见那二人多高的祭台微微做响,渐渐降下,一直降到半人多高时,这才停住。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7:39 AM
土黄袍汉子上前一步,将祭台上那鼎取下,面色严肃,转过身慢慢走至慈禧面前,将该鼎递于了慈禧接着。
  慈禧接过此鼎,只见该鼎不过一抱拳的大小,古色古香,非金非铁非木非玉,五条盘龙环绕鼎身,活灵活现,龙头聚于此鼎顶部,又分五个方位探出头来,张牙舞爪,十分逼真。那五条龙中,有三条龙的嘴中似乎衔着一夜明珠,分别从龙眼中渗出黄、红、青三色光彩,更显威武。但还有两条龙,口中无物,眼中也黯然失色,如同此龙的魂魄已失,毫无生气。
  慈禧也是看到那两条黯然失色的龙,长叹一声,悲戚戚的说道:“难道我大清朝真要亡了吗?”
  李莲英听到此话,吓的磕头如同捣蒜,念咒一般嚷道:“大清万世长存!大清万世长存!”
  慈禧也不理他,跪在地上转过身来,将鼎递于光绪帝,悲道:“皇上,将此鼎传于溥仪吧。”光绪帝颤巍巍接过此鼎,抱在怀中,双目无神,念道:“溥仪,载沣,隆裕,你们过来。”
  那隆裕见此光景,不知是惊是怕,还是预感到光绪命不久矣,大清气数将尽,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他们三人跪到光绪面前,溥仪在前,看着光绪还是懵懂不知所措,光绪帝看着这三岁的孩童,叹了口气,抖擞精神,叹道:“溥仪听旨!”
  溥仪年纪虽小,这句话还是听的懂的,赶忙跪在地上,奶声道:“孩儿听旨!”
  光绪帝道:“寡人怀中抱着的,名为五行至尊圣王鼎,自始皇帝流传至今,乃是历朝历代皇家至高至尊不传之秘,得此鼎者,得天下,失此鼎者,失天下。此鼎又分五行,称之为金涅,木广,水灵,火煞,土盘,皆聚于此鼎之内,以龙嘴灯闪亮示人。若五灯皆灭,则五行皆散,气数已尽,必失此鼎。此鼎由五行盗王看管,闲人不得妄动。载沣,隆裕!”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7:58 AM
光绪帝知道溥仪也听不懂、记不住他所说的话,其实这番言语,完全是说给载沣和隆裕听的。载沣心里明白,字字句句听的真切,听到此处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念道:“果然我大清朝是有镇国镇邦的重器!那些宫中传闻竟是真的!”
  载沣听到光绪帝叫他,赶忙镇定下来,应了一声。
  光绪喉头发甜,刚才那番话已经耗尽他体内残存的真气,颤声对载沣说道:“此鼎上,所刻之典法,万万遵照,不可,不可妄为,保住,保住此鼎,我大清朝,还有飞鸿,腾达之日。”光绪帝说到此处,一口鲜血吐出,惨呼一声,身子后仰,竟似气绝,那鼎光绪帝也把持不住,咕噜噜从怀中滚落。
  众人听到光绪帝这番话,已明白此鼎乃保住大清残脉的至尊之物,见此鼎滚落,无不惊呼,载沣腿脚快,扑过去想去接住,谁知还是差了一指,仅仅摸到鼎的边际,生生看着此鼎从光绪帝怀中滚落地上。
  那鼎咕隆滚到小溥仪面前,溥仪倒是机灵,一把抱住,揽入怀中。
  光绪帝已然翻到在地,隆裕管不了这许多,扑到光绪帝身边哀哭,那光绪帝此时已经魂飞魄散。光绪帝驾崩在此地宫之内,除在场的人以外,又有何人能猜的到呢?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00 AM
那李莲英爬将过去,探了探光绪帝的脉搏,惨呼一声:“皇帝驾崩了!”顿时众人乱成一团。
  溥仪还不知生死为何事务,对光绪帝也没有什么感情,童心未泯,只顾着看着此鼎,看了一两眼,就转头看着载沣,奶声奶气的说道:“爹爹,只有一条龙亮着了。”
     载沣早就看出光绪帝命悬一线,倒是并不惊慌,也不哀伤,正转头看那被溥仪抱起的五行至尊圣王鼎,就听到溥仪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载沣也知道大事不好,赶忙俯下身子,从溥仪怀中拿起那鼎,果然,原本亮着的红光、青光已经消失无迹,仅留一盏黄光残存,看那样子竟也如风吹残烛一般,忽明忽暗,闪烁不停。
  载沣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慈禧尖声骂道:“死便死了,嚎哭个什么!能死在圣王鼎跟前,乃是光绪帝天大的福气!”
  慈禧直呼光绪帝驾崩为死便死了,这可大大的违背了清宫常理,跪在光绪帝周围嚎哭的众人无不吓了一跳,都止住哭声,呆呆看着慈禧。慈禧面孔扭曲,竟似发颠了一般,尖声骂道:“还不护着圣王鼎!我大清就是毁在你们这些不知轻重的小儿手中了!”
  众人这才抛下光绪帝,又围拢在慈禧身边。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01 AM
载沣抱着圣王鼎,不知是该自己继续抱着,还是还给慈禧或者溥仪,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慈禧骂道:“载沣,你就好好抱着!” 载沣连声称是,将鼎牢牢抱在怀中,那黄色光芒渐渐平稳下来,不再闪烁。
  慈禧尖声道:“这五行至尊圣王鼎,乃是我大清朝命脉所在,须以命相护!若在你们手中丢了此鼎,你们从此就是大清朝的千古罪人,万世万代都要在阴间受苦!记住没有!”说完剧烈咳嗽不止。
  众人无不扶拜在地,连连磕头。
  等众人抬起头来,却看到本来站在旁边高台之上的穿红袍和青袍的两人已经悄然走到慈禧身边,一个穿红袍的人向慈禧微微一鞠躬,说道:“太后娘娘,火煞灯既然灭了,严家人必须走了。”
  慈禧说道:“走吧,你们要走,便走吧!”
  那红袍男人又是微微一鞠,说道:“谢太后!若火煞灯再亮,严家人会再回来守护此鼎。”红袍人说完,向载沣走去,载沣一惊,将鼎抱紧,斥责道:“你是何人?哪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道理?”
  红袍男人也不答话,两手伸出,也没碰到载沣身子,就在空中飞快一握,再摊开手,只见一只手上捏了一粒珠子。载沣大惊,低头一看,两条龙嘴里的珠子已经不见,丝毫没有看到这红袍男人是用了什么手段将这两颗本在龙嘴里的珠子取走的。
  红袍男人笑了声,说道:“日后自然有人告诉你。”他说完转身,将左手的珠子弹向青袍男人,青袍男人伸手接过,握入手中,微微侧头向慈禧点了点头,径直离开。
  红袍男人对慈禧说道:“林家人脾气古怪,太后见谅。”说罢竟也掉头走开。
  慈禧拦也不拦,垂头不语。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02 AM
载沣贵为皇亲国戚,哪受过这个窝囊气,就算这些人摸不清来路,但如此鄙视他,戏耍他,载沣还是无法忍受,腾的站起来,指着这两人的背影骂道:“大胆狂徒,皇权再上,岂容你们放肆!侍卫!将这两人拿下!”
  本跪在地上的四个带刀侍卫话音刚落,就已经纵起身子,拔出腰刀,几个箭步冲上前来。这些侍卫均是万里挑一的满族高手,根红苗正,他们身手敏捷,身经百战且忠贞不二,此时才显出本事,眼中杀气纵横,举刀直指红袍、青袍两人。
  慈禧尖叫一声:“放肆!还不退下!”那四个侍卫听到慈禧发话,顿时身子一软,温顺的如同绵羊一般,弓着身子退开一边。
  载沣说道:“太后!他们……”
  慈禧说道:“你懂什么,他们是五行门下的高手,就凭这几个寻常侍卫,能阻的住他们吗?”
  载沣不语,愤愤然退开一边。
  红袍男人笑道:“谢太后不杀之恩!”仍然脚步不停,和青袍男人走出殿堂,呼呼啦啦,这殿堂中穿红色和青色服装的蒙面怪人也一并跟着走了个干净。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02 AM
慈禧咳嗽两声,转向一旁肃立良久的土黄袍男人,颤声说道:“田家护法,幸亏土盘灯尚存,请将圣王鼎尽速收回地宫吧。”
  土黄袍男人微微点头,说道:“金、木、水、火四行已散,那五行地宫四道机关已毁,仅凭土行……其他人找不到地宫也就罢了,若找到地宫,地宫则形同虚设。太后不如嘱咐皇上,将圣王鼎留在身边,日夜看护,也比留在地宫稳妥。”
  慈禧说道:“田家护法,我这紫禁城里,早就不安生了,请你还是将圣王鼎收回地宫吧。那地宫寻常人就算知道方位,恐怕也要找个十年八年的。”
  土黄袍男人干笑一声:“田家护法听太后吩咐。”
  慈禧转头吩咐载沣:“载沣,将鼎还给田家护法。”
  载沣尽管颇多不解,也只好将鼎递给土黄袍男人。土黄袍男人接过,悠悠然看了看亮着的土盘灯,将鼎收入怀中,双手一揉,那鼎顷刻间竟然消失不见。土黄袍男人说道:“请太后移驾,此地已不便久留。”
  那溥仪拉着载沣的衣袖问道:“爹爹,那人是会戏法吗?怎么将鼎变没了?”
  载沣只好答道:“皇上,不是变没了,是藏在身上了。”
  溥仪仍然好奇:“藏身上做什么?怕人偷吗?”
  载沣答道:“是啊,怕人偷。”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03 AM
 慈禧等人带着已经驾崩的光绪帝尸身,出了佛堂,坐入轿中,那土黄袍男人在佛堂口向众人微微一抱拳,推入佛堂,随即那豆大烛光熄灭,佛堂内好像从未有人存在一样。
  三顶轿子飞快移出密林,只听身后有墙倒屋塌的声音,响成一片。
  载沣说道:“快走!到正门!”一行人飞快向颐和园正门赶去,走到半路,就见正门口逐渐人声鼎沸,火光攒动,似乎有大批人马赶到。
  又往前走了小半里路,路边闪出十余名带刀侍卫,李莲英喊了声停,轿子停下,那十来个侍卫上前,将六个轿夫拽到一边,还没等那六个轿夫回过神来,噗哧噗哧一刀一个,那六个轿夫还没能喊出一声,已经命丧黄泉。
  侍卫里又上来六个,抬起轿子,急奔而去。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03 AM
 两天后,才传出光绪驾崩的消息,又过了两天慈禧也在北京西苑的仪鸾殿一命呜呼。半个月后,溥仪在太和殿即位,由光绪皇后隆裕和载沣摄政。第二年改年号为宣统,就这样溥仪登上了大清王朝末代皇帝的宝座。
  李连英办理完慈禧的丧事,于宣统元年(1909年)二月初二,离开生活了51年的皇宫。当时内宫主政的隆裕太后,为感谢他在宫中服役多年,准其“原品休致”,就是带原薪每月六十两白银退休。李莲英出宫后深居简出,但最终还是被人在后海附近暗杀,乃是慈禧死前密授隆裕和载沣,怕李莲英是汉人,知道了五行至尊圣王鼎的事情,留他不得。李莲英死于宣统三年,时年64岁。
  宣统三年(1911年)辛亥革命暴发,次年2月12日,隆裕太后被迫代溥仪颁布了《退位诏书》,溥仪退居紫禁城中的养心殿,宣告了清王朝的灭亡和延续了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的结束。
  隆裕在民国二年(1913年)就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临死之前,她要太监将逊位的宣统皇帝溥仪抱到身边,对周围的人说:“你们不要难为他。”
  而载沣在清朝的最后三年中(1909—1911),他是中国实际的统治者。载沣继承了其父懦弱的性格,才疏识短,难当大任。他面对鼎沸的局势,又屡屡举措失当,加速了清朝的灭亡。1911年辛亥革命后,载沣辞去摄政王职,闭门家居,从此沉默寡言,不问政治,不参加张勋的复辟活动,此后在也未参加伪满洲国的任何职务。他在日伪统治下没有屈从日本人的一再劝诱,坚持不去东北,在政治上和“满洲国”划清了界限。全国解放后,载沣将家存图书、文物捐赠北京大学,响应淮北水灾捐款,带头购买“胜利折实公债”。1951年初,因多年老病感受风寒,于2月3日病故。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04 AM
1917年6月,张勋带领辫子军入京,和康有为等保皇党一起,在7月1日宣布溥仪复辟。12日,在全国一片声讨中,溥仪再次宣告退位。1924年11月5日,冯玉祥派鹿钟麟带兵入紫禁城,逼溥仪离宫,历史上称这为“逼宫事件”。溥仪搬进北府(载沣的居处),继而又逃进日本公使馆。溥仪被逼宫后,日本各大报章都刊登出同情溥仪的文章,为以后建立伪满洲国造势,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八国联军的时候派兵最多,打得最狠的就是日本。不久,溥仪被日本人护送到天津。
  1932年3月1日,日本扶持溥仪为日本傀儡政权“满洲国”的执政,建年号为“大同”。
  1934年改国号为“满洲帝国”,改称皇帝,改年号为“康德”,是康熙和德宗光绪的缩称,意在纪念,并寄托了续承大清基业之愿。
  致于五行至尊圣王鼎去了哪里,普天下只有溥仪、载沣和满洲国第一任国务总理郑孝胥知道。当然,还有那绝对不为人知的五行世家。除此以外,各路军阀、野心家,也对末代王朝留下的重宝觊觎不已,皇帝梦仍然萦绕在中华大地,尽管只有蛛丝马迹,却无一不在苦苦追寻。
  更糟糕的是,日本天皇裕仁也终于通过种种手段,确定了五行至尊圣王鼎的存在,对裕仁天皇来说,将五行至尊圣王鼎据为己有,是大日本帝国彻底征服中国,日本天皇成为名正言顺的中华帝王的精神基础,或者说是最重要的一条,以至于,日本这种欲望的强烈程度,已经达到了不惜一切代价,倾国之力……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05 AM
二、奉天小贼
  
  我捧着一杯清茶,坐在一藤椅上,听的入神。我面前坐着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坐在躺椅上,半靠半坐,手上还挂着吊瓶。尽管如此,这老者说起话来,仍然中气十足,分外清晰,他说话的口音,一听就知道他应该是北方人。
  我所在的房间,无论家具墙面地板,均是十分古旧,但是干净整洁,还有淡淡的香草气味。这老者面对窗户坐着,窗檐上摆着数盆鲜花,上面的花朵,也是开的正艳。那鲜花我也从未见过,只感觉花朵透着一股子极为妖艳的气势,不禁多看了几眼。
  这老者伸出手拿起椅边矮桌上的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我早就忍不住,小心谨慎的问道:“老爷子,那五行至尊圣王鼎到底是什么?怎么叫得鼎者得天下,失鼎者失天下呢?难道这个鼎里有什么一统天下法宝吗?”我脑子中布满了类似阿拉丁神灯那样,一揭开盖子,就会飞出激光炸弹或者无敌武器的画面。
  老者轻笑一声,说道:“哪有什么法宝!这不过是一个传承的信物罢了。”
  我说道:“一个信物?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不是没啥用吗?”
  老者说道:“你是新社会的人,不太了解中国还有皇帝时的观点。这当皇帝的啊,最是相信冥冥之中,必有天意,改朝换代,定有征兆!那五行至尊圣王鼎,就是天意的代表。从秦始皇当上始皇帝之后,这个鼎就有了,据说是始皇帝在泰山顶上封禅时,天上坠下一块奇石,五色斑斓,便将此鼎打造而成。而后朝代更替,无不围绕着这鼎明争暗斗,无论往后的唐宋元明清,无不是从前朝手中夺了此鼎,才坐稳了江山。此鼎本没有什么本事,但历代皇帝哪敢有所闪失?那元朝何等强悍,就是因为找不到此鼎所在,不过几十年光景,就天下尽失。又有传说,明末李闯王攻入北京城,本已拿到此鼎,不知为何竟然被人偷了,辗转到了满族人手中,那满族人本没有机会夺了天下的,可得到此鼎后,似乎天意所向,平白闹出个吴三桂、陈圆圆的风流韵事,吴三桂引了清兵入关,从此成就了清朝三百年的天下。”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但还是有%CPf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09 AM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但还是有无数疑问要问,便挑了一个,问道:“老爷子,那五行世家又是什么人呢?”
  老者笑了笑,说道:“五行世家,都是贼。”
    “贼?”我一愣。
  老者说道:“五行世家之说,起于汉代,据说是汉朝皇帝生怕有人把鼎偷了,就寻遍天下的既善偷又善能防偷的高手,竟发现偷盗的技术也分为五行,金木水火土,彼此能够相生相克,只要有五行的偷盗高手共同推断出防盗的法子,那鼎恐怕就再也没人盗的走了!于是,汉皇帝就和这五行盗术中的最顶尖高手签订契约,封他们为五行世家,专为皇家守鼎,万世万代不愁吃穿用度。这五行世家的称呼传到民间,又是另一种说法,称他们为五大贼王。”
  “贼王?”我一惊!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11 AM
老者点点头,继续说道:“贼王可不是好当的!这做贼的人,自古以来不是为生计所迫就是贪图享受,才进了这贼道!投机取巧,鸡鸣狗盗,精于算计等等手段无不是做贼的人的拿手好戏,自然也就心胸狭窄,比不上那些绿林好汉般豪爽仗义。所以这五大世家,不仅彼此勾心斗角,也要日日夜夜防着觊觎这贼王封号的其他贼术高手偷袭。俗话说,越是乱世,越是贼道繁荣,横行无忌的好时光,天下的众多恶贼,哪容得太平盛世长久不衰?甚至五大世家中人,也觉得守着这圣王鼎太过无聊。巧的是,始皇帝造这鼎的时候,引了那天降奇石中的五道光华分开,以龙嘴灯示人,龙嘴中含一珠子,和龙嘴灯同亮同灭,把珠子取出,就算相隔十万八千里,也丝毫不会妨碍。五大世家便和皇族约定,如果代表自己金木水火土的那盏灯灭了,便不用守鼎,取了龙嘴中的珠子便走,皇族不可阻拦,若龙嘴灯又亮起来,他们拿走的那个珠子也会亮起,他们便再回来,只是鼎这个时候落在谁人手上,他们就不管了。”
    我追问:“那如果珠子丢了呢?”
  老者哈哈笑道:“丢了?如果谁能把这珠子从贼王手中偷去,那他就是新的贼王了!五行世家,并不是父子兄弟聚在一起,相当于每个世家都是一个帮会,也有等级师承的。”
  我哦了一声,不知怎么想的,突然问出一句:“老爷子,你把做贼的都说的很坏,但我觉得,做贼的也有义贼吧,什么鼓上蚤时迁啊,什么香帅楚留香啊,不都是劫富济贫的好人吗?”
  老者看着我,突然哈哈哈笑了起来,他笑的开心,前俯后仰,嘴上也说道:“说的好!说好的!义贼!好小子!真有你的!”
  我摸摸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笑的如此开心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26 AM
1926年1月,由于日军入满援奉,郭松龄被处死,奉天城里遍布日军,到处插满了日本鬼子的膏药旗。奉天城大街上不时有日军军车横冲直撞,疾驰而过,人人都急忙避让,一片惶恐,日军军车一开过,所有人都收紧了衣领袖口,匆匆而逃。
  一个街角的避风处,三个破衣烂衫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挤在一堆,蹲在角落。奉天这个季节十分寒冷,这三个小子衣着单薄,尽管挤成一团,还都是冻的呲牙咧嘴。
  居中的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的小胖子说道:“妈妈的,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旁边一个消瘦的小子边冲着手哈气,边说道:“大哥不会出事了吧,外面这么乱。”
  另一个年纪看着最小的十分肯定的说道:“大哥不会出事的。”
  胖子冲消瘦小子嚷道:“老关,你这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好话!”说着拿手擂了消瘦小子一掌。
  这消瘦小子绰号就叫老关枪,中间那胖子绰号叫浪得奔,年纪最小的则绰号瘪猴,这三个小子都是奉天城里的流浪儿。
  老关枪让浪得奔一掌打的吃痛,摸着后脑骂道:“浪得奔,别打人成不?疼死了!”
  浪得奔骂道:“你这乌鸦嘴,就是欠打!”
  老关枪气呼呼的,也不敢顶嘴,缩了缩脖子,三个人继续挤成一团。
  三人又蹲了一会,不断打量着路口,浪得奔也似乎有点沉不住气了,嘀咕道:“大哥都去了这么久了,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吧。”
  瘪猴嚷道:“不行不行!大哥让我们再这里等着,哪里都不要去。”
  老关枪到是同意浪得奔的意见,说道:“瘪猴,要是大哥真出了点什么事,我们在这里躲着,不是一点江湖义气都没有了!老浪,咱们去看看吧。”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28 AM
浪得奔扶了扶帽子,狠狠抽了抽鼻涕,嚷道:“走!”说罢,已经站了起来。
  老关枪也跟着站了起来,瘪猴还是不起来,生生被老关枪拉起,骂道:“你这龟孙样!数你胆子最小。”
  这三人抖擞了一下精神,一前一后的钻出街角,走上大街,刚沿着街走了没两步,拐角处齐刷刷奔出一队日本兵,列队向前奔跑。他们三人赶忙缩到路边,看着那队日本兵跑过,浪得奔冲着这队日本兵的背影骂道:“小日本!得意你娘的X!”
  瘪猴拉着浪得奔的衣角,说道:“老浪,快走啊,快走!”
  这三人又向前哆哆嗦嗦的前行而去,转了个弯,钻到一巷子里,在墙边又蹲了下来,都是神色紧张,四下张望。浪得奔抬头看去,他们靠着的是一面极高的围墙。浪得奔说道:“瘪猴,踩着我肩膀上,到围墙上看看。”
  瘪猴这时胆子到大了些,听浪得奔招呼,站起来就要踩住浪得奔的肩头往上攀爬。瘪猴刚刚站稳,就听到围墙里一阵大乱,里面人大喊大叫:“抓贼啊!抓贼啊!在那边!那边!抓住他!打死他!”
  瘪猴吓的一颤,脚下没踩住,径直从浪得奔肩头跌下,老关枪上前扶住,也还是被瘪猴身子一带,三个人摔成一团。
  这三人摔倒在地,只见墙头一个身影一闪,一个人已经从墙头一跃而下,正好落在他们脚边。这个跳下的人,十五六岁的年纪,也戴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狗皮帽子,眼睛不大但极有神,脸上脏兮兮的,却还挂着一道血痕。这少年落在浪得奔他们脚步,定眼一看,不禁骂道:“你们怎么来了?”
  浪得奔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喊道:“大哥!”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29 AM
这少年骂道:“你们怎么不听话!快跑啊!”
  话音刚落,只见街头路口也冲进人来,乃是五六个伙计的打扮,人人手中拎着一根烧火棍,指着他们四个嚷道:“小贼在这里!在这里!”说着就向他们冲来。
  这少年拉起瘪猴,四个人拼了命的撒腿向前跑去,身后众人紧紧追来。
  少年跑在最前,老关枪紧跟在后,浪得奔身子虽胖却也咬牙跟上,只有瘪猴落在后面。最前面那少年嚷道:“分开跑!快!老地方见!”眼看前方就是一岔路口。
  可就在这时,瘪猴大叫一声,脚下一个不稳,咕隆隆滚到在地。少年、老关枪、浪得奔都是一愣,本来已经跑出七八步,回头见瘪猴摔倒,也没有什么犹豫,都转身回来,齐齐上前去拉瘪猴起来。
  浪得奔气的大骂:“瘪猴!你个废物!爷爷们要死在这里了!”
  三人刚把瘪猴拉起,瘪猴腿却吃不少力,丝毫跑不动了。少年见状,叹了一口气,骂道:“叫你们别来!”
  少年叹完气,身后那群伙计已经追上,拽住他们几个劈头盖脸一顿棍棒。他们四个抱着一团,用手护着脑袋,高声大叫:“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35 AM
这群伙计揍了片刻,才停下手来,又拿脚连踢带踹,把四个人逼到墙角。
  少年嚷道:“又没偷你们什么金贵玩意,还你们便是!别把人往死里打啊!打死了我们,变鬼也要纠缠你们!”
  一持棍伙计骂道:“小兔崽子!还顶嘴!敢到张四老爷家里偷东西!打死你们也白打死!”
  少年嚷道:“别打别打,还你们就是。”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布袋,丢在这群伙计脚边。
  从伙计身后气喘吁吁钻进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奔的急了,用手扶着帽子,瞪着眼睛,也说不上话。伙计对着管家模样的人报告:“刘管家!就是这几个小贼!抓到了!一个不少!”
  刘管家总算喘上起来,身板一直,指着四个少年骂道:“小王八羔子的!折腾死爷爷我了!你们,谁是头?”
  少年也是强硬,颤微微从地上爬起,应道:“我就是!”
  刘管家上下一打量这少年,骂道:“胆子不小啊!谁指使你们来张四爷家偷东西的?”
  少年说道:“小爷我自己的主意!这位当家的,不就是偷了你们一些点心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刘管家骂道:“大惊小怪?张四爷家容得你们进进出出?一些点心?就算是你拿根针出来,就要打断你们的腿!来啊,给我继续打!把这四个小王八羔子的腿都给我打折喽!让他们还敢偷四爷家的东西!”
  几个伙计应了声,提着棍子就要冲上。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35 AM
 少年骂道:“慢着!慢着!难道你们没见过小爷吗?小爷的名头叫拿破天!你们要是把我惹急了!保管你们谁都讨不到好!东西都还你们了,再打,就别想在奉天城混江湖了!”
  这少年说的中气十足,毫无惧色,几个伙计的棒子已经抡起,听他这么嚷嚷,也是有点犹豫,都向刘管家看来。
  刘管家大怒:“什么拿破天!拿他祖宗的天哦!给我打!”伙计们见有刘管家撑腰,抡起棒子就要打下。
  这小年心中惨道:“完了,没骗住他们,估计咱们几个今天要去见阎王老子了!”
  这少年眼一闭,双手护头,就等着挨上一顿棍棒。少年闭了半天眼睛,迟迟不见棍棒落下,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只见伙计们放下棍棒,一个小丫鬟打扮的俊俏妮子在刘管家耳边说了什么。
  刘管家连连点头,指着少年他们骂道:“今天便宜了你们!张四爷大好日子,不想见血腥!你们快快滚蛋,再见了你们,见一次打一次!让你们长点记性!呸!”
  刘管家啐了一口,挥了挥手,戴着一帮伙计,便跟着刚来的那小丫鬟快步赶了回去。
  那少年对着他们的背影低声骂道:“狗日的,等你爷爷我发达了,女的全卖到窑子去,男的统统去当炮灰!”少年说完也向地上啐了一口!少年眼前一亮,他从怀中丢出来的布袋子还躺在街上,不禁心中一乐,赶一步上前把袋子捡起。
  浪得奔哼哼唧唧的嚷道:“大哥,好一顿打!还以为要死了呢!”
  老关枪也爬起来,揉肩摸脸,说道:“有本事就单挑!一群人拿着大棍子打人,算个鸡巴毛的本事!”瘪猴也有点害怕的站起来,说道:“大哥,老浪,老关,都怪我摔跤,都怪我!”
  那少年上前一步,使劲拍了拍瘪猴的肩膀,笑道:“说啥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浪得奔也挤过来,嬉皮笑脸的对瘪猴说道:“哈哈,他们那顿棍棒,全当给爷爷们按摩了!”
  少年一掌打在浪得奔头上,骂道:“浪得奔,是不是又是你让大家来找我的?不是说了吗!不准来找我!”
  浪得奔呲牙咧嘴,摸了摸头,说道:“还是大哥的拳头厉害!好疼好%Pf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39 AM
 浪得奔呲牙咧嘴,摸了摸头,说道:“还是大哥的拳头厉害!好疼好疼!咳!我也是怕大哥出事。”老关枪也挤过来,对少年说道:“大哥,你就原谅我们吧。”
  少年倒笑了,把袋子提起来,说道:“今个尽管是惨了点!白白挨了顿啊!但大哥我承诺给你们偷到的上好点心,也总算是可以一饱口福了!”
  浪得奔、老关枪、瘪猴盯着少年手中的袋子,无不大咽口水,欢呼道:“大哥英雄!大哥英雄!”
  这少年,就是这四个流浪儿的头头,无名无姓,在奉天混的久了,倒也有了一个绰号,本来是个极不雅的名字“祸小鞋”,这少年生生将自己绰号改了,叫做——火小邪。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41 AM
这四个流浪儿经常受人欺负,三天两头挨顿打早就是家常便饭,都有了一身抗打的本事,知道怎么护着自己的要害,所以,尽管他们挨了一顿棍棒,全身无处不疼,无处不酸,缺也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他们几个彼此捏捏揉揉,蹬腿拽手,也就算是没大碍了,彼此搀扶着尽快离开了此处。
  这四人摸清了方向,捡着沟边小路,避人之处快步而行,直到天色黑了,才走至北城荒地里几间破败的草房,打量了一下四下无人,这才钻了进去。他们这时早就饿了,肚子都饿的咕咕直响,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三人无不看着火小邪手中的袋子大咽口水。他们也都懂规矩,大哥火小邪不发话,谁都别想吃。
  东北奉天城一带做贼的规矩便有这一条,若是从别处偷到了好吃的好用的大把金钱,路上不能分、不能露,一定要避着人快快回到老巢,才可瓜分。贼道里有俗话说的好,偷来的东西刚拿到手上,都思念着旧主,变着法子要跑,你若是不找到万全之处把它们镇着,没准闹出什么事端来。
  就算东北的大盗,偷到什么玩意,也都是捆扎包裹的严严实实,卯足了劲奔逃,决不敢中途拿出来卖弄。
  火小邪他们从小就为了能够活命,偷鸡摸狗,这些规矩自然懂的。他们刚出来就被打了一顿,更是一路上不敢造次,尽管馋的吞了一肚子口水,也都是回到住所,这才思量该如何享用。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41 AM
火小邪看着浪得奔、老关枪、瘪猴那样,也心里明白,让他们缩到屋角草炕上,自己去把油灯点了,才返身回来,和他们挤在一团。火小邪把装着点心的袋子丢在中间,低头念叨:“不是我偷了你,而是我们有缘,既然你已经来了,还请安心,我一定好好待你。”
  火小邪这一通自言自语,也是贼道里的一条规矩,就是偷来的东西无不带着怨气,偷东西的人要安抚一番,才可享用,不然这些偷来的东西怨气不解,还是会带来灾祸。偷到金钱的,一般都要“打钱”,有道是金钱气势最硬,好言好语是听不进去的,故而要“打”,用牙咬,用鞋底拍,暴晒,火烤,水浸,适时而为。若是偷到吃的穿的,则要好言相劝,这样才吃了不伤身,穿了不被抓。
  所以火小邪一干人都如同哄着捡来的小狗一般,对那袋子点心废了半天的话,火小邪才呼喝了一声:“好了!咱们吃吧!”其他人都是一阵欢呼。火小邪打开袋子,分别给大家递上一块。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42 AM
 那张四爷是奉天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据说和东北大军阀头子张作霖的关系颇深,算得上奉天城里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自然他家的点心,也都是精美之极。尽管那些点心用袋子装了,弄得烂糊糊脏兮兮的,却并不妨碍他们大吃大嚼。浪得奔吃的急了,噎的直翻白眼,嘴里仍然呼喊着:“好吃好吃!真[粗俗词语过滤-#0043]好吃!”
  老关枪吃着吃着竟哭了起来,火小邪一巴掌打过去,骂道:“吃就吃,哭个什么?”老关枪抹了抹眼泪,说道:“大哥,我是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不由得想起我爹妈来,他们这辈子恐怕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瘪猴年纪小,听老关枪这么一说,也眼泪翻滚,两行泪哗的滚入嘴中,而瘪猴也不停,仍然奋力咀嚼,合着眼泪一起吞咽,也不说话。
  浪得奔缓过气来,骂道:“老关!瘪猴!你们两个丧气包!吃点好的就这样!真是没种!”浪得奔转头看向火小邪,说道:“大哥,你说是不是……”浪得奔看见火小邪也是神色黯然,便没敢再说话。这浪得奔从小就是孤儿,根本不知道父母是什么样子,自然体会不到老关枪、瘪猴和火小邪的心情。
  这四个少年沉默了片刻,火小邪把脸上的沮丧神情一收,换了张坚毅的脸来,笑道:“我以后一定要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天天有酒有肉吃,出门就坐洋车!大家说怎么样!”
  老关枪、瘪猴、浪得奔都齐声高呼:“好啊!好啊!听大哥的!听大哥的!”说到这里,他们才又都提起了精神,几个人吃着点心,做着发财、出人头地的梦。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42 AM
老关枪说道:“等我发达了,我就天天吃大肥肉,用粉条炖的一放嘴里就化的那种!”
  浪得奔骂道:“你就这点出息?要是我,我就天天找奉天城里最红的小德张他们来唱二人转,要他们唱过桥就过桥,一百八十出,天天不能重样的!瘪猴!你呢!”
  瘪猴想了想,说道:“我要发达了,我就盖栋大宅子,让奉天城里象我们这样的都住过去,再不挨饿受冻,再不用偷别人东西挨打。”
  浪得奔推了瘪猴一把:“嘿,你小子还真仗义啊!”老关枪也扑过去咯吱瘪猴,嚷道:“你小子还有这好心肠哪!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长了一副佛爷相!”这三人顿时闹成一团。
  浪得奔缩着脖子笑哈哈的退出战团,看见火小邪若有所思,不禁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火小邪说道:“倒也没想什么。”
  老关枪和瘪猴停止打闹,都看着火小邪,老关枪说道:“大哥,说说吧,如果你发达了,你最想干什么呢?”
  火小邪说道:“真不知道想干啥。”
  瘪猴挤上一步说道:“大哥,你就说吧,你肯定早就想好了。”
  “就是,就是!”浪得奔嚷道。
  火小邪看了大家一眼,抓了抓头,傻乎乎的笑了声,说道:“其实吧,和你们说了,你们也别笑。”
  “说吧说吧,保证不笑!”大家嚷道。
  火小邪慢慢的说道:“如果我发达了,我,我很想去找……”话刚说到这里,这屋子的破门让人嗵的一脚踹开了。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44 AM
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穿着狗皮袄子,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一看也不是善类的男人。这汉子踹门进来,顿时把火小邪他们吓的一愣,等看清来人,四人脸上都是一脸惧色。
  这汉子骂道:“狗崽子们,你们躲在这里,以为老子就找不到了?”
  火小邪赶忙答道:“齐老大,我们打算这就回去的!”
  这汉子便是火小邪他们四个真正的老大,名叫齐建二,火小邪他们几年前让齐建二收罗了,这几年没少教唆着让他们干些偷摸的坏事。齐建二生性好赌,手气又极烂,最近一段日子,更是输了个底掉,便日日催促着自己手下的流浪儿去偷钱来孝敬自己。而最近一段日子,奉天城因为郭松龄起兵和张作霖放对,大批日军涌入奉天城,战事也急,奉天城内几乎家家闭户,来往做生意的人也都躲着战乱,不敢进城,所以火小邪他们已经多日没有什么收获。
  这火小邪四人,算是齐建二极得意的“弟子”,特别又以火小邪为首,几乎得了齐建二的“真传”,而且火小邪胆大心细,身手敏捷,如果光论掏人钱袋的本事,恐怕在奉天城里火小邪已算流浪儿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本来火小邪等人每日都要回齐建二的“耗子楼”报数,但近日没什么收获,没少挨齐建二的耳光,打的火小邪心里恨极,却也不敢公然违抗齐建二。这奉天城里做贼的,彼此之间都是知根知底,也是论资排辈,齐建二这种带着一帮孩童偷窃的,称为“上五铃”,火小邪他们称之为“下五铃”,下五铃若是没有老大罩着,别说在奉天城里偷窃,就是连改邪归正干点正经事情,也会被群起而攻之。俗话说的好:上贼船易,下贼船难,便是这个道理。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45 AM
民国乱世,各地战火不惜,群雄割据,各行各业讲究抱团,自然做贼的也不例外。而且,越是做下贱营生的,诸如做贼、行乞、打家劫舍、黑恶帮会、土匪响马的这些,越是讲究抱团,江湖一口气,不离不弃,同生共死,除非你做到大当家、大掌柜、大在行这类能插上香的辈份,才可说句“老子金盆洗手”,像模像样的退出。
  火小邪也思量过带着浪得奔他们逃跑,脱离齐建二的掌控,可这兵荒马乱的,奉天城还算能讨到口饭吃,怎么也算是有个落脚之地,跑又往哪跑去?其他地方没准比这奉天城更加险恶。做贼的,俗名也叫做荣行的,最是害怕陌生人入伙,怕抓到一个,供出一串,跑到其他地方,若还是做贼,要想立足下来,除非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否则只能投靠帮派,就要能忍住“穿三刀”之刑,说白了就是三把刀,腿上扎两刀,肩上扎一刀,还要扎准扎狠,刀不能倒。如此这般,才算是让大家信你是个有义气之人。
  做贼的规矩颇多,暂且表过,日后再讲。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45 AM
 齐建二见火小邪迟迟不回耗子楼报数,心中火大,就带了两人寻出来。这奉天城里能让火小邪四人躲着的地方,齐建二比火小邪还清楚,远远看到这几间破屋中有微弱亮光,就蹑手蹑脚摸过来,果然听到火小邪他们几个在里面说话,自然抬起一脚把门踹开,进来抓人。
  齐建二听火小邪还敢顶嘴,上前一步“啪”的一声抽了火小邪一大耳刮子,骂道:“也不瞧瞧都什么光景了!还敢顶嘴!”火小邪被这一耳光抽的昏头脑胀,摔倒在地,浪得奔几个赶忙上前来扶着。众人都是一脸惧色,丝毫不敢反抗,挤在一堆看着齐建二。
  火小邪挨了一耳光,心中愤恨,也不敢摆在脸上,只是心中暗骂:“齐耗子!打你爷爷我,日后一定加倍奉还!唉!怎么这么快让齐耗子找到我们了!”
  齐建二搓了搓手,猛然鼻子抽了抽,四下看了看,说道:“怎么一股子油脂香味?”齐建二东嗅西闻,很快就将目光落在四个人的嘴上。火小邪他们几个吃的开心,嘴角边上无不粘着点心碎末。齐建二哼了一声:“你们几个小兔崽子!不回来报数!躲在这里偷吃?”
  齐建二“上五铃”的辈份也不是虚名,做贼的最是眼尖,说到这里上前一步就将藏在四人脚边的装点心袋子拽了出来,瞪了四人一眼,打开袋子,伸手进去抓出一块点心来,放在鼻子边一闻,喃喃自语道:“这点心油可用的重啊,不是寻常人家的点心!”说着,将点心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齐建二脸色一沉,将手中的点心丢回袋子里,将袋子一握,指着火小邪等人骂道:“说!你们去谁家偷的点心!说半句假话,就打断你们四个的腿!”
  浪得奔、老关枪、瘪猴都不由自主望向了火小邪,火小邪知道瞒着也一点意义没有,于是咽了咽口水,说道:“是张,张四爷家的点心。”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45 AM
“张四爷?你们能偷到张四爷家的点心?你们敢去张四爷家偷东西?”齐建二十分的不信。
  “是,是张四爷家的。”火小邪无精打采的回答道。
  “他娘的!你们还能活着回来?说!怎么偷的!”齐建二似乎对能偷到张四爷家的东西十分感兴趣。
  “张四爷家围墙边,有一颗歪脖树,从树杈边能荡到一个屋檐下面,那屋檐下能容一个人爬过去,爬个一二丈远,躲过走廊的人,有一个板子松动了,能钻到房梁里,再从房梁里,沿着香味寻去,就能到一个佛堂上面,里面人很多,忙忙碌碌往内屋走进走出,等了一个时辰,才算没人了,我用绳打着活套,吊下去将点心拉上来的。”火小邪说的含糊,看似轻松寻常,其实火小邪这一趟,可真是惊现绝伦,光是从树杈边荡到屋檐下这招,若不是火小邪豁出性命去,也难做到。此行曲折,绝不是火小邪这三言两语讲的完的。
  火小邪这样讲着,那齐建二也听的极为仔细。
  火小邪说道:“就这样了。出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不小心,从屋檐下来上树的时候,让他们发现了,一直追我追到院外,把我们四个用棍棒打了一顿,幸好来了个小丫鬟,说张四爷大喜的日子,才算饶了我们一命,也没把点心收回去。”
  火小邪抬眼看了看齐建二,齐建二正在思量着什么事情,火小邪叫了声:“齐老大,我说完了。”
  齐建二这才缓过神来,一张面皮倒变的怪异的很,说道:“祸小鞋,你说的都是真的?”
  火小邪说道:“齐老大,我有一句谎话,我就挨千刀万剐。”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三人也是连连点头。浪得奔说道:“齐老大,他们下手很重,真是差点没打死我们。”老关枪也道:“是啊,是啊,齐老大你看我的脸,这半边还是肿的呢。”
  齐建二沉吟一声,说道:“今天老子就先饶了你们!滚起来,跟我走!”
  火小邪他们四个没想到齐建二能这么便宜了他们,心中一喜,哪管齐建二到底打什么鬼心眼,赶忙都站起来,跟着齐建二走去。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47 AM
齐建二走的飞快,火小邪他们四个身上疼痛,苦苦在身后跟着,火小邪沿路一看,并不是齐建二的住所“耗子楼”方向,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齐老大,不回耗子楼吗?”
  齐建二骂道:“少废话!跟着走好喽!”
  火小邪也不敢多问,想齐建二这鬼鬼祟祟的样子,估计也没啥好事要干。火小邪自从跟了齐建二,又何尝碰到什么好事情,所以也丝毫不去想齐建二要带他们去哪里。
  他们一行人急匆匆走了一个时辰,才来到奉天成东郊城门口的一栋宅子跟前,让跟着他来的那两人散开去把风,带着火小邪四个走到宅门前。火小邪看了看,猛然想起这地方他以前来过,乃是奉天“荣行”(做贼这个行当的雅称)的“大在行”刘逢宝的一处住所。刘逢宝在奉天贼道中又称“三指刘”,他自幼左右手不知遭了什么病灾,都只剩下大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指头,却练就了偷盗的奇术,能够将整个手掌并上三根指头,缩成仅有手腕粗细的锥状,手指指尖更是又细又长,如同一把如意随行的三爪锥,擅取人身上的细小金贵的物件。
  要知道这些偷过往行人钱财的贼,物件一般大小的倒不是很难,最难的就是偷细小之物,按贼道的俗话说:小一毫,险五成;偷针尖,乃称圣!也就是说,要偷的东西如果小了那么一点,想不被人发现,又能够快速得手,就要比偷大一些的东西危险五成,如果你能将人身上针尖大小的东西偷走,那就是圣手了!大家想,针尖大小的东西,就算放在桌上,让你用镊子夹住,都要极为小心,聚精会神才可,何况是在人身上,埋在衣物里面?
  三指刘尽管还达不到偷针尖的本事,但是据说他能够从妇女耳环中不懂声色的取下镶嵌的玉石玛瑙,也是让火小邪感叹不可思议了!
  火小邪是“下五铃”中的“品二”,也就是“下五铃”中排第二的辈份,乃是这刘逢宝三指刘在此亲自给火小邪提的铃,火小邪怎敢不记得这个住所?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48 AM
齐建二走到门前,左右看看无人,上前敲了二短二长的“拜山扣”,转头瞪了火小邪他们一眼,低声骂道:“谁都不准乱说话!”火小邪等人都连忙点头,大家这时都明白齐建二来见极为重要的人。
  齐建二骂完,只听院中传来脚步声,走至门前,也不开门,一老妇声音念道:“黑灯瞎火,有什么事情这个时候来找?睡了睡了!”
  齐建二赶忙抱拳,毕恭毕敬的说道:“风高月亮圆,城北齐二滚子来给老爷子点蜡。”
  门内那老夫人哦了一声,问道:“没带甜果子来吗?”
  齐建二说道:“还没种下!没那糕点劲。”
  这两人说话听着莫名其妙,实际乃是奉天荣行中的黑话,其实转成白话乃是这样说。
  齐建二:“我是城北的齐二滚子,有老爷子想知道的事情,不敢耽搁,赶快来向老爷子禀告。”
  老妇:“你要是身边有麻烦事情就不要进来了。”
  齐建二:“绝对没有!我用脑袋发誓!”
  话说成这样,老妇便开了房门,一行人低着头快步走进院中。
  老妇将门关上,打量了火小邪等人一番,目光锐利,看的火小邪心中一阵发毛。火小邪他们知道自己辈份地位,都赶忙垂着头,身子微鞠,双手手指绷直,紧紧贴着裤线,仅用小腿微微迈动着行走。这种姿势也是规矩,做贼的人,行事之前都要四下打望,挺身仰头,寻个好时机,那手臂手指也要抬起、蓄势,摆好方位,待时机出现,便要用最短的距离伸出手去,以求快准稳。所以,火小邪他们这个姿势,便是摆明自己身份低微,绝对不敢造次的尊敬之意。
  老妇人引了他们进来,在前带路,穿过一间黑漆漆的前厅,直至后院一厅房中。厅房不大,点着香烛,倒也古色古香。老妇人说道:“齐二滚子,在此等着!”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48 AM
齐建二连声称是,也不敢坐下,将火小邪他们一拉,让他们站在自己身后,自己则笔直的站在厅中,头也不敢乱转,只有眼珠子还四下转动打量。
  过不了片刻,内屋传来咳嗽声,慢慢走出一五十多岁的老者,拄着一根红木拐杖,那握着拐杖的手,只有三指,形状如锥,说是手吧,还不如说是用黑铁打成的一件爪形器械。来人正是刘逢宝!
  齐建二见到,赶忙将双手先前亮出,让三指刘能看到自己的手掌,随即两个大拇指勾在一起,握住拳头,整个人也向下深深一鞠躬,说道:“刘大爷爷。”
  三指刘倒也不似个阴沉之人,面色平易的笑了笑,沙哑的说道:“哦!是齐二滚子啊!坐吧!坐吧!”
  齐建二说道:“不敢不敢,我站着说就好了。”
  三指刘也不再客气,走到厅中主座坐下,咳嗽一声,说道:“齐二滚子,你很久没来看望过我了,今天给我带什么好消息来了啊?”三指刘说着,目光也向火小邪他们四个看去,接着说道:“想必是这几个小子知道了什么吧?”
  齐建二说道:“刘大爷爷,正是这几个小子知道了些您让小辈们打听的事情。”
  三指刘说道:“哦?齐二滚子,你还让下五铃的小子们去打听?不妥啊!”
  齐建二赶忙说道:“刘大爷爷,我哪敢啊,是这几个小子不知怎么机缘巧合,进到张四爷他们家的佛堂去了!”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49 AM
  三指刘一把抓紧拐杖,眼中精光乱闪,说话声音竟也不沙哑起来,喝道:“齐二滚子!说话当真!”
  齐建二吓的一愣:“当真当真,他们绝不敢骗我,我把他们都带来了,让他们亲口讲给您听!”
  三指刘一跺拐杖,震的地面咚的一响,喝道:“讲!”
  齐建二一把将火小邪抓到身边,急切的叮嘱道:“祸小鞋!把你怎么进到张四爷家佛堂上面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刘大爷爷讲讲!”
  火小邪本来一路上颇为紧张,听他们两人大惊小怪的,反而不在意起来,心想:“不就是偷点心那点事吗?讲就讲啦。”
  火小邪懂得规矩,小心翼翼的道了声:“刘大爷爷,给您请安,我叫火小邪……”
  火小邪低着头,摇头晃脑的把怎么去张四爷家里佛堂上面偷到点心的事情慢慢道来,和与齐建二说的,并无二致。
  那三指刘仔细听完,半晌无语,顿了顿拐杖,叹道:“没想到你这个小娃娃,还有这个能耐!”
  火小邪听到三指刘夸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向齐建二张望,齐建二已经面露喜色,只顾着观察三指刘的神色,齐建二心想:“估摸着这次三指刘一定重重有赏!这么多天了,也没有人知道张四爷家佛堂里到底摆设了什么,竟然让我下面的小铃铛看到了!哈哈!”
  三指刘闭目沉思,却听内堂中传来哈哈哈连声大笑,一人又快步走了出来。
  齐建二抬头一看,顿时吓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50 AM
 只见来人是个黑脸大汉,一般高矮,精瘦的很,留着山羊胡,梳着个板寸头,左脸齐眉处有道刀疤直劈到耳际,身穿一黄棕色大衣,敞开着衣服,腰间系了一粗大黑色的牛皮皮带,皮带上挂着一圈暗青色的蛇皮马鞭。
  这大汉边走边笑,直勾勾的看着火小邪等人。
  这人乃是当时东北著名的四大盗之一,江湖人称黑三鞭,一张黑脸,一道刀疤,一圈蛇鞭,乃是东北下八行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黑三鞭本是习武出身,不知何故进了贼道,曾经一夜之间连盗奉天城九家大户人家,每家都丢了张画着黑蛇的图片,从此逃出奉天城,仅有江湖传说黑三鞭的种种轶事!
  据说黑三鞭不仅偷盗,而且杀人如麻,你若是阻了他偷东西,他发起飙来,全家无论男女老少,统统宰掉。有人说曾经震动东北的宫小川全家十六口人一夜被杀的宫家堡案,就是黑三鞭所为。
  所以这个黑三鞭猛然出现在三指刘家里,还冲着他们哈哈大笑,自然让刘建二吓的腿脚发软。
  刘建二心想:“怎么黑三鞭回奉天了?难道三指刘让我们去打探张四爷家的情况,和黑三鞭有关?”
  火小邪见到黑三鞭,想起江湖中传说的“黑脸刀疤蛇鞭”,又看到刘建二吓到身子微晃,也多少猜到来人是谁了。
  火小邪心中不安,寻思着:“难道这黑三鞭不相信我说的?若是他问起来张四爷佛堂里的事情,我到底说还是不说,说了他又能相信吗?”原来火小邪在张四爷家佛堂上方,的确看到一件他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怪事,只是过于怪异,火小邪心想说出来也是没人相信,便就将这段略去不说。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52 AM
 黑三鞭走到三指刘跟前,止住笑声,冲三指刘抱了抱拳,说道:“刘大哥请勿见怪,我在里面听他们说的有趣,就忍不住出来来。”
  三指刘也十分客气,点头道:“黑兄弟见外了,我也正想着叫你出来呢。”
  黑三鞭道:“我可否问这个娃娃几句?”
  三指刘道:“请问便是,都是些下五铃的小崽子,不用客气。”
  黑三鞭转过身来,一双细长的眼睛牢牢盯着火小邪,背着手向前走了两步,问道:“你这娃娃,我问你,张四爷家佛堂中供的什么佛,烧的什么香?”
  火小邪心想:“果然要问佛堂里的事情。”
  火小邪也不敢怠慢,回答道:“回爷的话,供的是地藏菩萨,烧的是九支三尺高香。”
  黑三鞭一笑,哼道:“佛前摆了什么?”
  火小邪暗骂:“真狠!他怎么知道!”原来这佛堂的佛前摆的东西,就是火小邪倍觉古怪的事物。
  火小邪略有犹豫,嗯了片刻,抬眼看了看黑三鞭。
  黑三鞭哼道:“你若去了,这些东西还看不到吗?”
  火小邪连忙低头,说道:“回爷的话,我怕我说了爷不相信。”
  黑三鞭说道:“只管说便是!你黑爷爷走南闯北,见的事情多了。”
  火小邪说道:“那佛堂的佛前地上,摆了一个半裸身子的女子……”
  众人听了,连本来安坐着的三指刘也是大为震惊,一双小眼瞪的溜圆。
  刘建二骂道:“祸小邪!瞎说什么!住嘴!”
  黑三鞭黑脸泛红,沉声道:“让他说!”刘建二赶忙吓的闭嘴,屁也不敢放一个。
  火小邪倒不惊慌,眼前似乎又回到佛堂上方的景象,火小邪理了理思路,慢慢说道:“我先开始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个活人,可仔细看了看,丝毫不象有人气的。这女子尽管穿的少,但从头饰打扮可以看出来,不是大清朝的人,应该更是前朝的。”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55 AM
黑三鞭问道:“这女子什么姿势?”
  火小邪说道:“平躺着,仰面朝天,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对了,对了,那女子额头上似乎画了一道朱红色的符。”
  黑三鞭哼了一声,刷的从怀中变出一张纸来,抖开了亮在火小邪面前,说道:“是不是这个符!”
  火小邪一看,只见纸上赫然画着一个如同三个螺旋拼在一起的图案,正和佛堂女子头上的符一模一样。
  火小邪连连点头,说道:“就是啦,就是这个!”
  黑三鞭手一晃,又将纸收入怀中,一张黑脸涨的黑里透红,说道:“你个娃娃,算你运气,竟能见到这等宝贝!”
  三指刘站起身来,走到黑三鞭跟前,说道:“黑兄弟,你说的莫非是女身玉?”
  黑三鞭笑道:“正是此物!我此行来奉天,就是来偷这个女身玉的!嘿嘿,果然落在这个张四爷家里了!来!娃娃,这次你对黑爷我有大大的功劳,这是赏你的!”黑三鞭说道,从怀中摸出几片金叶子,刷的丢在火小邪跟前。
  火小邪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摆在眼前,想也不想,就要蹲下去捡。刘建二见了金叶子,早就把畏惧黑三鞭的心思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眼睛一亮,动作麻利的如同黄鼠狼子偷鸡的最后一招,一个躬身冲去,将火小邪撞开,眨眼就将几片金叶子捡起来,连声道谢:“谢谢黑爷,谢谢黑爷!”谢完还不忘侧头瞪了眼火小邪,嘴中骂骂咧咧:“回去再收拾你!”
  三指刘说道:“你们几个就回去吧!嘴巴上清净点!若再让人知道,你们知道下场!”
  刘建二应道:“是,是,刘大爷爷,您放心,您放心!”
  刘建二拉着火小邪等人就要离开,几个刚走了几步,只听黑三鞭叫道:“且慢!”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8:58 AM
  三、火行乱盗
  齐建二带着火小邪他们几个正要快步出去,听到黑三鞭在后面喊,心中一惊,想道:“我的爷爷,您还有什么事情啊!”齐建二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齐建二站稳身子,赶忙转过头来躬身道:“黑爷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黑三鞭嘿嘿一笑,说道:“这个谁,把说话的娃娃留下!以后跟着我办事!”
  齐建二心中一松,说道:“好好,好好!”说着就把火小邪拽到前面来,叮嘱道:“祸小鞋,你留在这,听你黑爷爷的吩咐!”
  火小邪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他见这个黑三鞭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心中也是畏惧的紧,巴不得尽早离开。可黑三鞭让他留下,齐建二屁也不敢放,火小邪又能有什么法子?
  火小邪被齐建二拉出来,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他们见到,心里也都怕火小邪留在这里无异于身处龙潭虎穴。别看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他们年纪小,但和火小邪都是过命的交情,八九岁的时候就混在一起,一起玩乐戏耍,也一起挨打偷东西,尽管没有正二八经的拜过把子,心中互相早就认对方是亲兄弟了。
  齐建二拉扯着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他们,骂道:“走走!走啊!”
  少年人没有那么多世故,感情真切,火小邪又是他们的大哥,浪得奔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伸手拉住火小邪的衣角死死不愿松开,老关枪和瘪猴更是都要哭出声来,仍由齐建二拉扯着,三个人就是一动不动,不愿离开。齐建二着急上火,也不敢发作,只好大巴掌直往浪得奔他们几个的脸上抽。
  火小邪见浪得奔他们这个样子,心中发酸,想到他们四个自从相识以来,几乎没有分开过一天,晚上都是挤在一块睡觉,眼下竟然要分开,于是眼圈也红了,但嘴上还硬:“没事,没事,我完事了再去找你们。”
  黑三鞭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四个小子,倒都是够兄弟嘛!”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9:05 AM
 齐建二赶忙说道:“黑爷,马上走,马上走!”上前又是硬拽,齐建二到底还是劲大,眼看着就把浪得奔他们拽开,瘪猴忍不住,哭了起来:“大哥,大哥,我和你一起。”
  浪得奔也咣的跪下,连连磕头不止,嘴上哭喊道:“黑爷爷,黑爷爷,我们不想和大哥分开,求求你也留下我们吧。”
  老关枪也立即跪下来,连连磕头,顿时三个娃娃跪了一地,磕头声咚咚做响,此起彼伏。
  黑三鞭倒乐了,说道:“我倒是奇了,我又不是阎王老子,还怕我将他的命带走不成。”
  火小邪见状,也跪了下来,哀声道:“黑爷爷,我们几个从小就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一天,我们平日里都是一起做事,黑爷爷,求你也让他们留下吧!您一定用的上我们!”
  黑三鞭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眼三指刘。
  三指刘思量了一下,沉声道:“这四个娃娃,倒是下五铃里出类拔萃的好手,彼此配合的不错,也信得过,黑兄弟也许用的上他们。”
  黑三鞭嘿嘿一笑,说道:“也好!你们四个娃娃,起来吧,都留下!”
  浪得奔、老关枪、瘪猴都欢呼一声,连声道:“谢谢黑爷爷,谢谢黑爷爷!”火小邪转头看了他们三个一眼,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这点说不上是好是坏的事情,已经让他们又乐成一团。
  三指刘冲齐建二说道:“齐二滚子,你这几个小铃铛,就先留给黑爷使唤着吧。”
  齐建二连忙说道:“是,是。”
  三指刘说道:“那你就走吧!有什么事儿,我找人吱唔你!”
   齐建二连声应了,悻悻然看了火小邪他们几个一眼,转身快步退出厅堂,外面那老妇早就等着,引着齐建二离去。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9:07 AM
  其实齐建二心里也不好受,毕竟火小邪他们从小就跟着自己,怎么也算是一把屎一把尿带出来的,而且还颇得自己真传,眼看着他们四个齐齐离开身边,不知还会不会回来,也是神色黯然,心中如同灌了半壶醋一样,酸溜溜的。
  
  黑三鞭见齐建二走了,将大衣一撩,坐在三指刘旁边的客位上,嘿嘿直笑,看得出心情不错。
  黑三鞭指着火小邪他们说道:“你们四个,从小到大把自己的名号说了!各自会些什么,也都一起说了!”
  火小邪他们四个互看一眼,瘪猴畏畏缩缩的先站出来说道:“黑爷爷,我叫瘪猴。现在能打哨子。”这打哨子的意思是说,在几人配合偷窃的时候,一个人故意吸引或者干扰“马儿”(被盗之人)的注意力,以便他人得手,也能够监视、望风、预警等。
  老关枪在四人中排老三,瘪猴说完,老关枪说道:“黑爷爷,我叫老关枪,能跟背风和解三铃了。”这跟背风是说,在确定马儿身上的“旺子”(钱财等,分不同等级的旺子,一到九旺,代表钱财的价值)以后,一直跟着马儿,方便时下手。解三铃是偷东西的能力级别,也就是说人身上挂着铃铛,你去偷东西,不能让铃铛发出声音,最高的高手,据说能解二十四铃。
  浪得奔站出来说道:“回黑爷爷的话,我叫浪得奔,最擅长的是捏旺儿,能解四铃。”捏旺儿,就是偷东西的人要先判断出马儿身上的旺子放在什么地方,多大多小,多轻多重,确定能用什么法子拿到。
  最后轮到火小邪,火小邪想了想,说道:“回黑爷爷的话,我叫火小邪,已经能做到拿盘儿了。”
  黑三鞭仔细的听着,前面瘪猴、老关枪、浪得奔的说话,他倒是不觉得惊讶,寻常的路子而已。而听到火小邪能“拿盘儿”,不由得吃了一惊!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9:14 AM
  黑三鞭不太相信的问道:“祸小鞋,可不要在你黑爷爷面前说大话!你小小年纪,能拿盘儿?”
  这“拿盘儿”是“荣行”里的一门本事,十分讲究。乃是在黑暗之中,给你一深底盘子,或磁或木或铁,反正不管是何种盘子,在里面放上一把珠子,也是不限质地,数量在五十之内。会拿盘儿的人,要捏着盘子,让盘子里的珠子或转或动,然后判断出盘子里到底有多少颗珠子。必须十猜九中,错的一次也不能差落过一两颗,能做到这个,就叫会“拿盘儿”了。这本事,考量的是心、手、耳合一,心中要十分清净,沉得住气;手中要触觉敏锐,动作准确;耳中要听的干脆利落、毫微可辨。能做到“拿盘儿”的人,第一要天资聪慧,第二要心静时如冰,第三要心手耳合一,端的是极难的一门本事。
  所以火小邪说自己会拿盘儿,也就是说自己至少有解九铃以上的身手,打哨子、跟背风、捏旺儿都不在话下了!
  要知道做贼的人,普通的讲究便是胆大、心细、劲足、身稳、手快、眼尖、耳亮、鼻子灵,往上再高级些,便要“合一”。这拿盘儿的本事,就是其中一个“合一”的法子。
  黑三鞭之所以不信,是因为他会“拿盘儿”的时候,已经二十五六岁开外的年纪,在“荣行”算是极快的了。可眼前这火小邪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跟着齐建二这种上不了台面上的“师傅”,会“拿盘儿”怎么可能?
  火小邪也是年少,不懂得含蓄一下,听黑三鞭口气中透着不相信的劲儿,有点急了,说道:“我就是会拿盘儿了,黑爷爷要是不信,我可以玩给黑爷爷看!”照“荣行”规矩,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火小邪这种小辈,会拿盘儿也必须要说自己略懂而已,当着黑三鞭这种大盗逞能,恐有杀身之祸。火小邪平日里,顶到天才见到三指刘这种算是对他们知根知底的行家,哪想过能碰到黑三鞭这种人物,不懂规矩也是情有可原。
  果然,黑三鞭听火小邪这么说,心中骂道:“好胆!这么多年没人敢如此冲撞我了!我看你不想活了!”黑三鞭心中想,眼中杀气一盛,哼道:“好啊!我倒想看你玩玩%Pf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9:17 AM
 火小邪这小贼,眼尖的很,最会观察人的眼神变化,见到黑三鞭眼色一变,知道自己刚才说话糟糕,定是惹到这黑三鞭,让他动了杀机。火小邪知道不妙,赶忙口气软了,说道:“黑爷爷请原谅小子不懂事。”
  黑三鞭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不妨!不妨!玩玩!”
  三指刘对黑三鞭十分了解,知道黑三鞭已经动了杀机,如果火小邪真的要玩一下,盘子拿出来之时,就是火小邪的死期!
  三指刘笑了笑,说道:“黑兄弟,我看免了,这祸小鞋的拿盘儿,我见过,他只能玩七八个珠子,倒是有点天赋。我看他能玩七八个珠子,曾经给他提过铃。小娃娃不知道拿盘儿到底是啥,也没见过世面,嘴上有些托大吧。我们还是商量要事的紧!”
  黑三鞭听三指刘这么说,倒是气顺了,心中也想:“我料这小子最多也就七八个珠子的本事,嘿嘿,罢了!”
  火小邪早就不敢说话,黑三鞭见火小邪也老实了,说道:“好了!今天就不玩了!不过祸小鞋,七八个珠子也不简单,年少有为啊!”
  火小邪赶忙低声答道:“谢黑爷爷夸奖!”
  黑三鞭说道:“你们四个小子,本事不错!黑爷很是高兴!往后几日,你们听黑爷我的差遣!今晚上,你们就住这里吧!没我的吩咐,不能离开此地一步!”
  三指刘点了点头,喊道:“王妈!”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09:17 AM
  那老妇从外门进来,说道:“老爷吩咐。”
  三指刘说道:“带他们几个去柴房睡觉!和孙高子一起!”
  王妈应了声,过来对火小邪他们说道:“跟我来吧。”
  火小邪他们如释重负,都跪下给刘大爷爷和黑三鞭磕了个头,跟着王妈就要出去。
  黑三鞭眼珠子一转,突然指着火小邪问道:“祸小鞋,你那个祸是哪个字?”
  火小邪本想说自己是“火”字,此时他心里明白,不要逞能,于是老老实实的答道:“祸害的祸。”
  黑三鞭哦了一声,又问:“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火小邪答道:“从小就没见过父母。”
  黑三鞭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火小邪等人诺诺连声,低着头,并着腿,赶快跟着王妈出了屋。
  
  三指刘和黑三鞭见他们离开,三指刘才说道:“黑兄弟,既然女身玉就在张四爷家佛堂,你打算如何?”
  黑三鞭嘿嘿笑了声:“最近就动手!”
  三指刘说道:“这四个娃娃,你都用的上吗?如果用不上,就散了吧。”
  黑三鞭说道:“用得上,用的上,极好的喂狗的肉馅子。”黑三鞭说完,哈哈哈笑了起来!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14 AM
  三指刘和黑三鞭见他们离开,三指刘才说道:“黑兄弟,你对火家的人还是忌讳颇深啊!那个祸小鞋的祸字,你也担心是个火字吧。”
  黑三鞭撇了撇嘴,脸上一寒,说道:“我已经躲了火家十年了……呵呵,多少听到火字,还是有点心惊。”
  三指刘说道:“这火家的人当真这么厉害?”
  黑三鞭摸了摸头,说话还是心有余悸一般,说道:“厉害!厉害啊!太厉害了啊!贼王啊!我们这些荣行的,在他们眼中就和鸡崽子一样。”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色黯然,微微叹气。
  三指刘默然不语,也是若有所思。
  半晌之后,三指刘才慢慢说道:“听我师傅他老人家说过,金木水火土五大世家齐现江湖,当是天下大乱之时,但也听说,有一个什么宝物,谁能得到,让五大世家聚首,天下就是谁的了。”
  黑三鞭也悠悠然说道:“自从我十年前碰到火家的人以后,咱们荣行中的传言也越来越多,说是金、木、水、火四大世家的人都已经现身,各地的军阀头子,都在寻找他们的下落,据说只要攀上一个世家,找到那一统天下的宝物就有希望!邪乎的很,也不知是真是假!”
  三指刘听着,也想到什么,突然咦了一声!
  黑三鞭问道:“怎么?”
  三指刘说道:“黑兄弟,你觉得日本人会知道吗?你看眼下我们这奉天城里,遍布日本小鬼子。”
  黑三鞭说道:“日本人?他们知道又能怎么样?难道日本小鬼子还想把中国占了,当中国的皇帝老子?”
  三指刘说道:“这可不一定!你和我是汉族人,不妨和你说一句,那大清朝,还不是女真族的鞑子占了天下,当上我们汉人的皇帝。眼下,日本小鬼子在东北屯兵十来万,恐怕他们的心思绝不是咱们东三省这一点地方。”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15 AM
 黑三鞭笑了起来,说道:“刘大哥,你还挺操心这个呢?咱们做贼的,天下是谁的咱管个屁啊,倒是天下越乱越好呢!”
  三指刘说道:“也是,也是!天下太平了,哪有我们的饭吃?不说这个,不说这个,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咱们也搞不懂。”
  黑三鞭说道:“只要火家的人不来找我麻烦便好。呵呵!”
  两人相视而笑。
  三指刘说道:“黑兄弟,既然女身玉就在张四爷家佛堂,你打算如何?”
  黑三鞭嘿嘿笑了声:“尽快动手!”
  三指刘说道:“这四个娃娃,你都用的上吗?如果用不上,就散了吧。”
  黑三鞭说道:“用得上,用的上,极好的喂狗的肉馅子。”黑三鞭说完,哈哈哈笑了起来!
  三指刘微微一笑:“莫非黑兄弟已经想到好办法了?张四爷家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黑三鞭低声说道:“刘大哥,我打算这么办,您也给我掌掌……”
  两人窃窃私语起来。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15 AM
张四爷家大宅,是奉天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宅地,八进八出的庭院,高墙广驻,里面数十间房子,供养的老老少少、管家护院,有近二百多口子。这张四爷据说和东北军阀张作霖有着过命的交情,加上张四爷家似乎从来不缺钱财,所以这大宅的戒备,绝非是寻常富贵人家可比,在院内巡视的家丁,也都是荷枪实弹,身手高强。至于张四爷到底是干什么买卖的,如何有这等威风,倒是没几个人说的清楚。
  黑三鞭连盗奉天城八家宅子,打起自己名头的时候,唯独没进张四爷家。倒不是黑三鞭和张四爷有什么交情,而是奉天城里的“荣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乃是“宁盗奉天府,不摸四爷门”。这是因为有关张四爷家的事情在“荣行”里传的也邪,主要的传说有四件,第一桩传说是张四爷家后院里养着一种大狗,专吃人肉,这狗和其他狗不同,寻常的狗不能上树,而张四爷家的狗却能上树、钻洞,速度奇快;第二桩传说是张四爷家的后院,是专门为张作霖这种东北大亨存宝物的,遍布机关毒气,走错一步就有杀生之祸;第三桩是张四爷家里有恶神保佑,你若是偷了张四爷家的值钱东西,不管你躲在何处,都会晚上有一群从天而降的“勾子兵”过来,用大勾子将你骨头穿了拖走,从此渺无音讯;第四桩是最邪门的,说是张四爷家里有一面勾魂镜,你若是对张四爷家心存歹意,摸了张四爷家的门窗,就有勾魂镜从天而降,落在你面前,你只要看了镜子中的自己,过不了几日,保准肠穿肚烂而死。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16 AM
这些传说传的邪了,做贼人渐渐没人追究是真是假,只是多少心中忌讳,混口饭吃也没必要招惹这神秘兮兮的张四爷,说不定还搭上性命去!所以这么多年来,张四爷家后院中到底啥样,也没人说的准确。
  火小邪断然是知道这些传说的,之所以他敢偷进张四爷家,第一是他胆子大,不信邪;第二是他对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他们夸下了海口;第三是火小邪进的是张四爷家的中院,而不是后院,让火小邪进后院,火小邪还是不敢的;第四是火小邪认定自己去偷的不过是吃的点心,偷吃的东西在“荣行”里不算偷,也就算没有歹念。
  就在火小邪被黑三鞭留下的两日之后……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17 AM
  子夜时分,奉天城大街上两辆黑色轿车飞驰而过,轿车身后还有四马三人,马上人穿着黑衣,卖力抽打着马匹,让马撒开了蹄子狂奔,紧紧跟着前面的轿车。
  也是奇了,按这种事无忌惮的架势,就算东北军不拦,日本人怎么要出面阻挡盘查,可偌大一个奉天城中,他们沿路奔来,竟整条街上空无一人,任由着他们撒欢狂奔!
  等这些人驶过,才从街边巷角钻出巡城的士兵,呼呼啦啦将道路如同往常一样封了,继续巡视起来。
  这两辆轿车,四骑马,一直奔到张四爷家门口,才嘎然而停。骑马的黑衣人不等马儿停稳,就已经从马背上翻身而下,身手极为敏捷。黑衣人穿的倒也寻常,不过普通的武师装扮,只是在他们腰间,却系着一条红带子,上面吊着一面也是红通通的方牌。
  三个黑衣人涌到一辆车前,车也才算刚刚停稳,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将车门拉开,一个穿暗灰长袍的人从车中钻出,冲大家点了点头。
  这穿暗灰长袍的男人,三十多岁年纪,长发大脸,留着平头,一脸的胡子碴儿,颧骨高耸,看着极为精干,他和这些黑衣人一样,腰间系着红带,吊着红牌,显然是这些黑衣人的头目。
  从两辆轿车上总共钻出了五六个人,其中一个显然是日本军官,穿着一身黄褐色的军大衣,别着一把军刀,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如同刀削斧砍一般,毫无表情。这日本军官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大衣的男人,四五十岁年纪,戴着眼镜、礼帽,手中提着一只小皮箱。这两人一下车,走了几步,前面那日本军官小声和这学者打扮的男人日语交流了两句,看得出都是彼此尊敬,绝非上下级的关系。
  而其他人,都穿着便衣,看模样也都是很不简单的人物,只是人人都神情严肃。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18 AM
 这些人都下了车,从张四爷家的院子中也早就涌出了七八个精壮汉子,一个六十多岁的干瘦小老头,迎着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一行人也不客气,一言不发,都快步向门口走去,那干瘦老头将他们迎入院中,挥了挥手,院门便立即关上。
  这干瘦老头打量了一下众人,目光落在日本人和其他便装打扮的人身上,显得颇为不屑,但是在看到灰长袍男人身上时,一下注意到这男人腰间的红牌,顿时显出一股子敬畏的神情!也不知这干瘦老头到底是和谁说话,顿时微微一个弯腰,向大家抱了抱拳,说道:“张四爷在里面候着各位呢!请给我来!”说罢,赶紧在前面带路。
  这一行人都微微点头,跟着这干瘦老头便向前行,过了前院,又穿过几间敞房,便都来到这张四爷家的中堂。这中堂乃是坐落在一个院子里的一栋三层楼高的大屋,修的古色古香,极为精致,门前挂着一面硕大的镶金牌匾,上书三个朱红大字:镇宝堂。
  那日本军人见到这牌匾,转头和那学者打扮的男人交谈两句,似乎在问这匾上写的是什么意思,那学者也定是个中国通,解释了几句,日本军人连连点头。
  干瘦老头领着众人,过了一石桥,走到门前,自己站在门边,请他们入内。
  这干瘦老头的眼神一直落在走在最后的系红带的四个人身上,打头的那个方脸男人冲干瘦老头微微一笑,也不搭理这干瘦老头,带着人走入房中。那干瘦老头看着这几个黑衣人的背影,赶忙抬头擦汗。
  众人走进厅堂,就听到就楼上传来爽朗大笑,一人喊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各位请坐!请坐!周先生,看茶!”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19 AM
这来人就是奉天城内颇有名也颇神秘的张四爷,只见他是一个四十开外的魁梧汉子,头发梳的工整,尽管其貌不扬,但一言一行,透出一股子霸气来。张四爷呼喊的周先生,就是迎他们进来的干瘦老头。
  张四爷蹬蹬蹬蹬从楼梯上走下,十分客气的向众人团团抱拳,说道:“我就是张四,这个镇宝宅的主人!”一个便衣打扮的中年人走上来,抱了抱拳,说道:“张四爷,打扰了!”
  张四爷一见此人,说道:“郑副官,你我不要客气!快快!大家请坐!”
  周先生已经招呼了丫头过来,摆好了桌椅,端上了茶水点心。
  郑副官指着日本军官介绍道:“这位是日本关东军依田极人少将!”依田少将站起来,微微一个鞠躬,用半身不熟的中文说道:“张四爷,久仰大名,幸会!”张四爷笑道:“请坐!请坐!”
  郑副官又介绍那日本学者:“这位是日本东京大学的宁神渊二教授!乃是日本天皇身边的中国历史顾问!”宁神教授同样微微一鞠躬,用纯正的中文说道:“张四爷,请多多关照,能来张四爷的家中,是我的福气!”
  张四爷笑道:“哪里!哪里!”
  郑副官依次介绍下来,都是张作霖的东北军中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张四爷一一会过。郑副官走到灰袍男人那群人跟前,倒似乎有点犯难,略有犹豫,说道:“这几位,是张大帅的重要客人,说是帮着给掌掌宝。他们叫……叫……”
  那灰袍男人站起身来,笑道:“哦,张四爷,我姓严,叫我严景天就行了。我身后的几位,是我的小兄弟,就不一一介绍了。”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20 AM
 张四爷看着这灰袍男人,笑盈盈的抱拳说道:“哦!严兄弟!幸会幸会!”张四爷表面上一团和气,其实心里觉得奇怪,这严景天若是张作霖的重要客人,以自己和张作霖的关系,怎么听着完全陌生呢?这东北江湖中,哪有姓严的这号人物能让张作霖带他们到自己家里来?想到这,张四爷的目光不禁向不远处的周先生看去,只见周先生目光犀利,直勾勾看着张四爷,飞快的伸手做了一个上抬的手势。
  张四爷神色微微一变,知道周先生的意思是说这几个人来头极大,决不可小视。张四爷什么风浪没见过,马上定下神来,继续说道:“请坐!请坐!”
  严景天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张四爷心想:“这严景天,看着是个精壮的汉子,应该是练家子,不过气质却平常的很,显不出来他什么来头!奇怪啊!”
  张四爷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点头向郑副官示意。这郑副官是何人?来头也不简单,乃是张作霖身边的贴身副官,专门处理和日本关东军的关系,可谓是东北军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郑副官上前一步,说道:“在座各位都应该知道,前段时间,张大帅在关东军依田少将的帮助下,得到一个名为女身玉的稀罕宝贝!此宝极为稀罕,别处也不敢存放,就只能拜托张四爷给暂存着!同时,也请张四爷将这女身玉的宝相掌清楚了,这女身玉中果然有宝胎!这宝胎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今天晚上就是极好的取出女身玉宝胎的时候。所以,邀请大家到这里来,共同见证从女身玉中取出宝胎的历史一刻!张大帅本想亲至,但临时有要务缠身!深表遗憾!”说着郑副官向依田少将和宁神教授微微颔首,依田少将和宁神教授也点头回礼。
  郑副官说完,向张四爷示意。张四爷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说道:“请大家稍坐!这女身玉的宝胎取出,时间上不能偏差分毫!还有约半个时辰的光景,请大家先用茶,吃点糕点!我先去准备一下!”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22 AM
  张四爷给大家抱了抱拳,离座转到后室,周先生也早就会意的跟过来。张四爷问道:“周先生,那姓严的人,十分古怪啊。”
  周先生说道:“张四爷,若是你猜,你猜他们是谁?”
  张四爷慢慢说道:“这几个人深藏不露,显不出本事,张大帅却让他们跟着过来掌宝,我乱猜一下,他们,是火家的人……”
  周先生神色严肃,说道:“张四爷,他们腰上都别着一个红通通的牌子,系着红腰带……”
  张四爷一惊:“难道真是火家的人?”
  周先生点头应道:“八九不离十。”
  张四爷沉吟一声,摸着下巴低头沉思,在堂中不断踱步。
  周先生说道:“如果真是火家的人,会来我们这里看女身玉,来者不善啊!”
  张四爷说道:“火家人哪瞧得起女身玉这种二流宝物?周先生,我们的镇宅之宝玲珑镜现在还好吧。”
  周先生说道:“没有问题,我从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看了,所有天锁地铄已经全部关上,就算他们是火家的人,也不是想拿走就拿走的!”
  张四爷说道:“我们静观其变,在不明确他们真正目的之前,千万不要让他们觉得我们有所警惕![粗俗词语过滤-#0043],张大帅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周先生说道:“这二十年间,金、木、水、火四大世家都重现江湖了,只剩木家还没有踪迹。火家人择良木而栖,没准是他们自己找到张大帅的。”
  张四爷说道:“好了,周先生,咱们现在多想也没用,女身玉开宝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准备一下吧,别误了时辰。”
  这两人说着,向后面快步走去。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24 AM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周先生快步走入众人休息的厅堂,团团身给大家做了一鞠,说道:“各位客人,时辰已到,请各位跟我来。”
  众人早就等的不耐烦,听到周先生这么多,都哄然应了,起身跟着周先生就走。郑副官在前,日本人跟在他身后,再是东北军的几个人物,最后才是严景天他们。
  这一行人穿过这栋镇宝堂,走过一道长廊,眼前豁然开朗,赫然显出一个庭院来。那庭院中密密匝匝围了一圈高举火把的魁梧大汉,目不斜视,木桩子一样扎在地上,眼镜都眨也不眨一下,除了火把燃烧发出的噼剥声外,整个院子内几乎鸦雀无声。而这些人围着的,正是一个佛堂。佛堂大门敞开,里面也是火光如织,亮如白昼!
  张四爷从佛堂中迎出来,抱了抱拳,笑道:“各位久等了!”
  这张四爷此时也已经换了一身非道非儒的法袍,头戴一顶白色方帽,这身打扮,若是在大街上闲逛,定会被斥责为神经有问题,但在这个地方、这个时辰、这分光景,倒也合适。
  郑副官可能见得多了,也不吃惊,而依田少将、宁神教授等人,从前面走过来,四周都是一片安静,也没见到几个家丁,感觉不过是一个普通大户人家的庭院而已。直到他们走到这里,看到这种景象,感受真是天上地下一般,都惊讶的有些木纳了,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往哪里看,怎么迈脚出去。
  好在他们也非泛泛之辈,强打镇静,都走上前来。
  张四爷将他们迎入佛堂,只见佛堂正中有一大桌,铺着白布,上面躺着一个半裸的女子。没见过这女身玉的人,见到这种景象,无不“呀”的一声,叫出声来。连见过女身玉的日本人也都连连皱眉。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25 AM
 正如火小邪认为的一样,肃穆庄严的佛堂之中,地藏菩萨的法眼之下,摆着一个半裸女人,而且那女身玉栩栩如生,毛发五官俱全,颜色也和肌肤无异,又穿着一些衣服,好像一个翻身就能坐起一样。猛一看怎么都像一个活人,简直有辱菩萨,邪门的要命。
  张四爷知道大家惊讶什么,笑了笑,说道:“这看着象女尸一样的玩意,就是女身玉,乃是用与肌肤同色的玉石做成。”
  张四爷走到这女身玉的面前,端详着这玉石女子的脸庞,继续说道:“女身玉是个宝物,却是个至凶至阴的宝物!旧时,有大户人家的女子怀孕,胎儿刚刚成形,却死在腹中,导致腹中畸变,那女子便难受个七八十天,受尽人间苦楚,才终于恨恨而死。这女身玉的面孔,便是按照这死去的女子面貌雕刻出来的。因为死时太惨,恐化成僵尸怨鬼,就将尸身烧掉,用这女身玉下葬。有的人家,将死胎的骨骸取出,在女身玉的腹中埋下,若碰上机缘巧合,这骨骸引了女身玉上的玉气,凝聚成团,化成一粒宝胎,约有半个拳头大小。所以,这具女身玉,身上怨气太深!不得不摆在地藏菩萨面前,日日夜夜轮番摆设瓜果点心,请童子来诵经,七七四十九日后才敢取出宝胎,否则恐遭厄运!”
  众人听了张四爷这番解释,才都恍然大悟,频频点头。宁神教授赞道:“张四爷!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张四爷果然见识多广!”
  张四爷笑道:“哪里哪里,我知道的这些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江湖传说,下八行里的本事,见不得光,见不得光!知道再多,也只能偷鸡摸狗的。”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26 AM
 宁神教授笑道:“张四爷谦虚了,中国文化里最精深的东西,并不是寻常人知道的,都是皇帝、贵族和权臣掌握的秘密。我就听说,中国皇帝有个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宝物,是由五大世家看护着……”
  张四爷笑了起来,算是打断了宁神教授的话:“哈哈,大清朝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们现在是民国时代,没有皇帝了。”
  宁神教授似乎兴趣并不在女身玉身上,而是在张四爷这里,仍然不依不饶的问道:“张四爷,你不知道大清皇帝有个五行的宝物,有个五大世家吗?听说,民间也叫五大世家是五大贼王。”
  张四爷摇了摇头,叹道:“这皇帝老儿身边的事情,我这个蛮荒汉子还真弄不清楚。哦!时辰差不多了,宁神教授,要不这个问题,我们找时间再谈?”
  宁神教授扶了扶眼镜,说道:“也好,也好!”
  张四爷笑了笑,说道:“请大家略退一步,尽量不要出声,看我取宝胎出来。”
  众人应了一声,都退下一步。谁知灰袍男人并未退后,鼻子抽了抽,说道:“你们没闻到一股子汗臭味吗?”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27 AM
  严景天说什么汗臭味,在场众人不过当是个不合时宜的玩笑,而有两个人听到这句话,却吓得全身冷汗直冒。这两人就是正静静趴在佛堂屋顶的黑三鞭和火小邪。
  原来自从火小邪和黑三鞭呆在一起了以后,黑三鞭便仔仔细细的询问了火小邪进入佛堂的方法,觉得确实有惊无险,于是黑三鞭算计好偷女身玉的法子,由火小邪带路,真的如同火小邪所说,一直爬到这佛堂上面来。黑三鞭本想着佛堂中无人的时候,偷摸着下去,将女身玉的宝胎取了,谁知今天整整半天,佛堂里一直密密麻麻的人来人往,而且始终有人看守,所以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也就只好一动不动的趴了大半天。
  火小邪这种流浪儿,就算是夏天,也不经常洗澡,更别说这寒冬腊月的,所以身上发汗一多,就有一股子汗臭味。黑三鞭和火小邪相处时间长了,平日里也就闻不出来。他们两个在佛堂屋顶趴着,佛堂里火烛高烧,暖气都涌在屋顶,他们尽管穿的不多,但屋顶既不通风,温度也高,所以两人都已然一身臭汗,彼此都能闻到身上有股子寒酸臭味。
  那严景天一说有汗臭味,他们两个做贼心虚,以为是下面那个灰袍男人闻到他们的气味,更是冷汗直冒。火小邪忍不住,身子吓的轻抖,好在黑三鞭不是寻常人物,尽管也是心惊,但只要火不烧到屁股上,就不会自我暴露。黑三鞭伸出手去将火小邪嘴巴捏住,不让他再乱动。好在张四爷并没有在意严景天的话,又拿了其他理由自我解嘲,没有什么反应,这才让黑三鞭和火小邪送了一口气,知道躲过一劫。
  
  严景天在下面看着张四爷取宝,心中暗笑:“这个张四,还以为他能有什么本事,只不过是个掌宝的而已,不听我的警告,随便你好了。”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28 AM
 张四爷此时全神贯注,慢慢戴上细羊皮的手套,紧紧盯着女身玉的小腹,探出一只手去,按入小腹中。只见女身玉小腹中光华闪动,似乎有什么能发光的物件被惊动之后,终于显性。张四爷心中喝了声好,低声喝道:“拿药水来!”旁边一个端银盘的男人赶忙上前。张四爷又喊道:“鸭嘴钳!”另一个男人连忙将一把钳头宽大形同鸭嘴的钳子递到张四爷手中。
  张四爷将这钳子也小心翼翼的插入女身玉的腹中,顿了一顿,说道:“灌!”
  拿银盘的男人上前,顺着张四爷持钳子的手慢慢倒水,那水一片暗绿色,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只见灌了片刻,猛听嘶的一声响,从张四爷双手之间猛然冲出一股子酸腐臭味的黑气!众人都惊的叫了一声,猛然往后退去!
  周先生赶忙喊道:“请各位勿慌!这气已经无毒,刚刚被药水化掉了!”
  女身玉小腹中的黑气冒了一阵,也就散去。张四爷身子动也不动,双手继续向内插入,喃喃自语道:“竟然是一对玉胎!奇了!”
  众人再次围拢,大气都不敢出,牢牢盯着张四爷取宝。
  女身玉腹中光华渐盛,那光华在女身玉的玉体中流转不停,映的整个人体一片透亮,真如九天仙女下凡一般。火小邪在屋顶,看的也是痴了。
  张四爷嘿嘿笑了声,嘴里喝了声:“出来!”双手一抖,只听咔啦脆响,那女身玉从腹间轰然断成两节,张四爷手一提,一团光芒顺着张四爷的手,离开女身玉的腹中。
  张四爷长喘一口气,将手掌摊开,说道:“各位!这就是女身玉的宝胎,也叫做玉胎珠,今天我们也是造化,竟然是一对!”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29 AM
  只见张四爷手掌中,赫然躺着两个并不是圆滚滚的珠子形状的东西,猛然看去,更像是两块毫无规则的石子。只是这“石子”一看就绝不寻常,随着张四爷的手掌转动,有光芒从这两块“石子”的各处透出,或红或黄或红黄交错。
  众人看着这两石子,都是痴了。郑副官说道:“怎么不是珠子……”
  张四爷答道:“郑副官糊涂啊,玉不磨不成器,哪有玉珠是天然而成的,都是要打磨的。”
  郑副官焕然大悟,面露喜色,说道:“咳!真是糊涂了!”
  依田少将、宁神教授和其他人都要挤过来细细观看,张四爷摆了摆手,说道:“不忙!不忙!待我装在器皿中!来人!”
  张四爷话音刚落,又有穿法袍的男人上前,捧着一个半尺高矮细长的玻璃容器,里面盛着淡绿色的药水,张四爷将这两颗“玉胎珠”放入。两颗玉胎珠慢慢沉下,光芒衬着容器中的绿色液体,显得分外妖异!
  张四爷将盖子盖好,已经有一人推了一张方桌过来,并将已经齐腰断裂的女身玉的桌子移开。张四爷将这个玻璃容器放在桌上,说道:“现在玉胎珠已经取出,但毒性仍大,还需要浸泡一些日子去毒才可打磨。请各位观赏吧!”
  众人走上前来,围着这容器内的玉胎珠指指点点,宁神教授说道:“张四爷,不知道能不能拿起来看看?”
  张四爷把羊皮手套脱掉,丢在一边的银盘中,笑道:“请便!”
  宁神教授推了推眼镜,将容器一手拿起,左右晃了晃,那里面两颗玉胎珠随着晃动轻轻起伏,不断渗出红黄两色光芒。宁神教授默默点头,将容器传给依田少将,依田少将如样看了,也是分外喜爱。
  这容器传至郑副官的手中,郑副官赞叹道:“没想到玉胎珠是这样的!”郑副官将容器拿在手上,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30 AM
 宁神教授和依田少将有点心不在焉,他们似乎对这玉胎珠的兴致并不是很高,而是对张四爷更感兴趣,两人也不围在玉胎珠旁边,交头接耳两句,宁神教授便向张四爷走来。
  张四爷知道宁神教授心怀鬼胎,但也不好躲着他,仍然对宁神教授满脸笑意。
  宁神教授说道:“中华地大物博,宝物甚多,今天大开眼界!张四爷的本事绝不是寻常人可比啊!”
  张四爷笑道:“宁神教授客气了!”
  宁神教授推了推眼镜,说道:“其实我也不妨直说,我和依田少将知道想见到张四爷不容易,所以特地借来看女身玉的机会,希望能和张四爷交个朋友,向张四爷多多学习!”
  张四爷说道:“我哪有什么可以学的。”
  宁神教授说道:“张四爷客气了,如果张四爷方便,能否私下交流几句?”
  张四爷正想着如何把这个纠缠不休的宁神教授打发掉,却猛然听轰隆隆两声巨响,从佛堂顶上的天花板上坠下两条黑影,直落玉胎珠上方。
  这两条黑影,正是黑三鞭和火小邪!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32 AM
  黑三鞭和火小邪趴在上方,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黑三鞭见张四爷把玉胎珠取出,装入容器仍其他人把玩,知道时机已到,和火小邪叮嘱一声,使出全身蛮力,将屋顶一脚踏烂,落了下来。
  黑三鞭落在空中,就已然大吼一声:“奶奶的!拿来!”黑三鞭使的是蛇鞭,鞭子又细又长,这可是黑三鞭的拿手绝活,鞭子一扬,哗啦就把郑副官手中的盛着玉胎珠的玻璃容器卷住,使劲一抽,郑副官这时吓的面无人色,哪里把持的住,顿时就让黑三鞭将玉胎珠卷走。
  火小邪也是身手灵活,一落地就向郑副官奔去,手中持着黑三鞭交给他的剔骨尖刀,趁着郑副官惊魂未定之时,那刀尖已经顶上了郑副官的脖子!
  火小邪真要做事,也是虎虎生风,“恶向胆边生”,绝对不是犹犹豫豫之辈。事情已经如此,火小邪心里也明白,他和黑三鞭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容的思前想后?所以这火小邪下手也毒辣的很,他尽管比郑副官个人还矮了半头,但他上手抓住郑副官的头发,拉的郑副官一矮,刀子顶上脖子,扎入半寸深浅,再反手将郑副官胳膊拧住,这就算得了一个人质。
  火小邪在郑副官耳边低声吼道:“别动!动一下就宰了你!”
  郑副官也是个有身手的人,换平时火小邪想将他这样拿住,绝无可能,怪只怪这个郑副官看着宝贝心痒难耐,毫无戒备,又被黑三鞭一鞭从自己手中抢走了宝贝,更是不知所措,这样才能让火小邪得手。
  黑三鞭是什么人,东北四大盗之一,审时度势的本事可不一般,早就看出郑副官不仅地位重要,而且有机可乘,才会和火小邪商量出这个对策。
  这番惊天之变,也就眨眼的工夫,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这在贼道里有句俗话说的好,叫做“耳边吼一吼,天王老子也要愣愣神”,黑三鞭特喜欢玩这一手,按黑三鞭的话说:“准备三天三夜,还不如吓他个愣神时下手!”
  黑三鞭和火小邪这出戏,还真就得手了。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34 AM
  黑三鞭从腰中抽出一把郎宁枪,一手持鞭,一手持枪!大吼道:“都别过来!”说着,火小邪和黑三鞭已经退在一边,火小邪牢牢架着郑副官,躲在黑三鞭身侧。一时间,屋子里的人成对峙之势。
  张四爷、依田、宁神等人算是完全反应了过来,依田大叫一声八噶,刷的把军刀抽出来,双手持刀,指着黑三鞭和火小邪。
  张四爷倒是镇静,看了黑三鞭两眼,哼道:“我说谁这么大胆子,原来是名震东北的大盗黑三鞭黑爷!黑爷来我张四家,也不早打个招呼!”张四爷说到这里,也已经满脸杀气!
  黑三鞭骂道:“张四爷,得罪了!我受人所托,就是要这玉胎珠,张四爷大方的话,把珠子赏了我,我黑三鞭认张四爷的仁义,日后为张四爷有事,自当相助!否则的话,咱一拍两散!这位老爷的命也就陪我喝趟阎王老子的好酒了!”
  依田少将多少能够听懂,又是瞪着眼睛大叫:“八个呀路!死啦死啦的!”
  黑三鞭骂道:“小日本鬼子,关你鸟事,你吱唔个屁啊!”
  郑副官让火小邪控制着,脖子上鲜血直流,总算也静下心来,颤声道:“黑爷,身后这位小爷。”郑副官不知道火小邪是谁,只能叫这位小爷,“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这珠子,也不是我的,是日本人弄来的。”
  佛堂这番巨变,已经惊动了所有人,门外的大批壮汉,都已经蜂拥而入,火把高举,将佛堂围的水泄不通,亮如白昼!只是一时间,大家碍于郑副官在黑三鞭手中,不敢贸然行事。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0:35 AM
  黑三鞭骂道:“都给老子闪开!老子说了,让我们离开奉天,我保证这位老爷平平安安的!”
  没人答话,佛堂门口的壮汉倒有冲过来的劲头。
  黑三鞭继续骂道:“你们信不信!老子来就是不要命的!”黑三鞭说着哗的把外衣扯开,只见衣服里满满挂着两排土雷,黑三鞭一摆手,一根粗绳从怀中扯出,让黑三鞭一口叼在嘴里。
  黑三鞭叼着绳子哼道:“闪开!妈的!老子一拉!附近没有活人!”
  张四爷黑着脸摆了摆手,挤在门口的壮汉们慢慢退开,黑三鞭看了看,嘴里叼着绳子,一手持枪,一手持鞭,向前挪动步子,同时和火小邪说道:“小子,跟紧了!”
  火小邪点头,紧紧跟着黑三鞭。
  黑三鞭他们一步一步,迈出了佛堂,佛堂外,百十号人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火把如林,人人脸上都是杀气纵横。火小邪见到这种光景,丝毫也不惊慌,心中反而豪气升腾,暗叫:“小爷我也有这种英雄的时候!死了也值了!哈哈!”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1:07 AM
  郑副官心里明白,这次他倒了大霉,挟持他的人就是十年前大闹奉天的黑三鞭,是个玩命的家伙,在东北江湖中名气颇大,说话绝对不是吓唬人的。郑副官让火小邪用刀牢牢顶着脖子,有劲也不敢发作,满眼都是恳求的看着张四爷,嘴里不停说着:“大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黑三鞭骂道:“这位大爷,你让他们退开十步,如果不退开,就别怪我黑三鞭不客气。”
  郑副官赶忙呜呜道:“张四爷,请,请你的人,退开十步,张四爷!”
  张四爷、周先生、依田、宁神、严景天等人站在佛堂门前,看着眼前这一切,都是默不作声,张四爷听郑副官讨饶,眼睛闭了闭,说道:“所有人退开十步!”
  院内的那些壮汉,听张四爷这么吩咐,也都乖乖的慢慢退开几步去,相隔黑三鞭等人近十步之遥。整个院中的上百号人,仍然都是一言不发,气氛极为凝滞。
  黑三鞭左右看看,嘿嘿笑道:“好!”
  张四爷也哼道:“黑三鞭,我敬你是条好汉,如果你现在把郑副官放下,我保证不动你分毫,让你出了奉天城!”
  黑三鞭笑道:“张四爷,我信你!但是我不信其他人!走!”
  黑三鞭和火小邪紧紧靠着,慢慢向院子一侧走去,人群哗啦啦闪出一条道来,但始终保持着合围之势。
  张四爷也慢慢跟着,看着黑三鞭和火小邪,若有所思,侧头小声问周先生:“周先生,那用刀顶着郑副官的小子是谁?有点眼熟?”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1:08 AM
  周先生看了几眼,说道:“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奉天城里下五铃的小贼。”
  张四爷说道:“下五铃的能有这胆子?你传话下去,谁认识这小贼,速速报来。”
  周先生点了点头,退后一步,钻入人群中。
    黑三鞭走的颇慢,张四爷家的院子也颇大,穿门过院,走了半炷香的功夫,才算是看到围墙。黑三鞭向围墙慢慢挪去,围墙下无法站人,倒空出一面墙,眼看着退无可退。
  刘管家挤到张四爷身边,这刘管家就是前些日子暴打火小邪他们四个的管事人。刘管家凑到张四爷耳边,说道:“回张四爷的话,这小子我见过,前两天不知怎么翻墙进来,偷了些点心走,让我们逮住了,打了个半死。”
      张四爷问道:“叫什么名字?”
  刘管家说道:“他应该叫……拿……破天,对,拿破天。”
  张四爷皱了皱眉,问道:“他一个人?”
  刘管家说道:“不是,四个半大小子,都让我们逮住了,看样子彼此都称兄道弟的,啊,倒想起来了,这几个小子经常在东市上合伙偷鸡摸狗的……”
  张四爷没等刘管家说完,眉头一皱,叫道:“糟了!”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1:09 AM
  张四爷话音未落,只见黑三鞭从怀中摸出一个玩意,手一挥,那玩意被甩上半空,咚的一声炸了,烟花四射,极为显眼。
  就当大家一愣神,抬头看去之时,又听轰隆一声巨响,院墙竟被炸塌了半边,而且白烟滚滚,铺天盖地的涌起,绝对不是寻常的炸药,乃是混了白粉的烟幕炸药。
  黑三鞭和火小邪顿时没入烟幕之中,人群一片大乱,这些人也是训练有素,前方什么都看不清楚,仍然争先恐后要向前冲来。却见白雾中丢出几颗土雷,落地即炸,顿时把人炸翻了十来个,在白雾中泛起一片血红。
    黑三鞭名震东北,号称四大盗之一,这名头可不是沽名钓誉,乃是真正有过硬的本事。大盗不是土匪头子,一般独来独往,不占山为王,以偷为主,能得手就轻易不杀人,耍的手段也比土匪高明。如果说土匪是强攻,那大盗就是智取;土匪是呈蛮力,大盗就是凭智商。所以,不知在东北,换在全国各地,能被人称为大盗的,名气地位都比土匪头子要高,也更受江湖中人敬畏。黑三鞭是大盗,但匪气也盛,别人来偷还要挖洞打眼,黑三鞭直接拿炮轰开了事!当然逃跑也是如此!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1:10 AM
  黑三鞭带着火小邪进张四爷宅子之前,就已经想到进来容易,出去难,想拿到宝贝再顺利出去,恐怕实难如愿。黑三鞭便安排了火小邪的几个生死兄弟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三人,等候在进来的围墙外面,一见烟花腾起,就抱着炸药上前炸墙。
  黑三鞭是使火药的行家,一面墙让他摸上几把,就能估计出用多少火药才能够炸开,炸开又有讲究,讲究的是炸出个洞,还是炸塌一面墙。张四爷家的墙,黑三鞭用的是炸开一个洞的法子,这可是黑三鞭算计好的,如果炸开一面墙,人就能蜂拥而出,不是好事;如果只是一个洞,那么追兵都要一个一个钻出来,能延缓不少时间。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6 11:21 AM
  黑三鞭丢了几颗土雷,听见惨叫一片,知道得手,反手一个枪托砸在郑副官的后脑上,将郑副官砸昏过去。黑三鞭冲火小邪嚷道:“走啊!”
  两人架着郑副官,朝洞口奔去,两人连滚带爬,眨眼就钻了出来。火小邪刚一钻出,就听浪得奔在洞口外嘶吼:“大哥!大哥!”
  火小邪骂道:“你们这些笨蛋!”本想再骂几句,哪里来的及骂,黑三鞭已经拖着郑副官先前赶去!火小邪赶忙跟上,浪得奔三人听到火小邪的声音,知道是火小邪,也闻声赶上来。
  黑三鞭嚷道:“上来帮手!”浪得奔他们跑过来,众人已经跑到白烟外围,能看得清楚了面孔了。
  火小邪一见他们,吓了一跳。只见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三人都是一脸灰黑,满头满脸是血,他们三个也不管不顾,帮着火小邪将郑副官拖着就跑。
  火小邪心中一酸,说道:“你们怎么回事?”
  浪得奔叫道:“炸药引子太短了!没炸死算走运!”
  火小邪心中怒火升腾,看着黑三鞭的身影,心中骂道:“好你个黑三鞭,叫我兄弟们来送死的啊!”火小邪骂归骂,但这个时候还是需要黑三鞭带着逃命,也就只好忍住,紧紧跟着黑三鞭向前奔逃。
  身后张四爷家里,已经有人从洞中钻出,指着火小邪他们的背影大喊“在前面!”大批人马直直追来!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8:41 PM
  黑三鞭在前吆喝道:“快走!快走!”
  火小邪几个玩命跟着,又跑了十来米,右手边现出一条巷子,黑三鞭拽着他们钻进巷子,继续狂奔,而身后追赶的声音也已经越来越近。
  这条巷子是条无人巷,两侧都是高墙,并无人家,荒草密布,倒是十分僻静。
  黑三鞭回头一看,张四爷家的人已经冲进巷子,黑三鞭哈哈一笑,骂道:“奶奶的,叫你们追!找死!”黑三鞭笑过,又从怀中取出一枚土雷,向身后地上不远处猛砸。黑三鞭不向着人丢,反而往地上丢,也是奇怪。却见那土雷一落地,不是爆炸,而是腾腾涌起一片大火,那火烧的极旺,显然是地上洒了汽油。
  张四爷家的追兵也是彪悍,见大火升腾,也不退后,有人大喊:“冲过去!冲!”可话音刚落,只听轰隆轰隆轰隆连环爆炸,火焰从他们脚下地面腾起,顿时把这些人炸的稀烂,再也没有人声。
  黑三鞭哈哈大笑,继续向前跑去。火小邪心中黯然:“这个黑三鞭,果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几人又跑了一段,前方拐角处赫然拴着一匹高头大马,黑三鞭跑过去,旁边颤巍巍站起一个人来,见他们这个样子,知道碰上大事了,但这人也是脑子进水,仍然问道:“大爷,大爷,我等你一晚上了,马钱你答应给五倍的!”
  黑三鞭抬手一枪,正中这人的脑门,顿时一命呜呼。
  黑三鞭骂道:“你妈的瓜子!谁答应给你五倍马钱了?”
  黑三鞭这一手,也把火小邪他们吓的半死。黑三鞭骂道:“把那人给我推到马背上来!”火小邪他们不敢违抗,赶忙把郑副官推上马背。黑三鞭一踩马镫上了马,哈哈笑道:“你们几个娃娃!做的很好!如果你们还能活着见到我,定当重重赏你们!驾!”
  黑三鞭一夹马肚子,那马便飞驰而去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8:43 PM
  浪得奔伸着手,不知所措,喃喃道:“黑大爷……不是一起走吗?”
  火小邪一巴掌拍在浪得奔脑门上,骂道:“他把我们甩了!快跑吧!这次我们是杀头的罪了!”
  这四个小子才算都清醒过来,撒足向前飞奔!
  黑三鞭扬扬得意,一边把马狂奔,一边喝道:“爽死老子了!”黑三鞭话刚说完,只见眼前黑乎乎的砸过来一件东西,黑三鞭一个机灵,猛一偏头,那东西还是砸中黑三鞭的肩头,竟一下子夹住了!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8:46 PM
  五、火字机缘
  这猛然一击来的突然,势大力沉,将黑三鞭差点打下马来。黑三鞭猛拉缰绳,稳住身子,拉的马长声嘶吼,停了下来。黑三鞭肩头疼痛,一侧手将抓住肩头的东西按住,抬眼一看,不免大吃一惊。
  原来这夹住黑三鞭肩头的竟是一个黑乎乎亮闪闪的三爪钩,这钩子已经抓紧,尖齿已经穿破衣裳,刺入黑三鞭的肉中。黑三鞭一使劲,想将这个钩子拔起,却拉扯的皮肉生疼,显然这钩子的尖齿布有倒刺。
  黑三鞭仔细一看,见到这三爪钩尾巴上连个一根又细又韧的绳子,已经崩的笔直,显然另一头是有人拉扯着。黑三鞭抓住绳子,牢牢拽住,缓解了一下肩部的剧痛,高声大骂道:“龟孙子玩阴的!滚出来!”
  黑三鞭骂完,就看到绳索方向的屋顶站出一个人来,一身靛蓝的短装打扮,亦用蓝布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此人肩膀上绕着一圈绳索,一只手牢牢抓着绳子,正在使劲和黑三鞭的蛮力相抗。
  黑三鞭大骂:“滚下来!”同时全身劲力涌起,猛然狠狠的拽那根绳子。屋顶的蒙面人蹬的砖瓦哗哗直响,尽管想极力控制住,却仍然不是黑三鞭的对手,闷哼一声,从屋顶上直直摔下。这蒙面人身手也是敏捷,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四肢着地,竟似没有伤到分毫。就算此人异常狼狈的被黑三鞭从屋顶拽落,但一落地,还是恶狠狠的盯着黑三鞭,拉着绳索,不愿放手。
  黑三鞭见此人如此顽强,也不想和他纠缠,刷的从腰间拔出枪来,也不说话,嗵嗵嗵就是三枪。此人反应够快,身子一晃,在地上连打了几个翻滚,躲过头两枪,但第三枪还是打在腿上,身法一乱,跌倒在地,但手仍然不肯松开。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8:47 PM
  黑三鞭恶吼:“找死!”手中枪又向这人指去,定要将他毙于枪下。
  黑三鞭还没扣动扳机,却听到耳边风压骤紧,余光看到左右两侧几团黑乎乎的东西向自己身上临空飞来。这时刻黑三鞭哪还顾的上开枪,一个翻身就要从马上跳下,可刚才那蒙面人拼死拉着绳索,黑三鞭动作不灵,身子还在半空之时,那几团黑乎乎的东西统统砸到黑三鞭的身子,也都咔咔咔的夹住了。
  黑三鞭闷哼一声,从马上跌下,黑三鞭极为彪悍,一个翻滚就站起来,低头一看,原来都是一模一样的三爪钩。黑三鞭暗叫:“不好!难道是传说中张四的钩子兵!”
  黑三鞭冷汗直冒,身上剧痛,抬头看去,只见两侧的屋顶齐刷刷的站着七八个同样打扮的蓝衣人,也都是蓝布蒙面。有四人拉扯着绳索,还有三人手中各持一把三爪钩,拿在手中,瞄准着黑三鞭,随时都可能掷出。
  黑三鞭怒吼一声,一揽手,把几根绳索全部揽住怀中,缠在手臂上,马步一沉,顿时和蓝衣人呈对峙之态。
  黑三鞭骂道:“龟孙子的!玩阴的!”黑三鞭一边骂一边从腰间抽出刀子,玩命去割绳索,一把钩子唰的飞来,砸中黑三鞭的手臂,咔的夹住,将黑三鞭持刀的一只手拉了起来。
  屋顶有一人哈哈大笑,同样骂道:“黑三鞭!你这次玩大了!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黑三鞭抬头一看,只见张四爷一脸肃杀的站在墙头,正狠狠的盯着黑三鞭!
  黑三鞭劲道再大,也不是五个人的对手,涨的面色通红,只能勉强维持,但马步已经渐渐失稳。
  黑三鞭也知道这一招厉害,今天恐怕想跑难如登天了,突然哈哈大笑:“张四爷,好本事!江湖传说中的钩子兵,果然厉害!张四爷,不就是一个玉胎珠嘛!还你就是!咱们好话好说,张四爷今天能放我一马的话,我一定惦记着张四爷的大恩,往后任张四爷差遣!”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8:48 PM
  张四爷指着黑三鞭摇了摇手指头,说道:“晚了!黑三鞭,你好大的胆子!敢到我张四家偷东西,还伤了我许多人!今天留你不得!”
  黑三鞭大叫一声,嚷道:“张四爷,慢着!正如张四爷所说,别说我黑三鞭,就算是东北四大盗合伙,也不敢来偷张四爷的东西,张四爷就不想知道背地里,是谁在指使我做这件事吗?”
  张四爷微微一怔,心想:“这黑三鞭说话有理啊,我张四家,东北三省是个贼就知道不要招惹,这黑三鞭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偷啥不好,偏偏偷个不入流的邪门外宝玉胎珠?定有古怪!八成黑三鞭就是受人指使!也罢,今天留他一命,严加审问,看他知道些什么!”
  张四爷正在犹豫着,黑三鞭飞快的四下观望,做贼的眼尖,黑三鞭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的火小邪、浪得奔四个小子正缩在墙角,向这边打量。
      原来,黑三鞭甩下火小邪等人独自逃走之后,火小邪他们没有退路,只能也沿着黑三鞭所去的方面逃窜。火小邪他们也听到黑三鞭放枪打蓝衣人的枪声,尽管害怕,但还是向前跑去,等他们也快跑到三岔路口时,却看到黑三鞭被四五根绳索牵着,站在路口中间,拉扯着绳子奋力抗衡,显然是中了埋伏。火小邪抬头一看,也见到七八个蓝衣蒙面人,站在屋顶上,有拉着绳索的,有举着钩子瞄准的。火小邪几个哪敢再动,赶忙钻到墙角,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眼前的这场好戏。
  火小邪心里小算盘也打的噼里啪啦的响,想道:“黑三鞭果然没跑掉!该!趁他们都不注意我们,躲在这里避过风头!这场戏好看啊!不看不值啊!”
  其实火小邪他们几个,见到这场面早就看呆了,既不能回头,也不能前进,那就呆在这里看呗!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8:51 PM
  黑三鞭向他们看来,火小邪和黑三鞭对了一眼,顿时心中惊的小鹿乱跳!暗骂道:“完了完了!怎么黑三鞭这混蛋看到我们了!”
  黑三鞭见到火小邪,心中一喜,但并不声张,眼神立即绕开去,拿手肘探了探别在怀中的玉胎珠容器,暗哼道:“也罢!”
      黑三鞭看见了火小邪,又见张四爷神态略有迟疑,知道今天可能保住一命,嚷道:“张四爷,我黑三鞭服输了!”
  张四爷见黑三鞭把下盘放松,知道他这是服软的架势,于是指着黑三鞭说道:“今天暂且饶了你!我倒想听听你这胆子是怎么来的!” 黑三鞭听张四爷说话,也把本来紧挽在手臂上的绳索松开,将手举起。
  张四爷手一挥,蓝衣的钩子兵便没有将绳索继续拉紧,剩下的几个从墙上跳下,快步靠近黑三鞭,打算将黑三鞭绑了。黑三鞭供了供手,从怀中抽出玉胎珠的容器,递了出去,一个蓝衣钩子兵伸手就要去接。
  黑三鞭哈哈一笑,脸色猛然一变,骂道:“给你妈的X!”黑三鞭一声大吼,手臂使劲,竟将玉胎珠的容器向火小邪这边丢过来!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8:52 PM
张四爷哪还顾的上什么修养,大骂一声:“操!”那些钩子兵和张四爷心意相通,见黑三鞭要丢玉胎珠,也没等张四爷吩咐,就迅速收紧绳索,可还是晚了一分,眼见着那翠绿悠悠的玻璃容器在空中打着转,向巷子口的阴影处飞去。
      火小邪本来估摸着黑三鞭算是完蛋了,正在打算如何趁乱溜走,却见黑三鞭把玉胎珠的容器猛然向自己丢过来,全身顿时一片发麻,脑子里如同爆了千万颗炸弹,乱成一团。
  那容器瓶子还在空中,钩子兵的绳索已经收紧,黑三鞭下盘劲头已泄,噗通一下被拽倒在地。黑三鞭哇哇大叫:“祸小鞋!拿着瓶子跑!还能活命!”
  容器瓶子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一端着地,在地上颠了颠,也没摔破,咕噜咕噜径直滚到火小邪面前一步之遥。火小邪他们谁能有个主意,都是脑子里炸了锅。黑三鞭让他们拿瓶子跑,倒切中他们做贼的心思。
  可怜火小邪这些半大小子,从小到大就是偷了东西以后,被人提着棍子追赶,自己玩命的逃跑,这已经变成他们自然而然的生理动作,根本不用过脑子。说火小邪蠢,那肯定是冤枉他了,但他就是会不由自主的干蠢事。
  于是,火小邪红着眼睛如同大蛤蟆一样,嗵的一下跳出来,抓起容器瓶子,沿着原路向巷子里跑去。火小邪此时哪管前方是不是死路,和耗子乱窜没什么区别。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他们三个也是想也不想,小耗子跟着大耗子,跳出来跟着火小邪狂奔而去。
      火小邪跑了七八步,才回过神来,心中怒骂自己:“火小邪,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但事已如此,脚步也停不下来,能跑多远就先跑多远,等走投无路时再说!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8:54 PM
  原来旧社会做贼的人,骨头不象现代人这么软,都有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毛病,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哪怕你是偷了圣山上仙龙的金蛋,身后电闪雷鸣、十万天兵天将来抓,只要不是刀斧架上自己脖子,也先别腿软,玩命先逃。火小邪先前偷了张四爷家的点心,管家带着人拿棍子追上来,火小邪直到被暴打一顿之后,怕管家打死了他们,才将点心还出来,就是这个道理。
  火小邪抓着玉胎珠的容器,撒足狂奔,浪得奔他们紧紧跟着,谁还能顾着互相说话!
      黑三鞭这一招使的厉害!张四爷他们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黑三鞭身上,而且从黑三鞭落马到把容器丢出去,看着发生了许多事情,其实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张四爷他们哪来得及观察角落中是不是躲着几个黑漆漆的小孩?所以火小邪他们捡起容器狂奔而逃,张四爷脑子里一下子竟反应不过来,瞪着眼睛呆在原地。
  黑三鞭趴倒在地,动弹不得,哈哈大笑!
  张四爷听着笑声刺耳,耳朵发烫,回过神来,喝道:“追!都抓活的!”
  有八个钩子兵,估计平日里训练的异常默契,连商量都没有商量,四个留下继续控制着黑三鞭,剩下四个,二上二下的从屋顶、地面直追火小邪而去。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8:54 PM
  火小邪他们奔出不远,又看到黑三鞭用火攻封住的巷子入口,此时正火光冲天,似有大批人正聚在巷子口大声喧哗着灭火,但没有冲进来。
  火小邪明白再向前跑仍是死路,心也静了下来,打量着左右两侧,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破损的矮墙,并不是太高。火小邪一转头高声大叫:“上墙!”火小邪这话浪得奔他们都听的明白,就是翻墙跑的意思。
  火小邪身手最为敏捷,一个加速急奔,脚蹬上一个砖坑,身子一跃,双手十分准确的一前一后把头顶的两道砖缝牢牢抠住,双臂使力,腿又猛蹬,再换了两把手就攀上了墙头。
  火小邪骑上墙头,伸出手来,把紧跟在后面的老关枪一把拉上墙头。这四个人中,火小邪身手最好,其次是老关枪,再次是瘪猴,最后是浪得奔。按着四人平日的默契,翻墙的事情,都是浪得奔殿后,给瘪猴垫个脚。可事关紧急,火小邪在墙头伸出手,大叫:“浪得奔,一起上!”
  浪得奔听到,正要和瘪猴一起爬上。瘪猴吃不住力,刚刚攀上墙,因为个子矮小,没能抠住高处的砖缝,从墙上掉下。
  浪得奔平日里就处处护着瘪猴,见到瘪猴为难,不禁哎呀一声,从墙上跳下,过去用肩膀顶住瘪猴的脚。瘪猴有了踩脚的地方,攀住墙面,手向上伸,眼看着就能抓住火小邪和老关枪伸出的手。
  就在这时,一把三爪钩激射而至,咔的一下夹住瘪猴的手肘,震的瘪猴手一偏,火小邪一捞,没有捞住瘪猴的手,眼看着三爪钩后的绳子绷紧,生生把瘪猴拽下墙头。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8:57 PM
  火小邪惨叫一声:“瘪猴!”顺着绳索方向看去,就见一个蓝衣钩子兵正拉扯着绳索。瘪猴被夹子夹住,大声喊叫,浪得奔也扑过去,两人合力想去把夹子掰开,却丝毫没有办法,眼看瘪猴被那钩子兵拉开墙边。
  火小邪和浪得奔、瘪猴情深意重,哪管那么多,就看到对面屋顶上一团黑光迎面砸来,火小邪一个激灵,猛一缩头,一把三爪钩从头边略过,砸中墙头,那劲道居然把墙头砸出一个缺口,碎末横飞。这钩子要是打在脑袋上,估计也能要了半条命去!
  只见那砸中墙头的钩子震向空中,唰的一下向回退去,显然是钩子兵在收绳索。火小邪又一抬头,看见对面屋顶两个蓝衣钩子兵已经就位,而地面上又有两个,一个已经抓住了瘪猴,另一人边跑边把三爪钩掷出来,咔的一下夹住浪得奔的大腿,把浪得奔也拽倒在地。
  浪得奔抓着那钩子,冲着墙头的火小邪和老关枪吼道:“你们快走!别管我们!”
  火小邪急的目跐尽裂,还是打算跳下去和浪得奔、瘪猴他们同生共死,但屋顶的两个钩子兵的两把三爪钩齐齐飞来,火小邪和老关枪躲着三爪钩,把持不住,都大叫一声,从墙头跌落内院。
  浪得奔隔着墙不断大叫大吼:“大哥!你们走!你们快走!别管我们!”瘪猴也是哭喊着:“大哥、老关枪,跑啊!”
  老关枪和火小邪对视一眼,火小邪眼睛通红,狠狠砸了一下墙面,叫道:“走!”说罢,火小邪和老关枪又急奔向前。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03 PM
  火小邪和老关枪从墙头翻进来的地方,乃是一户人家的后院,此时屋中人估计已经听到外面乱成一团,男主人点了灯,披着衣服,颤巍巍的从房中出来,正要去前院打开院门,偷偷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当男主人刚刚打开院门,火小邪和老关枪疯狗一样奔过来,把这院子的男主人撞了个四脚朝天,拉开院门就往外跑。这男主人正想骂,就见自己家屋顶有两个蓝衣蒙面人踩着瓦片,哗愣愣做响,飞也似的奔到屋顶边缘,双双一个纵身从他头顶跳过。这两个蓝衣钩子兵身手不凡,蹬着院墙又是一跃,跳到另一家人家的屋顶上,向火小邪逃走的方向追去。男主人吓的动也不敢动,也不敢爬起来,半晌才缓过劲来,颤巍巍的说道:“见鬼了哦!”
  火小邪跑出这个院子没有多远,就听到身后稀里哗啦屋顶砖瓦乱响,侧头一看,惊的汗毛倒竖。那两个钩子兵如同恶狐附体,在屋顶上跳跃着追来,如履平地一样,眼看着越来越近。
  一个钩子兵估摸着火候已到,从屋顶一跃而下,人在空中时,手臂一晃,那三爪钩冲着老关枪的后背飞来。这三爪钩造的怪异,收起来的时候如同一个细长的椭圆形棒槌,又如同一把巨大的流线型匕首,刚一丢出后速度极快,而快靠近目标时,又能够“嗵”的一下三爪齐张,一碰到目标就咔的一下合拢,除非熟悉开启之法的人,万难将三爪钩再次分开。
  只见那三爪钩飞至老关枪背后,嗵的一声三爪齐张,如同恶蟒张口攻击猎物,咔的一声把老关枪的腰侧夹了个结实。这个一击一夹的劲道,就算是一个魁梧大汉也受不了,何况是十五六岁的老关枪?老关枪被三爪钩震的向前一个翻滚,跌倒在地,身上一口劲还没泄,滚了几滚竟站了起来,还想向前跑,却一口鲜血喷出,直翻白眼,头一低,如同一段木头一样直愣愣的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04 PM
  火小邪听到咔的一声,回头一看,就见到老关枪口吐鲜血栽倒在地,仍剩一个钩子兵紧紧向他追来。火小邪心中如同撕裂一般疼痛,惨叫一声,也顾不上老关枪了,自己继续向前跑去。
  火小邪跑不了多远,听到身后显然有人从屋顶跃下的声音,知道这次就是来抓自己了。火小邪这个时候全身神经紧绷,敏锐到了极点,“拿盘儿”的本事显了出来,就感到脖子后面有势大力沉的东西飞快的靠近,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程度。这火小邪,哗的一下从怀中把玉胎珠的容器抽出,握着一端,竟把这细长的容器瓶子当成棍棒使用,一个返身全力挥去,只听哐啷一声,火小邪震的手臂直麻,一把三爪钩在火小邪面前咔的合拢,钩子尖端从火小邪咽喉处划过,割出一条血槽,同时也把容器瓶子夹的粉碎。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04 PM
  火小邪歪打正着,用硬物击打三爪钩,乃是破钩子兵单兵的法门之一。火小邪这一招,那个钩子兵的惊讶程度不亚于火小邪,竟动作一滞,忘了把三爪钩收回,愣在原地。玉胎珠容器已破,里面两颗玉胎珠也被震出,顺着力道从火小邪肩头飞过,落在火小邪身后。
  火小邪躲过一劫,反应起来比钩子兵更快,转身就连滚带爬,把两颗玉胎珠从地上捡起,塞进裤兜中,继续向前逃去。那吃惊不小的钩子兵回过神来,气的呀呀呀大吼,又跟着追上来。
  火小邪知道直着跑下去,再让钩子兵丢三爪钩出来,估计自己就躲不过了,所以,火小邪跑了几丈远,看到路边横着一条臭水沟,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也顾不上臭不臭,踩着烂泥,手脚齐上,前进的速度竟还不慢。
  钩子兵在屋顶、地面都是行动快捷的好手,碰到这臭水沟,泥泞不堪之处,倒一下子施展不出来,尽管也是一皱眉跳下水沟奋力追赶,还是被火小邪逐渐甩开。
  钩子兵急了,见火小邪就要跑出视线之内,又把三爪钩掷出,可这水沟弯弯折折,钩子兵脚下也吃不住力,一掷过去,还是偏了几分,咬在一段烂木头上。火小邪知道这一掷没有抓到自己,算是能逃出升天了,两手两腿车轮一样翻滚,别人是“草上飞”,火小邪是“泥上飞”,眼看着把那钩子兵甩的不见踪影。
  火小邪从水沟中跳出,踏上路面,狠狠的冲身后呸了一声,骂道:“让你抓爷爷我!”说罢,想到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三人已经落在张四爷他们手中,生死未卜,鼻头一酸,眼泪差点落下。火小邪使劲忍住,抬起手肘擦了擦眼侧,继续狂奔而去。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06 PM
  火小邪捡着黑暗之处,转眼间就上了大路,这时候奉天城已经乱成一团,大街上军警、日军横冲直撞,已经把张四爷家附近各条出城路口封了。
  火小邪躲在黑暗角落静静呆了片刻,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恐怕一时半会别想逃脱,正打算返身找个地沟狗洞躲上一夜,刚一起身,就觉得脖子后面似乎有个大臭虫狠狠叮了一口,反手啪的一拍,却什么都没有。正觉得纳闷,眼前腾出彩光无数,身子一软,顿时摊倒在地,动弹不得。
  火小邪耳边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火小邪心中大惊,想道:“我这一路逃过来,处处小心,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盯着自己啊?还是个女子?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发现我了?见了鬼了!看来我是中了麻药了!”
  那女子娇滴滴的在他耳边说道:“你能从张四爷的钩子兵手中逃出来,也真算你的本事。”
  火小邪眼前五颜六色,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女子钻到他面前,火小邪舌头发硬,费力的骂道:“你……个……龟……下……药……”
  那女子也不搭理他,低头在他身上摸了摸,很快就从火小邪裤兜里把两颗玉胎珠取出来。这女子笑了笑,把玉胎珠在手中掂了掂,说道:“不值钱的玩意!哈哈,干脆你吃了吧!”
  火小邪听这女子说话疯言疯语的,竟然让他吃玉胎珠,极力骂道:“你……奶奶……的!老子……”
  还没等火小邪说完,这女子伸手过来把火小邪腮帮子一捏,生生把两颗玉胎珠塞进火小邪嘴里,又不知怎么一拉火小邪的喉头,那两颗玉胎珠就让火小邪生生吞了下去。火小邪只觉得满嘴恶臭,也不知道玉胎珠是软是硬。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06 PM
  女子把收了手,火小邪不停骂道:“操……操……你……”
  女子笑道:“姑娘我还没到出嫁的年纪呢!告诉你啊,你见过我的。就是前两天你偷点心,差点被打死的那次,要不是我出面把管家叫回去,还有你骂我的时候吗?你不谢谢我,还要操什么操?嘻嘻,你多大年纪,能懂什么?”
  火小邪还要骂,那女子嘻嘻一笑,火小邪顿时感到后脑门上一记重击,顿时昏了过去。
  
  等火小邪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四周火把如织,周围围了上百人,火小邪抖了抖身子,发现自己牢牢的被捆在一根木桩上。
  火小邪大惊,定了定神,只见张四爷黑着脸,正坐在自己对面不远处。
  火小邪暗叫一声:“完了!还是让他们逮住了!那个天杀的小女子!小妖精!”
  火小邪想到着,一个激灵,扭头左右看去,果然黑三鞭,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一人一根柱子,绑在自己两侧。除了黑三鞭瞪着眼睛,昂首挺胸以外,浪得奔、老关枪、瘪猴都垂着脑袋,不知生死。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11 PM
  火小邪迷迷糊糊,鼻子中涌进一股子极为刺鼻的恶臭,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火小邪抖了抖身子,发现自己牢牢的被捆在一根木桩上,而四周火把如织,上百人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一个药师把凑在火小邪鼻子边的小瓶子收起,转头向一侧请示着说道:“张四爷,他醒了!”这药师所持的小瓶子中乃是氨水等刺激性挥发药物的混合液,江湖又名“催神水”,专解迷魂药之类的麻药,以及重击后的昏迷。
  火小邪定了定神,只见张四爷黑着脸,正坐在自己对面不远处,周先生则站在张四爷身边。张四爷身边一侧,郑副官、依田少将、宁神教授、严景天等人默默坐在一边,看着火小邪他们,也不出声。那个郑副官脑袋上包着绑带,一脸铁青,显得极为愤怒,那神态简直要随时站起来要了黑三鞭、火小邪他们的性命一般。郑副官这个样子也是难免,他被火小邪用刀顶着脖子当人质,又被黑三鞭打昏绑在马屁股上面死猪一样趴着,真是能丢的脸都丢了。
  周先生挥了挥手,火小邪身边的药师快步离去。
  火小邪暗叫一声:“完了!还是让他们逮住了!那个天杀的小女子!小妖精!”
  火小邪想到着,一个激灵,扭头左右看去,果然黑三鞭,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一人一根柱子,绑在自己两侧。除了黑三鞭瞪着眼睛,昂首挺胸以外,浪得奔、老关枪、瘪猴都垂着脑袋,不知生死。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12 PM
  火小邪清醒过来,黑三鞭也扭头一看,满不在乎的瞪了火小邪一眼,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也不说话。火小邪十分厌恶黑三鞭,不由得挣了挣身子,绳子绑的颇紧,纹丝不动。场中鸦雀无声,只听到火把燃烧的哔剥之声。
  火小邪心里一横,喊出话来:“我的三个小兄弟和此事无关!放了他们!”火小邪喊完,场子里上百号人还是无人说话,火小邪心中发毛,想道:“这又是搞什么鬼!”
  黑三鞭哈哈笑了起来:“祸小鞋,看不出你年纪不大,兄弟义气挺足的啊!”
  火小邪不愿搭理黑三鞭,犹自吼道:“放了他们!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黑三鞭继续哈哈大笑:“张四爷,你是要问要审,要挖心还是要掏肺,倒是给个亮堂话啊,我们就算是唱戏的婊子,也该叫声好吧!”
  郑副官见黑三鞭绑在柱子上面,说话还如此乖张,实在忍不住,差点就要跳出来张口大骂。但郑副官见张四爷丝毫不动,还是强行忍住,凑到张四爷耳边低声问道:“张四爷,人都抓到了!您看您这是等什么呢?”
  张四爷毫无表情,说道:“不急,等他们凉透了!”张四爷说话的神色间,早就没有了最初的和气,郑副官见了,心中一寒,知道张四爷动了真怒。郑副官对张四爷还是颇多忌讳,不敢得罪,心中又忍了忍,把满腔怒气压下来,缩回到椅子上不再吭声。
  黑三鞭又叫又骂,满嘴胡言乱语嚷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他。黑三鞭得了个没趣,胸中气一短,不再言语。
  火小邪等黑三鞭嚷嚷完了,才深吸了一口气,喊道:“张四爷!东西在我这里!只要你放了我几个小兄弟出城,我就还你!”其实火小邪说出这话,心里已经没底了。张四爷他们以静制动,摆足了气氛,不审不问,就是侯着火小邪他们自己说出来。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14 PM
  旧社会东北一带做贼的人,不论年纪大小,性子都十分彪悍,大部分都是鸭子死了嘴硬的种,不像南方的贼那么油滑,越是对他们玩硬的,嘴巴反而越严,逼急了吼一声“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寻死了事。张四爷心里明白,黑三鞭敢闯自己这座贼道里闻风丧胆的宅子,背地里不知道藏着什么惊天阴谋,所以摆着这阵势,其实就是震慑黑三鞭的威风的,那些火小邪等人都是些陪衬罢了。
  火小邪胡乱喊叫,张四爷倒有点为难,但火小邪都已经说了自己知道玉胎珠的下落,张四爷再不问一两句,就有些给依田少将、郑副官脸色看了。
  火小邪嚷嚷完,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他们也纷纷抬起头来,浪得奔鼻青脸肿,被抓的时候显然被一顿好揍,说话舌头都使不上劲。浪得奔奋力叫道:“大哥!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好了!”
  老关枪也是一脸青肿的嘿嘿笑了声,歪了歪头,艰难说道:“大哥,这时候了,你别逞能了!咱兄弟四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怕死。”
  瘪猴呜呜有点哭腔,说话也不清楚:“大哥,呜呜,大哥,呜……”
  火小邪骂道:“你们闭嘴!废[粗俗词语过滤-#0043]什么话!刚刚我不是也自己跑了!”
  老关枪低声道:“大哥,哪根哪啊,不是一码事。”
  浪得奔咳嗽两声,说话声音也嘶哑了:“大哥,别还给他们!大不了一死!”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24 PM
  张四爷眼看这四个小子就要打嘴仗吵成一团,终于侧了侧头,对郑副官说道:“郑副官,你看依不依着这小子?”
  郑副官好不容易等到张四爷说话,想到火小邪拿刀子顶着自己的脖子的一幕,哪里肯这么便宜了火小邪,张口就接话说道:“这几个小兔崽子,罪大恶极!决不能便宜了他们!”
  张四爷冷冷说道:“那郑副官的意思?”
  郑副官心里早就想好了千百种报复的手段,也是张口就来:“我不信这小子不说!他不是够兄弟吗?我看他是如何够兄弟的!”
  张四爷说道:“郑副官代表咱奉天城的衙门,那麻烦郑副官公断吧!”
  郑副官终于有了撒气的时候,唰的一下站起来,指着火小邪的鼻子骂道:“小兔崽子!还有你讨价还价的时候?”
  火小邪听郑副官骂他,泼皮无赖劲顿起,也骂道:“你妈的X,刚才真后悔没一刀宰了你!”
  郑副官冷哼一声,走上前两步,说道:“你们几个,统统死罪!”
  火小邪不认得郑副官,管他是谁,骂道:“你算个鸡X!操你女马!你妈咋就生了你这种长的象屁眼一样的家伙!”
  郑副官在奉天城乃至东北张作霖所辖的地界,都是一句话要人性命的厉害角色,那听过火小邪这点屁大小子直呼问候他亲妈的话,气得耳根都红了。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25 PM
  张四爷早就知道郑副官从来没有审贼的经验,这是自找没趣,但也没想到火小邪年纪不大,胆气却足,不动声色的心中暗笑一声。
  严景天几个人,有站在严景天身后的一个人忍不住,吃吃暗笑了两声。
  张四爷耳朵灵敏,听到身后严景天方向有人吃吃暗笑,心中不悦,暗骂:“你们几个又是什么东西!怕你们是火家的人,处处监视着你们,留你们在场,要不早对你们不客气了!”
  郑副官不知该怎么回骂,脸憋的通红,憋出一句:“小王八蛋,珠子在哪里!说!”
  火小邪说道:“我说过了,放我三个小兄弟离开奉天!我就告诉你们珠子在哪里!”
  郑副官冷哼道:“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吗?落在我们手上了,还想玩花样!你是不说对不对?”
  郑副官说着就把自己怀中的佩枪取出来,努着嘴向火小邪一指。火小邪丝毫不怕,骂道:“有种就开枪啊!”
  郑副官冷笑一声,枪口一转,对着老关枪的胸口。火小邪脸色一滞,没想到郑副官这个人竟然玩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大喝一声:“鸡X毛的!有种对着我!”
  郑副官说道:“说还是不说?你不想要你兄弟的命了?”
  火小邪直喘粗气,不知该说什么,眼睛瞪的滚圆。
  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三人看着郑副官的枪口也愣了。老关枪愣了愣,骂道:“有种,你就开枪!打死我,我变成野鬼天天到你家闹去!”
  郑副官也不说话,就要扣动扳机。火小邪大叫一声:“慢着!我说!别开枪!”
  郑副官松开手指,轻蔑的看着火小邪,说道:“怕了?刚才不是挺威风吗?”
  火小邪说道:“别开枪,别开枪!我告诉你!我把珠子藏在水沟出口的一棵老槐树树坑里了!”
  郑副官说道:“哦!是吗?”
  火小邪说道:“是!是!不信你派人去找!”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27 PM
  六、水火交融
  郑副官哦了一声,脑袋转过来,看了看手中的枪——只听“呯”的一声枪响!
  郑副官突然开枪,罪恶的子弹噗的一声,打进老关枪的胸口,子弹的热量点着了外衣,枪眼处轻烟直冒。全场的人都呆住了!
  老关枪低头看了看,眼睛使劲眨了眨,歪着嘴呵呵呵的笑了几声,抬起头,看了看火小邪,说道:“我,我中枪了……”
  这一枪正中老关枪的心窝。
  一股子鲜血冲老关枪胸口的枪洞中涌出,老关枪把头仰起,大口大口的喘了两口气,看着天上的星辰,说道:“一点,一点都不疼……”老关枪脖子一软,重重的垂下了头,死了。
  火小邪看着老关枪,喘气声急促起来,急促到几乎连成一片,说话都不成句子:“老……老……我……我……老……”
  郑副官吹了吹枪口,慢悠悠的说道:“军爷我亲手枪毙的人,少说也有百十个了,还怕你变鬼上门闹?”郑副官看着火小邪,说道:“小王八蛋,告诉你,你刚才撒谎了。你醒过来以前,那棵大槐树已经搜查过了。你要再骗我,下一枪,就是他!”
  郑副官唰的举起枪,对准了浪得奔。
  浪得奔见到老关枪已死,整个人都已经愣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老关枪的尸体,根本就没有注意郑副官拿枪指着自己。
  瘪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老关枪!老关枪!老关枪!”无论瘪猴再怎么哭喊,老关枪也永远不会抬起头来了。
  火小邪慢慢转头看着郑副官,两个眼睛已经红了,眼泪顺着眼角奔流直下。火小邪和老关枪他们平日里嘻哈惯了,经常说混话什么你死我活,不留眼泪之类的话,可今天看到老关枪真的永远和自己分别,根本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28 PM
 火小邪如同痴傻了一般看着郑副官,郑副官也得意洋洋的看着火小邪。火小邪眼中没有恨意,也没有惧怕,满脑子只是一句话:“我害死了老关枪?我害死了老关枪?”
  郑副官说道:“怎么样?东西在哪里?说吧?”
  火小邪张着嘴,慢慢的说道:“我,我,我……”
  浪得奔此时却发作起来,啊的一声大叫,身子剧烈的扭动,由于绳索勒着脖子,浪得奔的脑袋乱晃乱摇,顿时将脖子上的肌肤磨到爆裂,一片血红。浪得奔歇斯底里的大叫:“啊!啊!啊!我操你女马!我操你!我操你!……”
  浪得奔真的如同发疯了一样,张着大嘴,五官扭曲,极为吓人,那吼声已经根本不象是人声,已经如同野兽一样。
  郑副官见浪得奔这个样子,也有点胆颤,用枪指着浪得奔骂道:“你再叫就打死你!”
  浪得奔根本听不进去,还是野兽一样玩命的折腾,郑副官正犹豫是不是现在开枪,黑三鞭猛然大吼一声,那声音盖过了浪得奔:“吼你妈的吼!闭嘴!人都死了!”
  黑三鞭这惊天一吼,压住了浪得奔,浪得奔一句叫没喊出来,喉咙咕咚一声,竟憋过气去,脸上肌肉一松,身子一软,头重重垂下,不知生死。
  黑三鞭骂道:“吼的烦死了!祸小鞋!你发什么愣呢!该说就说啊!”
  火小邪也被黑三鞭一骂,回过神来,猛吸了两口凉气,说道:“我说,我说,那珠子,我吞到肚子里了!吞到肚子里了!”
  黑三鞭、郑副官都一愣,郑副官一回头看了看张四爷。张四爷也有点吃惊,咦了一声,站起身来,向火小邪走过来,摸着下巴问道:“你把两个珠子都吞到肚子里了?”
  火小邪说道:“别杀我兄弟,别杀我兄弟,我说的是实话!珠子,我吞到肚子里了?”
  张四爷说道:“谁让你吞到肚子里的?”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28 PM
  火小邪说道:“不知道,没看清楚,当时中了麻药,看不清东西。”
  黑三鞭也都听了,琢磨了一下,顿时哈哈大笑:“张四爷,张四爷,感情还有这么蹊跷的事情哪?拿到珠子让这小子吞了?哈哈哈!”
  火小邪十分恳切的看着张四爷和郑副官,说道:“我都说了,说一句谎天打五雷轰,求你们放了我兄弟!别杀他们!这事和他们无关!求求你们!求你们!”
  张四爷皱了皱眉,思绪翻滚:“果然奇怪!抓到这个小子时,他昏在路边,显然是有人做了手脚,让我们方便的抓住的!如果这小子说话属实,那玉胎珠真的让他吞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在帮我们!可是这玉胎珠,乃是剧毒之物,换了任何人,含在嘴里片刻,也要丢了性命!怎么这小子还活蹦乱跳的?”
  郑副官打算张四爷的思绪,问道:“张四爷,这小子真的吞了吗?那还能取出来吗?”
  张四爷长长喘了一口气,说道:“能!来人啊!把这个小子衣服脱了!开肠破肚!”
  张四爷说完,扬长而去,人群中有人应了几声,嗖嗖跳出几个刀手,都从腰间抽出亮闪闪的尖刀,扑上来将火小邪按住,就要脱火小邪的衣服。
  火小邪也不挣扎,犹自大叫:“我说了!我说了!放了我兄弟!放了我兄弟!”
  黑三鞭也说道:“张四爷,我看这几个小子很是值得佩服,我也是拉他们来当肉包子的,没他们的什么事情,你就放了他们吧!”
  张四爷哼道:“黑三鞭!你好好看着!还不到你说话的时候!”
  眼看火小邪被拔了个精光,露出上半身,一个大汉那个布条把刀子擦的铮亮,一个反手,就要往火小邪腹上按下去。这一手反手刀使的好的话,一刀下去,能听到噗一声响,肠子稀里哗啦涌出来。
  就在此时,只听人群中一个人连滚带爬的挤进来,疯了冲到张四爷身边,噗通一下双膝跪地,大叫起来。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29 PM
  此人大叫道:“张四爷!不好了!”
  张四爷一见来人,神色也一变,捏住此人肩头喝道:“怎么了!”
  此人叫道:“镜子!镜子!丢……”
  张四爷没等此人再喊出话,啪的一掌将此人打翻在地,腾的一下子跳起来,头也不回的跳入人群中,人群哗的分开,张四爷发疯一样奔去,不见踪影!
  张四爷这个样子,实在有失身份,而且事发突然,依田少将、宁神教授等一干人都是大为吃惊,纷纷站了起来,看着张四爷所去的方向,不知所措!
  周先生显然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脸色阴沉,连忙团团身一个抱拳,说道:“各位!各位!本府有重大事情发生!请各位稍等片刻!刘管家!”
  刘管家忙从人群中挤出来,叫道:“在!在!”
  周先生说道:“请各位客人去镇宝堂喝茶休息!照顾好了!不要让客人受到惊扰!”周先生这话的意思刘管家听的明白,就是说让刘管家带着依田、宁神、郑副官等人呆在镇宝堂,严加监视,不要让他们乱走乱动。
  刘管家连忙应了,上前去请郑副官几位。
  周先生又一抱拳,看了身边一个蓝衣武师一眼,也不说话,随即便如同张四爷那样飞奔而去。
  本来正要下刀给火小邪开膛破肚的刀手,见管事的人突然都走了,下不了手,愣在原地。周先生身边穿蓝衣武师走上前,说道:“人就绑在这里,严加看管!下去吧!”那几个刀手齐齐应了声是,两三个刀手上前给火小邪穿了衣服,又结结实实绑在木桩上。
  火小邪这才从鬼门关前捞回了一命!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30 PM
  张四爷一路狂奔,一直奔到后院,后院中已经乱成了一团,有人见张四爷进来,上前汇报:“张四爷!天锁地铄全部都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但镜子却不见了!”
  张四爷沉着脸,也不答话,径直向前奔去。一直奔到一栋仅仅有门但无窗的石头房子前,这个房子门边躺着七八个人,个个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不少人正在试图用催神水将他们唤醒,但毫无反应,他们见张四爷来了,赶忙站起,给张四爷打开了房门。
  张四爷进了房间,下到地下,又弯弯折折走了半天,也不知过了多少道关卡,才走到一间内室中。
  只见这件内室中摆着一个圆形石台,上面却空空如也。张四爷看着这石台,身子一下子都硬了,呆若木鸡,几乎要摔倒在地,有武师上来赶忙扶住张四爷。张四爷按住额头,惨声道:“不见了!不见了!”
  张四爷惨声念了半天,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一把将扶着他的武师推开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怎么丢的!怎么回事!是谁!”
  身边众武师谁都不敢说话,张四爷红着眼睛,如同恶狼一般掐住一个武师的脖子,大吼道:“是不是你!”那武师被张四爷掐着说不出话,拼命摇头!
  张四爷松开此人,又一把抓住另一个武师,吼道:“是不是你!”那武师也不敢避让,任凭张四爷掐着,气都喘不上来,只是摇头。张四爷一脚将此人踹开,仰头大叫:“谁偷了!还我镜子!!!!”至此,张四爷的神态已经和疯了无异,口沫横流,眼前也一片迷离,身子一躬,如箭一般扑到一个武师跟前,反手一把抠住脖子,手腕一拧,只听咔噶一声,竟将这人毙于掌下。众武师谁人见过张四爷这般模样,吓的乱成一团,纷纷避让。张四爷不管这么多,双手乱挥,只要抓到一个,不是将断其筋骨就是要人性命。
  张四爷身后传来一声大喊:“张四爷!事已至此!请冷静一下!”
  张四爷恶狼一般转过头来,五指齐张,身子一闪就扑过来掐住说话的人的脖子,当真是快如闪电。而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先生。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31 PM
  周先生赶到这里,已经见张四爷形如疯癫,见人杀人,一众武师都面无人色,缩在一边闪避,也不敢逃。周先生见此光景,不由得大喊了一声。谁知张四爷疯到认不出自己,竟也掐住自己脖子,周先生知道张四爷手段厉害,但还是奋力叫道:“我都认不出了吗!”
  张四爷听这个声音,微微一怔,眨了眨眼,气息渐平,总算是略略恢复了些神智,不再用劲。周先生奋力将张四爷的手扳开,咳嗽一声,说道:“张四爷,冷静一下!冷静!”
  张四爷脸上凶相渐平,却又换上一副肝肠寸断的表情,说话也哽咽了,扶着周先生说道:“周先生,那玲珑镜,可是我的命啊,镜子丢了,和丢了命又有什么分别。”说着竟如孩童一样,抱着周先生的肩膀哇哇大哭起来。
  周先生颇为怜悯,拍着张四爷的后肩,凑在张四爷耳边轻轻说道:“徒弟啊,镜子丢了还能找回来!我们只要知道是谁偷的,就一定能找回来的!”
  张四爷一愣,又是泪如泉涌,也是低声说道:“师父,你有快二十年没叫过我徒弟了。唉……师父啊!您是非要见到我丢了镜子,才肯认我这徒弟吗?”
  周先生神色黯然,轻轻说道:“徒弟啊,不要再提了!这里人多,我们还是以主仆相称吧。”张四爷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周先生对周围的人嚷道:“快给张四爷拿张凳子来!”
  众武师见张四爷总算平伏,七手八脚拿来两张凳子,扶着张四爷坐下。周先生倒没有坐,而是眯着眼睛,在堂中四下观看了一番,转身对张四爷说道:“张四爷,能有如此手段的人,普天下恐怕只有五大世家的人能做到了。”
  张四爷的精神已经慢慢平静,听到周先生说话,也沉声道:“可我们和五大世家无怨无仇,见都没有见过,他们为什么要偷我这面镜子。”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32 PM
  周先生说道:“那五大世家的人行为怪异,有时候,并不见得是我们得罪了他们,而是因为我们这里防盗之术做的厉害,传的太广,传到他们耳中,他们便不请自到,故意要破一破我们的防盗之法,显一显自己的本事。”
  张四爷一惊,说道:“那他们并非冲着我的玲珑镜?只是想来挑战我的机关而已,那是否镜子还能还我?”
  周先生说道:“恐怕很难,除非你能找到偷镜子的人,好好商量,才有可能。”
  张四爷说道:“周先生,你觉得是哪个世家的人干的?那个叫严景天的,你不是怀疑他们是火家的人吗?他们既然出现在这里,会不是是他们干的?”
  周先生说道:“如果他们是火家的人,倒是十分的可能,但听说火家人讲究的是身势手法,我们的天锁地铄尽管在他们眼中可能并不高明,但想一点痕迹都不留下,还是不太可能。我倒觉得,很可能是水家的人干的!”
  张四爷说道:“水家?”
  周先生说道:“是!我一路看过来,恐怕偷镜子的人对我们这天锁地铄十分的了解,长期潜伏在我们这个宅子里,待黑三鞭在外面大闹之时,便乘机毒倒我们看守这地库的管事,拿了仿制的钥匙直接进来的。”
  张四爷眉头一皱,若有所思,说道:“可地上的天地步机关,这贼怎么会走?”
  周先生指着地上的一块砖头,冲张四爷说道:“你看,你地砖上是不是有一层石粉?”
  张四爷站起来,走过来蹲下用手摸了摸,说道:“果然!是有一层石粉。”
  周先生说道:“刚才我在门口看到被麻倒的大管事鞋底,也有这种石粉……呵呵!真是狡猾,此贼必定知道,黑三鞭闹事的时候,我们要锁上天锁地铄,大管事一定要先走一遍『天地步』,到镜子跟前设防,这贼人提早料定,让大管事踩了石粉进来,这贼只要顺着大管事的步子进来出去,就不会触动机关!”
  张四爷沉吟道:“看到这贼对我们是了如指掌了啊!”
  周先生说道:“不错!这种情报收集、拿%CPf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33 PM
  周先生说道:“那五大世家的人行为怪异,有时候,并不见得是我们得罪了他们,而是因为我们这里防盗之术做的厉害,传的太广,传到他们耳中,他们便不请自到,故意要破一破我们的防盗之法,显一显自己的本事。”
  张四爷一惊,说道:“那他们并非冲着我的玲珑镜?只是想来挑战我的机关而已,那是否镜子还能还我?”
  周先生说道:“恐怕很难,除非你能找到偷镜子的人,好好商量,才有可能。”
  张四爷说道:“周先生,你觉得是哪个世家的人干的?那个叫严景天的,你不是怀疑他们是火家的人吗?他们既然出现在这里,会不是是他们干的?”
  周先生说道:“如果他们是火家的人,倒是十分的可能,但听说火家人讲究的是身势手法,我们的天锁地铄尽管在他们眼中可能并不高明,但想一点痕迹都不留下,还是不太可能。我倒觉得,很可能是水家的人干的!”
  张四爷说道:“水家?”
  周先生说道:“是!我一路看过来,恐怕偷镜子的人对我们这天锁地铄十分的了解,长期潜伏在我们这个宅子里,待黑三鞭在外面大闹之时,便乘机毒倒我们看守这地库的管事,拿了仿制的钥匙直接进来的。”
  张四爷眉头一皱,若有所思,说道:“可地上的天地步机关,这贼怎么会走?”
  周先生指着地上的一块砖头,冲张四爷说道:“你看,你地砖上是不是有一层石粉?”
  张四爷站起来,走过来蹲下用手摸了摸,说道:“果然!是有一层石粉。”
  周先生说道:“刚才我在门口看到被麻倒的大管事鞋底,也有这种石粉……呵呵!真是狡猾,此贼必定知道,黑三鞭闹事的时候,我们要锁上天锁地铄,大管事一定要先走一遍『天地步』,到镜子跟前设防,这贼人提早料定,让大管事踩了石粉进来,这贼只要顺着大管事的步子进来出去,就不会触动机关!”
  张四爷沉吟道:“看到这贼对我们是了如指掌了啊!”
  周先生说道:“不错!这种情报收集、拿捏火候的本事,恐怕非水家人莫属了!”
  张四爷说道:“黑三鞭看来就是受水家人的指示,故意恶盗我们的宅子!”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34 PM
  周先生说道:“这也难说!我刚才进来之前,已经让人去彻查宅子里所有人丁,看谁曾不在宅子里!”
  张四爷说道:“好!周先生!你看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周先生说道:“追!我们找遍天下,也要把偷镜子的贼找出来!”
  张四爷神色又恢复了一片傲气,说道:“当贼我们不行!抓贼,可是我们当家立业的本事!”
  周先生说道:“张四爷,此事不宜惊动太广,我们迅速把玉胎珠从那小子的肚子中取出来,打发郑副官这些人离开!”
  张四爷点头应了,两人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作者: wahaha~~    时间: 2011-10-17 09:34 PM
    镇宝堂中,郑副官正和依田少将、宁神教授等人窃窃私语,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这时张四爷的声音传来:“让各位久等!抱歉了!”
    张四爷和周先生从内堂中走出来,团团向大家抱拳致歉。大家也都纷纷站起来回礼。
    张四爷脸色发灰,略显疲惫却也神态自若,说道:“刚才是一点小误会,后院里两个管事打架,触动了机关,还以为是什么贼进了后院呢!呵呵,我是杯弓蛇影啊!抱歉!抱歉!”
    郑副官说道:“那就好!没什么事就好!”大家也纷纷点头。
    张四爷笑道:“刚才打了一个小茬,让黑三鞭他们几个喘了口气,我们速速去处理吧!”
    郑副官就等这句,也连忙说道:“好!好!”
    
    黑三鞭、火小邪他们绑在木桩上,张四爷他们这一走,也有了一盏茶时间。火小邪冷静下来,老关枪已死,浪得奔生死不明,火小邪心中悲伤万分,生死也看的淡了。火小邪明白自己再也躲不过,就等着刨腹取珠了。
    火小邪低声对瘪猴说道:“猴子,是大哥连累了你们,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
    瘪猴一直呜呜咽咽的低声哭啼,说道:“大哥,你要是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干脆你让他们给我一个痛快,也杀了我吧。”
    火小邪惨声道:“猴子,你年纪还小,多活几年吧!还等着你给我们烧烧香呢!”
    瘪猴呜咽道:“可是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火小邪说道:“你记得刚认识我的时候,你才多大一点?七八岁有没有?你以前流浪的两年怎么过的?以前能活,现在就不能活了?再说丧气话,我也不想做你大哥了。”
    瘪猴咬了咬嘴唇,只好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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